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穿书之宿敌看我的眼神不对 作者:五叶草之口
第7节
雷少爷忍着自下而上的热涌,垂下眼帘。
他现在已经中了魔,别说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想反抗的想法都萌生不出来。
也不知道刘少爷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但同时,可能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到,自己在无奈的同时,却又是怀揣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此刻,只有微跳动的火苗的光线,照射着他们。
与此同时,山的另一边,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子,他身着皮衣,像一个原始社会来的人一般。
手挥着粗大的木棍,凶神恶煞,他对被绑着死死的、滩到在地上的脸上被划了几刀的约有一米八几,眼睛是幽蓝幽暗的,好似绽放在崖边的蓝叶。
他虽然脸朝向地上,被地上的混凝着黄土的水给粘满上了脸,但那美丽的眼中,闪烁着的杀意,却令人不寒而粟。
拜访
茂盛之林里,有两人一站一倒。
站着的,手挥着木棍,自以为已经很牛逼轰轰的男人,他约莫只有一米七的样子,年龄大约三十的样子,他的长相应该是亚洲人士,但因为满脸的胡子,让人看不真切。
他身上的皮衣,好像是从动物身上刚剥下的皮。
他的举止行为,就像个臭脚大汉,比如现在他就用手抠了抠鼻孔,也不洗手。
可他没洗手,就捏着棍子撬了撬,地上死趴着,被他紧紧捆着的蓝瞳男人。
他大笑,得意洋洋地说“你不是想杀我吗?”
他低下身,脸凑到男人的脸前,明知故问道“嗯?怎么,怎么在地上趴着不动了呢?”明明是他捆的,好生可恶!
地上的男人,也显然意识到他带有调戏的意味,用眼睛放刀子给站在满脸胡子的男人。
我要杀了他!
被捆缚的手,他面目狠绝,在无人见的地方,他紧了紧双腿。
而胡子,则早已挪开了脸,面对大好的火光,呼吸着新鲜空气,面目陶醉,优哉游哉地用白得发光的牙齿,啃着刚杀的动物的肉,一片一片地咬了下来。
“真好吃!”胡子笑着说,他在来爬山前,就是个顶顶的吃货。
而另一边,不知道也有旅客上了这山的刘少爷,则俯身,看着即使被自己身影挡住的雷少爷的轮廓。
刘少爷心底有些忧虑,但他想了想,还是握紧了拳头。
他父亲曾告诉过他,如果找到了一个知心的,甚至可以为自己付出姓命的,那么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的秘密交给他。
刘少爷不是白痴,他知道现在雷少爷肯定重伤了。
如果自己还不救他,这里又是旅游区,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稀有的草药。
于是,最大的结果,虽然残忍,但却是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雷少会死。
刘少爷看不清雷少爷面目。
雷少爷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就在雷少爷万分关注下,顿了会儿,最终还是低头,在离伤口只有一厘米时。
雷少爷也同样想了很久。
他决定还是遏止刘少爷。
因为若非自己约刘少爷上山,刘少爷又怎会遇难?
如果因为救了他,刘少爷才想同自己在一起,自己就完全是占他的便宜。
并且,自己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只要一想到日后,刘少爷忽然有一天醒悟了,他不想与自己再在一起,那么自己面对他双眼汪汪,伤心的样子,又该怎么做?
光是想想,他心就猛地一痛。
他不能这样做!
自己不能做出这样的非正人君子的行为。
至于他平日里,对待人,从不会只想到用正当的手段,取得胜利这回事,还是让它消失在人们的脑海里吧。
雷少爷想通这点,顿时大彻大悟,准备在下一秒就双手抬起制止他时,刘少爷却眼疾手快般,“轱辘”了声,就从喉咙里,突然吐出一把口水,而且还是专门吐在他伤口上。
本想遏制的雷少爷,惊呆了,不是献身吗?
当他感觉到被口水深入伤口的疼痛时,他克制着自己,转头朝刘少爷,问,
“你在做什么?”雷少爷说完,就无力躺倒在墙上。
因为伤口,本就虚弱的身子,现在更加感觉不舒服。
他试图分散注意力,又问“你莫非以为口水可以治疗人吧?”
