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
[星际]睡你麻痹起来嗨 作者:叶陈年
第10节
火神队队员愣愣地盯着雷电中巍然的机甲，失魂落魄地说：“难道是因为火山爆发使空气中阳离子增多与雷电中的阴离子碰撞激烈，造成了海市蜃楼吗？”
下一刻，一束激光直直地射向火神队机甲的脑袋。
“卧槽，不是幻影啊！”这名队员想跑，拼命地划动着双臂，但在水里游的又怎么能比得上天上飞的，狄耿操控机甲紧随其后，叶溯则不停开启激光枪攻击着。
不到片刻，火神队的那台机甲就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这说明他的机甲的承受伤害值已经达到了上限，被淘汰出局了。
“这不科学！”火神队队员临走前悲愤地呐喊。
第36章 退后
“搞定一个。”狄耿打了个响指，开着机甲继续寻找其他的目标。
叶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的前提是能有你这种近乎妖孽的纯粹精神力。”狄耿嗤了一声，“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叶溯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是夸自己的话，自得了一会后才询问精神力纯度的事情。
狄耿知道叶溯在精神力方面就是个小白，趁着这会儿优哉游哉找目标的时候就给他解释了一点。
叶溯听得似懂非懂，反正他都能在两个世界穿梭了，其他方面再特殊一些他也能接受。
会不会精神力的特殊跟穿梭两界有关？叶溯心下又忍不住猜测，他知道平行宇宙的理论，他自从梦到这个星际世界后，他也曾猜测这会不会是一个平行宇宙？而他偶然之间发现了联接两个宇宙的通道，所以能往来？
精神力究竟是什么不好说，但应该和灵魂、思想、脑电波之类的有关，叶溯在两界穿梭的的媒介不就是脑电波吗？假设脑电波就是精神力，他的脑电波穿越了至少两个平行宇宙的距离，就像是经过了漫长时空的无数锤炼筛洗，能不纯粹吗？
“又来了一个。”狄耿打断了叶溯的沉思。
叶溯当即就是一轮攻击下去，底下在岩浆游得十分自在的火神队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得狼狈不堪，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不一会儿，也跟着上一位兄弟离开了。
“这比赛，赢得有点轻松啊。”狄耿贱兮兮地说了一句，“对了，先不要告诉罗成他们，我就喜欢看他们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
这可怕的恶趣味。叶溯默默吐槽，然后点头，那样子确实蛮有趣的。
狄耿开着战鹰绕了一圈，把六个火神队的人全部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可怜他们雄图霸业还未展开就半路夭折，甚至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出局了。
看台区的观众因为火山的突然大爆发，大气都没喘过来，接着就看到狄耿叶溯两人大杀四方，表情因为没有个过渡，瞬间变得十分怪异。
“这个叶溯……究竟是何方神圣？”
“果然是能成为旁听生的男人。”前一刻还在认为有黑幕的华都大学学生，立即改口赞叹。
“比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有人难以置信，原本看得惊心动魄却没想到迎来了一个如此戏剧化的结尾。
“要不然呢，这种环境，一个不怕雷电的鹰型机甲几乎是无往而不利的。地面上不管谁都是一个箭靶子，任宰吧。除非，那个叫叶溯的精神力枯竭了。”
“我都快怀疑火山爆发是罗刹那些人弄的了，否则怎么局面往他们一面倒？”
被观众心心念念的叶溯十分无聊地发动激光枪，又解决了一个小虾米。
狄耿问：“怎么样？精神力能撑的住吗？”
叶溯细细感受了一下，“充沛得不得了。”
“好！”狄耿右手一拍驾驶台，猛地提高速度，“现在我们去解决克里斯汀！”
机甲内的扫描仪上几乎全是代表人的白点，但奇怪的是，其中居然有一个红点，显得十分突兀。
叶溯无观察了红点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不由问了狄耿。
“那就是克里斯汀。”狄耿说。
“不是说扫描仪探测不了身份吗？怎么就他特殊些？”
狄耿解释说：“因为我具象化武器的缘故。你知道，影像能够在人体视网膜内能够停留非常短暂的时间，这对我的具象化武器同样适用，别人的精神力光影也能在我的第三只眼里停留，当我对着克里斯汀不停开合第三只眼时，他的精神力光影就反复留在我的眼睛里，然后形成一种深深的印记。只要在一定距离内，我就能认出他的精神力。原本打算将这一招留到最后才对付克里斯汀的，没想到出了你这个异数，倒也节省了时间和精力。”
叶溯对于精神力及其衍生出来的武器越发觉得奇妙了，不由升起了浓郁的兴致，心里打算等有了时间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只可惜他自己没有具象化武器。
