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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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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颜再归 作者:无心轮回

    第47节

    周素心向前猛地爬出几步连连磕头哀求一切的自以为是一切的谋算万分都及不上景元帝的最后一招

    “求陛下开恩承儿不能够沒有母亲”

    “宫中各宫主位自会照料承儿周氏你且放心地去吧”

    景元帝声音淡漠语气中却是凛冽的杀机秦落笙能够因着前世那些记忆看出周素心的可疑怀疑秦治乾的死

    而景元帝他为帝几十载各种诡计谋算见过的数不胜数秦治乾的死他一开始沒有想过会与周素心有关想着不知是哪个儿子想要陷害秦落笙可是罪己书一出周素心一出现景元帝心底便有了盘算怀疑

    罪己书对秦落笙名誉的伤害是极大的一个处理不好天下人便会说秦落笙逼死兄长

    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善待秦治乾的遗脉受益最多的无疑是秦希承可是秦希承太小那么他身后站着的人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那个人便是周素心了经历了皇后一事经历了那么一场痛悔景元帝对女子的戒心加大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前面说过秦治乾再是如何也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自己要打要杀都可以外人却是不能够私自动手的

    所以周素心真无辜也好假无辜也好她必须去下面陪着自己的丈夫陪着秦治乾

    周素心摊倒在了地上在景元帝那冷酷的眼神下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千般谋算百般算计抵不上帝王的一句陪葬周素心的手抖动着在自己的眉宇间描画一下子划过了眼角毁了妆容

    “啊”

    一声尖叫周素心猛地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了地上怎么可以怎么能够这样她明明连秦治乾都牺牲了怎么能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权利只要几年只要耐心等待几年等到皇位上那个老不死的死了等到自己想办法让秦落笙那个贱种也死了自己的儿子凭借着前太子遗脉被景元帝亲自抚养的身份定然是能够继承皇位的

    只要再几年她手中的力量重新归拢她就可以当上太后当上这大庆朝最尊贵的女性她就可以

    周素心猛地后退一步因为面前突然出现的鬼面人

    “你”

    “嘘我是來帮你的”

    男人的指尖在自己的唇上轻点带着一丝天生的笑意如此道

    “怎么帮我”

    “你能够救出我吗”

    周素心的手抖动着强自压住了自己的声音眼中带着一丝对生的渴望强烈无比

    她认出來了这个人就是那个经常在秦治乾身边徘徊的神秘人秦治乾即便一直小心隐藏对方的存在周素心其实对秦治乾的那些个所谓秘密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她比起秦治乾精细了太多

    “嗤”

    为了周素心的话他嗤笑一声青衫摇曳随意地坐在了一张锦榻之上伸手扯下面上那张鬼面

    摆动着在周素心面上现出怒色之上抬首现出自己那张清癯俊美的容颜

    “是你”

    周素心愕然张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以骗我”

    她的声音越來越大渐趋尖利她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间周素心忘记了廖清泉却沒有忘记

    下一瞬一枚药丸弹入周素心的嘴里入口即化一股热流顺势咽入女人尖利的嗓音戛然而止张嘴却是发不出一丝半点声音周素心满面惊恐伸手一时抓住自己的咽喉一时指着廖清泉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出口

    “放心只是一点哑药罢了”

    “毕竟我不喜欢太吵的人还有外面的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等会儿有人听到什么闯入进來打扰我们”

    廖清泉伸手按住周素心的肩膀将她按在了梳妆台前凝望着镜子中眉眼花了一半仍然动人的美人唇轻轻地一吻对方的耳际:“我喜欢的一贯是聪明人太子妃娘娘你是个聪明人吧”

    周素心是个聪明人比起大多数男人都要狠辣懂得取舍的聪明之极的女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不明白

