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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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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渣攻 作者:笔乐戈聆

    第3节

    小女孩的心思完完全全是在人的长相上,在莉娜认为,这个世界上就分为两种人,长得好看的,长得不好看的,事实上,简而言之,小姑娘莉娜绝对是一个深度颜控。

    席彻内心叹气想带着莉娜走远,可是小姑娘却是挥着小手大嗓门地朝少年大叫:“喂。漂亮的哥哥,来这里。”

    也就在那一刻,驴上的少年停止了乐曲,朝着席彻的方向看了过来,一双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却是出奇地干净无害。

    双目不经意地对视,席彻却是下意识地回避,可是,却还是愈发清晰了对少年的映象,干净,朝气,骄傲,锋芒毕露……绝对不可能是项宁,绝对不是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温吞人。

    而此刻,项安却是跳下了驴子,抱着小提琴朝席彻走了过来。

    少年越走越近,莉娜有点激动地抓着席彻的衣角:“哥哥,他过来了耶,哥哥是不是认识他?”

    席彻没有回答,反而是走进了的项安开了口:“认识,怎么不认识呢?我们,明明是很熟悉。”

    就在席彻以为项安会开口昨夜的以至于被之时,项安却是对着席彻伸出了手:“你好,席彻。这是我们第二次见了。”

    自己的声音被一个与那个人相似面容的人叫出来,席彻竟然有种诡异的退缩感,甚至,连那明明是陌生的声音都似乎显出几分的熟悉之感,这种感觉,简直是糟糕至极。

    席彻没有礼貌性地伸出手,而是一贯地冷漠样子,这是他受到“侵犯”时的常有姿态,保持距离和冷漠。

    项安毫不在意,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却转向捏了捏小姑娘肥嘟嘟的小脸:“真可爱的小美人儿,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莉娜有点羞涩地低下了头,这位骄傲的小公主却是难得的不排斥项安的类似于“调戏”的行为。

    席彻的眸子却是暗暗变了几下——看着与那个人相似容颜的人主动去触碰别人,这简直是有些玄幻,那个患有极度洁癖的人怎么会去触碰别人呢?还有那样的话,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人会说出口的。

    不知道为什么,愈发确认了这个少年不可能是项宁,席彻的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是生出了某种别扭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殊不知,席彻所有的情绪变化,却是被项安一览无余。

    少年放开了莉娜的小脸,却是再次转向了席彻:“你见到我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我以为,你至少要有点情绪呢,就像昨天晚上的那样。——落荒而逃。”

    被少年明晃晃地说出这几个字,席彻也终究是拉不住脸,他眉头微皱:“对不起,昨夜我只是认错人了。”

    “哦?认错人?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这张脸的原因呢。”项安再次笑了,却是凑近了席彻,温热的呼吸几乎要到了席彻的皮肤上,然后,少年降低了音调,“我以为,你是会介意这张和我哥哥项宁相像的脸呢……”

    哥哥?项宁?席彻脑子终于是回想了起来,昨夜,这个人是说过自己的名字的,难道……

    而就在席彻走神之际,项安已经是趁虚而入,再次凑近了席彻的耳边:“我昨天已经说过我叫项安,难道你没有记住吗?真是——该罚啊!”

    随着少年的话语落下,席彻的左耳却是突然被含ru了一个温热柔软的地方。

    少年轻巧的舌尖灵活地开始逗弄着被唇捕获的物体,轻轻tian弄着柔软细致的耳垂,挑动着那人耳上的每一个敏感点。

    耳上湿润的触觉简直难以形容的传入了身体,身子诚实地颤抖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断掉,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情况的席彻简直就是怒起,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

    身体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躲开那莫名其妙的逗弄,然后有力的手肘下意识地朝身边人的腹部揍去。

    可惜,却是被项安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

    “你干什么!”席彻的脸布满怒气,漂亮的眸中阴沉一片,风暴即起。

    项安满不在意,轻轻地摸了摸湿润的唇角,露出一抹邪气之至的笑意:“自然是调qg啊?怎么?哥哥走后这几年没人满足你,才会如此敏感?”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真的是简单粗暴啊!

    ☆、无耻的境界

    事实上,项安的确是说中了某种事实,然后,成功的激怒了席彻,特别是项安还打着他所谓哥哥的名字,愈发是让席彻愤怒了起来。

    席彻的脾气绝对称不上好,却也不轻易动怒,可是,项安的动作和话简直就是直击了席彻的底线,才会惹得席彻大动肝火。

    某个程度上来说,男人都是信奉实力的生物,席彻也不例外,有的时候,拳头可以说明一切,特别是对付这种“登徒浪子”。

    于是,莉娜眼看着两位“美人”在街上动起手来了,而且那个看起来冷静的席哥哥竟然会如此失态。

    因为职业的原因,就算再忙,席彻也会遵照某种规律健身,这使得他的身材保持得相当好,身手和体力,自然也是不错,加上他本来就健康高挑的体格,拳头什么的,在大部分男人中绝对可以脱颖而出。可是,他遇到的是项安,这个看起来削瘦的少年却是出奇的灵活,以及力大,而且,经过专业训练的项安绝对要比这个花式健身的大明星要干脆而矫健得多。

    连席彻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却是很快地落于了下风。

    项安丝毫没有任何客气,除了席彻那张完美的脸有些不忍下手,其余地方简直是下了死手,何况,席彻给他当沙包的感觉——真的不错。

    将人压制在身下,项安的眸子依旧是绽放笑意,精致的脸庞被席彻的拳头打出了印记,可是丝毫不掩那骨子里的高傲以及不屑,没错,就是不屑,这种不屑比嘲讽更加让席彻的自尊受挫。

    席彻有些徒劳地挣扎着,脸庞微红,向来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那双一向骄傲的眸子满是不屈之意,被这个与项宁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轻易地压制住,让席彻的心理简直就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屈辱?不甘?还是不信?或者都有吧,可是,那心理的任何情绪,却是被完美地克制,没有一丝一毫出现在脸上。

    所以,虽然被压制着,可是他的口气却依旧没有软下来,依旧高高在上,依旧是命令一般的口吻:“放开我!”