克里斯汀正不急不躁地停留在安全的火山半山腰上，他不急。
既然火山爆发是人为的，那么那些人肯定会找来，他就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
然而，他没料到……来了个第一万零一变。
战鹰飞行的声音被轰鸣雷声掩盖了去，就连身形在刺目火光和滚滚浓烟中都不怎么明显，所以当狄耿驾驶机甲像幽灵一样出现时，克里斯汀惊得后退了一步。
等看清后，克里斯汀才笑道：“原来是狄耿，不如降下来休息休息……”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叶溯懒得跟他套近乎，激光枪瞄准后立即发射。
克里斯汀狼狈地躲避，惊道：“狄耿，你这样做很不明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同仇敌忾对付引起火山爆发的人！”
狄耿驾驶机甲降低了高度，克里斯汀这才从机甲的前挡玻璃注意到原来驾驶舱中有两个人，一个机甲的操控者狄耿，另一个……他始终弄不清的叶溯。
克里斯汀心一紧，之前叶溯在雷电里自由来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更是将他的神秘加深了几分，令克里斯汀忌惮不已。
果然，克里斯汀观察了片刻，战鹰机甲同样在闪电攻击下不动如山。以他的眼力劲，自然瞬间就知道了狄耿和叶溯组合起来的威力之大，在岩浆横流的地图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除非，叶溯精神力枯竭。
对，耗尽叶溯的精神力！这是克里斯汀迅速想到的几种办法中最有效且最容易实行的。
克里斯汀微微握拳，凝神以待。
火山陡峭且碎石多，对于巨大的机甲而言并不是好的闪避场地，但克里斯汀是谁，罗成之下的第一人。他骄傲又善妒，天赋卓绝又不失勤奋。自从三年前罗成在开学考核上将他打败后，他的自尊心就变态似的折磨他，让他近乎自虐地训练，整个华都大学，没有人会比他更刻苦。
对于勤能补拙的闪避训练，克里斯汀可以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不说狄耿，就算是罗成能不能和他相抗衡还两说。
只见克里斯汀的机甲灵活地逡巡在火山上，每次移动都能恰如其分地避开叶溯的攻击。
叶溯只是个新手，精神力再纯粹也不能让他点亮百发百中的技能，尽管不停地同时发动两杆激光枪但收效甚微。更何况驾驶机甲的是狄耿，两个人没配合过，在需要频繁移动的情况下，两人相当没有默契。有时候叶溯瞄准好了，狄耿却突然变换一个位置，前功尽弃；有时候狄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绝佳的攻击时机，叶溯却无法领会到他的意思，等他出口提醒，克里斯汀早就察觉闪躲开来了。
迟迟无法得手，弄得狄耿和叶溯都有点心烦气躁。
观众们看出了一点门道，表情激动得有点扭曲，也不知道是期待叶溯能继续出人意料还是希望他就这样被克里斯汀耗干精神力。目前的局面虽然在僵持着，但克里斯汀驾驶机甲消耗的只是体力，而叶溯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精神力，两厢对比，叶溯的颓势十分明显。
不知谁故作深沉叹了一口气：“投机取巧没用，关键时候还是得看实力。”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华都大学有名的“学霸”，只知道埋头苦学。这种劲头在中学还能有点用，但到了大学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突出表现，他还不肯改变学习方法，固执己见地认为自己一定能出人头地，这会儿看到明显没怎么在机甲训练上下过苦功夫的叶溯横行了一路后吃瘪，忍不住幸灾乐祸。
“不打了，等。”狄耿撂下摊子。
“等什么？”
狄耿看了看时间，脸色幽幽地瞥了眼气定神闲的克里斯汀：“等中午。”
看台区上不少人一看他们停下，就一脸如我所料的表情：“果然精神力撑不住了！”
军事学院的学生相比之下淡定多了，这会儿却也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你猜这比赛怎么收场？”
“那六个制造火山爆发的人已经出局，局面算是僵持住了，等这个叶溯也出局，比赛就陷入了死胡同，不是重置地图就是择日再赛。”
随着格斗馆地图内的寂静，观众席上越发急躁起来，不少人已经抗议出声，这比赛看得太没意思了。
主看台上，教导主任将周围观众的牢骚听在耳里，对校长说道：“祁校长，你看比赛……”
祁校长转而笑问韩业：“韩少校怎么看？”
“再等等。”韩业看了眼光屏内的纹丝不动的战鹰，说。
祁校长点头：“那就再看会吧，就当锻炼这些孩子的心性，看看人家军事学院的孩子，一个个气定神闲的，别的不说，就这一点也该我们学学。”
“是，是。”教导主任忙附和。
时间推移，日头当空。
狄耿一拍差点睡过去的叶溯：“攻击了。”
