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节
重生之老子要走正道 作者:名字菌
第15节
钱一拨下来，项目就展开，王仁几乎没有任何顾忌，他不需要考虑人际关系，不需要在乎是否得罪人，他安排人工作按照自己这些天来对人水平的了解，当然，他还问过陈老，问过不同的人，只不过只要他作了决定，没有什么必要，就不会改变。
很多人不满，但对于王仁来说，这样的不满只要不在工作上体现，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他就像一个特立独行、油盐不进的独裁者！但此时这样的果决独断却是最好的手段，毕竟这个想法，整个项目都是他一手策划，就连一向看好他的陈老都觉得不太可行，王仁无法解释出需要这么做的原因，也没有信心一定会成功，这只是他一时猜测，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但既然决定做这件事，就算是自我催眠，也要有着坚定的信念，告诉自己这个是对的。
“老师，请您认真一点，这个药剂的纯度有偏差。”王仁对着一位前辈说道。
那位研究前辈略微发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皱纹一颤一颤的，大声质问：“纯度只相差百分之零点一！你有本事自己制作！”
众人的目光霎时间就聚集在他身上，这位研究前辈也是气极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让人诟病的话语！当着这么多人面让一个娃娃训，他老脸要往哪里搁？
可作为一名研究者，注定是要吹毛求疵的，有时候百分之零点一的偏差就会致命！
王仁连表情都未变一丝，态度依旧诚恳，可说出的话语却让人堵心：“我一直以为老师的水平会更高的，既然您怎么说，就说明您没有能力胜任这个步骤，我会立刻调动您的工作位置，在此之前，为了填补暂时性的空缺与节省时间，如您所说，这一步由我来完成。”
他的态度那么礼貌又诚恳，口气也风轻云淡，可整个实验室霎时间静默得只剩灰尘在慢慢浮动，这样的话语，对于一名研究者来说，是伤害最大的，可王仁这么个新人就这么对着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学究说出口了！
这简直是在挑战一位老研究的尊严！
那位略微发福的的前辈气得简直发抖，他喘着气：“好…好…你…”
他几乎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整个人直气得在一旁坐着。
当然，王仁也不会把精力多放在他身上，他得认真努力的完成这一步，一丝都不能错。
周围人只看了那么一会，就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了，因为例子已经出现了，这个突然空降的项目负责人，显然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但他们还留着个心眼观察着王仁，毕竟那一步算是有难度的，更何况是连纯度都要分毫不差！这么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真的能够完成吗？
也许不久他就要被自己打脸！
王仁几乎连睫毛都没有颤动，眼神专注得跟入了魔似的，他的手一丝不抖，就像是被输入了绝对指令的机器人，动作都标准到几乎能上教科书！精确又连贯的完成每一个环节，就连最挑剔的导师都无法挑他一丝的错，就像是有着无数次的经验，又或者早早的模拟了每一个环节，走着自己的步调，完成指定的任务。
老前辈们都几乎有些惊讶！他们中午休息回来，看见王仁依旧在继续实验，那个状态显然是因为沉浸在实验中，连午饭都忘记吃了。
他们理解这样的状态，每个执着的研究者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年轻气盛不怕身体被熬坏，沉浸在其中，几乎某一瞬间触摸到了某种道，就像一种玄之又玄的信念，支撑着人忘却了身体的疲惫与饥饿，不断的伸手触摸九天之上的那轮明月，脚下的便士被随意丢弃。
老学究们此时似乎又那么点认同王仁，至少作为一名研究者，他是合格得不能再合格，再远一点，他们几乎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代，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被人情世故沾染，一味的追求着自己所认为的真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那个时候其实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一旦将心比心，人的肚量就大了。
直到下午三点半，王仁终于完成了实验，那位在一旁气哼哼的略微发福的前辈，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结果得到的药剂成品，纯度没有一丝偏差！
前辈们略微动容，一个人独自完成一个步骤，得到成品药剂，精确度还是百分之百，就算是他们也不能绝对做到，更何况王仁只有20岁！
这是多么惊人的天赋！
