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重生之渣攻 作者:笔乐戈聆
第5节
随着这一声的枪声消失,项安举起了四个手指,低沉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还剩四个。”
而此刻,对方再次被项安激怒,但同时,警惕却提高了,不再移动,而是也小心翼翼将自己隐藏起来,然后逐步靠近。
……
天色越来越暗,在最后一丝黄昏的阳光消失之际,席彻开了最后一枪,最后一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此刻的席彻,额头上却都是冷汗,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如果有人,会发现,席彻刚刚握枪的手,现在也是微抖。
“项安,安全了。”松了口气,席彻却是望向项安的方向,无疑,在这场对决中,项安给了他巨大的震惊,这个年纪轻轻的甚至于称得上孩子的少年,竟然是身手如此之好,反应也是极快,以至于在一次次连席彻也为之捏汗的情况下逃脱,将黑衣人的方向告诉自己,这也是他能在身体几乎不动的情况下轻易将对方全部抹杀的原因。席彻也不得不承认,当初见面的时候,会被这个少年轻而易举地压制住的确是在情理之中。
此刻的无花果林,丝毫没有了白日的浪漫而漂亮,而是在黑暗之中布满了阴暗的气息,不祥,以及难以言喻的压抑。
经过一场称得上生死搏杀的战斗之后,这一片无花果林,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称不上好闻。
一片寂静,席彻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砰”的一声再次打破了宁静,也在同时,席彻的枪再次开了,朝着枪开的方向,同样的精准,可是,席彻的心却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然后飞快地朝着子弹的方向而去,也就是项安的方向。
席彻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看见削瘦的少年倒在血泊里的时候,那种莫名的难受,以及愤怒,却是不由自主地从心里涌起。
“项安!”席彻急忙冲上去,毫无意外看见项安的胸口涌出鲜红的血,而项安此刻已经是脸色发白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慌张,无助……当席彻的手沾到了那滚烫的鲜血时,这种情绪就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项安,你醒醒……”席彻握紧了项安的手,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简直觉得有点心凉,然后,是难以形容的自责。
项安的手微动,嘴巴发出微弱的声音:“不……不用担心,我……没事,快……急救……电话……”
席彻猛然惊醒,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流利而略显慌乱的英语从席彻的口中说出,当席彻挂掉电话时,脸上的担忧更重,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项安,坚持住……很快,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席彻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项安胸前的衣服,在看到那枪口不是正在心脏时松了口气,然后急忙地脱掉自己的衬衣,将项安整个胸口肩部绑好,试图减少血液的流失。
都怪我……是我……是我不够强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些到口的话却是清晰无比地表现在席彻的眼睛里脸上,毫无掩饰。
项安突然就用力抓住席彻的手,苍白地脸看着他,却是咬牙将嘴里的话吐出来:“是……是不是……所有的人受伤……你都是这样的情绪……”
席彻的脸顿时就僵了起来,可是他无法否认自己的情绪,焦虑,担心,自责,甚至于害怕……
看着少年倔强的眸子,席彻终是反握紧了他的手,眼睛里是少有的温柔:“项安,答应我,坚持住,我无法……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项安突然就笑了,却是看着他,笑得比哭更加让人揪心,然后闭紧了眸子,轻轻地开口――
――“那么?项宁呢……”
少年虚弱的声音随着晚风消散在了空气中。
时光,一片寂静,就像凝固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不是涉黑!!剧情需要,下文会解释为什么有这样的场景出现。
☆、爱情的交易
第一次,项安没有称项宁为哥哥,而是称项宁,而这个名字,就像是诅咒一般,总能轻易地揭开席彻内心的伤口以及回忆。
席彻的手僵住了,同时,也感受到了项安越来越凉的手心。
止不住,止不住,鲜红的血终究还是止不住,触目惊心,不是致命伤 ,可是却容易失血过多而死。
当那一小股的暖流几乎要流到他脚上的时候,席彻是心慌的,这个年轻的,炙热的,沉充满生机的人,却是在他面前一步步走向死亡。
苍白,死气,毫无生机,紧闭的眸子再也不睁开……
相似的容颜,相似的场景,可是,当两者重合时,席彻只记得自己当初看向项宁倒地时的冷漠,甚至于如释重负,以及毫无悔意。
那么,项宁呢?——少年虚弱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回响起,席彻猛然间心惊……
席彻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相似的容颜,一个人会让他毫无怜惜之意,一个人却会让他如此失态?
项宁,项宁,项宁……当脑中再次回想起这个名字时,带来的,总是下意识的屏蔽,以及由这个名字触发的阴暗的往事。
想起少年质问自己时的场景,席彻可以知道,大概,在项安的心中,项宁,是非常重要的吧?以至于一直想要这个答案,不惜一切?
