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节
穿越之驿丞 作者:枫香
第36节
作者有话要说: 当家夫人凶残指数排行榜姓名 武力值 智力值 综合评定柿子娘 7 9 8
柿子姐 10 9 95
柿子妃 9 8 85
小田田 8 9 85
小田田凸(艹皿艹 ):为啥我要是当家夫人?我是当家的,我家夫人是毛毛!
鉴于当事人的强烈抗议,下面补充(ps.谁是夫人大家都造哒)
毛毛 10+2 3 75
第一百三十一章兄弟
田凯复这一顿教训,那是半点都不打折扣。
所以,等他出完这一口气,他弟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在大夫的诊断出来之前,田凯复还兀自冷笑:“不就是被打两拳,我还没用力呢,怎么就一副死狗的样子了?”
田凯诚一张原本比他大哥英俊那么一点儿的脸,这会儿已经被眼泪鼻涕糊满,别提有多惨了。
要不是管家看着不对,按照田凯复的意思,那点皮外伤,都不用请大夫。
管家硬着头皮自作主张了一回,拉了大夫进门之后,就小心贴着墙角站着,闷不吭声。他总不能见着田少爷把自家兄弟给打死了。
大夫在田凯复的眼神注视下,比管家还要战战兢兢。像他这种在西京城里经常替富贵人家看病的,这些个豪门阴私那是见得多了,心里面那一点儿正义感和慈悲心早就不知道甩去了哪里,老实干活别多废话才是保命赚钱之道。
大夫的诊断过程对田凯诚来说是另一次折磨。判断外伤的程度,需要大夫亲自上手摸一摸。哪怕大夫的手艺再怎么精湛,田凯诚也是浑身只剩下抽抽的力气。
“诚少现在不宜移动,腑脏受到震荡,骨头也有多处开裂,其余都是皮外伤,倒不是很严重。”
田凯诚:原来他现在的伤,还不算很严重吗?
田凯复:就知道这小子是装的!
大夫的话不听不行。
田凯诚总算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和他的大哥朝夕相处。
马蛋!谁要和大魔王朝夕相处!
当天晚上,阮白和楚昊回来了。
田凯复去了一趟王府,回来也晚了,没再去“关爱”田凯诚,只是派人递了个消息去田家,说是留田凯诚在身边住两天。
田家被这消息弄得炸开了锅。
田凯诚一系自然是喜上眉梢,感觉田凯诚已经当上了族长,自己没站错队伍。接下来属于自己的好处,自然会滚滚而来。
田凯学一系却愁云密布,自觉自己哪儿都不输人,偏偏就输给了一个血缘亲疏!
而当家的田老爷子几个人,则各自有着自己的算盘。对他们来说,田家的下一任族长是谁都关系不大,关键是能上田凯复给搭的桥铺的路。若是那不成器的田凯诚上位,他们这些人身子骨还不错,大不了就是田家多一个傀儡族长罢了。
第二天,田凯复还没出门,就被田家众人给堵了门。
以田凯复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是田老爷子也不敢摆什么长辈的谱,只能客客气气地试探。
田老爷子这点段数,比起田凯复在京城中周围的一圈老狐狸来说,真是一点都不够看。
“祖父不用多说。我留阿诚在家,不过是那小子不开窍,我这个当大哥的教训了一顿,现在阿诚还在床上躺着没法动弹呢。”田凯复说得轻描淡写,配上那腹有诗书的浓浓书生气,完全是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
田家众人:就这个小身板,还能把阿诚那个手上有几分真功夫的,给揍躺平了?阿诚那臭小子倒是会做戏!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田凯复的视线投到田凯学身上:“正好我在西京还要留两天,阿学留下陪陪我吧,正好给你引荐几位好友。”
这句话一出,算是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总算田凯复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他意属的下一任族长人选,还是田凯学。
倒是有几个人在出了阮宅的大门后,嘀咕了一句:“大郎不是和世子爷关系很好,还是世子妃的先生嘛?怎么就不给阿学引荐一下那两位?”
田老爷子立时两眼一瞪:“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两位是什么身份,就是大郎也得陪着小心。这样的话,以后休要再提!”
说话的那人是田凯学的父亲,田凯复的二叔,从小处处都被大哥压着一头,连生下的儿子都比不过人家的出息。这回田凯学争气了,倒是让他显得有些轻狂起来。
田父从头至尾低眉敛目地坐在马车一旁,不发一言。他看得明白,就算将来这个家让二房当家做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靠着他大儿子吃饭?他根本不用做别的,老太爷的身份稳稳当当。
田凯复什么时候回京还不知道,借着伴驾的名义出来的,自然得跟着皇帝一起回去。哪怕现在皇帝撇开他,只带着上将军游山玩水,他一点都没怨言,每天不是带着田凯学出门访友,就是宅在家里教两个兄弟和一个……夫人。
方毛毛必须是夫人!在家里舞刀弄棍/绣花的,都是夫人那一挂的!
阮白和楚昊却已经得开始忙碌起来了。
楚昊第一次行使了家主权利,一言堂地决定:“咱们去顺阳关!”
