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金主大人甜如蜜 作者:朱小蛮飞天小疯猪
第7节
白殊宁腿长,一般的小轿车总让他有种蜷缩在里面的错觉。正准备转战去看suv,注意力就被一阵轰隆隆响的引擎声吸引走了,扭头看去,只见一辆哈雷摩托一闪而过。
白殊宁心中一动,朝哈雷专卖店走去。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哈雷梦,白殊宁一跨进专卖店,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买辆走。
在店里转了一圈,看中了一款,正准备试骑,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你想买这辆?”
白殊宁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偏头看去,来者上身黑色皮衣,下身紧身黑色皮裤,手里拎着一个硕大头盔,干练且帅气的一塌糊涂。
那人正是刚才在白殊宁视线中一闪而逝的人。
白殊宁说:“是啊,有问题吗?”
男人拍了拍车身:“这车不适合你。”
对方的打扮明显不是销售人员,白殊宁就是看到他骑哈雷,才想到也买一辆,因而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怎么说?”
“这款轻巧,车身不大,适合女孩子,或者个头矮小的男性。像你这种身形的,起这个太不够味了。啧啧,是老爷们不如试试看这款。”男人领着白殊宁走到一款全黑的哈雷面前,这辆比刚才大出一圈。男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车身,眼里满是迷恋,“这款外形够帅,动力凶猛,骑起来耳边风声嗖嗖的,跟与风赛跑似的,绝对霸气外露!”
这款比刚才的狂野很多,白殊宁拍了拍车身,其他无所谓,但这辆大许多,带起人来舒适度更高一些。
男人大大咧咧地说:“戴墨镜你能看得清它的美吗?快去掉看!保准你对它一见钟情。”
白殊宁去掉墨镜,男人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你咋长得那么眼熟?”
白殊宁保持沉默。
男人一挥手:“男人长得都差不多,估计我认错人了。嗳,你这墨镜不错,可以借我戴下吗?”
白殊宁无所谓,大大方方地递给他。
男人戴上后,弯下腰对着车镜照了好一会儿,嘴里嘀咕着“要不送这个给他好了”,站起来道了声谢,将墨镜还给白殊宁,顺便询问了下在哪儿能够买得到。
“不用谢。”告诉对方购买地址后,白殊宁招呼来店员准备试骑。
男人又说:“嘿嘿,看中这辆了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男人嘛,谁都无法拒绝它的!要不是他太贵了,我早就买了。”
白殊宁挑了挑眉,扫了眼价格,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正想与这位看上去对哈雷非常了解的男人进一步沟通时,突然远处有人叫了声“贝勒爷”,男人应了一声,冲白殊宁微微颔首,掉头跑开了。
白殊宁方才发现他的脑袋后面垂着一条挺长的辫子,细细的,大概到背部一半的位置,从前面根本看不出扎了小辫儿。要不是脑袋上前半部分的头发留着,当真像是个古代的贝勒爷造型。
试骑一阵子,白殊宁特满意,刷卡买单,一应手续全部办全,被称为“贝勒爷”的人回来了,满是羡慕地与白殊宁聊了几句,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又交换了彼此的号码。
贝勒爷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找我。”
“谢了。”白殊宁见他虽是跟自己说话,一双眼睛始终落在自己的车上,“要不,你骑一会儿?”
“不用不用。”贝勒爷嘿嘿笑,自来熟地揽住白殊宁的肩膀,“哈雷就是自己的老婆,哪有把自己老婆借给别人骑的道理。”
白殊宁笑了笑,哈雷是不是老婆不知道,他只知道,郑俭是他的“老婆”。
白殊宁这边买单,在公司上班的“老婆大人”立刻收到了信息,急不可耐地拨通对方的号码:“买什么车了?”
白殊宁卖起关子来:“等下你就知道了。”
郑俭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白殊宁说:“中午接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我十一点五十就能走了。”
眼下已经快十一点了,白殊宁计算了下时间是否够他换身衣服后说:“到了给你电话。”
郑俭满心欢喜地说:“好嘞。”
十一点五十整,郑俭接到白殊宁的电话,兴冲冲地冲下楼,找了半天没看到一辆新车。
停在公司门口全是带牌照的汽车,白殊宁再神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车牌办下来的。
郑俭掏出手机,给白殊宁打电话,却被挂断了。
什么鬼!
