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节
[重生]夜莺之弥赛亚 作者:恺撒月
第18节
四十多岁的男人被娘子军团压迫,参与这种追星行为,让一贯淡定自持的监制大人也有些手足无措。齐砚不敢笑,要了支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名,还特地问了每个人的名字,写下:祝某某某健康快乐、祝某某某永远年轻之类祝福语。
罗一平等在门外,忐忑不安,一直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齐砚跟冷面监制有说有笑地出来。
回去的时候他担心地问:“小砚,没事吧?”
齐砚在后座半睡半醒,“没事……给粉丝签名而已,做明星真好……”
好吗?罗一平想起齐砚青黑疲倦的眼圈,andy用了好几种遮瑕膏才掩盖住,想起齐砚曾经遇到的那些肆无忌惮的辱骂、猜忌、排挤、折辱,还有他第一次吊威亚时恐惧的哭叫、手指的血淋淋伤口,还有杜锋那差点刺伤眼睛的一剑。当然,更忘不了齐砚那次被莫名其妙殴打得住院的遭遇。
现在不过给粉丝们签了几个名,就高兴成了这样。
罗一平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后视镜,小伙子缩在后座,身上盖着大衣,已经睡着了。他低声叹口气,“你小子要心宽到什么时候……”
第一期《一小时奇迹》在黄金档播出了,没有专业主持人控场,就任凭六个年轻人组队瞎折腾,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很生涩,却别有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受。
加上节目里提供的服饰精致华美,还有专业的美发师跟化妆师帮忙做造型,参加变装的虽然是志愿者,最后打扮出来的效果也异常地让人惊艳,视觉效果极佳,非常符合一小时奇迹的名字。其实还有个叫法,叫丑小鸭变白天鹅。
而且志愿者们都还能得到一套免费的广告硬照,就算输了也输得开开心心。
首播日收视率飙到了两位数,一时成为话题。但是齐砚完全没关心,他和申蓝是固定主持人,后面一口气连拍了四期。就跟连续一周跑马拉松兼只吃提拉米苏一样,又腻又累,拍完后在家里睡了整整两天才缓过来。
然后,雷大鹏找上门来。
他是刑侦大队长,专管重大案件,本来在追查那个连环杀人案。但唐云化的儿子失踪也被当作大案要案来查,这事就落在他头上。
雷大鹏调出了以那家金龙俱乐部为中心,半径二十公里内的所有监控数据,人工查看几十个小时,找到了十多个疑点,然后一个个排查。
其中一个,就是齐砚。
那天他接应贺千明开的车是从租车行租的一辆大众桑塔纳,外表非常不起眼。并且他还披了降低存在感的风衣,又是晚上,自认没人能把他认出来。
实际上如果换了其他人检查录像,只怕就把他给漏过去了,可是好巧不巧让雷大鹏看见了。此人眼光毒辣,过目不忘,又跟贺千秋熟识,上次的袭击事件里也顺带跟齐砚熟识了。
所以连金手指都扛不住他的眼力,齐砚被认出来了。所以说完美犯罪是不可能存在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干了坏事是一定会被抓住的。
雷大鹏考虑到了贺千秋的面子,没有大张旗鼓请齐砚去协助调查,反而自己上门来了。
齐砚在自家客厅里,坐在贺千秋身边,雷大鹏将放大的照片给他看,交通监控摄像头的像素低,打印出来人像模模糊糊的,但只要经过提醒,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来,司机位置坐的人是齐砚。
雷大鹏说:“租车用的假身份证,但付款的账号是林琳。那是贺千明的助理吧?欧阳帆死亡,唐刀失踪,你开着贺千明助理租的车出现,全都集中在金龙俱乐部附近,这些难道全是巧合?”
齐砚好想说真的大半是巧合啊,但是在两尊大神的目光注视下脑袋越垂越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雷大鹏简直像是在现场看见了所有事情一样。
雷大鹏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现在贺千明也联系不上,你知不知道这会让贺千明也会成为杀死欧阳帆、绑架唐刀的嫌疑人?”
贺千秋不说话,只是在他身边坐着,静静喝茶。
齐砚大脑快速运转,“可是,我那天只是陪明哥去见他的恋人,他这次不想招摇,所以两个人见面都遮遮掩掩的。再说了,唐刀那么大个人不会反抗吗,我俩要绑架他,怎么可能做到毫无动静?”
雷大鹏盯着齐砚看,目光像透视光一样,慢慢裂开嘴笑了,转头看贺千秋,“千秋,你怎么看?”
