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9节
回去的路上,白卷没说要回去,名仓泽夜也没说要送他回去,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海边木屋。
那是栋刷的雪白的两层小木屋,周围一圈都种植了虞美人,不过绯红的艳丽的颜色。
名仓泽夜牵着白卷的手顺着洁白的十字路走向小木屋,推开门,迎面是个水吧台,然后是餐厅,会客厅,洗手间。他直接拉着他手上了第二层,入目是一片白。
白色的绒毛地毯,白色的沙发,白色的床,白色的钢琴,就连窗帘,案桌都是纯洁无暇的颜色。
开了灯,头顶上的投下来的光像是月的光晕,笼罩在白卷的身上。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接吻,脱掉彼此的衣服,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十只相扣,静静凝视,全身□□的展现在对方的面前,面对面的躺着,
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谁都没有多做一个多余的动作。
他们仿佛躺在母体里的一对双生子,无法剥离,无法逃脱。
这辈子,白卷从未像谁这么袒露过自己,除了出生那刻,他从未在别人的面前如此的剖露过自己。
啊,他这辈子,心里还从未放过这么一个人,所以不断的在意的,却又不断的把他扯离自己身边。
原来他是这么在意他,所以才不想伤害对方么?
泽夜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拥抱着他,他说,莲,今天是我的生日。
白卷吃惊的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满满的溢出深情欢喜,“我很高兴能跟你一起渡过这么愉快的一天。”
“那……那你想要我做什么?”白卷的神情柔软下来问。
“你还记得十二年前,我生日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么?”
往事白露蒹葭,谁还记得那么清楚,何况泽夜当时并不是他生活的重点。
似是看出白卷的迟疑,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子,“唱首生日歌吧。”
白卷取下床头的白色的睡袍裹了起来,赤足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一架钢琴边上,他缓缓的闭上双眸,试弹了几个音,一首英文歌张嘴唱出。
birds the sky
they look so high
this is y perfect day
&he breeze
& ease
this is y perfect day
hope yrow old
hope yrow old
hope yrow old
hope yrow old
f
i hope you stay
f
dodododo
时光倒退到十二年前,那天是他生日,却没人记得。
他偷偷的跑到欧阳家去找白莲,结果白莲一个人坐在花圃里满身是伤。他心疼极了,心情复杂,他想若是他有能力保护他,那么白莲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他去拿了伤药,去给他清理伤口。
白莲挑眉淡淡的看着他,像个大少爷一样的把伤处□□在他的面前,任他上下其手的清理上药。就算疼的厉害,他也就偶尔皱皱眉,那个时候
他很带种。
看着他就那样仰坐靠在花包上,大腿放在他身上。泽夜有种恍然的错觉,就算一辈子就这么伺候着他,宠着他,他也愿意。
后来,他告诉白莲,今天是他生日。
白莲什么都没说,只是回花房里抱了一对蜡烛,送了他一束虞美人,他抱了抱他,对他轻轻的说,“祝你,生日快乐。”
那时他就想,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若是拿所有来换,也在所不惜。
流萤,虫鸣。
那晚他们相互依偎的睡在冰冷的花房里,相互抚慰冰冷的心,他在他耳边轻轻的唱着:
鸟儿在空中翱翔
它们飞得好高
这天很完美
微风轻拂
我安闲自在
这天很完美
愿你永不老去
愿你永不老去
愿你永不老去
愿你永不老去
永远年轻
我希望你
青春永驻
若是此生能停滞在这一刻,那么他愿意,拿生命来换。
莲,答应我好不好,这一生都是属于我。
他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只愿此生执君手,同生同死共黄泉。
“莲,我们在一起吧。”
白莲的身体一震,默然的看着那双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反手握住。
“好。”
就算不能得到,曾经拥有过也好。
☆、第 36 章
“下课了么?晚上有空么?”
白卷愣愣的看着手里署名‘恋人’的短信实在无语,这是什么时候存上去的,他的大爷的,要是被人看见,不都真相了么?
想了想,回,“大概有吧。”
刚刚发了出去,清凤就趴到他的肩膀说,“走啦,怎么还不走?”
白卷点了点头,跟着清凤清凰就往外走,然后在门口遇到了笑的一脸灿烂的洛语和一脸淡然的洛世川。
“白莲哥哥,清凰姐姐。”
清凰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哎哎哎,今天怎么想起来要找我。”说完邪笑,“不对,莫不是来找白莲的?”
