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脱逃之旅·伪渣贱 作者:神级节操君
第6节
原墨卿如此确信。
但在这个傍晚,刚刚睡醒的原墨卿有了新的想法。
这些天磕磕盼盼的睡梦中,他总是会回顾至今为止的生活,有前世的记忆,有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经历。旁观者清,原墨卿旁观着自己的人生。而就在这一次醒来后,原墨卿忽而觉察,这两年他之所以会痛苦,之所以这么痛苦却仍是留在未离宫,不是因为钟离生和未离宫的强大。他是舍不得,分外舍不得。前世家庭方面的缺失让他格外地渴望亲情,他亲眼看着钟离生从一个倔强小孩成长为如今独当一面的武林豪强,他欣慰。未离宫是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数年的家,家里有他的家人钟离生,在那里原墨卿心安。
如果钟离生没有对原墨卿做出那种事的话。
也不是没有察觉当年的小孩渐渐对他萌生的感情,也是他原墨卿自作自受故作逃避,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那是普通的亲情。还自作主张地下了个决定,对自己说帮钟离生得到宫主之位后才离开,其实早已为时过晚。
当年的自己不够坚决,这两年他也算是遭报应了。
原墨卿发现自己虽然已经逃出了未离宫,但仍是处在同样的误区里,他把未离宫看得未免太重,他在畏惧,他在逃避,他在小心翼翼利用钟离生对他的感情拖延时间来达到目的,他的视野被局限在此。其实这有什么必要呢?
要断就断个彻底,何必在意。
当心上再无桎梏,还有什么能困得住他原墨卿?
饭桌上。
原墨卿与钟离生面对面坐着,中间坐着个快被吓哭的陆仁贾。
刚刚意气风发走下楼的原墨卿此时浑身散发着冰冻的气息,冷艳高贵地摆着张脸,看都不看钟离生,对着陆仁贾说:“小甲,想吃什么就点,我请客,别客气!”
钟离生敲了敲手指,却是分外反常露出一份温柔笑颜:“对啊,小……jia,既然墨卿他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
陆仁贾被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钟离生这时候吃错了什么药。
“你今天是忘吃药了?”原墨卿说出了陆仁贾的内心吐槽,额,差不多的意思。
“你今天,不和我装了?”钟离生换了副可怜的表情。
原墨卿冷艳高贵地哼了一声。
“我好高兴。”钟离生忽而又笑了。
原墨卿撑不住了,一把扯过旁边的陆仁贾,低声问:“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当原墨卿下楼的时候,这两人这正坐在同一个饭桌上,这时候问陆仁贾是唯一的选择。
“大概是知晓了喜欢的人的真面目,无法接受后就崩溃成这个样子了?”陆仁贾迟疑说。
“你把我是穿来的事跟他说了?”原墨卿瞪眼。
陆仁贾缩缩脖子:“没,我跟他说你喜欢小哥儿,还喜欢小正太。”
原墨卿:……
陆仁贾看一眼依旧笑眯眯的钟离生:“估计他的世界观快挂了……这人都抽成这样了。”
原墨卿说:“劳资可以揍你吗?”
“不要!”陆仁贾往钟离生那边坐了坐。
“或者你把这货撵走!”原墨卿指着钟离生。
“臣妾办不到啊!”陆仁贾哭颜。
作者有话要说: 世上最痛苦的事之一就是你打算和对手正面对决的时候,对方却和你玩起赖皮……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吾私以为真理也!来吧,大家一起来愉快地掉节操哈哈?
关于更新的事,迟了两天,居然还没加更什么的咳咳,手残没办法。现在正在外地漂泊,条件比较艰苦,比如我现在就正坐在地上码字,具体什么情形就不要想象了。
这两天就尽量补回来吧,不过不要太期待,毕竟我手残。
☆、【二十三】一碗鸡汤
【二十三】一碗鸡汤
钟离生默默看着原墨卿和陆仁贾的闹腾,面上微笑不减,这笑容落在他脸上,完美得每分每寸恰到好处,眉眼也显得分外温柔。一般情况下,这种微笑会让人如沐春风引人亲近,但原墨卿看了后却觉头有些疼。
他头疼不是因为烦恼钟离生为何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早在刚在客栈房间醒来,闻到那熟悉的安神香时,他就知道该是钟离生追来了。他所头疼所不能接受的是钟离生反常的表现。一个平时完全不怎么笑的人,一下子笑得如此开朗自然,反而会让人有种浑身战栗的诡异之感,怀疑着究竟是世界疯了还是人傻了。
还是被人穿越了?
