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重生之老子要走正道 作者:名字菌
第3节
凌霄盯着驾驶座上满脸笑意的男人,这个人他认识,h市某局副局长,姓朱。
王仁一下车那辆奔驰便不再停留,立刻开走了。这时王仁才看见小区门口站着两个人,奶奶还有凌霄。
王仁眼神慌乱了一瞬立马改了笑意,他问:“奶奶,凌哥,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凌霄不说话,奶奶骂道:“你不看看这天都多晚了!奶奶担心啊!”
王仁心有愧疚,便好声说道:“大家都玩的起劲了些,一时没注意,回过神了就很晚了,奶奶对不起,下次不这样了。”
听了这话奶奶也心软了下来,口气软和道:“下次要记得!还有啊…咱们要谢谢这小伙子,大晚上的陪着我老人家等你,唉小伙子奶奶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凌霄盯着王仁像是没听见似的,王仁便替他答道:“这是凌霄,跟咱们一栋楼,住五楼的…我篮球还是凌哥教的呢…”然后又向凌霄道谢:“今天麻烦凌哥了,这么晚还陪着我奶奶来等我…”
凌霄像是没有听到这话似的,开口便问:“刚刚是谁送你回来的?”
这时奶奶也注意到了,带着疑问的目光往向王仁,王仁脸色如常,声音温和道:“太晚了,没有搭到车,幸亏这个好心的叔叔把我送回来了。”
奶奶语气有些责怪:“就你玩到这么晚啊!平时在家看书我还怕你闷着,谁知道你玩起来却这么疯还跟小时候一个样,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
王仁一边好声的哄着奶奶,电梯已经到了五楼,这时听见凌霄说:“王仁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王仁便对奶奶说了句待会回去,就跟凌霄出来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凌霄背对着王仁,看起来有种沉默的阴冷,他转过身来,楼道的光有些暗,眼睛看得不真切,只是隐隐觉得,整张脸含着一股戾气。
凌霄眼睛死死盯着王仁,声音冷像冰渣:“为什么他会送你回来。”
他又走近了些,王仁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把目光放向别处以免跟凌霄对视,声音淡淡道:“刚刚不是说了么,好心送我回来的路人。”
凌霄猛地伸出手捏住王仁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他动作十分粗暴,少年痛苦的皱了皱眉,凌霄却像没看见似的盯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刻意又用力:“你知不知道,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有多少男孩子毁在他手中?那些男孩子有的是自愿的,有的是被强迫的,那么你呢?他强迫你了!?”
回答他的却是王仁用力挣脱他的手,这样的方式带着一种果决和疏离,凌霄甚至从王仁眼中看见了一丝敌意。凌霄突然就觉得心脏像是空了一块,然后被填满了毒,这些毒顺着血液流到的四肢冲出了口中,像是理智的线突然就断了,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粗暴的把对方压在墙上,一只手把他反抗的双手禁锢。
少年弱小得像一只伸出嫩爪的幼猫,挣扎简直不敌他一击之力,他贴近王仁耳边,动作十分暧昧,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含着淬毒的残忍:“那么…你是自愿的?不要告诉我你身上这恶心的烟酒味是在同学生日聚会里沾染上的?!你要什么?钱财还是名利?…这样就能买到你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说着轻轻的舔了一下少年的耳垂,只是这么一下,就让他全身蒸腾,他沉浸在那种柔软的细腻的触感里,突然感觉下身被对方重重踢了一脚,然后剧烈的痛感让他头皮发麻,手脚一松,就被对方挣脱开来。
他回过神来,就看见王仁脸色发白,痛苦的蹲在垃圾桶旁边吐了起来。
凌霄立马觉得不妙了,有些慌乱的问:“你没事吧?”他伸出手刚想给对方顺顺气,就被大力的甩开。
然后他看见了对方的眼睛,带着冰冷厌恶的敌意。
凌霄顿时慌乱的手足无措,几乎不知道怎么组句,语气焦急的开口:“啊…不不,阿仁!你听我说…”说着又伸出手想去抚慰对方冰冷的脸,想让他不再这么冰冷而刺人心痛。
刚要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就被对方推开,王仁的脸白得跟纸一样,声音凄厉得尖锐:“去你妈的!你谁啊!别碰我!!”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斜着眼防备的盯着凌霄,一步步退开,然后转身就像是逃开恐怖的豺狼一样,跌跌撞撞的跑去楼梯口。
凌霄站在原地,入坠冰窟,手脚不能动弹,睁着眼看着王仁逃开,少年的背影单薄而凄冷,充满了不信任。
他渐渐靠着墙角蹲了下来,他最近太累了,双眼疲惫的垂了下来,心里回想了刚刚的场景,一回忆起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心都像是被掏空了,他讨厌我了吗?凌霄在心里质问。是因为我误会他所以才讨厌我?一定是我误会他了!那个姓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然后他又想起刚刚,少年被压在怀里不能动弹,温热而柔软,身体被迫向他张开,就像是对他做什么都不能反抗,好想把他弄哭!凌霄心里划过一个又一个阴暗的念头,带着身下早已高高撑起的帐篷回到五楼的房子。
王仁回到家中,客厅里还亮着灯,奶奶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回来了就打算去睡觉了,口中随意的问:“你们俩说什么了?这么久?那小伙子不错啊,看着是个正派人,就住咱们楼下,以后也有个照应…”
王仁淡淡的“嗯。”了一句就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他立马去洗澡了,今天穿的衣服已经打算仍了,水放得有些热,他躺在浴缸里,只露出鼻子和眼睛,眼睛盯着那虚无缥缈的雾发呆。热水刺得皮肤有丝丝的疼,这种疼却让人觉得舒坦,让人清醒,他的心渐渐的发硬,往事一件件从眼前晃过,上辈子的悲鸣还在耳边萦绕,奶奶的死真的毫无蹊跷么?而这辈子真的能像自己想的一样安安稳稳的读书不主动沾上辈子的事就能平安渡过了么?真是太天真了!麻烦总是主动找上门的,上辈子死得不明不白,这辈子如果不主动,依旧像是在雾里什么也看不清,那有怎么能保证安稳平安呢?上辈子到底是什么事呢?就像是被酝酿的危险,在他死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了,看来这件事必须弄清楚!还有就是,有些祸端本应该被除掉。
王仁从浴室了出来,水雾跟着弥漫而出,他像是藏在雾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显露出来,像一只摄人的艳鬼。
他穿好浴袍,露出一小截纤瘦的小腿,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就这样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纱窗开着,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掀起了窗帘,王仁的头发也被吹得散乱,其实夜晚的风已经带着凉意了,王仁却像丝毫不在意又或者根本没有感觉,他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想起了凌霄。
那样凛冽而刚硬的压迫感,让人感觉到…非常可怕!
