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节
重生之质子皇后/祭司 作者:方外懒人
第8节
“那,那您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
楼子裳脸一红,他与权枭……他,他压得了权枭么……但想想权枭那轻笑眉眼,小腹竟是一热,好,好像可以试试,看着喜乐有些担心的神色,他尴尬的轻咳一声,“哪儿这么多事?!”
喜乐还想说什么,只见楼子裳正了神色道,“喜乐,你只记得没人逼得了我就行,肃王……以后莫要胡说,不管你在青衣殿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记住,不可外传,我也不是那好男风之人,更不需要你出去……”
楼子裳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喜乐只觉得比起昨晚……这,这才是真正晴天霹雳,少爷这,这是对肃王……
他身子一晃,整个人都懵了,忽然猛地一晃,整个青衣殿都颤了颤,觅芙和元德从匆匆忙忙赶紧来,脸色煞白,“主子,您,您快去看看,王爷在西殿与凤大人……”
话音未落,楼子裳已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西殿,凤嘉一头墨发凌乱至极,有些疯狂的看着权枭大吼,“权枭你好大的本事!你想杀我,我是你师兄,你竟然为了楼子裳一个男人想杀我!”
楼子裳闻言一惊,凤嘉竟是权枭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嘉怎么也活了有上百年了……
权枭冷笑一声,玄衣墨发步步向前,姿态有些懒散,“师兄?凤嘉,我这些年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些?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分寸!本王早就警告过你,楼子裳是我的人,我是怎么说的……嗯?”
“你伤他一分,我还你十分,你动他一根毫毛,我让你死无全尸!凤嘉,你当我权枭是与你玩笑不成?!你竟敢背着我动他,谁给你的胆子!”
楼子裳眨眨眼,看着权枭肆意张狂的姿态……竟是有些失神,然他很快回神,看凤嘉竟是被权枭掐着脖子悬于半空,吓了一跳急速上前紧声道,“权枭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他下来!”
“楼子裳!你给我滚!”凤嘉轻蔑一笑,“用不着你假好心,权枭,你若真有本事,就杀了我。”
权枭深吸口气,挑眉笑笑,“子裳,你看你好心有些人也不领情。”
“凤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权枭说完,手收的更紧了些,凤嘉呼吸困难,直翻白眼,楼子裳心中一急,朝权枭攻了过去,“权枭!你,你……你快放他下来,有话好好说。”
楼子裳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但凤嘉威信摆在那里,若是有他支持权枭,不管目的为何,对权枭绝对是一大助力。
“权枭……听话。”楼子裳放软了声音,手在权枭臂上轻抚,“你现在不能杀了他,就当是为了我可好?”
“楼子裳你个贱货,今日你不让他杀了我,我早晚杀了你!”
权枭暴怒,‘啪’的一声,凤嘉直接被掷飞出去甩到墙上又摔到地上,凤嘉‘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权枭一掌打在他胸前,登时又软到在地。
楼子裳看权枭还要动作,心里一急将人紧紧抱住,轻抚他的后背,“权枭,权枭,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杀他。”
“子裳,让开!”
“权枭。”楼子裳缓缓抬头,暗叹一声在他唇上亲亲,在顾不上与他生气,轻笑道,“有你在,他能奈我何?”
权枭满心怒火被这一句话浇灭,撑不住笑出声,低头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挑眉道,“嘴这么甜,让我尝尝。”
说罢就深深的吻了下去,楼子裳脸一红却是没推开他,权枭暗笑一声,这是……不生气了吧?当即不客气的肆意掠夺。
凤嘉在身后看着他们恨不得楼子裳撕裂。
片刻之后楼子裳靠在权枭怀里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权枭闭闭眼,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恨声道,“他竟敢在你的膳食里下千丝蛊,千丝蛊透明巧小如蝉翼却能渐渐腐蚀人的神智,成为他人傀儡……”
权枭双目猩红,楼子裳也是心下大惊,有些后怕,看权枭那模样轻笑道,“这不是有你吗?没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以后我自己也会小心。”
“楼子裳,你早晚死在我手里!”
“凤嘉!你莫要不知死活!”楼子裳很是头疼,紧紧抱住权枭,权枭闭闭眼,在楼子裳唇上轻啄一下,“子裳,你先放开我,听话。”
楼子裳一顿,咬咬牙与权枭十指相扣,紧拉着人不松手。
权枭恨恨咬牙在他耳边道,“楼子裳,你再拦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楼子裳沉默不语,握的他的手更紧了些。
“等着!本王早晚干死你!”权枭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楼子裳脸一红,狠狠瞪他一眼。
权枭无奈,心头大火却是被他消了大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一步步走向凤嘉,凤嘉蓦然冷笑一声,甩出一蟾蜍手一挥,“权枭,你倒是痴心一片,看看这是什么?”
楼子裳心头一咯噔,那日他与凤嘉对话之相尽数显现。
还好,没有前半段,权枭也就不会知道……他就是覃垣。
楼子裳倏然有些伤感,借尸还魂之事他是不会瞒着权枭的,也瞒不过,他绝不会放西南王府之人,但……他要如何说?着实让人头痛,而且这等异事……
“权枭,你一片真心,但楼子裳……人家只不过是玩玩,你这样为了他大动干戈,呵呵……”凤嘉笑的有些讽刺,“人家却对你的性命视如草芥,堂堂肃王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感觉如何?”
楼子裳有些慌乱的看向权枭,手轻轻在他手心挠挠,权枭却是挑眉,玩味的看着他,“子裳……”
楼子裳心头大乱,他知道这话伤人,看权枭这模样心疼的厉害,他宁愿权枭对他大吼也不愿看他这模样,心头一酸,声音发哑,一手扯扯他的衣袖,“权枭,我……我……对不起……”
权枭闻言低声呵呵一笑,挑眉看着他不发一语,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楼子裳更慌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似是撒娇轻声哼哼道,“权枭,你,你倒是说句话呀!”