原墨卿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本人。他好歹是看着这人一路长大的,期间那么多年都没怎么看过钟离生笑过,不管他怎么逗弄着死小孩都不肯变一下脸色,更别说笑得如此灿烂!
在原墨卿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钟离生的时候,钟离生笑得更灿烂了,他拍拍手唤来店里的伙计,端来了久熬多时的汤罐。
“这附近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几座山头后的山风还算入口,据说对身体有些好处,我就去抓了几只回来。”
钟离生揭开罐子,云白的热气如雾升腾,浓郁的肉香顿时四溢,汤罐中并没有加入太多的调料,反而更突显了山风原本鲜嫩的肉质,此时让人一闻便忍不住口水直流。
至少陆仁贾的口水就快要流下来了。
钟离生盛了一碗山风汤,添上白瓷勺,稳稳放到原墨卿面前:“尝尝味道,如果你喜欢,我就在宫里养上一群,等你回去后想吃便吃。”
原墨卿不为所动,语气冷冷:“山风生养于山自食其力,方肉质优良鲜美,圈养后废其天性丧其灵性,不过是普通的家禽罢了。”
钟离生笑容未变:“嗯,你说的或许很有道理。”
原墨卿的目光不由带上一丝警惕,他不相信钟离生会不明白他暗喻的意思。钟离生仿若未见,把汤罐推至桌子中央。
“汤凉了就不好喝了。”钟离生说。
原墨卿明显愣了一下,搞不清钟离生壶里买的什么药。
难道汤里被动了什么手脚?
不,钟离生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原墨卿端起汤碗慢悠悠地喝,反正不喝也是浪费,何必拒绝?
有点烫,不过入口的感觉非常好,汤中仿佛蕴含着一股劲道,带有蓬勃的精力,品之则使人精神一振。
原墨卿回味完这一口,放下碗,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一旁被忽视的陆仁贾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嗷嗷嗷!钟离生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好像不对,他和钟离生算不上朋友。那就——原墨卿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酷爱把鸡汤分给我嗷嗷嗷!!
陆仁贾在一旁挥舞双手,努力彰显着存在感,在他不懈的奋斗下,钟离生终于舍得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示意性的用眼神指指原墨卿,露出一个分外炫耀的笑容。
陆仁贾愤了!靠靠靠靠!钟大boss你几岁?!屁大点事就值得你这样炫耀?你这样有意义吗有吗有吗?要不是看在鸡汤的份上,你看人原墨卿会不会理你?!
此时,智商和情商纷纷掉线的钟离生是不会明白陆仁贾既愤恨又鄙视但又不敢大声说话的复杂心情的,他心情很好地弯下腰,对原墨卿说:“这个山风,既然你不喜欢家养的,我们就不养。等你想吃的时候,我就亲自去那个山头给你弄几只回来。你想离开未离宫,你觉得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那便随你乐意,毕竟总是呆在一个地方确实容易让人厌倦。只是无论你去到那里,都别忘记有个未离宫永远为你敞开着大门,什么时候漂泊累了,就回来吧。”
说完,钟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一个与之前分毫不差的完美微笑。
也不知道对镜练习了多少遍。
陆仁贾瞪大着双眼。钟离生说过他是个很讲理的人,如今看来他确实是很讲理啊,尤其是对原墨卿的时候。他说可以放原墨卿离开,说得很诚恳,表现得很包容。以这个世界的观点来看,要么他是不怎么在意原墨卿,要么就是他特别大度。
绝对是后者,不然钟离生早就让原墨卿自生自灭去了……陆仁贾偷看一眼原墨卿。
原墨卿脸上没什么表情。
钟离生微微垂下眼眸,起身望向门外:“未离宫的事务繁多,最近尤甚,我……该走了。”
没回头,只在门槛处顿了一下,钟离生大步离开了客栈。
他怕自己抑制不住地去反悔。
刚刚那一番话似乎是不经思考就这么说了出来,又好似早已在脑海中徘徊了好久。大概是看见今晚的原墨卿终于焕发了久违的活力,又或者是被原墨卿那番家养与天生的话所触动,钟离生对原墨卿说放他自由。
两年前的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年前的他,是自私的,偏执的爱,一味的想要去占有,想要的东西从来都紧紧拽在手里,死死不放。
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了。
虽然他,依旧自私。
给你时间,放你走,但你要记得回来。就像是落叶归根,倦鸟回巢。
钟离生一离开,陆仁贾就把爪子伸向了桌子中央的汤罐,无比自觉地盛上一碗,吹吹热气,满足地喝上一口。
啊,眼泪快要幸福得流下来!