    熟悉无比的口气,却是让项安再次笑了,这是席彻,没错,永远的高高在上,让人甘做奴隶,俯首称臣——可是,这一刻,他只想撕下这个人高傲的面具,让他臣服,看到那张高傲的脸露出弱势的样子,不够,不够,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到那个时候……

    猎物,只有慢慢的驯服才有意思不是吗?特别是那些高傲的猎物,如果早早就露出臣服的姿态,那就完全没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项安几乎是压制住心中某种残虐的想法,手上的力道减了些,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挑起了席彻的下巴,双目对视,同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骄傲。

    周围的人聚集起来了,特别是两位“美人”当街打起来了,简直是值得八卦,何况,小镇的治安向来好,发生了这种不和谐的事情自然引起围观,而说实话,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某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

    当然,莉娜可看不出什么不对,只知道,自己特别有好感的两位哥哥打起来了,而且打得特别凶,一着急,简直眼泪就在大眼睛里打转,忙着想去拉开他们:“哥哥,不要打架……”

    两个人猛然回神,的确,在小女孩面前打架什么的的确是有失风度。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请先放开,如果有什么私事 ,请单独聊。”席彻咬牙开口,毕竟是公众人物,而且看到有些凑热闹的围观人已经开始拿着手机随机拍时,终于是暂时的放缓了语气,毕竟,如果这成了新闻被曝光,对现在的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自然可以。”项安语气上扬,对于席彻此时的“识相”还是比较满意的,然后,却是飞快地在席彻的脸上吻了一下,好吧,与其说吻,还不如说是舔,湿润的感觉简直要让席彻的脸充血——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占便宜。

    席彻简直被这个人的无耻给震惊了,可是,下一刻,他听到了更为无耻的话,只听少年凶巴巴看向人群:“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闹矛盾吗?还有,那些拍照的,你就那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吗?你信不信我可以请个侦探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对着你拍!”

    接着,项安起来了,向着那三个拍了照的人那里去,一个是打扮时尚的妹子,很轻易就删除了照片,另外一对小情侣,在项安威胁要给那男的来个吻之际被那女孩干脆的全部删除了照片,而最后一个大汉,很遗憾,拿着个相机,干脆在项安强大的武力值和甩钱之下,连相机都直接给了项安。

    席彻已然是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将那副巨大的遮面墨镜戴好,看到似乎没有人认出自己来才松了口气,拉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姑娘莉娜就准备走,至于那个“流氓”,席彻咬牙终究决定还是先懒得理。

    可是,眼尖的项安早就看到了席彻,又怎么可能放走席彻,捡起自己刚刚放下的小提琴,挂着相机就追了过来。

    在席彻的怒目之下,项安却是毫不在意:“你难道忘了你刚刚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情私下解决?还是说,我们的国内男神席彻,是这样一个毫无信用的人?”

    项安特地将“男神”两个字咬得极重,还扬着相机对着席彻晃,威胁之意明显。

    席彻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这个人,简直无时不刻在挑战自己的底线,而且,无耻起来却是让自己毫无办法。而让席彻忽视的是,从这一刻起,自己再也没有从项安联想到项宁,一丝一毫也没有。

    莉娜却是挺有兴趣地插嘴:“原来漂亮哥哥是席彻哥哥的男朋友吗?你们刚刚是吵架了吗?就像爸爸妈妈吵架一样?”

    项安对着小姑娘倒是温柔,再次捏了捏莉娜的小脸,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意:“是呀,闹矛盾了,所以小美人要帮忙让席哥哥和我和好呀。”

    席彻听完这睁眼瞎话,默默地握紧了手心,忍住自己再去揍人的想法——忍住,忍住,看看这个自称项宁弟弟的少年到底要干什么,在这之前,不要把事情弄糟,否则,一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终究,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席彻只当项安的话是空气。

    而殊不知,项安这“空气”却是越来越说瞎话,等到接近了莉娜家之际,莉娜小姑娘已经邀请项安去她家一起住了。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可是,我没说要去莉娜家谈。”席彻被项安理所当然要和莉娜一起进屋的样子愣住了。

    “哦,这样啊,反正要谈,找个好地方谈不是更好吗?何况,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我正饿着,早饭还没吃呢,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外面等你吃完再来和我谈吧?”项安对席彻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意,“何况,邀请我的不是你,而是小美人莉娜,你有什么意见吗?”

    席彻:“……”原来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境界?项宁和他一比简直就是白的,他们真的是兄弟吗?

    而就在席彻想这句话之际,项安却是再次凑近了席彻:“我是不是项宁的弟弟,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那么,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乖一点才好,我可不是项宁。”

    项安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席彻的耳中,最后那熟悉的名字出现,简直让席彻莫名的心头一乱。

    “爸爸妈妈,有新客人哦!”小姑娘倒是不明白席彻与项安之间的风起云涌,而是很开心地向乔布斯夫妇表示今天家里会有新客人来,还是个不亚于席彻的漂亮哥哥,并且还是席彻的男朋友。

    乔布斯夫妇绝对是好客的,何况那人还是席彻的“男朋友”,就更让他们好奇了,急忙出来迎接客人。

    事实上,项安的确是善于和人打交道,虽然脸上有点狼狈,却是举止优雅,风度翩翩,与刚刚在席彻面前的样子完全不同,那么一瞬间,将由家庭带出来的贵气与修养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一般,自然轻而易举地赢得了乔布斯夫妇的好感。

    而席彻此时也没有做声,或者说已经懒得做声了,他只是看着那变脸速度极快的人,连周身气质也能改变,昨夜忧郁的小提琴天才,早上拉琴的青春少年,刚刚语气不羁的“流氓”,而到现在举止如优雅的贵公子——看不透,完全的看不透,这是席彻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应该远离这个人,否则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闭嘴——就算这个人又在说自己和他是情侣间闹别扭。

    小不忍,则乱大谋!席彻握紧了手心,脑中已然是想着无数种如何将项安从自己的生活里赶出去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ps:席彻这种人,如果不主动的话,简直是无从下手,项宁简直是非常了解席彻……

    ☆、以谁的名义

    渡过了一个“欢快”的午餐之后,当然,只是项安来说单方面的欢快,事实上,席彻几乎是连饭也没有吃下去,特别死某个人还假惺惺地给他夹菜端水时,这就更可怕了,要是是别人,席彻早就翻脸了,可是,偏偏是这个人,有着与项宁相似的容貌,并且自称是项宁的弟弟,无论是出于心虚还是什么,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仅仅把这少年当成一个普通的sao扰者。

    所以,一吃完饭,席彻就几乎是有点急着准备与项安说清楚,至于再次被乔布斯一家误会他与情人急不可耐什么的,直接被他忽视了。

    而聊天的地方,自然是外面。

    “怎么,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项安调笑着,却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席彻拉着自己的袖子,自然,没有牵手,席彻拉的是他的衣袖。

    而席彻,自然也是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甚至是冷漠,没有了在人前的样子,眸中的怒气完全没有掩盖:“我有什么理由想见到你?我希望你把话说清楚,然后离开。”

    项安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被席彻拉皱的衣袖,语气出奇地温和:“的确是该说清楚了,席彻——杀害我哥哥的嫌疑人!”

