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正文 第19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你与我相得益彰 作者:晓梦致幻生

    第19节

    此时她也恍然,原来自己只是担心薄复彰不声不响地把她丢下罢了。

    她打理得宜后去了公司,在座位上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还是决定向赵巍去辞职,结果一进办公室,赵巍便看着她说:“亏我等了这么久,你可终于来了。”

    俞益茹愣了一下。

    赵巍看着她说:“你的朋友早上就对我说过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俞益茹终于回过神来:“你是说,薄复彰来找你了?就在早上?”

    赵巍笑着点头:“她早上堵在我家门口,把我吓了一跳。”

    这么说完,她又长叹了一口气:“看她那个样子,真的是看不出来……唉……”

    俞益茹一听赵巍说这话,顿时又伤心起来。

    只是这一回她已经可以忍住不哭,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已经掉够了眼泪。

    她对赵巍说了一些感谢栽培的话,便递出了辞职信,然后深深鞠了个躬。

    赵巍看着辞职信,突然问:“茹茹,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她么?”

    俞益茹呼吸一窒,抿着嘴没有反驳,半晌,点了点头。

    赵巍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收了信放进抽屉,说:“你也先别辞职,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候,只当你是在请假,要是一个星期之后你想回来,就回来,好不好?”

    俞益茹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回来,但是也不忍驳了赵巍的好意,于是点了点头,出了公司后,本来准备联系薄复彰一起去医院,转念一想后,自己打了车,先独自去了。

    她总觉得事情有点问题,想要单独和这位沛医生先谈谈。

    或许是,就当做是她不死心也好,她就觉得沛奕然的态度有问题,这事里面,一定还有猫腻。

    俞益茹这一回已经知道了沛奕然的办公室,因此进了医院便直接往那边走,到了之后发现办公室房门紧闭,便伸手敲了敲。

    门很快打开,来开门的却不是沛奕然,而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小护士开了个门缝,脸上带着明显地怀疑神色望着她,说:“你是谁?”

    俞益茹便说:“我是沛医生的朋友。”

    小护士还是一脸不信:“你说下名字,我看看沛医生知不知道。”

    俞益茹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俞益茹,你问问沛医生,还记不记得俞益茹。”

    小护士便关了门进去,没一会儿,门再打开,来开门的就是沛奕然了。

    沛奕然一边开门一边说:“确实不算朋友,但是我认识她。”

    俞益茹:“……”在本人面前说这种话真的好么?

    俞益茹虽然有些不爽,也没有表现出来,走进去后刚想寒暄几句,沛奕然便说:“阿彰和你说了她病的事了么。”

    俞益茹没想到话题来的那么直接,愣了一秒,才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这样啊,看来她很在乎你呀。”

    俞益茹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抬头想从沛奕然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对方却照例端着一张圣人般喜怒难辨的脸,对一边的小护士说:“小张,你先走吧。”

    小护士眉角一抽:“沛医生,我不信张,我姓刘。”

    沛奕然便不好意思道:“哦哦对不起,小刘,我下次会记住的。”

    小刘便一脸不爽地走了。

    俞益茹想到上次沛奕然叫前台的护士也叫小张,便笑道:“医生,你管认不出来的人,都叫小张么?”

    她本来只是一句笑语,想要拉近关系,没想到沛奕然一脸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俞益茹:“……”

    沛奕然:“我看了这个医院的名单,这个医院的护士里,姓张的最多,他们每天都叫好多护士来跟我说话,我实在记不清,干脆都叫小张。”

    俞益茹:“真、真是个好主意呢。”

    沛奕然帮俞益茹搬来一把椅子,叫她坐下,然后问:“你看来不是来看病的,是有什么事么?”

    虽然沛奕然那么直接问了,俞益茹却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她知道医生有对病人疾病保密的条例,因此不确定自己问了,沛奕然是不是就会说。

    她突然想到沛奕然之前说的那句话,便问:“你刚才说薄复彰很在意我?为什么呢?”

    沛奕然的表情更加舒缓了,她突然抬起手来,伸向俞益茹的脸,俞益茹下意识避开,然后才发觉,对方是想要摸她的耳朵。

    不,这么说来,应该是想摸她耳朵上的耳钉。

    她记得上一次关鸠也曾经想这么做过,于是自己便抬起手来摸了摸,然后迷茫地望着沛奕然,说:“这耳钉有什么特别的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

    对方缩回了手,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地说:“你不知道么,这是个监听器。”

    俞益茹:“……”卧槽?

