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重生]夜莺之弥赛亚 作者:恺撒月
第20节
齐砚放心了,手脚并用缠他身上,脑袋埋在颈侧,闻着男人身上微苦而清冽的香气,“那你有没有,追过别人?”
贺千秋笑了,抬手捏他耳朵,“有,追了好几年,辛苦得不得了。”
“谁啊?”
“不告诉你。”
齐砚又怒了,不轻不重咬他脸颊,“说,是不是我?”
贺千秋宠溺笑着,低头任他咬,一边不轻不重抽他屁股,“你猜。”
“必须是我啊!不然你还想追谁,我灭了他!”
贺千秋觉得这股酸味都快从房间里溢出去了,扣住小青年后脑,缠绵吻他。
长长的吻结束之后,才在他耳边低声说:“杜锋被抓了。”
齐砚迷迷糊糊地换气,听着呆了呆,“他怎么又被抓了?”
杜锋不满足于跟着司马国庆,因为老爷子虽然疼爱他,却更爱自己的事业,他现在演技不出众,又有黑历史,要是没人力捧,想要马上出头却有难度。
所以他重新跟刘四厮混,刘四身边狐朋狗友一大群,都不是什么良家子弟,惹急了杀人放火都敢做,稍微撩拨一下就让杜锋沾染了毒瘾。
接下来就是被突击检查,据说闹得还挺大。刘四也栽了跟头,好在事情被家里人压下,接着打包送出国去了。
杜锋因为有前科,这事又犯了司马国庆的大忌,老爷子已经放话不管他了。
而他的事不知道怎么被他老爸的老婆给知道了,正室娘家势力很大,将杜老板压制得死死的,鞭长莫及。
这一次最少关三年,而大部分娱乐公司才签署了自律公约,绝不启用涉毒艺人,杜锋的演艺事业也就到此为止了。
齐砚听完以后,对贺千秋睚眦必报的性格有了新认识。
杜锋差点伤过他,新仇旧恨积累一起,就算贺千秋不动手他也会动手,所以这是杜锋必然的下场。
刘四不过是对他有点企图,最多以前在什么派对见面时摸了下他的屁股之类。这次听说被老爹打得很惨,登机的时候都爬不起来,用担架运出去的。
贺千秋说起这事的时候,非常愉悦。
实际上,齐砚也很愉悦,唯一的遗憾就是,“杜锋的事,不应该麻烦你……”
贺千秋安抚他,“你做了最关键的事,我不过顺水推了一把舟而已。”
如果齐砚不是那么大放异彩,用连外人都能看出来的势头蹿红,杜锋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和不甘心,更不会这么着急地去寻求刘四的帮助。
贺千秋最后用一句话总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齐砚嗤之以鼻,“贺老师你太out了,现在要说no zuo no die才能跟上时代。”
贺千秋皱眉,这小子越来越嚣张,再这么惯下去迟早骑他脖子上,夫纲不振就麻烦了。
于是齐砚又倒霉了。
等到贺千秋振完了夫纲,齐砚懒洋洋趴他怀里,“我想去看看他。”
贺千秋敲了下他的脑袋,没说别的,直接答应了。
第三天齐砚就见到了杜锋。他穿着囚服,在强制戒毒所两名狱警带领下走了出来,气色很糟糕,一段时间没见,瘦得皮包骨,眼圈青黑,胡子拉碴,像是老了二十岁。
一见到是齐砚,他立刻冷笑,“用不着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齐砚坐在桌子对面,摸着下巴打量,“不,我就是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完蛋了。”
杜锋气得站起来,又被一左一右两个狱警压住肩膀坐回去,眼睛几乎发红,“你以为你赢了?齐砚我告诉你,别看你现在风光无限,你也红不了几年,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看谁的笑话!”
齐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许你说得不错,可是,杜锋,你明明条件比我好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混这么惨?”