    席彻却是随着项安的话而脸色瞬间变了,五年前项宁的死,一直是席彻心里的大忌,项宁死后,他甚至是立刻就后悔的,为什么要再要个疯子的逼迫下做出杀人的事,要是赔上自己的一生,那样——根本就不值得。对,就是不值得,项安的死,对于这个向来“慈善”的明星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道德自责,对他来说,项宁这种人,死了更好,世界上只是少了一个纠缠自己的疯子而已,可是,自己却是不会为了一个疯子赔上自己的,不值得,项宁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自己不惜一切去陪葬的地步。

    可是,项宁死了,是在他手上死的,他唯一的后悔就是没有让他自己去死,而是自己送了他一把,将谋杀者的身份放在了自己身上,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会在身上有个杀人犯的罪名之后还会一切如常,席彻也一样,虽然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竟然被放出来了,可是,那是他生命里的污点,无法抹去的忌讳。甚至于他这几年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会被某个媒体揭开或者被知情人找上门。

    席彻五年来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会有一个人来到他面前,指责他,控告他——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背后是个杀人犯!何况这个人还是项安,一个有着项宁相似容貌的项家人!

    席彻的手指几乎是掐进了手心,他的脸色发白,眸中却是强忍着镇定,试图让对方无法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心虚来。

    席彻的伪装的确是高超的,不负他这么多年在娱乐圈的演技,一般人绝对不会看出席彻眼中的异样,只是会惊讶于他的变色,可是,他的对面是项安,一个了解他甚至超过自己的少年。

    项安欣赏着席彻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和表情,将脑海中那些暂时还不应该有的念头压下去,然后从怀里的钱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被精心装饰和上好的材料保存的照片还恍若如新,上面两个熟悉的人——席彻和项宁。

    这是难得的他们两个人的合照,亲密的合照,上面俊美无俦的青年甚至是带着难得的微笑,而那微清瘦的秀气青年则是眉目温柔,轻轻地将吻印在旁人的唇角。

    单从这一张照片看来,大部分人绝对会认为照片里的两个人时一对亲密幸福的情侣,而背后,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那日,席彻某个电影的首映礼十分成功,剧组举行了庆功宴,甚至是席彻也难得心情好,虽然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可是,回到自己家的席彻却是难得的卸去了在外人面前的伪装,打cd,看着自己的电影宣传v,这部电影席彻花了很多心思,背后的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这位大明星,却是在独处时难得得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微笑地看着电视屏幕。而这一幕,却是正好偷偷在他家里为他准备surprise的项宁看见了,于是,偷偷地走上前,轻轻地给了席彻一个吻,顺便将席彻难得的微笑珍藏起来。而那天晚上,却是因为这一个吻,席彻翻脸了,几乎是将项宁准备的“惊喜”丢了出去,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甚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出于“冷战”状态,项宁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道歉赔礼,甚至讨好说把照片删除才算完。

    而眼下,这张照片,本以为项宁删掉的照片,此时却出现了。不得不说,席彻有点惊讶,然后,却是涌出对项宁的怒气。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既然项安是有备而来,席彻也不否认这张照片或许是p过的什么了。

    项安敏感地在席彻眼中发现了一闪而过的怒意,终究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却不知道是嘲讽项宁还是席彻:“自然是在哥哥的遗物里发现的,这只是一小部分呢,我原以为哥哥真的是像报纸上写的那样痴恋你成魔,然后不甘你与别人在一起而自杀的呢……可是,那些东西,明显表示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吗?而且,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以前是恋人呢?”

    项安的手指轻轻指着照片里项宁的眼睛,然后,转向照片里的席彻微微上扬的嘴角:“我都不知道,哥哥是一个如此温柔的人呢?还有,我看你,那时也很幸福的样子啊?”

    幸福 ?席彻被这个词讽刺到了。他伸手抢过项安手里的照片,却是毫不犹豫地将照片撕掉,嘴角扬起冷漠的弧度:“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冰冷的纸花落下,那张照片也完完全全被撕掉,将两个人最后那仅存在死物之间的虚假温情也彻彻底底地消灭。

    项安再次笑了,将双手揣进了兜里,挺拔着身子,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是第一次在席彻面前有了寒气,他直直地看着席彻的脸,气场丝毫不差,淡红色美好的唇里吐出冰冷的话语:“可是,如果死去的是我最爱的哥哥,而那个凶手就是你的话,那就与我有关了!”

    ☆、谎言与真实

    此刻,阳光正好,俊美的青年与精致的少年立在那绿树白砖前,恍若一副美好的画卷,可惜,两个人之间却是风云涌动,眸中,尽是,说不出的寒意。

    席彻无法说出口,对着少年清澈的眸子,却是无法否认自己不是凶手,项安和项宁实在太像,像到他无法否认面前的人不会是项宁的弟弟,更无法否认,面前的少年是否真的爱自己的兄长。那些与项宁有关的记忆,甚至愈发清晰起来,人席彻觉得疯狂而恶心的爱恋,被他刻意忽视的温柔缱惓甚至变得如在眼前——原来他在爱着我的同时,也是被他人爱着的吗?

    对于亲情,席彻有着难以言表的感觉,甚至可以说,那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最初而真挚的温情,所以,项安成功了,席彻对着他,第一次生起了类似于怜爱的感觉——项安实在是年轻,年轻还称得上孩子,不管如何的多变的样子,在席彻的眼中,却依旧是稚气未脱,依旧是眸子清澈,纯净得难以置信,没有历经世事洗礼。像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良久的沉默,席彻别开了项安的眼眸,终是撇去了那高傲的口气:“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项宁的死,我的确有责任。不过,如果我说,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他自己,你信吗?”