终究,席彻轻轻地叹气,俯下了身子,几乎将身体全部贴在地面,和项安非常近,近到可以听见项安微弱的呼吸以及心跳。
“等你醒来,我就告诉你,如何?”青年的声音难得脆弱,似乎是对着项安说,又似乎是像自己说。
……
申明这几天简直急的冒火,先是自己旗下艺人席彻在国外卷入什么“黑社会”斗争之中被警方调查,还没来得及找人疏通关系救人,结果呢,另外一位项家大哥就直接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头了——不把我家小安带回来就死吧!
申明才知道,那位进行什么相爱相杀的不可惹的主竟然把自己给弄的半死不活了——救命,我不就是提供一个地址吗?有必要把这怪在我的头上吗?还有,那位大哥,你分明就是欺负我家大哥没有枪!好吧,就算有也不一定会救我就是,所以说,弟控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又不是专门为那么项家卖命的!
可是,吐槽归吐槽,当听到项安不省人事的时候,申明还是吓得惊心胆颤,立马就跑爱情那岛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本来应该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当植物人的项安倒是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倒是席彻,在被警方带走后竟然是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管怎么样,申明先去看的自然是项安。
项安躺在病床上,却早就醒了,或者说,本来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受了枪伤然后很严重,据说只是失血过多,在输血过后就醒了,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碍,甚至连子弹也没有留在体内,倒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命悬一线的消息。
精致的少年,慵懒,苍白,肤色几近透明,连眼神也是淡的,这样的项安,他见过,当时的项安才刚刚醒不久,从一个差不多死透的傻瓜身上醒来,身体虚弱到几乎一碰就碎,甚至于让人完全无法相信他就是项宁,可是,当少年眼中的仇恨毫无保留地说出,要求甚至威胁自己帮他做事时,那种强大的气场简直让他心惊,然后,却是马上相信了项宁回来了,当初那个骄傲入骨的京城贵公子,在历经死亡与背叛之后,在仇恨中重生了。
那个时候的项安,是可怕的,带着无尽的仇恨,对席彻的怨与恨,眼中灰暗而疯狂。
可是,这个时候的项安,却给了申明一种矛盾的感觉,明明是身上毫无气场的样子,眼眸中干净得不像话,就像是褪去那一层内心包裹着的黑色,然后毫无保留恢复到了原始的样子,毫无欲望,脆弱,易碎,似乎应该需要精心保护的娃娃一般,甚至有种诡异的圣洁的感觉,插上翅膀就可以飞的夸张。
但申明不得不说,现在的项安,却不像人,至少不像应该正常的人,无害的样子却是让人忍不住心惊,甚至于让人害怕,忍不住退缩。
说了些客套的话,最后,也不见项安理自己,申明只能满头大汗地跑来出去,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申明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项安这个样子,申明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一定与席彻有关,当初项宁与席彻的关系,申明是少数几个知情人,当时他只觉得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怎么就能凑一块呢,完全不是一对的感觉,没想到这种“关系”竟然维持了十年,再然后,是项宁死亡的消息,凶手,竟然是席彻——当时,申总裁唯一的想法就是,谈恋爱太恐怖了!这完全就是在那生命在谈啊!还不如抱几个小明星好好混日子呢!
……
经过沟通和各种关系,那边的警方接待了申明,也同意让他见席彻。
当那胡子邋遢一身囚衣面目灰暗的大叔被带出来时,申明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还是自己公司的摇钱树,那个完美的男神吗?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你不会为了报社去整容了吧!”所以,这是申明见到席彻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席彻:“……”
“咳咳,好吧,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罪名可是涉嫌谋杀,你不会为了缓解压力什么的就去杀人玩吧?”这是申明说的第二句话。
席彻:“……”
好吧,还是那个男神,至少眼神一模一样。
“好吧,不开玩笑,我也不是和各方沟通过,可是,这次,你好像的确是得罪了本地的大人物,你至少得告诉我得罪了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好保你出来,否则我也无能为力!”申明恢复了正式脸,一本正经起来。
席彻摇摇头,却是突然问道:“他怎么样了?”
“谁?”申明装傻。
“和我一起的那个少年,项安。我想,以你和项宁的关系,那你们应该认识。”席彻看着申明,认真地说道。
“咳咳!”申明受惊,“我,我可和项宁没有别的关系!”
席彻:“……”
“好,好吧,还是告诉你吧,项安没事了。不过现在有事的是你啊!这个时候就不要关心美人了!”
席彻听到项安没事的消息,眼神亮了一下,却是马上就消失不见,他低下了头:“那就好,你去告诉他,如果我真的无法出来,就来见我最后一面吧。我有些事情告诉他,是他想要的答案。”
“什么答案?”申明八卦了起来,看着席彻的样子,眼睛简直是亮晶晶的。
“这是隐私,你无权过问。”席彻面无表情地别过脸。
申明:“……”好吧,一个两个都得罪不起!还能不能好好做老板了!
……
一个月后,伊兹拉岛的豪华严密的富利卡宫,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发的少年精致,苍白,高挑而优雅,恍若东方美少年的典范,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这个曾经把自己的少主打得半死不活,现在还躺在床上修养,甚至于被家族吓二级追杀令的少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个少年竟然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还敢上门来?这是来送死的?还是来送死的?