更重要的是，那背后呕心沥血的刻苦经历，一定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王仁把成品交给下一个接手的人，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就像得到了这么值得称赞的成果也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丝痕迹似的。
他转过身，面向那位在一旁的前辈，态度依然礼貌得无可挑剔：“老师，您想负责哪个环节？”
此时实验室里非常安静，可其他的前辈们似乎都专心的忙着自己的事，就像是不好奇这件事一样，耳朵却放着听后续。
那位前辈此时已经无比冷静，眼角略微下垂，镇静的与王仁对视：“的确是我刚刚不够认真，我先道歉，你是负责人，听你安排。”
王仁的嘴角扬起一毫，眼神看着十分温和：“我一开始决定你负责这个环节，是觉得老师是擅长这方面，一般来说，您的正常水平一定比我好很多，这种纯度没把握好的差错我从来没有见您出现过，如果是您，得到成品的效率，比我高。”
那位前辈似乎有点惭愧。
王仁又继续说道：“您愿意依旧负责这个环节吗？您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略微发福的研究者愣了片刻，接着目光如炬，对着王仁道：“我一定会认真的，请放心！”
王仁笑了起来，语气无比诚恳：“谢谢您能理解。”
实验室里的气氛似乎突然就变了许多，前辈们都开始认真的工作，不再敷衍。因为王仁确实拿出了让人心服口服的本事。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他这么个项目只是个儿戏，这么个做事认真刻苦底蕴丰厚的人，像是什么都经过深思熟虑一样，不可能只是心血来潮让人陪着他玩个摸不着头脑的游戏！
他本人这么兢兢业业的付出心血，就像确信着一定能成功一样！光凭这一点，就能让人信服。
而这时，靴子踏地的声响伴随凌霄刻板的声音一齐传来——
“王仁同志，你出来一下。”
众人只是看了他一瞬，就继续工作。
王仁交代了一些事，就跟着他出去了。
凌霄的制服穿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冰冷又硬质，他走在前头，身材挺拔，王仁在后头跟着。
他渐渐慢了脚步，跟王仁在同一水平走着，偏头问道：“饿吗？”
“啊？”王仁几乎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不饿。”
凌霄有那么一瞬间开口就想斥人！但他立马改了态度，办公室门口已经到了，他从容的开了门，一边跟王仁说话，口气温和：“你中午都没吃一点东西，甚至到现在连一滴水都没喝，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带了食物，你过来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仁怎么觉得凌霄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就像带着委屈？接着王仁就见凌霄把食物一点一点摆好，还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一脸期待。
王仁把门关好，就过去吃东西了，他之前的确没有感觉到饿，他都忘了自己中午没吃饭这事了，
但这食物一摆出来他立马就饿了。
王仁一边吃东西，凌霄就一边跟他说话：“中午看你那么认真，我不敢去打扰你。”
王仁夹了一块肉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接话。
凌霄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没必要这么拼啊，就算不成功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担心什么？”
王仁白了他一眼，慢慢咽下食物，问道：“你不着急？万一于易坤死了怎么办？”
凌霄盯着他道：“死了就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然后他的眼神又稍微温和了几分：“你要是喜欢这样做实验，我也可以啊！他们这些实验体变成这样，不就是因为我的血吗？你想怎么样都行。”
王仁瞪着他骂道：“你这傻x！”
凌霄却笑了起来。
王仁心里也骂着，你丫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是你们特殊部门，将来出现的那种怪物，攻击力以及暴虐性，这些实验体跟那玩意比起来简直温顺得像只猫！不赶紧研制出治愈这些实验体的药剂，那么将来这些实验体发展到了那种程度了又该怎么办？而且那种怪物，就像是已经丧失了人性，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只靠本能嗜杀的怪物！
这些怪物到底是谁研制出来的？他来特殊部门也算有段时间了，可却一点没有发现端倪。
☆、 第六十二章
成品还没研制出来，于易坤就先出了问题。
那日阳光明媚，深秋的风温和又舒服，日光洒射进来，实验室里的研究老师们都认真的忙碌着，实验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仅仅只用了二十天，效率非常高。