“谈恋爱这部分应该是真的。”贺千秋放下茶杯,“手机给我。”
齐砚条件反射地抓住口袋,紧张看他。
贺千秋却动也没动,只是垂下眼睑叹口气,“想不到千明连我这个哥哥都要瞒着,却只相信你。”
齐砚正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上当了的时候,雷大鹏大笑起来。他个头魁梧,是典型的山东大汉长相,笑起来特别豪迈,“太容易了,怎么一诈就诈出来了,小砚你以后可千万别做坏事。快给千明打个电话,这事开不得玩笑。”
齐砚忿忿地掏出手机,拨通了贺千明临时买的手机卡,“因为是贺老师所以才不想隐瞒!你换个人诈我试试!他也不一定会接……喂,明哥啊,我跟你说……”
贺千秋已经从他手里拿走手机,“千明,你是不是跟唐刀在一起?快点回来,要不小砚会被当成绑架唐刀的犯人给抓起来了……什么?没事,天大的事有我在。你等等,我让大鹏告诉你。”
齐砚看着他的手机跟击鼓传花似的在贺千秋、雷大鹏手里旅行一圈,再回到自己手里。
贺千明将唐刀带去了东海外海的一个小岛上疗养,最后他们决定由贺千秋出面,找老爸借私人客机去接人。其他手续跟善后工作则交给雷大鹏。
商定之后,雷大鹏就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了。
贺千秋送他出门,齐砚跟着到了玄关,小声问:“我能做什么?”
雷大鹏听见了,笑逐颜开回头,“送我几张签名照,还有,快点出新专辑。哦对了,那车子你清理得可真干净啊,我手下一个小队愣是半根头发都没找到,有机会来讲讲。”
齐砚尴尬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带着吸尘器和空气清新剂。”
雷大鹏两眼一亮,“是这样吗?居然这么有效?不行我得试试。”
他念念有词地走了,门刚关上,齐砚就从背后用力抱住贺千秋。
“对、对不起,贺老师……”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明哥说无论如何要帮他,所以我……”
贺千秋没说话,只是拉开他双手,转身看着他,目光柔和,“作为哥哥,我倒是很高兴有人能这么向着他。但是作为你男人,你瞒着我对别的男人那么好,应该怎么罚?”
齐砚心里一松,知道贺千秋没生气,但随即就愁眉苦脸往后退,“我、我用嘴行不行?”
第五十章 仓鼠变老虎(捉虫
贺千秋眼里全是笑意,长腿随意迈了两步,就将战战兢兢的小歌手逼退到墙边靠着。他抬手撑在墙上,微微弯腰,摆出了典型的纨绔调戏良家模样,嘴角上弯,便凑近齐砚耳朵边,说话时柔软嘴唇开阖,轻轻触碰着青年耳廓,“是不是每次都让你太舒服,现在饱暖思y欲了?”
齐砚背靠墙站着,被男人柔如春风,又略带苦涩的清冽气息包围,眼前是微微敞开的衬衣领,露出形状精致的锁骨,再被他一通调侃,顿时觉得一股热辣辣火焰从脚底一直烧到了头顶,晕乎乎的又羞又囧。
正想着要怎么反驳扳回一局时,屁股上又啪地挨了一下,听见低沉诱人的声音在头顶嗤笑,“没办法,谁叫我技术好。”
“我……我技术也好!”齐砚不假思索大声反驳。
贺千秋终于笑出声音,低头在小青年眼睑上吻一下,“是很好,乖,去放洗澡水。”
齐砚被亲得心猿意马,没回过神来,“什么……”
“处罚是当一天佣人。”
半小时后,齐砚手里握着沐浴海绵,沉默站在浴室边上,看着帅哥宽衣。
贺千秋身材很好,因为坚持锻炼,肌肉紧实致密,熨帖地包裹着端整骨架,被水浸湿了的小麦色皮肤闪着峥嵘光泽。长腿上的肌肉线条有力而修长,简直像是大英博物馆里陈列的大卫像似的。
只是这旖旎风景立刻被贺千秋一句话击碎,“过来给我擦背。”
齐砚乖乖上前,贺千秋轻轻嗯了一声,他只得开口,“是,少爷。”
海绵沾了沐浴露,在贺千秋后背上轻轻搓出丰富细腻的泡沫,松木香气淡淡散发开。热水氤氲,蒸得齐砚脸和耳朵晕乎乎的燥热。
“没吃饱?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怎么当下人?”贺千秋语调严厉,齐砚难得被他这么教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恨不得扑上去咬他脖子。最后却只能忍了,磨着牙应声:“对不起,少爷。”
手下加重力道,恶狠狠的几乎搓下一层皮,只是海绵细腻,就算他自以为发了狠,贺千秋却觉得恰到好处,眯着眼享受伺候。
那边两个人在浴室里玩角色扮演,另一边却在上演货真价实的调教。
三百平米的宽阔大厅里,杜比环绕立体声系统反复播放着齐砚的歌声,伴随着歌声响起的是粗重的喘息声、怒吼声和铁链清脆碰撞声。
大厅正中,一个干瘦得像几截枯枝拼合在一起的男人被绑在x形铁架上,嘶吼着,挣扎着,眼神涣散,眼白布满了血丝。
虽然枯槁,但被清洗得十分彻底,头发胡子剃得干干净净,还换上了柔软贴身的纯棉睡袍。如果齐砚在场,他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连续两次袭击他的流浪汉马科。
