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重生之渣攻 作者:笔乐戈聆
第9节
剧透一下,颜黎的cp是项齐(我眼中真真真真男神啊!),我已经构思了这一对的大纲,名字应该是【断绝关系】准备开在洁癖系列中,他们有过一段父子关系,然后是表面儒雅的黑化受对上冷硬的禁欲直男攻,囚禁绝爱什么的脑补得自己简直觉得可以写出一百万字来……哈哈,这是说给你们听听的,以我的笔速,其实这篇文文案都没有放出来,实在是脑洞太大,不造下一秒又想写什么鬼……
☆、继承人
“项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的……东西呢?”卸下伪装,这个面目精致儒雅的青年,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以及,对项安的厌恶。
这是第二次颜黎称呼他为项宁,这代表,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无害的青年,知道所有的一切,甚至于,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死守的,原以为,不会被任何人所知道的秘密。
可是,不可能,不可能……项安无法想象自己所信任的任何一个知道自己重生秘密的人会走露这个消息,而唯一的解释,只有监控下“项安”所表现出来的异常而已,而做到这些的人,首先要了解项宁,了解他的一切,其次,了解项家,项家的一切……最后,能猜出那个让普通人无法置信的诡异重生。
前两个,或者颜黎正好符合,可是,后一项――确定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除非可以感知他的灵魂,或者说……与他有着相同的经历??!!
这一刻,项安眼中终究是冒出了难得的震惊,他看着颜黎的眼睛,不会错!不会错!不会错!只有历经那种死亡的绝望,才会有那般的疯狂扭曲的情绪。
这一刻,项安到口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到底有何资格却劝面前的这个人放手?就像自己对席彻所做的一样,欺骗,诱惑,一步步将那个人引入深渊,无法给予一丝一毫温情,至死方休!
时光恍若凝固这这个客厅,苍白削瘦的精致少年,俊美儒雅的白衣青年,他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情绪,然后,像是多年前一般,诡异的气场里,他们知道,只有一个人,可以赢,无法逃离。
也就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恢复了正常,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平静如水。
项安不再看颜黎的眼,低头再次轻轻酌一口清茶,这一回,他用心品位着茶中的滋味,同时,也感受着泡茶人的情绪。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将哥哥带回去。”许久,项安看着颜黎,语气坚定不移。
颜黎似乎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他的神色恢复了淡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
“说吧,什么条件?”项安的手指轻轻敲着精致的玻璃桌面。
“项宁,看起来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颜黎看了一眼项安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说道,“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话呢?但是,你以为,现在是你可以和我讲条件的时候吗?”
“若不是,颜先生又何必找我过来呢?看来是早有计划,我不配合,又怎么行呢?”项安不在意地开口,却将颜先生这三个字咬得清晰无比。
“果然,和你说话不必绕圈子,既然你想把我的人带走,那么,拿你的人来换吧?如何?”颜黎凑近了项安,“就像是项齐对我的意义一样的,”那个人。”
“你是什么意思!”项安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冒出。
“果然,那个人,在你眼中,还是,无法代替的唯一吗?我还以为,你会比较乐意让我帮你个忙,彻底地解决呢?”颜黎语气平稳,却暗带嘲讽,“还是说,你亲爱的大哥,说到底,还是比不上一个下贱又虚伪的戏子吗?”
“如何解决那是我的事,”项安冷笑,“况且,如果我说答应,你就会放我大哥回去吗?那么,我的确毫不在意。毕竟,我的游戏接近尽头,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没错。”颜黎笑了,“所以,我邀请你来,就是想陪我玩一个游戏,毕竟……一个人,太无聊,不是吗?”
项安噎住,颜黎……果然,和自己很像,就连这种话,也是一模一样,就像当初自己对宾尼说的,毫无二致,到头来,兜兜转转,自己竟然变成了别人游戏中的玩偶,的确……讽刺。
项安吸了口气:“那么,你想怎么样?”
“项宁,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颜黎停顿了一下,“但是,毕竟我们是老相识了,而且,当初,也承蒙你“照顾”了,所以,你们项家带给我的,就由你开始还吧,而且,我准备给你,一个特别的机会……一个,给你和项齐的机会。”
“你想要的,”项安突然站起来,“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被项家放弃吗?就是因为,你那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颜黎终于变色,站起来就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痴心妄想!什么叫痴心妄想?什么叫痴心妄想!真是可笑,我以为,只有你不会这样说,只有你不敢这样说!所以说,再怎么样,你们项家的人,骨子里果然还是一模一样,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你们可以轻而易举名正言顺得到一切,所以说像我这种人,来历不明,出身卑贱,就什么资格都没有吗!!项齐一样,你也……”一样……
可是,颜黎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之间被项安动作迅速地制住,颜黎反应倒是快,可惜终究棋错一招,落于下风。
项安毫不留情将颜黎按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几掉了一地,同时,被惊动的佣人保镖已经涌进客厅。
“少爷!”众人大惊,却不敢轻举妄动。
手腕被轻而易举地卸下,颜黎只是咬牙,却不吱声。
项安冷笑:“如果不想死,就把我大哥放出来。”
“没想到,时隔多年,你会喜欢这种手段,倒是我低估了你,不过,项宁,”颜黎不为所动,“你以为,我是会怕死,还是会将我得到的人吐出来?”