但不过一会儿,雷少爷的忍耐度,就从脸上可见,他从一开始的面目淡然,变成狰狞的面孔。
因为刘少爷不止吐口水,并且,用手狠狠揉扭着这些口水,把它们更加深入他的伤口。
雷少爷最终忍不住闷哼几声。
“你不会白痴到,以为口水会救得了我吧?”
雷少爷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而刘少爷却是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白痴。”
雷少爷回头看了眼,见刘少爷若无其事的表情,正边坐在自己背后,搓揉着自己伤口,把口水更加深入自己的伤口,边说
“我从小就泡在药浴里,所以即使是我的口水,也可以堪称上好的药物。”
这下,弄清楚了刘少爷意图,雷少爷也可将先前高高悬起的心,踏实地放下一些来了。
“你可别小瞧,我父亲可是说,若非可信之人,乃是千千万万不可告诉的。你该感到荣幸,有我在,你都不怕生病了。我可谓是浑身上下都是宝。”刘少爷见雷少爷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立马又紧接着说。
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做作。
雷少爷这下可将心完全放下了。
至于,雷少爷心里另一种异样的情绪,又有谁知道,又有谁会在乎呢?
“嘿,死小子,水还好喝吧?想跟你爷爷斗,还嫩了不少呢!”胡子一边撕咬着又香又大的鹿腿,一边喃喃道。
恰在这时,他身后,本应捆的死死的男人,竟然一溜身,爬了起来,站在他身后,刚一出手,胡子好似先知一般,头歪了下,便躲过了狠毒绝的一爪。
待那人出过一击后,他便摇摇晃晃地又摔在地上。
这下,胡子摆出一副怜悯的表情,嚼了嚼嘴巴说“孩子,你还是太嫩了,想当年你爷爷我可谓是人人喊打,过街老鼠一般,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呀。唯一能让别家小孩羡慕的,可能就是我,从不挨父母打吧?呵呵。”胡子摸了摸身上,找出一把绳子,把那人重新给捆上。
那人依旧狠狠地瞪着他,不屈不挠,完全不为胡子悲哀的故事,感觉一点伤心。
胡子见过了会儿,也没什么效果,也懒得再装煽情了,撇起嘴,一点也不温柔,将那人捆得死死的,似乎还害怕他还逃,打了两次绳子。
“哎哟,你爷爷我哟,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个道理,那就是你爷爷我,不会心软!”胡子歪着身子,直直倒在前几晚待的地方。
他刚睡了会儿,那人便直直地盯着他。
他似乎有所察觉,睁开了眼,见那人可怜令人唏嘘的样子,心里想这人好好的,被人抓来当杀手,还把脸给划伤了,不是自己吹,若他没划伤,一定是顶顶的帅哥一枚,可惜了。
边想着,边起身往那人走,那人似乎害怕他做什么,警惕极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眨也不眨一下,似乎怕胡子又要做什么。
胡子在他脚旁蹲着,看着他被自己绑得像头死猪一样,忽然笑了起来,好似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
他从身上摸了摸,想摸出什么,但迟迟却摸不出什么。
这行为,让他看起来邋遢极了。
那人见状,却更加的防备,他可是知道这胡子有多么狡猾与狡诈。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胡子竟然从身上摸出来一把还未吃过的鸡腿。