阮白早上还在赖床呢,就被一句话说得重新扑回被窝,深深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怎么了?”他们离开顺阳关的时候,就没打算回去,所以把能搬的都搬走了。
就他而言,对顺阳关更多的也只是感情上的偏向。西京是楚昊的地盘,平台也比顺阳关大了不少,怎么样都比顺阳关好。去顺阳关,图什么呢?
楚昊这会儿早课结束,冲好了澡,身上就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衣服,随手一脱就翻身上了床,钻进阮白的被窝里,把二狗子团团抱住。
“干嘛!”阮白皱着眉头,用手肘往后顶了顶,“得起床了,我还得给爹娘做早饭呢!”不造上门女婿日子难过么?
楚昊紧搂着不放,大长腿把狗腿子压住:“不准起。家里人多的是,还怕爹娘会饿到?”
“话不是这么说。”大厨做的饭菜是好吃,可是能顿顿吃么?本来以为他们会在家常住,结果楚昊是打了去顺阳关的算盘,那他们在家的时间就不长了。
不屈不挠地挣扎,到最后很理所当然演变为另外一种缠斗。反正等阮白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赶上中饭了。
下午,一家四口在书房里团团坐下。
平西王显然已经跟王妃通过气,对楚昊的决定并没有意外。她反而对阮白劝说道:“娘生的是个儿子,又不是闺女,总不能就这么养在家里。倒是你们两个,去顺阳关之后,也别出风头太过,现在盯着你们的人可多着呢。”
既然爹娘都同意了,阮白也没啥好坚持的:“放心吧,娘。”等他一回去就撺掇金兔叽铺水泥路,到时候他们逢年过节的,来回也方便。反正他现在是天下行走,那就得多走走。
当然,天下行走,也不能说走就走。
无论是阮白还是楚昊,手边的事情都不少。关键是手头的人得安排下去,还得仔细挑选带在身边的人。
这样忙忙碌碌,衣服都快换上夏装了,才算勉强把事情安排完。
这时候,玩得乐不思蜀的皇帝,也终于想起了京城的一堆事情,准备回去看看蠢儿子究竟整得怎么样了。
田凯复自然也得跟着回去,顺手提溜上了两个鹌鹑似的弟弟。
在田家长兄看来,两个蠢弟弟实在是不堪造就。田凯诚自以为养伤完了之后,就能逃过一劫,结果被带在身边加强教育。田凯学则是被关照的重点,通常是白天被带着出去转一圈,回来就是一顿抽。他们只是普通人啊,敢不敢不用神童的标准来要求他们!
都是当了爹的人了,难道还能哭着喊着逃回去?就算他们能回去告家长,信不信到时候家长抽的还是他们?
送行的时候,田家人都很高兴,一点都没看到两个蔫儿掉的子弟,径自对田凯复叮嘱来叮嘱去。
田凯复还交代:“此行伴驾多有不便。等缓上两日,让两位弟媳带着两个侄儿,一起来京城。”
田凯诚和田凯学:!
“两位侄儿都由我来开蒙,看着能不能在京城找个先生教着。”田家的族学有是有,但并不像楚家或者左家那种,是真正有家学的。田家这身份,在西京也请不来真正的名师,还不如跟他去京城。
田凯诚和田凯学:!!!
看着田家两个小辈潸然泪下,皇帝悄悄和上将军说道:“朕平日里看小田教弟极严,还以为两人不堪造就,没想到和亲人一别,竟然如此动情,看来是性情中人。”
小田是一路上闹着要微服的皇帝叫田凯复的称呼,现在就跟叫阮白阮郎一样,有些改不过来。
左元亮暗自翻了个白眼。性情中人个p!要是他两个儿子就那么性情中人,看他不抽死他们!咳,现在他儿子们落到了他家夫人手上,显然这辈子都没机会“性情中人”了。两个皮猴在平西王府这段时间,被夫人收拾得可惨。听说大舅子就是这么被收拾出来的。如果将来两个儿子能变成大舅子那样,倒也不错……该收拾还得收拾!
于是平西王夫妇先是送走了皇帝和女儿女婿一行,接着又送走了儿子儿媳妇。
一出西京城,阮白就爬出了车厢,翻身骑上了黑曜石:“咱们先去西山城……对了,咱们去京城路上遇到的那个匪窝,还在么?”
“我从京城回去顺阳的时候,就顺路给剿了。”楚昊驾着马,凑到媳妇儿身边,歪过头小声说,“抄到好多财货呢,等到了顺阳你给点点。”
阮白笑眼一眯。主动上缴小金库的都是好同志!
第一百三十二章英雄救美
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所谓公务在身,唯一能称得上的就是阮白的这个随便走走……咳,天下行走。
这回出行可就没有以往那样轻车简从了,随行的护卫仆从,加一起就有五六十人。再加上零零总总的各种日常用品,车队一路排开,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哪怕是阮土豪,也感觉到这样的炫富有些丢脸:“带了那么多人过去,咱们家那么点大,根本没地方安排啊。”
楚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千户府里有的是地方。上次我回去的时候,让曹将军把隔壁的宅子拨给了我,以后你可以在那儿办公……难道你还想住驿站?”