☆、 第十三章
星期六朱局长起了个大早,今天有着重要的事,去接一位美人外带从他头口中获取利益。
这位美人是个厉害的角儿,小小年纪一手好赌技竟然把他这个老手都给败了!说来也惭愧,都怪他一开始看轻对方,稍不留神就让对方得了手!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就那熟练程度,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练不成,而那孩子顶多就是个十五六岁模样,难道从小就开始培养了?怎么么想怎么觉得怪异,看那孩子行为举止,全身上下就像是透着一股妖气!
朱局长依旧开着那辆奔驰,这车已经开了一年多了,本来是想换换的,不过最近h市隐隐有种怪异的气氛,就像那夏天沉闷的气压暴雨将下未下之时,还是老老实实躲在屋檐下才好,而且上头这次派来的人可不一般,虽然不管这等闲事。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他总是有着灵敏的直觉来躲避危险,他不是正正当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但他依然安然无恙如鱼得水的混到了现在,俨然一副能屈能伸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转个弯打道回府了,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这个眼皮跳又有跳的说法,跳财跳灾可说不定。然后又想到了今天要去接的美人,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况且什么样男孩子他没见过?多的是手段应对着呢,而且这次的货色简直难得一见,要是错过恐怕要悔恨终身呀!
不一会儿就到了约定的地点,他摇下车窗,看见了早早就等着的少年。他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衬得皮肤又白又细,像是白玉雕的人儿。朱局长顿时心潮澎湃了,但他面上不露声色,只挂着讨喜的笑脸,尽量装出一副绅士模样去给对方开车门,虽然他动作想尽显洋气却还是不伦不类,就好比那旧时代的车夫突然给套了件西装一样莫名的有种别样的喜感。
少年坦然的上了车,朱局长笑嘻嘻的关上门,突然心脏就像是抽了一下一股寒意笼罩进了全身鸡皮疙瘩倒立起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未见什么异常,就开车走了。
凌霄从墙后面走了出来,盯着刚刚开走的车,眼里暴戾的风浪像是要实质化一样,整张脸狰狞得可怕。他迅速拿出车钥匙,发狠式的踩了踩油门,跟了上去。
王仁坐在副驾驶上,淡淡的开口:“朱局长的家一定很大吧?什么样式的?”
朱局长哈哈的笑着故作谦虚道:“也就一般吧,一栋西式的别墅。”
本以为接下来会听见顺口的奉承,却听对方又问:“哦?别墅里旁有竹子么?”
朱局长心里暗付:西式的别墅怎么种竹子,那可不搭!嘴上却讨好的问:“你喜欢竹子?”
少年点了点头眼里露出喜欢的模样。
朱局长见他这模样又不好开口说没有竹子,而且话也不好驳了,心里在想要不随便找个环境好的有竹子的酒店算了?但这想法立马被划了x,去酒店的话可就没什么玩法了,而且他不想给王仁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于这个少年他心里有着打算,打算长长久久的。其实他还有栋中式的房产,房子里一应俱全,旁边恰好种了打理精致的人面竹,只是这栋房子里藏着东西,不好带人去。虽然最近里面的东西好像搬走了些,人也撤了,他却怕有什么隐患。
眼睛瞥见少年依旧充满希翼的望着他,天真的样子十分可爱,他咳了咳道:“其实我有栋中式的别墅,种着竹子的…只是太远…”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少年像是惊呼出声下仿佛带着赞叹:“哇嗷!中式的?!我最喜欢中式的了还有竹子!”
朱局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下来决心爽快道:“好!,那咱们就去那里!”
中式的别墅却不是完全中式的味道,并不古色古香,像是为了顺应那些附庸风雅的人的口味而特意造出来的,景致跟建筑结构还算撘,人面竹被规整的干净,盆景也剪得精致,王仁发出了满意的赞叹。
朱局长见状心情又好了些,说起话来像是带着豪气:“走!我带你去前厅瞧瞧,保证你喜欢!”
二人来到前厅,入眼的是一只大号的青花瓷瓶,仿造的手法也做得细致,与旁边的木雕相映成趣,这时突然听见了“汪汪!汪汪汪!”的狗叫。
接着就看见一只金毛犬跑了过来,然后看见朱局长挥手招那狗过来,对王仁解释道:“这是我养的狗,平时钟点工喂养着,可听话了的!”
只见那只半人高的金毛对着朱局长嗅了嗅,并没有应这朱局长的手过去,显然这狗还没有答应给这不太熟的主人效忠,又对着王仁嗅了嗅,一副了然无趣的模样甩了甩尾巴,王仁见状笑了起来,凑过去摸它:“你这狗倒是有趣。”
朱局长见王仁并没有因为这狗的不礼貌而不高兴,心里也松了下。那狗见王仁去摸它,虽然不热情,却也是享受这样的优待,半眯着眼任君摸着。突然那狗又睁开大眼,露出凶色,开始叫唤!王仁也被下了一跳,退开了几步。
那狗鼻子里拱着吓人的呜叫,眼睛盯着前方,露出犬牙。王仁和朱局长也顺着狗叫唤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团空气,就像是那狗对着一样人看不见的东西叫唤似得,渗得人慌。
那狗虽然叫唤着却死死的站定,一步也不动,朱局长终于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打它,那狗被打疼了,对着朱局长凶凶的吠了一声也就不叫了,夹着尾巴独自跑开。
因为那狗的搅和,像是有些扫兴,朱局长便不复当初的热情,只是草草的带王仁参观了房子。
王仁大致记住了格局,在脑海里又熟了一遍。这时听见朱局长开口道:“那日赌局,我记得你说过要在我房子了挑件东西的?”他口吻暧昧,离得王仁很近,热气喷到王仁的脸上,非常恶心。
王仁退开一步,斜着眼看他:“东西当然是要挑的,只是你这东西太多了,我得寻你这屋子里的宝有些难,听说狗寻宝比较厉害的…”
朱局长道:“是么?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那待会让它带着你去看看…那么小美人…接下来咱们…”说着就贴近王仁,慢慢的走过去,藏在身后的右手握着手铐。
王仁突然抬眼盯着他,目光凌厉,冷冷道:“朱局长可要想清楚了可不能因小失大!”