他拍了拍上面扑上的灰尘,放在那人嘴旁。而后,不挥一丝衣袖,便往自己的熊窝去了。
那人,脸上被毁了容,他睁着蓝色的眼睛,奇怪地盯着胡子的一举一动。
胡子却在他火热的视线下,侧了侧头后,打起了呼噜。
那人顿了会儿,而后还是将嘴靠近那肉,吃了下去。他已经饿了快一天了。
而早已睡入梦中的胡子,嘴角则微微上扬。
第二天,穿着一身灰色大衣的一位,他按响了门铃。
铁门围绕住,紧紧关锁的大宅,因为他的到来,顿时睁开了双眼。
发着指令,正安排手下去做事时,雷家主就见管家走进来,面色有些着急,当他挥了挥手,手底下的人,雷浙,雷正走了后,管家才说“主人,有人来拜访您。”
“谁?”雷家主面无表情。
管家深知雷家主喜怒无常的性子,不敢造次,立马说“是刘家主。”
“刘家主?”雷家主放下了钢笔,凌厉的眼神,虽然不是针对管家,但那扑面而来的狠绝,还是让管家不禁抖了抖。
“是的,主人。”管家低头说。他不是老管家,曾在前任雷家主当过差,现在雷家主又是十分器重。
他就是个来了将近十年,也仍旧是无法取得雷家丝毫信任的下人而已。
不过,他也不敢遐想什么,光是前几个管家的前车之鉴,就足以让他知道该怎么夹起尾巴做人了。
“那小子,怎么会有空来我这儿?”雷家主自言自语。
管家有些无法理解雷家主说的话,犹豫一闪而过,便被雷家主的下一句话,给赶忙跑到门外去。
“让这小子进来吧。”雷家主又拾起自己放在桌上金铂钢笔,转了转通体发黑的笔身,突然他微微勾起,嘴边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灰色大衣的男人,在门外等着。忍耐力极好,在外面吹了将近十分钟的北风,也没见其色有许些不快。
管家见此人,心叹不愧是作家主的人。
当他对刘家主说客套话时,刘家主还对他说谢谢,实在是让他震惊。
管家安分引着路,他时不时回头见刘家主,他是一副兴高采烈,毫无厌烦之心,与自己对话时,也无他人那种鄙夷之情时,管家不得不说,自己的确着实有点喜欢上这人了。
欧式的走廊,墙上挂着所谓艺术家露骨的画像。
一路上,刘家主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除了在看见那些露骨的画像时,顿了下,不自觉地皱了下细长的柳眉之外,刘家主就好似画中的谪仙一般。
明明是个温和的人,他的气质却好像是在温润之中,又带着点强硬,强硬之中,又带着无限的温柔。
让人着实不由自主地喜欢靠近他,特别是他那种令人放松的气场。
当管家接应刘家主到书房时,雷家主此刻正坐在老板椅上,扣紧双手,望着窗外脚下的一片。
全是堆蚂蚁,一堆唾手可得的财富。
雷家主听到身后的响声,头也不回地说“刘家主找我有事?”
他身后温文尔雅的人,闻言,刹那间笑开了花,眯起了细长的眼,扬眉“呵呵,我可不是刘家主了,雷家主,您真是忙糊涂了。”
雷家主刚听他第一句,便连忙回头一看,当看到来人穿着一身灰色大衣,以及柔和的笑容时,心猛地一突。
果然,是他!
他怎么还有脸到这儿来?
雷家主顿时怒了,控制不了心情,直接捏断了自己手中的东西。
而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走掉的管家,则心里也大惊,主人竟然将最心爱的金铂钢笔都给捏断了,莫非……噢,自己/马上就要称为前车之鉴了吗?
第二十六章 伤口
管家抬头看了眼刘家主,立马低头,不敢再说一言。
不会那么倒霉吧?我竟然做出那么糊涂的事来!