杜锋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惨白,死死抠着桌子,咬牙切齿的样子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齐砚继续慢悠悠说:“我还记得我们刚刚开始做训练生的时候,大家都穷,当然我最穷,哈哈,只能靠着每个月八百块生活费过日子。好在包吃包住,要不真坚持不到现在。只有你穿名牌,打扮得又帅气,为人还豪爽,老请我们下馆子。我那时候很羡慕你。”
星辉无限的训练生非常艰苦,训练强度大,要求又很严格。每月月末都要考核,连续两个月排名最后一名的,接受警告处分;连续三个月排名最末的和累计收到三个警告处分的,直接开除。
几个月后训练生走了大半,有因为成绩不好开除的,有因为压力太大自己逃走的,还有其他的各种各样原因。
齐砚感叹,“小南,不知道你还记得不,那个苹果脸的妹子,声音可甜,演技也不错,明哥也挺喜欢她的。后来不知道谁把她裸照给放网上去了,十七岁的小姑娘谁受得了啊,差点自杀,后来让家里人接走了。”
杜锋冷笑:“你倒是把这些无聊的事记得清楚。”
齐砚眼神也有些冷,“还有赵宗震,他比我们都大,平时也很照顾你。后来他老妈得癌症需要做手术,没钱。我们还凑钱给他,可惜还是不够。那个时候你的劳力士表不见了。”
杜锋脸色有些变了:“那个人我记得,其实也不一定就真是他偷的。”
齐砚笑了,“你看,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急着给人扣帽子了。”
杜锋咬着牙不说话,齐砚屈指,轻轻敲打着陈旧的黑漆桌面,“我突然觉得,三年太短了一点。”
杜锋这下真的慌了,才站起来又被摁下去,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嘴唇都在抖,一脸又可怜又凄惨的模样,“小砚哥,小砚哥,我求求你,别……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齐砚怜悯地看着他,“你那时候一门心思赶他走,根本没考虑过后果吧?赵哥的妈妈因为耽误了治疗,很快就过世了。我听说他找了个很好的律师,准备告你过失致死。”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人人都懂,赵宗震怀恨在心,以前是惹不起,现在当然是个好机会。
齐砚起身要走,杜锋扑过去,又被狱警拦下来,他用力挣扎哭喊,“小砚哥,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知错了?”齐砚皱眉看着他,“才怪,你是害怕受罚而已。”
杜锋嘶声哭喊着,从哀求变成了唾骂,齐砚懒得听,转过身离开了会面室。
赵宗震找的律师在业内名声极好,收费也是首屈一指,而且有人替他支付了所有费用。看来杜锋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赵宗震不介意自己被当枪使,判决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哭得涕泗滂沱。就算死者不能复生,他也算是对母亲有了个交代。
四十出头的律师静静地等他止住哭泣,递了手帕给他。“听说你唱歌很不错,有机会唱给我听一次。”
赵宗震其实已经很久没唱歌了,但这个人的要求他没法拒绝,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齐砚知道的时候,正枕在贺千秋的腿上剥提子,剥干净皮就往上递,贺千秋便连着他手指上的果汁一起舔干净。
然后姚律师的电话就打过来,告诉他判决结果。
齐砚跟他道谢后,皱着眉挂了电话,“落井下石好像有点不厚道。”
“他应得的。”贺千秋说,一边含住他手指缓慢舔弄。
酥酥麻麻的电流从指尖开始往手臂内侧窜,齐砚气息有点乱了。
这时候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赛门,自从上次被贺千秋教训过,小少年卯足了劲锻炼身体。而且,那首让他全身疼的歌就跟下了一剂猛药似的,在疼痛之后吸收率居然上升了。最近赛门脸色也变好了,多少也长了点肉,让刘鸿飞等人高兴得不行。
齐砚也打算什么时候再给他下点猛药试试。
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却是……
“小砚哥!这次我跟你一起回国!”
小少年如今声音中气十足,连一旁的贺千秋都听见了。
齐砚只好跟他解释:“纽约有个布莱恩特公园音乐节,邀请我了……”
赛门还在电话里火上浇油,“咱们不告诉贺老师哈!”
齐砚只好继续捂着电话解释:“我也才知道,没来得及告诉你。因为我现在海外事业是节奏精灵在负责的,谁叫他是老总的孙子……”
贺千秋说:“知道了。”
齐砚有点不适应,这就完了?
第五十六章 音乐节骚乱
齐砚觉得,人类真是矫情又欠虐的生物。贺千秋教训赛门的时候,他认为是小题大做,被收拾了还嚷着委屈。
现在贺千秋如他所愿轻轻放过,他又不舒服了。
他还想说什么,但编辑进门,贺千秋准备工作,他只好先离开。
一直到出发,准备起飞了,他都有些闷闷不乐。罗一平跟赛门都在,问他怎么了,齐砚说没事。开什么玩笑,难道要说“因为贺老师没欺负我,我不高兴”?绝对会被当作抖的。
赛门却理解错了,握住他的手说:“是不是因为billboard的榜单排名太低了所以不高兴?没问题,下周给你刷一刷,肯定能进前十!”
齐砚一口咖啡差点呛进气管,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赛门脑袋上敲了下,赛门委屈地捂住脑门嘀咕,“男人的脑袋和女人的屁股是不能随便碰的。”
齐砚嘲笑他:“男人?在哪儿啊?老子至于沦落到需要刷榜的地步了吗?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赛门眼角含泪,“我同学都在给他喜欢的偶像拉票,一个月零用钱全砸进去了。”
“追星要理智,”齐砚一本正经教训小少年,“懂不懂?量力而行,别乱花钱。”
赛门想了想,还是没搞懂,“可是,我买了你的一百张cd,快用光了,还准备买一百张……我同学都说这样是真爱。”
齐砚怒了:“你那是特殊情况!”齐砚受不了他们拿唱片当作消耗品来食用的行为了,就算认识这群外星人有一阵子了,还是觉得很别扭啊。
赛门乖乖点头,接着又跟他咬耳朵:“小砚哥,你快点出新专辑吧,旧的都吃腻了。”
齐砚以行动代替武力,一拳敲脑袋上。小少年这才消停了,心想着等我长到贺千秋那么高,一定反过来好好收拾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要想长成贺千秋那样,前路遥遥无期。
两个人正闹着,身后突然有人笑了起来,“你就是齐砚?”