原本那个力气奇大、疯狂得像野狗的流浪汉,如今就像钉在托板上的蝴蝶标本,连脑袋都被金属支架牢牢固定住,只有手脚能够勉力挣扎一下。
两个穿着医用白袍的男女走了过来,带着消毒手套,拿着一支粗得让人心惊的针筒,扎进马科大腿内侧动脉里抽血。
马科只是吼吼地嘶叫着,奋力挣扎,突然间,右手腕厚实的皮革手铐居然被他挣断了,他一把抓住正在抽血的女研究员的头发,奋力一扯,带着血点的青丝散落空气中。
女研究员惨呼出声,惊动了其他人员,一群穿黑衣的保镖撞开门冲上来,用胶皮棍狠狠抽在马科手臂上,直到抽得骨骼碎裂声响起才迫得他松手,这次重新加固了手铐脚镣。
女研究员痛得差点昏过去,头发下隐隐露出鲜红皮肉,那一扯险些将头皮都撕裂,她现在被同事搀扶下去急救。
为首的保镖队长身形孔武,临走时骂骂咧咧,用胶皮棍一端狠狠捅在马科肚子上,痛得他蜷起身子,一口带着血点唾沫喷在队长脸上。
周围人立刻脸色大变,将那队长也一道带去隔壁检查。
剩下那位男研究员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是小心护住刚才抽了半管血的针筒,折回自己的实验室。
唐钺坐在周防博士的办公室里,让护士抽了100血以后正在喝茶。隔壁的骚乱消息传过来,唐钺没什么反应,须发花白的老学者却蹙起眉,“这实验体用不了多久了。”
唐钺只低头喝茶,“再抓就是。”
周防摇头,从桌上拿起文件夹递给他,“他是迄今为止毒素最强的载体,你能找到比他还好的吗?”
患病的梅勒笛弃婴,也许是被饥饿感折磨太久,近乎疯狂,自然生毒,那毒素会令地球人的所有脏器衰竭,最严重可以导致死亡。
而这种毒素,以地球的现有科技完全查不出来。周防从马科的血液中提炼出了效果最强的毒素,用一串在旁人看来毫无意义的字符命名。
唐钺翻着文件夹,神态愉悦,“我又找到几个实验体,不过最近家里事多就没顾上。先处理完再给你抓过来。”
周防听他说家里,神情讳莫如深,“那临床报告……”
唐钺合起文件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冷,“会按时发给你。”
周防被看得后背冰寒,掩饰般扶了扶眼镜,转移视线的动作近乎狼狈。
唐云化怎么说也是稳坐首富交椅十多年的人物,即使现在连遭打击,也不至于一下子颓丧得只能去疗养。这其中自然有大儿子推波助澜的手笔。
唐钺将提取物用在唐云化身上,将他囚禁在洛杉矶的山谷疗养院中也就算了,还将唐云化当成了临床实验对象,每天记录衰竭过程。
即使如周防正雄这样一心狂热做科研的疯狂科学家,也免不了生出一股自叹弗如的恐惧感来。
“对了,”唐钺说,“【药】的名字不好辨认,代号叫夜莺吧。”
周防首先想到的是王尔德的童话故事,笑了笑表示知道了,接下来还是不死心,又说:“能不能设法让12号再多活一段时间,我好跟新实验体做对比。”
唐钺收了报告,准备离开,沉思了一下,“没问题,喂他一些高营养就行了,我去安排。”
周防既然得到了唐钺的保证,就不再多嘴,连连点头,为唐钺打开办公室的门。
门外一男一女都穿着合体套装,见上司现身,站得端庄,欠身迎接。
周防见往日里跟随唐钺身边的年轻人不见了踪影,他平常也不关注时事新闻,这时候不小心多问了一句:“欧阳帆呢?”
“死了。”唐钺语调毫无起伏,习惯性地整理下领带结,头也不回走出门去。那两名下属急忙跟上,连步伐都仿佛刻意丈量过一般训练有素。
两天后,贺千明没有出现在《竹林七贤》的杀青宴上,司马国庆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其中自然不乏幸灾乐祸者,挑拨离间者,不过齐砚根本顾不上了。
他联系不上贺家兄弟,雷大鹏那里、林琳那里都没人能联系上。
他坐在酒席上,左边是姚于飞,右边是演司马昭的张丹,十人餐桌正中摆放着雕成蟠龙抱柱的绿皮冬瓜煲,足有一尺多高。刀工繁丽精致,高汤据报菜的服务生说,用了干贝、龙虾壳、柴鱼干、银鱼干、黄金海米等等三十六种材料,小火煨制,精心吊了六遍而成。汤色清澈金黄,鲜香温润……总而言之听起来很好吃就是了。只可惜他实在是没有胃口。
司马老爷子喜欢排场,喜欢彩头,喜欢面子,所以连酒席都处处透着奢华精致和逢迎拍马。
贺千明身为主角居然不到场,这简直是对老人家权威的挑衅。
齐砚很着急,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他在司马国庆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混在人群里随大流。
酒过三巡后,他只能时不时找个借口跑出去打电话,对方永远无人接听。
他急得快上火,突然想起来蓝欣的电话,于是病急乱投医给她打过去。
蓝欣接电话时有些惊讶,自从跟唐钺订婚以后就再也没有跟贺千明联系过,不过她倒是吞吞吐吐给了齐砚另一个情报:“昨天唐钺陪我回家看爷爷,没过一会儿就说有急事走了。我偷听到他的助理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唐刀回来了。”
齐砚心里猛的一沉,唐刀回去了唐家,那其他人呢?