“颜黎!”项安加大了声音,“什么事,都不要太过!我告诉你,不管你想什么所谓的报复计划,可是你若敢伤我大哥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项宁,说的好,可是,你真的以为,我对项齐做了什么事吗?如果我告诉你,项齐他是自愿来我这里,你信吗?”颜黎大笑,“但我还真的没想到,你对项齐,倒是有几分兄弟情深,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人可以让你动容呢?”
颜黎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冷硬的声音从客厅里响起:“小安,放手。”
项安惊喜地看过去,身材修长挺拔的冷漠青年正向他走来,俊美而凌厉的容颜,锋利的目光,不是项齐又是谁?
“大哥,你没事……”项安惊喜无比。
“我没事,小安,你先放开他。”项齐的眉眼倒是依旧充满精力的样子,可是,项安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家大哥语气中难得的疲惫。
项安依言放开了颜黎,看着项齐:“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据我的消息,你是失踪了!”
“这是失误,我已经传了消息给父亲,但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也好,有些话我正好当面和你说。”
项齐走近了项安,语气不容质疑,“现在马上回去,不用管我,正式接手项家的事务。”
“大哥!”项安没想到项齐会这么说,就算是上辈子,项齐也从来不曾要求过他接手任何项家的产业,项安的心里突然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一直以来,自家大哥永远是强大的冷漠的,他一手支撑着整个偌大的项家事业,从未失误,更不用说出现一丁点的表示要放开项家的念头,而现在,项齐的话里意思,分明是将项家脱手给他接管,这让他很不解。
项齐没有回答他,却只是用那种不容反驳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走近了颜黎将颜黎扶起来,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然后,转身对着项安再次开口:“项安,竟然你是项安,那么,接手项家是迟早的事,不要让我失望,等我回来时,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合格的项家继承人。”
项安没有再反驳,只是再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恢复了淡然优雅的颜黎,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项齐说了一句:“好。”
然后,从大门从容走出,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
可是,一出门,他接到了申明的电话,对方简直有点八卦而幸灾乐祸传过来:“哎哎,你知道吗?席彻昨晚因为自杀住院,而今天早上一醒来就打电话向我询问解约事宜,我现在没有回复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什么?”
“自杀?席彻?”项安眉头微皱,“这不可能,你先拖着,我马上回来。”
但是,项安一回来,对着项家颇显壮观的接机队伍,突然就发现,某些事情,已经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无论是项家,还是席彻……
不知不觉中,慢慢朝着他预算的轨迹之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上了……捂脸遁走……感觉有断更了一天……
☆、席彻的变化
项安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席彻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计划,忙到没有时间去查清城颜黎与自家大哥身后的事情,偌大的公司,名下产业事务及其负责,就突然之间换了领导而且是个甚至乳臭未干的孩子来说,就足以让项家乱起来,何况,还面临着虎视眈眈的各种各样的对手。
项安聪明,但不自负,想到项齐的话,他明白,短时间内,他无法抛开项家,他,是要担起项家的责任来,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是他无法逃离的责任,项家给他的一切,是该还的,在大哥承诺的护他安稳被打破之后,他,面临的是更加大的重担,在颜黎重新回来之后,项齐需要的是一个足以支撑起整个项家的弟弟。
会议,算计,责难……就算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也不得不让他忙碌到几乎忘了自己。
喝下苦浓的咖啡,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会议上的内容,分析着某个董事话里的不怀好意,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家大哥的苦心――在自己面临失控之前,这样的忙碌,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砰砰……”门外的声音突然响起。
项安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请进,连头也不曾抬起来,进来汇报的人络绎不绝,他早已习惯这种打扰。
“项少……”助理有点战战兢兢的声音,倒是似乎在这几天体验过这位的手段之后变得恭敬,“席先生说与您有过私人预约我才放他进来的,您看……”
说着,这位本来沉稳的年轻人偷偷看了席彻一眼,然后不敢看项安,却是低下了头。
项安此刻才愕然停笔,然后抬头,修长高挑的青年依旧是冷漠着一张精致的脸庞,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乌黑浓密的羽睫微微下垂着,少了一分意气风发的样子,然后,莫名的多了几分让人心动的感觉。
“你出去吧。”项安收敛了情绪,然后吩咐助理,那助理果断飞快跑出,还关上了门。
项安的确没想到席彻会亲自找来,还是找来项家,依这人的脾气,不是最讨厌和商人打交道吗?何况还是项家的地盘。
屋内谁也没有先打破僵局,项安看着席彻难得带起了手表,朴素到不像席彻的风格,与席彻不配,但却莫名的有种社会精英的感觉,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席彻从来不带手表,项安是知道的,项宁曾经精心为他准备过各种各样的名表,可是都被拒绝了,他曾经以为席彻是为了拒绝他,可是后来才发现,席彻是真的不带表,就连手表的广告也不曾接过。
席彻“自杀”过――申明曾经说过。
项安的眸子暗了暗:“你来了。”就像是约好了一般的打招呼。
席彻“恩”了一声,幽暗的眸子看着项安,透出几分负责的情绪:“所以,你之所以退出娱乐圈,是准备接手项家?”