权枭挑眉看着凤嘉,手在楼子裳背上轻抚,依旧一语不发。
第36章 胡闹脏不脏?
凤嘉嗤笑一声,“楼子裳,真凭实据尽在眼前,你想否认不成?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嘴清楚,怎么,看权枭帝王之命你就想扒着他,贱人!”
“凤嘉你闭嘴!”楼子裳心慌意乱,真是恨不得宰了这个东西。
‘啪’的一声,凤嘉惨叫不可置信的抬头,权枭正死死的盯着他。
权枭缓缓放开楼子裳,楼子裳失声道,“权枭……”
权枭默默看他一眼,转身朝凤嘉走去,凤嘉终于有些怕了,权枭这眼神……真的是想杀了他!
“权枭,你,你就为了这么个贱货,这么个为了爬高不惜一切,甚至雌伏于男人身下的烂货……”
‘咚’的一声,凤嘉被狠狠抛起掷在地上,脑袋向下,头晕目眩,楼子裳看着权枭的背影心头又酸又涩,有些不敢想象权枭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了他,要是权枭不要他了……
楼子裳咬咬牙,好你个权枭!你这是几个意思……
凤嘉不可置信的看向权枭,这是什么意思?
权枭紧紧捏住凤嘉的下巴,轻笑一声,“凤嘉,你给我看这个是为了什么?”
“告诉我楼子裳对我只是玩玩,告诉我一厢真心错付!告诉我……楼子裳是为了我的权势才与我在一起,他现在当上了大祭司,我对他已经可有可无……我被人利用了还跟个傻蛋一样为他出头,为他报仇,为他担惊受怕……嗯?”
“权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等凤嘉说话,楼子裳就慌了,他红了眼眶扒着权枭的胳膊,惶然摇头,楼子裳听权枭这么说就像有把钝刀在自己心头一刀刀的划,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权枭……”
权枭看他这模样心间发疼,赶紧将人楼在怀里,吻吻他的额头,“宝贝别慌,别慌……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真的不是那样的……”楼子裳后悔不迭,哪个法子不好,他怎么偏偏用了这个法子,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怕权枭生气难过,权枭刚刚那话更是让他全然没了思绪,一时间无法思考权枭说了什么,只是将人紧紧抱住,一个劲的摇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权枭哭笑不得,偏偏此时凤嘉冷笑道,“权枭你还要自欺欺人不成?!你是帝王之命,岂能如此儿女情长!这样的人不要也罢,等你登了帝位,什么样的男人你找不到,就算是阴阳人也不是稀奇,他既不能传宗接代又对你无心,要他何用?!”
“你闭嘴!”
楼子裳和权枭同时喝道,楼子裳一掌拍向凤嘉,眼珠赤红,若不是顾忌……他真是想杀了他。
权枭紧紧搂住楼子裳,看凤嘉还要说什么,冷笑一声,“凤嘉!我告诉你!”
他扭头在楼子裳额上珍而重之的吻了一下,挑眉轻笑道,“楼子裳是我的人……就算被他玩弄我也心安情愿,我喜欢被他利用,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本王就算是一厢情愿也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轮得到你来管?本王甘心被他利用,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将来,只要他一句话!”
“倾尽天下又何妨!”
楼子裳心头一颤,他何德何能?但他……真的不是利用权枭?他怎么舍得……权枭这么说,真真是戳他心窝子,又甜又酸又麻,一时间复杂的无法言说,只是抓着权枭的臂膀不断轻唤他的名字。
权枭挑眉一笑,将楼子裳脑袋紧紧按在自己胸前,楼子裳一下没忍住,狠狠咬了一口,好巧不巧,权枭身子一颤,倒吸口冷气,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你!你!你!”凤嘉气的一口血憋在心头,脸色青紫。
权枭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冰寒,不紧不慢道,“凤嘉……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你真当我蠢么……若不是母妃,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权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拍拍凤嘉的脸轻啧一声,“当年权靖欲登基,手中无兵权,将主意打到了母妃身上,可怜母妃刚刚及笄,被权靖那贼子下了迷情之药夺去处子之身。”
楼子裳倒吸口凉气,嘴唇颤抖一时不能言语,凤嘉脸上血色尽失。
权枭眉头一挑,痛苦又残忍的笑笑,“之后外祖倾尽所有能力,封锁消息,母妃性子坚韧,外柔内刚,权靖即使得逞却不能将母妃迎进宫,更是将外祖一家得罪的彻底,结果呢……大祭司来了。”
“母妃倾心于大祭司,知道大祭司一生不得娶妻,心中从未有过一丝奢望,然而偏偏大祭司对她温柔体贴,两人暗中兄妹相称,近几日妹妹面色憔悴,哥哥温言关怀,夜夜照顾不离身,到底是女儿家,名节何其重要,更是对自己所爱之人愧疚,平时温婉之人嚎嚎大哭,一言一语贞洁不在,让那人莫要对她这般好……”
“别说了!别说了!”
楼子裳已经彻底呆愣当场,看权枭双目猩红,心中发疼,跪倒在他身边将人紧紧抱住。
“可惜啊……”
“权枭,你住口!”
“可惜第二日……大祭司亲临定国将军府!带领皇宫众人,言夜观星象,上天之意,闵家有女闵青鸾天生为王妃之命,刚刚及笄已为怀王之人,非是不洁,此乃上天旨意,已于怀王……魂交!”
怀王正是权靖为皇子之时封号,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嘉,眼中已然带有杀意。
“住口!”凤嘉显得有些狰狞。
“此等密事,当日知情仆役全部被斩杀。”权枭轻笑一声,挑起凤嘉下巴,“定国将军堂堂嫡女,掌上明珠,却被怀上迎进府中做了侧妃,众人不解,大祭司当众一句天命,朝中无一人敢再提起,京中私下传闻千万种,那种不是对母妃的污蔑……凤嘉!你与权靖一起逼外祖帮权靖登基,帮他安邦定国,让母妃在怀王府为人质!逼得外祖与舅舅不得反抗,母妃几次欲自裁,不想拖累定国将军府,皆被你以拿京中定国将军府妇孺性命威胁!”