正想再打一次,“突突”的引擎声响起,不等郑俭反应过来,一辆全黑的哈雷甩了个尾,在地面上画出一道霸气的弧线后,稳当当地停在郑俭面前。
漆黑的哈雷摩托上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一身机车服,衬得身材巨好。推开头盔上的镜子,左眼对郑俭k了一下,然后扔了一顶头盔给他,脑袋一偏:“上车。”
郑俭活生生的傻掉了,身体因白殊宁的k实打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触电般的感觉。过了几秒钟,他抱紧头盔嗷嗷叫起来:“小白白你帅得掉渣啊!!!”
白殊宁酷酷地说:“少罗嗦,上车。”
郑俭不由自主地敬了个军礼:“遵命!”
哈雷载着他俩在马路上飞驰,风声呼啸而过,郑俭兴奋地一直叫个不停。
白殊宁大声问:“你刚说什么?”
郑俭在他身后重复:“太帅了!”
白殊宁:“听不清。”
郑俭抱紧他的腰,说:“再快一点。”
白殊宁依旧没听清他说的话,风声将郑俭的声音打散,但两人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彼此的想法可以通过身体相触的地方传递过来。
白殊宁说:“抱紧点,我要加速了。”
郑俭脑袋抵着他的后背,用力地点了下头:“好!”
一路飙到饭店门口,郑俭跳下车,取下头盔,脸颊因兴奋变得红扑扑的。
郑俭拍了下白殊宁的肩膀说:“新车帅呆了!跟你的比,我的路虎弱爆了!”
白殊宁得意地挑高眉毛,主动问:“晚上需要我接你下班吗?”
“当然要!”郑俭搓了搓手心,“晚上人少的时候,让我也骑骑看,我还没骑过呢。”
“没问题。”
“小白白,你说,从今往后你就骑着它去赶通告,那还不帅死一片男男女女啊。”
“帅死又能怎么样。”白殊宁抬起胳膊搭在郑俭的肩膀上,手腕因拿着头盔自然垂下,“我是你的。”
郑俭骄傲地哼了一声:“当然,我可是金主大人。”
白殊宁无奈地笑了笑:“那么,金主大人接下来想吃什么?”
郑俭挥挥手:“你去点,我要拍车!”
“好,我先进去。”
“等下。”郑俭一把叫住白殊宁,拿着手机对他比划了半天,连拍了十几张,想了想,让他把头盔带上后又拍了几张,“好了,快去点菜。”扭头,蹲在地上对哈雷一通狂拍。
不知过去多久,白殊宁打电话来催他快进来,服务生都开始上菜了。
郑俭连忙应是,挂断电话,挑了几张照片,手指在白殊宁帅死人不偿命的照片上犹豫片刻,仿佛看到手机里的人正在对自己不停地k k。移开手指,郑俭果断从带头盔的相片中选出一张最帅的发到朋友圈。
wuli小白白的真容,岂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俭:新座驾与新司机。[图片][图片][图片]
??郑勤,郑母,江晟,狐朋狗友abcde……
郑父:摩托车还要司机?我帮你取名俭,就是希望你勤俭朴实,你看看你!除了奢靡,还会什么?班都不上,成天就跟狐朋狗友一起鬼混!
郑母:阿俭,摩托车不安全,最好不要骑。如果真的喜欢,那就骑慢点,别让妈妈担心。
郑俭回复郑母:妈妈别担心,不是我的车,是朋友的。我那是玩笑话。
郑母回复郑俭:那就好[亲亲]
郑俭回复江晟:消失已久的你竟然点赞了!!!最近忙完了?又复活了?
郑勤回复郑父:爸,弟弟最近都来公司的,准点到,还加班,你这样说他,我看不下去了。
郑母回复郑父:快看老大说了什么!整天就知道骂阿俭,他有多努力你知道吗!!!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我……
郑母回复郑父:我什么我,你只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
郑父回复郑母:我没有啊,老婆我是冤枉的!
郑母回复郑父:你有!
郑父回复郑母:我哪有啊!就算我有,你也跟我一样啊!