他和蓝欣道了谢,又急忙给雷大鹏打电话告诉他,雷大鹏几乎怒吼般质问:“消息确实吗?”
“唐钺的未婚妻偷听到的,你自己判断!”齐砚也想吼,可在人来人往的大堂只能压低嗓子。他不敢耽搁太久,只能挂了电话返回宴会厅。
酒宴渐渐过半,大多数人都有了几分醉意,气氛就更热络了,说话也更肆无忌惮。有些冷嘲热讽一直往齐砚耳朵里钻。
“贺千明架子真够大的,杀青宴主角都不来,真拿自己当影帝了。”
“他还没拿过奖就这样,改天得了奖岂不是得骑到老爷子头上去了?”
这话说得有些诛心了,小小的吃吃的笑声四处蔓延,毒草一样。
齐砚觉得真是恶心透顶。
他拉了拉姚于飞,低声说:“哥们儿,帮个忙。”
姚于飞说:“没问题,说!”
他这么爽快,倒是让齐砚感动了一下,然后立刻咬起了耳朵。
宴会厅里,穿着大红绣花唐装跟旗袍的男女服务生们来回穿梭,突然背景乐低了下去,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来:“各位领导,各位来宾,难得大家齐聚一堂,庆祝《竹林七贤》杀青。我这位相爱相杀的钟会兄弟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助兴。”
宴会厅单独隔出了表演区,本来摆放着许多花盆,现在花盆移开了,齐砚和姚于飞笑眯眯并肩站着。齐砚就问他了,“小飞啊,你想表演什么节目?”
姚于飞表情高深莫测,“魔术。”
齐砚嫌弃挑眉,“司马老师在看着呢,你可别献丑啊,要不我还是先走了。”
他作势要走,被姚于飞一把抓住手腕,“别闹别闹,男子汉要有点担当,过来帮把手。”
宴会厅里本来没几个人注意他们,眼看着两人打打闹闹开始自得其乐地要表演,于是各怀心思地旁观。
几个服务生收到指示,送来十六瓶可乐,在表演区摆成了四行四列,依次拧开盖子。
齐砚继续耍宝:“干啥,你要表演喝可乐吗?太小儿科了吧,这我跟你说,聪哥在看着你呢。”
众人哄堂大笑,聪哥是说的沈聪,摄影组里大名鼎鼎的酒神,拼酒没人拼得过。他也跟着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姚于飞继续装神秘:“我这两杯倒的量,哪儿敢跟聪哥比。这个魔术叫做火树银花,等着啊。”
姚于飞于是大喝一声,开始发功。
杜锋自然是坐在司马国庆身旁的,看着表演区两个跳梁小丑皱皱眉,“干爹,要不我叫人赶走他们?”
司马国庆抬手,“不用,这俩小子挺有意思,再瞧瞧要干啥。”这也是大部分人的心思。
十六瓶可乐都拧开了盖子了,姚于飞的准备活动也结束了,他和齐砚站在第一排可乐旁,手指分别放在瓶口,小声数“一,二,三”,接着飞快往里面扔了什么东西。
四道浅褐色泡沫喷泉突然冲出瓶口,发出嘶嘶的气泡破裂声和哗啦的涌泉声,喷了足足两米多高。
两个人动作不停,继续配合数一二三,第二波喷泉立刻跟上。
紧接着第三波、第四波一拥而上。
哗啦啦的声音绵密而动听,浅褐喷泉虽然没什么美感,一层叠一层此起彼落,却还是分外地热闹好看。
宴会厅里接着响起了笑声、喝彩声和鼓掌声。担当女主角的叶锦小孩心性,直接跑到表演区去,拿个托盘挡着淋下来的可乐细雨,一叠声地问:“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你放了什么呀?”