是个像大提琴一样低沉浑厚的嗓音,齐砚本来觉得贺千秋的声音就足够有人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声音更加醇厚,简直让听见的人从耳朵开始酥到脚底。
他转过头,看见后排坐着个肤色像巧克力的男人,微卷的黑发整齐束成马尾,五官轮廓深刻立体,两眼像明亮的黑宝石,带着显而易见的微笑看着他。是个典型的中东帅哥,可惜没有穿长袍,而是剪裁精良的灰蓝格纹衬衣配浅灰西裤。
齐砚感叹着自己的歌迷真是全球化了,一边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我就是。”
男人对他伸出手,“我叫沈轻侯,幸会。”
齐砚迟疑地跟他握手,又听他爽朗地笑,“别看我长成这样,其实我是在中国长大的。”
男人很健谈,自我介绍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在好几个国家都有分公司。父亲因为热爱中国文化,早些年就加入了中国国籍,所以他六岁就跟父母移民到了中国,自然一口中文流利无比。
沈轻侯说这次去纽约是为了谈生意,另外没错,他的确是齐砚的歌迷。
说完还特意跟身旁的秘书要了纸笔请齐砚签名,又留下名片,请齐砚务必赏光,要请他吃饭什么的。
罗一平跟赛门看不下去了,一左一右扯齐砚衣服,把他拉过去低声提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砚小砚哥你不要太容易上当!先吃饭,后送礼物,泡几次就该开房了,你小心点!”
齐砚哭笑不得,“你们想多了吧,哪儿有那么多gay……”
“说不定给富婆找小鲜肉呢?”
齐砚继续敲赛门脑袋,“小小年纪满口胡说。”
赛门继续捂住脑袋各种委屈,“我可是关心你!”
齐砚知道他俩好心,但也觉得太过杯弓蛇影了。沈轻侯风趣健谈,学识渊博,不过十几个小时,齐砚已经跟他熟识到交换微信号电话号码和qq号的程度。
到分别的时候齐砚都有点恋恋不舍了。
布莱恩特公园位于曼哈顿中心,有时尚地标之称。这次音乐节邀请的都是国际级富有影响力的音乐人,齐砚刚收到邀请时,几乎觉得受宠若惊。
名单里有迪迪·福斯特,著名的黑人蓝调歌手,成名三十多年,齐砚小时候就在电视里看过她的演唱;还有白岩乐队,拿过三次格莱美奖的实力派。
齐砚跟罗一平对着名单确认时间表的时候都有些眩晕,皱着眉沉痛叹气:“少年成名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好事。”
罗一平嗤之以鼻,“你唱片卖了几白金了?演唱会开几场了?给我开的工资啥时候上五位数?拿到几个奖了?给人颁过奖没有?粉丝后援会会长是谁?出了几张专辑了?代表作有几首?什么都没做到在感叹啥啊你。”
齐砚顿时被一盆冷水淋头,再也不飘飘然,老老实实地准备演出。
音乐节持续三天,齐砚每天的表演时间被安排在傍晚快散场时,倒也不是故意欺负人,而是他的确资历浅名气不如其余几位巨星。
他演唱的三首歌,两首英文,第三首选择了古风中文歌。
毕文宁没有跟过来,她在公司里有别的事。不过也通过视频电话跟齐砚仔细地探讨过,她对齐砚的选择持保留态度:“虽然我能理解你想在公众场合表现国体的心情,不过文化差异导致的审美差异就像个鸿沟,到时候效果不好可别哭鼻子。”
齐砚嘿嘿笑:“音乐节嘛,又不是个人演唱会,不用那么拘谨吧?反正我又不会因为这一次没唱好就完蛋,文宁姐你就让我玩玩吧。”
毕文宁无奈叹气,“行吧,你喜欢就玩吧。”
齐砚欢呼,第二天现场当真唱了两首英文一首中文歌。大晚上的,人们high了一整天,都有些精神疲惫,不过那个嗓音干净澄澈的亚洲青年还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他穿着简单的狼头t恤跟亚麻休闲裤,抱着吉他唱舒缓的小情歌,唱完又换了富有异国情调的外文歌。虽然大多数人听不懂歌词,却还是被吸引得怦然心动,总觉得那歌曲风雅而凄婉,神秘而悠扬——虽然齐砚唱的是“三千醉乡中,只闻苍生意不平;万里江山梦,遍寻不见昨日君。”
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意犹未尽,眼见着齐砚要下台,好多人就开始喊安可,工作人员也鼓励地看着他,齐砚只好又连唱了两首。首战告捷,齐砚终究还是忍不住飘飘然了。
第一天白天,他围观了自己喜欢的几个歌手表演。第二天就跑去了提前打听好的一家店定做首饰。
这家店位于第五大道,牌子齐砚完全没听说过,叫欧兰。他本来想在蒂芙妮选一对戒指,结果和刘信聊起来时,时尚小灵通刘信给他推荐了这家店。据说是百年老字号,专做男性饰品,比如领夹、袖扣、领扣之类。另外也设计情侣对戒、婚戒。
刘信另外给他透露了一个信息,欧兰奉行学徒制,如今传承了七代,如今的第七代欧兰大师特别傲娇,特别难伺候,但是也相当地有才华。如果能够得到他每年只做一对的设计款,那绝对是可以传家的宝物。
齐砚觉得这大概也算是独立设计师,就想着一石二鸟,一方面完成任务,另一方面……好吧他就是想送贺千秋礼物了而已。
欧兰的店门面很不起眼,他差点眼睁睁地错过。才推门进去,就看见和店员说话的中东帅哥很眼熟。他帅哥也看见了齐砚,立刻展颜笑开了,“小砚?这么巧?”