陆仁贾囫囵喝下了一碗,打算再盛的时候忽而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原墨卿。原墨卿仍是摆着张面无表情的脸,而且自钟离生离去后他就没再动过了。
陆仁贾伸手在原墨卿眼前,晃了晃,原墨卿拍开他的爪子,说:“别闹,我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严肃的问题?”陆仁贾很有兴趣。
原墨卿皱眉说:“我在想,钟离生是不是个抖,偏要独孤求虐?”
“不……不像吧?”陆仁贾摇头,凭钟大宫主一身的气势怎么可能是抖?
“首先,我是自己逃出未离宫的,为了自己的便利找烟雨楼制造谣言给未离宫添堵,为什么钟离生没作什么计较,反而暗搓搓地私下保护咧?为什么昨天我把钟离生一拳揍晕又把他铐起来后,他几天反而屁颠屁颠过来守在这里给我煮汤呢?是不是我打了他一边脸后,他还会凑上来让我打另一边脸呢?”
“没那么贱兮兮的人吧!”陆仁贾被原墨卿的说法雷了一下,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鸡汤上,似是随意补上一句,“再说,是什么原因你应该最清楚了啊。”
因为是你。
原墨卿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因为他对很多事都不甚在意;同时他又是个很决断的人,一旦在什么事上下定决心后,就固执得像头倔牛一样死不回头。
但此时,手上满满的一碗热汤,却让他有些烫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只吃了一碗泡面,所以这一章的内容就呵呵啦……
饿死,坐等投喂!
☆、【二十四】夜雨声烦
【二十四】夜雨声烦
夜色中,电闪雷鸣。
大雨倾盆。
原墨卿和陆仁贾十分蛋疼地看着才离开不久的钟离生,踏着悠然且迅疾的步伐走入客栈大门,用内力不不急不缓地蒸干头发及衣物,仔细打理一番,重又回到了他们面前。
怎么老是你?
“真是遗憾,突然下雨,走不了了。”钟离生带着微笑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从你脸上可看不到半点遗憾啊喂!
一罐精制的汤分量并不多,顶多就是两三碗。就这会儿,原墨卿手上的那碗早已见底,其余的鸡汤则全进了陆仁贾肚子。
钟离生叫了其他饭菜,也不吃,让小二上了几壶酒,自饮自酌起来。
鸡汤不管饱,顶多算是暖胃。原墨卿若无其事地开始享用钟离生叫上来的饭菜,还是那句话,不吃是浪费,不要白不要。至于钟离生——这货今天抽风太多次,他要是去费心计较就轮到他抽风了。陆仁贾可无法像他那样无视钟boss,只好战战兢兢左右两顾。
钟离生几杯酒入腹,面上显露几分惆怅之色,他举杯对着窗外的雨帘,似是自问:“在这个时候下雨,是天意吗?连天都不愿让我在这个时候离开吗?”
原墨卿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文艺腔给惊喷饭,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淡定,他忍了忍:“下雨而已,在这个季节很是寻常,难道区区一场雨还能拦住钟大宫主不成?”
“那就是我自己的内心还不愿意回去吗?”钟离生的眉梢染上了淡淡的忧伤,他捂上自己的心口,哀怨自问,“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这里,是什么呢?比起立刻赶回未离宫,要重要得多的那样东西……”
原墨卿忍了又忍,浑身寒毛直立……就在他无法忍耐快撑到极限时,旁边的陆仁贾手一抖摔掉了手上的碗,拍桌而起,然后大喊着“受不了了该吃药了!”,狂奔冲入倾盆大雨中。
原墨卿霎时松了口气,陆仁贾喊出了他的心声,这让他明白受苦受难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心理瞬间转为平衡,再面对言情帝附身的钟离生就好受多了。
那什么,下限一旦刷新后,貌似什么事都能接受了。
哈哈。
陆仁贾湿漉漉回来,憋着劲想要像钟离生一样用内力蒸干全身,结果憋了半天便秘的表情也没憋出内力。
原墨卿欣赏了他半天可怜的模样,心情开朗了不少,然后才冷艳高贵地指出:“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就别学钟离生把内力不当钱了,回房换衣服吧。”
陆仁贾一脸沮丧地走过来,在这个有着武侠背景的世界里,无论是哪号人穿过来都会幻想成为一个绝世大高手的。他指了指正低头喝闷酒的钟离生,偏头悄声问:“他这是喝醉了吗?”