王仁依旧无比仔细的勘察每一个环节，九十步半百者，一丝都不能放松。
不过看实验的进度，一次性得到成品的可能性非常大！
前辈们也是这样想的。
而这时，隔壁放置实验体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吼叫！
自从王仁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实验体发出这样的吼叫了！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吓了一跳！
王仁立马说道：“老师们不要停！我过去看一下！没事的！”
他的眼神无比的坚定，整个人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力量，让人不自觉的就安心下来。
他整了整衣裳，白大褂看起来柔软又干净，大步走了过去。
其实他心里很没底，于易坤的身体怎么样，他心里清楚，于易坤只是靠着信念在残喘着！王仁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于易坤狰狞的脸呈现在眼前！他皮肤颜色更深了！王仁记得昨天来看他，还不是这样的，他经脉鼓起，连骨骼都似乎发出咯咯的响声，不断的挣扎着挣脱桎梏，金属圈几乎勒进肉里！
王仁眼神看着十分冷静，他大声的、急切的安抚着：“于易坤！你忍耐一下！不用怕！，我们很快就能研制出药剂了！请相信我！”
回答他的是一声凄厉的吼叫！带着一种忍耐到极限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王仁定睛看进他的血管里，黑色的物质越来越多，几乎要掩盖着血液原来的颜色！
王仁又走近了几步，引导着跟他说话：“你都忍耐了这么久了，只要再一小段时间药剂马上就会研制出来了！”接着他声音又柔和了几分，带着几分哄唤：“你的妹妹一直等着你，只要忍耐一段时间的痛苦，就当是当年做过的错事的惩罚，然后你就可以健健康康的和家人见面了，相信我！”
于易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不过他牙齿依旧在打颤，每一寸肌肉都似乎在抖，王仁轻轻抚摸着他枯黄的头发安抚着：“一定会好的，一定的，你可以健康的走到你妹妹面前道歉，可以的。”
王仁不知道他们兄妹发生了什么事，可于易玲都离家出走了，肯定是于易坤做了什么事，不然他为什么那么紧张的找着他妹妹？一定是心有愧疚吧？
等着于易坤安静了下来，王仁又给他开了视频，这是于易玲演的一部很长的电视连续剧，已经不局限时间给于易坤看，只要他能安静下来，不求死就好。
好在于易坤的忍耐极限又提高了许多，因为电视剧整天的开着，他默不作声的，就像位虔诚的教徒一样。
王仁走到慢慢的走到实验室里，他心情无比沉重，面对研究前辈们时面上却十分冷静：“情况的确不容乐观，不过还能支撑到我们完成整个实验，各位老师，拜托了！”
王仁说得这么诚恳，他们没有理由不努力，况且已经付出这么多时间精力，至少要完美的画上句号。
接下来的时间，每个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一丝不苟的，几乎没有人出过差错，三天之后，实验进度为百分之九十九，已经得到了成品药剂，只剩最后一步在生物身上实验了！
成品药剂的标准几乎和王仁所想要的一点不差，甚至还更好！
但在白鼠身上实验这一步他却非常的紧张，比他逐步完成每一步还要紧张，因为这关系到他的想法是否正确，以及隔壁躺着的充满期待的于易坤能不能被救赎！
那些研究前辈们也非常期待这一步，他们花了那么大的心血，是驴子是马，就看这一步验证了！
被打了于易坤血剂的白鼠，慢慢的开始变异，其实这个过程非常缓慢，王仁盯着那些细小的血管慢慢被黑色物质覆盖，前辈们也盯着白鼠，细致的观察每一个变化。
“可以注射成品药剂了！”
王仁盯着白鼠下达指令，接着，药剂被注射进白鼠的血管里！
他眼睛一眨不眨，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认真。
半个小时后，白鼠外表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可王仁的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了黑色物质慢慢的在消散，虽然过程非常的缓慢。
其他的研究人员还在盯着白鼠记录，王仁就慢慢的退后，走进了于易坤所在的房间。
于易坤正在认真的听电视，不过王仁一进门他显然就听见了，王仁注意到他肌肉有了微妙的变化。
“成品药剂已经研制出来，目前正在白鼠身上实验，初步效果已经有了，药剂是有效的。”王仁慢慢说道。
“昂…”于易坤发出小声的叫唤。
王仁笑了一下：“你不用紧张，很快就到你了，过程有什么难受你要先忍耐。”
王仁说完话再观察了片刻于易坤，就走了出去。
天色有些晚了，但还不到亮灯的时间，走廊里有点黑，王仁刚想碰实验室那扇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里面的光线霎时间照到眼睛里，陈老站在门中央，睁大眼睛看不出是喜是悲——
然后笑容慢慢扩大，里面欢腾的声音陆陆续续传进耳力：“成了！王仁！成功了！”
王仁立马跑进去看白鼠的状态！