项安没想到席彻会说这个话题,却只能点头。
席彻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票:“这样,也好。这是我们一起演的电影,今晚上映,我们一起去吧。”
项安突然觉得自己脑细胞死了不少,他看着面无表情说出这话的席彻有种席彻是不是被人魂穿了的错觉――就算是上辈子,他也从来没想过席彻是那种会请人看电影的人。而且,还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
不对劲,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在席彻离开之后,项安还是不明白席彻此举的动机。
项安给申明打了电话:“你是不是和席彻说了什么?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申明无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你说先拖着我就没有应下他退出的申请,他只是说一句我知道了就没有说过什么啊,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项安只能摇头。
申明疑惑,然后突然之间跳起来:“我想起来了,关于席彻的事情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就是这阵子他的电影电视不管是近几年还是前些年的都热播了起来,特别是去年你亲自捧给他的那几部戏和电影,简直越来越火。他的粉丝群也越来越多,甚至有超过前几年顶峰的盛头了,这不会也是你做的吧?说实话,现在他可是我们公司的摇钱树,不用你说其实是我也不想他就这么退出了,告诉你一个内幕,今年的影帝提名再次有他了,至于另外几个人,我想,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么下去,他成为大腕简直指日可待……”
申明喋喋不休的说着,项安明显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只能先挂了电话。
席彻再次走红,越来越红,是项安的目的,他这一年多也花了很多心思暗中捧,可是,事情明明是向着自己预期的方向而去,可是从申明口中说出来,项安突然却有种诡异的错觉。
项安是很晚才出来的,处理完今天的事务,甚至于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
远远地,就看到席彻站在远处看着他,一身舒适的风格,白色的衬衣墨色的马甲,风吹着发,在微暗的黄昏里,原本冷漠的人竟然莫名的有了几分暖意。
就算是戴着大大的墨镜将脸完全遮住,也遮盖不了那股高傲优雅的气质,就算进出这里的也算得上一些社会精英,许多人也不由侧目而去。
曾经的曾经,在回忆深处的上辈子,那个高挑桀骜的少年项宁,也曾经掩去一身锋芒,在那人工作的时候,耐心等待,慵懒地站在路口,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然后在看到人的那一刻露出温柔的笑意来。
走进,项安没有看到席彻的温柔笑意,却莫名的感受到了那人软化下来的目光,几近温柔的错觉。
☆、如此用情
《一念之间》是项安和席彻一起演的一部悬疑电影,编剧倒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剧情却出奇的好,这也是为什么会被鹏大导演看中的原因。
一念起,一念落,分别多年的兄弟,一个面目可憎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一个恍若天使却心如恶鬼——而席彻,难得一见将整张脸化丑,彻底脱离了靠脸的演绎。
当屏幕上席彻的脸出现时,毫无例外地,整个电影院里,充满着唏嘘声——男人高挑削瘦,甚至有点驼背,杂乱的头发,灰暗的脸色,完完全全表现出疲苦艰辛的下层人生。
那是席彻从来没有挑战过的角色,就他那张脸来说,无疑总是撑起整个电影电视剧的颜值,不管哪个导演,都舍不得让那张几乎没有死角的脸变得一无是处。
但是,这个剧本当时项安亲自为席彻挑的,少年指着那段主角的描写对他说道:“不管怎样的外表,他眼里的坚定与信念从来没有转移过,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项安的选择无疑是挑动了席彻心里深处的那根弦,他演过无数电影电视,无论怎么样,最后演技努力终究会被那张脸抢去风头,而他,其实真正想让人注意的,却不仅仅是脸。
项安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是理解他的,总是明白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总是,轻而易举地触动席彻的心——让他不得不将目光放在这个少年身上。
人生,最难得的,一如真挚的感情,二如陪伴的知己,当那个少年将那两样珍贵的东西摆上眼前时,席彻除了接受,无它可想。
席彻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去看一个人的演技,现在的他才明白,大屏幕上那个精致的少年,是多么成功地演绎出了眸中深藏的扭曲。
项安只是将席彻眼中细微的表情收在眼里,却没有说任何话。
这不是一篇适合情侣看的电影,但却感染着周围大部分人,而项安和席彻,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心事各异。