齐砚也忍不住笑了,“沈轻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沈轻侯显然是熟客了,热络地代替店员招待他,拿过画册翻开,“来,坐,欧兰秋冬主题都出来了,慢慢挑。这对白金缠丝雪花袖扣不错,预订要半年,我已经下单了。配套的领夹是这个……”
齐砚欲哭无泪,他不好意思跟沈轻侯说他想买的是情侣对戒,艺人婚恋信息都是公司机密啊。
可是看着沈轻侯热情介绍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好拒绝,这家伙其实是店里的托吧?
他正在犹豫着是顺水推舟随便买个东西应付,还是借口说帮朋友看戒指时,店门口的铃铛又响起来。
“小砚?”新来的客人是贺千秋,齐砚吓一跳,看见贺千秋将单据交给店员,然后大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臂向身后一拉,语气非常不善,“卡西姆,你怎么在这里?”
沈轻侯笑眯眯撑着下巴,用一种近乎挑逗的眼神看着贺千秋,“这还真是巧遇啊,千秋,你忘了我是客户?”
齐砚在贺千秋身后探出脑袋,“咦你们认识?这世界可真小。”
贺千秋地打断他的感叹,“离这人远点,搞不好被他碰到的地方都会腐烂掉。”
“千秋真是的,说得人家跟病毒一样。那小朋友是你什么人啊,保护得这么严实,我又不会吃了他。”
“贪吃折寿,”贺千秋微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小心消化不良。”
对方也跟着笑眯眯点头,“说得也是,师弟这么关心我,真是让人好感动。”
他们是用中文交谈的,店员们中文造诣还停留在“您好,再见”的水平上,听不太明白,却也直觉发现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就有熟识的店员来打圆场,“贺先生,需要到包间里验货吗?”
贺千秋说:“不用了。”
他从美女店员手里接过一个长条首饰盒,只打开略扫一眼就合上。签收以后就拉住齐砚的手,“我们走。”
齐砚察觉到了贺千秋少有的紧张,对这两人的关系更好奇了。这时候也只好跟着贺千秋离开,只回头跟沈轻侯点个头说再见。
沈轻侯继续笑眯眯挥手,“回见,很快就能见面的。”
贺千秋大步迈出,齐砚只得一溜小跑跟上,“我好像听见他叫你师弟?”
“嗯,我们一个大学毕业的。”
这么说来,贺千明跟唐刀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齐砚顿时紧张万分,“他是不是对你有企图!”
贺千秋这时候才放缓了脚步,先前的紧张像是没存在过一样,失笑揉揉他后背,“那老妖怪男女通吃,不过最喜欢你这类型的。”
齐砚哦了一声,放心了,在大街上肆无忌惮搂住贺千秋的手臂,“我最喜欢你了,只喜欢你一个。”
虽然说语言的承诺微不足道,可是听见喜欢的人甜言蜜语,是个人就招架不住。贺千秋站在街头,将齐砚揽进怀里,“我也喜欢你。”
两个人静静地温情了一会儿,齐砚才问:“对了,我这类型,是什么类型啊?”
贺千秋迟疑,隔了几秒钟才不确定地说:“蠢?”
齐砚坚定地一把推开他,气冲冲地一个人走了。
贺千秋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夕阳迎面照耀下来,让青年身周轮廓都闪着金光,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彼此重叠在一起。
齐砚之后还是乖乖跟贺千秋去探望了云姨,离开的时候,贺千秋感叹,“云姨挺喜欢你的。”
齐砚得瑟:“那是因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贺千秋没反驳,只是宠溺吻了他,齐砚很快就招架不住,瘫倒在后座上。男人这才慢悠悠拍拍他脸蛋,“谁才是女婿,嗯?”