各种狙击武器对准了少年,可是这少年却似乎丝毫不在意,而是用完美的本地语清晰的开口:“我是来拜访你们家主人的。”
正门,拜客,没有动武的道理,何况还是在本家。
当管家从那双几近透明的苍白手上接过那张拜帖时,甚至于有一种诡异的错觉,这个少年,没准真的可以被主人原谅。
很快,由于家主的外出,拜帖很快就送到了在修养当中的下一任主人,这个家族继承人宾尼宫圣胡安富利卡手里。
没想到,向来对处理家族事物不热衷兴趣缺缺的宾尼竟然在看到拜帖之后两眼发光,表示立即接待来客。
负责的管家简直忧心了,果然,我们的少主人是在爱情的魔咒下不可自拔了吗?但命令是不可违背的。他只能礼貌地请人进门。
当少年走进那巨大的房间时,宾尼激动地几乎想不顾自己的伤站起来:“项安,果然是你!”
没错,这个东方少年,正是项安,或许大家还记得当初在伊兹拉岛搭讪项安反被揍得半死的英俊外国青年,此人正是中东有名的富豪富利卡家族继承人宾尼宫圣胡安富利卡,当初也正是因为项安将宾尼揍了一顿,导致了项安被追杀,所以说,这个人也称得上是导致了那无花果林惨案的罪魁祸首。
项安看着满身绷带的青年,突然就笑了,这也直接导致了某个不死心的人再次有了简直要被迷倒的感觉。
似乎没有在意宾尼的目光,项安再次凑近了床上,然后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直接开口了:“那么,还爱我吗?”
可怜的宾尼此刻是矛盾的,一边是身上的伤提醒着这个人有多么暴力,另一方面,这被人打一顿简直愈发激起了他心里的征服欲和莫名的感觉,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却是出奇的更加不死心,听说项安几乎被杀死简直气得要绝食抗议,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家族没有在派人去解决项安的原因。
不承认简直不是男子汉,宾尼想了想就点头,而且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雄心”:“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神秘的东方人,我想得到你。”
“好,那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项安开口。
“什么交易?”宾尼饶有兴趣。
“一个关于爱情的交易。”项安说着,凑近了宾尼的耳边。
许久之后,宾尼的眼里露出惊讶的目光,而后,看着项安,却是笑了:“有意思,很有意思,这简直比谈恋爱更有意思。”
“那就好。”项安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我们签字吧,如果你真的愿意陪我玩的话。”
宾尼想了想,然后仔细看了一遍项安的文件,然后果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项安走后,宾尼的理事简直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少爷,您到底与这个东方少年签了什么东西?您可要慎重啊!”
宾尼笑笑:“自然是好玩的东西,我可是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玩的事了。”
“那对您有利吗?”
“当然,我能上他!”
就在理事惊讶于这个看起来像天使一般纯粹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时,宾尼再次开口了:“他说了,我能打过了他,就让我上!哎哎,没办法,谁叫我们两个都是上面那个呢?”
理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项安没有利用宾尼的爱情。
第二:席彻的身份没有太过复杂。
第三:接下来是虐渣攻的正式开始。
☆、逃离及演戏
“你知道吗?人的身体有两个致命的地方,第一个是大脑,第二个是心脏。对于用枪的人来说,你只要知道这个两个地方就行了。对于一个只是在自保的时候用枪的人来说,你只要能命中这两个地方就行了。”
“可是,爸爸,我,我不想用枪,而且,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呢,你不是会保护我和妈妈的吗?”
“傻孩子,我总会不在的,到那时候,你就要保护妈妈,知道吗?而且,我虽然不希望我的孩子继承我的事业,可是,作为我的孩子,可别一不小心丢了我的脸。”
“但你要记住,除非自保,千万不能用枪,而且,你妈妈也不希望你碰这个东西,这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为什么?”
“因为,当你开了第一枪的时候,就说明再也回不了头了啊!我真的希望你这一辈子都用不上。”
“哦,知道了,不过爸爸你用枪真的好酷啊!比电视里的警察叔叔还酷。”
“其实大脑比心脏更容易死亡,但今天,我只教你心脏,因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给别人一个余地,或者说,给自己留一个余地,好,你看着,心脏的位置在哪?就这样,对准心脏的位置……”
“砰!”
……
梦中假人的位置却在那一瞬间流出了血,血色似乎模糊了双眼,相似的场景似乎不断在眼前闪现,成为了心底永恒的梦靥。席彻也似乎明白了父亲所说的,当他开出了第一枪的时候,就再也回不了头是什么意思。
“老大,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席彻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见一位高大的外国男人朝自己走来。
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席彻一片茫然,自己,自己好像是出了这边的拘留所,然后,然后在路上被一堆人围攻……
身上的束缚告诉席彻,自己被抓了。
可是,为什么被抓?