“讨厌啦,清凰姐姐,我就是想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玩了,晚上有没有空,我最近知道市里开了一间不错的酒吧,要不要一起去?”洛语的眼闪闪发亮。
“是不是那种?”清凰立刻提升兴奋道。
“对啊对啊!”两女孩抱在一起跳脚,四眼冒出黑亮黑亮的光,扫到了白卷跟清凤身上,害的他们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咳咳咳,那什么,你们一起去吃饭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清凰拉着洛语的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欸,姐姐,你们一起去哪里?”
“哎呀女孩子家事情你们不懂啦,我们先走了,清凰姐姐,我的车在那边。”说着洛语一个个的打了招呼兴冲冲的拉着清凰就翘了。
白卷跟清凤面面相觑,正准备说话,就见,清凤的手机响了,白卷一扫,是尉迟幽明,于是清凤也欢快的跑了。
原地只剩下一脸深思的洛世川与白卷。
白卷耸耸肩,提起大长腿就准备走。
“白莲。”洛世川轻轻道。
白卷仰头微侧,眉梢提起,眼神稍冷。
“尉迟白莲。”洛世川握紧拳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白卷侧身,嘴角勾起,眼神嘲讽的看着洛世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洛世川无力的道。
“不欢迎?啊,也是,当年若不是你们洛家的推波助澜,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当年唐甜指出欧阳清澄红杏出墙的对象就是洛家二少,那个内向小公子。也不知道那人收到了什么好处还是威胁,竟然利用洛家帮着唐甜陷害他们母子俩。
洛世川的脸涨的通红,“那时我还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白莲……”他抬眼看到白莲阴鸷的目光,怔怔的住嘴。
“是啊,一句年少无知,什么都可以抹掉是么?”
“不,不是。”洛世川呐呐的说不出话。
“我回来不是找你算账的,你只要假装不认识我便好。”白卷冷笑,抬腿就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洛世川紧握着拳头,目光纠结复杂的看着那个隽秀的身影。
白卷还未走到一半,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不由的露出笑意。
“喂,泽夜。”
“嗯,晚上七夜帮我办了生日趴体,你来么?”
“好啊。”几乎没有迟疑的。
“嗯,还有一件事,欧阳易得也会陪着欧阳花奈来。”
白卷的眼睛眯了眯,“我知道了。”
“你不开心了么?”那边的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
白卷轻笑了一下,“没有。”
他们只是暂时的床伴而已,总有分道扬镳的时候,白卷张开五指,抬眼看着天空,那就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点吧。
回到尉迟老宅,换下了制服,他纠结着要不要换上女装,算了,还是换女装吧,反正他以白莲的身份去也不好。
尉迟幽明约了清凤不在,他倒是送了一口气,找了件白色的晚礼服,找人画了个冷艳的妆,挽了个高髻,带上流苏耳环,活脱脱的高冷女神。
打电话约了七夜,见面七夜在那边鬼嚎,“大嫂,你是来打欧阳花奈的脸么?”
孩子,你想多了,哥只是来过个场的。
“大嫂,我觉得你就是个妖孽,可男可女,这扮相是不是准备给我哥一个惊喜。”他的双眼冒光,一脸的惊艳。
一巴掌拍上他脑袋,“走吧,就说我是你朋友。”
“哎,大嫂,你真不是去打脸的么?我总觉得你要给我哥戴绿帽子啊!”
“操,走不走,不走,我就掰断你的脖子。”白卷强悍的给他一脚,对付这种熊孩子,他总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嫂,你真的不是要背叛我哥?”
“……”他能不能掐死他?
白卷还是第一次来到蔷薇公馆,真正漫山遍野都是艳红的蔷薇,独独一栋别墅。
蔷薇的手抄花架游廊,左右都是庭院。
趴体规模不是很大,只有少数的人交谈,大约都是名仓家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或者附属家族。
临时搭建的酒会现场,上角有人在拉小提琴,曲调悠扬,现场的气氛还算比较好的。
“四少,您回来了?这位是?”