齐砚嗫嚅着不甘心说你字,突然想起来,就算带女婿回家,也没有丈母娘可以拜见了。于是闷闷地趴在贺千秋怀里不说话。
到了晚上表演时间,这次舞台边聚集的观众密密麻麻,足有两三百人,根本不用再找托。齐砚跟蹲守后台的赛门碰了碰拳头,这才一跃跳上舞台。
前面的气氛依然很融洽热烈,当第三首歌前奏结束,齐砚刚刚开口唱第一句时,突然眼前飞来了什么东西。
他条件反射地朝旁边一闪,那东西砸在舞台上,啪一声破裂了,飞溅开猩红液体,有些溅落在他裤脚上。浓烈的油漆味道散发开,破裂的橡胶皮弹到一旁,是个装着油漆的气球。
紧接着更多气球飞到舞台上,噼啪炸裂,伴随着叫骂声。
舞台射灯明亮,相对的,他只看得见台下一片漆黑,那恶意仿佛形成个整体,沉沉压上来。
齐砚有些呆住,好在保安们反应极快,冲上来护住,马上带他去了后台。
群众本来就很容易煽动,加上喝了点酒,又是在这样感性的氛围下,扔气球的还算是有预谋,后面跟着扔矿泉水瓶子的则是瞎起哄了。
好在扔瓶子的都是少数,更多的观众看不下去了,跟人争执起来,争执变成推搡,推搡变成拳头,骚乱很快扩大。四处都是人跑来跑去,叫嚷,打架,闹事。nypd也来了,消防队也来了,最后救护车也来了。原本在场的电视台立马开始直播骚乱。
齐砚缩在临时搭建的后台里,死死抱着腿,听着外面吵嚷和喧闹,有些不明白这事到底怎么变成这么严重的。
作者有话要说:试着用一个字总结各个人物特性:齐砚:蠢
贺千秋:装
唐钺:狠
杜锋:惨
贺千明:二
唐刀:傲娇
唐刀:“滚!”
第五十七章 系统大危机
骚乱中歌手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了,但作为风暴中心的三号区还没有动静。消息灵通的媒体已经知道了骚乱的起源地点,全都蜂拥过来。
保安们已经竖起了隔离栏杆,将媒体跟看热闹的群众全部阻拦在五米开外。
齐砚其实早就趁最初的混乱时坐面包车离开了,一路低调回了酒店。他坐在豪华套间的卧室里,客厅里是临时调来的保镖、助理、律师,还有调查情况的警察。门时不时打开,有人急匆匆进出,还有人争吵。齐砚这个当事人反而闲着没事。
多亏有节奏精灵的的人帮忙协调,应付警察,要不齐砚跟罗一平两人还得焦头烂额。
罗一平给他泡了杯薄荷茶,小声问:“要不给贺老师打电话?”
齐砚捧着茶摇头,他不希望什么事都要依赖贺千秋,更何况今天道别前贺千秋说要去参加一个什么重要的会,更不能影响他。
这时那个姓韦斯莱的律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平板,调出照片给他看,“齐先生,你认识这几个人吗?”
照片应该是从监视摄像头调出的数据,噪点多得不像话,但齐砚还是认出来了,穿着黑t恤,大晚上还带着棒球帽的男人是李耿。
齐砚都快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一年前他被李耿灌药未遂,后来那人被抓了,所以他就没再往心里去。
另外还有个人长相跟马科很相似,不过年轻许多,很有可能是儿子或者什么子侄辈的亲戚。他跟李耿一前一后在公园里跑着,似乎刻意想挡着脸。
另外还有四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大约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大部分是华人,只有一个看着像东南亚人。不过除了最开始两个外,其他人齐砚一个都不认识。
他将平板还给律师,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认识。”
韦斯莱没说什么,收了平板走出去。
罗一平去关门的时候,看见一黑一白两个警官用不满的目光瞪过来,他视若无睹地关上门,坐到齐砚身边,“小砚,那不是李耿吗?”
齐砚摇了摇头,沉着脸没有说话。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人群终于散了,齐砚走出去,站在露台上透气。
四周灯火璀璨,像是天河倾倒下来,距离那场骚乱发生不过两个多小时,现在骤然静下来,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往前走了两步,察觉到软软的拖鞋底踩到颗硬硬的东西。他以为是花盆里的石头滚了出来,挪开脚却看见一颗银色的立方体。
普通的方糖大小,表面密布着繁复而细致的花纹。
齐砚用两根手指把它夹起来,冷冰冰的金属很快变得温热,转着仔细看的话,就发现那繁复的花纹中有一条藤蔓缠绕了六个面。
他掏出手机,调出很久前拍的潘多拉盒照片做对照。
罗一平在客厅里给毕文宁写邮件的时候,露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我靠!”。罗一平吓得赶紧窜出去,“小砚?怎么了怎么了?”