也对,他现在是邮政总局的局长,不是分局局长了。也不知道接任他当驿丞的是哪个?
“那你这次回去还是当千户?”以他对楚昊的了解,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别看这家伙长得一脸老实木纳的样子,但是心眼可多!一路上还瞒着他,肯定背地里暗搓搓计划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楚昊这次回答地很爽快:“顺阳关的政务会交给我管。以后曹将军就只负责军务。”
阮白充满不信任地看着他:“骗小孩子呢?顺阳关的政务能有多少?当我没经手过是吧?”
周边村镇各有职司,撇开战争时期,平时只是理论上归顺阳关管辖而已。说白了,顺阳关只是从中收点税和粮草。就是在战争时期,这些村镇也并不能发挥多少作用,甚至在以前都有点自生自灭的意思。
要说政务,若是大动,也能动。以楚昊的身份地位,哪怕他把整个顺阳关的设置推到了重来,都没人敢说个不字。但是就这么点小事,需要楚昊坐镇顺阳关么?
楚昊坚定地卖关子,也不见什么动作,直接坐到了阮白背后,把人往怀里一抱:“没骗小孩子,我骗小狗呢!”
阮小狗赏了楚昊一巴掌,倒是没推拒他的亲近,微微后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了过去。
楚昊没再劝阮白回马车上睡。官道并不平坦,马车里更加颠簸,里面还装了许多货物,并不能让人好好休息。
黑曜石平白多背了一个重家伙,鼻子狠狠喷了一口气,特别想蹶蹄子把楚昊弄下去。可是背上还有阮白……
反观那匹没了主人的坐骑,被大白狗叼住缰绳,跟在队伍中间一路小跑。
雪白的大狗体型非常惊人,加上蓬开的厚毛,简直像是一头小马驹。常年和草原打交道的边军们,在老三一家之前,都没怎么见过这种大狗,这些从西京过来的人,就更加没见识了。
刚开始的时候,胆子小的都被雪雪吓得腿发软。不过没几天他们就发现,雪雪其实就是块头大了点,比小奶狗还会撒娇,还会拍马屁。
等阮白一觉醒来的时候,西山城已经赫然在望。
背靠着西山,这座城池显得非常狰狞,并不如其它城池那样温顺,反倒像是一头趴伏的狰狞凶兽,随时会攻击杀戮。
楚昊给阮白补习历史课:“在开国之时,此地就是我朝的西部边界。从西山直至顺阳关,是一个叫做韶的国家。韶国人数不多,精于狩猎,对附近的山林了若指掌。他们多次连通匈人,攻打我大周,最后反倒是被匈人灭了国。不过匈人的马匹不适应山地,最后还是退回了草原。”
这是一座吞噬了无数血肉的雄城!
“到了现在,西山城依旧民风彪悍,律法严明。除了商贸非常发达之外,可以说是大周最安全的几座城池之一。所以当时我才推荐丽娘她们到这儿来,毕竟几个姑娘家,若是要独自谋生,在别处恐怕不容易。”
其实以现在的社会环境来讲,姑娘们外出工作,在哪儿都不容易。哪怕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们,出门工作都要被背后说两句,年轻未婚的姑娘们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西山城的治安和民风,只是让她们稍微好过一点,却不能帮助她们完全避开这样的社会压力。
事实上,哪怕丽娘她们已经在西山城站稳了脚跟,生意现在也做得不差,也避免不了一些二流子上门滋事。
调戏姑娘的,上门闹事的,同行排挤的,几乎每个月丽娘都要收拾个两三人。在尽早被人砸门的时候,她也已经习惯了。
门板很牢固,但是架不住斧头的劈砍。不过片刻功夫,门板已经被砍开了一个洞,随即被一脚踹断,露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门”来。
有了门板的遮挡,店铺内的光线很昏暗,再加上现在都临近傍晚,周围的店铺都已经打烊,白天热闹的街市,现在冷冷清清。
平日里巡逻的捕快还得过上最起码三刻钟,才能到这儿来。
在丽娘思索的短短时间内,被破开的洞口内已经走进了五六个壮汉,和她平日里对付的那些二流子截然不同,明白这一回算是遇到了硬茬子。
她并没有站在店铺内,而是在听到声响的时候,就走到了里面。现在看清楚了来人,她悄悄地就把能锁上的门全都给锁上。心里面却明白,几把锁根本就挡不了手持凶器的歹人。
马大娘手里面握着两把菜刀,把转过身来的丽娘吓了一跳。她倒是浑然不知自己的凶残样,声音比蚊子叫也好不了多少,说道:“一共几个人?咱们去把他们给砍了。”
丽娘嘴角一抽,让开菜刀的刀刃,扯了马大娘往里走:“这次人跟以前不一样。手上拿着斧头呢。”以前来的人,都是赤手空拳,她们手上都有几分拳脚功夫,练得时间是不长,架不住教的师傅厉害。到了西山城之后,她们更加勤学苦练。去外面跑圈显然不可能了,在家里的训练器械,却照着阮白给她们的图样,照样来了一套。
她们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手有多了得,只以为多一手防身的本事。然而那些被她们教训的 二流子们可清楚得很。实际上,二流子们也是很能打的,如果不是比一般人敢打敢拼,他们拿什么吃这一行饭?尤其是在管理那么严格的西山城,在遇到丽娘她们之前,他们也是人见人怕的好嘛!