朱局长听了这话心里暗笑,这威胁算什么?待会把你伺候好了什么都交代了!他身材比王仁高,成年人的体魄可不是少年人可比的,他手脚并用的向王仁扑过去,本以为可抓个正着,却被对方躲了过去。不过他并不恼火,这可以当情趣,他把手铐亮了出来,对着王仁道:“现在到叔叔这来,叔叔保证不用它…”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对方已经蹿到了面前,反手被对方一扭力气大得简直不像是这幅纤弱的少年躯体爆发出来的,还没回过神,就看见手铐就拷到了自己手上。
他抬眼望去,看见了少年的眼睛,如同狼一般的眼眸,布满了妖魔。
他一张口,又被对方踹了一脚,然后就看见少年的脚用力的压在自己脸上,少年从高处俯视下来,声音却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都跟你说了要想清楚,你可是赌局都输给我的人呐!朱局长。”脚的压力随之变得更大。
然后又突然放开了脚,就着手铐把朱局长拖着走。平滑的地面还能忍受,可是上楼梯也拖着,每次挣扎的要站起来,对方又走的更快,后果只有更疼,脚踝和手腕早已咯出了血,对方就像是个冰冷的机器,只知道执行向前走的指令,他哭爹喊娘的求饶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到了二楼,他已经不想挣扎了,只等待最后的宣判。在他觉得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只见王仁一脚踹开一扇门,把他扔了进去。
朱局长对这间房间再熟悉不过了,无数个日夜他在这里醉仙欲死,无数个无辜的少年在这里被侵犯,被玩弄,那一排排道具本来是最能带来快乐的玩具,现在却狰狞得可怕!
他挣扎着起来,却又更大力的被踹在地上,这一踹简直要把内脏给踹出来了,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他声泪俱下道:“王同学!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犯法你知道么?!你想啊你这么个前程似锦的好孩子!学习成绩又顶好,犯不着为了我这样的人陪了未来啊!!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年轻,不抵啊!”
王仁讽刺的俯瞰他,冷冷道:“那些毁在你手中的人,哪个不是前程似锦的年轻人?那么我这个‘前程似锦’的人,陪你玩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从这个角度看去,王仁仰着下巴,双眼微眯着上挑,嘴唇冰冷的抿着,有种高傲的漂亮。可现在正在他脚下的朱局长已经完全没空欣赏了,他眼泪鼻涕都一把胡在脸上声音喊得沙哑又洪亮:“我去自首!我一定去自首!”
王仁裂开嘴笑道:“当然是放你去自首,不过那玩意可要留下喽!于哥说了,这可是你宝贝,他可是要收藏当纪念品的嗷!”
朱局长听了这话把于易坤恨得死死的,只觉得是着了他道了,这少年是他派来的妖魔,一想到自己宝贝快没了,不禁悲从中来几欲晕倒。这时又听少年斥道:“就你这熊样还想觊觎于哥的宝贝军火,三号码头的货怎么能让你这猪猡得到…!”接着少年恼火的捂着口,像是懊恼自己多说了话,然后直直的望向朱局长威胁道:“你刚刚听见什么了?”
满脸是泪的朱局长立马摇头道:“我头都昏昏沉沉的,什么话都听不到!”
少年恶意的笑了一下道:“听到听不到没关系,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听了这话朱局长也摔瓶子破罐了,身体奋力挣扎,口中直骂:“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你故意引起我兴趣说有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王仁咯咯笑了两声:“于哥说得没错,你这人就是贪得无厌,要了他东西还要设局!”
朱局长不说话,心里已经把于易坤祖宗十八代给草翻了,而藏在身后的手铐,就在这时,已经打开了,他小心翼翼的控制声音,伺机而动,身后的抽屉里的药只要一秒就可以拿出。
☆、 第十四章
王仁盯着他眼睛,朱局长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少年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盯得人发毛,他额头的汗一粒一粒滴了下来,喉咙干涩的快要呕吐,像是过了许久其实只是几秒的时间,王仁终于转身,去拿架子上的绳子。
时间像是被放慢了的镜头,几乎可以看到缓慢上浮的尘埃,朱局长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第一秒:王仁转身伸手拿绳子,朱局长把手铐撩开,手伸进抽屉。第二秒:朱局长动作的声音让王仁立刻警醒回头,大步迈脚,朱局长惊恐的盯着王仁,眼珠几乎要爆出来把药拿了出来。第三秒:王仁一脚踹到朱局长胸口,朱局长把药物喷了出来。
紫色的药雾瞬间弥漫开来,王仁立刻屏住呼吸只吸入了一点,然后重物崩塌的声响响起,朱局长被踢到在对面架子上架子里的物品稀里哗啦掉满一地,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王仁拿着绳子,结结实实的把他绑了起来,又拷了几道锁,门也没关就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过去,屋子里静得几乎只有尘埃在动,而这时朱局长慢慢的睁开,因为太痛了整张脸扭曲的不成样,他口里骂骂咧咧,双手慢慢的想挣脱绳子。
突然他感觉像是被什么笼罩了,浑身寒意!他斜过眼睛看到了他旁边站着一个人,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对方的两条腿,沉默的站着,如同磐石般一动不动,最可怕的是他一点声响的没听见,这个人就出现在了这里,这个人绝对不是王仁,这样的气势强悍得几乎带着杀意。他咽了咽口水,他慢慢抬头看去,就在要看见对方脸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拳头向他脸打来。
脑袋嗡嗡的直响,像是被金属切割了一样,朱局长翻着白眼,终于晕了过去。
凌霄看着被打的稀巴烂的朱局长,终于有点解气,他甩了甩拳头,扫了一眼这个房间,一想到这个姓朱的对王仁存着什么心思,简直想一拳把他脑袋打爆!不过他忍住了,其实从王仁进这房子的时候他就在了,看着王仁那干净利落的手段后,他那在最关键的时刻冲进去把姓朱的撂倒后又把王仁这样那样的心思终于收了起来。紧接着是更加的疑惑,显然这不是他以为的少年为了一些东西而自甘堕落,而是像是一开始就计划的一个圈套,慢慢的引诱着对方钻进了,然后慢慢勒紧脖子掐死对方。
那王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一个出生普通成绩优异的十六岁少年,和一个x土局副局长,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少年那矫健的身手,以及那双冰冷得像蒙着一层雾一般的眼睛,凌霄一点也不喜欢,即使那双眼睛没有看向自己,他也感觉到了一种可悲的寒意,压抑得人心疼,那种毫不怜悯的几乎透不见光的眼睛,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身上。
还有王仁口中那什么于哥?这又是什么玩意,怎么他就查个案子有几周没见王仁,就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出来了?