原墨卿看着钟离生微微酡红的面色,说:“不知道。”
陆仁贾默默去换衣服。
或许已经是晚上,又是雨夜,在这个不甚繁华的小镇客栈里,除了原墨卿他们和客栈老板伙计外再无他人了。
不然他们三人绝对会被公认为逗比。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钟离生捂着头,低声不停念叨着,忽而他站了起来。
原墨卿承认他有一刻的紧张,因为钟离生口中忘了拿的重要东西……很可能指的就是他。不过原墨卿表情维持着平淡冷静,无论钟离生时真醉还是装醉另有图谋,他都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钟离生站起来,却没有走向原墨卿。他走到一个角落里搬来了一个与人等身长的柜子,从中取出一个“人物”——这正是几天前原墨卿为了拖延时间而留在房间里掩人耳目的高科技充气娃娃。
钟离生摸了摸它的长发,满意地把这个复制了原墨卿样貌的人偶拥入怀中,叹息道:“终于找到了。”
boss你注定孤独一生
原墨卿:……
充气娃娃:yo~~~~~~~~~~
原墨卿第一次意识到他也许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个极不和谐的祸害,尤其这个祸害还披着他的皮子。
看着钟离生把“自己”抱在怀里,这里摸摸,那里亲亲,就差没上演限制级……原墨卿再次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到了极限,简直不能再忍!今天自从见了钟离生就一直在刷新下限有木有!
禽兽,快放开那个充气娃娃!
原墨卿丢下碗筷,这时候还有谁能有好胃口的,那已经不能是人类了!他要立马人道毁灭这充气娃娃,还天地朗朗乾坤一片清气!
“真好。”钟离生把头窝在充气娃娃的脖项处,委委屈屈地说,“你不会像他那样推开我。”
他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糖果,无处申屈的小孩。
原墨卿顿住。
“他明明是我的妻君,却成天想着不要我,真是一点都不安分。”
“明明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却一心要把我逼走,丢下我一个人,任性得要命。”
“离家出走就算了,还擅自剪了头发!简直是不守妻道……这样一个人,世上除了我外,还有谁会娶他做妻君啊!”
“还是你好,会永远呆在我身边。”
“但你不是他……”
钟离生开始胡言乱语了,一件件地开始历数控诉从小到大原墨卿的恶劣行径,像被欺负的小孩撒娇想找人替他讨个公道。原墨卿趁其不备一把夺走他手上的充气娃娃,并淡定地告诉众读者,钟离生讲的这些事都不是真的。
他怎么可能干这些没节操的事嘛!
充气娃娃被抢走的一瞬,钟离生显得又慌又愤,扑上来……抱住了原墨卿。
此时代替了他的替身充气娃娃的原墨卿的心情——
踏马的、踏马的、踏马的……一群草泥马在呼啸狂奔!
钟离生脸上带着醉意,认真把头埋在原墨卿肩窝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满足地闭上眼睛,居然就这么趴在原墨卿身上睡着了。
论吃豆腐的正确姿势
原墨卿扯了扯钟离生搭在他腰间的禽兽爪子,没扯动。
原墨卿忍了忍想要一脚把这个醉酒的禽兽踹飞出去的冲动,把无意识的钟离生往客栈住房拖动。
看在今天的鸡汤份上。
所谓的毫无瓜葛,便是将过去清零,从此陌路人,一报还一报。有恩则报,有怨必较。
把钟离生丢到床上的时候,原墨卿趁机从他的束缚下挣脱开来,然后眼疾手快地把充气娃娃塞回钟离生怀里,让他安分躺下。
革命尚未成功,和谐还需努力。
日后再干掉充气娃娃这个小妖精。
原墨卿给钟离生搭上一条毯子,走出几步后又回来,不爽地把毯子给掀飞,这才走出房门。
没有回去饭桌,原墨卿到了走廊,趴在栏杆上默默赏着夜雨,自换了衣服后就一直呆在远处安全围观的陆仁贾见机凑了上来。
“有烟吗?”原墨卿问。
陆仁贾查看了系统,然后兑换出一包烟加一盒火柴。原墨卿接过,烟盒上清晰三个大字,事后烟。
原墨卿表情凝滞了一瞬,陆仁贾连忙担保这里面装的是货真价实的普通香烟,只是名字有点奇葩而已。原墨卿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又把烟盒递给陆仁贾:“要吗?”
陆仁贾摇头。
原墨卿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果断被呛到。
“咳咳咳……十年没碰过了,手有点生。”原墨卿趴在栏杆上咳嗽连连。
陆仁贾:呵呵,我信。
陆仁贾看向室内,忽而感慨:“没想到醉倒后的钟大宫主会是那种模样……”
酒后吐真言,钟离生就算是醉得一塌糊涂,关注的依然是原墨卿,求而不得。
原墨卿嗤笑:“他什么酒量我不清楚?就这点分量,再多五倍都灌不倒他!”
“啊?他是在装醉?!”陆仁贾再一次被钟离生的节操下限震撼了!
