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4节
“出手?杀了他?呵,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白卷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恶狠狠的道,“我要他把加诸在我和六花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可是,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们以后要杀他就更难了啊,他的身边还跟着童家的暗影呢。”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白卷冷冷道。
泽夜看着一头滚进家门的少年,显然不明白,为啥他没酒量酒品,还再三喝醉了回来。
“呀,帅哥,眼熟,来亲一个?”白卷迷迷瞪瞪的看着面前这个黑着一张脸的帅哥实在是兴趣大增,凑过头去就想亲一口。
擦,这糟糕的酒品,抱人就亲。
吧嗒吧嗒几大口湿吻,泽夜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自个儿脸上的口水,一个公主抱把他干横起来放到床上。
刚放到床上,白卷就嫌身上的衣服裹的难受,伸手就去扯,露出了暧昧的伤痕。
叹了一口,泽夜认命的去给他脱衣服,哪知床上的人狭促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名仓泽夜。”
他的眼角勾起,魅惑人心。
一簇欲、火在小腹处燃烧起来,他的目光转向了他那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白卷趁此勾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亲了上去,吻的又急又狠。
“别!”泽夜声音暗哑,抓住了白卷意欲伸进他裤腰的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莲?”
白卷眼神迷茫,欲求不满似的嘟着唇。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泽夜又问,“你喜欢男人么?”
白卷下意识的摇头,然后更加迷茫的看着面前的长相可口的男人。
“落影,去买醒酒药,越快越好!”泽夜抬头对着窗外的人恶狠狠道。
他很奇怪,为什么白卷不喜欢男人却一次一次的勾引他?
要不是他对黄四郎说的话落到了落影的耳朵了,他会一直以为这个小孩会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现在,恐怕他只是喜欢这样脸。
那他是不是该庆幸,他长了这么张合他胃口的脸。
看着小孩渐渐沉睡过去的脸,一把把小孩卷进了怀里,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哎,他还真是欠他的。
☆、第 18 章
泽夜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白卷缩在床脚眼神错综复杂的看着他。见他醒来,白卷很快的恢复正常,笑眯眯的说了句早。
“早,醒了?”抱着他的莲睡了一个十分饱满的觉,泽夜心满意足的起来,顺其自然的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让白卷更加的受宠若惊,他结结巴巴指着泽夜,“你你你……我我我……”
“什么?”泽夜歪头,笑盈盈的问。
“你t来真的?”白卷惊骇着往后缩了缩。
“是的,你既然不愿意做我的情人,不如我们来好好谈场恋爱。”
卧草!他惊恐的站了起来,仓皇的就要恰过泽夜的身子就要逃跑,谁知名仓泽夜快速的掐住他的细腰,一下子拉到他坐到他的腰间。白卷的头下意识的向前倾,一下子,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闪着惶恐,看的泽夜连连叹息,低声安慰,“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白莲。”
白卷脑袋一蒙,惊恐的张大嘴巴,“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泽夜迟疑了半晌,最后叹息,“不,我只是试探你罢了,是,根据你透漏的资料是不可能,可是你忘记了,直觉,我是个杀手,也是野兽,从第一次看到你的熟识感和连身上的疤痕我就怀疑了。”
他伸手去摸他的伤疤,他记得那里有朵绯红的虞美人,是欧阳家的族徽。
“你都知道?不,不可能,我不可能认识你,那你想要挟我做什么?”他咬着下唇防备的看着他。
泽夜觉得心累,声音低沉嘶哑,“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他揽住他肩膀,像要抱住他,却被白卷一把推到,他咬着下唇,眼神陌生而警惕的看着他,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好,他早就知道了,就算他的母亲,就算他的母亲,还不是对待他像是对待一样工具。
他有些拿不准,他说这些的目的,绞尽脑汁,他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认识了名仓家的大人物。
他迈腿下了床,什么都没说,他既然谁都不相信,又何必在乎这个人会怎么利用他,他的人生本来就不够坦荡,又何必活得太累。
泽夜漠然的看着少年,果然,刚下床的少年立马眼神凌厉的起来,一根长长的银针从衣袖下亮出,泽夜一惊,立马侧身翻滚,单膝跪在床上。