凌霄阴沉沉的走出房间,寻找王仁的位置。
王仁上辈子就是被送到了这里,他知道这姓朱的有这么个地方,而且还藏着秘密。只是上辈子在这里把姓朱的杀了,自己又昏昏沉沉的逃出去,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位置在哪里,只记得那显眼的竹子,以及一条狗。
这是只非常奇怪的狗,一般主人家里的狗看着这么个人在家里行凶,就算不去咬也得吠两声吧?可这只狗非但没有对王仁产生敌意,还一直咬着王仁的裤脚,就像是要带他去找什么东西,一直拉着王仁往一个方向走。当时王仁头昏昏沉沉,身体又受着伤,根本没时间去管一只狗为什么这么异常,唯有逃命才是要紧的。
这辈子想来,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被忽略的疑点非常重要!
王仁在找那只狗,可偏偏这只狗这时不知跑哪里去了!这房子很大,前院和后院都是要去找的,王仁走了一会儿,心里越来越烦躁,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了,11月份的阳光不温不火,懒懒的透过窗台洒落进来,可王仁却觉得这阳光太热了,他浑身开始出汗,晒得人发软,他扶着墙走着,渐渐的开始喘气。
他这才明白,可能是中招了,刚刚姓朱的喷的药,像是十分厉害,他已经闭着呼吸只吸了那么一点点就渐渐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他扶着墙慢慢坐了下来,仰着头靠在墙边。
坐了那么一会儿,他又慢慢站起来,因为他感觉非常渴,好想喝水!这个念头一出来,身体就迫切的要找到水,他记得茶房就在这一层,尽头那个房间就是了,最好泡在冷冷的水里洗个澡。
他扶着墙,脚步还算平稳,他走得很慢,却喘得越来越厉害。短短的一段路像是走不到尽头一样,身体非常热,眼睛像蒙着一层水雾,周围的景物像是染上了漂亮的光晕,衣服都快要被汗水浸湿了,他终于走到了茶房。
他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打开茶房的门,身体就向前倾去,然后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他看不见后面的人,不知道是谁,他肯定这个人不是姓朱的,心里滋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测,他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体近乎虚脱,他睁大眼睛,眼底渐渐染上了悲意。
这时身后的人说话了,胸腔一震一震的传递到了他的身体。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担心又温柔,他问:“你怎么了,阿仁?”
王仁被扶着转过身来,然后对方像是惊叹了一声,焦急道:“怎么哭了?”大手抚上他的脸,温柔的擦拭他的脸,像是哄小孩一般问“出什么事了?”
王仁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凌霄,我要喝水…”
抱着他的男人像是个得到命令的士兵,把他放在椅子上,立马就去倒水。
温热的怀抱一撤走,就感觉像是失去了支持,空虚难受得厉害,双手只得用力的抓住椅子两边的扶手。
凌霄倒完水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少年软软的倒在椅子上,白衬衫几乎要被汗水浸透,黑色的头发软软的贴在脸上,精致的脸愈发白的透明,脸颊两边的红晕恰到好处的点缀着,平时犹如处子一般洁白的人平生生的像是染上了媚色,整张脸美得几乎雌雄莫辩!修长的双手用力的抓着椅子,节骨挣得有些发白,漂亮的双眼蒙着一层水雾,就像是带着…情欲?
凌霄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眼睛看向别处,他不敢看王仁的脸。
王仁坐的椅子对他来说有点矮了,他半跪在地上,扶着少年的后脑勺,把水递到他面前。
少年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干净,红唇因为被水滋润了更显艳色,周围是中式的屏风,青花瓷瓶上的架子摆着琉璃摆件,阳光透过琉璃洒在少年身上,光影斑驳的像是交错了时光,笼罩在少年身上,他像一只被供养在家中的精魅,惑人心神。
凌霄喉结动了动,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就着少年喝过的位置,一口把水喝干净。
这时他得到了新的命令。
“你扶着我…去浴室…我要洗澡…”
凌霄赶紧抱住少年的腰,扶他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少年在他胸膛蹭了一下?