管家独自懊恼着,恨不得连肠子都给悔了。
而雷家主则是受到一股锥心的痛,那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痛,至今每每想起,都将隐隐发痛。
当他看见刘家主恍如十三年前那般笑容时,他就忍不住,直直盯着刘家主。
刘家主倒是大大方方,一点也不尴尬,坐在招待客人的沙发上,灰色大衣的高领,将他半张清秀的脸都给遮挡住了。
久久不语,刘家主双眼微垂,但眼睛却是看向雷家主。
他似乎才感受到雷家主并不欢迎他,慢悠悠地说
“雷家主,我现在已不是家主了,您没必要如此防备。”顿了下,又说,
“我来拜访您,是想与您商讨一件对您有利的事情。”
管家闻言,想低头缩走,“站住!”雷家主却喝住了他。
管家身子一抖,他像蜗牛一样,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面色不清的雷家主。
“把仓库里的莫柳茶壶拿来。”雷家主说。
这下,管家才松了口气,领命后,手脚麻利往仓库走去。
雷家主见管家走了,他松了松领口。
他虽然没有穿正式的西装,但他穿的仍旧是比较正式的服装。
在他看来,正式的服装,有利于帮助控制自己,时刻提醒自己是谁。
“说吧。”雷家主貌似已经不再对刘家主,不,前任刘家主突然跑来而感到愤怒了。他语气很淡。
刘家主闻言,黯然一闪而过,他还是厌恶着自己。
他刚想开口,便见管家从门外进来。
而后 ,管家端着一个茶壶,它体身通绿,好若翡翠一般。送到雷家主面前。
雷家主拿起小巧玲珑的茶壶,把玩着,管家自以为大功告成,该退下时,雷家主轻飘飘传来一句,刘家主听不真切,但对于管家却如雷贯耳,然后僵硬地退下了。
打发走管家,雷家主又与刘家主孤男寡男地待在这间密不透风的书房里。
这里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办公的地方。
一进门,第一眼可见的是黑色的砖地,白色的墙壁,皮光发亮的沙发,单调至极的家具,有的就是一个桌子,一个椅子,一台沙发,一个长方形长桌。
除此之外,周围都是空荡荡的。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可用空间。
这空荡荡的书房,令刘家主紧了紧双臂,他面色有些犹豫。
雷家主面对的不是刘家主,于是他将脚随意放在桌子上。
他原本听管家说是刘家主来了,本以为是那个刚继任的刘少爷,想好了对策,可是,也不知道是被收买了怎么的,竟然提供虚假情报。
他的眼神很是不妙。
刘家主见雷家主的眼神,叹了口气。
接着开口说“我现在已不是家主了,曾经因为地位,而不得不防备你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闻言,雷家主并无什么变化,依旧不动声色,依旧是冰冷的表情。
刘家主头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得说,你该退位了。”
雷家主一下子凌厉的眼神,飞向刘家主,刘家主不怕地挺起胸膛,而雷家主则在高速转动着钢笔,语气不明,
“目的。”
雷家主与刘家主隔有一米左右,刘家主坐在他下方的沙发上,
雷家主正俯视着他。刘家主微皱眉,他往后缩了点,以躲开雷家主极有压迫的视线。
雷家主也不在意他的退缩,如老鹰般地眼神,看着温温吞吞,身着灰色大衣的男子。
“我的目的,很简单。”
刘家主明白雷家主心中深深的防备,他开门见山“相信你也应该明白,若是你待在家主的位置太久,即便雷家人不认为你有其他意图,但外界的人又会怎么想呢?你比我更清楚,所以别做不理智的事情。”
刘家主说完,又劝道“你与我曾是好朋友。身在其位,必谋其事。我承认,为了刘家,有时我的确很是无奈地与你作对,但那绝非我本意。而今我已不再是家主了。我们没有必要再如此疏远。”
刘家主柔和地望着雷家主说
“我希望我们能重修于好。
下周有空吗?若是得空,来拜访下我,好吗?”
刘家主来到这儿,见到雷家主冰冷的模样,就知道大概不可能。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说完。
接着他起身,不再犹豫,向雷家主告辞,便离开这沉郁的地方。
他修长的背影,在雷家主眼中迟迟挥之不去。
直到有人上前询问他,他才回过神来,说“没必要,把他驱走吧。”下人闻言,立马退了下去,不敢多碍雷家主一眼。
雷家主眼中,顿时不见了异样的情绪,转而变成商人算计的眼神,可惜无人见。
“嘿!傻小子,我知道你想弄死你爷爷我。”胡子伸了伸腰,悠闲地朝仍旧被绑着的人说,“我知道,你也不是想杀人的。毕竟,谁想吃兴奋剂,谁想生活在死亡线上嘛。”
那人一动不动。他看着胡子。
胡子只留给他一颗脑袋,面朝青山绿草,带着幸福微笑,“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幸福而快乐的。谁有我这么帅,谁有我怎么聪明,谁有我这般幸运,谁有我这么富有。能在这生活,呼吸着连富人都无法呼吸的新鲜空气……”胡子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生活在这儿,遇到了杀手,也不气馁的信仰。
他挣扎了下绳子,最终还是放弃了,看着胡子每天不给自己少食断水,忽然,他好像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吧。
直到有一天,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与此同时,另一边,则是对着洞穴外一直下个不停的雨,苦着一张脸,愁眉苦脸。
雷少爷在被刘少爷吐了口水的第二天,就对刘少爷说,自己背包里还有干粮。
但是,现在都过了两天了,自己的伤口还是老样。
干粮只够三天,若是他们还不去摘采果子或者食物回来,他们可能没死于杀手下,而是死于饿肚子下。
刘少爷唉声叹气了三遍,安静待在一旁的雷少爷问,“叹什么?”