    ☆、第58章

    沛奕然说出这话之后,整个办公室有三秒的寂静。

    但是如果说明俞益茹的脑内活动的话,大概是中子星爆炸一般的冲击。

    ——欸?欸欸?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稍稍回神后,俞益茹断然地说:“这不可能。”

    没等沛奕然再说什么,俞益茹便道:“如果这是窃听器,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这是窃听器的这件事,薄复彰岂不是已经知道了。”

    虽然话这么说着,她已经把耳钉摘下来捏在了拳头里。

    沛奕然看着俞益茹的举动,恍然道:“你说的没错,那么说,它现在可能不是窃听器了。”

    俞益茹大概理解了一下:“那么说,它以前是窃听器?”

    沛奕然点了点头:“我对这对耳钉印象深刻。”

    俞益茹连忙问:“为什么?”

    沛奕然表情严肃:“因为特别贵。”

    俞益茹:“……”

    沛奕然:“非常贵的,曾经卖出天价的宝石。”

    俞益茹无言以对,只说:“真、真看不出来您是这样——这样接地气的人。”

    俞益茹看沛奕然一副快要得道升天的样子,还以为她视金钱如粪土呢。

    沛奕然显然不是俞益茹想象中那种视浮名利禄如浮云的人,对方一脸唏嘘道:“所以当我们知道阿彰对这宝石做了那种事的时候,都非常气愤。”

    俞益茹有些懵:“这,这是真的宝石?”

    沛奕然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但是已经不值钱了,因为里面被动手脚了。”

    俞益茹知道里面被动了手脚,因为薄复彰最开始就对她说了——但是暂且不论里面到底是定位装置还是窃听器,这原来是真宝石这件事已经完全震慑到俞益茹了。

    她现在捧着这耳钉的时候,觉得自己捧着沉甸甸的钱。

    她呆了几秒,又重新把耳钉戴上了。

    她一边戴一边说:“如果这里面真的是监听器,那、那我们现在的对话薄复彰不是也听的到?”

    沛奕然摇头:“窃听器又不是对讲机,每天有那么多无效信息,就算是阿彰,也不应该无聊到每天都回去听并且分析一遍。”

    她露出回忆的神色,又说:“而且仔细想想的话,接收机可能上次在废墟里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坏了吧。”

    俞益茹:“废……废墟么……”

    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的俞益茹觉得有点慌张,她连忙将话题带了回来:“你是觉得薄复彰把这给了我,所以说明很在乎我么?”

    沛奕然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她把她的病告诉你了。”

    俞益茹有些疑惑,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开口道:“这可能只是因为我现在住在她家吧,相处的时间多了,总是很难隐瞒一些事情。”

    沛奕然又是摇头:“这些天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比起以往来更加配合治疗,又总是问我她的病有没有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俞益茹本来是准备套沛奕然的话,但是沛奕然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她自己然而先关心起来:“有么?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沛奕然没有接着这话题说,而是伸出手掌,道:“你能把蓝宝石给我看看么。”

    俞益茹:“……”

    刚戴上的俞益茹只好又摘了一颗下来。

    沛奕然放在手心细细地看着,半晌感慨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吧,里面居然还有电子元件。”

    俞益茹对这方面并不了解,看着沛奕然这样子反而有些奇怪,正想着这是不是对方不想多说病情的借口的时候,便看见沛奕然将耳钉递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对方拿着笔在她的手心写了一行字——

    下次来见我,不要戴。

    俞益茹随着拿回耳钉捏住了拳头,与此同时,门被打了开来。

    薄复彰径直走到俞益茹的身边,不满道:“你为什么自己先来了。”

    俞益茹捏紧拳头,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溢满了汗水。

    真奇怪,为什么在薄复彰面前做这种事,有种心虚一般的紧张感呢。

    她将手连带着耳钉□□口袋,说:“我想着沛医生说不定没班,所以想先过来看看。”

    薄复彰皱起眉头,盯着俞益茹的脸细细地看着。

    对方神情狐疑,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一般。

    俞益茹咬着嘴唇,下一秒眼泪落了下来,她垂眼抽噎,掩面走到了一边。

    薄复彰顿时变了神色,有些慌乱地看了看俞益茹,又看了看沛奕然。

    她问沛奕然:“你说了什么?”

    沛奕然一脸镇定:“根据医疗条例,我什么都不能说。”

    薄复彰说:“那她怎么哭了?”