六个来势汹汹的壮汉,或许会让普通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但是对丽娘和马大娘她们这种从匈人手下逃回命来的姑娘们来说,也只是略微有点紧张罢了,并不会多么害怕,更别说是恐慌。
丽娘很镇定也很冷静:“我担心来的不止那几个,不知道周围会不会有其他人。”
得益于良好的经营习惯。她们每天关店的时候,都会把货物全都搬回库房,现在的铺面里就只剩下空荡荡的货架。只要人没事,财物损失总能找补回来。
所以,哪怕前面乒乓乱砸的声音传了过来,丽娘也没动一下眉毛。
马大娘提着两把菜刀:“我去看看。”
“要小心。”丽娘嘱咐了一句,其实马大娘的功夫比她要好上一截,只是出手过重,家里用来练功的木桩子不知道被她打断了多少。若是歹人对上马大娘,要小心的恐怕是对方吧?
店铺其实一间三进的院落。第一进是沿街的铺面,第二进是姑娘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和库房,第三进是厨房之类,除此之外还安置了姑娘们平日里做手工和练武的各种器材。第三进还连着一个小院子,里面种着一些常见的蔬菜,再外面才是被重新加高加固过的围墙。
马大娘踏着院子中间的一株树枝,轻轻一跃就从一丈多高的围墙上飞了出去。她本来就长得娇小,穿着一身鹅黄的春衫,像是一朵花盛开。
守在后门的两个壮汉看呆了一下,接着一个就失去了知觉。另一个反应快了一点,避开了飞过来的一脚,那凌厉的脚风让他只敢匆促伸手格挡一下,下一瞬间他的双臂就跟断了似的剧烈疼痛。
壮汉不由得暗咒一声。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是说这店里就一个丽娘的很能打,没想到还有一个。
马大娘的动作很快,看着很轻盈,出手却重极了。壮汉被逼得左支右拙,连呼救的功夫都没有,很快身上挨了好几下拳脚,刀子就挂在腰间,却连拔出来的功夫都没。
反观马大娘,揍人的空隙还有意无意地往倒在地上的壮汉身上,踩上两脚,保证他能够昏迷不醒。
那打架打得跟跳舞似的,让路过的汉子也看呆了。直到马大娘把那个壮汉放倒,抬眼看过来。汉子才心里面咯噔一下。
十六七岁脸蛋儿红扑扑的小姑娘,声音都轻轻细细的:“你是官差大人吗?这是两个歹人……”
汉子身上穿着官服,不过马大娘不会认,只知道是个大人,掏出一卷细绳,把两个壮汉给捆扎结实,拎到汉子身边放下,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交、交给大人了。”
说完,马大娘就想回转,一想不对,指着前门:“大人,前面还有六个,等我把他们捆了交给您。”
汉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下马跟着钻进小巷,往前门绕去:“姑娘别急,有歹人交给官府就好。”
他跑得很急,很快就超过了马大娘。短短一段距离,就听到里面不小的动静,前门一个破开的洞,显然是被利器硬砍出来的。
怒气直接冲了上来,他拔出刀子,倒是想看看究竟谁那么胆大包天,竟然在西山城里也敢行凶!
“汪!”
雪雪一狗当先,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最前面。
马大娘要进去的脚步拐了一个弯,看着雪雪:“呀?老三你怎么变白啦?”
庞大的马队在店门口停了下来。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翻身而下,声音冷冽:“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同样都是狗
老三一家= ̄w ̄=:杀人、追踪、放哨、放羊、搞破坏;雪雪(⊙w⊙):撒娇、卖萌、拍马屁、叼回猎物;老三一家= ̄w ̄=:等投喂;
雪雪(⊙w⊙):等投喂;
老三一家= ̄w ̄=:和二狗一起睡;
雪雪/(ㄒoㄒ)/~~:二狗只和大狗一起睡。
第一百三十三章解围
出声的是楚昊。
他那张脸,若是不端着,那就跟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似的。一旦端起来,那出身世家子弟的贵气和实打实从沙场上下来的煞气,就会冒出来。
马大娘算是和楚昊挺熟悉的,脸也白了白,嗫嚅道:“有、有歹人。”
楚昊转身把阮白从马背上抱下,老脸一红。他刚才还跟自家夫人炫耀,说西山城太平呢,现在才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打脸!
阮白看着楚昊一挥手,队伍中立刻分出三个人,前后进了店里,不多时里面就没了动静。
马大娘干脆把排门板卸了下来,几个人也前后出来。
直到这会儿,衙役们才巡逻过来,一看这情况,就脸色一厉:“这是怎么回事?!”这家店自从搬进来到现在,日子就没安生过。
几个姑娘家开店过日子不容易,他们也留心照顾着点。姑娘们做事也地道,时常给他们一些吃食,算不得贿赂,也不算打眼。可是架不住这三五不时的要出事,哪怕不是这些姑娘们的错,可是长此以往,他们也烦。
现在连持凶砸店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他们也没好果子吃。他们都没看清楚都有什么人,脸色和声音立刻就难看起来。
阮白眉头一皱,不过他还没说话,倒是有人先出了声。
“怎么说话的?对着人姑娘家凶什么凶?刚才人家持械行凶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们出来?”开口的是跟着马大娘的那个汉子。一个人收拾六个汉子,他也受了点小伤——腿上撞青了一块,还是因为不熟悉环境,屋子里黑,撞在了货架上……
衙役们齐齐失声了。那声音多熟悉啊,西山城最大的衙内啊!
