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白雪纷飞 作者:风桂

    第3节

    「我死了？神仙？」那人迷糊地说著。

    果果在哥哥身後探出小头颅，望著受伤的人。那是一个比李景如还要高大的人，大约有廿多岁，虽然身受重伤，但其嘴角仍似笑非笑地勾起。

    看著果果的小脑袋那人又说：「噢，真的是仙境，竟有两个神仙……」

    李景如皱了皱眉，用身体挡著那男人的视线，不让他看著果果。

    「未死。」李景如惜字如金地说著。

    「啊？你说我未死？」那白衣人有点疑惑地问。

    李景如探探他的脉搏，知道他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只是中了毒，动弹不得。从怀中取出用雪莲提炼的药丸喂下，再用伤药很粗略地洒在白衣人的伤口，不理会他痛不痛就替他包扎。

    「痛痛，你怎麽可以这样粗略，和你的外表一点不相配呢。」那白衣人惨叫著。

    果果站在李景如身後不时探头观望，看到那个人夸张的表情都用小手掩著小嘴偷笑。

    待包扎好，那白衣人的肚子却发出打雷般的巨响。果果从布袋中拿出水果，放在那人嘴边，像平时喂哥哥吃饭般。

    那人咬了一口：「美人喂食真好比天堂，普通的野果都变得特别甘脆。」

    李景如看到面都黑了，从布袋中拿出几个野果抛在地上，拉著果果便走了。

    「喂，兄台，在下奕枫，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兄台救命之恩……」

    李景如不再理会奕枫说什麽，风一般抱起果果便走。果果感到哥哥不高兴，又不明所以，胆怯地用手摸摸哥哥的脸。

    看到果果一脸担忧，李景如叹了口气跳上树梢上。

    「果果，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我是在担心，我是在吃醋。」

    果果直直地望著李景如，亲了亲哥哥的嘴。

    「果果，人心难测，我不知该有什麽人可信；所以不要太随便接近陌生人。」

    小果实点著那小小的脑袋。

    「而且…我不喜欢你和其他人太过亲近……」

    果果有点不解地望著。

    「如果，如果哥哥亲别人，或者抱别人，喂别人吃东西，果果会高兴吗？」

    「不要。」果果眼眶都红了，摇著头扑在李景如的怀中蹭著，几滴眼泪跟著流下来。

    「哥哥也不喜欢看到果果喂其他人吃东西。果果答应哥哥，只会亲哥哥，抱哥哥，也只可以喂哥哥，可以吗？」

    果果的小脑袋在李景如怀中点著头，他不要哥哥对别人好，哥哥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好了，天都黑了，我们再不回去，大叔们会担心。」

    当他们回到营地，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竟然出现。奕枫抱著他的雪狐围在火堆旁，正和几个大叔谈天说地。

    「啊，老大，你回来啦。这位奕兄说你刚刚在林中救了他呢，硬是说要来报恩。」

    李景如视如不见，只是放下布袋，让兄弟们分吃。自己则抱著果果坐在另一个火堆边，取过刚烤好的鱼，细心地取下鱼肉一点一点地喂给果果。

    各人面面相觑，只有凯儿走去奕枫旁。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要跟著我们？」

    「刚刚是那两位公子救了在下一命，我当然要来报恩。」

    「我们不需要你报恩，你走吧。」

    「姑娘，实不相瞒，在下也想离开，无奈…是离不开啊。」

    「什麽意思？」

    「前面是云山派的地盘，他们自称门派，实是一帮山贼。本来他们只是污合之众，在下奕枫在江湖上也少有名气，又怎会怕他们？怎料半月前他们不知从那里召来唐门传人，用毒暗算我。而且昨天我伤了他们的寨主，他们已下了杀令，我现在有伤在身，要不你家少爷给我解了毒，我可能已经毒发身亡。」

    「那你还跟著我们？你不是想害死我们？」

    「姑娘，你听我说，他们要杀我除了我伤了他们寨主，最重要的是我已将他们的低子摸清楚，他们怕我将他们的地形阵法传开出去才要杀人灭口。你想你们一帮人老的嫩的怎能敌过他们的阵法？要不有我帮忙，怕你们连这个山头都过不了；我想你们少主不会带了一箱解毒丸吧。」

    「既然你知道他们是贼，你还去他们寨去？」凯儿虽为女儿身，但跟随父亲出外多年，见多识广，加上在李景如身边多年，多多少少都学习到李景如的聪明才智；所以李景如才会放心让她接近李夜雪。