    话说出口,连席彻自己也不信,那么隐藏多年的秘密,一直藏在心底从未说出口的真相,包括自己的真实想法,竟然会在这个少年面前,就那么平静地说出口。

    他是爱着我,可是我不爱他;他是对我好,可是我从来没有要求他做过;我的确是自甘堕落,可是没有人了解过我的苦衷;是他逼得我,我只有选择开枪;他已经死了,而我却不得不活着……

    席彻的眼里透着太多的情绪,难以言明,更难以看清,似乎抛去了那层伪装,他就那么直接地看着项安,似乎在对项安说,又像是给某个死者的寄语。

    风吹动着少年的发,将项安的情绪隐藏在刘海下,终究,少年开了口,声音低沉地恍若在哭泣一般:“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自作自受,我只知道他死了,当我回来时,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捧冰冷的死灰,再也见不到他的音容笑貌……我只知道他很爱你,我只知道他曾经为了你和家里闹翻,我只知道他的生命里,只那么全心全意地爱过一个人……我只知道,他死了,你却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活在万人景仰的目光中,做着你闪闪发光的明星……我只知道,他在地狱里痛苦,你却没有去陪他……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怎么甘心我最爱的哥哥一个人在地狱里受苦!而你,却活得好好的!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陪他!怎么还能毫无愧疚地结婚生子!怎么还能毫无芥蒂地活在阳光下!而他,只能住在那孤单的坟墓里!”

    说道最后,少年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怨恨,绝望,伤心……

    冰冷的泪水湿了少年的眸子,从那苍白而精致的脸颊流下,此时此刻,少年终于有了几分与他年龄相符的脆弱,肩膀因为激动而颤抖着,显得那削瘦的身躯恍若脆弱的不经风吹 。

    而席彻,终究是败在了项安此时的模样下,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一种名为怜爱的情感还是战胜里往日的理智与自持,身材高挑的青年第一次主动去拥抱一个人,修长而有力的双臂将此刻脆弱的少年拥住,将肩膀借给了无法支撑的少年。

    当怀里的少年冰冷的泪水终究是浸透了他的衣时,席彻轻轻地叹了气,露出妥协的表情:“对不起……”

    也就在那一刻,少年推开了他,然后飞快地奔向了远处,似乎是想立即逃离这一境地。

    可是,随着少年温热的身体消失在怀里,席彻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惊讶于自己异样的情绪,席彻却是安慰自己:或许是与人那样紧密而毫无防备的接触,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而在距离足够远的地方,项安却是突然之间放声地大笑了起来,精致而漂亮的少年狼狈的眼眸一片通红,因为奔跑而衣衫凌乱,却是愈发让人心动,虽然有点像疯子一般的大笑,却是莫名地不让人讨厌,反而是引起了周围的关注目光,可是,少年大声地笑着,最后,却终究是笑出了泪水……

    英俊的青年关切地走进:“你没事吧?”

    可是,就在青年的手碰到项安的背时,项安却是猛地转身,狠狠地甩开青年的手,嘴里冷笑地吐出一个字:“滚!”

    而后,项安不顾那青年诧异的眼光,扬长而去。

    ……

    席彻回去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面对乔布斯夫妇的八卦目光,席彻只是很冷静地告诉他们只是一个误会,并且解释道自己在国内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这简直让莉娜小姑娘伤心了好久。

    接下来的这几天,项安都没有再出现过,不过,这反而让席彻莫名的担心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什么对项安有什么异样的感情,而是,项安的小提琴,落在了乔布斯的家里。

    对一个爱音乐的人来说,乐器简直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何况在席彻看来,项安估计是那种从小就开始学小提琴的天才,加上拿把专门订做的精美的小提琴,席彻看出了主人对它的保养与爱护,那么,就算不是再来找自己,项安也应该是会来拿小提琴的,至少不会放任自己心爱的乐器随意丢在一个陌生人的家。

    可是,项安没有来,等了五天,还是没有来。席彻内心的理智终于还是被担忧所取代,并不是说他是多好的人,而是,想到那天少年脆弱的情绪,以及最后奔出去时不对劲的样子,加上少年漂亮的五官,绝对是不安全的,就算在这治安良好的岛上。

    想到这里,席彻内心嘲讽了自己,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所想的去做了,自然地,在岛上颇有势力的乔布斯一家,是他求助的第一个对象。

    而席彻不知道的是,有些念头,一旦开始,却是再也无法停下。

    ☆、不安与变数

    “怎么,还是要去找人?你不是说是一个误会吗?我看你孩子可喜欢你呢!既然你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就不要再去招惹他了吧,这孩子,我可喜欢得很。”乔布斯夫人插嘴了。

    的确,以项安的说法,他和席彻可是情侣,而且与他们交谈时,项安也是一副暧昧的姿态。

    而在席彻于项安谈了之后,项安不见了,而席彻却解释是一场误会,还声明自己有妻子孩子――不得不说,这其中的巧合误会足以让敏感的妇人脑补出一副恩怨情仇,而可以想象的是,席彻在其中肯定当的是一个负心汉的角色。而此刻席彻再要去找项安,则更说明了某个人有了妻子孩子竟然还和一个少年纠缠不清,这简直就是渣男啊!

    面对乔布斯夫妇怪异的目光,席彻简直有种有口难言的感觉。

    “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席彻解释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虽然你们国家对同性恋是很大压力,可是既然你已经结婚生子了,就应该好好对待自己的家庭,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那下小孩的事情你就不

    要管了。我们会帮忙去找。”

    席彻:“……”

    “好吧,但如果有消息,请通知我一下。”席彻不想再问了,有的解释简直越解释越麻烦。

    “好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当断则断,拖着人家孩子也不好,你既然选择了结婚就不应该这样再和人家耗了……就算喜欢也不应该……”乔布斯夫人苦口婆心。

    可是,其实被乔布斯夫妇一说,席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不知不觉中竟然对那个少年的事情如此关心?不过是几面之缘,露水相逢,那个人却是给了自己如此深刻的印象,忧郁孤单的天才,朝气蓬勃的少年,狡猾魅惑的流氓,以及脆弱丧亲的小孩?——无不是鲜明而深刻。

    席彻突然之间有点心惊,心里却是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从来不是一个没有防心的人,更不是天真未经世事的初出茅庐者,可是那样那一双纯净得不像话的眸子,里面真的隐藏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吗?乔布斯夫妇说得没错,不再干预,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项安在席彻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却是像石子在水面打了一个圈,溅起了涟漪,却是依旧平静。

    乔布斯夫妇是在那个酒吧里找到项安的,当时的少年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端着酒水流离在放纵的人群中,面目含笑,却是难得脆弱的神色,甚至比前几天更加的消瘦,惹人爱怜。

    乔布斯夫妇了解的情况是项安在酒吧里寻醉,可是钱包却被人偷走,不仅无力支付那些巨额的酒水账单,更没有办法再继续回家或者进行下一阶段的旅行,于是只能央求老板让他暂时在这里打零工,晚上则是上台表演小提琴。