原墨卿把明灭的烟头抛向雨帘,哼上一声,不置可否。
殊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半夜趴电脑前睡着了,阵亡了!
每天两千字而已,怎么就这么磨人咧?
再看看点击,默默捧着受伤的小心肝到贴吧里疗伤寻动力~~
☆、【二十五】两相殊途
【二十五】两相殊途
有句话,是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江流滚滚一去不复返,人也在不断地变化,每一秒人都在成长,而每一次的成长都意味着前一个自己的消亡,每一刻都是物是人非。已发生的事无法去改变,不管我们怎样去祈求,也不可能回到过去当初的时光。
扯上这么一通,就是为了文艺地解释一下,钟离生为何会在睡清醒后,捂着脑袋在床边静坐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他在深刻反思昨夜的行为。
钟离生并不是在后悔什么,身为未离宫的宫主他无须后悔这种情绪,他只是在遗憾——昨夜掉了那么多节操,该多吃些原墨卿的豆腐才值当啊!
让我们为钟大宫主岌岌可危的下限点上一根蜡。
钟离生不会无限地把时间浪费在过去上,所以在静坐一炷香时间后,他便起身整理,提上装有原墨卿人偶的木柜,衣冠楚楚地出了门。天尚未明,雨还在下,视野昏暗,行路四处泥泞,实在不宜赶路。昨夜的钟离生因此而留下,而此时的钟离生却毫不犹豫地踏入夜色雨帘中。
风雨从来无法阻挡钟离生的脚步。
昨夜不走,是因为钟离生不想走,因为这里有让他想要留下的人;此时要走,是因为钟离生不得不走,因为他首先是未离宫的宫主,然后才是钟离生这个人。
何况继续再留下去,也只是过犹不及。
这样也好,他不能对原墨卿强求,再继续待下去他们两人之间也只能是僵持,就如同他们这互相消磨的两年时光。在这样的僵持里,痛苦忍耐的不仅是原墨卿,钟离生也痛苦,更害怕。害怕原墨卿就这样耗尽所有生命的活力,就此消亡。
在离客栈相距甚远的地方,久待着一队肃穆的黑甲兵马,即便漫天的雨水也无法冲洗掉他们所带的肃杀之气。看见钟离生的到来,马上的侍卫们迅速而井然地让开了一条道。
这是未离宫的侍卫。
侍卫们环卫的中央,停留着一辆马车。这是一辆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马车,普通到一般人看过一眼后便不会再看第二眼。但这两马车一点都不普通,车壁内部是用千金一两的星云钢密封打造,外部架设的木材源于数百年份的昂贵木材,内中精造了无数个精妙的机关暗门。铺在马车上头那乌黑的厚遮雨布是以极品天蚕丝为原材料,层层精制而成,风雨不侵,刀枪难伤。拉车的两匹马有些低矮,看着还有些瘦弱,但却无疑是时间脚力最强的马种,它们对环境有着极强的适应力,马掌下特制的马鞍能让它们在任何地形上奔驰。且无论处于何种地形,无论在多快的行驶路程中,马车内部都能维持着平稳向前。马车外形虽不华丽,但却造价昂贵,与其奢侈的制材还有精致得苛刻的做工相对的,是这辆马车牢固的防御与强大的功能。
真正的土豪就是这么低调奢华惹仇恨昂。
钟离生打开车门,轻身一跃,坐上了他的专车之一。
他要连夜赶往柳石镇。
这夜的大雨持续了整整四日,转眼原墨卿逃出未离宫已有十一日。
这四天里,雨水自空而落,飘飘若游丝,缠缠绵绵总是不肯停歇。而负责拉车的那匹老马大概是老来患风湿,成天懒趴趴窝在马厩里就是不肯往外踏一步。陆仁贾气得直跺脚,声嚷嚷着绝逼要换掉这匹怠懒的老马,原墨卿白他一眼,然后贴心地给老马顺毛,再喂上一捆嫩草。
“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原墨卿如是说。
“哦。”陆仁贾心领神会。
两人一马就在小镇的客栈里头待了四天。
然后,终于等来了今日的大晴天。
陆仁贾很开心,云消雨霁,室外灿烂的阳光驱散了连日的阴雨带给他的抑郁之情,他扬起马鞭意气风发,全然忘记数日前自己对驾车一事的深恶痛绝。原墨卿则是照旧躺在了车厢内部心安理得地补眠。这四天来,他身体力行地向陆仁贾展示了,一个爱好是睡眠的宅人是如何度过日常生活的。在确认过原墨卿睡神的属性后,陆仁贾把几日前自己对原墨卿睡眠不足产生的些许愧疚给扔到了天边。
要不是天晴,这货可以睡到身上长蘑菇!守着这样一位“睡美人”啥事都不能干的日子简直心累到无法爱!