在狄耿动的时候，一直没有放松警戒的克里斯汀立即敏锐地察觉，心下忍不住暗喜：终于不躲了，这次就让你耗干精神力！
狄耿也冷笑一声，胳膊肘捣捣叶溯：“你往后退一点。”
“干嘛？后面空间不大，很挤的。”叶溯艰难地往后移了几步。
狄耿木然道：“你会闪瞎我的眼。”
第37章 冠军
除了狄耿，没人知道叶溯此刻的精神力在无限膨胀，似乎没有个上限。
当叶溯再次将精神力贯注进机甲里时，隐隐多了种奇妙的感觉，远比之前来得更加随心所欲。
他发动了激光枪，激光是粗粗的一束，威力更加惊人，并且两杆激光枪的冷却时间大大缩短，精力旺盛得源源不断吐出激光，如急雨骤下，铺天盖地。
猝不及防的克里斯汀被激光束打了个正着，那恐怖的伤害数值让克里斯汀骇然失色。
如果叶溯能一直保持这伤害，他要不了几下就会出局！
克里斯汀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但仍旧免不了左支右绌，躲避得狼狈不堪，和之前几乎可以称之为典范的闪避动作大相径庭。
而叶溯，越打气焰越高，也不知道是因为精神力等级的攀升还是逐渐找到了手感，攻击准头越来越好，克里斯汀苦苦挣扎了十分钟，最后带着强烈的不甘出局了。
临走前，盯着叶溯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观众先是惊讶后是木然，众人不约而同地挠挠头：“怎么感觉有这个旁听生的比赛都会结束得莫名其妙？”
连克里斯汀都这么毫无抵抗力地战败，谁还能抵挡得住叶溯？
狄耿偏头眯眼看了看叶溯，精神力的光还在不停亮着，还没达到巅峰。
经过狄耿数天的测试，他已经找到了叶溯精神力变化的规律——在一天内呈现山峰型变化。早晨较低，之后逐渐增高，而在正午十二点时分达到一天内的峰值，随后又开始下降，到了傍晚昏昏欲睡的时候，精神力几乎接近于零了。
“趁还在高峰期多解决几个人！”狄耿说道，迅速操控机甲飞向扫描仪上有着白点的方向。
下一个是叶崇雪，她和克里斯汀一样，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或者直接等校方干预进来，没想到轰轰一声响，狄耿和叶溯到了她面前。
叶崇雪吃惊不小，在承受了叶溯一击，看到那伤害值后果断放弃了继续挣扎。
“你们俩一人给我填份调查报告，我就自动认输，不浪费你们的精神力怎么样？”
“成交！”
“好。如果你们敢反悔的话我就去校长那里告你们调戏我！”叶崇雪扬了扬眉，没多耍心机，直接退出了。
狄耿开着机甲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叶溯说：“她好干脆。”
“知道事不可为选择对自己最好的路是明智。”狄耿十分赞赏地说，“叶崇雪就是一个相当明智的人，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该出手时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叶溯想了想，有些不赞同：“不拼拼看吗？万一有转机呢？”
“这就要看个人见识了，眼光狭隘的人退缩是懦夫，眼光高远的人退缩是明智。”狄耿说，“很好，来了个反例，给你看看什么叫不明智。”
诺曼微眯着眼看半空中飞来的鹰型机甲，敢在岩浆深度达十多米、闪电密集如网的地图上飞行，不是找死就是有两把刷子，显然，狄耿和叶溯是后者。
“给你个机会投降，要是精神力受了伤就不好了。”
“学长还真是够嚣张啊。”
年轻气盛的诺曼哪能听得进狄耿话，当即不管不顾地召唤出具象化武器——飞去来器，类似回旋镖的大型飞镖，当飞出去的途中没有攻击到目标时会绕着弧形飞回主人手中。
“唉。”狄耿十分无奈地叹气，对叶溯说：“看到了吧，他的精神力没有那么纯粹还召唤出武器，不是找死吗？就算你不攻击他，也会被雷击中，到时候精神力受了伤害又要花钱又要花时间治疗，何必呢？”
叶溯：……
说话间，诺曼已经掷出飞去来器，角度刁钻地射向战鹰。但诺曼毕竟才是一年级新生，狄耿不仅有着可以看到精神力轨迹的第三只眼，还有比他多了两年的学习时间，对时机的把握不是他能够相提并论的。
只见狄耿不慌不忙地翻转机甲，任由飞去来器从鹰腹下险而又险地擦过。
叶溯：“你一定是在挑衅。”
“不，我在教学弟怎么做人！”
诺曼见一击失手，气得咬牙，继续找了个闪电少的时候攻击。
狄耿猫戏老鼠般地躲闪，没让叶溯动手，“认输吧，下次可没那么好运避开闪电。”
“没门！”诺曼气呼呼地道，手中飞去来器投出，却遇到了一个当空降下的闪电，被打了个正着。
诺曼迅速收回武器，可手仍旧在颤抖，显然伤害不小。
“唉。”狄耿又叹气，“对叶溯说，”解决他吧，要不然这倔强脾气不知道得自残到什么时候。“叶溯看得也不忍心，便连忙几下送愤怒得不得了的诺曼出局。
接下来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还想贿赂狄耿和叶溯，拿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拿美色的。
叶溯看到莫睿控制机甲做了个一手按膝一手抚胸的“性感”动作，惊得手一哆嗦，几大束激光长河倒挂地淹没了他。
