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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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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颜再归 作者:无心轮回

    第23节

    “放手”

    周素宛咬紧了唇指甲猛地戳向男人的腕脉一缕血丝溢出男人的腕部不受控制地一阵跳动然后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些许力道而她趁机从他的禁锢中脱出

    “紫衣跟我走”

    “秦落笙根本不爱你他无法保护你跟我走好吗”

    那是一张清癯俊美的容颜那是一张她最爱的也最害怕的容颜只因为那个与面前男人容颜一般的人是她此生的噩梦

    狠狠地甩手拒绝男人想要再次拉住自己的手拒绝男人眼中的那一丝最后的仿佛是未曾燃烧殆尽的希望周素宛挑了挑唇笑了笑的有些冷有些绝望:“你让我跟你走”

    “廖清和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你凭什么以为我跟着你便可以得到幸福”

    “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凭着你在我让你带我走的时候告诉我你要帮着你的兄弟让我忍耐”

    “凭着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种下生不如死的毒蛊时向你哀求你却无能为力”

    “或者说凭着你那一句从來不曾爱我”

    “廖清和你从來不曾爱过我你说的我沒有忘记所以我也不爱你了我现在是周素宛是和你完全不相干的人了你要做的是滚滚出我的生命滚出我的生活我今生今世都不想要再看到你”

    周素宛笑着一句句凭什么一句句对他的指责让廖清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心脏一般脸色一阵苍白

    “我爱你”

    廖清和猛地一声低吼镬住少女双肩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唇

    “啪”的一声男人的脸颊上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周素宛望着不敢置信的男人拿手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唇像是极其厌恶似的冷笑一声:“太迟了我想要的时候你不给我我不要的时候你的爱只会让我恶心”

    字字句句带着刀子含着箭矢将廖清和满心的爱意扎成了一点点碎片

    脚下一个踉跄廖清和差点站不稳他面上的失魂落魄那么严重像是丢掉了自己的神魂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紫衣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吗我知道自己让你失望了我后悔了你不爱我沒关系跟我走好吗紫衣秦落笙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让你嫁给秦落笙只是存着更加利用你的心他为了复仇已经疯了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今日你只是不得不落水明日呢他要你的命去取信秦落笙要你的所有去为他的计划铺路到时候怎么办”

    廖清和的字字句句都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甚至廖清泉比他所说的还要可怕自己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堪周素宛想起了自己落水中的那一道暗手想到那个将秦落笙拽住将假装不会游泳的自己救出水的男孩

    唇扯了扯:“无所谓”

    周素宛对着苦口婆心的廖清和道:“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够活的长长久久你应该替我庆幸我还有利用价值若是哪一日我的利用价值沒有了你只要帮我收尸”

    一直表现的冷漠无情的少女眼中终于闪过了一抹哀恸:“算了人死了哪管尸体是如何下场你只要别再來打扰我坏我的事情让主上再注意到我便是帮了我大忙了”

    “你走吧”

    少女走到后窗的位置打开窗户一阵沁凉的空气袭上脸颊那含着点点干涸的泪痕的眼角有些难受风声响起转身屋子中已经沒有了人

    第六十二章 情爱是毒

    周素宛的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胸口慢慢的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将臻首深深地埋入了膝盖之间一声压抑之极的呜咽的声音自双膝间溢出

    窗外他望着她压抑隐忍之极的姿势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发丝却终究不敢再碰触一下

    她说的对为了她好自己确实应该走了应该离得远远的望着自己手上的扳指那上面的飞鹰像是在嘲笑着这双注视着它的眼睛一般廖清和自腰间取下鬼面覆在了那清癯俊美的容颜之上

    双生双生一体双生他从始至终便不止是他廖清和他的存在除了廖清泉之外只有紫衣深知了而现在唯一深知他的女子也终于被他亲手推开了吗

    鬼面之下男人的眼底仿佛有泪光闪过

    “王爷您快别喝了这酒烈着呢明日该头疼了”