“你都知道!你竟然知道!”
权枭叹气,猛地用力,凤嘉惨叫一声,下巴被卸掉,“我知道的多着呢,外祖带领舅舅在外征战,立下汗马功劳,无一丝一毫赏赐,权靖登基,母妃被发现有了身孕,正是那一夜恶果,正是我权枭!”
“腹中胎儿何辜,母妃打起精神,重整仪态,在宫中与人斡旋,步步惊心,生我那日难产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可怜母妃当年刚刚及笄,只有十六岁,她只有十六岁!凤嘉!”权枭眼中似有血泪,“母妃艰难产子,视我为命,权靖捧杀,母妃步步维艰,我五岁那年,你与权靖说,我为煞星,须早日送出,及冠之前不得回京,母妃放下尊严、高傲,堂堂定国将军府嫡女,她父兄战功无数,跪在你们脚下苦苦哀求,小舅舅在外身中剧毒,你们以此要挟母妃……”
权枭深吸口气,眼中杀意迸发,一指戳进凤嘉胸膛,顿时血流如注,权枭残忍一笑,“母妃从此以后再未求过你们,整理仪容,自请送我出宫,那日阳光正好一如今日,整整五年,我与母妃从未相见!母妃月月写信,日日担忧,我刚出京城被人劫走,日日思法逃脱,凤嘉!一切拜你所赐!上天不负,我权枭十岁手上沾满鲜血,终是逃出来了!”
“你……权枭!你能逃出来还不是因为我的教导!若我没教你,你怎么能毒死满山庄的人,将他们赶尽杀绝!”凤嘉豁然一笑,“你应该感谢我,权枭,若不是我,你怎能有今日成就,你怎能那般心狠手辣,你天上帝王之命,怎能在你母妃身边尽享安乐,这是你的命!”
楼子裳一巴掌打在凤嘉脸上,杀意遮也遮不住,“你这个疯子!”
“命?”权枭轻呵一声,一手猛然戳进凤嘉眼中,凤嘉痛声惨叫,整个青衣殿显得有些骇人,楼子裳心中一颤,将权枭的手拉过来,拿出丝帕,将血擦拭干净,不轻不重道,“胡闹,脏不脏?!”
这话带着纵容,带着宠溺,权枭胸腔中暖的似要炸裂,眼眶一热笑看着凤嘉道,“你说命,我该感谢你?我从中逃出,身中百毒,气血时不时倒涌,师父半月后找到我,将我带走,整整十年,暗伤在身,母妃夜夜垂泪,师父为我解毒,教我一身功夫,只是……凤嘉,即使我们同一个师父,我也饶你不得。”
楼子裳气的身子颤抖,万没想到……凤嘉竟然疯狂至此,权枭……他该受了多少苦?
权枭安抚的在他背上拍拍,手轻轻在凤嘉穴道之处轻点,每一点,凤嘉都发出短促的惨叫,似是最美的歌舞,权枭轻笑道,“母妃为大局不让我取你性命,凤嘉……你千不该万不该!你竟然敢动我的人!”
“你早上让他受伤我还未找你算账,趁我不注意竟然想下千丝蛊,凤嘉!你将我的警告当耳旁风吗?!”
凤嘉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惧怕,“权枭你这个疯子,你比我好多少?!”说完看着楼子裳怪异的一笑,“楼子裳,他可是十岁就能杀了山庄里一百五十八条人命,眼睛眨也不眨,今日这手段你也看到了,这样残忍之人,你竟然敢与他在一起哈哈哈哈,你就不怕来日他将你碎尸万段吗?!楼子裳,你想想……”
“啊……啊……”凤嘉猛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在地上打滚,权枭一时竟不敢楼子裳,他竟然……有些害怕,若是子裳接受不了怎么办?他这样的人……权枭猛地抬头,将楼子裳抱在怀里凶狠的吻了下去,唇间带着血腥味,楼子裳在他颈间轻抚,片刻之后笑笑,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眼中满是心疼,“怎么这么傻。”
权枭禁不住笑出声,心神颤动,他竟是……找到这么个宝贝。
凤嘉此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那楼子裳之前竟是在骗他!
他仰头大笑,“我凤嘉风光一生,权枭,没想到被你折腾到这个地步,你等今日……只怕等了许久了吧。”
权枭挑眉冷笑道,“凤嘉,你心心念念想让我做皇帝,不,应该说你想培养一个……你看好的皇帝,让我处处听命于你,你逼母妃嫁给权靖,将她一片真心践踏,你仅仅因为一卦象,百般算计于我,想让我登帝位,枭定如你所愿!”
“凤嘉你且看着,我必能登大宝之位,只是……之后如何,就不是你能操控的了!”
“权枭!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凤嘉面色狰狞,一只眼紧闭着满是鲜血,一身白袍成了血色,惨不忍睹,“你如今是有恃无恐,看楼子裳登上了祭司之位是吗?你竟是什么都知道?我凤嘉辛辛苦苦为你做嫁衣,你心机之深,我竟从未察觉!”
“凤嘉,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你不放在心上,本王有什么办法?”权枭拍拍手起身,垂眸一笑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杀你的,凤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且看吧……”
凤嘉忽然看向楼子裳,狰狞一笑,“你以为楼子裳是……”
“啊!”凤嘉倏然满地打滚,发不出一丝声音,楼子裳缓步向前,周身气流涌动,他此时短不能让凤嘉说出叹气是覃垣之事,更不能……让他有机会将今日之事抖出去,权枭的安危不能有一丝一毫闪失,楼子裳十指挥动,凤嘉眼中满是惊骇,他的功力竟是到了这个地步?!