狄耿啧啧：“有点浪费啊。”
叶溯：“洗眼。”
罗成还蹲在火山口，和张遥风、胖子三个人骂火神队骂得口干舌燥。
“话说回来。”张遥风清清嗓子，“我老婆和叶溯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说话？”
“该不会是珠胎暗结了吧！”胖子惊恐地说，“不要啊，叶哥是我的！”
“滚一边去！”张遥风骂道，接着小心翼翼地喊了句，“老婆？三眼娃？狄耿？哈尼？”
没人回应。
罗成脸色有些不自然了：“遇到危险了？”
“别乌鸦嘴！”张遥风还打算说什么，忽然听见洪亮的机械女音传遍整个格斗馆。
“比赛已结束，拟真地图将在十秒后撤销，请同学们做好离场的准备，十，九，八……”
张遥风一脸卧槽：“怎么比赛就结束了？我们还在呢！”
“该不会是系统被火山玩坏了吧？”胖子埋怨道，“怎么一点也经不起折腾？”
再不解，这时候也没有时间供他们去探究，只能快速呼叫离开，退到地下室。
所有参赛学生都被重新带到主看台下的广场上。
这次秩序混乱得简直像泼了开水的蚂蚁窝，大部分人都难以置信地挥手摇头，语气愤怒地几乎要冲上台抓住校长的衣领问个明白，还有一部分茫然地瞪大了眼，他们都是被岩浆困住的。倒是有那么少数几个人看上去似乎知道点什么，比如火神队的愤愤不平，比如克里斯汀的一脸阴翳，紧抿着唇，西方人特有的白皮肤下暴起来的青筋十分明显。
看他这副样子，即使张遥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
再比如叶崇雪的淡定，还好整以暇地和狄耿以及叶溯做了个今晚来约的手势。
张遥风脸色就臭了，接着又看到狄耿和叶溯竟然十分开心地击了个对掌，那熟捻到亲密的氛围清清楚楚地告诉剩余的神之队队员，他们之间有不得了的猫腻！
张遥风腆着脸上前：“老婆，发生了什么？怎么好久都没听到你和叶溯说话呢？我都担心死你了~”
狄耿偏了偏头，张遥风自动脑补了一个斜睨的不屑的眼神。
“怎么回事啊弄得？”罗成环顾四周，不耐烦道。
狄耿和叶溯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老婆……”张遥风苦着脸，“你不能见异思迁啊！”
叶溯抿着嘴角偷笑，结果一转头看到主看台上的韩业似乎在看这边，连忙收起笑容，抬头挺胸，气势昂扬。
祁校长适时站了出来，哄闹立时停下，很多人都急需要一个说法。
“华都大学第三百五十二届机甲友谊赛圆满落幕，恭喜罗成、狄耿、叶溯等六人团队神之队获得冠军……”
祁校长的话还没说完，底下的人群都沸腾了，近一百个人吵吵闹闹的场面还是相当壮观的。
罗成、张遥风、胖子、纪嘉悦都是一愣：“不科学……”
祁校长微一眯眼，双手轻轻下按，气势瞬间不怒而威，震慑住了一群小兔崽子。
“我知道你们在疑惑什么，现在有请h0036军指挥长韩业少校评点刚刚的比赛，为你们答疑解惑。”
韩业步伐稳健地走到主看台区正前方，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了整个格斗馆。
“很荣幸受邀前来观看这场比赛，从比赛中我看到了华大学子的傲然学风，谢谢你们呈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精彩吗……不觉得。很多人暗自吐槽，到现在他们还看得不明不白、满头雾水。
韩业微微一笑，十分懂得这些学生的心理，直接进入正题：“比赛一开始，十三支队伍的决策都明确，无论正确与否，果敢的态度都值得赞扬……”
他身旁的大屏幕正配合地回放比赛时的场景，韩业选取了几个有代表典型的例子进行讲解。
“这里，罗成等人抛下队员是很明智的选择。”他指着屏幕中走得十分艰难的叶溯说道，底下听着的叶溯尴尬得好想躲到人群后面。
“绝大部分时候意气用事只能起到反作用，没有任何正面效果。你们还年轻，没经历过大的灾变，可能无法理解。但我希望你们终有一天是从历史、长辈那里学会这个道理，而不是亲身体验。”
接着到了罗成与克里斯汀等人打斗的一幕。
“你们的技巧、意识都很不错，雷暴星的地图限制了很多，使得你们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但仅仅是这些也足够看出一个人的潜力和努力，我相信比赛结果不会有失公允。”韩业说话有些慢条斯理，但却字字铿锵，极具感染力和说服力，说得底下的少年一个个都兴奋莫名，当然，除了罗成一脸的不爽。
接下来，画面转到了浑身抽搐的叶溯机甲忽然变得无比正常不怕闪电的场景，很多人看到这里都屏住了呼吸，正是从这个转折开始，比赛就像匹脱缰的野马跑出了绝大部分人的认知。
韩业说到这，也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他的反应更是让底下的观众提起了心，不自觉盯紧了大屏幕。
“这位同学，才学机甲没多久，操作十分生疏，应该要勤加练习。”
众人全部偏头看叶溯，表情有点难以言说。
叶溯：……