“唉,你不懂!”刘少爷瞧他两眼说。
“庇护所,粮食,计划,缺一不可。”雷少爷毋庸置疑地说。“我知道,你担心粮食。但是,大约明天就应该会天晴了,何必多作担忧。”
刘少爷很是忧愁,他表情挂着雷少爷看不懂的东西。
刘少爷只说他不懂。
雷少爷觉得奇怪,原来刘少爷身上,还有他会不懂的事请?
他追问几番,刘少爷才吐出了一些“我不是担心粮食。”
就一句,雷少爷便明白了他所犹豫的是什么,“你担心我?”
刘少爷挪开了眼睛,没开腔。
但雷少爷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无言下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雷少爷看着刘少爷,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刘少爷动了动嘴,想说,雷少爷又说
“本来邀请你爬山的是我,又怎么会是你的错?要怪也怪我技不如人。”
“不!”刘少爷忽然很伤心,泪充满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若不是我,我自以为是,你根本就不会遭殃的!都是我的错,我自己一人就算了,还拖累了你!”
越想越伤心,刘少爷捂脸大哭了起来。
而他说的也确确实实是实话。
若非自己任性妄为,雷少爷此刻怕是与女主甜甜蜜蜜地粘在一起。
但就算是粘在一起,也比死亡更好。
内疚感扑满了刘少爷的心,这两天来,他不只担忧粮食,更担忧雷少爷的病情怎么还不好?
明明自己这药,可以解百毒,为什么会这样?
情不自禁,从没有害死过身边人的刘少爷,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错,甚至伤心掉泪起来。
而早就见过活人,下一秒就死的雷少爷,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刘少爷为自己哭,竟然感觉到开心。但同时,心里又更加觉得刘少爷果然是个单纯的人。
他伸手,抹掉刘少爷流个不停的泪水,感受着那泪水的温度,却烫印在心上。
什么时候 ,有人会如此的关心他?
雷少爷说“别担心,我不会死的。”我死了,谁来管你这个容易被骗的笨蛋?
“真的?”刘少爷坐在雷少爷身旁,抽泣着,声音顿时粘成一团,变得软糯糯的。
忽然,雷少爷想起了一副画面,那是深藏在脑海里的画,无人知道,除了一个茶壶知道外。雷少爷双眼看向睁着眼睛大大的刘少爷,叹了口气,说“当然,我可是从军的,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是耶!”刘少爷忽然欢呼起来,他对自己说雷少爷可是从军过的,一定打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疫苗。所以雷少爷一定不会死的!
“老实交代吧。训练你们的是什么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
“不回答吗?”
“……”
“哎哟,快笑死我了!”胡子拿着相机说。
“臭小子,我劝你快点说,现在你的手指甲已经被我用艾草给洗了百遍,现在你可没什么危险的武器了。”胡子歪歪斜斜着身子,靠在树上,没心没肺地看着被自己绑在树上的人。那人赫然就是先前的那人,黑发蓝瞳。
胡子一边抚摸着胡子,一边说“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
“唉!”胡子叹息道,“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无趣咯!”
胡子在这山上,已经快待了一周了。
他本来就是个宅男,只要有电脑,他就不喜欢出门,若非职业要求,他可以在家里宅上一年,不,十年也可不出门。网友们都称他为大宅男。
而这时,在洗漱室里的男人,听着门外电视机里新闻声音,惊的将牛角梳落在了地上。
别逞强
“啊!雨停了!。”刘少爷起身,头往洞外窥探。
外面的天空,灰扑扑的,没有一丝云彩,没有鸟飞过的痕迹。
“对了,你铁盒里面有什么药物吗?”