权枭深深看了楼子裳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他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想好了怎么处理,此时却没有阻止楼子裳,他知道楼子裳心中有气,有恨,有心疼……
楼子裳如今功力深厚,‘草木阵’用的熟练至极,手在空中轻划,似是上好黑墨,一枯哑草之行缓缓立于空中。
凤嘉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后退,但楼子裳丝毫没有给他逃离的余地,枯哑草顺着喉结处直接被推进凤嘉喉中,楼子裳眉头微皱,毫不迟疑的加深内力,凤嘉啊啊想叫却叫不出声,楼子裳淡声道,“凤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对权枭……”
他可以容忍凤嘉对自己做很多事,为了权枭,为了大局,他可以忍,但是……他唯独忍不了凤嘉对权枭百般算计,更受不了凤嘉曾经对权枭……
“凤嘉,枯哑草是由我内力生成,你这一辈子……就莫要开口了。”
枯哑草顾名思义,正是让人无法开口,‘草木阵’中大多数阵法都是与楼子裳内力息息相关,相对的,如若有一日楼子裳内力失效,也将再无效用,不复存在,但这次不一样,楼子裳是下定决心不再让凤嘉开口,非是与他内力联系,更是生生拿出一成内力,即使楼子裳受伤如何,凤嘉也再也不能开口,时日久了,他的身体更是会越来越衰弱,毒性由喉间深入身体,不死不息。
楼子裳忽而笑了,俯身在凤嘉耳边道,“我本看你还有些用处,想留你一命,现在却想亲手杀了你,不过……既然权枭改变了主意,让你活着,凤嘉你就活着吧……”
他说完手指微动,凤嘉猛然瞪大双眼,筋脉爆裂……一身功力尽毁,四肢具废,权枭忽然低笑出声,心中有感动还有压也压不住的爱意……子裳,怎能让他不爱!
千丝蛊似蛆虫,在凤嘉骇然痛苦的眼神中进入他的体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楼子裳闭闭眼,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凤嘉的作用如今……不用也罢。
第37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青衣殿西殿,喜乐、觅芙和元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元德和觅芙架着就要冲进去的喜乐快速离开,丝毫不顾喜乐的哀哀叫唤。
殿内,楼子裳眼睛通红,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盘腿坐在床上戳戳权枭的胸口,“权枭,……还疼吗?”
权枭心头一热,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楼子裳有些忐忑,他知道权枭定是不信他与凤嘉那些话的,但权枭不会不在意的吧?他磨磨蹭蹭的向前蹭了几下,与权枭紧紧贴在一起,握住他的手,坚定却缓慢的十指相扣,在他胸口蹭蹭,抬头红着眼看他,“权枭……你别生气啊……”
权枭眉头轻挑笑出声,捏住他的下巴缓缓摩挲,“枭第一次知道……子裳……好大的胆子……”
楼子裳闻言更是无措,呆呆的看着他,“我,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相公说什么吗?”权枭好笑。
楼子裳忙点头,“我不该那么说的,那么伤你的心……”
权枭看他乖乖巧巧道歉的模样,禁不住就想将人抱在怀里狠狠揉揉亲亲,他深吸口气到底忍住了,缓缓道,“子裳……我一生坎坷,父如仇敌,母妃被人陷害……我五岁之后可以说无人教养,经历使然,我做人心狠手辣,十岁之时已杀人如麻……”
“权枭……权枭……”楼子裳撑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他自认一生不顺,但跟权枭比起来似乎是大巫见小巫,他至少和和顺顺长大,权枭五岁开始就凤嘉折磨,整整五年,浑身剧毒……
“子裳,莫哭……”权枭深吸口气,将人抱在怀里轻吻,“枭出生即是被人设计,幸得母妃不弃,年幼无人教养,次次被逼,陷阱丛生,所以就养成了自己喜欢的,爱的,都要牢牢抓在手里的性子……子裳,你莫要与我生气可好?”
楼子裳心如刀割,在他怀里连连摇头,泪水不断滑落,“我不气,不气。”
权枭看他那模样心中大疼,轻轻为他擦拭眼泪,“别哭,别哭……”
“子裳……我这么多年,就爱上一个你。”权枭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哑声道,“所以放不开手,你得陪着我,共看大好河山,共享盛世青平,共护大齐海晏河清,所以……你莫要再生气今日我起誓之事,什么都交给我好不好?”
“权枭!”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楼子裳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权枭是拿着今日这事让他心疼呢,但他……就算知道权枭这般目的,还是心疼了,结结实实的,况且权枭不是设计,不是阴谋,只是让他知道了这个事实,楼子裳心疼到底意难平,一拳捶在他胸膛之上,“权枭……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拿自己性命起誓……你,你可知那是青衣台,世事无常,身不由己之事繁多,你……”
楼子裳到底说不下去,趴在权枭怀里无声哽咽,权枭胸前湿了一片,心中抽痛,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亲,眼眶亦有些红,哑声道,“子裳……你的事,我从不给自己留后路。”
“你是我最后的后路!”
楼子裳闻言紧紧咬牙,心中思绪万千,搂住权枭脖颈更紧,似有将人勒死,“你这人……”
“我这人……”权枭低笑,“我是你相公,相公连娘子都护不住,还做什么一国之主。”
楼子裳失笑,眷恋的在他怀里蹭蹭,一时不想抬头,想想自己竟然哭了……实在是,实在是丢人的很。
权枭轻笑一身,扬声道,“觅芙,拿热毛巾来。”
觅芙蹑手蹑脚的进来,看两人气氛轻松不由得松口气,楼子裳觉得甚是丢人,趴在权枭怀里不起来,权枭轻笑道,“放下出去吧。”
屋子里点着暖香,青衣殿偏凉,权枭怕楼子裳寒气入体,此时衬着暖黄的烛光,让人心里暖暖的,觅芙笑着应了一声,欢欢喜喜的退了出去。
“抬头。”
“不要。”
权枭哭笑不得,“就我一人,怕甚。”
楼子裳磨蹭半晌,红着眼睛看他,权枭撑不住在他眼睛红通通的眼睛上亲亲,调侃道,“不知道子裳还是个小哭包?”