    「唔……事到如今，我都不妨和你们说实话，我是赏金猎人。」

    「什麽是赏金猎人？」

    「就专门去捉拿朝廷县赏的匪徒以赚取金钱的人啊。」

    「那你是想去捉山上的人去拿赏钱？」

    「正是。」一脸自豪的奕枫。

    「有什麽好自豪的，不自量力，还不是中了毒差点连小命都不保？」凯儿不留情面地嘲笑著。

    「小姑娘，在下是人称铁腕猎人的奕枫，死在在下手中的悍匪没有数百也有数十，要不是遭他们暗算，我岂会至此？」

    「我才不知你是铁碗还是饭碗，总之就是输了的丧家犬。」

    「姑娘说话也太不厚道了，小生在中原可是很有名望的。」奕枫哭丧著脸，想不到自己今天竟虎落平阳遭人白眼。

    这边厢奕枫正被人奚落，那边厢的李景如和果果正甜甜蜜蜜地吃烤鱼烤肉。

    「果果，还要吗？」李景如切了一大片山鸡肉放在果果嘴，果果咬了一口，用小手推了一推，将肉块推向李景如的嘴边，甜甜地笑著说：「吃。好。」

    「很好吃。」李景如咬了一口，又放在小果实的嘴边。

    看到果果脸上有点肉碎，李景如用舌头舔了，果果感到痒痒的，嘻嘻地笑了起来。

    「他们是什麽关系？」看到李景如和李雪夜的互动，奕枫不禁呆了，要好的情侣也不至於在人前那麽甜蜜吧？

    「兄弟啊，警告你，你不要接近果果，要不你等著五马分尸。」

    「兄弟？不像，虽然二人都美得出奇，但不像啊。为什麽不能接近小美人？」

    「不想看到明日的阳光你就过去吧。」凯儿不再理会这个外人，自顾自地吃山鸡。

    不理会凯儿的劝告，奕枫厚著脸皮走过去。

    「两位公子，多得刚刚救命之恩，在下定当涌泉以报。不知两位公子高姓大名？」

    李景如将之视作透明人，没有理会，继续替果果擦乾净面上的鸡油。果果则亮著大眼睛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奕枫，看到哥哥没有反应，以为他听不到，拉拉哥哥的衣领：「饭碗。」

    李雪夜刚刚听到一点点奕枫与凯儿的对话，听到凯儿叫他饭碗便以为他的名字叫饭碗。

    「小公子，我叫奕枫，是铁碗不是饭碗。」奕枫听到果果叫他饭碗立时跺脚起来

    果果看到对方生气，立即害怕得躲进哥哥怀中。看到果果被吓，李景如不快地瞪著奕枫，江湖阅历不少的奕枫亦给他那冰冷的视线震慑住。

    「呀……小公子，我没有生气，绝对没有，你看，这颗珠子是不是很漂亮？」奕枫从怀中取出一颗如荔枝般大的夜明珠。

    果果中李景如怀中偷偷望著，看到那发亮的珠子，双眼跟著发光。

    「很漂亮，对不？」

    果果呆头呆脑地点著头。果果看著珠子，一双大眼睛也跟著转呀转呀。

    「这样吧，如果你亲哥哥一口，我就送给你。」奕枫笑著把玩手中的夜明珠。

    果果愣了一下，为难地看看哥哥，再看看那夜明珠，又再看奕枫。他刚刚应允了只吻哥哥呢，而且他也不喜欢亲其他人，可是他很想要那珠子。他的小脑袋晃了晃，突然跳离了李景如的怀里往凯儿那边走去。

    「果果，你找什麽？」凯儿很好奇，小果实在装行理的箱子不断找东西。

    突然，果果像发现了宝物般，抱著东西又跳又跑地走过去。

    凯儿好奇地跟了过去。

    果果跳回哥哥的怀抱，跟著如献宝地拿出他刚找到的「饭碗」，再在上面用力一啜，「波」的一声接连响起。

    果果双眼闪烁地望著那夜明珠，等待奕枫给他。

    「哈哈哈，饭碗！果果说他吻了饭碗，你该给你的夜明珠给他了！哈哈哈。」凯儿大笑，抱著肚子笑得大拍手掌，其他人也好奇地走来。

    「什麽？那是饭碗耶，你吻了饭碗就当吻了我？」此时奕枫才明白小果实的意思。

    「你……碗……吻……给……」

    「不算不算，我又不是饭碗，怎麽可以吻吻饭碗就给你？」

    「饭碗……亲……呜呜……亲」果果看到奕枫不愿给他夜明珠，自己又解释不清楚，心里一急就快哭出来。

    「果果乖，不哭，哥哥到下个城镇买更大的给你。果果不哭。」李景如温柔地亲了小果实，安抚著他。

    奕枫看到李雪夜哭了他也乱了，他实在没想要弄哭他。而且这张可爱脸蛋，人见人爱，哭花了也让他心痛啊。同时间其他人也走来，看到他们的心肝宝贝哭了，几个大汉立时走过来看到底发生什麽事。