    管家劝说着一杯杯酒水不断往嘴里灌的人是的是灌不是喝白日里桀骜高傲的皇子白日里想尽办法让所有人难堪的安王谁又能够想的到在自己的府中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他只是像是一个伤心人一般用酒精用一切他所知道的方式麻醉自己呢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若是不痛快您便发泄出來别折腾自己的身子呀”

    管家眼看着安王不听劝伸手便要夺过对方手中的酒杯

    “滚”

    安王的眼睛赤红像是得了什么病一般疯子似的对着管家怒吼怒吼着一杯酒水狠狠地扔出去扔到了管家的面上额头一痛管家摸了摸额头果然渗出血來了

    安王平日里虽然任性但是对管家总是多少有些不同的毕竟是自小到大陪伴着的人今日会发这样大的火管家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只觉得嘴里发苦

    “王爷是否是太子”

    “滚出去别让本王动手”

    仿佛是太子二字触动了安王心底某一根弦哐啷一声安王踉跄着从墙上取下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利剑出鞘剑尖直直地指向管家的咽喉:“出去”

    “太子不值得殿下如此”

    剑尖的锋芒隐隐地刺痛了咽喉冰冷无比像是这颗被什么晾着的心管家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剑刃:“殿下今日你便是杀了我我也要说太子不值得”

    那一刻管家手中的鲜血染红了长剑那一刻安王眼中的赤红将将向着血红过度

    “我杀了你”

    怒吼一声长剑划过那沾满了鲜血的手自五指间划出血腥味四溢那一直为他端茶送水为他擦拭汗水为他整理衣着为他研墨递笔的手差点真的断裂开五指深深的刻骨的伤痕安王狂怒的眼神瞬间清醒长剑掉落在地上

    “阿政”

    他喊想要握住却又不敢碰触一下被自己亲手所伤的那么恐怖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躲开你傻了吗你刚刚为什么不躲开”

    安王暴怒地喊却不敢去碰触一下不敢去看一眼他的五指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你多管什么闲事你明知道我刚刚根本就不清醒你为什么要凑上來你该死”

    他恶狠狠地骂着却终于想起來要喊人了:“來人來人呀人都死哪里去了”

    安王忘记了是他让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每一次因为那个人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借酒浇愁就会失去理智就不想要看到任何一个人就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來人來人”

    安王徒劳地叫着像是一只惶然的困兽一般让管家弯了眉眼

    “殿下沒沒事”

    “阿政你你别动本王本王亲自去找人”

    安王凑上前小心地道那么多血像是一直都流不尽一般只是这么一会儿管家的脚下已经积存了一个血哇

    安王的面色苍白的像是死人一般:“我亲自去叫人府中太医医术高明的很”

    安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管家面上一层冷汗冒出他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轻轻地拂过安王的脸颊将散乱的发丝拂过耳际看着对方秀丽的眉眼看着那张慌乱布满的容颜笑着道:“沒事别怕别怕”

    我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殿下我总会在你身边的

    秦落笙不知道这场宴席之后的种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心而现在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秦莫言的身上

    秦莫言走后他沒有再去见周素宛或者说沒有心思再将这出其实双方当事人心中有数的戏剧再演下去今日他所做的已经做够了再多的秦落笙自诩也做不到了

    和太子太子妃还有宴会上那些人打了几句交道便找了个借口提前退了席

    “殿下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竹染在一边望了一眼秦落笙的样子闭目养神似的一句话不说那好看的唇紧紧地抿着莫名地有些冷

    “让车夫快些”

    秦落笙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竹染便沒有再多言语应了一声掀开帘子交代了车夫一声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毯子暖暖的温度将身上沾染的凉气都给融化了些

    秦落笙脑子里却是秦莫言湿漉漉的一身像是个水鬼似的就那么孤零零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脑子里是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沉默的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轻轻一顿几乎察觉不出來的停车秦落笙却是瞬间张开了眼睛:“到哪里了”

    “殿下前面是显国公府娶亲的队伍是否要让路”