“你才是哭包!”楼子裳大为羞恼,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哭了,着实丢人的很,但……在权枭面前,就算了,反正不是别人。
楼子裳自我安慰一番,坦坦荡荡的看着权枭,权枭点点他的鼻尖,“第一次知道宝贝你这么能哭,这是为枭吗?”
楼子裳耳根一红,懒得理他,忽然想到什么,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眯看着权枭。
权枭看他这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可爱的忍不住抱在怀里亲了个彻底,“子裳……你这样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这眼睛肿的……抛媚眼也没这样的?!”
楼子裳抽口气,这人忒不要脸,“谁给你抛媚眼?!权枭我问你……你,你明明知道我是与凤嘉做戏,干嘛那么看着我。”
权枭挑眉一笑,楼子裳心神一颤,权枭笑道,“你说呢?”
楼子裳恨不得对着这脸抽一顿,他就算知道权枭不会误会……当时也是忐忑心疼的不行,更是纠结,可是这人还这么看着他,当下点点权枭额头,“我说什么?”
“子裳,你想想你都说了什么话?”权枭低笑,“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楼子裳甚是莫名其妙,这不是……追究问罪?但到底什么意思?他说什么了?
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紧不慢道,“权枭是我看上的人,你看……我若是打定主意非得到他不可呢……子裳,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决心?这么离不开我了,来,跟相公说说!”
“权枭!你莫要断章取义!”楼子裳面红耳赤,“我,我那是威胁你听不出来吗?”
“哦?是吗?”权枭冷笑,“你真的拿我威胁凤嘉啊,子裳……”
“不,不是!”楼子裳连连摇头,最后颓然叹口气脸红道,“权枭你,你明明知道……”
“嗯?我知道什么?”权枭手在他腰上摩挲,“子裳,你与我说道说道,到底是几个意思?”
“或者,你跟相公说说,什么时候非得到我不可了?”权枭有些得意,“我竟是这么大魅力吗?把你迷成这样……”
楼子裳瞪大双眼,无言以对,最后吭吭哧哧道,“你,你太不要脸!权枭,你故意的!”
不等权枭说话,楼子裳怒目而视,“你竟是想这东西,让我误会,故意让我担惊受怕,让我担心那么久!你,你……还有没有脸啊,亏我还愧疚不该与你生气……”
这么一想楼子裳全明白了,权枭那似笑非笑的故意让他误会,自己占据主动,自己怎么还能与他生气……后来……他看着权枭笑的恣意,忍不住爬上去狠狠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好你个权枭!”
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好笑,这人……自己发完誓,竟是也怕到这个地步么,害怕他不理他,竟是这么多招数暖暖的有些感动,忍不住笑出声,敲敲他的脑袋,“至于么你?”
权枭低笑,握住他的手亲一口,“你都气成那个样子了,你说我至于么?来,不说这个,跟相公说说,怎么就非我不可了?”
“还有,得不到就毁了我?”权枭将他扣在怀里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毁了我,嗯?”
湿热气息扑在脸上,楼子裳躲闪不及,心里一热,有些不敢与他对视,权枭呵呵低笑,“来,宝贝,别说得不到毁了……现在,让你毁了我也甘之如饴,说说,怎么个毁法?”
“权枭!”楼子裳低喝一声,却没一点威慑力,反而像是撒娇,“你够了啊。”
“我怎么了?”权枭蓦然将他压在床上,含住他的耳垂,“相公这是如你的愿呢?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子裳对我得不到还要毁了,这么坚决啊,来说与我听听。”
楼子裳被他逼得无法,烛光映衬下,脸红扑扑的,权枭看的喜欢,缓缓的亲了过去,一寸不落,“子裳,来,枭教你个法子,保管有用。”
“只要你轻轻叫一声‘相公’,要什么我不给你,嗯?”
楼子裳捏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脸红的瞥向一边,叫什么相公?!
权枭低笑出声,手在他臀部揉捏,越来越向里面,“子裳害羞呢,无妨,来,与我说说今日穿那亵裤感觉如何?”
提起此事,楼子裳脸红斥道,“你,你还有脸提,权枭你怎么,如,如此……不要脸!你那亵裤……”
他终是说不下去,权枭大笑出声,手伸进他亵裤之中,“有没有感觉……相公一直陪着你,就像……我们赤身贴在一起!”
“厚颜无耻!你怎么可以……”
“子裳,明明是你的名字暗示我这么做……”
楼子裳莫名看他,只听权枭低笑暧昧道,“子裳子裳,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他说着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那亵裤,在他面前晃晃,“可不就是……与子同裳么!”
“权枭!”楼子裳瞪大双眼,呼哧呼哧喘粗气,被气的差点喘不上气,他,他这再正经不过的名字,怎的到了他嘴里,如此,如此……淫秽!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没亵衣,枭就与你同裳……子裳,枭这么做,是身为你相公的责任……你名字可不就是……”
楼子裳一着急,对着他的嘴就吻了过去,权枭这么胡说八道,他,他竟想不出怎么反驳!
楼子裳差点受不住一口气上不来。
权枭暗笑,自是毫不客气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与子同衾……
夜很温柔,青衣殿一片缠绵缱绻,觅芙和元德嘿嘿低笑,喜乐愤愤咬牙……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一切都很美好。
第38章 截舌,杖毙
凌晨丑时,楼子裳抬眸在权枭下巴上亲亲,轻轻一笑,悄悄披上外衣起身。
饶过十二折青云峦嶂屏风到了外间,元德和觅芙都在守夜,猛然睁眼看到是楼子裳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楼子裳抬手微压示意他们噤声,觅芙和元德了然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觅芙拿过一藏青披风为他披上笑道,“夜深露重,主子莫要着凉,不然王爷只怕又得着急冒火。”
楼子裳摸摸那披风笑笑淡声道,“凤嘉如何了?”