    项安看着乔布斯夫妇的时候,眼中明显有着喜色,可是望向乔布斯夫妇身后,却是露出几分的失望来。

    以为项安是在失望席彻没有来,乔布斯夫人更加心疼了,亲昵地抱住少年:“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我们回去吧。”

    项安的眼神微动,却还是顺从地和乔布斯夫妇离开了。

    乔布斯夫妇为项安还清了账单,并且给了项安一比不小的费用,甚至邀请项安在自己家住下,可是项安自然拒绝了,因为——席彻离开了。

    席彻离开了乔布斯家,或者说,离开了伊兹拉岛,开始了他的下一段旅程。

    项安听闻这个消息时,表现得很淡定,接过自己的小提琴,谢过乔布斯夫妇,甚至连午饭也没有吃,就要出门,似乎很急迫的样子。

    乔布斯夫人叹气:“孩子,席彻虽然很优秀,不过的确不适合你,相信我,你会遇到更好的,而且……而且……你或许还不知道……他……他是有家室的人了。”

    在乔布斯夫人的心中,项安此刻早已由一个陌生人变为一个可怜的受情伤的少年了,加上项安的单纯外表,的确很有欺骗性,或许,项安是被席彻拐的单纯孩子吧,然后,成功得将席彻定义为一个虽然人不错却是滥情花心的人,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席彻要走,乔布斯夫妇没有再拦着的原因。

    项安听到乔布斯夫妇的话,却是没有惊讶,而是低头,露出苦涩的样子,轻声低喃着:“我知道……可是……我要的……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有是时候,忧伤而故作坚强是比眼泪更好的武器,脆弱而精致的少年表现得那副样子,足以激起任何人的同情,包括乔布斯夫人,他可不想乔布斯一样理性,母性的情怀让她对项安简直心疼到了心里,她也年轻过,在乔布斯先生之前也有过疯狂的爱恋,自然对项安的“经历”感同身受,甚至是理解和包容着,也没有管答应过席彻的不泄露席彻的走向了,她轻轻地在项安耳边说道:“孩子,去吧,我知道这种感觉,感情,只有等到彻底死心才会放下。”

    ……

    项安很早就离开了乔布斯家,却并没有立即去找席彻,而是拿着他的小提琴一路而过,直至悠扬的琴声几乎传遍了小岛的每一个海湾港口。

    最后,项安停在了与席彻相遇的那个海湾,奏响了那一曲未真正完成的乐曲,忧伤而悲淡是琴音后,却是刺骨的寒。

    直到最后的音符散在了空气中,项安才停止了动作,身后响起了掌声,年轻英俊的男人脸上露出惊讶的模样,可是,眼中露出的却是难得的发至内心的赞美与惊艳。

    可是,那人没有看到的是,此刻的项安,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如同这曲调一般,一片寒意。

    “我已经跟了你大半天了,你的确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特别是这小提琴,我简直觉得,不是你为小提琴而生的,而是,小提琴这种乐器,是为你而生的,我们能认识一下吗?而且,如果有困难,我愿意帮助你。”男人笑容优雅,举止投足间尽是难掩的气度,正是那天试图去“安慰”项安的青年。

    项安转身,脸上已经是变换了神色,暮色下少年露出笑意,恍若降临人间的天使,让男人心动无比:“怎么?觉得自己爱上我了?”

    男人噎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项安如此直白,可是,做作可不是他的风格,这几天他简直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对这个神秘的少年着迷,甚至连跟踪这种不像自己风格事都可以做得出 ,要说自己对项安没有兴趣,简直连自己也不信,于是,坦率为上的男人只能点头承认:“没错,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心动的男人,我也了解一点点,貌似你是为了一个男人伤神,既然可以接受男人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当然,我可不会让你再做出如此伤神的曲子了。”

    “你是本地人?”项安问道。

    “应……算是吧,出于某种原因,我没有离开过伊兹拉岛,可是,当然,为了你,我愿意尝试一下外面的世界的。”男人很快回答。

    项安点点头:“很好,不过,我可不需要你为我离岛,如果可以的话……”

    项安走进青年,然后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眸子与其对视。

    男人的确长得不错,加上混血的原因,显得极其高大而富有特色,琉璃色的眸子毫不掩饰对项安的兴趣。

    项安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手,抱住了男人,轻轻靠在了男人结实而温暖的肩膀上。

    说实话,男人被项安难得的“乖巧”吓了一跳,在他看来,项安明明是揍他一顿的可能性更大啊?可是,下一秒,抱着美人投怀送抱不收是傻瓜的心态,男人很快释然,用力地反抱住了项安。

    可是,很快,项安推开了男人,眼神恢复了漠然,然后转身就走。

    男人被项安的冷漠简直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可是放人走可不是他的作风,他反手就拉住了项安的手:“等等,我们刚刚不是很好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随时借怀抱给你啊!但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啊?”

    项安停住,看了看被青年拉住的手,眉眼里露出难得的困惑,却是转瞬即逝,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将男人压制在了身下。

    高大的青年被削瘦的少年轻而易举将自己压住的举动简直愣住——这不科学!

    难道这少年也是上面那一个,等等,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项安的拳头已经在脸上来了。

    “谁让你碰我的!”此刻的项安,却是一双纯澈的眼睛却像是变了颜色,漆黑的眸子刺目无比,饱含着说不清的恨意与疯狂,冰冷得不像人,甚至可以看到少年那内心深处的黑暗与扭曲。

    青年简直被项安这个样子吓到,甚至忘记了反抗,然后就这么傻傻地被揍了一顿。

    而事实证明,青年没有反抗是对的,项安维持了那疯狂的样子一阵,却是双眼恢复了正常,然后,迷茫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却是在看到身下几乎变了人形的青年眼神一滞,有点不可置信。

    青年简直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肋骨断了有没有!脸成了猪头有没有!这种待遇,自己从出生起就没有受到过。

    可是,看着转身就要离去的项安,不甘却是涌上心头,本来到口要问的为什么打我到头来却是成了:“那为什么抱我……”既然讨厌人的触碰,为什么要主动去抱自己?