“但……”韩业说道，底下的人的都知道解密的时候到了，连忙又一个大摆头看韩业，“他的精神力很纯粹。也证实了多年以前著名科学家帕尔德的一个理论：纯粹的精神力可以隔绝能量。这一点其实有迹可循，你们熟知的方敢中将，他的精神力就可以隔绝雷电能量，但也不是完全隔绝，只能将雷电能量削弱到不影响行动的程度。今天，看到这位同学，我倍感欣慰，这是人类精神力领域的又一个重大突破，我们的精神力也许会在某一天，不仅可以绝缘雷电，辐射、重力等等一切有形无形的能量也都可以削弱，那么太空对于我们来说，就不再可怕。”
第38章 斗志
人类身体孱弱，而直到现在，太空中也有太多无法探知、防不胜防的物质能轻而易举夺走他们的生命，所以人类的科技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各种太空航行工具中，尽管如此，也经常会发生星际航行事故，原因多在于有星球的放射源暴动，太多杂乱的辐射轻而易举就突破了星舰的防护罩。
如果精神力真的能隔绝辐射，那么人类在太空的生存率将会高上很多。如果遇到大型战争，士兵的存活率也会提升很多，对于人族而言，意义非凡。
韩业带着期待说道：“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锻炼精神力的纯度，早日达到澄澈，无往不利。”
看台下都是一群正当年少青春热血的少年，几乎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一听韩业这么说，都握紧了拳，恨不得立马散场就去锻炼精神力的纯度，不练个三天三夜不罢休！
韩业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事实上精神力的纯度想要提升到叶溯的高度可以说是天方夜谭，没看到方敢也才勉强隔绝雷电吗？但年轻人嘛，热血又冲动，有种谜样的自信，总觉得这世界自己一定是特殊的，一定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祁校长见状，倒是欣慰地笑了。在目前以精神力等级衡量实力标准的年代，很多人都会忽略对精神力纯度的锻炼，即使近年以来有不少科学家强调纯度的重要性，但只要考核制度一天不改，人们就一天难以注重精神力纯度，就和应试考试一样，划下标准就等于划下了桎梏。但悖论的是，人类科技有限，还无法用仪器测量出精神力纯度，没有个明码实价的考核标准又太容易滋生腐败，教育局为此都愁得掉头发。
现在韩业三言两语就激发了他们锻炼精神力纯度的决心，至少等媒体对叶溯以及韩业的点评进行曝光后，绝对会引发一轮锻炼纯度高潮，教育局再借此推行一番相关鼓励政策，等多数人感受到了精神力纯度提高的好处后，慢慢将纯度提上明面不成问题。
也有些人将疑惑的目光放在叶溯身上，这人的精神力纯度为什么那么高？可是明明看他驾驶机甲的动作生疏又粗糙，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难道是植物人？
“你该不会是植物人吧？”纪嘉悦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叶溯抬了抬手在他眼前晃着。
“此植物人非彼植物人。”狄耿看出了他们的代沟，解释说。
纪嘉悦纠结地换成通俗口头话：“就是植物变成的人。”
叶溯：……
“植物还能变成人！”叶溯提高了声音，周围一圈人都转头看他，他尴尬地笑笑，低声问：“植物人怎么说？”
众人都对叶溯的小白习惯了，张遥风解释道：“人嘛，也都是原子分子组成的，植物也是原子分子组成的，只要植物的细胞结构改变一下，变成人的细胞结构，不就可以变成人了嘛。”
叶溯听得有些发怔，话是这么说不错，就是他所在的现实世界，也能够通过改变元素的质子数来使一种元素变成另一种元素，人类用这个办法造出了很多人工新元素。
但是！一种元素的改变能和植物变成人相提并论吗？人体的组成何其复杂，而且人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这也能通过元素改变做到吗？也太玄幻了吧！
“当然没那么简单。”张遥风说，“一种植物进化成人需要上千年甚至万年的时间，还得天时地利人和俱全。首先，天时就是这植物所在的地方周围有大量恒星光源，能够让植物吸收光能储存能量缓慢地改变细胞结构；其次地利，植物生长的星球本身也需要丰富的能量，但是有了天时地利，人和基本上就不可能了。有这些丰富资源的星球都会被各大种族开发，哪有什么植物能安安静静不被打扰地慢慢转变细胞结构，而且植物的细胞转变也需要有生命作为参照，这就意味着能变成植物人的植物必须生长在有智慧生命的地方，‘人和’简直就是一个悖论。所以植物变成人的例子还是挺少的，而且植物变成人之后也没什么特殊，精神力等级跟普通人一样有高有低，感态倒是大多都偏向柔和型。”
纪嘉悦补充道：“唯一的特殊就是植物人的精神力都比较纯粹，大概是因为他们经历了漫长时间去转变身体结构，潜移默化地锻炼的缘故，而且他们几乎都很单纯，不谙世事，所以能保持纯粹。不过，如果他们染上了什么恶习，纯度也会降低。”
“这样啊……”叶溯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感觉很像志怪里描写的植物修炼成妖的模式，都需要吸收“天地精华”，孙悟空还是从和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一定是无稽之谈。或许早在很久之前，植物变人就一直存在，无意间被人看到因为超出常识之外就被妖化神化了。