不过 ,还没等席彻想明白,那高大的男人却到了他身边,粗大的巴掌轻而易举地抬起了席彻的下巴,强迫席彻脸对着他。
男人的脸很英俊,西方人典型的方正阳刚的味道,可是,眼中却闪着让席彻不舒服的光芒。
“渍渍,不错,的确是个美人,最近,怎么和我作对的都是美人呢?简直让人心痒啊!”男人说着有点奇怪口音的英语,席彻却听得懂,而且,也听清了男人的口音,伊兹拉岛本地人就是这种音调,想到项安说的几个伊兹拉岛的杂碎,席彻大概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项安惹到的伊兹拉岛本地势力。
既然自己被抓了,那么项安呢?——自己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先想到项安?席彻被自己心里奇怪的念头给震惊了一下,而后,却是无奈,或许,还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
“恩,怎么,还在走神?看来是我的那群人没有好好地招待你吗?不过也对,我那群人一向是怜香惜玉,舍不得下手,特别是对上这么一张脸,但是,我可就不一定了哦!”男人的指甲轻轻地在席彻脸上划出一条白色的痕迹,没有流血,却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了痛意。
席彻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男人略带戏弄性的眼光,他知道,一旦落入这些人的手中,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后悔吗?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死在自己面前吗?就算是前一秒他还拿着枪指着自己?席彻内心摇了摇头。
“听说,你可是全部解决了那些人的人呢?根据你们中国人一命抵一命的说法,十个你也不够赔的呢?真是看不出来呢!”男人拍了拍席彻的脸,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求饶吗?求饶没准我会放过你哦?”
而席彻还是不吱声,内心默默算计着自己能逃出去的可能性。
看着席彻闭着眼似乎无所谓的样子,男人也似乎恼了,而后,却是随手就是一巴掌。
可是,被打的人却没有哼一声甚至于,连眼睛也没有睁开过,鲜红的印子立刻在席彻白皙的脸上浮现,甚至于,嘴角溢出血迹,却是给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带上了一丝凌虐的美感。
男人惊奇地赞了两声,却是再次将手放到了席彻的脸上,顺着五官慢慢地拂过,似乎在欣赏什么,而后,却是轻叹一声,嘴里吐出几个让人听不懂的字符,最后,对着旁边的人发出清晰的指令:“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至少,我得给那些死去了兄弟一个交代吧!也不能让我的人心寒不是吗?那么,除了脸,其余的,你们就看着办吧!脸,我留着还有用。”
旁边的人立刻就动了,然后害死不怀好意地走了上来。
当鞭子打在肉体上发出第一声响是,男人走了出去。
……
“哎,对我刚刚的表演怎么样?”宾尼凑近面无表情看着屏幕项安。
项安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屏幕,画面赫然是席彻被“上刑”的场景。
“话说回来,这位还真是倔的性子,看得我都头皮发麻了,他竟然连叫也不叫一声,渍渍,而且还真是个美人,我猜想,要不是命令,那几位兄弟大概真正想的是干一场吧,话说,要不是有你,没准我也有兴趣了,我牺牲还是挺大的,来,先赏我一个……”宾尼看着屏幕中的画面轻叹了一声,然后却是凑近了项安,准备来一个香吻。
也就在那一刻,项安别过了脸,然后看着宾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怎么,伤好了?”
宾尼:“……”哪壶不开提哪壶!身上里面还缠着绷带呢!
“好吧,不说这个了,话说,我对你们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他还称得上我情敌是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这样给他下圈套,不过,话说,没有爱就没有恨,你们没有一腿我还真不相信,要是等我帮了你你们又在一起了,我可怎么办?”宾尼颇为无奈。
项安却是冷笑了一声:“就算我和你有可能,也绝对和他不可能。”
宾尼:“好吧,真是令人伤心的保证。”
画面仍在继续,无疑都是席彻被折磨的画面,不过,项安却是始终面无表情的样子。
宾尼看看屏幕,再看看项安,开口说道:“好吧,我现在相信你和他的确没有什么了,美人受虐,我都忍不住了,你还是这样子,不过,等等,那群混蛋,我不是说了要按要求的伤害吗?怎么人都晕过去了!”
画面中的席彻,正是似乎受不住折磨而晕倒了过去,也就在那一刻,项安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出去。
宾尼:“……”还说不担心呢!其实是终于忍不住了吧!东方人就是口是心非!
不过,下一刻,当他看到屏幕中的席彻在那几个人暂时解开他之后跳起来随手就打到几个之后,惊讶地张大了嘴。
而后,宾尼露出赞赏是目光:“好吧,这样才更有趣了!”