    沛奕然想了想:“想必是触景生情。”

    薄复彰一脸困惑:“触景?”

    沛奕然:“看见你,不就会想到你快死了么。”

    俞益茹在一边听着俩人的对话,觉得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也停住了装哭,转身走回来道:“沛医生,你真的不能说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不是的。”

    “啊?”

    “只是说起来很麻烦,你也听不懂,所以我觉得不用再多说了。”

    俞益茹:“……”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俞益茹神情复杂,因为心中思绪繁杂,陷入沉默之中。

    她想的最多的自然还是沛奕然写在她手心里的话——对方把话写在她手心里,想必是默认这耳钉就是窃听器,而又想说一些不希望让薄复彰听到的话。

    俞益茹私心里自然希望,对方想要告诉她的是和薄复彰的病情有关的好消息,但是又忍不住脑洞大开地想: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虽然俞益茹从收到这被薄复彰称为定位装置的礼物开始就没想过能用上,但是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卸下装备以后,反而遇到危机了。

    另一方面,俞益茹也在想,如果这真的是窃听器的话,不就代表着,薄复彰知道了一切她说过的话?

    以她戴这耳钉的频率来看,不管是她对关鸠说过的话,还是对宋若瑾说的话,还有那些对赵巍说的私底下的话,这些话,岂不是全部被薄复彰听到了么?

    凭借这些话,完全已经能够确定,自己喜欢她了啊?

    如果薄复彰已经知道了,她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俞益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想不通。

    她低头沉默地坐上了车,便听见薄复彰说:“你的耳钉只剩下一只了?”

    这么说着,薄复彰伸出手来,将她脸侧的头发捋到了而后,轻轻地捏了她的耳垂。

    俞益茹的脸又开始发烫。

    一想到薄复彰可能已经知道了她说过的话,她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先是满满的恐慌。

    她低着头,冷汗濡湿手掌,令手掌上的字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薄复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对你说什么了么?”

    俞益茹深吸了口气,仍不敢看薄复彰的神情,只开口问:“你不知道么?”

    她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未戴上的那一只耳钉。

    被汗水浸湿的宝石仍然闪闪发光,迷幻的蓝色在车内灯光下更显绮丽魅惑。

    俞益茹突然觉得,这宝石就好像薄复彰一样。

    坚硬,美丽,珍贵——还有充满疑问。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想哭了,但是眼泪虽然已经在眼眶之中,却忍住了终于没有掉下来,大概是因为悲伤的条件还不够确定。

    因为薄复彰并没有承认,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她感受到自己的脸被抬了起来。

    有人捧着她的脸颊,令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于是她看见了薄复彰的面孔,对方正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她,然后说:“你为什么难过。”

    俞益茹咬着嘴唇:“这是个监听器么?”

    薄复彰愣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转动了一下眼珠。

    俞益茹便瞬间明白了,这居然真的是个监听器。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那么多天来,你一直都在装傻么?!”俞益茹情不自禁地质问出声。

    她的质问脱口而出之后,却又觉得无力无比。

    如果薄复彰承认自己在装傻,那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俞益茹抽着鼻子,觉得鼻头发酸。

    她压抑着哭腔开口:“我等会儿就收拾东西搬出去。”

    薄复彰大惊失色:“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你真的那么看重权么?”

    俞益茹:“……这是权的问题么?你应该听到了一切,还要问我为什么么?”

    俞益茹觉得自己好像是要将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因此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无所顾忌。

    大不了她们坦白一切,她照样可以换种方法继续追。

    她深吸一口吸,正要开口时,薄复彰说——

    “虽然是有监听器的功能,但是你最开始跟我说过的事之后,我就真的没有再窥探过了。”

    “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很适合你而已啊。”

    俞益茹:“……你咳咳咳咳咳咳……”

    俞益茹因为硬生生咽下一句“你都知道我喜欢你了”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咳得惊天动地,薄复彰连忙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从车座下面掏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打开递了过来。

    俞益茹接过水喝了几口,还是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你是说,你从来没听过?”

    “我绝对没听过。”薄复彰满脸认真,“我后来连你的聊天记录都没查过。”

    俞益茹:“……”

    虽然搞错了重点,但是莫非,这场危机,解除了?

    俞益茹看着薄复彰。

    薄复彰也看着俞益茹,俩人四目相对,半晌,薄复彰小心翼翼道:“要不然,我回去就砸了接收器?”