郑母回复郑父:你、说、什、么?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开门,厕所好臭,别把我锁里面[大哭]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我知道错了,你那么善良美好,怎么会骂人呢?
郑父回复郑勤:都是你的错,我给你起名勤,就是希望你勤俭朴实,结果呢?你竟然学会了挑拨离间!
郑俭回复郑勤:大哥,请允许我心疼你10秒。
郑父回复郑俭:为什么不心疼我!我还被关在厕所里。
郑母回复郑父:那是因为你活该。
郑父回复郑母:老婆老婆,你理我啦?快放我出来,我知道错了么么哒。
郑母回复郑父:呸!
第二十五章 怪我咯
连续在公司奋斗了一个礼拜,做下无数功课,分析无数数据,郑俭以徐育铭的企划案为基础,又制定出一份新的企划案。
企划案主要内容照旧,其他方面有所修正,将远航公司中符合郑家需求的优点作为重点突出,它自身具有的缺点,郑俭也不遮掩,一并列出,并诚恳地写出改变策略。当然,这些都是与徐育铭沟通后的结果。
徐育铭看过新企划,感动的一塌糊涂,把郑俭形容的跟再造父母似的。
郑俭头皮发麻,举起手说:“打住,我只能做到这份上,我哥最终选不选你,我真没把握。”
“一定可以的!”徐育铭万分肯定,“其他几家能够跟远航抗衡的,我全都侧方位打探过,我相信,以远航的实力和这份企划案,我们一定能胜出。”
远航的实力,郑俭这段时间算是彻底了解了,点点头说:“就等你的好消息。”
徐育铭与郑俭各有所需,按道理说,等事成了,徐育铭才会履行诺言给白殊宁出专辑。但他这人并非一切从利益出发,手里拿着那份郑俭耗费无数精力改写出来的新企划,说:“太感谢你了,不论成与不成,白殊宁的新专辑是出定了。现在我就给我妈打电话。”
说着,真就当着郑俭的面打起电话来。
“哎?不用那么着急。”郑俭被他的高效率吓了一跳,听到徐育铭在电话里把白殊宁的事敲定,又高兴地说不出话来。
开车回家的路上,郑俭得意地自夸:我是安利小能手,金主界的良心,甩那些脑残文里的金主十条街。一会儿到家我就告诉小白白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看他怎么犒劳我。哇卡卡卡,没有一千个饺子,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郑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推开家门,白殊宁正在家包饺子。
客厅的茶几上,餐厅的餐桌上,就连厨房的操作台上,放眼看去,全是饺子。
郑俭目瞪口呆地想,wuli小白白是有通天之眼吗?自己刚想要一千个饺子,他就用比一千个饺子还多的饺子来回馈自己。
郑俭慢吞吞地朝白殊宁走过去,一路走,一路看。
饺子、饺子、好多饺子!被饺子包围着,好幸福啊!
郑俭开心地眨巴眨巴眼:“小白白,这些饺子都是包给我吃的吗?”
包了一下午的白殊宁头都不抬地说:“不是。”
“……”
简单的两个字,直叫郑俭怒从心中起,他辛辛苦苦地安利白殊宁,白殊宁却在家给别人包饺子,不能忍!
郑俭气得拍桌子:“不给我,你给谁?你有几个金主啊!”
白殊宁提起眼角,扫了他一眼:“帮正明包的。”
“正明是哪个小妖精!”
“……”这下换白殊宁无语了,“黄正明,以前跟我一个组合的。”
加上姓,郑俭记起这个人了:“哦,是他啊……他也不行啊!我才是你金主!”
“你想到哪里去了。”白殊宁点了点郑俭的脑袋,在他的头发上留下少许白面粉,“正明在朋友圈发了条卖手工水饺的广告。他微信有上千个好友,大部分都是店里的客人,结果朋友圈一出,供不应求了。那些客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甩个定金。没给定金的就不提了,给定金的加一块都八千多个了。正明实在包不完,店都不开了,全店员工一起包,结果还是包不完,这不,就找我来帮忙了。”
黄正明被大家对手工饺子的痴爱吓了一跳,立马发新朋友圈说暂时停止贩卖,这几天歇业包饺子。
开门做生意,信誉最重要,已经接受定金的就不退了,没给定金的一一回绝对方,请等下次,实在不好意思。
想要自提的,可以来店里拿,不自提的,恐怕就要稍等几天,店里会按照支付顺序送货。
八千个饺子,包完手都断了好吗!