故事的最后,一切揭开,那天使般面容的少年终究露出本来的面目,他不知悔改地讽刺着全世界,讽刺着劝导自己的哥哥,最终咎由自取走向绝路。
血水染红了少年白衣,少年漂亮的双眼失去了焦距,他没有再看站在正义一旁至亲的哥哥一眼,面对着虚无的空气,将他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信我者,终究背我;爱我者,终究弃我;我只不过是想抓住一些东西而已……”
而影片的结尾,丑陋的人赢得了一切尊重和成果,却带着自己至亲的骨灰消失在正义的狂欢中,那一直坚定的眸子里失去焦距,任由泪水滑湿了脸颊。
说不上完美,却是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影片结束,周围一片寂静,许多人甚至于沉浸在那屏幕上结束的背影力,像是蛊惑一般被里面的人物所感染着。
也就在那一刻,席彻轻轻拉住了项安的手,干燥的手心有着淡淡温暖的温度,项安听到那个冷漠的男人几近温柔的话:“即使有一天,你背我弃我,我也不后悔遇见你。”
是的,从那个温柔的夜里,波光粼粼的河水旁,看见少年抱着小提琴的身影开始,席彻,从未后悔过相遇——世界上最完美而深刻的相遇不外乎如此,不管以那种目的的相遇,终究,我们会相爱,你成为了我心中最浪漫的爱情,走进了我几近死枯的心灵,成为我心动的唯一。
项安第一次从席彻眼中看到了那几近赤裸的情深,毫无掩饰。
像是燃起了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与憧憬——是应该的,这个人,早应用如此眼神看着自己,早应眸中温柔去爱,早应……如此用情……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吻,倾尽一切,不顾后果,只愿意触碰对方。
理所当然而又水到渠成——你给我纵容,我回你热情,这一刻,谁也不愿意想其它,这场游戏里,只有征服与被征服。
……
这是被和谐的和谐1万字省略~~~
……
少年站在床前,衣冠整齐,甚至连发丝也不曾凌乱,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如果不是房间残留的暧昧气氛,谁也不会想到昨夜曾经发生过的激情。
被子里的男人精致的脸上微红,就算是睡着了也甚至于透露出几分疲惫与痛苦。
许久,当阳光洒落进房间里,就算是窗帘也遮不住那份暖意时,项安终究拿出了手机,他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却又坚定不移,毫不犹豫:“可以收手了……”
对方显然有点惊讶,却没有说什么,等待着项安的下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项安走出了门,轻轻靠在门旁,降低了声音:“退烧药,带一点来。”
……
席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房间里干净而整洁,床单被子包括自己的睡衣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切,都是完好的,唯独,空荡荡的,少了一人。
席彻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换上旁边的衣服,然后,挺直着身体慢慢走了出去。
人,为什么会喜欢同性呢?那种扭曲的,不容于世的,像是绝望一般的毒……曾经,在席彻的世界里,那是一种恐怖的事实。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终究会选择与一人一起永远走下去,那么,父亲母亲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结合,本来,就应该幸福而已。
所以,当席彻足够敏感到意识到常常来家里的那个温和又刚毅的男子用与父亲看着母亲的温柔看着自己的父亲时,席彻是恶心又震惊的,然后,却是自以为是想尽办法赶走那个人,可是,无不被父亲阻止,在父亲的眼中,那是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人恶劣而得意地逗弄年少的席彻:“你看,他需要我,我爱着他,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那人永远不会触碰那一条禁忌的线,保持着疏离而暧昧的“兄弟”情感,痛苦而又甜蜜着,满足着……
变态!席彻是这样讽刺着那个人的。
那个人吸了一口烟,故意吐在他脸上,在席彻嫌弃地擦着自己的脸时,那个人有点模糊不清的声音响起:“等你爱上一个人时,就明白了……”
可是,席彻是不相信的,在那场事故里,父亲死了,那个人却活着,好好的活着,他曾经恨恨地想过那个人怎么不去死呢?怎么不去死呢!怎么……不去死……
可是,现在的他,才知道,死去的人,大概才是幸福的。
席彻在某篇剧本里看过某个女配做尽坏事,在死前幡然醒悟窝着女主的手说让她好好照顾男主,这是她唯一的愿望。最后如一般的结局一样,男女主是幸福的,他们在女配的坟墓前牵着手说你放心我们会幸福的。
席彻对此是讽刺的,他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么,他永远不要自己爱的人忘了他——至少,要让对方,和自己一般刻骨铭心地爱过,才舍得闭眼,不是吗?