    秦希承给周素心出的主意是让她和秦治乾先暂缓一些与藩王联络先让秦治乾想办法传出一份罪己书秦治乾被废太子位景元帝所下诏书上的那些个罪名却都是可以转圜的不是什么真正大罪说明景元帝对秦治乾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只要在天下人面前示弱只要勾起景元帝的父子之情他们便有很大机会从承明殿出去只要出去了凭借着秦治乾仍然是皇子的身份而且是现存皇子中最长的身份事情大有可为

    秦希承的主意沒有危险虽然见效慢却是得了一个稳与势那么多年的帝王生涯不是白给可是他沒有想到周素心比他以为的还要急功近利还要丧心病狂更加沒有想到周素心身边潜藏着一条随时都会反噬的毒蛇

    周素心只是一个狠毒自私权利欲旺盛的女人而廖清泉他用鬼面人的身份做秦治乾的座上宾又用自己的本來面貌成了周素心信任甚至爱上的人

    再狠毒的女人心中也有一份柔软秦治乾不是秦希承也不是周素心心中的那份柔软是廖清泉

    所以她选择了廖清泉的主意那份罪己书用秦治乾的命來写

    周素心第一个沒有想到的是景元帝仅仅因为怀疑她便让她给秦治乾陪葬第二个沒有想到的便是自己也许一开始便进入了圈套

    她望着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清癯俊秀的容颜喉咙中如同梗着什么难堪之极的东西:“你骗我”

    她无声地喃喃:“为什么”

    为什么要她死周素心已经明白了廖清泉要她死所以他才坚持让她亲自出面呈送那份罪己书所以他才会帮着她‘照看’自己的儿子

    “聪明的女人你想的沒错我确实是想你死了你的儿子他的出身那么合适现在秦治乾的以死谢罪你的舍身殉葬从此以后天下人都会记得秦希承的可怜与孤苦记得他本应得到的地位即便是皇帝以后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动你的儿子他会得到更多人的同情与帮助你看你的死是不是比活着对他的帮助更大”

    廖清泉的手拂过周素心的唇轻轻按下女人饱满的唇瓣让他喟叹一声:“其实我也有些不舍得你只是谁让你活着已经沒有价值了呢”

    “所以好姑娘安心去死吧”

    一句句狠心的话语用那么婉转动人甜蜜之极的声音诉说宛若是在吟唱一首动听的情歌周素心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入了骨髓

    “好姑娘你会成全你的儿子成全我的对吗”

    周素心怔怔地望着那双深邃之极的眸子那么深那么暗的色彩然后她呆呆地点头:“我会的”

    是的她应该死了安心去死好成全自己的儿子与所爱之人

    周素心接过了廖清泉手中的丸药

    “记得明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服下这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一定不要忘记呐”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谁心最狠

    秦治乾死的时候只是二皇子,再不是太子,景元帝也没有再追封他什么爵位,他的葬礼,虽然因着周素心拿出的血书,因为景元帝下令周素心殉葬而被不少人记住,却终究是有些冷清,冷清的几乎不像是一个帝王的儿子应该有的葬礼。

    景元帝没有出现,朝中的大臣应景地过来走了一遭儿,不少人过来的目的根本不是拜祭秦治乾,只是为了和秦落笙说上两句话。

    秦落笙随口应了两句别人的寒暄,没有多和那些人说什么,便入了灵堂,都是有眼色的人,不论秦落笙这个时候是真心假意的难过,所有人都自觉沉默地往外走,不留在他面前碍着他的眼睛。

    灵堂里只有秦落笙,还有一直跪在一边的秦希承了,周素心出现了,他自然也跟着出现了,他静静地跪在那里,望着秦落笙一步步行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迷茫呀,是呀,怎么能够不迷茫?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曾经贵为太子,顺利登基的父亲,被废黜了储君位,黯然禁锢北郊,曾经贵为太后,一直隐藏在幕后十几年,心机深沉的母亲,这一世,被下令殉葬,一直以为就算不是夫妻相知,也算是携手与共的父母,一个,害死了另外一个,曾经最为疼爱他的,一直保护着他的皇叔,成了今世他这所有一切经历的催化剂,成为了他登上那个位子的拦路虎。

    他再不是什么幼帝,而是一个死的不名誉的皇子的嫡子罢了,甚至,他的生身母亲,犯下了但凡是有心人,都能够查到的大错。

    作为唯一一个将要被帝王抚养的孙辈,秦希承所看到的前路,不是什么光明一片,而是黯淡无光,母亲,你做的,太错!