所有的白鼠都活了下来，而且毛色开始恢复！最重要的是，王仁发现白鼠血液里的黑色物质已经慢慢的消散于无！
他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此时正值黄昏，光线半明半昧的从窗外印进来，天花板的白炽灯已经微亮，王仁逆着窗外的晚霞，某一瞬间像是被融进了身后那片广阔的天地，恍若一位温和的神明，凌厉的双眼弯了起来，眼角的那一抹微红明显，被人簇拥在中间，风华无双。
凌霄站在门口看着，双手操在胸前，倚靠在门侧，面容沉静，没什么表情，可那双摄人的双眼此时却微微的垂着，瞳孔印照着窗外的艳丽的霞光，看起来温柔无比。
王仁也注意到了凌霄，他的笑意收敛了些许，却依旧能看出他无比的高兴，整个人就像温柔了许多。
他看着凌霄，慢慢走过来：“凌队，今晚我们想申请加班，我们想尽快救治实验体！”
前辈们也显然是这个意思，也跟着应和着。
凌霄只看着他，看进他的眼睛，眸光微亮，缓缓开口：“如你所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下一刻会单膝跪下，虔诚的轻吻王仁的左手一样。
但他只看了那么一会儿，就面向了众人：“各位今天辛苦了，先去食堂吃饭，特意给你们留着！先得有体力才行！”
凌霄也跟着一起去食堂，他坐在王仁的旁边，打了饭也开始吃，他们这一桌位置还有很多，但没一个人过来一块坐，周围的气氛也非常融洽，没有人对他们发出异样的眼光。
他们或许猜到了些什么，但不是如同当初一样阴暗狭隘的猜测，而是带着一种平淡如常的看法，觉得也没什么了。
晚餐非常快就吃完了，每个人都有些兴奋，原本以为没有什么希望的事，突然的就这么要变成现实了！而且还是自己亲手付出心血完成的！研究者最高兴的时刻莫过于此！
王仁又看了看白鼠的状态，白鼠情况非常好，没有什么问题！
接着推开于易坤所在的实验室，于易坤虽然忍耐着不大声吼叫，可他每一寸肌肉都几乎在颤抖，牙齿在不断的打颤，他前方还放着电视，声音开萦绕在整个空间，就像是制约着他的爆发一样。
凌霄也跟着进来。
王仁盯着于易坤的血脉，黑色的物质越来越多，血的颜色更深了！
王仁走过去跟于易坤说话，慢慢说道：“现在我们给你打药剂，你不用害怕，相信我们，会好的！”
于易坤轻轻的鸣了一声，显然是应着王仁的话了。
头顶的白炽灯非常亮，像是周围的一切都要在它的光亮下显形似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安静无比，徒留那视频依旧在无知无觉的播放着。
王仁找到血管给他注射药剂，动作利索果断，手非常的稳，但他的心里其实非常的紧张，因为白鼠毕竟只是白鼠。
只有凌霄看出来了，他走过去轻按着王仁的肩，就像是注入一股力量似的，让人稍微安心。
王仁全神贯注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于易坤的血脉，药剂慢慢的开始消弭黑色物质，就像一开始白鼠被注射时一样，而且效果好像比白鼠还快！
于易坤好像也舒服的不少，他牙齿不再打颤，肌肉也颤抖得不那么明显，研究人员心慢慢放下，表情轻松起来。
只有王仁表情依旧凝重。
然后，就像镜头放慢了几倍，王仁的双眼慢慢睁大！口里的话语还没出口——
紧接着！于易坤突然痛苦的吼叫了一声，挣脱了桎梏他的金属环，坐了起来！他的面容这一刻狰狞得如同一只凶恶的厉鬼！
研究人员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王仁的话语随之脱口：
“按住他！再拿药剂来！”
其他人在这一刻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有凌霄一手按住于易坤的脖子，一手拽了把钢椅，把于易坤按回了金属的床板上！
“啊——！”于易坤的吼声几乎凄厉得带着绝望，这一声几乎是带着求死的信念！
然后王仁拿着药剂，又注入了他体内，接着，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第七支，终于停了下来！
凌霄死死的按着钢椅，于易坤渐渐的不再反抗，就像是渐渐的被抽干了力气，然后开始吐血——
血几乎是黑色的。
他的脖颈和整张脸几乎都被血吞没了，这一个场景看起来几乎有些恐怖，他面容狰狞而痛苦，手骨已经断掉，皮肤残破，眼神绝望。
研究人员有些不忍，这个场景就像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挣扎着死去，却痛苦的求不得死，他们甚至想着：快点死吧。
“不会死的，你相信我！”
王仁突然出声，就像没有看见实验体的痛苦一样，他的面容冰冷而平静，眼神专注又漂亮，却让人觉得他非常的残忍！
于易坤的眼睛慢慢的渗出了眼泪。
这是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听见他妹妹的消息时。
接着王仁不再看他，而是对着其他的研究人员，大声而急切的说道：“他失血过多！准备急救！”
其他人几乎愣住，着不止是失血过多这么简单吧？人都成这样了，还不让他死？！
“快！”
他这一声几乎是吼，研究人员立马开始准备！
☆、 第六十三章
王仁只在一旁看着，他没有参与过真正的急救，a大资源非常好，他们有大体老师可以解剖，也可以参与模拟的急救实验，但他却没有真正的作用于人，他对药剂方面比较在行。
研究者中有专业的医师，交给他们再好不过了。
“阿仁，休息一下吧，都快凌晨四点了，你看这也没你什么事。”凌霄看着他的肩劝说着。