从柜子里掏出那尘封的戒指,冰冷却闪亮依旧的金属闪着永恒地光芒,依稀看得清指环内的小字——席彻≈项宁
许久,席彻讽刺地笑了:“项宁,或许,我和你一样,都是自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个学期还是很多证要考的……接下来会很忙,简直要疯了,说好的寒假存高被啥啥啥吃掉了,泪……
么么哒,谢谢投雷的小天使,好吧,今天又没有复制到id,下次再说名字。
不敢说更新有多少,但每一个字我都很认真在写,这是我最初的承诺,另,谢谢还在看文没有弃文的小天使。
☆、荣耀之上
席彻参加第三十九界国际电影节时,他正处于事业巅峰,人气简直爆满,就算是时下的小女生也大多知道这位颜值极高演技极好的禁欲系男神,似乎完美击败了时下那些雌雄莫辨精致妆容温柔含笑的小鲜肉,成为了此时娱乐圈唯一一个耀眼的星。
席彻依旧是极淡的妆容,稍微修整就可以将他几近完美的容颜清晰地显现从来,岁月无法在这个人脸上刻下痕迹,却给他增添上了成熟的魅力,刻意收敛了锋芒也无法让人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依旧是完美而禁欲的,整个人却无形中不知不觉增加了某种深刻而沉淀下来的气质,像是酿陈了的美酒,还未开封却惹人探究。
很少有亚裔的男人有这种气场,神秘而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就算是处于国际这个大舞台上,也毫不逊色。
“第三十九届国际电影节最具感染力人物——《一念之间》简忱,饰演者席彻,同时席彻获得第三十九届电影节最具人物表现力奖。”随着主持人的话,大大的屏幕上跳转着一念之间里那个丑陋而目光坚定的男人,就算是生活的疾苦压倒了一切,他还是保持着永恒的信念,目光里是坚定与希望,与舞台上那个容颜闪闪发光的人现成鲜明的对比,却极大震撼着所有人的目光。
出道十几年,这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依旧冷漠而高高在上,混乱的娱乐圈没有将这个男人染杂,却是更加干净纯粹,然后,走得更远,达到事业的巅峰。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毫无水分的奖完全可以表现出一切,这是属于所有国人的荣耀,属于席彻的所有努力背后的名至实归。
在所有人的面前,就算是得到这个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奖,席彻还是冷静而谦虚谨慎,依旧不骄不躁保持着本来的样子。
席彻看了一眼席下的某个空席,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然后,他高高举起了手里闪闪发光的奖杯,声音里坚定不移:“这个荣耀,属于所有的,爱我的,以及我爱的人。”
他坚定地走上了顶峰,在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处,俯视着一切,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一切,似乎完美无缺。
……
席彻的回归,伴随着获奖的喜庆,以及,前妻的控告。
当铺天盖地的喜气声音在各种各样的媒体新闻中传播时,或酸或贺的都有,但都无法掩盖那个事实,席彻的确成功的事实。可是,在某篇小报开始的所谓的前妻于冰的“控诉”,终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像是一点细微的污点,出现在了此时光彩夺目的席彻身上。
那篇报道只是蜻蜓点水般表达了所谓于冰的控诉,暗示着席彻深情背后的冷漠与失责,以及故意离婚后不负责任地将自己亲生儿子抛弃。
席彻与于冰的婚姻在多年以前曾经是娱乐圈一段佳话,几近完美的爱情,那个冷漠的男人曾经在大众面前承认于冰是他的唯一,表现出不一样的温情,在他有限的表情里,温柔全部给了那个当了他五年妻子的女人——多么难得的温柔,冷漠背后的爱情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完美。
可是,当那个男人再次闪闪发光地出现在了世人眼中,他们惊讶地发现,曾经他们羡慕的爱情,早就破灭到残酷,就像从来没有过一般,那个人眼中的冷漠,几近不食人间烟火。
于冰以一个事业爱情全部失败的弱者出现在众人面前,与席彻此刻的光芒相比,无疑是博得了众人的同情,特别是当那漂亮可爱的孩子哭着说爸爸不要他了时,绝对激起了无数人的愤怒。
特别是那股居心叵测的势力乘风起雾时,舆论在席彻夺得那光荣奖项的同时,偏向了永恒地弱者眼泪之前。
娱乐圈一夜成名的太多,但一夜间毁掉的太多,一个脱离道德的绯闻,足以将一个人苦心经营的名声全部毁于一旦,恨不得说你之前的名声全是虚伪做作。
虽然不至于如此,可是面对着前几天还在说着恭喜的媒体咄咄逼人的质问,就算是席彻也心力交瘁,何况,当于冰隐隐约约地谈起当年的事情时,席彻莫名的心凉了起来。
从那一夜开始,席彻再也没有见过项安,项安也不曾主动与席彻联系过,就像风过无痕,那场不合时宜的欢爱,像是暴风雨前的祭礼,毫无意义……有的,只是自己的懦弱,与惶恐。
阳光洒落在宽敞的房间里,温柔无比,桌上的纸张印着清晰的铅字,末尾的诊断结果,清清楚楚的四个字——恶性肿瘤。
这个结果,席彻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当最后的诊断书从来时,席彻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那之前,他还有时间解决一切的,不是吗?
窗前的冷漠青年,低敛了眸子,攥紧了手心,眼中一片坚定。
我迟早会失去一切的,那又有什么可怕呢?从多年以前自己挺直着伤痕累累的脊背故作坚强走到那个少年面前时,自己就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那么,如果我将欠他的一切还清,结局,会不会有不同?项安,哪怕我能真真正正看清你眼里的情意一分,那么,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而远在大西洋的彼岸,面带微笑的精致少年,轻轻酌了一口红酒,他看着天空,眼中,一片的虚无。
“喂,你这么突然跑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醉吧?好歹也一起去玩玩,而不是在这里喝酒啊!”金发的青年抢过项安手里已经空了的酒贝,满脸无奈,“亏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
“没错,是想你了。”项安毫不介意被抢走酒杯,就这么拿起旁边的酒瓶来,朝里斯来了一个飞吻,“也想念你家的藏酒。”
里斯叹气,这家伙,这种酒果然拿过来就是给他浪费的,还不如兑点酒精给这醉鬼算了!
“喂,你这样子,都感觉不是你了!有什么事,至少告诉我吧,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借酒消愁愁更愁吗?就算是失恋了我也不会笑你的,免费借你一个怀抱好了,”里斯拍了拍项安的肩膀,语气里含着酸意,“那个叫颜黎的家伙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在我看来,也就是一般般……”
项安几乎一口酒喷出来:“你说谁?我和颜黎!??”