齐砚本来很怕冷场,如今被叶锦一问,顿时对她充满感激。姚于飞一脸慎重摊开手掌,露出几颗白白的扁圆糖果,“曼妥思。”
叶锦兴致更高了,叫服务生再送来几瓶可乐,一颗一颗往瓶子里塞糖果,看着泡沫喷泉涌出来,又叫又跳玩得高兴极了。
齐砚看她笑得开心,于是趁热打铁,“叶锦啊,姚于飞把他的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了,那你也唱首歌吧。”
叶锦眨巴着眼睛还在犹豫,姚于飞也说:“来唱首歌吧,唱完我告诉你除了曼妥思还能用别的东西玩。”
她侧头看看自己经纪人跟司马国庆,发现两位都笑眯眯鼓励看她,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后面也就顺理成章,很多人都跃跃欲试跑去表演,魔术啊杂耍啊唱歌啊小品啊,展现才艺终归没有错。司马国庆的注意力也被成功转移,眼看着心情就好了许多。
直到临近宴会尾声的时候,侧门开了。齐砚两眼一亮,几乎要喷出火花,瞪着那个人走进来,春风满面地来到司马国庆身边。
贺千明终于来了。
齐砚顿时瘫坐在表演区后面的柱子下,如释重负,明哥,嫂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酒宴快散的时候,司马国庆先走了,全体人员集体起立恭送。老爷子穿过宴会厅时,刚好路过齐砚身边,赞许拍了拍他肩膀,“你俩辛苦了。”他是对齐砚和姚于飞一起说的。
齐砚笑,跟姚于飞对视一眼,“其实玩得挺开心的。”
老爷子心情愉悦地离开了,杜锋施施然跟在身后,从齐砚面前走过时留了一句,“你也真够拼的。”
齐砚就当作夸奖收下了,“过奖过奖。”
这小子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没必要跟他过不去。
看着齐砚笃定而自信的笑容,杜锋暗暗咬牙,却什么也不能做,只得转身跟上司马国庆的脚步。
到了现在,他已经快忘记当初为什么要跟齐砚针锋相对了,一定要赢他的理由也模糊了,似乎已经成了执念。
虽然现在有电影界巨擎罩着他,但是,还不够。
等到司马国庆一走,其余人也就陆陆续续地离开。姚于飞反复叮嘱齐砚“要再找我玩哦”之后也走了。
齐砚到处找贺千明,最后还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短信来:“回我哥家里再说。”
他匆匆赶回去,跟贺千明在电梯口碰上了,立刻抓住他衣襟追问:“贺老师呢?你没事吧?听说唐刀回家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贺千明强撑的精神几乎立刻垮了,齐砚急忙扶住他,挪到沙发上。
他喝了很多酒,现在脸色苍白得吓人,冷汗濡湿了头发,整个人不停地颤抖。
齐砚只好忍住追问的冲动,帮佣已经回去了,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想弄醒酒汤,好在想起他有个金手指,取出暗示之瓶灌满自来水,贴上写着醒酒汤的标签扔进微波炉。
消耗能量点10点,加速再消耗10点,然后立刻倒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给贺千明送去。
贺千明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什么东西,又苦又酸,拿走。”
齐砚一手扣住他脑袋,一手端碗,沉声呵斥:“别罗嗦,快喝掉!”
贺千明呆愣愣看着小仓鼠变身小老虎,居然不敢反抗,乖乖把一整碗醒酒汤给喝光了。
齐砚这才松口气,看着贺千明做梦似的坐起来,肯定是头不晕了胃不疼了精气神也提上来了的节奏。
他也顾不上掩饰那么多了,继续抓着贺千明问:“快说啊贺老师呢?”
贺千明也抛开了“这药虽然难喝可是效果真好”的感慨,“我哥被老爸抓走了。”
齐砚放下心来,“哦,那就好。那你怎么搞成这样?”
贺千明脸色不太好,“我们到机场的时候,遇到了小刀他姐,她带小刀回去了,问了我一些问题。后来还是老爸出面才把我弄回来。”
齐砚看着他神色憔悴,估计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不知道多麻烦。他坐旁边想了想,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好说:“总之回来就……”
贺千明没听见,他已经倒下睡死过去。
第五十一章 执行家法
齐砚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抱了床薄被给贺千明盖上,自己绕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光着脚盘坐着,给罗一平打电话,告诉他今晚不回去了。
罗一平已经习惯了,“你在楼上是吧,明儿一早吃什么,我去买。”
“小笼包跟绿豆粥好了,买双份吧,明哥也在。”
“知道了,那小砚你早点休息。”
齐砚答应一声,挂了电话。他觉得罗一平应该已经猜到了他跟贺千秋的关系,不过这助理很聪明,什么都没问,什么都不说。齐砚也把他笼络得好,两个人是互相信赖、合作默契的工作搭档。
他把休息区灯关了,只留一盏幽蓝色的小夜灯,轻手轻脚坐回沙发,又试着给贺千秋打了个电话,仍然没人接。
他又发了条微信:“千明回来了。一切都还好。”
仍然没回应,估计手机被老爸没收了?