    项安脚步停住,却是开了口,声音低沉无比:“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怀抱,都是那样温暖而已……”

    偶尔,也会任性,也会想证明,而已……我只是高估了自己……只是……以为时间再次回到了从前……只是,忘记不了自己曾经是项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个故事也许不算完美,作者却有很认真写,争取打造出自己心目中真正的主角,其实席彻和项宁两个人,一个偏执一个骄傲,每个人都在我心中有了鲜明的形象,不算完美却尽量真实,可能有时候笔力还是不够会有偏差,但我还是很认真的写下每一个字,如果有错误,欢迎指出。

    ☆、只能做项安

    项宁,项安,一字之差,流着相同的血脉,有着相似的面容,可是,从在医院睁眼的那一刻起,项宁知道,自己从此,只能是项安了,那些过去,属于项宁这个名字的过去,属于项宁的偏执与感情,在一遍遍重温着那子弹打入心脏时的感觉的时候,就只能变成恨,也仅仅只剩恨而已。

    ……

    项宁是个偏执的人,认定的事情从来不改变,骄傲不羁,就算是项家颇有威严的老爷子,也拿这个小孙子完全没有办法,读幼儿园的时候,项宁因为和班上的小男孩闹了矛盾,就坚决不上幼儿园,无论家里人威逼利诱,最后急了,这小破孩却是拿着老爷子藏在书房的枪指着头威胁:“你们再敢逼我去,我就开枪!”

    项宁是个高度的洁癖,虽然项家人或多或少有那么点洁癖,可是在项宁身上就简直扩大了无数倍,小时候某个亲戚看项宁可爱一不留神亲了他一口,结果完了,这小孩哭得要死要活,最后家人急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小孩儿指指自己的脸和那亲戚的嘴,稚嫩的声音吐出口齿不清的——“脏……”,这小孩学会的第一个字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脏字,这简直就是让项家一家人都冷汗。长大了就更加严重,绝对不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别人用过的东西总是嫌东嫌西。冷傲的少年有一段时间特别文艺,每天抱着某本什么精神类的书看来看去,然后感叹人世太污秽,吓得项父连给他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

    项宁作为项家小少爷,空有某种运动天赋和拿枪的本事,结果某天训练的时候突然对着太阳感叹了一句“这都是莽夫做的事啊!”然后就再也不肯进训练场了,天天窝家里把自己养得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这彻底绝了让项宁从政学商的可能性。

    项小少爷很聪明,从幼儿园开始跳级,然后就几乎都比班上的人小了两三岁,懒洋洋的,精致得像个小天使,每天上课看看书思考人生,成绩却是不错,每天鄙视着那些埋头苦读的小孩,这让旁人简直恨得咬牙。

    项宁高中的时候开始叛逆期,突然觉得读书无趣人生没有目标,整天逃学开始去各大娱乐场所体验人生,该玩的都玩了,该看的也看了,当然,除了一直在“守身如玉”外一切都很符合一个纨绔贵公子的范儿。

    项宁虽然玩得开,内心却是冲斥着小时候的文艺想法儿:我要的一切肯定都是最好的,至于另外一半,自然也是最好的,那些小姑娘还没我耐看,又磨磨唧唧傻傻蠢蠢的,还想和我在一起?糙汉子就更不用说了,一身汗味,整天在热火朝天下抢一个篮球,有什么意思?而且,她(他)用碰过别人的身体来碰我,想想就有心理阴影。要找啊,就一辈子找一个,属于彼此,那才是最完美的爱情啊!

    项宁要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直到席彻出现,项宁要找的人就有了标准。

    都说影视大学有美人,某天懒洋洋的项小少爷跑去京城最有名的大学看“美人”去了,还真给他看到一个。

    白衬衣休闲裤,一丝不苟的发型,冷漠而出尘的气质,那脸,那身材,那气质,那禁欲的样子——就他要的了。

    项宁的人生在遇到席彻的时候就彻底改变了——硬是从某个名牌的大学转去读什么艺术,然后向来把眼睛挂额头上看人的项小少爷开始“接地气”了,主动去找人套近乎——“你好,我叫项宁。”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向来觉得脸皮这东西不需要的项小少爷脸红了,那双从来不伸出来的手,就那么把荣幸的第一次握手给了席彻,席彻的手修长漂亮,白皙而冰冷,项小少爷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迷上了一个人的肌肤,迷上了另外属于一个人的温度,贪恋而贪婪,明白了什么叫怦然心动,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万劫不复。

    当项宁明白什么叫心动时,也明白了什么叫温柔,喜欢一个人,总是想这把全世界捧到对方面前任其挑选,虽然席彻看起来油盐不进,甚至的确也是油盐不进的。

    项宁把这辈子的耐心和温柔全部用在了席彻身上,活脱脱像一个疯子——当然,这是被项老爸骂的。不过也没用,自从知道自己喜欢一个男人,不,或者说,自己喜欢的正好是一个男人之后,项宁完全不掩饰,直截了当地跑去问项老爷子要钱要关系——为了谁?哦,为了一个完美的男人。

    项宁出柜的时候,闹得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项宁是贪心的,他不仅要得到家人的同意,还要想得到家里的势力,去足够强大到给自己最爱的人最好的一切。后来,丢了半条命,连项宁不愿提起的亡母也搬出来,再买通自己的哥哥项齐,一切成了,项宁得到了项家在外一切财产的“代理权”,加上项家的关系势力,在这小少爷圈子里简直横着走。

    后来,实在追不到席彻,小公子急了,有人给他出了个损注意,干脆直接找席彻包养起来算了——有钱有权哪个不养个小情儿啊。

    当然,项宁被席彻揍了个半死,这让某人简直又悲伤又自豪——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不过,这样的话,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难道要看着自己认定的人跑去和别人在一起,这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当席彻某天突然跑来说答应他的时候,项宁简直一个激动完全犯傻了,不但没有去追究背后的原因,还被人狠狠的压了个半死还得在人走后哭着笑——一失足成千古受。项小少爷想得非常开:算了,我给他压就给他压,反正只给他一个人压,而且他也只压我一个人,更何况,在某个惨不忍睹的初夜,不,或者说在席彻这个技术渣之下,项小少爷简直就觉得被压的那个简直太惨又痛又爬不起床,算了,自己有时间休息,席彻可没有,自己可以靠着精神力量得到满足,席彻可不行,万一把人吓跑怎么办?于是,项宁和席彻少数的几次h,项小少爷就心甘情愿趟着了。

    项宁在爱情中,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平等,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事实上是“包养”着席彻的金主,在他看来,自己对席彻好事应该的,甚至到后来完全忘记当初席彻为什么会答应与他在一起了。