“难道不是?”里斯的语气有点幽怨,“上次你赶过来就为了见他一面吧,现在不也是为了他回美国吗?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种人渣,他可是个变态,听说最近囚禁了一个男人在家里日夜……”
“!!!”项安睁大了眼,“你是听谁说的?”
“哼,不是你要我帮你查他的资料和动向吗?”里斯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会不会后悔当初一直催我加快节奏,本来娱乐圈这个副本还有很多温暖的攻略要刷的,现在没了……真的没了……┏ (w)=?
从此,这篇文的基调就是一个字——虐……o(╯□╰)o
☆、求一个结局
“为什么不去澄清?你知道外面的声音有都难听吗?席彻,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申明有点奇怪地问席彻。
“我说什么有用吗?何况……”席彻依旧是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抬眼看了一下申明,“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申明哽了一下,没想到席彻会在他面前这么说,拍了拍席彻的肩膀:“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当初对小宁太过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宁对一个人那么好,你知道他为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吗?你当初怎么就这么狠心,要是有一个人能这么对我,就算是要什么我也愿意给……可是,你还真的下得去手,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后悔吗?”
席彻轻轻地垂下眸子,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温柔缱绻,全心全意都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对他有愧疚有怜惜有歉意,唯独,没有爱。
后悔吗?没有,像是丢掉了那残酷的命运与往事,随着那个少年的逝去,也在记忆了慢慢消融。
如果不是项安再次出现,或许,除了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愧疚,终有一天,自己是会完全忘记他吧,忘记,有一个人曾经那样爱过自己,忘记,曾经自己那样恨过一个人。
然而,命运不曾饶过谁,那个与那个人相似面容的少年出现了,以恨的名义为始,却终究一步步攻破自己的心房,让他懂得了心动,也懂得了心痛,懂得了……什么叫求而不得。
所以,当席彻说出那一句:“我只是后悔,当初拿了他的东西,所以,我还给他。”时,申明是震惊的,然后,他看着席彻,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希望,当你发现那个事实的那一天,也可以不会后悔爱上项安。
……
席彻从申明那里得知了项安的行程,然后,毫不犹豫地飞去了美*国,他抛下国内所有的流言蜚语,没有对于冰所谓的质问回于任何解释,任其发展,毁掉自己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名声。
他想的,不过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陪在爱的人身边,仅此而已……只想求一个……让自己安心闭眼的结局而已。
……
项安再怎么样,也猜不到席彻会抛下一切来找自己,就像他眼中一向的那个人,骄傲而自尊,怎会容忍自己被于冰如此诋毁,又怎会容忍那些媒体捕风捉影的难听话。
他冷漠看着国内媒体上的新闻,集中在那个光鲜骄傲的人身上,然后,像一场旋风一般刮过,像是一步步揭开那个冷漠男人背后,所有的……肮脏与耻辱。
项安像是一个得意的胜者,看着报道里男人眼中深藏的隐忍与痛苦,就像是完成着某个誓言——席彻,总有一天,我会看到你一无所有,就像当初项宁狼狈地将一切输掉一样。
“砰!”玻璃的酒瓶摔落在冰冷的地上,像是碎了一场梦一般。
骄傲的少年在没有任何人的房间里,终究是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他的眼中,是无穷无尽的冷漠与痛苦。
脚踏在落满玻璃渣的地上,锋利的玻璃片划破了肌肤,渗出鲜红的血来,可是他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一步步朝着窗前走去,他的手中,冰冷的指环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
“席彻,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在巨大的摩天轮上,当那转盘停在了最顶峰之际,少年轻轻踮起脚尖,在毫无防备的青年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温柔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席彻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吻给惊到,那时的他,眼中还藏不住情绪,毫无掩饰的厌恶之色,避开少年的进一步动作,他低敛了眉头,却是一副隐忍的样子:“那关你什么事?”
少年笑了:“因为,我想为你实现啊!”
理由,很简单,因为爱你,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最珍贵的捧在你眼前,只要你要的,我愿意用一切来换。
“不可能……”席彻将头转向了外面,声音低到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到,“我一生所求,你怎么会懂……”
项宁没有再上前,而是随着席彻的眼神看着空中的蓝天白云,温柔到几近宠溺:“据说,在摩天轮顶峰许愿,一切的会实现的,你要不要试试看,不和我说没关系,对着天空说吧,没准,有一天就实现了呢?”