……
项安赶到的时候,席彻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和寡不敌众而进入了那群人的包围圈里,可是,席彻整个人却是笔直地紧绷身体双眼警惕对着对方,气势倒丝毫没有落于下方。
“啪”的一声,一个人的长鞭落在了席彻的身上,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席彻因为疼痛几乎是要倒地,却是支起手,甚至于想要将对方的鞭子抢过来,可是终究以失败告终。
那群人终究是离席彻越来越近,打骂声,羞辱声,口水,落在了那不支的身上,席彻咬牙,却是强迫自己站起来,也就在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越来越近的脸色苍白的削瘦少年。席彻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猜中的事情,却在那一刻变得心情复杂起来。
所以,席彻看着少年如之前利落的身手迅速将周围人打倒来到自己身边时,竟然有种恍惚感。
身体最后的能量似乎在刚刚打斗过程中完全用尽,但当项安将自己背上那削瘦的肩头时,席彻却还是忍不住挣扎:“我自己可以。”
项安随脚将一位起来的人踢倒,却是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将席彻的一只手完全搭在自己一侧的肩头,将大半的重量全部压在了自己身上,语气谈不上好,甚至有几分粗暴:“闭嘴!”
席彻知道,此时自己改变不了项安的想法,更何况假惺惺的什么劝项安一个人先走,所以明智地选择了闭嘴,调节自己的呼吸以恢复体力。
一路出去,倒是没有什么阻碍,但从地上躺着的人看来,项安进来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席彻忍不住斜目看了看项安先前受伤的位置,果不其然地看见了那个位置溢出来的鲜红,也就在那么一刻,席彻的心不正常地动了几下,但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平静。
很快,外面的光亮透了出来,入口近在咫尺。
当外面的阳光完全照在自己身上时,席彻听到了那个男人拍手的声音以及愤怒的声音:“好,很好,项安,你倒是会做戏,连我也敢骗!”
席彻睁开眼,平整的草地,周围全部是一派武装的黑衣人,中间,是在下面见过的那个男人,此刻的男人,脸上闪着愤怒的光芒,正直勾勾看着项安。
☆、最后的礼物
项安看着男人,沉默许久,终究开口:“我没有骗你,但是,前提是,你放过他。”
“凭什么!他犯了错,就得承担。”男人冷酷地嘲讽道。
“如果我说,他犯的错,由我承担呢?”项安对着男人,脸上是不容拒绝的模样,“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所以,你犯不着和他过不去,何况,你处理掉他也会有麻烦不是吗?”
男人思考了片刻:“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
“好,成交。”项安没有丝毫犹豫。
“不行!”一直没有说话的席彻却是突然间抓住了项安的手,目光里全部是拒绝之意。
“这是我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我不会欠你什么,你走吧,我们之间扯平了。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关系,你是杀害我亲人的凶手而已!下次再见,我是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的!”项安抓开席彻的手,眼睛里带着不屑,“还是说,你能保证我们两个都平安出去?”
席彻握紧了拳头,却是看了一眼周围:“我情愿死也不会让你答应他什么所谓的条件!”
“那么,你去死吧,等你出了这个门之后怎么死都不关我的事。还有,请不要太自恋,我又不是我哥。你要明白一点,我并不是为了你才来,我只是不愿意欠一个杀人凶手的情而已!就算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可是,我不愿意,更没有必要为了你牺牲我自己。”项安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却是将席彻给扔在了地上,对着宾尼的人开口,“把他送出去,不要在你们的势力范围内出事就行。”
那群人看了一眼宾尼,有些犹豫。
“好,反正也看着碍眼,打也打了,就丢出去吧。” 宾尼下了指令,然后朝项安吹了一个口哨,语气轻佻,“那么,美人接下来,是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项安慢慢走近宾尼,露出一抹难名的笑意:“好。”
席彻想去拉开项安,却被一群人架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项安走近那个男人。
一股无力感再次涌上席彻的心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软弱的少年了,可是,在事实面前,却依旧表现得如此无能。那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够强大,强大到无所畏惧,强大到再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出现这样的场景……
……
“什么!你不想走!开玩笑吧,席彻!你不会是疯了吧,且不说那群人会不会再次放过你,就说你的假期,也已经快结束了,你现在不回国调整状态好好准备再次当你的大明星,你想以什么面目对公众?就这样全身是伤脸色比鬼还难看的样子吗?”申明简直觉得要吐一口老血,好不容易盼人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弄了一身伤,可是好歹脸没有破相,人也完好无缺,可是在自己订好了机票准备带人回去的时候竟然告诉自己要留在这里,这到底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已经作出决定了,你自己回去吧,如果因此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我自己负责,还有,如果你真的要解约,我无所谓。”席彻也不想再听申明说什么,而是转身就走,一双眸子里全是坚毅之色。
席彻的脸色也不算好,却比刚刚被那群人丢在马路上一身伤的样子要好太多,一身的伤在这几天的修养下也好了些,可是,不甘心却是萦绕着他,每每项安走向那个男人的场景简直不断在梦里浮现,因为自己的无能导致项安不得不答应那个人什么条件,无论如何,席彻也是过不去自己的那关,虽说提醒自己不要去管什么闲事,项安也或许不会有事,看那男人的眼神太明显,应该是对项安有那方面的意思,或者说,男人看着项安眼里的纵容也可见一斑,可是,席彻却是莫名的劝不了自己,心里有个想法一直在开口——试一试吧!试一试吧!席彻,他不让自己欠你的,那么,你也不会是让别人欠你的!就算是失败又如何!