刘少爷转头看向雷少爷,他之前因为雷少爷受了伤,没来得及问,于是没有得到雷少爷同意,自是不敢擅自打开。
现在他见天色好了点,才忽然想起来那件事。
“里面装的是救生所需的东西。你把它打开 吧。”
“我?”刘少爷有些尴尬,他没想到雷少爷会说这些话。他本就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药物。
毕竟,那个盒子是雷少爷的,若是里面有什么雷少爷不希望自己知道的东西,而自己却直接打开,岂不是不好?
刘少爷可不希望因为这事,导致雷少爷讨厌自己。
“没事,打开吧。”雷少爷光是看刘少爷的表情,就知道刘少爷的心声。
无奈地想,刘少爷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信任吗?
刘少爷在雷少爷再三让他打开,他才摸了摸手,有些紧张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可不知道。
如果是些尴尬的东西 ,该怎么办?
当他打开闪光发亮的硬铁皮盒子后,他顿时愣住了。
一眼望去,有许多棉花铺满盒子里空隙部分,这是为了防止其他东西被损坏。
而其中 ,在最表面上,摆放这的是一些火柴,蜡烛 ,打火石,以及放大镜。
刘少爷没有再看下面有什么,扭头就看向雷少爷 ,微微地笑着,十分温和的语气,
“你带这些 ,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刘少爷眼神十分温柔。
雷少爷深觉莫名其妙,在看到刘少爷明显不对劲的表情时,刹那间升起了鸡皮疙瘩。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想了下,又见刘少爷表情,心突地不妙,立即问“怎么了吗?”
“…… ”
“怎么了?你生病了吗?”雷少爷有些担忧地问。
刘少爷摇了摇头,说“不,不是我。”
他眨了眨眼睛,“是你有病!”
他忽地站起了的,质问雷少爷“你是傻的吗?先前我就想说,你逃跑的时候 ,干嘛要带上这个背包?”刘少爷没顿,一口气又说
“这个重的离谱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用处 ?可以让你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掉。你可真傻。”刘少爷十分不高兴。
刘少爷往外走。 他不想听雷少爷的理由。
他去找食物。
刘少爷冲了出去,不顾雷少爷想挽留他的意愿。
不过一会儿,他就后悔了,他不会认什么是可食用的食物。若是不小心采摘到了有毒的,该怎么办?
刘少爷回头看了下,那茂密的森林后面,空无一人。
他踢了踢脚边沙尘,犹豫了会儿,他才又往外走,头也不回。
“不管怎么说,若是不采,家里又没食物,该怎么过日子?况且雷少爷现今又受了伤,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可以去采?”刘少爷 想。
雷少爷动了动身子,他想跟上。
然而残酷的现实,就是他微动下,伤口,就会涌上一种如蚂蚁般,撕咬着他心脏。
痛得他又不由自主地跌倒回去。
当过了半小时,刘少爷还未回来,雷少爷这下也不管自己了,他上牙齿咬着下边的牙齿 ,疼得他发抖,但他还是□□地站了起来。
也许刘少爷出事了,他得去救刘少爷这个傻瓜。
恰在这时,对边的山坡,上来了一抹身影。刘少爷回来了。
雷少爷一见,便立马又坐了回去。
刘少爷似乎很开心,他双手拿着塑料口袋,口袋里装满了东西。
雷少爷抬眼见了下,便又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他才不会告诉刘少爷走了后,自己想追他而作出的蠢事。
刘少爷反倒有些奇怪地问“你不奇怪我怎么会有口袋吗?”
“……”雷少爷低头不语。他不想和这个只知道折腾他的刘少爷说话。但越想这样,刘少爷的话,却越是更清晰。
每段话,都被他脑海里,好似着了魔,一直放起。
他将刘少爷说的话,都一一听在耳里。
“这个,好吧。我从你背包里拿的。不是要采食物的吗 ?你看,我采了这么大的两袋子欸!”