马鞭抽打在空中,发出清脆一声鞭响。老马打了个响鼻,拔力发足,马车陡然往前滚动一轮,吱吱嘎嘎的声响仿佛不堪重负。
确实是不堪重负,在没有人预料到的时候,这辆经年已久的破车,轰然散架。
车厢内的原墨卿反应迅速,在车身解体的片刻时间里飞身跳出,稳稳落地,还顺便踩住一个飞滚而出的解体车轮。倒是坐在马车前的陆仁贾,来不及反应摔了个结实,一屁股砸在散落的木料堆上,身上还搭着几块破损的木料,木屑满身。陆仁贾瞪着双眼,表情茫然,好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墨卿走过去,盯着陆仁贾看他发呆的样子,嫌弃地撇撇嘴说:“倒霉之相。”
“大爷你还会看相啊。”陆仁贾灰头土脸,心情正不好,回了一句。
原墨卿竟点了点头。
陆仁贾气急,合着这马车坏掉应该怪他生了一副倒霉相吗?到底是谁的错啊!当初要是早听他的,换掉这辆破车不就没事了!
“那你仔细说说我这面相?”陆仁贾愤愤说,看原墨卿要怎么忽悠下去。
原墨卿一脸高深莫测,神棍状似的背起手,说:“一生劳碌,疲于奔命。”
劳碌泥煤!你才劳碌命!
别以为装得像神棍就能随便忽悠人了,小生的眼睛是雪亮不可欺骗的!
陆仁贾决定不再陪原墨卿瞎扯这些,他站起身,手脚迅速地拍掉一身木屑,笃定地说:“换车吧!”
破车已经变成了一堆破烂,这下原墨卿总该换一辆新车了吧!小生已经不能再忍了!
原墨卿盯着马车的残骸,似乎在考量维修的可能性。但要把那堆破烂重新拼成马车的模样,难度貌似远甚于重新造一辆。原墨卿终于是放弃,挥挥衣袖,干干脆脆痛痛快快地说:“步行吧!”
陆仁贾想象中安稳又舒适的新马车瞬间破灭,他不由咆哮:“至于么!你就不能买辆新车吗?很缺钱是吗?大不了我再去□□几次好不好!!”
要是陆仁贾知道了钟离生坐的马车的价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拼尽全力劝说原墨卿去□□的……
→ →节操是什么,能吃吗?
“少年啊,你如此有觉悟有志向让我很是欣慰。”原墨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转而神色一肃,“但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驾这辆破旧的马车?”
陆仁贾想了想,把“没钱”这个两个字反复吞下,然后颓丧低下头:“为了拖时间……”
“这的确是一方面的,但还有另一番苦心,我是为了你啊!”原墨卿苦口婆心。
陆仁贾满面疑惑。
“除去没有妹子这方面,这里是个相当正宗的武侠世界。但你在此空有一身内力,却不懂得如何运用,身为男儿,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莫大遗憾吗?你的实力若不提升,对我们的行动亦是极大阻碍!”原墨卿喝声说。
陆仁贾握拳,点头同意。
“为了锻炼你,我才特意让你驾那辆破车的!”原墨卿指着脚下那堆破烂,正声说。
“驾车和学内力有什么关系?”陆仁贾疑惑。
“当然有关。”原墨卿说,“驾车看样子只用手握着缰绳,但它其实是一项牵动全身的运动,可以全面锻炼你身体的协调能力,越是在不安稳的马车上,这种锻炼的效果就越明显。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灵活了许多?”
陆仁贾将信将疑,活动一下胳膊:“好像真的感觉变灵活了……”
“对,就是这个效果!而且,驾车的本质是驾驭,使用内力也是一种驾驭控制,练习驾车可以助你理解驾驭力量的本质,让你触类旁通!”原墨卿定声说。
陆仁贾深吸一口气,感觉原墨卿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不过……
“这车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陆仁贾不知道此时该是开心还是遗憾。
“车坏了不要紧,这表明你此阶段的修行告一段落,将开始新的修行。”原墨卿说。
“新的修行?”陆仁贾有些期待。
“那就是,步行!”原墨卿说。
“切。”陆仁贾丧气,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玩意儿,说了半天就是想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步行赶路……自己才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到!
原墨卿冷笑:“当然不是简单的走路,你要控制着边走边释放内力,减缓带给地面的压力。什么时候走路能不留脚印,你的轻功就练成了。”
陆仁贾一副任尔忽悠吾自不信的表情:“走路不留脚印?这怎么可能?”