郑俭听到那个数字,整个人都不好了,问白殊宁:“你领了多少个任务?”
白殊宁边包边说:“一千个。”
郑俭错愕地问:“这还不到一千?”
白殊宁放下手里刚包好的胖乎乎的饺子,转身走到冰箱前,把平放在抽屉里冷冻好的饺子拿出来,确定不会黏在一块后,再放进保鲜袋里说:“才六百多。”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郑俭大吃一惊:“我以为至少两千个了!”
白殊宁好笑:“两千个包起来哪有这么快的,我又不是章鱼,有那么多触手。”
冻好的拿出来,还没冷冻的放进冰箱里,整理好了,继续回去包。
郑俭亦步亦趋地跟着,来到餐桌旁坐下,托着下巴看白殊宁动作熟练的包饺子,问:“饺子怎么卖?”
白殊宁说:“一块一个。”
郑俭下巴一滑,从手背上滑下来:“这么便宜!”
白殊宁搅了搅饺子馅给他看:“肉少菜多,肉多的话,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人工不要钱吗?纯手工制造的有多贵,黄正明是不是傻!”郑俭哼了声,心疼白殊宁,却又忍不住翘尾巴,“你看看,五十万我动动嘴皮子就来了,你要包五十万个饺子才有!那要包到猴年马月才能赚到呢!”
白殊宁同他开玩笑,满是面粉的手捏着郑俭的鼻子拧了一下:“是啊,要不怎么你是金主呢。”
自觉被夸的郑俭咯咯笑,看白殊宁包了一会儿也跃跃欲试,结果包出来的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最后只好放弃。嘴上还为自己的手笨找理由:“金主就是负责吃的。”
白殊宁连声附和他,说他说得对。等一千个包完,又剁了些肉加进剩下的馅儿里,包给眼馋已久的金主大人。
郑俭故作高冷地说:“哼,还记得要讨好我这个金主啊。”
白殊宁说:“当然,你是我的衣食父母。”
“这还差不多。”
吃完晚饭,郑俭抱着饺子汤喝,白殊宁整理一千个饺子,准备给黄正明送去。
郑俭见饺子特别多,说:“看在饺子的份上,我送你过去吧,你要送到哪儿?”
白殊宁坐在副驾驶座上带路,郑俭一路左拐右拐,十几分钟就开到目的地。
虽然已经不早了,但黄正明店里依旧灯火通明,店门口挂着一个暂停服务的牌子。
白殊宁两手满当当,全是饺子。郑俭也拿了几袋,另一只空着的手推开门,进门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已经过了工作时间,店里的员工早已回家,只留下黄正明一人与饺子奋战。他看了看郑俭,向白殊宁问道:“这位是?”
白殊宁说:“郑俭,我金主。”
“金主?”黄正明古怪地瞥了白殊宁一眼,他怎么从没听过这个消息,而且白殊宁一脸介绍我对象的表情来介绍这位金主,是咋回事啊?
郑俭没心没肺地哈哈笑:“小白白你吓到人家了。”
谁知道黄正明听到这个称呼后,受到的惊吓是刚刚的十倍:“小……白白?”
“是啊。”郑俭眨眨眼,“总不能叫老白吧,他又不会葵花点穴手,哈哈哈。”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黄正明怀疑自己是不是包饺子包太多,脑子坏掉了。
白殊宁把饺子放在吧台上:“任务完成了。”
黄正明惊道:“这么快!”跟着愁容满面地说,“我头都疼死了,怎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吃饺子啊!”
白殊宁笑着说:“大家都不喜欢,你还卖得掉吗?”
“也是。”黄正明说,“你等下啊,我先把饺子放冰箱里去。”
郑俭一个人在店里转悠,越看越觉得眼熟。视线从桌子扫到落地窗上,再透过落地窗望着外面的景色,最后落在白殊宁身上。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灯光,同样的人。
郑俭脑内灵光一闪,白殊宁怎么那么像他一年多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白殊宁!”郑俭大叫一声。
被连名带姓点名的白殊宁转身望着他:“嗯?”