王仁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作为案件的负责人凌霄来说这句话怎么都不合理，因为其他研究者正在努力，而作为主导这场实验的王仁却去休息，显然非常不恰当！
况且，王仁一点也不放心，他得看着于易坤被救回来才能安心。
药剂是有效果的，只不过于易坤的身体这么糟糕，就怕他挨不住。
人影在眼前晃动，白炽灯照着人，就像时间莫名被拉长了一样，王仁过去看了眼于易坤，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安静的闭着眼睛，心脏跳动已经在正常人标准值内，断掉的手骨被重新接了回去，只不过身体无比虚弱。
医生们也累得不行，他们曾经历过比这更长久的手术，可却没有一次比这次紧张劳累，病人的身体瘦弱残破得几乎不像活人，如果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基本连家属都不忍让他活下去，可这个年轻的负责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一定要救活他，就像要让他活受罪似的。
原本以为实验体就是进行了急救也活不下去，可奇迹般的，他活了下了。
王仁打开窗帘，晨光霎时间照射进屋内，白炽灯失了光亮，特殊部门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大家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吧，实验体下一批来的人会看着的。”
医师们应着王仁的话点了点头，他们的确已经十分累了。
待到下一批人来交接班，王仁交代了些事项，才打着哈欠，准备回去。
交接班的的研究前辈们都非常惊讶，没想到实验体真的活了下来，身体数据也已经到了正常值内！
他们盯着王仁离开的背影，这一刻才真正的佩服起他，原本所有人都认为没有丝毫价值、不可能成功的项目，却在他一手操控中真的成功了！这期间得付出多大努力，他们亲眼所见。
王仁一出门口，就碰到了凌霄。
“我送你回去？”
王仁疲惫的点了点头，接着努力睁着眼睛非常郑重的说道：“你让几个信得过的人守着实验体！不要让人靠近！不要做到了这一步，却又让他没了！”
凌霄皱眉，王仁就像比他还要关心整个案件的进展似的，他就像有着无比灵敏的嗅觉，早早就察觉到了端倪，记得他曾说过特殊部门很危险，的确，凌霄自己已经查到了某些端倪。其实不用王仁提醒，他已经派人盯着了，但他仍然认真的答复着：“好。”
车一路开到王仁租的那个房子，这个房子他已经买下了，可王仁依旧每个月给着租金。他有时候想着，可能王仁也并不愿租着他的房子，因为他曾经跟着王仁，看见他依旧在寻找合适的房子，只不过有的路途远，有的实验器材难以安放。
他一路上开得非常平稳，他侧过头，王仁已经睡着了，只听见细微平稳的呼吸声。
王仁五官长得非常好，这样闭着眼睛安眠的模样收起了平时所有的气势，就像一个需要依靠着人、需要人拥抱的孩子，脆弱无比。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独自撑起了整个项目，研制出来真正有用的药剂！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不断的研究，没有成果，可偏偏他却成功了！
他曾听陈老说，王仁这个人，知识底蕴厚道让人吃惊，就像是一步步稳扎稳打、刻苦努力的到了这一步，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能到这个程度，这其中要付出多大的心血与努力，可想而知。
他就像一位一心向佛的苦行僧，不偏不移，坚韧无比，令人心疼。
凌霄轻轻的把他的安全带取下来，让他依靠在自己肩膀，见他依然没有醒，才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从他口袋里拿出钥匙，抱他上楼。
房间的格局一点没变，还是当初他来给买下的那个样子，他给买的那张柔软的大床被搁置在一旁，布满了灰尘。
凌霄将王仁放在他自己买的那张小床上，悉心的给他盖好被子。床因为当初格局的限制买得非常小，只够一个成年人躺着。
凌霄就在一旁看着，坐在他书桌前想象他每个晚上如何刻苦的学习，垂头沉思，背脊挺得笔直。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凌霄也慢慢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跟王仁一样，也是一天一夜没有闭眼。但他只眯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他打开冰箱看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的开门下楼。
王仁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微弱的阳光印照进房间，他皱皱眉，想起自己在凌霄的车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环顾四周，走到厨房看见做好的食物正好好的保着温，凌霄已经走了。