原墨卿嘴角嘲弄,绕着陆仁贾走了一圈。原墨卿走得很慢,慢到陆仁贾可以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连日的大雨,地面柔软潮湿,陆仁贾看着原墨卿每次重重踩在地面,但是当他移开脚时,地面上却没有半点痕迹。
“如何?”原墨卿双手后背,装逼高人样。
陆仁贾好生羡慕,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意识到,身边这货是货真价实的江湖高手,虽为人妻但绝非弱受。
“给我十年……我也能练成吗?”陆仁贾问。
无痕境界的轻功岂是人人都能练成的,原墨卿心中如此想,却说:“只要你肯努力。”
陆仁贾献膝盖:“求原哥指点啊!”
原墨卿抬手:“我没什么可教的,重点在于个人的领会,以及百折不挠的意志与决心。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少年啊,你要相信,只要你不放弃,终有一日你会成功的!”
陆仁贾热血沸腾:“我懂了,原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良苦用心!”
原墨卿点头,然后翻身骑上了老马:“行,出发吧。”
“这……”陆仁贾那带有闪闪期望的目光投向老马,老马嫌弃地撇开长脸不看他。
原墨卿面色严肃,语重心长:“在你练成之前一刻都不能懈怠!”
陆仁贾热泪盈眶:“明白。”
两人离开小镇。
陆仁贾走得很慢,很认真,很无奈,一步一步。
原墨卿骑着老马走得更慢,落在陆仁贾后头,远望山近观草木风景,优哉游哉,身无长物一身轻。偶尔饮几口小镇出品的纯正桃花酿,能让堂堂未离宫宫主入醉的佳酿,果然别有滋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前半部分到此结束了
☆、【二十六】不宜出行
【二十六】不宜出行
陆仁贾觉得原墨卿在忽悠他,这种想法随着身上逐渐积累的疲惫感而愈发强烈。瞧人家原墨卿骑着老马转悠,喝着酒哼着小曲儿,多逍遥自在。而他却得苦逼不断迈步向前,累出满头大汗也不得歇息。还不是一般的走路,他得一边走一边消耗着内力修习轻功。
内力对他这个外来者来说是个很玄乎的玩意儿,一开始完全摸不着头,经过很多次的摸索后,陆仁贾才一点点地找到了使用内力的法门。其实说白了,内力就是人体内能够刺激促进细胞活跃的一种生命能量,寻常人体内或多或少都有这种能量,只是习武之人经过专门锤炼后,能量更为精纯充沛。就像是血液在体内循环一样,内力也在体内也有一套循环路线,那些不同的内力循环路线,贯通经脉、穿过穴位、储于丹田,便是各派武功秘籍的核心。
修习内功之人若想有所成就,首重天赋,再重努力,最后还必须要气运加身,三者缺一不可。什么是天赋?每个人体内丹田大□□位开口经脉的宽窄柔韧舒塞各有不同,经脉宽厚强韧畅通无阻之人自然是天赋极佳,反之经脉狭窄柔弱阻塞难行之人便是修行无望。天赋是入门,而修习内力是个水磨工夫,完全得靠日积月累。每天按照功法运行路线,将体内细胞的生命能量提炼锤炼,最后把内力储存在丹田,聚少成多,假以漫长的时日方能大成。所以说那些内家宗师一般只装逼不打架,万一打架时把储存这么多年的内力全部消耗掉了,这不得心疼死他们。一些特质的药物有补充内力的功效,此处不详述。
习武之人要有气运。气运这玩意儿飘渺难言,但又无法让人不信,天赋便是气运之一。可能你修习这份功法无论多努力都不得寸进,但换上一本功法便如鱼得水突飞猛进,经脉是天生的,能够改变打通经脉的功法那都是逆天的,能够得到一本恰好修习适合自己经脉的功法,那便是气运。若你有办法弄到大把补充内力的丹药,把丹药当做糖豆磕着吃且不被撑破丹田,那么你便能省去漫长积累的时光,朝夕之间成就一方宗师,这便是气运。还有诸如高人传功,落崖获宝等奇遇,仍是气运。若无气运之人,就算天赋再好再认真努力,半途暴毙而亡也不稀奇,只让人扼腕叹息。
扯远了。
陆仁贾断断续续地用内力抹在脚底,轻功还没练出个影子,内力就已经耗了个七七八八。前面说了,内力就是人体内的生命能量,人体要是缺了这能量就好比电器的电池快要没电,不得不进入低能耗的省电状态。陆仁贾觉得自己已经快迈不开步子了,呼吸急促喘息,五感紊乱,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原地匍匐,偏偏还有个逍遥自在的原墨卿作对比,不时在身后嘲讽几句,让陆仁贾随时都有种拖着疲惫的身躯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喂,小甲,过来!”原墨卿忽然提高了音量喊道。
像是某种逆反心理,又或是身体的疲惫,陆仁贾无视了原墨卿的这句话。陆仁贾心里忒不平衡,这心一不平衡,连身体都不平衡了,于是陆仁贾顺势躺倒在地装死。
就是不过去肿么样你来咬我啊咩哈哈哈!