西山城是西山郡的府城,当今知府叫余文光。眼前这个汉子叫余修远,是余文光的小儿子,和余文光另外两个儿子一样,全都是走的文官路线,如今二十不到已经是秀才功名在身,还在府衙里捞了个文书的小吏当实习,准备明年就去考举人,据说希望很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太能打了!
西山城民风彪悍,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作为文官来讲,最不喜欢的就是到这种地方来当官,没点能耐根本就压不住这些地方官员。不过余文光有个好儿子,还是个二愣子。
当年余修远一看有人敢给自家老爹下绊子,立刻二话不说就动手揍人。一顿不服打两顿,两顿不服,一天三顿地揍……说多了都是泪……
这两年稍微好一些,毕竟余修远的岁数在往上加,又是临近科考,几乎有空就关在书房里念书,显得没那么熊了。可是衙役们却不敢以身试“熊”,难道他们会怀念“熊掌”的滋味么?
一丁点都不!
衙役们立刻整肃表情,把六个壮汉拎走,表示会详细审问,严惩不贷!
马大娘指了指后面:“官差大人,后、后面还有两个。”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很快就有人去后面提了两个壮汉过来。要说他们一开始还对余衙内所说的“持械行凶”还颇有微词,总觉得只不过是寻衅滋事,现在就不这么想了。
八个壮汉,身上都藏着凶器。店里面就六个弱女子……衙役们看看还没自己一半大的马大娘,再对比手上的壮汉……如果今天不是余衙内过来,岂不是要遭!
暂时处理完事情,余修远就去找马大娘,一看人家姑娘正笑嘻嘻地跟队伍中的一个小白脸说话。
阮·小白脸·白:“武功看来没荒废啊,明天我检查一下,再传你们几招。”
“好,谢谢老爷。”马大娘见了阮白跟见了亲人一样高兴,“老爷这回再教我们几道菜呗?”
“好啊。大家还好吗?是不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
楚昊伸手一把揽住阮白的腰,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过来的余修远。
阮白被打断了话,抬头看楚昊:“怎么了?”
楚昊对着余修远扬了扬下巴。从来没见过面的人,干嘛恶狠狠地瞪他家夫人?他家夫人是随便能瞪的么?
余修远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有人骑马过来,翻身下马,对楚昊单膝跪地汇报:“世子爷,住宿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前面客栈。”
世子爷?!
楚昊没理会懵圈的西山土著们,低头看了一眼阮白:“走吧?”
阮白点点头,对余修远招了招手:“劳烦找两个木匠,连夜把门板给修好,都是姑娘家,这样子不安全。”
余修远点头称是:“您放心,我立刻就安排两个衙役在此看守。”
两个衙役苦逼地自动出列。
这时候丽娘她们见前面没动静了,从后门绕了出来,看到阮白显然都很高兴。丽娘想上前叙旧,但看看天色不早,还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阮白也表示:“今天把损失统计出来,被歹人破坏的证物归拢好,明天交给官差。我明天再过来。”
“是,老爷。”
被熊孩子盯着,又知道了一直被惹是生非的店家,背后的靠山竟然是世子,虽然他们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世子,但是随便哪家的世子,他们这些小小的衙役们都惹不起。
第二天阮白来的时候,那些作案的壮汉们已经被审讯完毕。
“那些歹人是邻县的,之前都是在码头扛货的工人,因为手脚不干净,又喜欢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就被雇主给辞退了。他们没了工作,也没重新找活做,而是游手好闲,整天靠着敲诈店铺为生。这次是他们听说了永平商号油水足,又听说商号里就只几个妇人,才会过来打秋风。”
阮白听着带头的师爷说得轻描淡写,完全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他们原先是在哪个码头做事的?他们的消息到底是从谁的口中听来的?打秋风,是不是要把姑娘们也都打了去?”
扛货的工人?特么的当他眼瞎么?那八个壮汉,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是练家子。
还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这年头的信息流通有那么快么?别说是邻县,就是在西山城的辖区,离的远些的都未必知道永平商号。
再说,谁家打秋风是这么打的?完全是想着连人带财一起掳走!
师爷的额角一跳,这个小孩儿看起来不好糊弄啊,句句都说道了点子上。他还在斟酌到底该怎么措辞,就听得阮白一声冷笑:“你慢慢想。来人,去府衙叫个能说得清话的过来。”
要不是他家的姑娘们身手不错,要不是姑娘们机灵,换了别人,天知道这后果能有多严重!特么的他都在这儿了,竟然还有人敢糊弄!