郑俭依稀还记得当年曲子的节奏,哼了一小节,问他:“很久之前,我在这家店里见过一个弹吉他的人,是不是你?”
白殊宁顺着他停顿的地方哼唱下去,一如当年郑俭弹了半首曲子,白殊宁在他走后,谱下后半截一样。
曲终,白殊宁点着头说:“是我。”
郑俭又惊又喜,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晕了吧唧地问:“你啥时候认出我的?”
“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白殊宁的一开始是江晟拿给他看照片的时候,郑俭不知道,还以为是白殊宁来自己家的那次,便问:“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又没认出我。”白殊宁的语气中透着微不可察的郁闷与无奈,“这事又不重要。”
哪晓得郑俭听后暴跳如雷:“谁说不重要的!?小心我揍你!这件事很重要,特别重要。你知不知道,我超喜欢你的饺子,也超喜欢你的曲子。”
白殊宁说:“那么喜欢,你还不记得?”
“……”郑俭被堵了一下,吃了那么多次白殊宁包的饺子,他都没把人认出来,真是蠢毙了,但身为金主,面子不能掉。胸一挺,头一抬,“怪我咯?”
白殊宁斜视着他:“对,就怪你。”
“别闹!”郑俭没料到听话的小白白竟然来了这么一招,岔开话题问,“当年那首歌呢?我在你的本子里怎么没看到。”
白殊宁掏出钱包,小心翼翼地从钱包放照片的地方取出一张纸,两指夹住晃了晃,说:“在这里。”
钱包的那个位置一般都放着爱人的照片,白殊宁却放了唯一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想到那首曲子被白殊宁以这种方式收藏了近两年,郑俭的厚脸皮不可抑制地变红了。他不好意思去拿,清清嗓子问:“后面的谱好了吗?”
白殊宁笑容中带着揶揄:“好了,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
郑俭揉了揉脸:“你哼那么轻,我怎么听得清。”
白殊宁收回钱包里,低笑道:“一会儿回去,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郑俭点了下头:“好!”
放好饺子从厨房出来就一直被无视的黄正明,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人打了声招呼后便一起离开,一脸exce 的表情想:他俩来干嘛的?秀恩爱吗?你们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啊混蛋!
第二十六章 好幸福啊
银色月光下,白殊宁坐在钢琴前,郑俭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听他弹奏。
同一首曲子被两种不同的乐器演绎出不同的风格,郑俭以往听过吉他将这首曲弹奏的轻快明朗,现在低沉的钢琴却把他变得恬静舒适,仿佛不是同一首歌,又仿佛歌曲同白殊宁一起长大,也变得成熟起来。
在悦耳的琴声中,郑俭渐渐放松自己的身体,背靠着沙发,望着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的白殊宁,心尖一阵甜蜜。
音乐能够传递感情,郑俭在白殊宁的琴声中听到了许多不同的情感,如同吃了一口糖,蜜甜蜜甜的。
随着歌曲步入尾声,郑俭放下抱枕,一步步朝白殊宁走来。
一曲终了,郑俭趴在钢琴上,托着腮,陶醉地夸道:“小白白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棒的。”
“真的吗?”白殊宁并不擅长钢琴,刚才好几个地方都弹错了。
“当然!”郑俭嘿嘿笑,拿起记录曲子的纸张看了看,“没写歌词吗?”
白殊宁说:“以前没想好怎么写。”
“以前?”郑俭抓住了关键字,“言下之意是现在想好了?”
白殊宁笑笑:“快了。”
“哎呦,那太棒了。”郑俭激动地站直起来,觉得自己特幸运,“写好了唱给我听!”
白殊宁微微一笑:“当然,不唱给你听,唱给谁听?”
被奉承的金主大人超级开心,觉得白殊宁怎么能那么乖!不由自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做了个轻抚狗头的动作。
“……”白殊宁乜了他一眼。
郑俭心虚一笑,底气不足地拔高嗓音说:“看什么看,我的手和你的脑袋之间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白殊宁猛然起立。
郑俭吓了一跳,倒退两步:“干嘛?你还想打人不成?”