    俞益茹便“噗嗤”笑出了声。

    她倒在椅背上,觉得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只有拳头仍捏着耳钉,没有放开。

    ——好累啊……还不如直接表白。

    头一次,她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捏着耳钉的手被轻柔的握住,然后有几根手指,从她的手心中拿走了耳钉。

    她以为薄复彰要收回,顿时心慌道:“你不会要收回去吧。”

    回应她的,是薄复彰靠近的体温,和捏住她耳垂的微烫的手指。

    薄复彰一边替她戴上耳钉,一边温柔地在她的耳边说:“蓝宝石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宝石之一——它会永远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话语或许因为太过轻柔,听起来,简直有点悲伤。

    ☆、第59章

    俞益茹再次见到沛奕然,是在隔天的早晨。

    这天早晨,她在起床之时看见了一条短信,来自于关鸠。

    短信上面写:现在出来一下,一个人。

    俞益茹看这句话的意思,觉得要强调的应该是一个人,因此对薄复彰说她临时起意想要吃小区外面的小笼包子。

    薄复彰当时正刚刚穿了围裙准备做早餐,听闻这话,问:“你不准备和我一起吃么?”

    这样说着,双眸如一汪秋水般地望来,简直让俞益茹在一瞬间忘记一切自己的打算。

    但是她终于还是抵抗了这诱惑,坚定地表示一定要下去。

    薄复彰看起来也没有多想,只是一脸遗憾,将多余的食材放回了冰箱。

    俞益茹便一个人下来买,刚出了小区,就看见了一脸茫然地站在人行道上的沛奕然。

    电光火石之间,俞益茹不知为何就猜到,关鸠让她现在独自下来,是为了让她和沛奕然会面。

    她环顾四周,在果然没有见到关鸠之后,又将目光停留在了沛奕然的身上。

    等个红绿灯的功夫,俩人四目相对。

    俞益茹正想抬手打个招呼,看见沛奕然的眼神和她相交后又很快移开,就好像看见的是一团空气。

    俞益茹:“……”

    俞益茹过了斑马线,走到沛奕然身前,说:“沛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沛奕然目光平和地望着她,镜面上倒映出了俞益茹的面孔,然而一字不吐。

    俞益茹想起来了,对了,沛奕然是认不出人脸的。

    她便说:“沛医生,我是俞益茹。”

    沛奕然顿时恍然大悟,双手手掌抬起合于胸前,带着不甚明显的高兴道:“太好了,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她这样说完,又举目四望,问:“阿彰呢?”

    俞益茹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她又想起沛奕然除了脸盲之外还是路痴,就问:“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不是关鸠叫你来的么?”

    沛奕然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有些困惑:“关鸠?关小鸟什么事,我是看手机导航到这里的,因为你昨天都没有去找我。”

    俞益茹:“……我们有过昨天我应该去找你的约定么?”

    沛奕然一脸吃惊:“我昨天不是叫你别带耳钉去找我么?”

    俞益茹本来还想说“可是你并没有说时间”,但是在脑海里过了一下这句话之后,便觉得继续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实在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她确实也并不是不好奇,沛奕然到底要对她说什么。

    她那天见沛奕然神神秘秘,便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需要瞒着薄复彰的事情。

    因此一是为了不让薄复彰怀疑,二是担心里面有问题想要在继续想一想,所以没有立刻去找沛奕然,如今沛奕然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倒把她两个担忧都解决了,于是俞益茹直接问:“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你可以把要说的事告诉我。”

    沛奕然点了点头,看了看俞益茹的耳朵,见上面什么也没戴,放松地舒了口气。

    俞益茹把沛奕然带进了早餐店,问:“你吃早餐了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

    俞益茹便只点了一笼包子加一碗豆腐脑,等餐的时候给关鸠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立刻挂断,俞益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关鸠将她引下来,就是为了让她见沛奕然。

    俞益茹便说:“关鸠是不是最近联系过你?”

    沛奕然点了点头:“阿彰和你的事,大部分都是她告诉我的。”

    俞益茹了然,又问:“关鸠也知道伯父……薄复彰的病的事么?”

    沛奕然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俞益茹也觉得关鸠看上去不像知道,但是对方就算不知道这事,知道的事情也一定比她多,因此才会做出把沛奕然引到她这的这种事来。

    小笼包和豆腐脑上了桌,俞益茹却没什么胃口,她伴着豆腐脑,终于还是问:“所以,你要告诉我的事是什么呢?”