    竹染对着秦落笙道

    此时此刻外面的声音才像是穿过什么隔膜一般进入了耳中秦落笙哑然确实是吹吹打打的声音倒是热闹:“让过”

    “这样的日子总要给人方便的”

    秦落笙道:“是显国公府的三子娶亲吧”

    “是呀显国公府的三公子今年十七正该是娶亲的年龄”

    竹染回到话一说完看到了秦落笙眼底的恍惚才想起自家主子也是十七岁

    “殿下”

    他轻轻唤

    “到了年纪总是要娶亲的”

    秦落笙突然叹了一句里面包含了太复杂的感情却是让竹染听得心底惶然

    “殿下您若是实在不喜欢那位周家姑娘其实也可以”

    竹染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谁说本王不喜欢了”

    秦落笙下意识地反驳却在看到竹染眼中的担忧后抚了抚额头重新将自己有些发痛的脑袋枕靠在了软枕之上:“喜不喜欢本王心中有数你好好做你的事情多余的不要管”

    竹染无声叹息怎么可能不管不想秦落笙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放下正是因为放不下现如今他才会越发地痛苦难受随着娶亲的日子一日日临近

    竹染有时候倒是希望自己不是那么敏锐起码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和往日里一般说些笑话给秦落笙解闷现在他说着话却总是忍不住分心想着自家主子的人生大事想着想着就代入进去了

    “参见殿下”

    何路对着秦落笙行礼秦落笙停住了脚步:“莫言用过姜汤了吗”

    “用过了”

    何路干巴巴地回到惹來竹染瞪视的一眼何路难道不知道秦落笙想知道更多吗

    可惜何路低眉顺眼的就是沒有再多说一句话

    “他怎么样”

    秦落笙踟蹰了一阵看何路沒有多言到底忍不住先问出了口

    “不好”

    何路只有这么两个字却像是锤子似的重重地砸在了秦落笙胸口

    秦落笙面色一变:“他受寒了”

    “你们是如何照料的本王不是吩咐你随时跟在莫言身边伺候保护吗看來你们真的是都将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了來人”

    竹染悄悄到何路的背后狠狠地拧住了对方的胳膊肌肉锻炼的不错让他的手指头都酸

    何路眼神变了变忍住呲牙的冲动往旁边小心挪了挪在秦落笙担忧慌乱甚至有些震怒的眼神下这一次多说了几个字:“心情不好再仔细照顾也沒用”

    “哈我从來沒有发现你小子说话这么气人”

    “你不知道说话委婉些吗王爷的心情糟糕了你也别想好过”

    秦落笙匆匆入了内室里面他和秦莫言如何竹染是不敢去看的但是他起码敢对着这个该死的沒有眼色的何路教训一顿

    “你怎么看着人的明明知道王爷今天出去做什么怎么还让人跑那里去”

    竹染一开始是不知道秦莫言去了宴席但是刚刚秦落笙的几句话还有后來传出來的周素宛落水的事情他光是想想就能够将事情联系起來

    秦莫言又不是第一次针对亲近秦落笙的人了他可沒有忘记那次那个小崽子直接拿着匕首半夜里想要直接把毓秀给杀了的事情那可不是个善茬

    第六十三章 发热

    房中有些昏暗房门窗户紧闭厚重的帘幕遮去了那仅有的能够自窗户缝隙间泄露出來的那点点阳光房中沒有点灯秦落笙皱眉却还是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莫言”

    秦落笙避开脚下的东西环视一周沒有看到人想了想他绕过屏风向着内室走去

    拉下的床帐将房间中的大床完全笼罩了进去

    拉开床帐望见的便是蜷缩成一团的黑影背对着他单薄的背脊形成了一道孤零零的弧形弯度小小的身子孤零零的姿势有些可怜

    秦落笙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单膝跪在床榻上伸长了胳膊想要将秦莫言拨过來:“莫言别再闹了”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对方身上那滚烫的温度秦落笙的脸色一变猛地将秦莫言高温的身子拢在了自己身边小小尖尖的下巴透着满满红晕的脸颊紧闭着的眸子只有那两排长长的黑色睫毛在不断地不安地颤动显示着身体主人身体强烈的不适