白卷抬头看到了门口处站着的燕尾服管家,跟芳木司的气场很像,只是五官偏阴柔一些,眼瞳波光粼粼。
“我朋友,灵。”七夜大大咧咧的扫了他一眼,转头说带着他去找寿星。
名仓泽夜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剪裁得体,长发高高的竖起,额头两旁留着两缕发丝时不时的遮住狭长的双眼,整个人散发着疏离高冷的气场,他身边穿着粉红小洋裙的欧阳花奈,更添几分精致俏皮,笑颜如花,少了几分高贵,几人正愉快的交谈着。
白卷的目光往旁边移了移,看到他们对面的欧阳易得,他漫不经心的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哥,我回来了。”七夜大嗓门的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名仓泽夜侧身,看到高贵无比的白卷,眼神幽深了几分,嘴角勾起。
“哥,这是我朋友,灵。”七夜一脸痞像的介绍。
名仓泽夜没说什么,倒是欧阳花奈意味深长的看着七夜笑,“原来她是你朋友啊,真的很漂亮。幸会,灵,我叫欧阳花奈。”
白卷把手包夹在腋下,伸出涂满红色丹蔻的手,睨着眼,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说,“幸会,花奈小姐。”
欧阳花奈完全被这个笑容蛊惑,不经意的伸出了手,与他相握。
白卷从手包里翻出一个礼盒,他想不出该送什么,便选了条花色简单的休闲领带。
白卷望向名仓泽夜,目光幽然,轻笑,“生日快乐,三少。”
“多谢。”名仓泽夜的声音不经意的柔软下来,接了过来。
“灵。”欧阳易得有些出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白卷展眉一笑,“啊,钱包先生,幸会。”
“啊,没想到你也是七夜的朋友。”他手足无措的说。
“唔,算吧。”白卷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他总觉的这个人很单纯,很逗。
“灵,喝酒么?我带你去喝酒。”七夜有些看不下去,白卷可是他的准大嫂,他可不能让别人给骗走了。
白卷斜睨着眼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唔,我不会喝酒,而且酒品也不好。”以前当着名仓泽夜的面喝是要勾引他,现在喝,呵,脑袋有坑么?
欸,他大嫂这么叼,原来不会喝酒啊!
“别呀,咱们一起玩会儿?”七夜邪恶的笑着,一定要把他大嫂灌醉,再拍□□,然后用照片威胁他哥,看他敢不敢再揍他。
“七夜,我哥会陪灵小姐的,你不是主人家么?还不去迎客?”欧阳花奈生怕他破坏了她哥的好事,急忙忙的把七夜推走了。
“真是的,灵,等我下,我马上回来。”七夜虽然不满,但是还是转头走了。
欧阳花奈回头朝白卷笑的天真可爱道,“灵,要不要喝东西,哥,带灵去啊。”
欧阳易得像是得了什么指令,立马僵硬的身子走到的白卷的身边,认真的看他的眼睛,温声,“我带你去。”
白卷歪头看了看他,笑,“好,钱包先生。”
“敝姓欧阳,名易得。”忽然欧阳易得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他甚至能感觉手心里都是潮湿的汗。
白卷一愣,勉强的点头,“啊,欧阳先生。”他凑了上去,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长的真的算是那种凶光毕露的那种,他怜悯的笑,“欧阳先生真是好人啊。”
欧阳易得脸红心跳的尴尬的把头瞥向一边。
他清脆的笑了起来,跳到他的前头拉住他的手,“走吧,我想喝点冷饮。”
欧阳易得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管她穿的是仙,冷艳高贵,可爱纯情,她的性格却很奇怪,让人看不懂,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为什么他的心每一次见他都会沉沦。
“没看到名仓家的大少,二少呢。”白卷坐在蔷薇花架下的秋千上一边荡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他们不住在这里,都在名仓家的宅子,这里是泽夜自立门户后建的,这里的蔷薇是名仓家的家徽,很美吧。”
原来是这样呢,大少跟二少才是一个母亲生的,泽夜和七夜是另一个女人生的。
“你呢,你跟尉迟,你们,是什么关系?”踌躇了半天,他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口。
少女的脚尖落地,垂头不语,盯着面前的花圃。
“对不起,我……”良久,欧阳易得叹了一口气,还是太唐突了吧,他们是那种男女关系吧,尉迟一向眼高于顶,从未见过他在公开场合带过女伴,灵可以说是第一个,他一定很重视她吧。
“吶,钱包先生,你真是好人,所以—请—以后—离我远一点好么?”白卷倏然抬头,一张小脸冰冷的看着他。
欧阳易得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孩清泠的站了起来,抬脚就走,徒留一个隽美的背影。
一晚上,女孩再也没有理过他,只是不停的跟着七夜在一起说话聊天,也有男人想要上去搭讪,但都被七夜给打发了。
等到趴体结束的时候,欧阳易得不得不跟着欧阳花奈回去。
他无奈的走到的她的面前,“七夜,灵,我回去了。”
“欧阳大哥,白白。”七夜没心没肺的说。
女孩表情悠闲的点点头,“一路小心。”随后不再看他。
等到宾客结束的差不多,七夜才走到白卷的身边奇怪的问,“大嫂,那个欧阳易得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从你一进门他的眼睛就跟黏在你身上似的。”
白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见泽夜正大步的走向这边,神情凛然,眼底幽深。
白卷的声音柔和下来,“你忙完了。”
“嗯,走吧,我想给你一样东西。”泽夜执起他的手就朝房子里走去。
泽夜的书房很大,很空旷,三面都是阶梯书架,摆着形形□□的书籍。
暗红色的楠木条案上摆着早已经放好的文件,是一份地契,刻着名仓家的印章。
“这是海边木屋的地契,我全部写上了你的名字。将来,就算你没地方去,也有属于自己的家。”他的眼神灼灼的望着他。
“那这个家里会有你么?”白卷抬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未去看那份地契。
泽夜一窒,亲了亲他的嘴角,把他揽进怀里,“会有的,莲,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会有的。”
“嗯,我相信你。”
白卷回抱,是么?连泽夜都不确认的事情,可以奢望么?