“你想翻脸无情?”泽夜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摊牌后的后果是这样。
“是又如何?”白卷冷笑,银针脱手就朝泽夜射了过去,寒光匕首亮出,利落的格挡,白卷乘机伸手接住。一个360°大翻滚,直接跳到了床上,“你知道的太多了。”
卧草,活脱脱的反派台词,泽夜黑线。
“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脸?”泽夜挑眉,邪魅道。
“呵。”
可怜是个不举的!一声冰力十足的冷哼,白卷早已出招,招招致命阴毒。
梵岚的几大家族的孩子,从一出生,或多或少的都会被教授武技,会在关键时候自保。没想到这些年,白卷就算什么都没有,还有傍身的武技。
“没想到夜鸢的那个人是他杀的?”落影站在窗外低喃,继续看着里屋打的热火朝天。
白卷的身子轻盈,使用银针非常的利落干净,就连泽夜这经过大幅强度训练的暗影都有些吃力,泽夜最后乘着白卷体力不支之时,用刀柄敲到了他后颈之上,一把晕了过去。
“没想到,莲少的防备之心如此之重。”落影低声道。
泽夜皱眉,放好了白卷。
“莲小的时候,很不招人待见,听说那个时候,他因为错身杀了一个常欺负他的佣人而被尉迟骏打的差点进了医院。”泽夜回忆道。
窗外的人沉默起来,那样家庭出来的孩子的想法的确比较异于常人。
……
没过多久醒来的白卷看到桌子上香喷喷的早餐,早已经狼吞虎咽起来。
泽夜从厕所里走出来,漠然的看着他。
白卷没有说话,特么的,打不过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任他宰割。
泽夜的眼瞳漆黑,闪烁,张嘴道,“十三岁时,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极了,所以逃出了训练场,遇到了一个很张扬的小孩。那个小孩很傲慢,我永远都记得那双璀璨的眼珠总是傲气的看着别人。他很骄傲,像只开屏的孔雀,可是我就那么被他吸引了。他总是骄傲的遍地鳞伤,让我疼惜不已。”
说到这里,白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面前早饭。
“他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的同时也像是一直小狼狗,疯狂执念的保护着他所爱的人。可是他的亲人不爱他,他仆人不敬他,他的朋友欺骗他。”
“我记得他问过我,杀人是什么感觉?被人爱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心疼过他?”泽夜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他脑袋上的旋窝,“我总是想告诉他,杀人的感觉不好,被爱的感觉却很好,我心疼他。”
“可是我没有机会告诉他,因为他失踪了。我想找到他,所以我变得更强,褫夺了家族徽章,我只想保护他。结果,没想到老天可怜我,让我在生死危机的时候遇到了他。”
泽夜望着白卷认真的问,“莲,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得到他信任?”
白卷表情错综复杂,端起早餐不断的往嘴里塞,双颊鼓鼓的像是小松鼠一样,眼泪簌簌的流下,顺着脸颊流到了早饭迟到了嘴里,咽到肚子里。
这是他多年来的憋屈,多年的来的心结,从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会想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那样的爱着的他的孩子,可是他的父亲母亲则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甚至像是仇人一样憎恨着他。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大哥哥一样的跟班总是沉默不语的跟着他。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陪伴他人生一段路的路人,谁知道就是这么个路人告诉他,他想保护他。
这些年他那些不堪的记忆好像一下子被开闸打开,跟着眼泪流进了肚子里。
“莲,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把他头揽进了怀里,听着他像是小兽一样的哭声。
☆、第 19 章
“我记得,你的额头处有个疤怎么没啦?”
白卷赖在他的怀里,翻看着他头上的碎发,然后看到了那道不显眼的疤痕。
泽夜宠溺的看着他,“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嘲笑我丑,将来娶不到媳妇怎么办吶。”
白卷笑吟吟的看着他,那个时候他整个面瘫,脸上还多了道疤,使得嘲笑一番。
泽夜忽然沉默冷静下来,“莲,我知道你,你的打算,你能不能停手,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做。”
白卷奇怪的坚决的看着他,“做什么?干涉我的人生。那是我的人生,泽夜。”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莲!”他狭长的双眼多情又悲伤。
“名仓泽夜!你若还当我是那个骄傲的人,就不要插手我的事情。”白卷望着他,冰冷的拒绝回答当年的事情。
泽夜紧紧的抱住他,下巴顶住他的脑袋,“好吧,我答应,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白卷的目光泛着阴冷的光,默不作声。
他站在那四五十坪的房子里,找着收纳箱里的衣服。泽夜一边处理公事一边侧头望着他认真挑选制服的纠结模样,容貌不亚于任何一个女孩。
“你不去夜鸢了?”