齐砚扔开手机,开启系统面板,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高科技的通话方式,结果看见一条提示:主线任务(五):开端进程一:已完成
进程二:集齐五位独立制作师。(进度15)
进程三:集齐十类独立作品。(进度210)
后面两个进程刚刚冒出来就已经有了完成度,齐砚有些好奇地点开看详细说明。
已收集:
独立男装设计师:赵安阳
已收集:
独立作品:赵氏休闲西服,赵氏礼服。
赵安阳就是刘信的师父,齐砚红起来也后也请他做了几件衣服。他穿得多了,目光挑剔,也能看出来赵师傅跟刘信的手艺水准,完全一个是当空皓月,一个是沼泽萤火。
实际情况虽然没这么夸张,不过被先后穿过徒弟跟师父做的衣服的齐砚这么评价后,刘信倒是默默地减少了许多打游戏的时间,增加了在店里磨练手艺的时间,也是好事一桩。
齐砚于是恍然大悟,这是要找各种独立设计师、独立制作人、甚至于独立调香师之类的收集代表作。
虽然不明白这种时尚杂志栏目主题一样的任务目的何在,但目前也只能照做。
进程一完成后,送了一张他等待已久的配方:十级可装备配方:夜莺的圣剑
作用:救赎与杀戮
耗费能量点:1000
所需材料:无级变速搅拌器x1,永恒之香x1,喜悦之线x1,生之铃x1,遗忘沙漏x1,终焉之笑x1
齐砚完全看不懂,就连博物大全里也没这些材料的记录,他忍不住一拍面板,半透明介质如同水母一样微微波荡。“难道就不能简单点直接说明吗?明明是高科技产物,非要搞得跟故弄玄虚的神棍一样。”
弥赛亚20慢吞吞回应了:“我认为这是对人工智能的侮辱,所以考虑投诉珍管局。”
齐砚不傻,这种时候自然要据理力争,死不承认,“别误会别误会,宇宙的终极答案都是42,我还以为拯救地球的答案会更简单一些。”
弥赛亚20:“你说的是《银河系漫游指南》里的终极答案?根据最新研究结果,42是错的,正确答案是69”
齐砚忍不住吐槽:“69……接下来是不是还有419啊3p啊什么的?”
弥赛亚20:“自从你开始谈恋爱以后就显得十分欲求不满,推荐你查看一下博物大全中生物繁衍章节,有些药物跟道具肯定用得上。”
齐砚发现这系统也越来越不着调了,赶紧打住话头,眼看着后半夜了,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第二天贺千明精神好了些,一早就离开了。照顾唐刀的时候将工作积压了一些,现在从早到晚日程都排得满满的。
齐砚从新闻里看见他参加一个游乐园开幕式,衣着合体,笑容自信而优雅,一点看不出昨晚的颓丧疲倦。
他也就放心了,拍了一整天硬照,又参加了秋装新品发布会,他连开会都没时间回公司,毕文宁只能亲自跑一趟来找他。
毕文宁这次来找他前,跟杨眉仔细商量过。齐砚这小子潜力无穷,才觉得他唱歌是个人才,突然演戏出类拔萃,才觉得可以往影视方面发展,突然又挖掘出主持节目的才能,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惊喜。
全能型艺人固然吃香,但也容易贪多嚼不烂,尤其是人的精力时间都有限,贪心的结果就是没一样卓越的建树。
杨眉眼光长远,跟毕文宁商量好了齐砚未来的发展计划,要帮助他成长为真正的一线明星,这其中种种自然都是双赢的结果。但具体路要怎么走,还是要齐砚自己决定。
齐砚在后台听毕文宁说完,看着罗一平则接过她亲自送过来的装着新合同草稿的文件袋,就忍不住有点感慨。
就想当年他和杜锋,还有其他十几个年轻人经历了层层筛选考上了星辉无限训练生,签合同的时候是一个助理念着名字让他们轮流上来领。
如今则是公司元老亲自将合同草稿送上门来,表示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毕文宁还说:“虽然说全面发展是挺好,不过我跟杨总都觉得吧,你最好的天赋还是在唱歌上,可别浪费了。我在留意着好歌,等着给你出第二张专辑,你自己也留心看着点儿。”
这话说得深得人心,齐砚自己也最喜欢唱歌了,急忙点点头。
毕文宁先走了,齐砚等新闻见面会结束后,看着时间还早就先去了王义家里。赛门住他那儿,因为身体不好,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又请假在家窝着。
齐砚最近开始每天去给他唱一首歌,对其他人的解释是或许这样少食多餐对身体好。其实暗中记下了不同类型歌曲产生的不同效果。
赛门心思单纯,又一味地崇拜齐砚,基本上他问什么就答什么,而且还以为是齐砚关心他的喜好,感动得不得了。
齐砚有点心虚,也就尽量对他好一点。
唱完了以后就回家,果然在贺千秋家里遇到了贺千明。
贺千明也担心哥哥,又不敢回老家追问,只好有空就过来住着等。
两个人也没啥好说的,晚上七点多,都各自在外面吃过饭了,齐砚才脱下外衣,想安抚一句,突然听见电梯响了。
扭头一看,快一星期没见的贺千秋就这么出现在玄关。
齐砚以为自己会扑上去,脚却像钉在地上似的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走近,把自己从地上抱起来,手臂用力压着他后背,想要将他嵌进怀里似的。
齐砚也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哽得厉害,只死死地抱着贺千秋,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回来了。”
贺千秋的声音就贴着他耳边轻轻响起,“我回来了。”
贺千明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敢靠近,特别小声地喊了句:“哥……”
贺千秋没理他,只将齐砚松开,脱了外套递给帮佣,叫她提前下班。
帮佣去挂好衣服就走了,贺千秋神色倒是看不出端倪,就是有点疲倦,说话的语调和平常一样沉静温柔,“把裤子脱了。”
齐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贺千明叫出了声:“哥!我错了!不要吧!”