第二天，王仁再去特殊部门时，于易坤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他的皮肤颜色已经恢复正常，嘴唇渐渐饱满，各项指标都已经在标准值内，只不过被灼伤的表皮还是原来的样子，看着可怖，但并不影响他的身体，如果他比较在意，以后可以整容。
但他依旧没有醒来，神情安详。
也许这是他成为实验体之后，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王仁只看了一眼，又开始了工作，药剂的确有效，但就人体而言需要改善。
但他现在神经稍微放松了下来，有时候还带着课本在一旁看书，他落下的功课已经非常多了。
他看书的模样非常令人惊讶，翻页的速度非常的快，让人怀疑他根本没有把其中的内容看完，可他那全神贯注的模样又让人信着他确实看进去了。
第七天的时候，于易坤终于醒了。王仁的功课也补得差不多了，改善的药剂刚刚测试完毕。
那天在跟坐在于易坤旁边，正认真的看着书，眼角突然扫到一瞬间的动态，于易坤已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看着他，手指努力的动着。
王仁放下书本，看着于易坤问道：“有什么不适吗？”
于易坤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瞳孔里映出王仁的样子，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王仁立马制止他：“先别说话，你喉咙还没完全恢复，不用勉强。”然后他继续说道：“我问你话，是就眨眼，你能做到吗？”
于易坤眨了眼。
“眼睛可以看见了吗？”
眨眼。
“身体依旧很疼吗？”
眨眼。
“能够努力的控制身体了吗？”
待他控制着手脚动了一下，他才眨眼。
“你要积极配合医生复原，可以做到吗？”
这时他突然笑了一下，同时也眨了眼。
王仁的眼神无比沉静，瞳孔微亮，表情认真，声音却很温和：“你成为实验体的过程，能够记起吗？”他目光微垂：“比如说，那些人，还有他们所做的事？”
于易坤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眨眼。
王仁终于笑了起来，但语气却截然不同，带着失落的口吻：“唉，本来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现在看来还是没什么进展，你自己好好养着吧！”
于易坤不解的睁大眼睛，王仁把食指放在唇中，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同时把一个东西放在他手里。
‘危险就按’他用唇语说道。
于易坤看了王仁一会，接着就控制自己的手，把东西藏了起来。
刚刚藏好，门就从外头被打开，研究组的前辈们走了进来，见于易坤已经醒来，都非常高兴。
王仁招呼了一下就走了出去，凌霄让来看守的人依旧恪尽职守的站着，王仁走到凌霄的办公室，在纸上写道：警报器已经给他了，他知道很多事。
然后他发出声来：“我得回学校了，落下很多课。”
凌霄立马说道：“我送你，行吗？”
王仁：“不用，我自己打车。”
凌霄也不再坚持，目送王仁走了之后，他慢慢沉思着，他既希望警报器被按下，又希望实验体平安无事，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差错，前者可以逮到奸细，后者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
当然，只要他安排得当，两者皆可得之。
研制好药剂之后，接下来就该凌霄忙活了！于易坤非常配合治疗，看得出他很想复原。而这些时间里，凌霄几乎晚上都在单位守着，他几乎安排得天衣无缝，每个死角都安排了摄像头，门口都有着人把守，可以说是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那天晚上，外头的星辰很亮，凌霄又去看了眼于易坤，他已经快恢复到手指能写字的地步了，很可能过两天就能灵活动弹。
他好好的关上门，守卫的人都没什么问题，灯光亮堂堂的，他走在长廊里，正准备回办公室小眯一会儿，靴子踏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踏一踏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伫立了片刻，然后往回走！渐渐的越走越快，然后猛的打开于易坤所在的那间实验室的门——
灯光依然亮堂堂的，守卫的人已经昏迷不醒，而床上躺着的实验体已经不见，警报器被随意扔在地上。
☆、 第六十四章
特殊部门的警报器立马响起尖锐的声响！顿时灯火通明，连角落的阴影也被照得无处遁形！已经通知有关部门查附近相关车辆记录，连附近的摄像头视频都飞快的被调了过来！特殊部门出动人员追击，就连程齐也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立马赶了过来——
“有没有线索？”
程齐连制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赶了过来。