白卷微讶的抬头,然后满不在乎的摇头,“不去,最近因为你做的好事,警察已经想要调查我了,幸亏被查理冷压了下来,我还需要几日时间冷静。”
“其实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交代一下,夜鸢是我二哥九夜名下的产业,他大概早就知道你想接近唐胥了。”
白卷咬了牙最终选了一套暗红色的蔷薇花女仆装,非常的绚烂颓靡,快速的收拾到纸袋里,他奇怪的看着他,“目的呢?他支持我接近唐胥的目的是什么?”
泽夜一笑,“大约,名仓家跟尉迟家是天生的敌对,只要有任何一丝打击对方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吧。”
“啧啧啧,说道这里,我就想问问你,你二哥长的跟天仙似的,但你?”白卷眼角挑起,似有挑衅。
“我们同父异母。”泽夜没有情绪的道。
白卷轻嗤,这就是梵岚几大家族所谓的秘辛,这就是他当年被认作暗影的起因?
“不过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脸么?”泽夜宠溺的问。
白卷的脸一红,扭捏,“是,没错,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等她苏醒就会跟他结婚。”至于爱情么?呵,他有这种奢侈的东西么?
那个医院里的植物人么?泽夜的神情捉摸不定,却最终没说什么。以莲的性格,如果强迫他接受自己的感情的话一定会适得其反,不如细水长流的慢慢来。
白卷若无其事的拿起了电话,拨打了黄四郎的电话,大意不过是他在女仆咖啡馆有兼职打工,希望他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坐坐,美其名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能早点让他上!
对方受宠若惊,连称会准时到场。
白卷的嘴角倾斜,兴奋的去穿那件女装。
蓬松的裙摆,隐藏了白卷的身高体形,束腰勒紧,带着bobo头假发,脚下踩着黑色的平底皮鞋,活脱脱的一个纯真模样。
黄四郎咽了口唾沫,看着白卷端了被柠檬水给他,“主人,请慢用。”
“呵呵,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地方打工。”黄四郎挠挠光秃秃的脑袋不知所错道,这声主人叫的更有猫爪子在挠他的心似的。
“嗯,兼职,小费挺多的。”白卷板着脸不是很乐意的说,默默骂了一句死变态。
“我以为你不谈钱就是不缺钱。”黄四郎腆着脸道。
白卷冷嗤的着看着他,“黄爷,您应该知道我跟小五都是孤儿,不赚钱难不成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要愿意,我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黄四郎淡定的笑,这种外表,不管多气度,都被认定为猥、琐。
白卷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想包养我?”
黄四郎睨着眼看着那张脸,忽然觉得小半辈子都白活了,这种美人怎么都要弄到手尝尝。
“你要这么想也行!”黄四郎眯着眼,敲着桌子活脱脱一地痞老大。
“呵,我上去工作了,主人,您自便。”白卷爱搭不理的一个转身走了。
等到傍晚,白卷忙的晕头转向才发现黄四郎一直坐在位置上,颇为大佬气势的点了杯咖啡跟粗黑汉子聊着天。
“走吧。”白卷这时已经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手袋。
“怎么?下班了?”黄四郎问。
“我饿了,想找个地方吃饭。”白卷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粗黑汉子跟着黄四郎不敢有任何异议的瞬间就追了出来。由于白卷穿着女仆的衣裳,一出门就成了焦点。本来白卷就长的养眼,身材纤细,穿上这套衣服完全没有违和感,这下看他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这让黄四郎突如其来的衍生了自豪感,不像家里的那个黄脸婆,黄金都贴脸上了,还是个肥胖的黄脸婆。
当年若不是看中和尉迟家有点表亲关系的童家还有些势力,谁会去那个丑八怪。
这些年他虽然花钱玩的美人不少,但实在是没有像这样敢光明正大露脸的。
一进饭馆,黄四郎就殷勤的给白卷拉椅子,点菜,白卷一脸的为难,“黄爷,您不必,咱们不过是交易的关系。”
“嗳,为美人服务我的荣幸。”黄四郎不知廉耻的道,说完乘机揩油,摸摸他的手面。
白卷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放好手包,面无表情又理所应当的吃饭,吃饱喝足一抹嘴,“黄爷,多谢款待,我这就回去了,咱们下次再见。”
“操,你是不是耍黄爷,浪费我们一下午的时间,你可知道我们今天是有大事……”旁边的粗黑汉子程功站起身来撩着胳膊就想使用蛮力。
黄四郎轻笑,眯着眼,用手拦住程功,“行了,小卷有事要回去就让他先回去,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
白卷脸色奇异的看了下黄四郎,随即一笑,“还是黄爷明事理,那我先撤。”说完也不客气,拎包就走。
“黄爷,这不过就是个婊、子,咱可不能惯着他,这种人,越惯越敢骑到你头上。”程功愤愤不平道。
“行啦,爷就喜欢这么有个性的。这白卷挺有意思的,爷也好长时间没这么消遣了,就当陪爷乐乐。”黄四郎嘴角一邪,若无其事道。
白卷出了门坏笑的打电话给小五,“怎么样,搞定了没有?”