胳膊突然被拉住,白殊宁手掌发力,将郑俭整个拉到自己怀里。他抱住郑俭,下巴蹭了蹭对方的脑袋说:“我有个地方,和你的一个地方,也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什么我啊你啊,这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郑俭听得云里雾里的:“你说啥呢?”
白殊宁的手从郑俭背上一路下移来到圆鼓鼓的屁股上,手上用力一抓,郑俭下意识地往前挺了下,立即就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白殊宁捏了捏他的屁股说:“知道是哪里和哪里了吗?”
被调戏的郑俭两个耳根子红的不得了,拧着白殊宁腰上的一块肉,咬牙切齿地哼哼起来:“小白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嗯?哪种人?”
“就是……唔!”控诉的话尚未出口,就被白殊宁的全部堵回去了。憋得郑俭的手忍不住和白殊宁的屁股之间生出无数吸引力。房间上空一时间徘徊无数啪啪声。
白殊宁眉头一挑,三两下拔掉郑俭的裤子,把人脱了个精光。
光溜溜的金主大人被白殊宁按在钢琴上,冰冷的表面激起无数鸡皮疙瘩。
郑俭打了个激灵叫道:“怎么又在钢琴上啊啊啊!”
白殊宁抱着他,叠坐在琴凳上:“不在钢琴上也可以。”他抓住郑俭的手,放在钢琴上,指着曲子说,“只要你一个音都没弹错。”
以那种奇怪的姿势坐着,白殊宁的手不老实地在郑俭摸来摸去,故意捏了捏胸口的两点,下身更是过分的在两股之间剐蹭。
郑俭只弹了两小节,就错得一塌糊涂,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白殊宁压在钢琴上,切身体会了一整夜什么叫做我的丁丁和你的屁股之间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头天晚上耗费体力过多,郑俭一觉睡到十二点才复活。
白殊宁已经做好一桌子菜等他醒来吃,郑俭揉了揉折叠过度的腰,抱怨道:“你看看你,一点都不体谅我!我这里都痛死了。”
白殊宁拿开他的手,替他揉起来:“你锻炼太少了,出体力的是我,我也没累成这样。”
“我……我用的是脑力!”力道适中,揉得郑俭很舒服,眯起眼一边享受一边说,“对了,我帮你争取到一个出专辑的机会,昨天那首歌很好听,做主打歌怎么样?”
白殊宁手上动作一顿:“出专辑?”
郑俭扫了他一眼:“是啊,唱歌才是你的老本行。况且你唱歌那么好听,又有才华,既然不再被雪藏,当然要发挥自己的长处,干掉蓝砚那个智商低下的土鳖。这两天唱片公司就会联系你,具体的我不懂,你自己沟通吧,别因为是我介绍的,就不好意思替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好,谢谢。”
“谢什么啊,那么见外。”被揉得格外舒服的郑俭都快要化成一滩水躺在沙发上了,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咕叫,郑俭叹了口气,“好饿啊,可是一点不想动。”
过了片刻,白殊宁把饭菜移到茶几上,端着碗,拿起勺子喂郑俭。
郑俭大老爷似的动动手指:“我要吃那个。”张开嘴,长长地“啊”了一声。被喂了几口后,丝毫没有为自己这么大的人还需要喂饭的行径感到羞耻,腆着脸笑眯眯地感慨道:“好幸福啊。”
白殊宁盛了一勺饭递进郑俭嘴里,心道:我也是。
如今,白殊宁在郑俭的眼里彻底成了一块宝,当初弃他如草履的事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
虽然郑俭只告诉白殊宁出专辑的事,但他心里筹谋了更多。出专辑是一回事,能不能红又是另外一件事。近期白殊宁靠通告攒了不少人气,但都是网络上的,想要重回真正的人气王,还是得靠屏幕。
消失已久的江晟最近又在朋友圈出现了,郑俭算了下他奇葩的上线时间,决定亲自去公司一趟找他。
助理小姐是知道郑俭和江晟的铁关系,见到他来,即便没有预约,也立即通知江晟。
江晟的办公桌乱七八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顶着两颗巨大的黑眼圈问道:“有何贵干啊?”
郑俭嘿嘿笑:“我能来干啥啊,当然是来关心我们的狗剩同志。最近咋回事啊,也不出来浪了,是准备从良了?”