贺千秋已经迈步从齐砚身边走向沙发,语调还是没变化,“要我说第二遍?”
贺千明真是急了,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咬咬牙还是不甘心,低声下气地讨饶:“哥,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
“你也知道自己快三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幼稚,以前都白打了,嗯?”
贺千秋尾音轻轻扬起,不觉就带了浓浓的威胁意味,让人心底生寒。
贺千明退了两步,眼睛往齐砚站的地方扫,带了些求助的意思,俊美高傲的男人这时候居然露出无助慌张的神色,“没、没有,可、可是小砚在,哥哥……”
贺千秋突然一声呵斥:“跪下!”
贺千明条件反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跪下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满脸通红。
贺千秋继续说:“别跟我唧唧歪歪的,小砚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只要你还认我是哥,以你这性子,这事迟早绕不过。别罗嗦,把皮带抻下来给我,裤子脱了。”
齐砚被他突如其来一句“要过一辈子”给惊得全身骨头都酥了,心说你要么就好好跟我告白,要么就好好去教训弟弟,这两件事混一起说出来很别扭的好吗!
他只能期期艾艾地开口想劝人:“贺……”
“小砚你别开口,站那儿看着。”贺千秋根本不给他机会,将袖扣和领带摘下来扔沙发上,缓慢挽起袖子,深蓝色细条纹衬衣在灯光下跟屠夫的工作服一样,仿佛带着杀气和威压。
齐砚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又被警告留在原地,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贺千明却已经死心了,脸色惨白地动手解开皮带,铁灰西装裤轻易滑到了膝弯。而后他两手捧着皮带,高举过头顶。
贺千秋接过皮带,折成三折,随手一甩,空气里就响起尖锐呼啸的声音,让男人原本温柔的嗓音也渗出了叫人胆怯的意思,“内裤也脱了,面朝沙发跪好,腿分开点。”
贺千明只得乖乖照做,随即一声沉闷抽击在房间里炸响,紧接着是沙哑的痛呼声。
贺千秋下手又稳又狠,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将弟弟后颈牢牢压制住,一手挥着皮带,一下比一下狠地朝着臀腿位置狠狠抽下去。
齐砚第一次见到别人家里打孩子,走又不敢,留又尴尬,只能站在花几旁边发呆。听着贺千明隐忍的痛呼变成了带着哭音的哀求;看着他一次次试图躲闪挣扎却被贺千秋毫不留情压制下去;看着他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肿起一条条手指粗的檩子,又被皮带狠狠撕扯,隐隐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珠。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贺千明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手指一下下抠着沙发皮面,嘴唇惨白,汗水濡湿了头发,唯有清脆刺耳的皮带抽击声匀速响起。
齐砚看着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原地转了两圈,完全想不到别的辙,只好咬自己舌头。第一下就疼得他倒抽口气,但是效果不大,他狠狠心,猛然一咬——
一声痛楚呜咽突然压住了贺千明的喘息,贺千秋终于停了手。
齐砚捂着嘴蹲下来,痛得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两眼阵阵发黑。痛死了,咬舌自尽的人其实都是疼死的吧?
贺千秋只得扔了皮带,“剩下的先记账,自己上药去。”
贺千明气喘吁吁忍着疼,还是抱怨了一句:“你这管杀不管埋啊。”
“行,那前面的不算,下次从头来。”
“不要啊哥!我自己上药,你快去看看小砚去!”贺千明立刻改口,费力地拉裤子。
贺千秋没管他,一把将齐砚抱起来,带回了房间里。
这下就剩两个人,齐砚装不下去了。咬的时候的确疼,过后其实还捱得住。他装得那么夸张,只是为了转移贺千秋的注意力而已。
贺千秋将他放床上,捏着脸颊下令:“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齐砚心里有鬼,只好放下捂嘴的手,乖乖张嘴伸舌头,还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贺千秋缓缓勾起嘴角,“舌色淡白,你有点气血不足。”
齐砚讪讪想收回舌头,却被贺千秋两指头夹住,“你行啊,学会玩自残吓唬人了。”
齐砚倒抽口气,含含糊糊叫疼,眨巴眼睛,努力用纯良无辜的眼神看着贺千秋。
贺千秋低头,松了手指,趁着青年缩回舌头的时候贴合嘴唇,舌头跟着钻进口腔里,找到舌面上一点伤口,反复钻探舔舐着。
齐砚察觉到他的怒气和无奈,主动抬手搂住他脖子,忍着伤口的痛楚,柔顺地回吻着。