……
“喂……”当对方拿起电话时,席彻终究还是开口。
“哦,谁啊?这么三更半夜的……”对方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叔叔,是我。”席彻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能让对方听到。
“叔叔?我没那么老吧!等等……你是小彻!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天啊,明天不会是世界末日吧!”男人说话有点惊讶。
“我……”席彻停顿了一下,却是咬牙开了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男人一听,简直觉得更玄幻了,什么时候这个倔强的孩子会求人帮忙,还是求自己帮忙:“等等,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席彻:“……”
听到对方没有回话,男人果断开口:“好吧,不要挂,小彻,我知道是你啦!除了你这小子敢用这种求人的语气和我说话,还会有谁,什么忙,我早就说过,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早该找我了,这些年也不会过得……”
男人正准备长篇大论,可是被席彻打断了:“我想要一些枪。”
“噗!”男人刚喝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天啊!小彻你会要枪,你不是最讨厌那玩意了吗?还有,你要枪干什么?”
“不用你管!”席彻冷漠地打断,“还有,我在伊兹拉岛。”
这回轮到男人无语了:“……”
“不行就算了。”席彻似乎丝毫不在意。
“等等,别挂啊!行,怎么不行,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你要枪干什么吧?在那个地方,你不会是准备和那里的黑社会火拼吧?会不会有危险?我怎么记得你当的是大明星而不是为人民服务呢?”男人无奈。
“明天中午,在处,我会去拿,其余的事情你不要管。”席彻冷硬的开口。
“等等,什么叫不要管,当初你爸可是让我好好照看你!”男人有点气急败坏。
席彻顿了一下,声音却是更加冷漠:“你没有资格提我爸。”
男人握的话的手突然间抓紧了,却是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席彻再次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是难得的脆弱:“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请照顾我妈妈。”
“等等!”男人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席彻却已经是挂了电话。
出了电话亭,席彻看着某个方向,脸上终究是露出苦涩的表情:“对不起,妈妈。但是这一次,我不希望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也累了,就让我再任性一次,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
夜色正深,向来以安静为主的小岛上愈发的静谧,没有城市繁华的不夜灯光,却出其的让人平静及舒适。
像来时一样,此夜,席彻的心情却是一片平静,再也没有了烦躁之感,甚至于,他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宁,他握紧了口袋里的枪,慢慢地渡在夜色里,一身的漆黑在夜色的遮掩下将他的光芒完全的掩去,似乎与黑色浑然一体。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离那个富丽堂皇的豪宅越来越近,周围也越来越空旷,隐隐约约还可以见到那巡逻的守卫。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借着夜色与那些装饰的树木的遮盖,席彻一步步走近了富利卡家族的地盘内。
两百米!最大射程!席彻的身体绷紧了,双手已然是拿着两把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一对巡逻的警卫。
1,2,3……近了!席彻的神经高度集中,将两个枪口对准了两个人的心脏,机板轻轻地扣动……
也就在这时,突然之间,身后一个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双手,枪口瞬间打偏。
竟然有人!席彻的心猛然一跳,然后猛然转身,瞬间将枪口对准了身后的人。
可是,来人明显比他动作要快,瞬间将席彻压制住,枪口也立即对准了地下,完全没有伤到对方。
就在席彻愣神之际,来人在他耳边轻轻地开口了:“是我,别出声。”
席彻的惊恐变成了惊喜,这不是项安的声音又是谁,他睁大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身上的项安。
项安却是突然间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撒腿就跑:“他们已经发现了,先走再说!否则这次我们是真的逃不掉了。”
席彻没有丝毫犹豫,跟着项安就跑,虽然有疑惑,可是他想闯富利卡家的目的就是项安,既然项安已经平安无事,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逃跑。
此刻,两只都称不上温暖的手紧紧抓着彼此,耳旁风呼呼得吹,因为飞快奔跑而让风将头发吹得凌乱,身后还有追来的人,可是,这一刻,席彻却是突然之间觉得心安,以及,久违的欢快。
……
富利卡家的监控里,宾尼喝着红酒,慢悠悠看着监控画面里两个人逃跑的画面,旁边的理事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少主,真的不追吗?那个人,可是敢一个人来挑衅富利卡家族的啊,这已经不是损失的问题了,而是家族的尊严的问题了……”
宾尼白了他一眼:“怎么,怕人家两把枪一个人就把我们家端了吗?那还养那群废物干什么?这次也算是给我们应该教训了,看来我们家族的防卫的确有问题,换一批人或者让他们再训练一下吧。还有,我戏正看得热闹呢,你就不要多嘴了,闭上你的嘴巴,好好做事就行,父亲是叫你来协助我,可不是叫你来管我做什么!”
“是,是的。”可怜的理事欲哭无泪,这算什么事,少主子为了玩什么鬼的恋爱游戏,连家族也不顾了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至少把我换了再说好不好,否则我还能不能活到老爷回来了!