叶溯低头看自己的手掌，纹路清晰复杂，血肉感十分明朗，“我大概不是植物人吧。”
“就算是植物人，也没有你这么纯粹的精神力。”狄耿撇了撇嘴角，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叹服。
“不管是什么，你已经是神之队的一员了，得和我们不离不弃才行！”张遥风意味深长地拍拍叶溯的肩膀，“不管谁来挖墙角，你都一定要坚贞不渝啊！”
叶溯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听见看台上的韩业轻声咳了一下，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韩业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他和张遥风等人，顿时觉得韩业就像高中时发现学生偷做小动作的老师，叶溯尴尬得不行，连忙板起脸，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
“火神队对于地形的感知相当敏锐，懂得随机应变借用地形来发挥优势很好，但你们的时机把握却不够精准。”韩业分析着火神队六人的表现，“你们太早引起火山暴动了，应该等到包围圈内的人斗到精疲力竭、两败俱伤，到时候火山岩浆伤害虽小，但也足以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而不是像现在，仅仅是限制住了大部分人的行动没有造成生命威胁，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
火神队的人一个个羞愧地低下头，他们可谓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原本不抱什么期待结果发现地形对自己十分有优势，不禁大喜过望，以为自己能够异军突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却没想到正畅想美好结局的时候被人截了胡，还是如此直接干脆、残暴不堪地截胡。
他们觉得观众席上一定充满了恶意的嘲笑，他们就像一个笑话一样被人观赏，而罪魁祸首——叶溯，却事不干己的模样，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此仇不报非君子！
如果叶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哭笑不得，他现在哪敢随意左顾右盼，总有种韩业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的错觉，或许每个心虚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吧，反正叶溯心虚得不得了，也不知道韩业到底如何看待他不按照他的安排读中学却跑来混大学的行为。
不管叶溯心里如何打鼓，韩业倒是面不改色仿佛不认识叶溯一般，从头到尾客观又犀利地点评了整场比赛，包括对克里斯汀的躲避训练的肯定，对叶崇雪明智选择的肯定，以及不看好诺曼召唤出精神力武器的行为，“量力而行。”
本就气头上的诺曼不服气了，竟然当众反驳韩业，高声喊道：“难道遇到百亿虫族也要量力而行吗？那我们人类岂不是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罗成附和地冷笑一声，吓得张遥风赶紧捂住他的嘴。
韩业没有生气，说道：“当然要量力而行。但是量力而行不等于退缩，因为面对虫族退缩依旧是死路，这也是一种衡量。量力，量的是你坚持的后果，也是退缩的后果。”
诺曼哑口无言，事实已经明明白白地打了他的脸，他的坚持是一朵小浪花也没翻起来就出局了，如果狄耿、叶溯心肠硬一点、心思阴暗一点，任由他在雷海横冲直撞，精神力受伤是铁板钉钉的。
韩业笑笑，说：“你们是年轻人一代中的佼佼者，是人族联盟的未来脊梁，是抗击虫族的先锋力量，兆兆人族的期待都在你们身上。你们还小，所以现在允许你们犯错，但犯了错一定要改，改了一处，也许以后的一场战役就能多存活下数百万人。使命感让人获得勇气，所以不妨把自己看得重一点，把自己当成大人物，大人物怎么能犯错？人族就靠你们来拯救了。”
底下一阵哄笑声，可是那些个稚嫩的脸笑着笑着就有点神情凝重了。
“愿百年之后，功勋碑能刻满你们的名字。”韩业说着，抬起手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背脊挺得笔直。
格斗馆一派肃穆的安静。
祁校长跟随其后，朝着一群年轻的学生敬礼，是期待更是委托。
这是一种信号，主看台区的校领导们纷纷起身，敬礼。
底下的学生呆愣了片刻后，也自发举起了手，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但手臂都同样绷得笔直，头昂扬着。