    沛奕然没有说话,俞益茹发现对方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上的汤匙——准确来讲,是汤匙里的豆腐脑。

    俞益茹:“……你想吃?”

    沛奕然点了点头。

    俞益茹就直接将整碗挪了过去,先看着据说吃过早饭的沛奕然吃掉了一碗豆腐脑和半笼包子。

    俞益茹又叫了一笼,于是沛奕然直接又吃掉了剩下一半。

    俞益茹:“……”

    鉴于自己并不是来这里看沛奕然吃包子的,于是俞益茹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继续追问道:“所以,刚才如果是饿了的话,现在可以说了么?”

    沛奕然停下了筷子。

    她的神情重新回到了超脱世外般的生无可恋——如果不是一边用纸巾擦着嘴边的酱汁的话。

    她说:“这件事情,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可以告诉你。”

    俞益茹先前要是还对沛奕然有一分敬重,现在就只剩下了无语:“什么……”

    沛奕然偷偷靠近俞益茹,正要说话,突然面色一变,又重新坐回了位置。

    俞益茹若有所感,回头望去,果然看见薄复彰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看见沛奕然,显然也有些吃惊,在俞益茹边上坐下便开口道:“你居然能找到这?”

    沛奕然神情淡然:“很奇怪么?”

    薄复彰伸出手来揽了俞益茹的脖子,问:“她是来找你的?”

    俞益茹心中一凛,只来得及思索一秒,便开口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她也饿了,就把她带来一起吃早餐。”

    沛奕然将擦了嘴的纸巾整整齐齐地叠好,一脸镇定地对薄复彰说:“我想来看看你,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薄复彰拧着眉头:“很奇怪啊,你知道我住在哪那么久了,也是第一次来。”

    沛奕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薄复彰说:“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嗯?”

    “现在,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死了么。”

    俞益茹:“……”

    薄复彰没说什么,俞益茹先一把抓住了沛奕然的手指,说:“你能别说这个么。”

    沛奕然看着俞益茹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俞益茹做出这动作说出这话纯属下意识,等回过神来之后便觉得自己和沛奕然又不算熟悉,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好像有些失礼,正想说些什么表达一下抱歉之情,薄复彰伸出手来把她的手拉了回来。

    薄复彰皱着眉头道:“干嘛去抓她的手。”

    她将俞益茹的手抓回来,便握着放在了她们中间的凳子上,没有放开。

    俞益茹的脸就又照例红起来了。

    这一回除了因为薄复彰的举动,还因为沛奕然就看着她们,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但是就算这样,俞益茹也没舍得把手抽出来,而是故作镇定地用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开始吃包子。

    她一边吃,一边冷静下来,想到,今天沛奕然准备找她说的话,估计又要泡汤了。

    她在心里想着各种各样沛奕然可能想说的事,一边觉得这事可能是个惊喜,一边又担心万一是个坏消息该怎么办。

    但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不用怀疑的是,被沛奕然铺垫了那么久之后,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吃完了早餐之后,沛奕然准备跟着回薄复彰的住所。

    薄复彰看着跟在后面的沛奕然一脸莫名其妙:“她好像是疯了。”

    俞益茹不知道这两人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只好说:“我想她是关心你吧。”

    薄复彰便偏头看了沛奕然一眼,然后眯起眼睛说:“她一定有什么阴谋。”

    俞益茹觉得沛医生有点天然呆少根筋,但是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但是她自然没有薄复彰了解沛奕然,便好奇地低声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薄复彰想了想,说:“因为我快死了,她从以前开始,而就希望我能在临死前做些特别的事。”

    俞益茹:“……”

    比起沛奕然和薄复彰的关系,俞益茹现在更抓狂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都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死啊死的。

    可她每次听到这个字,就觉得心脏一阵紧缩,疼得说不出话来。

    薄复彰大约觉察到俞益茹神色不对,便闭口不言,而此时,三人也回到了住所。

    沛奕然进了屋子之后,便向四处看了看。

    她先看了看房间的格局,并没有为这奇怪的格局露出什么吃惊的神色,倒是在看见一排衣柜的时候神情微动。

    她又看了看俞益茹买来的小餐桌和桌上的菜色,摇了摇挂在窗户边上的小玩偶,然后走到卫生间,拉开门站在外面往里面看了一下。

    俞益茹觉得这行为看起来有点像,嗯,有点像来女儿家视察的家长。

    她以前住在朋友家的时候,朋友的妈妈来女儿家小住,就会经常在家里东瞧西看,仿佛化身侦探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更别提,沛奕然在看了之后还煞有其事地评论道:“阿彰,你变了。”

    ☆、第60章

    000023

    薄复彰挑起一条眉毛,向沛奕然投去疑惑的目光:“我变成什么了?”