    秦希承的神色惨淡无比,秦落笙视而不见,他默默地燃起一注清香,然后,神色肃穆,恭恭敬敬的,以着拜见兄长的礼数,将一套礼节,全数做了下来。

    “皇兄,不论如何,多谢你那么多年的爱护。”

    即便那爱护中,掺杂了许多的心机,即便那爱护,是为了将他捧杀,即使那爱护,蕴含着杀机,终究,他年少时,心中唯一的兄长,也只有秦治乾了。

    清香袅袅,站在那里,秦落笙沉默了很久:“父皇已经下旨,会让周素心殉葬,皇兄,你是否会怪父皇?”

    秦希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对那个母亲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恨,可是,当周素心真的得到她应该得到的惩罚时,秦希承,一点都不开心,那是,他的母亲。

    “皇叔”

    他的唇怯懦着,那一瞬间人,忍不住,想要和秦落笙说,求他放过自己的母亲,只是,这一声,终究湮灭在了秦落笙一句决绝的话语之下。

    “不管你怪不怪她,想不想她去殉葬,周素心,做的太绝,她死有余辜。”

    秦落笙淡淡地一句接着道,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前世今生秦治乾如出一撤的早逝,想到让人调查的周素心的疑点,本来只是怀疑,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之后,几日之间,做的再隐秘,那些证据也还是没有全部销毁,周素心,周素心,这一世,她对秦治乾下了毒手,上一世,秦治乾的英年早逝,八成,也是周素心下的手了,毕竟,今生和秦治乾斗了那么多年,他的二皇兄,可是一直没有任何隐疾,身子健康的很。

    兄弟相残,父子相疑,夫妻相忌,归根结底,也只是为了权利罢了。

    “愿你来世,不要生在帝王家。”

    最后的最后,也只余下这么一句罢了。

    “皇叔,那你后悔生在帝王家了吗?”

    孩童有些低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那声皇叔,秦希承喊的很轻,却又似乎很重。

    秦落笙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秦希承在旁边听到,男孩儿的头颅低垂,眼眸望着地面,数着那一格格的纹理,嘴角紧紧地抿着。

    “不悔”

    秦落笙沉默了一瞬:“既然已经生在帝王家,既然已经无法后退,那么,不进则退,我不会后悔!”

    也不容许他再后悔。

    “呵呵,不悔吗?”

    秦希承笑着,笑的惨淡无比,笑的不像是一个孩子了:“可是我后悔了,皇叔,我后悔了”

    我后悔自己在你对我好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我后悔自己被所谓的亲情蒙住了眼睛,没有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后悔,我没有及时抓住你,让你,成为我的!

    秦希承的脑袋已经完全抬起,他眼中的悔恨痛苦,快要化为海浪,将他自己淹没。

    秦落笙望着,望着这个前世自己为之付出了八年时光,八年心血,付出了生命的孩子,伸手,轻轻地抚摸对方的脑袋,像是前世那每一日相处时候一般。

    秦希承的眼中闪过了强烈的希望,他想要伸手攥住那只手,却又害怕被拒绝,他的眼中,满是挣扎。

    “承儿”

    秦落笙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前世最亲近的时候一般,叫着秦希承承儿。

    “每一个人,都要为他所做出的选择负责,上一世,你选择了权利,而这一世,我只是做出了和你同样的选择罢了,后悔,从来就不应该存在于我们的人生中。”

    即便真的悔了,也只能够合着血,将那份悔自己咽下去,秦落笙将自己的悔咽了下去,他发誓,再也不会成为那样一个被所有人抛弃,欺骗的人,他发誓,今生,再也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自己的哪怕一丝半点儿感情与怜悯。

    “皇叔,我可以,我可以不要那个位子,我可以做一个让你骄傲的侄儿,我可以对你很好很好,皇叔”

    我就不可以吗?