“凤大人好得很,主子您也知道,大人能力卓绝,百年来无人能敌,能有什么事,眼下正睡的香呢。”觅芙笑的极其温柔,好像真是这个样子。
楼子裳失笑,初夏时节正当凌晨还是有些凉的,他抿抿唇道,“身为弟子,自当关心师父,凤大人最近身子不好,子裳夜间自是该多多注意一些,觅芙、元德,我们且去看看吧。”
“是。”
走过长廊,远远的似乎都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楼子裳眉头微蹙步入大殿,饶过前厅到内殿,凤嘉呼吸若有若无,白袍染成血色,血迹似乎快要干涸,眼眸半睁,看着楼子裳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以及恶意。
西殿的侍从不多却个个衷心,全都围在凤嘉身边戒备愤恨的看着楼子裳,终于你中年仆役红着眼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大祭司,你不得好死!”
元德眼神一冷,一掌拍在他胸口,那人惨叫一声没了气息,元德冷声道,“对大祭司不敬,口中无德,恶意诅咒,论律当斩!今日就留你个全尸!”
“啊!”他身边大概四十左右的另一仆从惨叫一声,哀哀痛哭,看着楼子裳恨声道,“你,你,属下如此嚣张跋扈,你却如此纵容!你不配入主青衣殿!”
元德那是被权枭亲自调教出来的,手段狠戾,闻言就要上前却被楼子裳摆摆手拦住了,楼子裳缓步向前轻笑一声,“我不配?”
那人无端周身一寒,看着笑的如沐春风的楼子裳,竟是心底害怕的紧,“你,你要干什么?”
楼子裳笑的更厉害了,片刻后淡淡道,“这么多年,凤大人做的那些事……你们也是知道的吧?”
“或者说……你们也亲手做了不少吧?”
侍从一共六个,两个年长的跟着凤嘉少说也有二十多年,四个较为年轻的却也都是凤嘉心腹,觅芙轻声一笑温柔道,“听闻大祭司手下势力众多,都是几位在打理,可惜凤大人……颇为自负,妄自尊大且多疑,所以……你们都没什么功夫,听姐姐一句话,好好听我家主子的话,你们尚能好过些。”
楼子裳失笑,敲敲她的脑袋,这个觅芙知道的倒是不少,看来……是早就跟在权枭身边的。
“黄毛丫头!”
那年长的被‘觅芙’一声姐姐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来,觅芙闻言也不气,掩唇一笑躬身手轻柔的在他脸颊抚过道,“看您年纪也不小了……”
觅芙打量他一眼,平时温婉的姑娘笑的风情万种,“这元精还在呐!”
楼子裳嘴角一抽,果然是权枭带出来的丫头,抬眸一看那人早就脸色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觅芙笑笑,手在他颈边拂过,“我家主子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不然……姐姐不介意帮你一把。”
那人瞪大双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面红耳赤。
楼子裳笑看觅芙一眼,轻喝道,“觅芙!我身边的大姑娘可莫要让人占了便宜……即便那人只是想想!”
“哎!是主子!”觅芙乐颠颠的笑笑,退回楼子裳身边,被元德瞥了一眼。
“几位莫怕,子裳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楼子裳温声道,“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子裳定会留你们个全尸。”
几人闻言不寒而栗,年长那人咬牙道,“难,难道你不想知道大祭司手下,手下势力具体是什么?在哪儿吗?”
“您真是多虑了,大祭司手下势力众多繁复,且均有特殊联络信号,明日大祭司被人重伤之事定会被传出,你觉得……若是有人冒然却接手,他们会信吗?”楼子裳笑笑,躬身与他齐眉而视,“也许您会说,您可以按照之前的联络信号发布命令,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们之前真正的暗号是什么?您稍微动动手脚,势力反扑……我们将会如何?”
再者说,楼子裳相信,权枭这么多年与凤嘉斡旋,该掌握的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既然昨日已经动手,没留任何余地,只怕是取之不是鸡肋就是威胁,何必呢。
那人万没想到楼子裳竟然缜密至此,咬咬牙道,“只要祭司您留我一命,我绝不会耍花样,若您发现一丝一毫,即可取我性命便是。”
“这样啊,听起来划算的很。”楼子裳勾唇一笑,残忍的打破了他眼中的希望,“可是我这人……有时候就喜欢斩草除根,您跟着凤大人这么多年,人脉之广子裳不及也,悄悄传出个消息……比如当今大祭司和肃王不清不楚,比如……肃王当年旧事……以此威胁,子裳怎敢取您性命,只怕是不得不妥协。”
“你!你……”他确实这么想,只要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为凤大人报仇……可恶!
楼子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别怪他心狠,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有伤害权枭的机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凤嘉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能留,防患于未然,权枭往日旧事断不能传出去!
“好了,我没时间和你们浪费时间。”楼子裳起身淡声道,“别说我取你们性命多么残忍,你们这些年取他人性命之时可有想过今天,更莫要说一报还一报……”
他低头笑笑轻声道,“也要有人报的到我身上才行,我楼子裳等着那一日。”
话音刚落腰身就被人猛地抱住,熟悉的气息落在耳侧,“要报也是报在本王身上,与你何干!”