齐砚将那颗金属立方体死死攥在手心里,内心惊涛骇浪无法平息,以至于完全没听见罗一平叫他的声音。
他拼命追问系统,可是弥赛亚20没动静,就跟坏掉了一样。
他回过神来,发现罗一平正准备打电话求助,他赶紧阻止了,“别,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他将金属立方体扔进系统自带包裹里,站起身来,看着罗一平笑笑,“对了,明天音乐节还继续吗?”
罗一平笑不出来,“加了双倍保安,还继续……刘总刚来电话,我说你睡了。”
齐砚说知道了,另外还是叮嘱他不要把这事告诉贺千秋,罗一平叹口气,“电视跟网络都上头条了,我不说有用吗?”
齐砚摸摸鼻子,坐回客厅打开平板看新闻。信息时代就这点不好,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不过好在大部分媒体都在说骚乱本身,并且指责公园管理处的保安工作没有做到位,并没有盯着他不放。
这种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够出名还真是件好事。
齐砚扫了一圈新闻才松口气,打开了手机。
顿时叮叮的提示音响成片,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有贺千明、姚于飞、宋青松、叶锦、赛门等等人关心的问候,还有一大堆未接来电。
他还是先给毕文宁打过去,听她安抚了几句,才把带头闹事的人是李耿和马科的亲戚的事告诉了她。
毕文宁听完先说了一句:“小砚哪,你也真够倒霉的。”
齐砚苦笑,“我也不知道究竟哪儿得罪了他们。”
毕文宁说:“行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被疯狗咬是疯狗的错,被咬的人倒霉而已。把这事瞒下来做得很对,其他不要多想,明天好好表现。”
齐砚笑笑,“我知道,放心吧文宁姐。”
齐砚挂了电话后又给贺千秋回过去,贺千秋听完了和毕文宁也是同样的反应,然后又补充:“我今天过不去,你乖乖地忍忍。你那酒店外围了不少狗仔队,明天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这差不多等于被软禁了,齐砚只好说:“我知道了。”
“对了,”贺千秋语气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最后还是问了,“卡西姆……我是说沈轻侯,我让他代我去看看你,见着没?”
“没有啊,”齐砚仔细想了想,“不过来来往往人很多,也许我没看见,他有可能被拦在门外了。”
“那就好,”贺千秋说,“有人送了我国际戏剧节的票,在蓬皮杜艺术中心,等你音乐节的工作结束后,抽两天时间跟我一起去吧。”
齐砚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堵,贺千秋总是不动声色的用尽一切办法哄他开心。他深吸口气笑了,只说了一个字:“好。”
晚上他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弥赛亚20的回应,终于忍不住召唤了客服。
可是客服却告诉他:“发生了一点意外,系统数据溢出,暂时关闭。不过不用担心,任务可以继续完成,不影响统计。”
齐砚有种想要大声质问“你在玩我??”的冲动。堂堂未来高科技居然也出故障,那么多带着系统金手指的主角,也就他最倒霉了吧?
他看到用户交流区吵翻了天,据说类似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几次,然后德高望重的道标之弥赛亚出来安抚民心,表示这只是系统修补漏洞,很快就能恢复。
齐砚才明白所有弥赛亚的系统都是同一个共同的。那么,导致系统崩溃的原因,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别人。总之这大概是他永远都无法了解的事。
客服似乎也很忙碌的样子,很快切断了通话。
齐砚忍不住担忧起来,在这之前他觉得弥赛亚20无所不能,如今看来,到底能不能拯救地球也还是个未知数。
音乐节骚乱最后被作为粉丝之间的冲突定性。虽然也有不同的意见,有人说是刻意针对华人歌手,有人说是私人恩怨,还有人说是黑箱操作,更加有人脑洞大开,说是外星人混进了现场,砸油漆气球是他们表达爱意的方式……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位网友说的说不定有几分真相在里面。
齐砚还没回国,就已经置身风口浪尖。比起当热闹看的老外们,国人们更留意的消息则是唯一的华人歌手在音乐节上遭遇袭击,最后引发骚乱的事。
但公司拒绝一切采访,而齐砚第二天如常进行演出,笑容洋溢的帅气脸上没有丝毫阴霾痕迹。
结束的时候观众们依然大喊安可,齐砚也从善如流,唱了他的成名曲i want you,最后表演圆满结束,宾主尽欢。
前一天的意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阴影,只有结束之后立刻包围上来的黑衣保镖们透出的紧张气氛,才让人察觉到几分负面的影响。
齐砚那位忠实的黑粉李娇娇同志跟打了鸡血似的,想各种办法要联系上他,当然失败了,她连齐砚现在的行踪都不知道。
粉丝们也在担忧,虽然公司发了通稿,避重就轻地大肆宣扬齐砚在音乐节上的出色表现,但齐砚本人既没有更新微博也没有露面,难免让人多想。
不过两天以后,齐砚在微博发了自己的照片,穿得衣冠楚楚,象牙白的小西服还收腰,窄长西裤勾勒出一双匀称纤细的长腿,骚包无比地靠在一片光洁亮丽的钢铁结构旁边微笑。微博的内容是:搞到了国际戏剧节的贵宾票。
照片上的小青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看来没有受伤也没收到打击,粉丝们放心了,结果有人就多事地at了贺千明说:你家小砚跑巴黎去玩都不带你吗?