“哥,报警了,在码头查到好几批货,因为临检,人都没跑掉报信,有这个王八蛋受的了。”
“哦,那行,顺便放点风给童家。”
☆、第 20 章
夜鸢四楼,颓靡暧昧的套房里,唐胥气急败坏的摔了手里的电话,一脚踢下了床上的人叫他滚。
少年七手八脚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忙跑出了套房。
“胥爷。”芳木司从门外进来恭敬道。
“去,去把黄四郎叫来,看他办的好事!”唐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雍容气度,低吼。
……
“怎么回事?小妹,不是大哥不帮你,这次四郎太过分了,竟然搞到人家童星头上了,那个童星现在被一个大人物包养着,人尽皆知。你看怎
么办吧?”
“大哥,不管怎么样,您先帮忙压住这件事情,看老娘回去怎么跟那个死人算账!”
“压住,你想我怎么压?刚刚海关打来电话,胥爷的一批货被查封了!这两件事情一起案发,我想帮也无能为力。”
……
泽夜在公司内部网看到梵岚海上通道这个议案暂封的时候实在是有些意外,随后看着白卷哼着小调屁颠屁颠的回来。
“怎么?这么高兴?事情搞定了?”
“呃,色字头上一把刀,黄四郎竟然没带脑子。”
“不,这事十拿九稳,在h市,他就是地头蛇,还没有人敢打主意到他头上。只是遇到你这只小妖精算他的命数到头了,你从哪儿得知青帮运货到码头的消息的?现在严打期间顶风作案可是大忌。”泽夜似笑非笑。
“那是,小爷是无所不能的男主,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开挂,有金手指么?”白卷得意洋洋的脱掉女服装,穿着了件裤衩就溜进了厕所卸妆洗澡去了,完全没照顾到外面人的心情。
饥渴难耐,求而不得啊!
泽夜蒙上眼睛倒到床上,因为伤口已经痊愈,他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扑到那朵小白莲。
白卷便擦着头发裸着脚的走了出来,穿了见宽松的t恤,露出一双雪白笔直的大腿,毫无自觉的走到泽夜的身边凑到电脑面前看了一眼。他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不小心把水撒到泽夜的脸上。
“嗯?对不起哈。”白卷吐了吐舌,就要坐到床上,却被泽夜一把拽住按倒床上。
“你现在是清醒的对么?”泽夜的声音清冷,眼神深邃的看着他。
“嗯,是吧。”白卷脸红心跳的把头转到一边,麻麻,对方为什么要长这么张他喜欢的脸。
泽夜眼睛更加幽深起来,慢慢的向下移去。
白卷眨巴眨巴眼,“泽夜。”
“嗯?”泽夜定了定心神。
“我虽然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一夜情之类,还能接受。”第一次还是奉献给自己喜欢的脸,话说回来,他不会真的不举吧。
“莲,你是真实存在的对吧?”泽夜幽幽的问。
“当然,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白卷挑眉笑道。
他覆上身去紧紧的抱住白卷,尽管是真实的,可是他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他的白莲少年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白莲,谢谢你大发慈悲的救了我。”
“不是,我本来想这个人胆子不小,想乘机一针戳死你的!可是当我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想杀你了。”白卷低声的笑。
“那我还真是好命!”