他不敢想,也不想多想。
他的世界本来就不该有他的,现在有人爱着他,他已经够幸运了。
☆、第 37 章
白卷知道唐甜能忍,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能忍,隔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找喝杯咖啡。
“小姑姑。”白卷笑的甜腻的叫道。
这是间私人会馆,大概是是尉迟名下的产业,负责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人把他绑来。
唐甜的脸打磨的光鲜无比,衣着时尚,一头大波浪随便扎了下,一身的风情。
“嘴挺甜的,坐吧。”
白卷歪头一笑,坐下,这个态度是没打算把他怎么着么?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想问问你,你接近我哥,是为了钱么?还是为了得到青帮的继承权?”
白卷挑眉看着对方,“那小姑姑以为呢?”
“唯清告诉我,那条项链是你偷的时候我还想你才入梵岚,哪来的本事敢动尉迟家,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看来你迷惑人的本事不小,是不是也用这种本事让我哥收了你这只小妖精?”
“噗,小姑姑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完全—没有—的事情!”白卷笑盈盈的失口否认。
看来这个女人还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么?他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俩只了。
得到了否认的答案,唐甜一点也不着急,只是抿了口咖啡,漫不经心,“传媒提的那些问题,都是你让人说的?”
白卷笑,“我没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煽动媒体。”
“说起来,你很像我故人的一个孩子,尤其是那双眼,别无二致。”
“那么我是否该感到荣幸,小姑姑?”
唐甜终于皱了眉,嗤笑,“当然,因为那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年纪轻轻的被人诱、奸,怀了野种还敢嫁入尉迟家,生下了野种也就算了,还敢跟那个男人一直私通,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花残败柳?”
白卷惊讶了一下,笑,“原来尉迟家还出过这样的女人啊,实在看不出。不过话说回来,小姑姑,你可以当心啊,说不定哪天你也会被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哼,我真为你的愚蠢感到悲哀,身处梵岚,你无权无势,要如何扳倒我?”唐甜翘起艳红的唇冷笑。
白卷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唐甜,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冷笑话,捧腹大笑,“小姑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唐甜气的拍桌!
“嗯?”白卷用手支起漂亮的脑袋,邪佞的望着那个女人,眼底的冷冽一览无遗,“动你,无需脏了我的手,想当年你大费周折想杀了我,还不是被我逃出了梵岚,我既然能活着回来,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唐甜忽然被对方散发的凌厉的气场摄住。
白卷顺势掐住对方的下巴,露出深深的厌恶,“我要尉迟骏万劫不复!尉迟家族再无翻身之日!”
“你,你是尉迟白莲?”唐甜的额头留下冷汗。
“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谁知道十几年没见,你变得如此之蠢!”白卷松手起身,拿起纸巾一根一根的擦着触碰过那女人的手,随即嫌弃的扔进了垃圾桶!
唐甜突然慌了起来,“你不过是个野种罢了,就算当年的dna鉴定是我伪造的,但你也绝对不会是尉迟骏的儿子!有什么本事来跟我争,来跟我斗,十二年前没弄死你,是你命大。我不找你,你敢弄到我头上,你找死!”
白卷抬头,眼神森然,嘴边的笑意更加扩大,“啊,那个洛家二爷怎么样了?听说他回帝都发展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拜访拜访这位跟我挂名的‘亲生父亲’还是让你的宝贝儿子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恶心扒拉的东西?”