少年走的很慢,他脚步有些虚,凌霄几乎要把他抱起,两人走到了浴室,少年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可以放开了。
然后王仁慢慢跌坐在地板上趴在浴缸旁,手颤抖着按了键放水。
这时凌霄手伸过来,按了一下道:“天冷,不要洗冷水。”
王仁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很热想洗冷水,但是已经没有力气跟对方解释了,水不一会儿就放好了,他示意凌霄出去。
王仁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慢慢脱掉裤子,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他几乎用了十分钟才完成,湿掉的衣服黏在身上,布料像是更加粗糙了,脱衣服时与身体摩擦着,身体更加热,并且滋生出一种隐秘的快感,然后是更加的空虚。
他用了最大的力气爬进浴缸,热水瞬间笼盖了全身,他躺了下来,空虚的感觉蔓延着。
凌霄在外面等着,他盯着紧闭的浴室门,王仁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他有点着急,因为王仁的样子根本不正常,最后他鼓起最大的勇气,打开了浴室的门,然后看见浴室里的情形,鼻血流了下来。
王仁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全身赤裸的浸泡在水里,因为热水的浸泡全身微微发红,他根本没有发现门被打开了,他皱着眉表情似欢愉似痛苦,手握住一下一下的撸,因为没有力气,根本弄不到要领。
凌霄呼吸有些沉重,他镇定的擦了擦鼻血,蹲了下去,他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却没有犹豫,一手搂着少年的肩,一手捉住少年的手附在他上面,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少年耳边轻轻出声:“我帮你,别怕。”
王仁睁开眼睛,眼里像是泛着波光,他很想说你走开,可是当凌霄的手开始动的时候,他已经舒服的说不出话来了。
凌霄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袖子捋起来,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手臂,他力气非常大,却用得十分适当,粗壮的手臂有节奏的动了起来,与王仁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一只手像是要把少年搂进怀里,大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少年精致锁骨,这样的力气几乎有些微疼,但是王仁丝毫没感觉到痛苦,快感愈演愈烈,口中的呻呤甜腻得令人几乎要发狂,凌霄已经硬的发疼了,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他不断的亲吻少年的嘴角或舔舐他眼睑,动作温柔而亲昵,像是一种本能的安抚,少年闭着眼,没有看见男人专注的看着他,眼底是深深的爱意。
终于发泄出来了,看着男人手上白色的液体,王仁脸有些发红,身体有些虚,却比刚刚好多了,他立马穿好衣服,拿裤子的时候,他蹲在底下,一抬头就看到凌霄深邃得不见底的眼睛。
☆、 第十五章
凌霄看着蹲下去拿裤子的王仁,随意的穿着白衬衫,白色衬衫刚刚盖过臀部,底下是什么也没穿,因为蹲下的动作臀部又露出多一点,他感觉自己又涨了一圈。
少年就这么蹲在他下身不远处,他低下头,已经能看到少年的发旋以及细软的发丝。他看起来乖巧又纤弱,只要他愿意,无论做什么对方都无法反抗。
王仁听到对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从肺部发出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语气却是镇定又果决,命令的口吻:“你出去,等我。”
王仁听完这话立刻穿好裤子走出去,刚刚尴尬的气氛真不知怎么应对,他又倒了两杯水喝了,摸了几把自己的脸,感觉热意像是褪了不少。
凌霄说完话,看着王仁出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圣人…不!圣人碰见这种情况都没法忍住吧?浴室里似乎还有少年残留的气息,他就着刚刚帮王仁撸的手自己撸了起来,脑海里想着刚刚少年的模样,那甜腻的呻呤仿佛还在浴室里回荡,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少年的名字,他甚至不敢出声,他怕被王仁听到,他一丝都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些龌蹉的见不得光的心思,总觉得如果对方知道,后果非常严重…就像是会失去对方一样。
王仁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体力也慢慢恢复了,终于看见凌霄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衣着穿的一丝不苟,看着王仁就开口问:“现在可以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了吗?”
王仁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一开口就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了,他便问道:“凌哥怎么在这里?”
可对方并没有顺着话答,只等来了更严厉的语气:“先回答我!”
这句话甚至带着特有的命令口吻,不容反抗,王仁答道:“因为我发现了姓朱的一个秘密…所以就来看看…”
王仁觉得这话连他自己都不太信了,没想到对方却像是十分在意的追问:“什么秘密?”
王仁看了一眼凌霄,只觉得对方像是温和了些,便说:“你跟我来,先要找到那只狗。”
打开茶房门,就看见那只金毛站在门口,那模样像是专程来找人。
它的毛比起刚刚见的样子,已经乱七八糟了,看着身后的凌霄它身子伏低露出犬牙吠声从鼻子里哼着,大约盯了三十秒,终于叫了一声然后夹着尾巴来嗅王仁。
凌霄有点不爽,不过更想弄清楚王仁的目的,然后就见那只狗叼着王仁的裤脚,轻轻拖着往一个方向走。
王仁像是早有预料,只跟着那只狗,他向后看看凌霄也跟着他,便放心的走去。
金毛犬直走下楼梯,走到一楼有向后厅拐弯,它时不时向后望望两人有没有跟上,他七拐八弯的走到一个小门前,然后用爪子一拍就开了。
这个地方姓朱的没有带他逛过,看这个方向,不是通前院也不是通后院,门一开就看见了挨得极近的围墙,两边都被堵死,像是被荒废了的一簇小空间,杂草都半人高了也没人来处理,而这时王仁发现,那只狗已经不见了。
王仁扒开杂草找了好一会儿,这时又感觉裤脚被咬住,王仁低头一看,就见那只金毛从一个洞里钻出来。
洞在围墙正下方,周围草很多,围墙很厚,不仔细根本找不到有这么一个洞,洞向下看起来很深,而且这挖掘的痕迹,就像是什么动物挖的?王仁看了看这只直拖着他要他下来的金毛…
洞挖得还挺大,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王仁走得很轻易,不过凌霄就有点吃力了。从围墙地基下绕过,又开始往上走,王仁狗爬式的跟着金毛,身后的凌霄则是伏着身体爬行。
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看到前方传来了亮光,渐渐的空气里传出了一股腥味,这味道若有若无,也不臭,就像是冰箱里肉放久了之后的味道。这时那金毛却慢了下来,像是小心翼翼的探查着什么。慢走了一会,光亮越来越大,终于出了洞口。
眼睛适应了光之后,就看到了人类修葺的通道了,白炽灯很多已经不亮了,但是看清周围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通道有点像火车隧道,却宽得多,而他们出来的位置,恰恰是紧闭的门的内侧,王仁不禁看了看这狗,简直有些妖孽,一只狗能费劲心思挖了这么长的隧道?
金毛在前面走着,它脚步加快了些,两人在后紧跟着,凌霄拿出军刀防备,这地方看着的确有些诡异。
气温低了好多,腥味渐渐重了,仔细闻还带着些微臭。王仁也慢慢警惕,而那只狗也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走向前步,终于看清了室内的景象。
一个被人遗弃的巨大实验室,饶是已经活过一世的王仁也不禁想吐了,因为被实验的生物是人类!