“不是你好命!是小爷我施舍你!”白卷挑眉骄纵道。
泽夜嗤笑,“是是是,是我的莲少施舍我!”说完抱的更紧让白卷差点透不过气来。
“那你,到底要不要……上……我。”白卷迟疑着问。
泽夜嘶哑,“不,我不想失去你。”
白卷默然,没想到他知道的。
“泽夜,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两种人。”白卷推开了他,绝冷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自挂东南枝,两只黄鹂鸣翠柳,白鹭自挂东南枝,人生在世不如意,不如自挂东南枝。”此时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白卷面无表情的接了电话,“喂,好,我知道了,马上去。”
泽夜抬眼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一个小弟被抓了,我要去保释他。”
泽夜了解的点了头,“要不要给指派个律师给你?”
“不用,我会要求法律援助,毕竟如果我请得起大状,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泽夜欲言又止,但他的莲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孩子。
白卷站到海关总局的门前时,已经看到被保释的黄四郎,显得气急败坏,脸色不是很好!咬咬下唇,他假装硬着头皮想要错过去。
“要是被老子查出来谁卖了这条线,老子宰了他一家老小。”说完,眼尖的瞧到了想要溜过去的白美人。
“唷,白卷,来接小五?”黄四郎见到美人之后的心情一下子提高不少。
白卷抽了一口气冷然道,“是啊黄爷,听说你们出了事,没什么大事吧?”
“呵,没什么大事,爷根基深,这种小风小浪根本不放在眼里,放心吧,小五是爷的人,肯定把他捞出来。”
“不必了,我申请了法律援助。”白卷断然的拒绝,他现在还是个不愿意接触对方的存在啊。
“我说你找死啊!敢扫我们黄爷的兴!”程功立马挡住他的面前,黑着脸恐吓。白卷一个哆嗦,有些畏惧。
“行了行了,吓到我的美人就不好了,说给你时间就给你时间。”黄四郎趁机拉过的手,使劲的捏了两下,抛了个眉眼,吓得白卷更加哆嗦了。
“谢谢黄爷,我,我还要去找我弟弟。”他哆哆嗦嗦道,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河东狮吼。
“黄四郎,你竟敢青天白日在海关勾三搭四,你不想活了啊!”关键时候,黄嫂童家阿姨杀到狠狠的拧着黄四郎的耳朵,白卷十分的满意。
“老婆老婆,我冤枉,这小哥的弟弟在我手下,就是来更我打听下消息。”
转头白卷这样白白净净的小白脸,童家阿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身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眼神凌厉的在白卷身上刮了三四遍,硬是没找到一个缺点更是气的发狠。
“实话我告诉你,狐狸精,黄四郎有今天,靠的全是我们童家,你休想在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
白卷冷冷的扫了一眼黄四郎,淡淡道,“阿姨,你误会了,我弟弟在黄爷手下打工进了局子,我伤心过度,黄爷安慰我几句罢了,再说我白卷什么都不缺,更看不上他这样的。”
“阿姨?”黄嫂怒了!掐的更狠了!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老婆,就是误会。哎呦,痛痛痛,你轻点!”黄四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边看便跳脚。
“是误会,黄爷喜不喜欢大男人,阿姨还不清楚?再说您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么?”白卷风轻云淡,言下之意,他还没眼瞎!
黄嫂想了一想,除了恋、童、癖,倒是没听到他还喜欢男人这回事。
“死鬼,还不跟我回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黄嫂一跺脚,扭着他的耳朵拖走,大地都有种颤抖的感觉。
白卷立马有种空气都被净化了的赶脚,神清气爽的把小五捞了出来。
“怎么样?黄四郎没怀疑你吧。”白卷带着他去小饭馆解决了下晚饭。
“没有,我不过是他放在外围的一个棋子,怎么也接触不到内部,不过程哥可能有危险。”小五噻了一口的饭边吃便喷。
白卷捧脸,无辜道,“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祸水东引’,若是黄四郎知道童家人为了争地盘舍弃了他会怎么样?”
小五眨巴眨眼,表示听不懂。
“人丑就该多读书,童家人不是早就想得到东郊那块地皮,可是黄四郎却想独霸。现在童阿姨因为他玩小明星的事情东窗事发,还不心生怨恨,怎么着,让他吃点亏,得到那块地盘童家一点坏处都没有,还乐的捡一个大便宜!你说黄四郎最怀疑的人是谁?”