然后,项宁体贴地走到了离席彻最远的另外一边。
也许是当时温度正好,天空划过一只自由的鸟,冷漠而俊美的青年对着天空,嘴里,低喃着连自己也知道无法实现的愿望。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少年,温柔的看着自己面前玻璃里倒影从来对方的唇角,一字字读出了青年的愿望——我想要一间简单的房子,里面有一个家,打开窗,风吹进来,旁边,是我爱的人。
那是当时的席彻,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未来。
传说,摩天轮的顶峰,相爱的人接吻,会一生一世在一起,真心不改。
项宁从来不相信这些,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那个人,他开始相信所有的浪漫与永恒。
他在摩天轮上,卑微地亲吻那人的额角,编织起最蹩脚的传说,他偷窥那人内心的愿望,然后,计划自己与他最美的未来——将来的有一天,迟早,你会相信,我所能给你的,原比你想象中的要美好。
我会为你编织一个童话,用世界上最通俗的婚戒套牢一生,我会准备一幢房子,我会给你一个家,在那里,你会有世界上最温柔的妻,在那里,你会得到永恒不变的爱情,以及,全世界的祝福。
那是,项宁所能承诺的,用生命承诺的誓言。
……
指环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光芒,然后,落入了冰冷黑暗的海水中。
窗前削瘦的少年终究大声地喊了从来:“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项宁!”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那般爱过的项宁,傻瓜项宁……
年少的身体,终于在那之后俯下身子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此刻的项安,第一次有了与年龄相符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的脑补虐哭……我果然不适合写虐文,接下来该如何忍心虐这两个人了~t_t~
☆、有多爱
席彻见到项安的时候,少年处于杂乱的酒吧,在周围一干人的起哄下吻着另外一个男人,缠*绵而激情,少年的发色被染成了酒红色,显得更加年轻而妖异,漂亮的眸子半眯着,纤长的睫毛甚至在那暧*昧不明的灯光下也看得清楚。
就像是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繁华而不真实,到处都是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酒精香水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气中,像是最真实的浮世,却又是糜*乱的……天堂。
格格不入,与这个冷漠俊美的男人格格不入,或许,应该还与印象中干净纯粹的少年格格不入。
席彻就那么靠着酒吧的墙,眼神死死地盯着台上与另外的男人相拥的少年,将手指攥入了掌心。
“……你感到恶心吗?那我告诉你,我不只一次和于冰亲密过,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拥抱她的吗?你想知道我是如何爱她吗?……与你亲密,是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
耳边突然间就响起了多。年以前自己讲的话。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种感觉吗?
被爱的人背叛,被爱的人抛弃,将自己付出的一片真心贬入尘埃。
……
“你怎么敢!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十年了,我早就厌恶你,你的爱对我来说不过是恶心的……”
……
“嗨,帅哥,一个人啊?怎么,难过?台上哪位是你的情*人吗?不要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和我消遣……”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直到一个男人的手抚上了他的臀*部,席彻才猛然惊醒,急忙甩开身边的人:“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步步走上了台上,直接抓住项安的手就要下去:“跟我走。”
项安没有反应过来,几乎一下子摔入了席彻的怀中,看着面前冷漠俊美的青年,项安突然笑了:“你是谁?”
与项安接吻的那个男人显然很惊讶,自然不爽有人抢走了自己晚上的猎物,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席彻:“朋友,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
而席彻是直接忽视了那个人的话,他目光坚定地看着项安,却在看到项安眼里的陌生时犹豫了。
项安再次开口:“你凭什么管我?”
少年的嘴角甚至还带着温润的色泽,明显是刚刚与那人相吻时留下的痕迹,席彻突然就一阵恶心。
那个少年的唇,曾经偷袭地吻过自己的脸颊,曾经在落日的霞光里轻轻地吻过自己的唇角,曾经在自己绝望之时带给他生存的气息,也曾经,与自己那般缠*绵悱*恻的接吻——然后,今日随随便便地吻着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吧,席彻,终究有一日,你会得到那时的项宁一模一样的感觉,项宁,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项安嘲讽地看着席彻,心里涌起快意,然后甩开了他的手:“滚吧!回你的国内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席彻如梦初醒,却是突然再次抓住了项安:“凭什么?凭我爱你,这够不够?”
随着席彻这一句,下方的人简直起哄,口哨声,喧闹声,拍照声……
在那些声音中,席彻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我爱你,够不够?”
“哈哈哈哈……”项安却突然大笑,他看着席彻,“席彻,你说,你爱我?”
少年的眸子纯澈而清明,带着难以言喻的魅力,似乎要将自己映如眼眸深处。
然后,席彻听到少年讽刺而残酷的声音:“可是,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总有一天,这四个字从爱的人口中而出终究将成为最锋利而伤人的剑,伤人于无形,在心底流下最鲜红的血。
时光恍若静止,在那喧闹的世界,席彻听到了少年最残酷的答复,然后,周围的一切成为背景,他看到的,只有少年眼中毫无掩饰的嘲讽。
……
那时,席彻与项宁在一起几年,磕磕碰碰的纵容,在付出与冷漠中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他经过申明的办公室,听到了那个他厌恶的声音,不由驻足。
“小宁,你就那么爱他吗?宁愿为了他……”申明简直气急败坏。
项宁打断了他的话:“爱,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有多爱?”
“大概,是爱到,可以接受他不爱我吧……”项宁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悲凉,以及,淡淡的希冀。
……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怎么样的感觉?那时,席彻的想法是——犯*贱!只有那样的变*态才会有这种想法吧?