遗留下的都是些已经残缺的尸体,几乎都是面目全非有些微微腐烂,被单个放在玻璃箱子里胡乱的堆在一起,也不剩几具了。像是来不及带走或者是准备带走着时匆忙的留了下来。
那狗看也不看这些尸体直直的往里走去,在一架玻璃箱子前停了下来,这架玻璃箱子只是其中一架,不同的是里面装的尸体没有残缺,也没有腐烂,甚至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五官像刀削似的给人一种精致凌厉的感觉,脸白的像纸一样,双眼紧闭。
那狗爪子拍打着箱子,看着里面的男人发出细小的哀鸣,它朝王仁鸣了一声又用爪子拍箱子。
王仁会意,它是想要他把箱子打开?
王仁作势要开箱子,这时凌霄却阻止了他。凌霄紧紧盯着箱子里的男人,那样的眼神是王仁从来没有见过的警惕。
那狗见王仁依旧不动,哀叫了一声,就自己去撞那箱子,身体一下一下撞着箱子,王仁甚至听见了它骨头的悲鸣,眼中的绝望,王仁终于不忍。
他找了一根牢靠的钢棍,去撬盖子。
凌霄叹了口气道:“我来吧。”
王仁却不把钢棍给他,只自己用力去撬,箱子非常紧,王仁撬了好一会也不见它哪里松动,本来想直接砸的,可见那狗像是十分在意里面的人,怕弄坏了遗体,也就作罢。
这时听见凌霄说:“阿仁过来这边。”
只见凌霄找了个工具在另一边撬,而且盖子像被撬动了,王仁见状立马去帮忙。
凌霄力气非常大,他手臂的肌肉结实的鼓起,两人咬咬牙,把箱子撬开了,凌霄又把箱子的侧面全部掰开,里面的人完全显露出来。
那狗也终于能触碰到里面的人了,它上前去蹭了几下,鼻腔有些微鸣,伸出舌头舔那人眼皮,见那人还不睁眼,渐渐的开始凄哀的叫了起来。
王仁也凑近去看那人,他触碰到皮肤,冷得像冰一样,他又凑近些,把手放在那人动脉上,而这时,那双眼睛突然睁开!
王仁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被凌霄抱离了两米。
而那狗却欣喜的叫了起来!
只见那人修长的手慢慢抬起,这个过程非常缓慢,就像个久病的人突然想活动身体,慢慢的适应肌肉的疼痛。
他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金毛的头,那金毛犬也把头往那男人脸上蹭,那男人面无表情,整张脸像是冰雕似的,灰色的眼里却露着些温柔。
这时凌霄冷冷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的?这里是这么回事?”
那男人眼神微冷,看模样是不想回答,那狗也跟他一致,对着凌霄露出凶相。
凌霄见现在问不出什么,就自己去探查,他一具具检查那箱子里的尸体,查看是否还有与那男人一样的突然醒来的,检查了所有箱子最终无果,那男人简直像个特例,身体没有任何损伤,成功的醒来。
成功的醒来!?
一种恐惧的情绪突然袭来,他睁着眼睛看着那男人,王仁已经把他扶起来了!
凌霄去探查其他东西时,那狗却拖着王仁不放,它目的很明确,想要王仁扶那人一把。
其实王仁是有些害怕的,毕竟那么近距离看见一个以为死了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心里还是毛毛的,那狗咬着王仁裤脚不轻不重却也不放,那躺着的男人也看着王仁,像在等着王仁过来,眼里没有恶意。
王仁在心里估量了片刻,觉得没什么危险性,而且他总觉得这就像是弥补上辈子未做的事,心里隐隐觉得这是件重要的事。
王仁扶着那人一只手臂扶他,他的皮肤非常冰冷,他一只手抓住王仁的手臂,他全身像是无力,可手劲却非常大,抓得王仁骨头都疼。
王仁终于把他扶起,而这时却听见凌霄大喊:“阿仁,快离开他!”
凌霄的声音甚至带着惊慌,他拿着匕首大步往这边跑来。这样的情绪瞬间感染了王仁,他反射性的要离开,可是那男人的手却一动不动抓住王仁,丝毫不放,这样的手劲甚至超过了凌霄,王仁挣脱不得。
他没有管大步跑来的凌霄,也没有看王仁,他安静的用一根手指在地上写字,他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事都无法打乱他的步调。
的确如此,在场的人没人能打断他,无论是匕首已经抵在他喉咙的凌霄,还是被他牢牢控制在手里的王仁,以及那只全然效忠他的金毛犬?
然后两人看见了在土地上的句子:我说不出话,请你们带我出去,赶紧出去,我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
凌霄和王仁相视一眼,又见那人写了个字:快!
然后立刻放开了王仁,看着凌霄。
凌霄见状也移开了匕首。
他王仁向四周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再看看那些躺在箱子里的尸体,总觉得毛骨悚然!
凌霄也不在纠结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收集了一些东西,又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然后自动扶起了地上坐着的男人带着他,口里喊道:“阿仁,跟着我,我们出去。”
☆、 第十六章
那男人伏在凌霄肩上,其实他是很想自己走的,他努力控制腿想要动一下,可是僵硬的腿就像是脱离了大脑指令似得一动不动,他浑身赤裸,皮肤白得发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冰冷的如同死气一般的气质,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他简直就不像一个活人。
三人一狗不久就到了门口,巨大的门伫立在人面前,王仁这时才看清楚,这门是用最牢靠的材质制成,可偏偏却没有锁。
王仁刚想走近去瞧瞧,却被一只手扯住,瞬间冰冷的触感渗进皮肤,那男人对着王仁摇摇头,接着就用手指在王仁手掌写字。
‘不要从这里出去’
王仁又看向他们来的那条路,现在带个几乎相当于半残废的人了,怎么出去?