    奕枫见状立即将夜明珠塞在果果手里：「算你聪明，你对。大爷，我就求你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乱了，心都跟著痛了。大爷，菩萨，别哭了。」奕枫乾脆跪在地上又拜又叫。

    李雪夜拿著那夜明珠，又拿起那饭碗再亲了几口。

    「对，给你的。你有个精明的商家哥哥，你自己也很聪明啊，就我笨做赔本生意。」

    果果听到别人赞他聪明，眼睛立即变成小弯月，闪亮亮的黑眼珠望著自家哥哥。

    「果果是最聪明的。」李景如知道他想自己赞他，也很贴心地赞美。

    「对对，果果是全天下最聪明，最让人喜爱的金童呢！」奕枫听到李景如说著自己又跟著赞到，怎知却再次触礁。

    听到奕枫叫李雪夜果果，李景如面露寒霜，发出阵阵的寒气。基本上除了李景如、凯儿、哈尔及哈察可直呼「果果」，下人暗卫都只敢叫小少爷或少主，较亲密的族人都只会叫小果实。这个不相关的人却直呼「果果」让李景如十分不满。

    「小少爷的小名是你可以直呼的吗？」其中一个大汉不满地走出来，要知果果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宝贝，那有一个不疼他疼入心坎儿？那有一个不想叫「果果」？他们跟随李景如几年都不敢逾越，能叫小果实的都是李景如心中的亲信才有资格，这个中途杀出的路人甲竟敢抢在他们前头？

    「我们公子姓李，你就叫他们李公子吧。」哈尔不想场面搞得太僵，出口劝说，其他人见哈尔出口也没有继续吵下去。

    李景如没有兴趣继续看这场闹剧，抱起小果实就走入自己的帐篷里。

    第六章

    半夜，众人都睡了，只有少数人轮流守夜。一阵微风吹过，惊醒了在火堆旁的奕枫。他留意林中一切动静，他感到像是有人在埋伏，但又不确。突然他好像听到李景如的帐篷有很小的谈话声，他怕两兄弟遭人暗算，立即运起轻功飞扑进去。

    「谁？」半梦半醒的李景如问道。

    奕枫走入帐中，看到小果实正给李景如抱在怀中睡死了，李景如也像是刚被他吵醒了。

    「李公子你们没事吧？」

    「会有什麽事？」态度有点不悦。

    「不，刚刚好像有点……可能是我听错了，你们继续睡吧。」奕枫不敢怠慢，虽然他为人轻浮，但却是一个真汉子。救命之恩他是记在心里，为保护手无串铁的两个恩人，他索性坐在帐前守著。心想，如果真的有人来袭，那人的轻功必定了得，更可入江湖十大轻功之列，否则怎会连他都看不到。

    平静的一夜过去，他们收拾好行装准备起行。

    「李公子，你要相信我，这路十分凶险，你商队中虽有打手，但怎敌得过武林中人？就算我身上没有伤，我也不敢保证能让你们全身而退，你们还是绕道而过吧。」奕枫看到商队要继续前往他都气急了，抓著李景如说过不停。

    可惜李景如完全莫视他，他只好不甘心地跟在後面，想著不能保护所有人，至少他能保护那颗珍贵的小果实。

    果果、凯儿及李景如继续坐在马车中，走到中午外表发出阵阵骚动。

    「你们坐在车内，我出外看看。」李景如吩咐凯儿看著果果，自己探头出去看。

    「老大，前面很多死人，有些人头都给人砍下来呢。」为怕车内的果果害怕，打手都压低声音地说话。

    「不要理他们，继续走。」

    老板下了令，商队继续往前行，将路旁的尸体当作野草般视而不见。只有走在最後头的奕枫呼天抢地地叫著。

    「怎麽会？怎麽一晚间整个云山寨就给灭了？啊！那是头儿，一百万两黄金呢！那是二头儿，为什麽不留一个给我？全都给砍了？为什麽啊？」

    商队中自是没有理会他发疯似的叫喊，连望都不望他一眼，平平静静地到了云山镇。

    商队停下来补给，有的去喂马有的去采购。李景如等则留在客店吃午饭，不请自来的奕枫则抬著下巴不断呜呼哀哉。

    「你很烦呢，你不要坐我们的桌，我们又不是同路的。」凯儿实在忍不住，终於出口赶人了。

    「凯儿姑娘，你知不知我损失有多严重吗？计算所有赏金最少有五百万两呢，我做猎人十年了，加起来赏金才几十万两。这次我埋伏很久了，打算一网打尽，怎知……唉…」

    「那就只能怨你技不如人，不要再在这里长吁短叹，也不要坐我们的桌子。」不屑地白他一眼。

    「凯儿姑娘，我们同伴呢，怎可以这样说？」

    「谁是你的同伴？我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跟著我们是不是有什麽企图？」

    「你们要去洛城看比武大会，我也是同路啊，路上多个伴也有个照应嘛。小果实也收了我的见面礼，我们也尚算朋友吧。」眼睛瞟过旁边的李景如和小果实，二人根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凯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放下茶杯，高姿态地说：「我们才没有承认和你是朋友呢。」