    这一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最终,顿在了秦落笙冷然淡漠的目光中。

    “太晚了”

    秦希承的这些承诺,有人,已经做到了,做到了最好,做到了最让他无法放手,秦落笙放下了放在秦希承发间的手,丢下这句话,没有再和秦希承说一句话的兴趣,转身,想要离去。

    袖子一紧,垂首,秦希承的指尖攥着秦落笙素色的袍袖,那指尖,比袍袖还要苍白没有血色:“皇叔,为什么,我会比那个人更好,皇叔,我只是做错了一次,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不和你争,如果你不放心我的话,我可以让你坐上那个位子,我可以”

    “秦希承,这个世界,失去了,便是失去了,人心,从来不是可以用任何外在的东西去换取的。”

    秦落笙直呼秦希承的名字,然后,伸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掰开了男孩儿的手。

    秦希承不愿意放手,指尖很痛很痛,除了前世死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痛,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痛,从指尖,痛到了心底。

    “我也有真心的,我也会真心换真心的,皇叔,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的,我会证明我对你的真心,我会证明”

    皇叔,我也爱你呀!

    “你的真心,我不想要。”

    再也没有哪一句话,比这样的一句话,更加伤人,不是要不起,不是要不到,只是,不想要,只是,秦落笙对秦希承的真心,不屑一顾,弃之如蔽缕。

    秦希承觉得身上很冷,自心底发出的冷,冷彻了骨髓:“皇叔,其实,你才是,最狠心的人”

    他望着那个风姿优雅的男人一步步稳稳地迈出了这灵堂,望着那个搁在心底念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恨了这么久的男人,一步不曾回头的,走出了他的生命,秦落笙的手,搭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上,那个绿眸男人,那个前世之时,秦落笙最为厌恶的宦宠。

    “真是,可笑!”

    一滴泪水滴落在地板上,牙齿狠狠地噬咬着自己的唇,齿间,是满满的血腥味道。

    ——

    秦治乾的灵柩选择在皇陵以北的太安陵下葬,扶灵的队伍很长,大多都是宫中派出的人,北郊那一场大火不管是不是秦治乾所为,跟到承明殿的宫人们,终究是大多葬身了火海,一个堂堂的皇子,连扶灵的队伍,都聚不起来,还是景元帝派宫中的人手操持补充的。

    景元帝没有亲至,这一日,望着扶灵的队伍出了城门,远远地,向着太安陵那边过去,眼中,还是染上了伤感。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是错在当年不该为了自己一时的私心,任由皇后换子,嫡长嫡长,这样的两个字,是可以将一切人心摧毁的。

    “陛下,该用药了”

    福公公从小太监手上端来一盅药,亲自试药,过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问题,才端到景元帝的面前。

    “朕已经这个岁数了,哪里还怕什么,不吃了,没有心情。”

    景元帝挥手,心情是真的很闷。

    福公公小声地劝说道:“陛下,为了殿下,您也该保重龙体。”

    “血鹰传来消息,瑞王那边,动了,说是瑞王与一位身材有异于大庆人的神秘人见过了面,具体谈些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傀儡蛊

    只是这一句话,比什么劝说都好使,景元帝的面色沉了下来,是愤怒,也是抑郁:“这些个孽子,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朕让他们早早去封底,便是为他们好吗?一个一个的,全都不知好歹!”

    “心比天高,偏偏手段拙劣,完全不考虑后果,真是,愚蠢!”

    不需要知道谈些什么,景元帝只是听福公公那句身材有异于大庆人的神秘人,便知道不是西羌,便是北漠,不是北漠,便是南疆。

    “通知血鹰全力追踪,务必将与瑞王联系的人找到,朕到要看看,瑞王究竟能够许下些什么东西!”