凌霄也和那人想法相同。
“王仁你走前面。”
王仁闻言便第一个爬了进去,随后是那个男人,凌霄在第三,最后的是那只金毛。
那金毛像是知道这个洞不能被人发现,早早咬了块和墙壁相似的铁皮,凌霄已经在洞口里面了,不好转身去帮那金毛,那狗几乎四肢并用结结实实的把洞封好,那洞本就挖的隐蔽,这么一掩,在这光线不太足的空间几乎一点也找不到。
洞里黑漆漆的几乎一丝光线都没有,王仁摸索着方向,他没有帮扶着那男人,因为王仁发现他爬得很快,那速度根本不亚于凌霄,不一会儿三人已经到了进来时的口子了,王仁爬了上去,他伸手拉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那人非常重,像是比一般成人要重。
王仁身体虽然没有成年,但他上辈子就懂得用巧劲,拖一个成年人根本不在话下,但是这次却非常费力,幸而有凌霄在后面托着。
三人出来之后,那狗一蹦就蹦了出来,它抖抖身上的泥土就开始掩埋洞口,凌霄和王仁也帮着,那人就挨着墙看着他们。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11月的天黑的有些早,还没过六点,黄昏的光就渐渐开始暗淡,
凌霄非常在行如何掩盖痕迹,三人回到中式别墅后就打理好了自身,也给那男人随便找了套衣服,凌霄就去处理痕迹。
而这时王仁发现,被绑在房间里的朱局长,已经不见了。
绳子被割开,手铐也拆了丢弃在一旁。
王仁心里也有了眉目,他并没有想让姓朱的就这么没了,他是留着生路的,可看着这情形,显然不是他自己逃脱的。
但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这多出的人必须尽快带走。
凌霄把那人扶上车,对,是扶上车,因为那男人似乎已经可以走了,只是双腿僵硬着走得并不自然,凌霄看了他一眼,就把他拷了起来。
那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这么对待,那狗蹦了上车,因为太累了就恹恹的趴在那人腿上。
王仁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窗观察着周围,姓朱的车已经开走了,除了这点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难道那姓朱的,就这么默默的把这事给掩了?王仁不太相信。
而这时被王仁叨念的朱局长正在医院悲惨的躺着,其他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但是最后那拳却让他被确诊了脑震荡,他现在脑子不清醒,但他确实没有傻到把这事大肆宣扬,不说他那些破事被曝光了有多严重,就那房子周围之前那些不清不楚的东西,就能要他命了,他并不十分清楚那些人在干什么,但是上头不咸不淡的警告过他,让他悠着点。这警告得并不严重,但是他灵敏的直觉却让他从头至尾警醒着!这是什么意思!?这事无处不透着诡异,那些人干什么事那么偷偷摸摸,又选中他的地,上头也是知道的,却只是不咸不淡的警告他,他生来机灵得了这警告必然不会宣扬还会帮着掩一下。但是他只是在不清不楚云里雾里的转着,不了解大概,却占着最大的嫌疑,就着那警告他的人不是什么好鸟他就知道这必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事发,他必然就会成为两方炮灰,被灭口还是顶罪就看哪方比较厉害了!!所以他在从王仁口中得知姓于的手里有那么批军火,才想方设法的要去弄到,武器这玩意总让人有那么点安全感的。
三人回到小区已经快七点了,奶奶看王仁一身衣服脏兮兮的也叨了好久,王仁洗过澡吃了晚饭后就下五楼敲凌霄的门。
这是王仁第一次进凌霄的房子,房子里十分干净整洁,家具和装饰颜色也是单调的,格局与六楼一致,整个屋子却透着一股自律严谨的气息,就像是一架机器,它功能齐全,却冰冷又硬质。
那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狗就倦在他脚边休息,屋子里的气氛十分不好,桌子上摆着一杯水,桌面上的字迹还没完全干,留下了不成迹的笔画,显然两人刚刚交流过,而且并不愉快。
气氛有些冷,王仁看了看两人,便问:“你们俩吃过饭了么?”
两人都摇了摇头,那狗也站了起来。
王仁打开冰箱,看见只有面和鸡蛋,物资十分缺乏,幸好面还够份。
“吃面可以么?”
两人都点了点头。
王仁的厨艺还算可以,鸡蛋面十分简单,不一会儿三碗面就捞出来了。
两人一狗面前都摆着面。
凌霄看了一眼王仁,这个眼神让人分不清意味,像是有些高兴又像是带着责怪?不过他也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显然是饿惨了。那狗也很快吃了起来,虽然金毛吃面条有些奇怪。
那男人却嗅了嗅那碗面条,又夹了条面放嘴里,却又吐了出来,放下筷子就不动面了。
凌霄冷冷的盯着他,那男人却看向王仁,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写字。
‘抱歉,我好像不能吃。’
王仁道:“没关系。”然后又看向他问:“为什么不能吃?”
这时凌霄也吃完了,也看着他。
他又在桌子上写下字:‘我不知道。’
那碗面最终让那金毛吃了。
肚子填饱了,于是就到了提问的时间了,王仁几乎有一肚子的问题,前世这狗就是让他找这个人?
王仁面容清秀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年纪又小,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身上似乎还有股书卷味,说话做事给人一种有条理又安静的感觉,他坐在那人对面,气氛已经好很多了。
王仁:“我叫王仁,你呢?”
‘你好,我是邹允。’
王仁:“你身体好些了吗?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邹允却盯了桌子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就开始写。
‘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那里,一醒来就在那里了。’
王仁:“你在那里遭遇了什么?…可以说么?”
这个问题并不好,毕竟很可能是非常痛苦的经历,可邹允这次却没有犹豫,很快写道:
‘实验,他们在用人体做实验。’
凌霄:“‘他们’是谁?”
‘他们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只露出眼睛。’
凌霄:“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实验吗?药物的模样,以及实验的手法?”
‘他们把液体的药物注射到我体内,过段时间又开始了其他测验,电击、火、水、冰,有时候没有意识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最后自己躺在密闭的箱子。’
凌霄面色疑重。
王仁:“其他被实验的人呢?你还见过活着的人吗?”
‘有的人刚刚注射药物就死了,有的人之后有非常剧烈的不良反应,然后变得…非常可怕,有的在测试中死去,有的在密闭的箱子里死去…我没有见过活着的实验体’
凌霄:“为什么你活了下来?”
邹允的头微微抬了些,露出了灰色的眼睛,他面无表情,眼神似乎有些冷,他缓缓的写下:‘大概是我比较幸运吧’
字迹渐渐干透,那狗趴在邹允腿上舔了舔他的手。
凌霄确定邹允隐瞒了很多事,他话说得模糊,态度却配合,关于自身的信息几乎一丝都不愿透露,而他整个人才是最怪异的。凌霄已经打了电话,那个人来可能会得到更多有效数据。而且现在王仁在这里,很多东西不好问。
这时又听到王仁问道:“那些被注射药物的人的剧烈不良反应是什么?”