“放屁!”江晟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这张脸,像是从良的脸吗?我要是从良了,那得多少姑娘汉子哭成一片啊,到时候还不把公司给淹了。”
郑俭探头看去,江狗剩一脸憔悴,他点点头说:“果真是一张纵欲过度的脸。”
“眼瞎啊!我这是累的好吗?”江晟大声咆哮,“特么的加班加的我都不知道今天星期几了!”
“今天星期三,我告诉你,不用谢。”
“……”江晟卷起袖子,“揍你啊,拿我消遣。”
郑俭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敢,再说了,今天我来,是有事想求你。”
“如果跟白殊宁有关就打住吧。”江晟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办公椅上,“我都无暇自保了。”
郑俭大吃一惊:“啊?怎么回事?”
江晟长吁一口气,愁眉苦脸地说:“我外公竟然有个混血儿私生子,特么的就比我大六岁,前段时间认祖归宗了。我要是眼眶,他就是眼珠,你说爷爷会指望谁?我再不表现好点,肯定会夺权的好吗!最操蛋的是,特么的这个男人还……”
话到这里,顿住了。
郑俭八卦地问:“他咋了?”
一想到就是为了送郑俭,才被江向东给睡了,江晟心情特别不好,龇着牙喷道:“关你屁事!”
平白无故被喷了一脸口水,郑俭抹了把脸:“好好好,我知道你最近日子不好过。那你小心点吧,好好干活,多表现,毕竟你在公司干了有段时间了。公司的人啊事啊都熟悉,最开始你是空降兵,现在不是了。但你小叔叔一来,他就成了空降兵,肯定不如你。”
不提还好,一说到这个,江晟更郁闷了,嘀咕道:“他要是真不如我就好了!”
没认祖归宗以前,江向东一直在国外,据说工作能力特别强,才三十出头,靠自己的能力就混到某五百强企业的管理层了。
“都说了是据说,谁知道真的假的呀,你别泄气,我……”
正在安抚江晟的郑俭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江晟看了他一眼,让他闭嘴,而后对着门说:“进来。”
江向东推门而入,江晟看到他头就疼,挥挥手说:“我跟朋友正说事呢,有什么事等下说。”
江向东对郑俭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将一份文件递过去:“这个企划不错,你看下,我先出去了。”
江晟不情不愿地接过来,不冷不热地说:“嗯,去吧,我等下看。”
江向东转身离开,走前又对郑俭颔首一次,算是再见招呼。他是江晟的叔叔,理应也是郑俭的长辈,来去都与郑俭打招呼,看上去教养很好的样子。
等办公室的门严丝合缝的关山,郑俭兴致高昂地拍了拍江晟的胳膊:“天啦,你小叔叔好帅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混血儿,两只眼球的颜色还不一样!你看那深邃蓝色的眼球,跟波斯猫似的,还有那高鼻梁,简直了!”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江晟嘴上嘲讽,心里嗷嗷叫苦,老子第一次看到也这么想,然后小菊花就被夺走了,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江晟一边满面愤恨想,一边心不在焉地翻开企划。
郑俭视线一瞟,看到四个大字——巅峰对决,惊讶道:“什么鬼,你们公司准备来个武术擂台赛了?”
江晟“啊?”了一声,翻了翻手里的企划,大致看了一遍后说:“不是。”
郑俭眼尖,就江晟翻的那么几下,他便看到了大片歌手的字样,估摸着可能是一档与歌手有关的新节目,急切地问:“那是什么呀?我可扫到了一些内容哦,这节目是不是很适合小白白?”
江晟思考片刻:“商业机密,不能跟你透露。”
“靠!我俩谁跟谁啊,小时候穿一条裤子的情谊你都忘了吗?我是那种人吗?”郑俭硬的来过上软的,拉着江晟的胳膊摇来摇去,“江晟江晟,我嘴可紧了,保准不外说。”这一次特地没叫江狗剩,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行。”江晟态度坚决,“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哪敢出岔子。”
“就是特殊时期,才要跟我说!我们是好兄弟啊。”郑俭一捶胸口,“如果这节目小白白能上,肯定收视率蹭蹭涨,到时候你家老爷子一开心,发现你的工作能力,还会夺你权吗?”