刘少爷举举手中的两大袋子。雷少爷 因为口袋是黑色的 ,看不真切,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但他很快就撇过头,以示他不屑一顾。
他必须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这样,刘少爷才会更在意他。雷少爷暗想。
被人无视的刘少爷,心灰意冷。只好去做饭。
他也知道自己早上,不该向雷少爷发脾气。
若非雷少爷带了这些东西,想必第一次,雷少爷在洞穴里,点得火,怕也是盒子里来的。而且,干粮,也是在背包里的。若是雷少爷没带,他们怕也撑不到两日,才出去找食物。
他翻了翻背包,拿出之前发现的一个小型的锅。
将所有采到的东西,统统放在一块儿后,便捡回来木柴,而后燃起火堆。当他忙活了一个下午,饿着肚子,总算整好了后,他端着热乎乎的汤,起身往洞穴里走,他是在洞穴外捣弄的。
雷少爷原本在闭目养眼,睁开一见,刘少爷正小心翼翼地端着汤,汤色是黄黄的,上面漂浮着黄色的大块的蘑菇。
就在刘少爷正要蹲身,递给雷少爷时,他却一把打翻汤,滚烫的水,顿时泼在地上。
刘少爷愣在那儿,看着自己忙了一下午的汤,落在地上,还散发着温度,那水差点飞溅到他脸上,他不知该做何表示。
这里一下子鸦雀无声。
气氛很是寂静。
于是寂静了会儿,刘少爷双眼无神。
雷少爷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有问题,刚想开口解释,刘少爷却撇过头,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我。”
刘少爷看向地上土黄的蘑菇,低语“你的身体,需要食物,别为了讨厌的人,糟蹋自己。”
刘少爷穿的衣服,仍旧是雷少爷上次给他披起的黑色外套。
雷少爷只穿着单薄背心,以及披着一件同样轻薄的毛毯。他们上山,并未想过会留宿,除了以防万一,带上了件比较轻薄的毛毯,这还是雷少爷贴心想到带上的。
刘少爷变得很沉默,说完话,便不再发一言,自己跑到角落里,寂寞地与身影相伴。
他何曾不知道,其实是自己深深地连累了雷少爷?
每晚,听着雷少爷若有若无的声息,他总是在安慰自己,不是自己的错,雷少爷并不讨厌他。
可事实上,又有谁知呢?
就在刚刚,刘少爷一直暗藏的怀疑,终于破土而出。
雷少爷果然讨厌自己。
刘少爷并不认为自己该委屈,但当他想到这些时,他却感觉心里很苦涩。
他做了一天的食物,连自己都是饿着肚子,才收获的劳动成果 ,连汤都还未来得及喝一口,润润嗓子,他端来给雷少爷 ,他觉得心好累,但这一切又好似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喝了吗?”雷少爷却严肃地看着刘少爷说。他无丝毫安慰之意。刘少爷本不想搭理他,但想到人家的伤,还是自己做的好事,还是回答了“没喝。”
闻言,雷少爷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为了我,你奔波了一天,很辛苦,很累。”
雷少爷从未安慰过人,最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日里他又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别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雷少爷说到后面,反倒会安慰了。
刘少爷没有说话,手微动,放在膝盖上面,垂着头,面色晦暗不明。
“你真的没喝,对吗?”雷少爷凑上去,细细观察他,见他面色如常,才摸着刘少爷的光滑的脸说,
“这汤里其实有毒,你知道吗?”
“什么?”刘少爷猛地抬头,双眼充满震惊。
“你采的是毛头棘菌,那是种生长在树林间的有毒蘑菇。你可能是误认了。”雷少爷见刘少爷有点懵懵懂懂,他放慢了语速,接着说
“所以那汤,因为加了蘑菇,变得有毒。这种蘑菇,常让不会认,而又喜欢吃野味的人,丧命。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味。我是担心你,害怕你喝了毒。”
雷少爷右手握向刘少爷的手,刘少爷的手,比之他,又滑又嫩,但这种嫩比不上那些娇滴滴的千金们的手。但他就是喜欢握着刘少爷经常打网球的手。
第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