师爷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立刻就从凳子上跪倒在地:“阮大人恕罪,并非小人想要糊弄大人,而是……”
“而是背后指使的人是张同知的夫人杜氏。”没有一点缓冲和委婉,第二次出现在店铺内的余修远一丁点都不避讳地把幕后主使人给供了出来,面上看着阮白行礼,实际上视线溜了一圈,没发现马大娘的身影,不由得眼露失望。
今天店铺被砸了,显然不能营业。勤快的姑娘们,早就已经把铺子清扫个干净。丽娘还需要出门招呼几个来采购的客人,马大娘则在后厨忙活。
作为一家颇为受人欢迎的店铺,关店还是让很多顾客受到影响,倒是有些熟客不介意。反正损失的是货架,又不是货品,点了名字让丽娘取了过来,照样交易。
有阮白在,和衙役们打交道的事情,并不需要丽娘来做,感觉轻省了许多。若是些普通衙役,她们还能打个交道,可是上升到有品级的官员,若是今天没有阮白在,她们这个亏可就吃定了。
正当她感觉有点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快步走来,想要拉她,被她侧身避过。
那人年纪和丽娘相仿,像是娇养的贵公子,只是看上去有些瘦弱:“丽娘,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哈?丽娘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才不确定道:“牧二少?”在她家遭逢劫难之前,两家大人曾经有意让他们两个人定亲,只是还没讨论出个五四三来,就遇上了大难。刘家灭门,剩下唯一一个她,也被匈人掳去了草原,所谓的定亲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
只是他们是差一点定亲的关系,说白了相互之间只是陌生人,这人怎么就能直接称呼她的闺名?她不由得心下不喜。
牧二少对她这样的表现更加不喜:“丽娘你何必对我如此生分?之前不知你消息,如今知道了,你我既然有婚约在身,自然还是要完婚的。”
哈?丽娘懵圈了:“牧二少,你我之前何曾有过婚约?”
永平商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围观的人不少,只是碍于官府的人在,所以围观也显得暗搓搓的。这回一听,卧槽,有八卦啊!
永平商号的老板娘竟然和人有婚约,还抛头露面出来开店?
牧二少脸色一阴:“刘氏,婚书俱在,你还敢不认?”
刘氏丽娘也黑了脸:“我爹身前从未立下过婚书。就算是有婚书,敢问牧二少爷,之前我在顺阳的时候,你们牧家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消息,怎么那会儿没想着和我这个孤女履行婚约,现在我到了西山都一年多了,才想起找上门来?牧家从上到下,还真是一个模子里烙出来的不要脸!”
围观群众“哦”了一声,看着牧二少的眼神都不对了。刘丽娘在西山城里开店,虽然抢了不少人的生意,可是人家做事光明正大,为人处世也地道,并不能让人挑出错处来。再说,要是真有个依靠,谁家姑娘会这么出来抛头露面?
按照常理,人家姑娘父母双亡,作为未婚夫家理应将人接回家中照料完婚才是。怎么隔了一年多了,才冒出来?摆明了看刘丽娘生意做得不错,来占便宜呢!
“你!”牧二少气得涨红了脸,“刘氏,你休要猖狂!本少爷没嫌弃你名节受损,愿意纳你为妾就不错了,竟然还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本少爷……”
“抓起来,掌嘴。”
丽娘回过头,发现阮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店门口。一个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一把抓住牧二少。
牧二少发出一声惨叫:“你们这是想干嘛!本少爷……”
阮白补充一句:“打到他会说人话为止。”姑娘家的名节,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编排?
“是,二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互介绍
柿子(__):这是窝家男鬼、窝家二狗、窝家夫人。
小白(__):这是窝家柿子。
柿子(⊙︿⊙):还有呢?
小白(⊙_⊙)?:没了啊。
柿子(⊙︿⊙):介绍要详细、要全面!
小白(⊙w⊙):哦。这是窝家柿子、窝家大狗、窝家败家爷们!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要脸
阮白很少有态度强硬的时候。按照他以前的习惯,得罪自己的人,他通常会暗搓搓教训回去,让人根本就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仗势欺人的感觉棒极了!怪不得有那么多纨绔子弟。
牧二少一张还算俊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了猪头。
别以为周人做事就不看脸了。古往今来,美人做事总是占便宜的。刚才的情景剧叫做牧二少强娶美娇娘,现在则叫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下作!”
“不要脸!”