楼子裳一愣,往身后人的怀里靠靠,为了他,他什么都不怕,回头摸摸他有些凉的脸颊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下人是怎么伺候的,也没穿厚点。”
说完就把自己披风脱了要给权枭穿上,权枭失笑在他唇上亲亲,“当我是瓷娃娃不成?听话,好好穿着。”
楼子裳耳根一红,硬是给他披上转身抿抿唇小声道,“你不是抱着我么,穿上抱紧些就好了。”
权枭一怔,挑眉轻笑道,“难得宝贝儿如此主动,相公不应……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说完将披风一紧,楼子裳被他箍的更紧了些,披风本来就是权枭的,楼子裳穿上有些大,此时正好,将两人紧紧裹住,权枭含住他的耳垂轻声道,“枭更想……在床上抱的紧些,比昨晚更紧,子裳快些长大吧。”
最后轻声一叹,似很是遗憾。
楼子裳整个人似要烧起来,给了他一肘子,那披风下的大手很是不老实,靠着的胸膛不知是否是错觉,烫的厉害,似乎直穿心肺,楼子裳红着脸将他的手握住,强硬的十指相扣,想起昨晚更是面红耳赤。
“堂堂大祭司竟是个兔儿爷!做了别人娈童!真让人恶心!”其中一年轻侍从奋力大叫一声,看向楼子裳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厌恶,权枭闻言周身骤然一冷,双手在半空虚抓一下,那人被提起,似是被人捏住脖颈,啊啊直叫发不出声,权枭冷笑道,“想死?本王成全你!”
话音刚落,那人被甩在地上,权枭淡声道,“玄一,玄二,截舌,杖毙!”
蓦然出现两个玄衣之人,面色冷漠,楼子裳一愣,惨叫之声还未发出就已猛然而止,一截血淋淋的舌头被扔在几人面前,楼子裳被捂住眼睛只听耳边权枭漠然道,“大祭司是本王发妻,再敢胡言乱语,下场只会更惨,若是不服,可以试试!”
说完挥挥手,元德上前将那半截舌头扔了出去,几人战战兢兢想要后退,楼子裳拿下权枭的手,看着那人满嘴鲜血,玄一和玄二棍棒一下下打在他身上,不会死却会最终五脏六腑俱碎,直到死亡为止。
权枭面上不显,搂着楼子裳的手却是有些颤,楼子裳心头一疼,真是傻,回头在权枭面上亲亲,却什么都没说,权枭心头一松,下巴搭在楼子裳肩头笑的肆意。
楼子裳是万万不会在别人面前落权枭面子的,于是在他耳边传音轻声道,“权枭,让他痛痛快快死吧,就当……为我们积些阴德……”
权枭闻言蓦然声音有些哑,“好,下辈子我还是你相公,等着我去找你。”
楼子裳失笑,脸红的应了一声。
“看在大祭司的份上……给他个痛快吧!”权枭惬意的舒口气,在楼子裳颈侧蹭来蹭去,“原来子裳……还想下辈子与枭再续前缘,子裳的心意……枭知晓了。”
楼子裳不理他,任他调侃,看着面前惊恐的几人笑笑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听话,也会痛痛快快的走。”
“说的好像这是恩赐一样,”年长那人咬牙道,“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天真。”楼子裳叹气,“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是聪明人,许是觉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死么。”
“听说,这死后到了地狱也是分等级的,死相太凄惨也是不受人待见的,影响下辈子呢!”
“你别胡说!”
楼子裳轻笑看着他,“我不过是个刚上任的祭司而已,就是在胡说啊,几位不用信我这胡言乱语。”
楼子裳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真坏!”权枭蓦然在他臀部轻轻一拍,哑声道,“坏的我想干你。”
楼子裳嘴角一抽,这手什么时候竟然跑了!
楼子裳越是云淡风轻,几人越是怕得慌,毕竟……这是凤嘉看好的传人,觅芙向前一步,温柔一笑,“这位相公这么大年纪了竟是处男之身,还没享受过那人间极乐,正巧元德那儿有一配种的马儿,这几日不知是发情期到了还是怎么的,闹腾的厉害,非要交配,可惜母马少,好在他也不挑,相公您这元阳之身……想必它喜欢的紧……”
楼子裳目瞪口呆,暗暗瞪权枭一眼,你,你这手下都是什么人?!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权枭甚是无辜,挑眉一笑,手在楼子裳臀部捏一下,砸吧砸吧嘴,他可没这么教。
那人彻底被吓住了,牙齿直打颤,嘴硬道,“当我是被吓大的吗?!姑娘家家竟是如此不知羞耻!”
觅芙轻叹一声,“我吓你作甚,我不知羞又不会死,罢了,玄一,你将那马带来吧,今儿早上闹得厉害,就在王府后面的棚子里,新建那个。”
玄一点头消失不见,那人不相信的等着,不过片刻功夫,玄一就回来了,当真带了一匹……发情的马,那人看着红着双眼马鞭直立的大红马崩溃大哭,嘴却被玄一拿了抹布塞住,只能呜咽道,“你们这群畜生……畜生……”
觅芙冷笑一声,“不听主子的话,上好的种马等着你们呢?!”
说着扫视一圈,“你们几个也一样,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想体体面面的死,都给我乖乖听话!那马鞭尺寸不错,心痒痒了给姐姐说便是。”
几个大男人生生被他吓得崩溃,“你,你们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楼子裳轻笑一声道,“杀你们的大祭司……别真的杀死了,要害即可,我就送你们上路,自备兵器,你们最熟悉的,常用的……一共四人,两金两玉即可……最后拿此自杀,其中一人,留下血书一封……康王殿下想必想你们的紧,平时也没少找你们做事吧……我想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血书……就用凤大人的血吧,说好让你们好好上路,怎么能让你们疼呢。”
金、玉乃钰,几人惊骇瞪大双眼,觅芙等人惊讶的看着他。
权枭在他后颈亲亲,低声呵笑,“虽还没过门,娘子已知道顾家了,为夫甚是欣慰。”
第39章 儿大不由娘啊
“啊……”一尖厉的女声划过上空,打破了青衣殿的宁静,也惊动了整个皇宫。
青衣殿西殿之惨,让匆匆赶来的皇帝和众文臣差点当场吐出来,侍从尸身交叠,一地鲜血快要干涸,楼子裳面色苍白向前几步忽然道,“皇上,凤,凤大人还有气息!”