“你,你想说什么?”唐甜的脸有些僵硬。
“就算我不是尉迟白莲又如何,这尉迟家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
白卷笑的嚣张,“小姑姑,这咖啡我看还是下次喝吧,否则我怕你会脑溢血啊!”
唐甜气绝,脑袋发晕,扶住沙发椅,尉迟白莲,好样的尉迟白莲,都威胁到她头上了。
她一定要找大哥,趁早赶走这个祸害。
……
“喂,是我,把尉迟唯清与洛二爷的亲子鉴定送到尉迟公馆去!”
一处会所,白卷就阴鸷的拨打了个电话。
唐甜,这个女人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跟他玩这场游戏了么?
……
唐宫百货大楼,顶层。
打扮精致的女人一屁股坐到唐胥的面前,香奈儿的包一下摔在桌上,一脸的愤怒,“大哥,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捡到这么个孽种?你可知道他是欧阳清澄的儿子?”
唐胥头也不抬的处理着文件,冷声,“所以你怕了?”
唐甜一僵,“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怕,只是怕您受骗。”
唐胥抬头,面色深沉的看着唐甜一脸的不自然,“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只是,只是那女人与我有仇,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莲是我带回来的,我不管他是谁,要做什么?但是我既然认定了他是我的义子,那么便肯定了一件事,谁要动他,便先要问问我!”
唐甜看唐胥黑的吓人的脸,“大哥,你知道么?他就是个妖精,竟然装女人跟尉迟幽明在一起,我不是怕他背叛你么?”
唐胥冷笑,“他要有这个本事,青帮送他又如何,唯清也是一样,只要他有手腕,青帮就算以后姓尉迟我也无异议!”
唐甜心下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哥,你的意思是,谁有本事,青帮就是谁的?”
唐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阿甜啊,你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你想什么我都清楚,当年你要嫁给尉迟骏,我虽然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组织你的事情。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容忍你。也是因为,我们无权无势,我也理解你想要得到权势的心情。这些年,你背着我为尉迟家做了多少事情我也不计较,但,唯清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你确定,你这么做不是害了他?”
心头咯噔一声,唐甜的瞪大眼睛看着唐胥。
“大哥,我……”
“阿甜,你还记得幽月么?”唐胥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的看着她。
唐甜的一怔,如堕黑渊。
那个清冷如月的少年,当年尉迟家尉迟家的私生小公子,性格温雅,面容清冷。
当年尉迟家老祖宗去世,家产被那些叔伯兄弟分的一空。
只剩下什么都没得到的小公子,尉迟骏与尉迟幽月。
但好在尉迟骏还是他们的亲兄弟,所幸衣食无忧,到处玩乐,闯祸有人收场,闹事有人擦屁股。
而尉迟幽月的性格却完全相反,大约因为是私生子的原因,他的性格非常的内敛,处事也非常的平稳,后来被大公子收纳,因为文弱成了专门教养尉迟家暗影的读书写字的先生。
大概跟大公子的感情好,大公子生下的孩子,还特意取名尉迟幽明。
“大哥为什么要提到他?”唐甜有些不解,但心在下沉。
唐胥站了起来,站到了落地窗边,回忆似的道,“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当上青帮的头目,有一年跟别帮抢地头火拼之时受到了重伤。许是缘分,我遇到了幽月。”
那年的尉迟幽月才十五六岁,人生最好的年纪,在念附属中学,穿着普通的平民制服,但却掩盖他那清冷俊秀的容貌。他的眼神非常的温柔,走到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的他,把他捡了回去治伤。
他误以为他无家可归,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还他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你若无处可去,便留下来与我作伴,可好?
那年,唐胥才意识到,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么多年,喜欢过那么多女人,上过那么多女人,却抵不上这个少年的一句话能抵抗内心的寒冷。
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柔,给他清理伤口的手是那么温暖。也许留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才是他这一生最值得回忆的,没有寒冷,没有恶意,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竞争。
他是那么想留在他身边,可是那时是他们青帮最需要人手的时候,他的伤一好便再次投入了青帮的各种持械斗殴。
整整一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再见过他,他的位置在青帮一天比一天重要。
他却不敢,不敢让那个清冷如月的少年见到这样的鄙夷的自己,全身都是血腥的味道。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的跑去偷看他,看着他经常抱着个小屁孩,逗弄着他玩。
那天那个小屁孩指着墙外的他,“月月,这有个怪大叔在看我们。”
幽月一愣,抬头看到他,随即温柔的笑了起来。
后来他经常跑去找他,受伤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想他的时候,他是那么想着他,天天都想见他。
他以为那样的少年一定是快乐的,可是他却是那样清冷悲伤的让他心疼,他像是个卑微的影子,站在人后,不笑不悲,不怒不嗔。
他终于明白,他对他说那句话的心情。
你如无处可去,便留下来与我作伴,可好?