围观群众纷纷吐口主持公道,买菜回来的顺便还择起菜,把烂菜叶什么的往牧二少头上扔去。
打人的出手显然很有分寸,只是将牧二少的脸给打肿了,连嘴角都没破皮,牙齿更加没有松脱。牧二少还想着挣脱钳制自己的家伙,却发现那人的手臂跟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到这个时候,他的心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后悔,反而充满了怨毒。
牧家在乐阳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身为牧家嫡子,理应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可他上面有一个比他年长了将近二十岁的庶兄,哪怕他再怎么资质过人,短时间内也比不过庶兄多了二十年的筹谋。
他当然有想到过刘丽娘的存在。若是刘家没有出事,那么他当时只需要将刘丽娘接过门,她是刘家独女,娶了刘丽娘,就相当于娶了整个刘家。刘家的家业比之牧家半点不差,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庶兄,就是他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是刘家出事了,刘丽娘也下落不明。后来他虽然听说了,刘丽娘命大,被人从草原救了回来,可想当然的,一个姑娘家被匈人掳走了那么多时日,哪里还有好的,肯定早就被糟蹋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当时他心里面有些可惜,他爹也再也没提过这事。倒是牧大找他刺了两句,随后被爹训斥了之后,也没再说话了。毕竟要是让这种名节受损的姑娘进门,难堪的是整个牧家。
他只有谋求更好的亲事,可是像原先刘家的那种条件,真心挑不出来。家事差不多的,人家大多有儿有女;只有一个独生女的,不是家事相差太大,就是他嫌弃人家姑娘品貌。就这么挑来挑去的,眼看着他都要快二十了。
他爹好容易给他打听到一个姑娘……
“……是西山城杜家的姑娘,据说和张同知的夫人杜氏是族亲。杜姑娘家里面也从商,另有一个幼弟。”
牧二少虽然是商籍,可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还因为是老来得子,比一般人家的闺女,都要娇宠得多。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和羞辱。
他很快就告了饶被拎进了店里,把此行的目的给说了出来,指望着靠着同知夫人的名头,将这些人给吓退。
没想到阮白连根眉毛都没动:“你既然已经要成亲了,怎么还来找丽娘的麻烦?”牧二少一个千户家的亲戚娶一个同知家的亲戚,还都是从商的,不也是门当户对么?
牧二少低下头,闷声道:“小人……差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杜氏曾经克死了一个未婚夫,而且年纪也不是十六,而是十九。杜氏还是庶出……”
总之,人家告诉牧爹的姑娘,人家家事好,知书达理,年纪十六,貌美如花。家中就她一个闺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下面有个弟弟,年纪还小,和姐姐感情深,才八岁,算是姐姐一手带大的……
结果牧二下完定礼之后,好奇心作祟,想先见见自己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结果一打听,立刻就发现,卖家描述和实物严重不符,他还不敢打差评,更加不敢退货,憋屈极了!
这时候在城里闲逛的牧二少竟然发现了刘丽娘的存在,一合计,就想着以自己的条件,若是刘丽娘愿意将西山城的铺子当嫁妆,他未必不能纳刘丽娘当妾,毕竟刘丽娘长得不错,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若是杜氏那边搞不定,暂且养了当外室也不错,想来刘丽娘只要有个男子愿意给她顶门立户,恐怕求之不得,没想到……
牧二说得遮遮掩掩,可是听的人哪里有不明白的?
丽娘已经从满脸气愤,到无动于衷,看着牧二少,跟看着个珍惜动物似的,心里面啧啧称奇:这人真能想啊,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别说她根本就是完璧之身,就算是她被那啥了,以她现在的条件,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听话的男人入赘?犯得着去给人当妾当外室?
屋子里可不是只有丽娘阮白,余修远、师爷并几个衙役都在,听到牧二的话,还是余修远骂了一句:“真是不要脸至极!”要不是这人是被阮白抓住的,他都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
他这一年多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备考,可是并不表示他不知道城里面开了一间女子当掌柜的铺子。其实这在西山城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鲜的在于这店里面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新鲜的在于女掌柜的身手格外利落。
要不是掌柜的是女子,他恐怕早就有心过来较量一番……
现在不管掌柜的事情,昨天那个姑娘呢?
阮白把余修远的神情看在眼里,但是没做理会。他自己虽然不在意身份,但是他不能改变大众的看法。在普通人眼中,余修远一个官家子弟,又有功名在身;马大娘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孤女,是万万配不上的。
他所在意的是,事情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圈子能兜回去了。
“张杜氏在城里做什么生意的?”
丽娘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倒是师爷知道,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禀大人,这条巷口的脂粉铺子和药材铺子,都是同知夫人的生意。”
这些生意面上当然不是这些官员和女眷自己经营的。多半是家中的下人,或者是一表三千里的远房亲戚出面。而这些官员阶层,不过是出面收个租子的形式。其实阮白也是同样的套路。除了一些不动产在自己名下之外,具体的生意明面上都有其他负责人。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从百里坊和蝶恋花开了进来之后,张杜氏的生意受到影响是一定的。百里坊的店铺已经开了出来,而且男士用品和脂粉铺子并没有什么冲突。蝶恋花的铺子要考究一些,货品暂时放在永平商号寄卖,张杜氏就把丽娘给记恨上了。
于是,张杜氏就查了查丽娘的底细,兜了一个圈子,不仅将她的娘家侄女嫁出去,还算计丽娘毁名声,另外还找了一群盗匪来寻衅,算是双保险,非得要把丽娘的名声弄臭,让永平商号开不下去。
不得不说,丽娘若是没个像样的靠山,那肯定逃不过算计,毕竟他们连丽娘和牧二的婚书都伪造好了。到时候牧二若是想娶丽娘,哪怕是纳妾,人家也只会说牧二仁义,毕竟丽娘的名节都毁了……
阮白想通了,摇了摇头:“真是闲得发慌。”
生意做不过人家,不想着自己改革创新,非得用这种阴私手段。再说,蝶恋花的东西比一般的脂粉要贵上一些,在京城还不明显,在西山城恐怕比起市面上常见的胭脂水粉,要贵上一半还多。城里有购买力的女客,早就已经用上了从西京购入的蝶恋花的产品。市场接受人群根本就不一样,怎么就抢人家生意了?