    席彻忙,席彻冷淡,席彻甚至不体贴不温柔不喜欢他,项小少爷偶尔是想自己还是蛮贱的贴上去,可是,,项小少爷人生的信条是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没有化不了的铁。

    就像是冥冥中奇妙的缘分,项宁爱上了一个人,这个骄傲的小少爷终究还是有了克星,温柔俯首,眼中尽是一辈子的爱情。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十年,直到项小少爷的头发长出第一根白发,他突然有种圆满的错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几千年来人类精神的终究追求啊!爱的人在身边,互相拥有着彼此,做最亲密的事情,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然后,一不小心就满头白发,到那皱纹苍苍,然后就是一辈子。

    他特地订做了那一对戒指,自己设计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戒,上面刻着自己与爱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十年相识的纪念日——席彻≈项宁20151220。

    那日,席彻的演绎事业达到高峰……

    那日,温柔的男人抱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梦准备好了一切……

    那日,他爱的人在原本是他最幸福的日子里向另外一个人求婚……

    那日,亲吻过他的唇吻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嘴……

    那日,他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演技和欺骗……

    那日,他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心如死灰爱恨成怨……

    那日,他懂得了什么感觉子弹穿心还要痛……

    那日,项宁死掉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一切成空。

    那日,另外一个少年带着仇恨的眸子重生了……

    那日,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项宁,只有项安。

    ……

    项安活着,活着的,只有项安。

    项安只活了五年,在刻骨的痛与仇恨之下活着,压抑着内心复仇的冲动,完美地进行蜕变。

    为了成为项安,他强忍着恶心的冲动,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真正的接触,他想要有一个完美的伪装,而不是那个只会排斥除了席彻之外任何人接触的习惯。可是,终究,他还是失败了,不管再怎么样的亲密调弄,他永远也做不到最后一步。

    席彻结婚时,项安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去了外国,一个人开始了另外一段截然不同的生活;席彻有了第一个孩子时,项安的小提琴已经拉得不错,完美的旋律将他的内心完全的释放出来;席彻终究开始抛开一切度假时,项安已经趋近完美,席彻的一切再也不会让他动容。

    伊兹拉岛晚上的完美邂逅,第二天的针锋相对,压制着的调戏逗弄,适时的脆弱,真真假假的感情与谎言,对亲情的利用,对同情心与底线的稳妥编织,终究是打开了席彻内心最后一丝的温柔。

    一切完美又天衣无缝,攻心为上的计划,一步步的在他的预算之中,猎物慢慢上钩。

    可是,他却终究还是低估了席彻,或者说高估了自己,当席彻说出“对不起”然后用那种充满着真挚与全部的毫无掩饰的目光看着他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那人依旧完美的容颜,动人的声音温和的怀抱,无不是属于项宁的一场梦,做了一辈子的一场梦。

    隐隐约约,却是属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浮现,就算是项安,也已经分不清自己流的泪到底是真是假。

    终究,项安还是改变了本来的方式,选择了第二方案,赌一次席彻的同情与怜惜,将自己弄得身无分文,然后在酒吧打工,用夜色里的完美少年与倔强的自尊打动席彻,最后完美地再次接近席彻。

    可是,讽刺的是,席彻没有来,那个男人,终究是选择了抛弃,然后让他功亏一篑。

    当悠扬的小提琴曲响彻小岛的时候,项安突然就觉得累了。

    他的手心还能感觉到乔布斯夫人在他手上写的那个“love”代表着爱琴海的爱情那岛,恍若天意一般,爱情的岛屿,却也是葬送一切爱情的开始。

    无爱,无爱,早已没有了爱情,为什么还会想起曾经的项宁?

    埋葬在地狱深处的项宁,含着恨意的人,属于项宁的那份偏执,为什么还是会再次出现?

    再次触碰过那人之后,竟然还会再次暂时地遗忘恨意,贪恋起温柔的臂膀来?

    “小安,我只是怕你,有朝一日,会再次变成项宁而已。”那日,温柔的男人吻着他的额头,如同无数次的治疗一样亲密接触,眼神深邃地看着他,充满担忧地说道,“就是因为你改变的意志太过强烈,反而会留下后遗症,而这个,可能在你真正的接触那个人之后,更加明显。”

    接触?才仅仅是这样而已,就已经开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算得上番外(o)/

    ☆、一个人的旅行

    引子:

    ——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呢?

    ——你想要什么?

    ——嘘,别开口,这是秘密。

    ……

    爱情那岛,爱琴海著名的岛屿,岛上种满无花果树,漂亮而自然,富有浪漫的气息,因为其玄幻的爱情和英雄传说而著名。

    席彻第二站在爱情那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行程的偶然而已,爱情海的几大著名岛屿,如果来爱琴海旅游不去走一趟简直就是白来。

    安静而漂亮,充满着自然风光,似乎脱离世俗的宁静,这是爱琴海的魅力。

    海风吹拂着发丝,放空的思想,难得安宁。

    一身朴素的休闲服,大大的墨镜,简洁的行李,不是席彻又是谁。

    略长的发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这倒是让席彻整个人变得低调无比,从伊兹拉岛出发来这里,真正的再也没有了束缚,可是,除了精神上的暂时放松,却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或者说新感觉。

    速写纸上描绘着几个简单的音符,却是被再次划掉,席彻叹了口气,终究是放下了笔,进入了人群。

    金色的沙滩谱写浪漫的曲线,来来往往的人群,成群结队,笑意盎然,青春活力的妙龄女子,健壮肌肤的青年甚至悠闲的老人……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一个人都是充满着活力。

    席彻蓦然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没有激情。

    虽然称不上未老先衰,可是,从小就对各方面欲望淡薄的他在娱乐圈兜兜转转十几年,终究是褪去了最后一丝热情,当冷漠变成了淡薄,那是多么可怕的事。

    如果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那样的冷漠可以称得上“酷”,或者还能引起那些小女生的喜欢,可是,当自己的粉丝已经长大不再疯狂,他们需要的是更成熟而充满性感魅力的男人,而对新的粉丝群来说,席彻这几年的表现在娱乐圈的确称不上出色,甚至是倒退,再也没有新的优秀作品出现,当新的群体无意中谈起他是,只是一个颜值不错的“大叔”而已,何况没有任何绯闻的他早已贴上一个已婚有子的标签,自然人人再也提不起兴趣去yy,虽然残酷,却是事实,当一个明星再也没有话题供人娱乐八卦时,那也是那个明星“消失”的时候了。