凌霄坐在椅子上，他的眼前是所有那个时段的摄影记录，于易坤房间的视频只黑了两秒，然后两秒后的画面是——周围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守卫倒在了地上，警报器被丢弃，窗户被打开，实验体失踪！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摄像头拍到异常。
就像是实验体凭空消失了一样——
凌霄和程齐两人的瞳孔都印着视频的画面，冷光一闪一闪的呈现出他们不可置信的脸。
“部门的四周所有前后停留的车辆，行人都已经查过，实验体放置的房间没有留下任何犯人的痕迹，实验体就像凭空神隐了一样——”
程齐盯着凌霄的眼睛，他这个表情凌霄非常熟悉，他也经常会不自觉的出现这样的表情，那是怀疑的神情。
但他只盯了片刻，瞳孔转动分毫，最终转过身去，走出了房间。
连续一皱特殊部门都在追查实验体失踪事件，但没有什么效果，最终以凌霄失职为名对他进行了处分！
上头并没有打电话，只是发文来谴责，并下达了处分指令。
凌霄被降了一级，居程齐之下，但他依旧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在这个案子上他有着绝对的权力，就连程齐也无权对凌霄在这个案件中的任何一个动作指手画脚！
这样的处分惹人非议，很多人都认为轻了，但他同时又刚刚立了功——他手底下的人研制出来药剂，可处罚向来不抵功过，当然他们只是在心底这么认为。
凌霄和程齐都保持沉默，没有为这次处分表态，行为模式与之前几乎相差无几。
他对这次处分没有任何不满，凌霄心里只担心着一件事：千万不要让王仁知道实验体失踪这件事！
他辛辛苦苦研制药剂，救回来的人，就这样在他手里失踪！凌霄不敢想象王仁知道的后果！
幸运的是，王仁为了补好落下的课程，这个星期向他请了假。
而此时正被凌霄念叨的王仁接到了一个电话，屏幕上显示了：邹允。
“邹允，你回a市了？”王仁一手拿着书，一手接着电话，正要去图书馆。
电话那头传来了邹允的轻笑，接着就听他说道：“挺镇静的嘛？听说你研制出了药剂？不错啊！”
王仁想问：你怎么知道？因为研制出药剂这件事是保密的。可听见邹允又接着说道：“特殊部门实验体失踪，凌霄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你不知道？”
王仁立刻停下了脚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
他这话说得有些大声，周围的同学都看向了他，他皱着眉头继续走着，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样笑了起来，听起来心情很好，他慢慢的说道：“当然了，因为这具实验体，现在就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王仁按着地址打的过去，地址有点熟悉，是高中时邹允给的那个，邹家的地址。
邹家的宅子很大，从外头看，是完完全全的中式庭院，占地面积很广，门口放着俩尊貔貅，商家的格局。
王仁站在门口按了门铃，立马就有人出来迎接。
来人没有询问就直接确认：“王仁少爷，我们家少爷请您过去。”
王仁一进门也略微吃惊，邹家显然是世代底蕴丰厚，a市早已寸土寸金，邹家的宅院却是三进后才到正厅，一路上的盆景花草修剪的十分精致，甚至还种着许多名贵植物，王仁还没踏进正厅，邹允就过来招呼他。
他随意穿了件素色的中式的袍子，衣服的质地极好，看起来柔软又干净，衬得他皮肤愈发的白，看着整个人就很冷，可他笑得却非常温和。
堂上坐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半白，梳得一丝不苟，应该是邹允的父亲，他旁边坐了位妇人，面容干净，气质温和，四十岁模样，她下方坐着个年轻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这个人王仁认得，是邹承。
“父亲，这是我的学弟，王仁。”邹允一边招呼王仁，一边跟他父亲介绍，但他只面向他父亲，邹承母子他连个眼神都没给。
王仁也应和着礼貌的跟邹父问好。
邹父笑得十分慈蔼，说道：“我们家允子第一次带朋友来，你们多聊聊。”
王仁应着。
这时一旁的邹承也笑着打招呼：“王仁，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马场你和凌霄”
“走了！”他话还没说完，邹允就打断，扯着王仁就走。
邹允仍然笑着，只不过笑容已经僵硬。气氛突然一窒，可没有人说邹允半句不是。
王仁笑着跟邹承示意了一下，就跟着邹允走了出去。
正厅到东厢经过一段长廊，旁边种着非常名贵的花草，一簇一簇的非常漂亮，淡淡的清香萦绕着鼻尖，耳边传来鸟语。
邹允走得很慢，跟王仁在同一水平上，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很冷，看着前方说道：“以后不要理我那愚蠢的哥哥，看到我们着院子没？我这东厢根本不用他管，他却给种着这些玩意，这么几年发着的缺德财，我嫌晦气！”
王仁没什么想法，只听着，没有说话。
邹允继续说道：“他要的东西我都没兴趣跟他争，以后也不用他养着。”然后他侧目看着王仁，也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味：“我跟他没什么感情，以后你们要是逮着他干了什么不用看着我的面子就留了情了。”
王仁一时间还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说着就到了邹允的院子里。