一个同知夫人罢了,他还是世子妃呢!
楚世子那边比阮白更早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一早上就去拜访了余文光,聊了一会儿公事,随口提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
余文光早就从自己小儿子那儿,知道了这件事情。和站在张同知一边的师爷不一样,他巴不得将这件事情告诉楚昊。
同知和知府,从来都是对头。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种事情,说起来他的脸上也是无光。但是他总比直接一脚踢上铁板的张同知家好上太多。
在西部找平西王府罩着的人的麻烦,还真是嫌命长。
张同知的眼线不少,很快就知道了事情。楚昊还没出衙门,他就直接找了过去,直接就认错:“世子殿下,此事下官毫不知情,都是内子受奸人蒙蔽……”
楚昊听着张同知三下五除二,极为顺溜地将所有罪责全都推给了牧二,面不改色。
跟在楚昊身后的余文光板正着脸道:“事关几个姑娘的名节和性命,这件事情已经交代下去,究竟是谁的责任,还得审了之后才知道。”别说现在铁板钉钉和张杜氏有关,就是没关系,他也能让他们有关系,非得把这姓张的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张同知的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世子殿下……”这还不如楚世子亲审呢。落在余文光手里,那家伙会真的秉公办理么?恐怕到时候连他身上都会添上几道莫须有的罪名,甚至乌纱不保。
“知府大人慢慢审不急,世子妃对西山仰慕已久,会停留几天,向几位大人学习。”楚昊说完就走了,完全不顾身后的两张卧槽脸。
马蛋啊!平西王世子的世子妃,那不是功绩说出来一箩筐,还是个男人的阮白么?听说不仅背后站着平西王府,连皇帝都是他的靠山,两人的婚事还是皇帝保的媒,跟六部的关系也好,甚至跟邵御史都相交莫逆……
来干嘛来干嘛来干嘛!
余文光也不在心里暗笑了,拉长了一张脸,对着张同知怒目而视:“家宅不宁,大不幸!”自己倒霉就算了,还牵连到他!
张同知:擦,他家夫人干的事情,他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的日常
早起:≈lt( ̄v ̄)/晨练半个时辰(热身+打拳+梅花桩+对练)
≈lt( ̄▽ ̄)/梳洗打扮,轮流做早饭,吃饭,准备开店白天:o( ̄︶ ̄)o经营店铺/做手工傍晚:(/≧▽≦)/关店
?(?)晚课一个时辰(热身+拳脚/武器+梅花桩+对练)
( ̄w ̄)流做晚饭,吃饭,处理内务
马大娘(/w╲):不、不敢对外人……害、害羞……白天都练功……
第一百三十五章领导视察
大周西部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对女子名节一样看重。
毁人名节,和杀人行凶都是同一种刑罚——砍头。
而且这件事情还牵连到了一个同知夫人……
大狗领导和二狗领导都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参照领导们的意见,那必须严肃查处,严惩不贷。
当官的,虽然有一个词语叫做官官相护,但那只是针对外部矛盾。一旦产生内部矛盾,那官员们从来都不在统一战线上面。
现在摆在西山城一众官员们面前的问题很明显,要么张同知一个人去死,要么大家一起去死。所以,处理结果也很明显了。
“张同知,大家同僚一场,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帮!”
“是啊,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今后你的儿子孙子要科考,兄弟还能帮忙写个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是热闹。扒开了皮,里面的芯子只有一句话——说吧,你想怎么死?
张同知黑着脸。当官那么多年,本来以为熬一熬资历,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可是这一回全都完了。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官,手上也不是没有他们这些人的把柄,所以现在还能好声好气说话。可要是他真把黑料给抖出来,恐怕他也捞不到好处。
罢了,反正这回是真的载定了。
“承蒙各位看得起,到今日还认我这个兄弟。”一夜之间,张同知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好几岁,“若是可能,恳请诸位保我老妻一条性命。”说罢,一揖倒地。
几个人看了也难免有点兔死狐悲。张同知的本事并没有多少,到这个岁数做到这个位置,一半靠得是他老婆娘家。杜氏是大族,人丁兴旺,势力遍布朝野,哪怕比不上楚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上将军出身的左家来,也能看看了。人家还比左家有钱。
不过张同知的夫人,只是杜家的旁支,如今犯下大错,就是张同知不保她,杜家也跳不出错来。反倒是杜氏连累的张同知连官都没得做,杜家还得上门赔礼道歉。毕竟一个从四品的同知,也不是什么路边的大白菜,恐怕杜家人比其他人更想教训杜氏。
其他人心里面也暗自惴惴。往常家中的庶务,都是妻子在打理,他们几乎从不过问。这回的事情一出,才警醒。昨天回去已经跟老婆说过了前因后果,先自家彻查一遍。狗领导还没走呢,别犯到他们手上。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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