白卷敲了下他的五色脑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就你们读书人花花肠子多,一肚子坏水。”小五不屑的撇撇嘴,随即又崇拜的竖起了大拇指,“这样就算黄四郎怀疑童家人,也不管心生怨言,不然黄嫂在哪儿坐镇,哪有他的好果子吃。哥,你这招离间计使的可真好!”
白卷乐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就是青帮的唐胥爷不太好糊弄啊。
不过,有泽夜在,他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查到自己的头上。
若不是这样,他这张网,本来应该结的时间更久,更谨慎些的。
☆、第 21 章
夜鸢。
现场的灯光悉数尽灭,月光清冷的透过玻璃窗照到噌亮的地板上泛着柔和的光。
精致的少年□□着漂亮纤细的脚踝走到钢琴边上,优雅的像是位贵族少年。
他的手指尽善尽美的弹奏着,琴键跳跃的像是欢脱的小精灵。
唐胥还是第一次那样见到少年的脸,五官朦胧,表情清冷,气质空灵。
这样的美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渐渐的不是沉沦,就是被自己摒弃,只是少年的脸上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些狡黠俏皮,又有些不屑于世俗的羁绊。
“我们简单查了下你的背景,干干净净,七岁那年被孤儿院收养,十一岁那年遭遇车祸毁容,被肇事者收养。十八岁刚成年养父就出意外去世了,目前就读与b大。白卷,你很适合知道么?”
“适合什么?”白卷当时无辜茫然的笑着。
“会弹钢琴么?上面资料显示你学过一段时间。”对方轻笑着转移了话题。
钢琴啊,不过很长时间没练手有些生疏罢了。
“你知道唐胥么?”
“是我前几日见到的那位胥爷么?”
“就是这位金主,他来h市名义是渡假,不管他来做什么,既然入主了夜鸢,我希望你能事无大小巨细,方方面面照顾好他的生活。”
“是,我知道了。”
白卷微微闭上眼睛感觉到了夜晚的风拂过他的脸。
月光在他的心脏上镌刻的伤痕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莲——若是——有天,你有机会见到他话,帮我好好照顾他。”
“答应我,莲,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要求。”
“胥爷,这孩子您还满意么?”查理冷低头询问。
“呵,夜鸢什么时候这么热心的主动帮顾客物色猎物。”唐胥浅酌着红酒,冷然。
“这孩子并非是红偶,只是我们夜鸢为您准备的客服管家,您可是我们的大雇主,您的一切必须都是精心准备。”
“原来如此,那就留下吧。”唐胥不以为然的饮酒。
很快穿着燕尾服的少年被引到唐胥的面前,唐胥终于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脸,明明太相似了,怎么会那么相似,尤其是那如月光般清冷的表情,连笑都如月般清冷的。
“幽月?”唐胥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微微失神道。
少年疑惑的看看他,很快的释然的笑,行着标准的执事礼,不徐不缓道,“胥爷,在下前几日为您醒过红酒,姓白名卷。”
是了,他的脸没有这般精致,他的神情没有这么自信。
唐胥揉了揉额头自嘲,“是啊,人老了,这记性就不行。阿司,我们回去吧。”
少年的嘴角轻轻勾起,对上了芳木司那张冰冷的面瘫脸。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有的只是无尽的预谋。
这本就是一条开满绯红玫瑰的荆棘之路,踏上,就算遍地鲜血,也无路可回。
……
唐胥面前搁置着海上通道暂封的提案,本来以为把这事交给黄四郎是十拿九稳,谁知道那小子根本就没当回事。
“果然,天高皇帝,h市的青帮差不多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黄四郎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
“爷,要不要杀杀他的锐气!”芳木司面瘫道。
唐胥揉揉眼角,“算了,有人会替我们收拾,本来他的命定关系着童家,我本也无心去作弄他,既然有人好心替我们收拾我们便放手吧。”
“可是却牺牲了我们的生意,爷要不要查查幕后主使?”
“h市目前是华国最大的海口城市,现在有着尉迟家的插手,还有名仓族的对抗,两国鼎立,哪容得下小小的青帮,拔除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如此由着他们来,我倒要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白卷推着餐点车敲门进房,看着书房的灯光还亮着,他轻手轻脚的把茶点放到餐桌上,摆好餐巾碗筷,才慢慢小声的推着餐桌出去。
“爷,夜宵时间到了。”芳木司瞥到外面人的掠过的淡淡道。
一簇洁白的虞美人闪亮的摆在餐桌中央,他一个趔趄被身边的芳木司眼疾手快的扶住。
“怎么了?爷?”