权靖自认见过大风大浪,却也没见过如此凄惨之状,凤嘉那模样……竟是还有气息吗?
他忽略心底那一丝遗憾,挥挥手御医快步上前,御医手脚利索的很,然而蹲在满是血迹与尸体的包围圈里,手里动作也是一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大人怎么会?怎么会……”权靖怒喝,“将那侍女带上来!”
那侍女乃是每日清晨为青衣殿收拾杂事的仆役,凤嘉西殿不留女侍,所以她都是一大早跑来收拾,而后离开,哪知今日……
侍女胆子小,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权靖这一吼立马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在一起,“皇,皇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今日照常来青衣殿打理,哪曾想……哪曾想……”
她再也说不下去,呜呜哭了起来,身子抖的厉害。
发生此等大事,宫中众人陆续赶来,贤妃和容妃被人拦在殿外……此等惨状,着实不适合女眷见到。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个个正襟严肃,权靖皱眉,“发生此等大事,祭司晚间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吗?”
“皇上,此时是……子裳失职,子裳初来乍到,昨夜睡得沉了些,凤大人功力高强,谁曾想……”楼子裳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一脸沉痛,“谁曾想落得这个模样,明明昨日还好好的,说今日要传授子裳心法……”
权靖头疼的摆摆手,一时间有些站不住,真真是多事之秋!凤嘉活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会一夕之间落得这个模样,且他早日就已将打祭司权利全数交于楼子裳,凤嘉对楼子裳只有利而无害,谁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楼子裳所为?!况且……楼子裳也没那个能力。
权靖脑中一片混乱,头疼的问道,“可查出了什么结果?”
“回皇上……”刑部尚书道,“侍从两人为被害,四人为自杀且……”
他微微一顿咬牙道,“那自杀四人所用兵器正是伤了凤大人要害之物,而且据御医观察,凤大人被人下了□□一生无法开口……其他两人,是,是被害!此人功力高强,一为一击致命,一被截舌且蹭被施于棍刑!”
楼子裳闻言咬牙切齿道,“大人的意思……可是青衣殿出了内贼,或者说……那大祭司是被那四个侍从所害,而那侍从是被逼迫,其人用同伴之死逼迫!”
“祭司所言甚是,臣正是此意!”大理寺卿道,“此人手段狠辣至极,一人被一掌取命,一人被缓缓折磨而死,恐吓威胁……好在这些侍从忠心为主,刀刀直逼凤大人要害却不会危及性命,造成假死之兆,等恶人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凤大人气息缓缓恢复可惜……大人虽留下一命,之后只怕是废了。”
众人目瞪口呆,楼子裳恨声道,“此等血债!我青衣殿必定血偿,皇上,还请您明察……还凤大人一个公道!大人一生为国为民,怎能落得这般,这般境地……”
说到最后他似是有些不忍心扭过头去,许多人一时间都红了眼眶,凤嘉一生可谓是都献给了大齐,至少在许多人看来……他功劳无数,却无一丝过错。
权靖有些烦躁,他倒宁愿凤嘉已经归西,偏偏现在……他皱眉道,“祭司放心,此事朕定当严查不待,凤大人为我大齐之才,被人迫害到这般地步,举大齐之力亦会将凶手查出,无论何人,杀无赦!”
楼子裳深吸口气,“谢皇上,子裳谨记在心!”
权钰眼眸一动,伺机想说什么,被阮太傅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去,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咬咬牙上前道,“父皇,不如将此事交给儿臣如何?儿臣定竭尽所能彻查此事,为凤大人报仇!”
权钰说完笑意盈盈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满满的都是善意,他想的很好,此事就算交给他也是刑部和大理寺来办,他不过监督罢了,此事多难想必众人心里都有数,查出来有他一份功劳,就算查不出来,父皇亦不会怪罪于他……而且显示出他对青衣殿的善意,让楼子裳感谢于他,岂不是一举数得!
楼子裳心下冷笑一声,面上有些动容,“康王殿下大仁大义,子裳代整个青衣殿……拜谢!”
楼子裳如此一动作,权靖岂能再反对?青衣殿遭此横劫,康王自动请缨他还舍不得儿子辛苦不成?但此事……权靖布满的看了权钰一眼,朕还没死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拉拢青衣殿吗?!呵……难道他不知他的父皇一直与青衣殿不合,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子讨好……
权靖看了面色冷肃的权枭一眼,头更疼,可惜……他怎么偏偏是容妃的儿子,怎么是闵家的外孙……
前任大祭司遭人施虐,身边侍从或被杀或自杀无一活口,此消息不胫而走,转眼传遍天下,凤嘉在任将近上百年,受百姓爱戴尊敬,几乎可以说是百姓心中的守护神,竟遭此横劫,整个大齐可以说连续几日一片愁云惨淡,更有联名上书者望圣上早日查明凶手,为他报仇,街边几处哀哀恸哭者,凤大人之凄惨,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而栖霞宫,容妃撑着脑袋倚在贵妃榻上,神情似悲似喜,片刻之后叹口气道,“枭儿,你过来。”
权枭被倚在柱子上,闻言上前两步直接往小榻上一趟,脑袋枕在容妃腿上,还孩子气的蹭蹭带着眷恋,容妃撑不住笑出来,点点他的脑袋,“当自己还是五岁孩童么?像什么样子。”
话虽这么说,神色却满是纵容,轻轻理理权枭的头发,极其温柔。
“五岁之后枭数次想您……却只是在梦里。”权枭挑眉笑笑,“母亲您不过四十岁罢了,叹气作甚,想儿媳了吗?”
“贫嘴!说多少次了,要叫母妃。”
权枭轻啧一声,懒洋洋的闭上眼装没听到。
容妃心中一疼,纤纤玉指在他太阳穴轻揉,“是你做的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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