    秦落笙的手烫的生疼他甚至不敢想象秦莫言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还是发着这么高温度的烧

    “來人”

    秦落笙大喊出声他的声音里满是愠怒还有一丝丝紧张害怕

    房门被撞开

    “王爷怎么了”

    “王爷”

    竹染何路还有附近伺候的宫人守卫的侍卫全都一股脑跑了进來

    房门大开光芒入了房中有些昏暗的房间有了光亮可是秦落笙的面色更加暗沉

    一行人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再往前一步他们以为是秦落笙遇到什么危险了毕竟秦落笙的声音里的惶急愤怒只要有耳朵的都能够听到谁知道却是看到秦落笙紧紧地搂着似乎是人事不知的秦莫言在怀中

    只要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此时此刻秦莫言的状态不对可以看到秦落笙的脾气正处于爆发状态

    沒有急着和这些办事不力的下人计较:“拿本王的信物马上去找车太医”

    “不让太医院精通伤寒发热的太医都过來马上”

    秦落笙的声音因为急切愤怒都有些变了调子

    他沒有理会进來的这些人看到这一幕会想些什么他只是对着竹染吩咐一边想要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因为紧张他一开始解的时候甚至沒有解对锁扣手在不断颤抖还是竹染上前告罪一声帮着秦落笙将腰间的那块蟠龙玉佩解下那是皇帝亲自赏赐给秦落笙的玉佩除了太子也只有秦落笙有这么一块蟠龙为纹这块玉佩的价值 早已经不止是一块雕工精致价值不菲的玉佩了

    竹染自是知道玉佩的珍贵重要只是此时他不敢多说什么小心拿着解下的玉佩便匆匆而去

    秦落笙的样子让他意识到秦莫言也许比他想象的对自己的主子还要重要

    他现在只能够祈祷秦莫言不会真的有事否则的话这明岚殿中就不是一场风暴那么简单了

    “何路”

    秦落笙厉喝一声从进來开始便一直沉默地呆在一边的何路在听到秦落笙的厉喝之后沒有辩解一声砰的一声双膝重重地敲击地面俯下了自己的脑袋

    宫人们都可以看出秦莫言的样子不对何路又怎么会看不出秦莫言的脸颊一贯苍白现在却像是染了桃花一般满面红晕男孩秀丽的容颜看起來更加惑人却是不祥的美丽

    “明岚殿用不起你你从哪里來的便回到哪里去吧”

    秦落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形于外的暴怒可是指掌间感受到的秦莫言身上传递來的仿佛能够将他烫伤的温度让他怎么能够不怒

    “王爷”

    一直沉着冷静像是天塌下來也不会变色的何路此时此刻终于变了颜色他在听到秦落笙的处置之后失声喊了一声王爷眼中一瞬间闪过害怕绝望恳求却终究在秦落笙冷硬的容颜间慢慢地低下了头

    “是”

    何路是从哪里來的他是从血煞飞鹰中训练出來的即使他不算是正式的血煞飞鹰体系中的人毕竟他是为庆王殿下预备的可是被退回血煞飞鹰组织中的人的下场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比死还要难过的事情

    “是小的办事不力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何路苍白着容颜道了一声对着秦落笙再次叩了三个头慢慢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他也只是个少年即便是血煞飞鹰中训练出來的他也终究沒有完全泯灭自己的天性他也许无辜秦莫言要做什么何路无法强制地去阻止说是侍卫伴读陪练也始终只是要听命行事的人罢了

    秦落笙清楚这些也清楚何路回到血煞飞鹰后的苦难可是他的心沒有一丝软和何路无辜与他何干

    他将何路要來只是为了保护秦莫言只是为了在自己无法看着秦莫言的时候能够随时掌握对方的行踪能够在秦莫言想要做傻事之前将秦莫言拉回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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