一直希望有人爱有人疼的,是他的幽月,一直对他笑的那么温柔的,是他的幽月,一直那么悲伤的,是他的幽月。
他的幽月啊,他心心念念的幽月啊。
后来他终于坐稳了青帮二把手的位置,他去找幽月想带他走。
可是幽月手里捧着一束洁白虞美人,轻轻摇头拒绝了,他说他不能抛弃那个孩子,所有人都能抛弃他,唯独他不能抛弃他。
“那就能抛弃我么!”他当时十分愤怒的质问他。
“阿胥。”他那么温柔悲伤的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要跟他走。
他非常的愤怒,于是在那晚,他强行的占有了他。
后来他非常后悔的抱着他忏悔,他扑在他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幽月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他说,有这么一个人爱着他,他很开心。
后来,因为青帮的势力扩大,他不得不东奔西走,甚至出国。
就这样,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幽月就不见了。
他到处去查,可是这件事就像是石沉大海。
“阿甜,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这件不行。”唐胥一脸深沉的看着她,十二年了,十二年的时间没有磨灭幽月在他心中的位置,反而越来的越清晰。
“大哥,不是我,不是……是不是尉迟白莲跟你说了什么?我没想到他跟你是这种关系,我不知道,要不是他死死的护住那小子,我也不会那样对他……”她的双腿跟灌了铅似的,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黑暗的世界。
唐胥的身边气压越来越低。
“大哥,原谅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她的脸仓皇的扭曲,她恐惧的看着她亲哥哥伸出来的双手,想躲,身子却动弹不得。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她抓住他手腕,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死死的扼住。
“大哥,大哥,我是阿甜啊,大哥,求求你,放过我,我可是亲妹妹!大哥——”她的脸开始变形,眼泪鼻涕齐齐的流了出来,她的嗓子越来越难发出声响,她仓皇的时候看到唐胥那存了满满煞气的双眼。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那刻,求生的本能让她使出全力,双腿的用力的蹬向唐胥的肚子。
唐胥的身体一下子撞到桌边,他回头看到被自己掐的不停咳嗽的妹妹,心里五味俱全,忽然恢复了理智。
她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大哥,她没想到那个从小捧她至手心的大哥会那么对他。
“阿甜。”他冷冷的看着她。
她恐惧的回退了几步。
“回去吧,没事别再来找我了。”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无力的摆动着。
她如获大赦,抓起自己的包,就跑出了门,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电梯。
尉迟白莲,都怪那个贱种,都是他回来才会发生这么多事。
既然这样,她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的除掉他。
☆、第 38 章
说实话,白卷这辈子说最不想见到谁,大概就是尉迟幽明那条毒蛇了,难缠且有毒。
就算打电话过来,他都恨不得离电话八丈远,如果有可能的话,他都想戴上氧气罩。
“有话快说,要上课。”他一脸的厌恶,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但对方的心情似乎很好,在那边笑盈盈的说,“刚刚欧阳易得来找我了。”
白卷叹了一口气,这说明什么,他这张网撒的很好,捕上了一条大鱼嘛。
“他说,要出多少钱,才能得到你,甚至把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过户给我也在所不惜。呵,白莲,你有没有觉得骄傲?”
呸,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也就欧阳易得那样的傻大个那么容易上当,稍微动动脑子想想,这里面都有问题。
“所以呢?”
“但是,我坚决的拒绝了,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呢,你说,是么?莲?”那边的人,声音文雅笑道。
操,这话怎么听怎么恶心。
“谢谢哈,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呵,你该不该跟他单独接触看看了?”尉迟幽明好心的提醒。
“知道了。”白卷快速的挂了电话。
白卷的心情莫名焦躁,欧阳易得,这个人真的太容易入情,一旦被他知道自己是男人的事情,那么他会把自己逼入死角。
这样的男人太痴情,尉迟幽明就是看上了这点,所以才想把欧阳易得死死的扣在手上么?
那么他还有必要去接触欧阳易得么?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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