    退出娱乐圈席彻不是没有想过,到头来却是被不甘所代替,在圈内多年,他绝对比一般人更努力,怎么甘心就此平凡下去?何况,何况,这就像一个证明,证明,没有那个人,自己一样可以登上顶峰……

    可是,自己需要什么?钱,早就成为数据,亲情磨淡在岁月疯狂里早已一片平静,期待的婚姻成为一场讽刺,爱情的激情早在很多年前做出那个决定时就已经死去——严谨,自律,禁欲,高傲,冷漠,以及习惯的孤单……早就成为束缚他的一切,像是个年轻的生命缚上了枷锁,逃离不得。

    席彻突然间就想起了项安,骄傲,青春,朝气,活力,天赋,毫无拘束……无不是鲜明而生动,像极了生命中划过灿烂流星。

    像是突然间若有所感,席彻突然就转身,也就在那一刻,青年的眸中一片说不清的异色。

    金色阳光下,柔软的沙地上,赤着脚是少年踏着轻盈的步子而来,夸张的火色头发,比那绚丽的火更加灿烂,将少年的脸印得似乎模糊了五官,却是显上了逼人的青春生机与力量,宽大的沙滩裤将少年特有的处于孩子和青年的美好身材完全显现出来,身边不再是那优雅小提琴,手上灵活转着一个沙滩排球。——这少年,是项安,不会错。

    接着,项安突然就朝自己的方向挥手,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声音没有了那日的低沉与忧郁,然后是爽朗的大声:“hi,baby !e on !”

    席彻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异样跳动,可是下一刻,当几个衣着开放的少男少女越过他朝着项安而去的时候,席彻莫名的有股难言的失落,他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人。

    那边,项安和那几个年轻人相互拥抱,爽朗地笑着,逗弄着,其中不乏调戏玩笑,以及亲昵。

    席彻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前一天还在担忧这个孩子的心情以及安危,为了自己的走掉而莫名的自责,可是,看着少年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比那几天更加充满活力而欢乐——或许,自己的确是高估自己了,那样的少年,本来就应该是健忘而能够很快恢复过来的,或者,早已忘记了自己,或者,早就将那一份的伤心抛到脑后……充满着年轻一代的活力,而不是,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死气沉沉,没有激情。

    旅行,果然是寂寞的事情,一个人的旅游,总是容易多愁善感——席彻突然间想起了在某片文章上看到的一段文字。向来是行程满满的大明星,十几年来突然空了下来,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失态的多愁善感,似乎不再像自己。

    席彻觉得自己就像是着魔一般看着那边一群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挥舞的年轻身体,充满活力的笑意,以及,那身形矫健的少年。

    像是什么满了一般,席彻突然就拿起了笔,素写本上,慢慢勾勒出年轻的身体,属于少年的身材,略显削瘦却是充满着活力,修长的双腿,灵活的臂膀,火一般的发——唯独没有脸。

    他知道,只要轻轻的几笔,那个人熟悉的五官就会跃然纸上,可是,重合的面容,席彻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不再分得清项宁与项安,或者说,那个在印象中噩梦里纠缠着自己的那个早已死去的人,慢慢在淡去,剩下的,唯有那嚣张而分明的五官,属于一个鲜明而年轻的躯体。

    席彻睁开眼,突然有几分难得的迷茫,却是在那颗球飞过来之际,匆忙闪开,就像是逃离某种未知,消失在那灌木丛后。

    “喂,不就是要你捡个球嘛!有必要跑这么快吗?我有那么吓人吗?”那捡球的少年看着迅速逃走的人影,有点无语地说道。

    项安眯起了眸子,突然就笑了,拍了拍那个少年的肩膀,似安慰似调笑:“没准是个神经病呢!”

    沙滩上,那群属于青春少年的游戏依旧在继续。

    ……

    与伊兹拉岛不同,这个小岛上多了许多属于爱情浪漫邂逅的放纵之地,如布置得奢靡的酒吧,而且是专属于午夜的场。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当走近这家黑色外表的酒吧时,席彻却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

    琳琅满目的酒,衣着整洁的服务员,安静的吧台,舒适的座位,倒是和印象中的酒吧大不相同。

    点了一杯颇烈的酒,席彻就暂时坐在了吧台。

    抛去那张被遮住的脸不说,就是那完美的身材以及上层的气质就足以吸引很大一部分目光。

    在异国,人总是浪漫而大胆的,特别是在午夜泡吧的男男女女,除了找到一个合适的排解寂寞的对象,或许找不出太多的理由。

    所以,在席彻走进这家酒吧的第十分钟里,已经有第八个搭讪者了。

    淡色的酒入口,恍若很久之前的味道,莫名的熟悉,却是想不起来。

    席彻几乎要忘记上一次酒醉是什么时候,生活一向严谨自律的他几乎很少在应酬之外的时候喝酒,背台词,填曲,健身,准备通告……几乎是占据了他所有的空白时间。

    那么……一醉解千愁,如何?席彻内心这样问着自己。

    一杯……两杯……三杯……

    只要是稍微观察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是来买醉的,绝对不是来找对象的。

    可是,越是这样,却越是吸引人探索,偌大的黑边眼镜下,高挺的鼻梁,白皙而完美的下巴幅度,被酒微润的唇色,就像主人一般,值得探索和品尝。

    自然而然,这样的男人,除了吸引美女,还会吸引着另外一种群体。

    可是,当高大的男人暧昧地抚上席彻的腰际时,席彻却是像受了惊一般,几乎是将手里的酒洒出去了,转身,看着那男人,眼中的厌恶简直是满满的。

    就算那男人是外国人,也看得出席彻的厌恶,知道不是同类人,男人只能暗叹看走眼,不过,就在男人准备走之时,席彻却是拉住了男人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然后,将手里的酒泼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简直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就是愤怒了起来,不就搭讪一下,也不至于被泼吧!

    可是,在男人准备反击一下时,席彻却是突然之间将脸上的眼镜拿了下来。

    “!”到口的shit却是在席彻露出那张脸之际变成了惊艳,特别是当看到那个人已经模糊的眼神时,男人突然觉得几乎来了,喝醉的羔羊不吃掉,简直就是浪费这张脸。

    握紧了席彻的手,借着身高的优势,高大的外国男人就直接将人扶正,对上那张完美的脸,然后是漂亮的唇,咽了咽口水,心中说着果然是个东方尤物,然后急不可耐地吻过去。

    可是,就在两张嘴即将要贴近的时候,中间,却突然隔了一只手。

    少年清爽的声音在男人响起:“等等,这个人,可暂时不能给你。”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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