院子收拾的非常别致，两人正打算推门进屋，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屋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王仁不认识。
邹允斜看了王仁一眼，说道：“当初你在凌霄那儿要死不活的，就是他救了你。”
王仁愣了一下，这才诚恳的向那男人道了句：“你好，因为一直没见着你的面，我应该早日来登门道谢的。”
那男人表情淡淡的，回应了王仁的话：“你好，我是邹金。”
‘邹’？也是邹家的人吗？但邹金只说了这句就转过身去，引着人走到里屋。
里屋已经被邹允改了，看起来非常广，放着些实验器材，却搭着红木家具，但也并不别扭。
于易坤就坐在一把椅子上，只凶狠的看着人，也不走。
但王仁出现的那一刻，他身体立马僵硬，表情非常吃惊，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这时邹金却看着王仁，他瞳孔是明显的棕色，看着有些淡，让人分辨不了意味，开口说道：“你很不错。”
王仁一头雾水。
邹允接口说道：“他的意思是你研制了药剂，非常厉害。”
“王仁！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是一伙的？”这时于易坤出声了，他的声音已经发生了变化，非常的沙哑，但已经恢复到能够出声，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没等王仁说话，邹允就笑了起来：“他当然是跟我们一伙的，不然他怎么会来这里？”
于易坤却坚持看着王仁：“你说，我不相信他！”
于易坤坐着，王仁站着俯视看他，他把手操在胸前，嘴角微抿，斜着眼，瞳孔闪过一丝冷意，突然他就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救活你？”
于易坤只盯着他不说话，但他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因为他看见了王仁冰冷是眼眸。
王仁没有辜负他的猜测，他的声音非常的淡，就像是每一次让他坚持时一样，温和的，人畜无害的，但他这时眼睛却能看见，他看见了王仁眼底的无尽恶意，紧接着话语传进耳里——
“当然是想看着你求死不得，延长着痛苦，然后等待下一次的折磨呀——”
然后他看见王仁指着那些实验器材：“看到这些玩意了吗？就是为你准备的，当然我们还准备了更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刚刚研制出来的怪物，正缺一只测试品——”
于易坤愣在原地，他手脚冰凉，几乎瞬间连心跳都停止了，并不是听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未来。而是在这刹那间，他的信念轰然崩塌——
原本那个救赎他的，刚刚全身心信赖的人，突然变成了恶魔，把他拉下深渊。
这一瞬间，他就像是突然失聪，世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这一生就像走马观灯一样的快，快得就像眨眼一瞬似的——
他一向不是什么好人，年幼就混迹街头，一开始圆滑讨巧，少年时又暴戾成性，稳定下来后又攻于心计，擅于笼络人心，冷漠的看着他人的悲欢，不相干的人的生死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他这么对自己说。不需要去同情弱者，年幼的他与妹妹，又有谁同情了呢？
强者生，弱者死——每一个悲惨的例子都这么在教他！被利用的人是弱者，被打败的人，被围堵的人，被制约的人通通不用同情！更别说是那个时候让他心中带刺的王仁了！
这么脆弱的仿佛自己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人，为什么会得到妹妹的青睐呢？人类不是一直向往着强大吗？不能忍受的，想要毁掉这个人——
直到妹妹离开，直到他被当成实验品，他对自己说：死掉的人是弱者，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无法找到妹妹，无法获得原谅，无法得到许许多多想要的。
但他坚持的活着，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弱者，任人鱼肉，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
直到有一天，王仁出现了，他告诉自己，你可以活下去，我可以救你！
为什么每一次碰见这个人，就开始怀疑自己呢？为什么有人会救赎弱者？是假仁假义吗？可这个弱者变成了自己，亲身的去体会，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
就像是冥冥中触碰到了一丝因果，仿佛自己欠下的累累孽债瞬间呈现在他面前，理不清，剪不断，他垂下眼，跪在地上——
“是我欠你的，我的命任你处置。”
但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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