第39章 韩业
一场机甲赛是在沸腾的热血下落幕的。
韩业和校领导都走后，剩余的学生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气氛当中，难以自拔。
直到观众也纷纷离席，喧闹的声音才让他们如梦初醒。
“那个……”张遥风说，“我感觉韩少校不像个懦夫啊？”
叶溯：“我也……”
罗成嗤笑一声：“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做不出来就是个懦夫！”
“我们赢了就别讨论这么敏感的话题了。”纪嘉悦打圆场，“现在想想怎么庆祝吧？吃大餐？”
狄耿戴上墨镜，扶了扶：“这次吃点有品位的。”
张遥风忽然嘘了一声，克里斯汀在他的嘘声中走近，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啊。”
罗成冷冷地瞥他一眼。
“不要昧着良心说话了。”狄耿大言不惭道，“给你个机会，要是心理不平衡可以请我们吃饭发泄一下。”
克里斯汀嘴角一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运气不好罢了，输了也没什么关系。”
言外之意就是罗成他们能赢全靠运气了。
罗成翻了个白眼：“等会先别忙着吃饭，去买张彩票。”
“你什么时候迷上赌博了？”
罗成嘲讽地笑笑：“我这好运气不买张彩票对不起自己。”
被嘲讽的对象克里斯汀轻轻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马上就要升到四年级了，到时候不会再玩这些过家家的玩意，得真刀真枪的虫族对上，希望你们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罗成立即挑衅地扬眉：“我的拳头已经迫不及待想揍扁你的鼻子了。”
“是因为他的鼻子比你更高吗？听说鼻子高的人性能力也很强哦。”胖子自认为难得的幽默了一把，结果发现队友都跟看傻子似的一样看着自己，连忙咳嗽两声：“你们继续。”
克里斯汀盯着罗成看了片刻，让人觉得如果不是华都大学禁止私自格斗的话，他们就会打起来。
“祝你好运。”克里斯汀最后却是看叶溯说了一句，弯了弯嘴角，转身就走。
叶溯愣了愣说道：“我也很想揍他了。”
“等历练期让你揍个够。”张遥风打个响指，“现在就让我们忘掉那个贱人……又来？”
话音未落，几个穿着军事学院制服的人走过来，为首的男人神情冷淡，径直走到罗成面前：“你不错。”
他这副高傲的态度顿时引发了一片笑声。
罗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我怎么样还不需要你们来断定。”
那男人置若罔闻，又对叶溯摇摇头：“你还太嫩了。”
说完，也不听叶溯有何回应便和那群冷着脸的军事学院学生又直接离开了，似乎他们来就是为了夸夸罗成。
“这谁啊，还真是不懂礼貌啊。”叶溯瞠目结舌了半天，结果却吐出这么一句话。
“呵。”张遥风冷笑一声，“军事学院的库尔萨，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嚣张。他们学院的男女双战神李言和干朔还没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刷威风？走，去吃饭，这次谁都别来打扰我们，我去，有完没完啊？”
张遥风对着叶崇雪无奈地拱着手：“我说大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让我们安安生生吃顿饭怎么就那么难？”
“以后说就迟了。”叶崇雪说，接着对罗成一扬眉：“得了冠军那得请客。”
“对，请客请客！”她身后的枪与玫瑰队员全是女生，一闹起来连罗成也冷不下脸拒绝。
“哎呀，走吧走吧，请客就请客！”张遥风看火神队的人似乎也要来撂几句狠话的样子，便什么意见都没了，拉着罗成叶溯就快步往格斗馆外走。
请客地点依旧在华都大酒店，一行十二人加一狗，全是帅哥美女，走在路上十分亮眼。
“这就是追了我哥十条街的哈哈吧。”叶崇雪友好地摸摸哮天犬的狗头，“干得漂亮！”
“你哥还真是……让他离我老婆远点。”一提到叶崇雪那哥叶崇山，张遥风气就不打一处来，竟然欺负狄耿是个瞎子，企图偷偷摸摸地跟踪他，幸好哈哈还是个机灵护主的。
叶崇雪惊奇道：“你们俩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哪里传的谣言？”
叶溯倒还不知道张遥风和狄耿有其他的关系，他以为平时老婆老婆顺口就来的只是张遥风在开玩笑，还想过狄耿是怎么忍下来的，没想到还真有一腿。
他正打算移过去偷听一些八卦，却见从马路前方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面色冷峻，步伐迅速，叶溯偏了偏身，给他让了路。
叶崇雪：“我听狄耿自己说的啊？”
张遥风：……
“老婆，你不能这样对我！”
叶溯忍不住笑，却忽然感到左肩膀仿佛被钢铁撞到了一般，强大的力道让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狠狠地朝后摔去。