“这花?”
“应该是侍应生放上来的。”这种话在梵岚很常见,几乎到处都是,但在华国却很稀缺,只有花店才会进货。
“唉,算了,吃吧。”他的眉宇间全是疲惫。
桌上放置着已经泡好的锡兰红茶与茶点。
“看来那个孩子好好的调查了下您的喜好。”芳木司说着端起精致的瓷器冲进金边雕花的茶盏中。
“嗯,果然夜鸢人才济济,面面俱到。”唐胥不以为意的呷了一口红茶,微微诧异,这冲泡的口味意外的让人回味,勾起他年轻时候的回忆。
“要不要我重新冲泡一壶来?”芳木司观察下了对方的表情面无表情道。
“不用,这孩子可能真的跟我有缘吧。”唐胥的表情为妙道。
“你是说他像幽月少爷这件事情么?”芳木司试探的问。
唐胥手上的动作一顿,翘起嘴角看了芳木司一眼,“阿司,你何时变得这么聪明?”
“他的气质五官轮廓很像幽月少爷,再加上您现在的表情,我想,大约跟幽月少爷有关。”
唐胥睨了他一眼,拿筷去吃茶点,半晌,他叹,“名仓家果然神通广大,这件事情都被他们查出来了。”
“这件事情当初知道的人很少,就连尉迟家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是外人了。所以,有可能只是巧合。”芳木司端着茶壶一本正经的道。
唐胥瞥着他笑,“果真?”
“果真。”
“也罢,就当老天补偿我。”唐胥忽然晒笑道。
当年,幽月去世的时候大约也只有十□□岁,青涩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不管受到了多大的苦难,他总能风轻云淡的笑着。
他的怀里总是抱着一束洁白虞美人,说,“胥,总有一天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那么你便不再是我一个人胥。”
虞美人?那可是欧阳家的家徽。
那个孩子,幽月致死都要保护的那个孩子。
“阿司。你去查查尉迟骏与欧阳清澄的那个失踪的孩子,我总觉得,那孩子没那么容易死。”
芳木司神情微妙的点点头。
白卷正在夜鸢四楼的厨房中雕刻着西瓜,一只白龙栩栩如生,腾空欲飞。
直到听到皮鞋叩地的声音白卷才抬眼,看着面前面瘫的芳木司。
“他要你查我?”
“是的。”
“我想,你应该清楚怎么做。”
对方执拗的盯着他的脸,“我侍奉了他十二年,忠心不渝,我希望你不要做的太过。”
白卷笑的冰冷,“什么叫太过,我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你放心,我会尽量的不伤害他的利益。”
芳木司不再多言拔腿就走,谁知白卷在身后蓦然笑道,“你说唐胥要是知道出卖他的就是他勤勤恳恳,忠心不二的芳木管家会怎么样?”
芳木司的眼皮低垂,却没有任何的回复。
☆、第 22 章
白卷拨打电话给老姜,希望他给系里的教授请个假。
“什么理由?”
“产假!”
“……你特么的一个男人请产假!”
“我靠现在女人都能顶起半边天了,男人请个产假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了,我们那位小师弟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他可爱的女票?”
“嗯?哦对,下午,下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泽夜支着头颅,站在一边收拾平常的生活用品。
“你打算住到夜鸢?”
“当然,生活管家,24时,随时待命。”
泽夜沉默了半晌,思忖,“唐胥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你要小心。”
白卷站了起来,斜睨着泽夜笑,“我有自保的能力,何况我知道唐胥的弱点,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泽夜眼瞳深邃起来,“你能不能放弃这段复仇,跟我会梵岚重新开始生活?”
“生活?以什么样的身份?名仓泽夜的圈养的小白脸?不,我要以尉迟白莲这个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白卷握着拳头嘲笑,随即又冰冷起来。
“你知道,我也能帮你恢复身份。”泽夜摩挲着手中的扳指迟疑却坚定道。
“什么样的立场?尉迟家与名仓家一直都是死对头,谁会相信我的身份?”白卷的脸忽然扭曲起来,那种仇恨终究是泽夜无法理解的。
“莲!”泽夜隐忍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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