过了好一会儿,贺千秋才把他放开,“以后别这样了。”
齐砚老老实实点头,“我不该多管闲事,可是……可是……”
贺千秋笑了,坐在床头轻轻把青年搂在怀里,拍拍他脸颊,“妈妈去世的时候,千明只有六岁。老爸忙工作,到处飞来飞去,家里除了保姆,就我跟千明两个人。千明不懂事,天天问妈妈去哪里了,大家就用骗小孩儿的那套说辞,告诉他妈妈去很远的城市了。可千明这家伙从小就脾气大,说妈妈不回来他就不吃饭,整天砸碗掀桌子还打保姆。我一气之下就揍了他,然后喂了他一碗面条。”
齐砚听着前半截还挺伤感,后半截怎么那么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忍得脸部扭曲,只好把头埋在贺千秋怀里。
贺千秋大概也知道他的反应,只是象征性地抽了他两下屁股,“后来就打顺手了,不吃饭,揍;逃学,揍;考试作弊,揍;跟人打架,揍……”
齐砚没想到那个肆意跋扈,除了唐刀无人敢惹的明女王居然是这么长大的,又心酸又好笑,到末了,就只剩下羡慕。
“你把明哥……管教得很好。”
贺千秋语气里有着吾家儿郎初长成的欣慰与挑剔,“算起来快三年没揍过了,我前儿跟老爸才念着,说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皮痒,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齐砚调整姿势,整个人贴在贺千秋身上,用力搂着他的腰身,像是生怕会失去这个人一样。
贺千秋察觉到他情绪低落,一下下给他顺背,“我不是说你多管闲事,只是别用这种自残的办法,我会心疼。”
突如其来一句话,轻易扰乱小歌手阵脚,齐砚吸口气,压下了胸口酸楚。他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那么做表面上是为了阻止家暴,实际上难道不是想要让贺千秋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吗?
齐砚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连贺千明的醋都吃。
“下次……不会了……你们兄弟的事,我不插手。”
贺千秋笑了,托起青年下巴,看小歌手眼神游移,低头将嘴唇压在眼皮上。他怎么能忘了,齐砚自幼失去了双亲,骨子里的自卑和恐惧根深蒂固,害怕被遗弃,害怕被讨厌,就算跟他在一起了,仍然那么地小心翼翼,不敢轻易信任。
不过不着急,他有一生的时间,让这小刺猬一点一滴卸下防备,真正地全心信任他。
“这不是兄弟间的事,他这次祸闯大了,连累到你了。”
齐砚怔住了,“是说调查吗?没关系啊。”
贺千秋说不是。
贺千明扛着唐刀走出房间时经过了变装,本来监视器的照片是完全没法辨认的。
但唐瑶动用了一项刚刚研发出来的技术,扫描了监视器录下那人的整体骨骼构造,跟贺千明的匹配度高达99。
即使这项技术还没有得到正式认可,要用来作为证据,法律程序也还不完善,但用以钉死贺千明却绰绰有余了。
唐瑶拿着这些资料对贺千秋表态,不管语言说得怎么委婉动听,意思就一个:要么和她结婚,要么她就让贺千明身败名裂。当然贺千秋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而另一方面,当初为了接这两位少爷回来,贺千秋调用了公司的私人喷射机,这事被贺百年知道后,老爷子表示:你又不是公司的人,无权动用公司财产,我保留起诉的权力。除非你滚回来干活,否则我连千明一起抓回来。
于是贺千秋失去联络的这几天,都是在陪着贺家老爷子跟高管们会面,正式任职贺氏旗下地产公司的执行副总裁。
贺千秋一辈子都在拒绝进入贺氏的公司,就是因为最初那笔资金积累,是洗不清的原罪。没想到最后被弟弟给坑进去了。
齐砚顿时觉得贺千明挨揍挨得一点不冤枉。
但是……他可是帮凶啊。
齐砚在床上跪坐着,下定决心表态:“我、我也有错,你想揍就揍吧。”
贺千秋抬手放在他腿上,侧头看他,也许是因为瞳孔放大,也许是因为眯了眼,眸色一下子幽深暗沉,像是神秘莫测的宇宙深处,要将他吸进去一般,连嗓音也暗哑得像是刻意在诱惑,“揍千明只是执行家法而已。可打你屁股……意义就不一样了,你真的要玩?”
齐砚用力点头,不过还是补了一句:“我是认真的,不是玩。”
贺千秋凑近了,吻他鼻尖,确认般再问:“不后悔?”
齐砚笑了,主动回吻他鼻尖,“不后悔。”
但是等到真的“玩”起来的时候,齐砚连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温柔变鬼畜了!角色崩坏!差评!退钱!!
第五十二章 夜莺大冒险
齐砚一早起床,走路都在发抖,腰腿发软,使不上力气。
贺千秋更早的时候就起来了,因为刚刚接手工作,几乎天天被贺百年盯着熟悉业务。临走的时候缠绵地亲他,叫他多睡会儿。
齐砚半睡半醒的样子像猫一样,懒洋洋勾住贺千秋的脖子问:“既然春宵苦短日高起,为何君王还要早朝?”
贺千秋手指在他手臂上暧昧滑动,“爱妃知道做什么能留住朕。”
齐砚想想屁股和腰还疼着呢,还是休息比较重要,立刻收回手缩被窝里:“贺老师慢走,路上小心。”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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