叶溯变了脸色，他的胳膊肘被磨破了一层皮肉，甚至都露出了些许骨头。
那个男人是故意的！
“怎么回事？”嬉笑的众人听到重重的声音都惊讶的回头，发现叶溯狼狈地倒在地上，挣扎了一次居然没有站起来。
叶崇雪离他最近，连忙扶起叶溯，检查了一下他的胳膊，神色陡然变得严肃。
站在一旁冷着脸的男人很突兀。
罗成皱眉看他：“是你撞倒了他？”
那男人抬头，淡淡地看了眼罗成，忽然勾起嘴角，说：“是。”
“没长眼睛啊？”
“长了。”那男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反问：“你没长眼睛吗？”
话说到这份上，罗成忽然意识到这人是来者不善，怒色说：“道歉！”
那男人似乎嘲讽地笑了笑。
叶崇雪扶着叶溯靠近，低声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叶溯的手臂脱臼了，我们快点送他去医院。”
疼痛难忍的叶溯深深地看了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眼，记下他的样貌。叶溯在梦境世界一直没怎么认真活过，很多小的摩擦都被他一笑置之，陪罗成他们参加机甲赛也相当随意，可不代表他对什么事都无所谓。那男人明显的恶意他能感觉的到，叶溯表示，他生气了。
“不服气？”男人略带嘲讽地回视叶溯。
罗成当即拦着他两人中间，对叶崇雪说：“你们先送叶溯去医院，我替他讨个公道。”
“好。”叶崇雪应道，可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不像善类，有点不放心，便把叶溯交给了小米她们，让她们坐车去医院，自己则留下来共同应对那男人。
纪嘉悦惊疑不定地盯着男人半晌，才惊叫道：“他是薛鹰羽！”
薛鹰羽三个字一出，罗成和叶崇雪脸色都变了变，狄耿、张遥风和胖子三个人都一怔，接着上前和罗成他们并排站在一起，似乎十分忌惮薛鹰羽。
叶溯看他们这反应，意识到这个男人不简单，对他更是不怀好意，咬了咬牙对小米说：“先别急着去医院，看看情况。”
小米应该也知道薛鹰羽这个人，闻言点点头。
薛鹰羽饶有兴味地看了眼纪嘉悦，“原来你认识我？你父亲告诉你的？”
“和我爸有什么关系？”纪嘉悦莫名其妙地说，“你这个被华都大学勒令退学的第一人早就是学校的笑话了！还怕别人不认识你吗？”
而此时，纪嘉悦的父亲正在自家饭店里招待他今天来的第一位客人。
“西红柿炒蛋，人间美味。”纪川将一盘圣女果和鹌鹑蛋混在一起的奇怪玩意放在韩业面前。
韩业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筷子，迅速进入他此次拜访纪川的目的：“司长对叶溯怎么看？”
“别叫我司长，我早就不是了。”纪川撇撇嘴，夹了颗鲜红的圣女果放嘴里，“叶溯这孩子嘛，我也不知道。我的精神力都枯竭了，只能模模糊糊有个感应，他大概有点不同吧，也就收留他了。怎么？他让你大吃一惊了？”
韩业点头：“他的精神力纯度很高，能够免疫雷电伤害，而且等级，应该也有特殊的地方。”叶溯在格斗馆对付克里斯汀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精神力可不是b应该有的力量。
纪川没什么意外地点点头，“我的直觉果然还是宝刀未老啊，哈哈哈，捡到宝了。哦，对了，那孩子还是你从一心星带回来的三人之一？”
“嗯。”
“那你怎么让他一个人乱跑？要不是遇到我，啧啧。”
韩业笑：“当时我不在华都，就被他一不留神给跑了。”
纪川笑了笑，忽然神色严肃下来，低声问：“那是他吗？”
“还不清楚。”韩业说，“不过很快辅助司对奥斯本机甲的研究报告就会出来，到时，我应该能确定下来。”
“那就好，拖了这么久了。”纪川颇为欣慰，“主席最近对明院打压得怎么样？”
“变本加厉。”韩业微叹一口气，“目前参事会已经通过了对萨伦族发动战争的议案，等监事会也半数通过，行军司可能就要被调走，明院的武力都被掏空，就岌岌可危了。”
“他以为他能掌控得了明院？也不想想如果明院真的被当政者纳入羽下还能发挥得了它的作用？还能让外族忌惮吗？”纪川怒极而笑，“以他那狭隘的眼界和心胸，当不好一个执政者，更当不好一个专权者，痴心妄想。不过他这一招用得也够狠，趁明院有史以来最弱并且青黄不接的时候下手，你们又不能拒绝派行军司相助，毕竟行军司成立的最初目的就是帮助人族正规编号军，增加军队的机动性。你要拒绝，他也会以这个为由头攻讦你。”
韩业笑道：“我正打算最近去一趟萨伦摩格星系。”
萨伦摩格星系，是萨伦族的通商星系。
“你要阻止这次讨伐战争？”
“嗯。”韩业说，“现在明院经不起任何一场战争的消耗。”
“你有什么计划吗？”
“有。”
纪川放下心。既然韩业说有那就一定有。十二年前那一战，明院大败，他身为当时的执行司司长更是精神力彻底报废，为了堵以主席为首的谴责者的口，他索性辞职引退。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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