“可这企划是江向东给我的啊。”江晟实在无法将叔叔两个字叫出口,索性直呼其名。
“你笨啊!不会说是你主打,他配合吗!后期你在积极点,老爷子保准相信你,虽然你是外孙,人家是儿子,但是轮感情,你二十六年,他才几天啊?”
郑俭连企划内容都不知道,却说得头头是道。与江晟讨价还价一通后,总算套出了企划的内容。
还别说,郑俭的第六感非常准。巅峰对决是一档歌手之间相互挑战的比赛,节目组邀请八名歌手来参加,节目形式类似打擂台。
一共邀请八名歌手,两两一组,以合唱的形式进行比赛,由现场的五百名观众投票。前两期仅是排位赛,不淘汰人。第三期开始进行淘汰赛,得分最低一组被淘汰。第四期和第五期重新分组,也是排位赛,不过是按照个人票数进行排名,第六期得分最低的两个人被淘汰。从第七期开始,不再分组合,淘汰得分最低的一名选手。第八期是最后一期,剩下的三人经过一轮轮比赛和投票,最终选出本季《巅峰对决》的第一名。
没有什么比赛更能攒人气的了。郑俭对江晟软磨硬泡,经过不懈努力,总算敲定结果,只要这个企划通过,白殊宁一定会获得参赛名额。
心满意足地走出烁星大楼,郑俭高兴地哼起歌来。忽然,一道身影闪进他的视线里,坐上一辆宝蓝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郑俭盯着车牌号ly888吐槽道:蓝砚这个土鳖,车牌号俗得没眼看。
第二十七章 当年
《巅峰对决》的事没真的定下来,郑俭担心空欢喜一场,便没有跟白殊宁提这事。
到家的时候,白殊宁又在包饺子,和上次情况差不多,家里能看到的桌子上全部是饺子。黄正明紧赶慢赶还是包不完,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求白殊宁,帮他再包五百个。
上次郑俭受惊过度,忘记拍照,这次算是经历过一回了,能够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拍啊拍。拍完发了条朋友圈,手指啪啪啪地在屏幕上敲击,嘴角的弧度越提越大。
白殊宁抬眼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问道:“干什么呢?”
“没什么,发朋友圈嘚瑟呢。”郑俭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对啦,我都没加你微信,快把二维码给我扫一下。”
白殊宁手上都是面粉不方便,朝着餐桌努努嘴:“自己拿,没密码。”
白殊宁连头像都没有,是微信自带的那个灰灰的图。郑俭添加成功,问:“小白白,你都不用微信吗?”
“用。”
“你这头像跟僵尸号似的,你朋友没有拉黑你,绝对是真爱。”
白殊宁动作利落地擀饺子皮,不一会儿就擀好一小堆:“不知道用什么做头像,你看什么合适,帮我换一张。”
“好!”郑俭两眼放光,打开自己的相册找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这张不好看……啊!这张太帅了,不行不行。唔……这张好!”
白殊宁好奇地望着他:“选了什么?”
通过微信,将照片发过去,郑俭走到白殊宁面前,把对话框给他看:“喏,这张喜欢不?”
那是一张白殊宁低着头,坐在高脚椅上,低头弹吉他的照片。
白殊宁点点头说喜欢,不过……
“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
郑俭手一收,一边给他换头像,一边说:“上上个星期吧,记不清了。”
白殊宁印象全无,调侃道:“老实说,你偷拍我多少照片?”
“什么叫偷拍。”被人当面揭穿,郑俭依旧理直气壮,“搞搞清楚好不,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拍几张照片怎么啦?”
白殊宁嘴一张,刚想说,好吧好吧,你是金主你说得对。
就见郑俭急慌急忙地打断他,好似怕白殊宁指责他:“再说了,你趁我睡觉上过我那么多次,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白殊宁哈哈大笑,笑得郑俭直发虚:“笑什么?”
“肚子疼。”
郑俭举起拳头威胁:“肚子疼还笑?揍你信不信?”
白殊宁偏头看他:“揍我谁给你包饺子吃?”
“吃完再揍!”
五百个饺子包起来飞快,白殊宁把冻好的饺子收拾好,跟郑俭吃了晚饭准备去赶通告。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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