    「我们不是朋友，那至少我的宠物是小果实的朋友吧。」指著果果怀中抱著的小白狐。

    「真可怜，竟然利用宠物去攀关系。」撇过脸不再理会他。

    果果并不讨厌这个饭碗哥哥，反而很喜欢他和凯儿斗嘴，当然他也很喜欢奕枫的宠物小白。

    李景如对他就如透明人，根本不加理睬。虽然他知道江湖上的确有一个赏金猎人叫奕枫，这人的特徵也合乎传闻中的人，不过为安全起见，他已安排手下去调查。

    「对了，你们是从塞外来的，我见你们的货是波斯来的吧。我有个叔叔专做波斯生意的，叫亚图，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亚图？亚图·桌阿尔？」哈尔惊讶地问。

    「对，你认他？」奕枫也很惊讶。

    「他是黎族王族，你和他是什麽关系？」

    「算是半个爹吧。」

    「什麽意思？」凯儿好奇问道。

    「我亲生爹现在是他的娘子。」

    「什麽？」凯儿眼睛瞪得不能再大，连口中的水都差点喷出来。

    「有什麽好奇怪的？」奕枫终於有机会反击一次，给了凯儿一个大白眼。

    「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你这样对外宣扬就不怕他们不高兴吗？」哈尔是知道这人件事的少数人，想不到出门竟会遇上朋友之子。

    「要不是我爹面皮薄不让人说，阿图叔早已公告天下他有个男老婆了。」

    「那倒是。」哈尔笑笑点头。

    饭菜慢慢上桌，奕枫看到小果实坐在哥哥的怀里，用小匙吃饭，大部份时间都是李景如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著，有时小果实会用小匙将饭喂进李景如的口中。由昨晚开始他已怀疑小果实是个痴儿，只是不敢肯定。现在看来的确没猜错，只是这麽可爱的小果实就算真的是痴儿也很让人怜爱啊。

    「我也想要个这样可爱的弟弟。」奕枫突然有感而发。

    「想找个像果果那麽可爱的弟弟，怕是到你死那一天也找不到第二个。」凯儿看著果果，既疼爱又有点妒嫉。

    过了四天，他们终於到达江宁。重回江宁，李景如的心情很复杂，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是他曾经开开心心生活过的地方，同时亦是他失去一切的地方。小果实那时还小，加上甚少出门，所以对江宁的印象很少，不过自进入江宁范围，小果实也好奇地四处张望。

    自从入了江宁城门，李景如和小果实都戴上纱帽，虽然经过八年，他们的容貌已变，只是李景如仍很小心。一来怕有人认出，二来二人的容貌太过俊美会惹麻烦，这可不比塞外民风纯朴。

    哈尔这麽多年来都发现李景如是有心结，而且一直像在布署著什麽，像是很有耐性地下一盘棋，而现在正是要与敌人撕杀一翻的时候；这盘棋终迈向尾声。这少年这麽多年来刻苦地默默耕耘，他亦将之当作亲儿子看待，只要他能帮的他都会帮，纵使他不知当年到底有什麽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也从不过问。

    李景如虽不主动说过什麽，只是他心中对待哈尔已有如另一个父亲，他不说是不想连累他，而且他已铺好万全之策。如果真的事败，他仍会留下万贯家财给他们。

    「为什麽要戴纱帽？」反而是奕枫好奇地问。

    「没有听过李力的传闻吗？」哈尔回答道。

    「李力？李家以前的管家？」

    「正是，此次买卖的对像就是李家。」

    「噢，你这样一说又有点印像。我爹爹说过当年李家一夜大火，只留下小主人李景如，就由那个管家做当家。怎知原来那个李力很恶心，家中养数十个男宠，都是美少年，而且每半年就买一批新的男宠，失宠的就放在旗下的小倌馆接客赚钱。」

    「正是。」

    「你家两个公子如花似玉，实在太对那李力的胃口了。小果实，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你千万记著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你美美的脸。」

    小果实用力点点头，他虽不太明白原因，总之哥哥告诉他不要除下纱帽就不要除下，不要露出小脸就不露。

    一路上，小果实感到哥哥心情不稳，他努力地捉著哥哥的手，希望给予哥哥支持。

    感到果果拉紧著自己的手，李景如低下头看果果，却看到一张担心的面孔。他知道小果实发现自己的不安及悲伤，心中感到无限的暖意，用力地回握著那肉肉的小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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