……
而此刻的项安和席彻,早已经是逃出富利卡家族的包围圈了。
项安大口喘着粗气,却似乎是忘记了放开席彻的手,席彻看着紧紧握着的手不察觉地皱了一下眉,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等到项安回过头来,似乎也意识到了两个人此刻紧握的状态,脸诡异的红了一下,却是装作不在意地默不作声将手抽开。
席彻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头微动,却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会留在那变态男的家里任他宰割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轻微的故作的生气的样子,席彻却是在项安的语气中听出来自豪。
席彻忍不住轻笑:“那就好,我知道你很厉害。”
“喂,你什么意思!嘲笑我吗?还有,那为什么你还要来?”项安见到席彻发笑,似乎真的生气了,反而质问起席彻来。
席彻沉默了一秒,看着项安,却是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却是伸手轻轻地理了一下项安额前被风吹乱的发,声音微不可闻:“我也不知道……”
项安明显是听到了,却是没有立即接话,而是似乎是被席彻难得称得上温柔的动作给愣住了,而后反应过来,却是别扭地转了身:“哼,老男人,假好心。不过……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算了,看在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我也最后送你一个礼物吧!”
……
第二天一早,当席彻被项安拉上去仙度云尼岛的轮船时,席彻大概明白了项安所说的礼物是什么了。
仙度云尼岛——看最美的日落,去了爱琴海诸岛必去的岛屿之一。这自然也是席彻爱琴海之旅规划的重点项目,可是这几个月却是因为被抓将行程完全耽误而没有去,大概项安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准备带自己来看落日吧。看着站在栏杆前吹着海风故意不理人的少年,席彻突然就觉得,真是一个别扭而又高傲的孩子。
在傍晚来临之前,席彻与项安还是到达了仙度云尼岛,并且还有幸先吃了一顿稍早的“晚餐”,然后,和众多慕名而来的游人一样,找到一个好位置,静静地等待着落日的最后一刻。
整个海天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耀眼的太阳慢慢变成橘红色的火球,不如白日的璀璨,却是绽放到极致的美,恍若大自然最美好的祭礼。
席彻却是将眼光看向了立在石头上的项安,阳光拖长了少年的影,带着那小提琴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仿佛是这世上最让人心悸的美好。
悠扬的琴声随着落日而响起,出奇的协调,像是大自然完美的伴奏。
当太阳的最后一点线条消失在海面上,项安的琴音也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此刻,天色微暗,项安却清晰而准确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借着太阳余光清席彻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少年精致的脸庞,似乎错觉,却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
而这天使,却是慢慢的停在了席彻的面前,而后,微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席彻的额前印下一个吻。
时光也在那一刻停止,席彻的心,也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 爱琴海之旅彻底介绍,这是一个结束,更是一个开端,我觉得在应该算是这些副本中最浪漫的一个了,希望没有写崩,虽然离我要的感觉似乎还是差了一点点……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项安只是项安,那么,他们应该会简单相爱吧,可是,哎哎,作为一个作者,这种想法简直就是……
☆、项齐的警告
首都国际机场。
项安下了飞机,一开机,却是被那几十个未接来电给吓了一跳,以大哥的居多,其次,竟然是老爸的,甚至于还有家里的座机,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而后,却是飞快地打了一个电话给申明,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不是说好的我在国外的事情不能告诉我家里的吗!怎么他们好像全部知道了!而且,为什么连我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当了两面派!”
对面的申明简直被项安骂得欲哭无泪:“我没有说啊!真的没有!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说的,当初我赶去爱琴海就是你哥拿着枪威胁我的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项安:“……”就知道这货不会那么好心去看自己。
“那我家里为什么知道!”项安想到那几十个电话,简直觉得可怕,这次回国可是做好了久呆的准备,这节奏,怕是连门也不会让出了。
“是我自己查的。”熟悉而冷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也就在那么一瞬间,项安却已然是失手让自己的手机落入了来人的手里。
那人却是马上对着手机冷漠地开口:“原来你早就知道吗?很好,我看这件事没准有你的功劳,那么,下次见,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声音里的寒意简直透过手机传到了申明的耳朵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救命啊!不关我的事!
可是,申明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对方却是挂了电话。
申大总裁举着手机发呆,然后却是突然间反应过来:“小张,给我进来,马上,马上给我安排到欧洲,不,非洲的考察,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小张瞪大了眼:“……”
申明:“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啊!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小张犹豫了一下,“这周大少爷会回国亲自考察您的情况,您确定真的要走吗?”
申明:“!”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啊!
……
而项安这边也其实好不到哪里去,来人身材挺拔有力,硬是将一身的休闲装穿出了铁血的气质,一张千年不化的冷硬脸,不正是自家大哥又是谁?
“大……大哥,你怎么有空来?”事实上,在这个从小敬畏的而此时又明显愤怒着的大哥面前,就算是无法无天的项家小少爷也是噤若寒蝉,何况此刻还很心虚着。
“托你的福,父亲给我批了二个月的假期,就专门管你,难道不好吗?”如果不是项齐眼里的寒气太重,项安大概要打趣一下大哥这难得的开玩笑的语气。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为了我耽误大哥的时间呢?回去我就和父亲说让他取消这个决定!”项安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似乎就要冲去和父亲理论。
可惜却是被项齐一把抓住了衣领:“怎么?还想跑到哪里去?当初一个人不听劝去了美国,你不知道家里多么担心吗?现在一身伤跑回来,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项安,两个月,父亲给我的唯一指令就是好好教你。也让你学会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你要记住,你不仅是项宁,更是项安!”