    沛奕然还没说话,俞益茹已经扶额叹息:“一般人会这么理解么,你是个人,难道还能变态进化不成。”

    薄复彰便笑道:“可是沛奕然一般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俞益茹当然不知道沛奕然一般会说什么样的话,因此只好闭口不言。

    沛奕然露出了谜样的微笑,看着薄复彰说:“你自己看看,到底有些什么变化。”

    听沛奕然这么说,俞益茹也跟着一起环顾四周,她能对比的自然是她刚到的时候,因此也没有多长时间,但只是这样一看,就已经能发现变化巨大了。

    就好比说,原本挂满房间用来吊衣服的绳子只剩下边上的两根。

    还有,开放式厨房和床之间原本空旷的不可思议的空间,如今已经渐渐被很多东西填满。

    俞益茹看到了自己的瑜伽垫和一堆鞋,又看见经过自己的强烈建议买来的一个懒人沙发,深感不好意思,说:“额,看来是我带来太多东西了。”

    沛奕然一脸高深莫测地摇头:“这不只是你的原因,我看的出来。”

    如果是今天早上之前,沛奕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俞益茹就算不明白,也会似信非信,但是今天早上过后,她因为沛奕然的气质所产生的敬重已经没有了。

    因为对方现在就算一本正经,看上去也是在胡说八道。

    俞益茹就没管,只是去厨房倒了热水,说:“坐下再说吧——来来沛医生,坐中间那把沙发,特别舒服。”

    她做这事说这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却看见沛奕然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盯到最后,都让她不自然起来。

    “怎么了么?”俞益茹忍不住问。

    沛奕然没有说话,接过了俞益茹手中的水,坐到沙发上,然后说:“阿彰从来不给客人倒水。”

    俞益茹想到这,便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时,正是因为薄复彰那放任自流的待客态度,令她“被迫”真的得把这当成自己家一般,也觉得好笑,便说:“确实是这样。”

    她又想到,或许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令她不自觉地开始把整个房间改造了个遍。

    她望向薄复彰,见对方正懒洋洋倒在沙发上,见她望来,便眯起眼笑着投来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

    她突然忍不住问:“所以啊,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的话,也会是这样的发展么?”

    她这话一出口,又立刻后悔了。

    她总觉得最近自己在话语上的自控力越来越差,特别是在薄复彰的面前。

    但是话已出口,也不能收回,俞益茹只好立刻做出一副不太在意答案的表情,笑着喝了口茶。

    薄复彰一时似乎是没听懂,愣了一下。

    而后她面露回忆,似乎想起什么,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俞益茹真心喜欢薄复彰露出这个表情,觉得这种状态下的薄复彰又性感又神秘,但是她又隐隐害怕,担心对方又语不惊人死不休。

    既然是语出惊人,有时是惊喜,有时自然可能是惊吓了。

    薄复彰红唇微张,似乎要开始说话,俞益茹便突然站起来,说:“对了,拿点零食出来吃吧。”

    她从抽屉里拿了一些薯片和话梅,放到茶几上后才想到,在场三人都是刚刚吃了早餐,又拿出零食来,仿佛有些尴尬。

    她干咳了一下,正准备说要是不想吃可以倒点饮料的时候,沛奕然便接过一包薯片,拆开来吃了起来。

    俞益茹:“……”

    俞益茹充满关怀地问沛奕然:“沛医生,你们医生平时没时间吃东西么?”

    沛奕然似乎不明白俞益茹为什么那么问,迟疑了半晌后,说:“也,没有那么忙吧。”

    薄复彰嗤地笑了一声,说:“如意是在说你会吃像猪一样。”

    虽然俞益茹心中的震惊大致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此刻自然连忙否认:“完全没有。”

    薄复彰抬起脚用脚趾碰了碰俞益茹光裸的脚踝:“干嘛否认呢,这是事实啊。”

    带着温度的摩擦划过皮肤后令俞益茹浑身打了个激灵,她连忙退到一边坐下,如此便错过了解释的最好时机。

    第19节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