    景元帝眼中,已经重新被凛冽的寒意所笼罩,再也没有了方才因为秦治乾的早亡而产生的那一点疲惫与心软,景元帝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异族之人。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当初于危难之时接手皇位时,所见到的满目疮痍,中原大地,大庆百年基业,历代先祖励精图治下的天下,被南疆之人的铁蹄踏遍,多少人死于战祸,多少生灵涂炭!

    福公公安下了心,秦落笙的位子,要想安安稳稳,那么,便只能够让其他有竞争力的,都失去竞争力了,瑞王,要怪,就怪你自己耐不住性子,自己作死,将一个这么大的把柄送到我的手中。

    只是成王

    真的胆小如鼠吗?

    “去宣笙儿来”

    景元帝突然出声,福公公不动声色地回神,恭敬地领命,陛下,这是越来越重视殿下了,这是,好事。

    ——

    太安陵前,陵门已经大开,黑色的棺木停在门前,由十六个人分立两边,不论真心假意,这个时候,来送灵的队伍,都高高低低地哭了起来,在场的人中,唯一没有哭泣伤心表情的,却是周素心,她面色冷漠地站在棺木旁边,穿着一身皇妃服饰,即便不如太子妃的正装尊贵,在这送灵队伍一片雪白的服饰中,也算是华贵无双了,只是,这份独特,没有人觉得羡慕,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曾经的太子妃,现在的二皇子亡人,将要随着那具棺木,一起封入太安陵,封入那深不见底的死地。

    宣旨太监将景元帝让周素心殉葬的旨意又当众念了一遍,然后,望着呆呆站在那里,像是傻了一般的周素心:“二皇子妃,接旨”

    周素心没有动。

    虽然都知道这样的旨意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去接,可是,宣旨太监因为周素心无动于衷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不耐烦,二皇子妃,叫的好听,也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宣旨太监去谄媚逢迎了。

    “二皇子妃,接旨!”

    宣旨太监的声音有些重,周围本来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哭声也跟着停顿了一下,人人都用或是悲悯,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周素心,这个本来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这个本来只差一步便能够成为最尊贵的女人的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看来是悲伤太过,来人!”

    “二皇子妃,得罪了!”

    有几个侍卫向着周素心围过来,便要直接抓着她送入太安陵,而那一口放在太安陵前面的棺木,那十六个汉子,已经弯腰打算抬起。

    谁都没有发现,周素心方才在宣旨太监宣旨的时候,已经悄然吞下了一粒丸药,此刻,在几个侍卫向着她围过来的时候,女人的面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她那张被涂抹的精致动人的容颜,迅速地变红,变红。

    “不对!”

    侍卫中有人想到了什么:“快退!”

    可是,已经迟了,周素心的面容转眼间涨红,她纤细的身子转瞬间以着肉眼可辩的速度膨胀,然后,砰的一声巨响,血肉横飞。

    一个正用手帕沾湿眼角,表现哀戚的女子呆呆地望着手上满满的血色:“啊!”

    “救命!”

    凄厉的惨叫声,慌不择路的逃跑声,脑袋,四肢,五脏,满目的血,漫天的红,将这一片素白,染上了狰狞的艳色。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刚刚还跟着他们一路同行的一个人,就那么,在所有人的眼前,四分五裂。

    这么狰狞恐怖的一幕,几乎是能够将人吓疯掉的,唯一庆幸的,只是在场送葬的队伍中没有多少大臣王公,庆幸的,是周素心的身躯突然爆裂开,没有真的伤到什么人。

    庆幸的是,太安陵不是平民百姓能够任意出入的地方,没有多少人见到这一幕,随后禁卫军迅速地将现场清理,将秦治乾的棺木送入太安陵中,所有人都三缄其口,这件事情,虽然诡异,却也算是那么过去了。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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