最后连句话,项齐几乎是贴着项安的耳朵说的,可想而知项齐的愤怒。
项安的身体顿时顿住,然后,却是乖乖地随着项齐走了,眸中,却是无人能看见的苦涩。
项齐瞥了一眼耷着脑袋的项安,却是重重地拍了一下项安的肩膀。
“大哥,痛!”项安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看来去美国这几年果然荒废了,也白费那么久的训练了。那么,这次正好,趁着这两个月我好好跟你补一补,也也省得出去丢我们项家的人,随随便便就被人弄掉半条命。”项齐冷笑。
项安此刻真的是有苦难言,这明明就是因为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原因好不好,不过,想到项齐话里的一语双关和暗示,他只能咬牙咽下去了,大哥什么的果然还是最讨厌的生物。
不过,也因为项齐的话,让他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有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坐着项齐的车,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项安突然有点感慨,终究,还是,回来了,也迟早,要回来的。
一路上,项安倒是乖乖地,也并没有有什么逃跑的想法似的,倒是让项齐惊奇,不由开了口:“你这样子倒是感觉又有什么要求我一样,你这样乖乖地坐在我车上,可还是十多年前求我帮你的时候。”
十几年前,那是什么事呢?项安苦笑,有些记忆,别人都忘不了,又何况是自己呢?
那是项安当初出柜的时候了,为了给那个人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至少是在项家的名分,他不惜一切向家里挑明,结果是老古董的老爷子几乎把他打得半死,在他所谓的“宁死不屈”下,家里才松动了那么一点,后来就是那个时候,项安去找了还在公司里的项齐,难得服软撒娇卖萌威逼利诱当了一次乖弟弟求得了项齐的帮助,才彻底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结果呢,当他喜气洋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个人并且要带他去见家人的时候,那个人却是满脸不在乎,甚至于生气地表示他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去项家见他父母。后来呢,虽然失望,可是项宁却依旧是只能安抚席彻,还爱着那人时,那是项宁心里最大的期盼以及失落。
回忆清晰到可拍,项安发现,那些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竟然是那般深刻,深刻到连自己也无法强迫自己忘记,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想着,重新一次的生活,完全重来的人生,他可以活得更好,忘记所有的痛,像是一次新生,然后拥有所有的一切,甚至于,找一个比那个人好上百倍的人平平静静地过一生。可是呢,每次那个时候,那些记忆却像是折磨着灵魂的最大武器,忘不了,放不下,那些痛彻心扉,那些算的上窝囊的生活,那些入了骨的爱与恨,如何可以轻易放下?如何可以说一句再见就抛弃掉?那死亡之前的誓言与诅咒,如何可能在一朝之间全部遗忘?不甘心,如何能甘心?如何能看着那人毫无悔恨毫不愧疚幸福地生活在与自己同一片的天空下?又如何能彻底放过那个依旧与自己呼吸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项安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项齐却是清晰而敏感地发现了项安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眸中风云涌动的情绪,那种深藏着的,无法抹去的,来自于灵魂的恨意,无不是牵动着面前这位看起来只是一个少年的脆弱身体,乃至于不堪重负。
项齐的眸子暗了暗,而后却是完全得到了自己的试探结果——五年多了,从得到项安伤痕累累地回来的那刻起,项齐就知道,小宁,终究还是小宁,就算伪装再怎么完美,他眼中的恨意,从他回归后,就再也没有散过,而那种恨意,却是在他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深入骨髓,就像内里而发的病毒一般,迟早,迟早会毁了他这个失而复得的胞弟。
也就在那一刻,项齐突然就转动了方向盘,拐了方向。
“大哥,这不是回家的路啊?你带我去哪里?”项安疑惑。
项齐并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车速。
项安完全不知道自己轻易地被自家大哥识破了伪装,甚至于分析出了心理,但他明显地感觉到,项齐这回是真的愤怒了,是愤怒,而不是生气,甚至于比刚刚察觉到自己受了严重的伤时更加的愤怒。
项安回忆着路线,分析着项齐或者要带自己去的地方,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项安心里的猜想愈发明显。
车子在一片墓园不远处停了下来。
项齐将项安扯下车时只说了一句:“去你该去的地方。”
“是,去见母亲吗?”项安犹豫着,却是抓住了项齐的手。
项齐看了他一眼,却是径直将他拉到一座墓前,而后,在项安愣住之时,一个重踢,使项安的两个膝盖跪在了墓前。
项安正要起来,项齐却是抓紧了他的肩膀:“给我好好跪着。”
项安不解:“为什么?”
“里面是谁?”项齐问道。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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