‘他们变得神志不清失去理智、狂躁、体格变异、攻击性强、面容变异,却死得非常快’
一股寒意渐渐涌进心脏,他心里有着一个可怕的猜测,顿时手脚发冷。
凌霄见王仁似乎有些不对劲,心里想着王仁也就是个十几岁孩子,今天突然经历了这么多事,还听到了这么可怕的事,心里指不定有多恐惧。他握了握王仁的手,温声安慰道:“吓着了吧?你快回家,今天这事很严重,你要保密。”接着又摸摸他头,眼神温柔,又道:“今天的面很好吃,谢谢你。”
王仁低着头走了出门,他眼睛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屋子里只剩下凌霄和邹允,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邹允眼神微冷,他就像一开始就对凌霄存着敌意,这敌意若有若无,隐藏在他冰冷的表情之下,凌霄却感觉到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凌霄已经不打算问什么了,他心里有了其他打算,而这时邹允却自动在桌子上写字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检查我身体的数据,分析状况,但是你最好不要让你想的那个人见到我,你会后悔的。’
凌霄眼神一怔,开口就要问,却看到邹允依旧继续写道:
‘我来自a市,我认识你,凌霄。还有,你可能会愿意与我做一笔交易。’
☆、 第十七章
王仁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灯光已经捻熄,窗外透来的光印在他眼睛里,在黑暗中格外的亮。
一瞬间万千思绪涌入脑海,前世的一切像是走马片段一帧一帧过去,像是恶梦里的预言又像是既定的命运。命运并非无法改变,却很难改变,有时候一个小小选择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可是你却不知道哪个是改变一生的那个选择,每一步的轨迹都在向原来靠近,找到邹允能解答什么?知道了研究机构这么早就开始研制那种可怕的怪物,可是仅仅知道又能做什么呢?弱小如我,这么能撼动冰冷的国家机器?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依旧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只怪物的测试品?
前世的时候,在接近死亡的那段时间,曾经看到新闻里报道过多起野兽伤人事件,那时候网上谣言四起最后又被压下。只是野兽伤人致死事件越来越多了,a市又开始爆发流感,一时间人心惶惶,媒体尽量控制舆论只督促人们尽量少出门,却也压制不住人心,经济开始衰退,末日论愈演愈烈。
前世王仁死的那年,gdp首创历年最低,股市动荡,z国自杀率非常高,社会治安非常乱,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只是不久后王仁死了,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王仁有预感,这种预感非常强烈,研究机构那件事一定要阻止,不然就会有很可怕的后果,会变得像前世一样?王仁不怎么关心其他人的死活,但是自己还有个奶奶,如果社会乱了,自己又死了,奶奶又该怎么办?但是阻止一个国家机构的计划的成功率十分渺茫,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阻止!曝光他们的计划?…可是自己又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有证据曝光又谈何容易?也许证据还没在世人面前晒着,就已经被捻灭,而自己,蝼蚁一般的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还会被人认为是疯子。
王仁闭上眼睛,路好像怎么走都是死路,这时他想到了凌霄,凌霄隶属特殊部门的人!经过了前世,王仁知道特殊部门的来头,前世他被于易坤送去当怪物的测试品之前,他知道特殊部门貌似也在调查这件事?而且这个部门权力极大!据说是世界各国挑出的精英组成了一个部门,几乎不受任何制约!他们只有一个宗旨:维护世界安全。
然而,那次王仁被送去当试验品之时,在那个研究机构,他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身穿特殊部门制服的人!
一个好的猜测和一个更坏的猜测在脑子里盘绕,他像是被这两个猜测魇住了,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今天凌霄突然出现在姓朱的别墅里怎么想怎么诡异,而自己却还带他去找到了邹允!
如果是坏的猜测,那么自己离被灭口已经不远了,而且很有可能凌霄早就怀疑自己知道什么了!在镇上接收药瓶,还有怎么会这么巧他又刚好在他这个小区找房子,恰巧住他楼下,细细想来,凌霄像是一直在接近他,教他打球,关心他的行踪,了解他接触的人…可是自己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就算知道什么也不用一个特殊部门的人来查,一来自己没背景,二来重生这件事只要自己不说别人知道的概率几乎为零,仅仅就是碰过一个药瓶,就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来接近自己?这个猜测逻辑并不很通。
另一个猜测就是凌霄并不是属于研制怪物的那一路人,他是来追查这件事的,那么这么说来就可以这样猜测:研制怪物的是一帮人,不是国家受命,不能曝光;而国家并不知道这个计划,却隐隐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所以就派特殊部门的人来查,其中就有凌霄。而在镇上接收的药瓶,以及在姓朱的别墅相遇就可以说得通了,王仁更愿意相信这个猜测,因为那个坏的猜测简直令人绝望,几乎没有生路。可是凌霄为什么要接近自己,还对自己这么好?王仁思索着却没有得到答案,他心中忐忑,非常害怕是第一种猜测,所以这个没有答案的思索一直梗在他心中,令他不安!
凌霄与邹允几乎交谈了一夜,除了邹允身体的具体数据,其他基本都已经得到了答案。
邹家的人!
凌霄不怎么管那些破事,偶尔听大哥提过一两句,说邹家堂堂正正的独子却不出彩,私生子处处压着风头。一年前,本来在a大上学的独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失踪了,没想到却是在这里。
凌霄与邹允达成的协议是:邹允的身体异常以及怎么获救的在哪里获救必须隐瞒,作为交换邹允会配合一切检测,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会告知,但是必须保密,而且不能限制人身自由。
但邹允还说了另外一件事。
‘你不要急着检测我的身体数据,我主修金融,辅修医学,我医学学得非常好,你不用特地找人来,只要能搞到特定的器材,我一样可以提供。而且你有可以信任的人吗?你那一起长大的发小?还是其他在嫌疑之内的专家?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人是会变的,你的发小是我师兄,他恰巧在我的怀疑之内’
听到这里凌霄皱了皱眉头,他不愿相信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跟这些事有什么瓜葛,却也不得不谨慎,这项研究并不是普通人能担任的,很多人而且是优秀的人恰恰是最值得怀疑。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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