可是,现在的席彻,想起了项宁的话,他对着项安,突然之间就理解了他的那句话,人会爱一个人有多深呢?——大概,是爱到,可以接受他不爱我吧……
就像是灵质突来,席彻突然就紧紧的抓住了项安,然后在项安惊讶的目光中,闭上眼,狠狠地吻了下去。
炙*热而缠*绵,不容对方拒绝,似乎用尽了他一生的勇气与热情,他汲取着少年身上的气息,触碰着对方柔软的唇,危险而绝望地在对方的嘴里攻城略地……
“呦!”下方的人乱成一团,恶意地起哄尖叫,甚至有人将这一段视频完全拍下来传到了网上,可是,当事人一无所知,或者说,这一刻,除了怀里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在乎……值得在乎呢?
……
国内,申明看着那现场版高清无码的照片瞪大了眼:“席彻,这是疯了吗?”
……
在某处,面容苍白的夫人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屏幕中紧紧相拥的两个男人,随着画面的深入,女人的脸越来越白,然后,终究是挣扎着想起身,却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眼眶里全是泪水,她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已经停下的屏幕里静止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口中,终于挤出了两个字:“小彻……”
一个人走近夫人,轻轻地将她扶起,恶意地凑近她的耳边:“怎么?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所以受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还是心疼项宁……上辈子为什么就不能追到席彻然后he呢?这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此深爱着一个人,然后,倾尽了一生的温柔与浪漫,就算是冰山也会融化好吗?~t_t~这样想下来,我还是狠下心虐席彻了~(≧▽≦)/~
☆、用尽的爱
冰凉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滑过两人紧紧纠,缠的唇角,咸湿的泪水慢入口腔,然后通过味蕾清晰地传给了自己整个感官,鲜明而又深刻,充满着爱的苦涩,和男人的吻一样绝望而又窒息,然后慢慢的蔓延在整个脑海中……
他哭了……那双冷漠的眸子终究情动,彻底的让这个男人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这是……席彻的泪水……
无与伦比的心酸与心疼在心底悄悄地扩散……不受控制地让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席彻……席彻……这是他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这是他曾经就算委屈自己也不舍得让他受到丝毫委屈的男人……这是项宁爱着的男人……同时,也是项安该恨的男人……该恨的……只能恨的!!!
“啪!”
狠狠地一巴掌删过,少年的脸上满是冷漠,看不出丝毫别的情绪:“席彻!有意思吗?”
“呵呵……”席彻低下了头,然后决然抬起,眼角已经没有了眼泪,但是眸子依旧通红,像是要把最后一丝勇气完全用尽,死命挣扎着最后一丝尊严,他的脸上五个鲜明的手指印,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他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抚上项安的双颊,“项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哪怕是欺骗,你也没爱过我吗?哪怕是一丁点,你也没有心动过吗?”
少年的语气半带着讽刺:“席彻,既然是欺骗,又何谈感情?”
……
那年夏天,在知了的长鸣中,项宁第一次牵了席彻的手,他与他走过那柏杨茂密的小道,路上没有落叶,只有一片的生机,似乎这样,牵着手,就能走一辈子。
望着身侧的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项宁悄悄地伸出手来,握住了那双修长的手指,席彻的手微凉,项宁的手却带着温热,十指相扣,似乎连心跳都是停止着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牵一个人的手,感觉竟然会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再也不想放下。
少年的脸微红着,却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侧人的僵硬,他停下了脚步:“我……我第一次与别人牵手,怎么,你不习惯吗?”
“没有。”席彻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在做了那个交易之后,他知道,这些事情迟早会来的,这是代价,只是自己应尽的义务而已,仅此而已。
察觉到了那人似乎不再抵触自己的接触,项宁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来,他想:会习惯的,慢慢的就会习惯的……这个人迟早会属于我的……我会让他一步步的接受自己……这一天,只是早晚而已……
而当时的项宁丝毫没有想到,在经历了那场家庭变故的绝望之后,身侧的少年早已经学会了伪装自己,学会了利用代价这个词,学会了麻痹自己的心灵,更学会了将一切的恨意不动声色的储存起来,储存在心底,然后在有一天爆发。
年少的爱情何其天真,以为牵手就是永恒,以为微笑就是爱情,以为,他真的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爱。
“席彻,我知道现在要你接受我,很难,要你爱我,更难……但是没关系,我们有时间,我可以等,等你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谁能对你更好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值得爱……”
那时候,除了爱我,你别无选择……最后这一句,项宁没有说出口,但却在心里默念了千万遍,他会用百分之一百的心去爱着身边的这个人,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值一提。
少年是自信的,以至于他没有看见身旁人眼中的不耐烦与厌恶。
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当时的项宁会抬起眼看到席彻眼中的情绪,他会不会选择放开他的手,在拐角处转弯,然后遇见另外一个人生,遇见另外一个人……
可是,没有如果。
在项宁周旋在娱乐圈的各种势力里为爱的人铺路时,那个人将自己的身心放在了演艺上,在戏里演绎着另外一个他,在戏外,又演绎着另外一个他,唯独没有自己,唯独,将真实的自己彻彻底底的隐藏在那个阴暗的角落,让仇恨与扭曲一步步生根发芽。
他永远看不到身旁人的好,永远看不到身边人眼中隐藏的疲惫,而是选择性的忽视,然后,习惯了另外一个人的付出,把他的爱,当成了理所当然。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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