贺千明则淡定地at了唐刀说:他不准我去。
这应对虽然引来了一群明刀粉的尖叫,但大部分人反而失去了兴趣:明女王变懒了,不肯陪我们玩了。这种时候明明应该吼:他去哪儿玩关我p事!然后我们再问:是不是小刀不许你去呀?然后明女王再接着吼:胡说八道!我要去哪儿还需要人批准吗!
其实贺千明很憋屈,他倒是很想怒吼,但唐刀那小子越来越难伺候,害他都不敢尽情地玩微博了。
第五十八章 乐与怒的力量
齐砚在戏剧节的间歇还搞定了一项任务。
巴黎有不少的独立调香师,大部分门店狭窄,隐藏在小巷子里。他还是靠着贺千秋朋友的指引加上谷歌地图才找到了一家叫碧绿弗洛伦萨的闻香店。
他本来以为会跟精油店差不多,没想到是个富有科幻气息的地方。雪白地板上,透明的玻璃货架上摆满造型各异的玻璃瓶。
联络好的调香师是个五十出头的胖大叔,他在工作室里接见齐砚的时候套着白大褂,头发整齐收在头巾里,带着黑色的圆眼镜,一手捧着平板念念有词,一手捏着试纸在仔细闻——比起调香师,倒更像个疯狂的科学家。让人恍惚有种走错片场的错觉。
调香师有个华丽的名字叫康斯坦丁,见到齐砚进门,先是妥善放下手里的东西,摘下橡胶手套,这才同他握手,“欢迎加入香氛王国,一般第一次光临的客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几样半成品。”
老头子靠近他,抽动鼻子闻了闻,若有所思地笑了,“有爱情的味道。”
齐砚听见翻译转述的时候尴尬得要死,康斯坦丁转身去敲了敲桌子,喃喃自语,“有佛手柑、龙胆、白麝香……成熟的绅士味道,一点都不适合你。”
齐砚继续尴尬,“我没用香水……”
康斯坦丁带他进入会客室,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就是爱人留在你身上的味道。”
又不是狗……齐砚掩面,总觉得越描越黑,干脆不再多说。
调香师取来了一个密码箱,打开后露出排列得整齐的几十只3毫升容量的小试管,他解释说:“我猜你喜欢木质香调,但其实你本人更适合花果香,所以折中一下,试试绿香。”他打开一支,滴在试香纸上,扇了几下,一股微苦而淡薄的清爽香气散发开。
齐砚深吸口气,就觉得通身舒畅,他仔细想了想,“这是,竹子?”
康斯坦丁笑眯眯点头,又从箱子里分别取出几支,“有什么感觉,尽量清晰地描述一下。”
有大河边芦花的味道,有雨后芭蕉的味道,甚至有海藻的味道。
齐砚一一体验,到最后已经分不清了,休息的时候,康斯坦丁的助手给他倒了杯清水。
康斯坦丁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用指节敲桌子,“那个人……控制欲很强,很辛苦吧?”
齐砚反应过来他在说贺千秋,茫然摇头,“没觉得啊,这也能闻出来?”
康斯坦丁自得地笑,用手指点点自己鼻子,“只要闻一闻,就能了解一个人。做什么工作,性格什么样,有几个情人,有什么喜好,有什么经历,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
齐砚心想这不愧是闻香识人的典范,忍不住好奇地问:“那我闻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康斯坦丁肥胖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手指交叉放在桌上,“你有沉重的过去。”
齐砚怔住。
“那些黑暗,绝望,血腥的苦涩味道,用美丽的,名为爱和宽恕的糖衣包裹着。”
不愧是艺术家,就算经过了翻译二次加工的解释也这么梦幻。
“我还闻到了悲伤和孤独的味道,它们被隔离,囚禁,束之高阁。就好像一块龙涎香,明明有着强烈的,可能不是那么让人愉悦的气味,却偏偏要密封起来,再用茉莉花一样小清新的味道伪装。就算给人第一印象是和暖而温柔的,博爱而慈悲的,接触久了,就能看穿那层虚伪。”
负责翻译的助理小姐见康斯坦丁越说越离谱,气氛都有些尴尬起来,急忙打圆场,“大师您到底是神棍还是调香师啊。”
康斯坦丁露出仿佛洞彻一切的笑容,“我的鼻子从不出错。”
齐砚慢慢收紧手指,却半个字也没有反驳。
他最后挑了两种古龙水,一种以白麝香为基调,配以柠檬薄荷、岩兰草之类草本香,微苦里带着些许刺激清爽滋味,另一种则是丝柏基调,森林气息中混合了些许海洋香,是给贺千秋准备的。
康斯坦丁后来也没有对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结论,调试了四次以后确定了配方,各配了一升,装在手工制的长方型的玻璃瓶里。齐砚来取的时候,他还热情地说:“下次带你恋人来,我帮你闻闻他有没有外遇。”
齐砚干笑:“谢谢不用了……”
任务面板显示:
进程二:集齐五位独立制作师。(进度25)
进程三:集齐十类独立作品。(进度410)
齐砚说:“你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吧?”