躺倒在地的陆仁贾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大地的轰鸣的震动,然后一块巨石落下狠狠砸在了他的面前。
被溅起的泥水糊了一脸的陆仁贾:……
救命嘤嘤嘤原哥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原墨卿一字爆出,舌绽春雷。
“跑!”
陆仁贾这次反应神速,瞬间从地上一蹦而起回头就跑,身手矫健跨步若飞虎虎生风!
疲惫什么的一定是飞到异次元去了!
原墨卿和陆仁贾遇上了泥石流。
连日的大雨早早埋下了祸患,然后好巧不巧地被他们两人给遇上,所以说人在江湖漂的时候,气运真的很重要。
之后的过程不详述也罢,面对这天灾,武功再牛逼的人也只能跑跑跑,慌不择路。等到终于逃出生天的时候,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微弱星光照入这一方谷底,清风拂起,四名如泥猴般的人从土中起身,眨眨眼,互相对望,都有些呆愣的感觉。
这画风,一时间真是醉了。
“在下程墨,家弟程仁,吾兄弟二人一路游学而来,不想碰上如此天灾。二位,大难重生,相聚便是缘,今后还需携手互助,不知二位兄台如何称谓?”
“在下葛舒,旁边的是表弟谭离,原本是去清城探亲的。”
“好巧好巧。”原墨卿微笑揖手。
“是啊,真巧……”葛舒笑容僵硬。
真是“巧”到葛舒谭离二人暗地呕血的地步!
葛舒和谭离当然不是什么表兄弟,甚至在数日之前他们还不叫这名字。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阿捌和拾肆,他们是未离宫暗堂新晋的两个小影卫。
未离宫培训新人的方式不怎么人道,能在这一代新人脱颖而出的阿捌和拾肆能力自然出类拔萃,性格方面冷漠谨慎又暗藏着孤傲自尊这一点也不奇怪。两人不会妄自菲薄,但也没想到刚刚晋入暗堂就得以受到堂堂宫主的召见。
更没想到他们第一次的任务就是这么让人……蛋疼。
并不是这个任务难到让人分分钟掉脑袋,若说是那种单纯拼命的任务,对阿捌和拾肆来说反而更为适应。
宫主让他们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远程关注定期汇报宫主妻君的行踪,若有什么意外,视状况自行决定行动。
自行决定泥煤!
为什么这样一个任务要摊上他们两个小新人啊!求放过啊!宫主大大你的妻君好像很牛逼的样子,轻功完爆我们的样子,观察力好犀利的样子,行动力很好很强大的样子,就这个样子让他们肿么才能悄悄跟踪监视不被察觉啊!难度太高了有木有!还有这个意外状况自行行动是肿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到底该怎么做啊?直接给他们一刀痛快好不好?!!
幸好在言简意赅的宫主下达了意义不明的任务后,还有暗堂前辈来给他们补充说明,好和蔼可亲善良明理的前辈有木有!虽然这些前辈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浑身煞气但依然可亲有木有!
前辈们首先是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个可行的身份,从此暗堂的阿捌和拾肆有了名字,然后如今已是葛舒和谭离的两人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如此蛋疼……如此重要的任务要选上他们。
宫主的妻君是原暗堂堂主诶!
好伐,要监视宫主的妻君确实只能找新人,还必须是像他们那样年轻有为天资卓越的新人萌萌哒!
从前辈们的科普八卦中,葛舒和谭离也弄清了任务的来龙去脉。
——宫主与其妻君原墨卿虐恋情深,终结良缘,奈何世日无常,诸事蹉跎。原墨卿多年仍未给宫主诞下子嗣,于是酱酱酿酿巴拉巴拉……悲剧了。
葛舒和谭离:“……”长知识了。
——后来宫主纳了个新宠肖雨,成天酱酱酿酿,于是原墨卿不高兴了傲娇了,然后宫主的妻君还有新宠两人掐掐掐不休也。
葛舒和谭离:好复杂的样子。
——宫主仍是爱他的妻君,就算这位不能为他生子也依然爱,无论这位变成什么模样都爱得死去活来爱得深沉一般人都不知道,一边爱一边找人啪啪啪孕育后代。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