可惜弥赛亚20还是没有理他。
他跟着贺千秋低调回国,那场骚乱毕竟隔着一个太平洋,如今已经基本上已经平息了。为了录制新专辑,毕文宁帮他过滤掉了大部分的邀请。
不过他还是对某条消息多看了几眼。那是业内一位有名的电视剧导演准备投拍的新电视剧,讲的是一对恋人生死离别,波澜壮阔的一生。时间跨度从民国到改革开放,正好是中国现代史中最动荡的一段。
他对这部电视剧有深刻的印象,是因为这是木元导演一生的最高成就,收视率爆红,还几乎囊括了当年的飞天、金鹰两个大奖内所有分项奖。
而上辈子杜锋就是因为在这部电视剧里饰演男二号,从而获得了飞天奖的最佳男配角奖,实力得到认同,从偶像派开始转型为实力派。
齐砚摸着下巴犹豫,他其实也很喜欢,在这个娱乐资源丰富得近乎泛滥,大部分人追逐短期利益和浮华效果的浮躁时代,能有这样一部同时得到专家和观众一致认可的精品电视剧,实在是凤毛麟角。
剧本本身改编自一部没发表过的,作者是个已经辞世的老作家。他亲身经历了那个时代,这个故事也是基于现实改编的,据说是老人表舅的故事。
以表舅为原型的男主家境不错,算是当地的大地主,所以家里将他送出国读书。正是书生意气飞扬的时候,在最青葱美好的年代,在水莲花盛开的康桥边,他邂逅了心仪的恋人。
可是家里却早就给他订了亲,对方是个端庄贤惠,非常传统守旧的大家闺秀。两家人是通家之好,指腹为婚,只是当时军阀混战,未婚妻家里遭了难,破产了。
幸好有亲家可以投靠,所以在男主刚刚和女主陷入热恋的时候,家里突然告诉他有个未婚妻,催他回来完婚。
男主并没有像那个时代的某些风流才子那样,“勇于挑战旧习,对抗封建家庭的大家长权威,只为追寻精神与爱情自由”,也没有学旧时代的男人那样,供着正妻,再纳几个小妾。
他只是一力承担下来,和女主说清楚之后,回国成婚。
他对女主断得决绝,只说生不逢时,有缘无分。
对妻子也说得清楚,没办法给她爱情,陪她花前月下,但必定敬她重她,护她和未来的子女一世周全。
没过多久抗日战场爆发,男主投笔从戎,加入了国军。
而后是漫长的八年抗战,四年内战,女主加入了共军,成为一名地下工作者,为了获取情报而出现在男主身边。
其后是各种纠结各种交战,男主最后站在了共军这边,协助其解救了不少关押犯人。
直至抗战胜利,男主依然留在南京,不肯随部队撤离,本待仗义死节,甚至连给妻子的遗书都写好了,却被女主打消死志,又因为协助救援囚犯有功,得到了特赦。
总之男主经历战乱,挺过内乱,活到了八十年代。
他的发妻则死于饥荒,四个儿女中只存活了一个儿子。
他深爱的女人早已嫁人,子孙满堂。
男主最后安然病逝,手里紧紧抓着一支钢笔,叮嘱儿子,别的不需要,但一定连钢笔一起下葬。
那支钢笔是女主送给男主的,唯一一件礼物。
女主彼时早已苍颜华发,垂垂老矣,在灵堂里见到他手里的钢笔,跪在灵前哭得泣不成声。
这两人的爱情跨越半个世纪,由始至终发乎情止乎礼,永远擦肩而过,从未修成正果。到了最后,已经同爱情无关,不过是一种执念,一个存在于两个人幻想中,无法触及的理想乡。这是一出传统的浪漫主义悲剧。
——后半段是某篇影评,大部分观众并不关心。他们看的是悲欢离合,是求而不得的悲怆,和男主那种近乎殉道一般悲壮的自持跟慎独。
杜锋饰演的就是男主的好友,女主后来的丈夫,也是个矛盾的角色。他欣赏男主,却爱上了女主,最后更是在明知道女主心里记挂男主的情况下和她结婚。平心而论,当初杜锋能演好这个角色还是有几分实力。
这部戏中角色年龄横跨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对演员要求非常严格,是挑战也是个机遇,成功的话,就能得到更多认可。
齐砚打开邮件看了下,果然是请他演这个男二号。
他虽然很想很想接,可又有一种捡了别人东西的微妙不爽感。但机会又实在太好,齐砚纠结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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