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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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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驿丞 作者:枫香

    第11节

    楚·高手·柿子╭(╯^╰)╮:画一个圈,窝不出来都能打败泥萌!

    楚·高手·柿子╭(╯^╰)╮:窝空手,都能打败泥萌!

    小白:( ﹁ ﹁ ) ~→

    小白( ̄3 ̄)╭:昊哥康姆昂,昊哥么么哒~楚·变身·大狗【飞奔】:汪!

    今天比昨天多了一点点(⊙v⊙)

    第四十章 宗师

    不过是眨眼之间,校场上的双方就开始接触。

    普通的士卒只是觉得五名曹家军的气势非凡,进退合宜,配合默契,多的也就看不出来了;甚至觉得这一场还不如原先楚昊手下的五个人,你来我往打得热闹好看。他们只是碍于顺阳关所有的当权者全都在,不敢把议论说出口,只敢嘀咕一句:“看上去也不难嘛。”

    其他几个千户百户多少看出一点门道,但是谁都没有直接交手的楚昊清楚。

    出招收招全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花俏,攻守并非没有破绽,但是有破绽也在五个人的配合下,能够很好的弥补,甚至作为诱敌的陷阱。

    顺阳关驻军号称三万,其中曹家军三千,眼前不过是五个人。楚昊不由得想了想,如果是整整三千的曹家军,那简直就是一架杀戮机器。

    他的眼神发亮,扬声道:“小心了!”

    在楚昊暗自心惊的时候,曹家军的五个人,以及对他们实力十分了解的曹大人,更加心惊!这五个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选出来的。虽然在战场上,个人勇武确实无法有太大的作为,但并不是说就要忽略个人勇武了。

    曹家军在选拔上十分严格,平时的方方面面都很是讲究。曹家军中的平均素质要高出普通士卒不止三个台阶。眼前的这五个人,哪怕是单论个人武艺,就算比不上百户,也能比总旗高出一筹。如今这样的五个人,却在楚昊手上并没有讨到一点点便宜。

    和楚昊实际交战之后,他们才感觉到打得十分别扭。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一块布上面,不仅布没事,自己的棍子还被缠住了。现在听到楚昊的提醒,他们才突然发现,楚昊竟然从刚才开始,两脚基本就没有主动迈出过一步!

    原本楚昊只能说是在被动的防守,现在楚昊却开始攻击。他脚上的动作并不多,但是每一次都落在战阵最紧要的地方,虽然他们能够通过常年配合产生的默契,迅速将楚昊造成的破绽给弥补,但是节奏乱了。

    一次、两次……十数次……他们不是新兵蛋子,完全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遭到极大的消磨,但是没办法。现在消耗的是体力,如果是在战场上,马上就要消耗的是他们的血,甚至性命!

    围观的将领们这会儿也已经鸦雀无声。

    五个曹家军,包括曹大人在内,也未必能不上分毫就把他们拿下,这还是基于曹大人对曹家军的充分了解。

    可是现在楚昊却能在战阵中穿梭,还时不时给对方造成麻烦。严密的战阵像是一个筛子。

    这并不是说曹家军只是徒有虚名,只能说楚昊的功夫有问题。要知道楚昊在此之前,已经对阵数轮,他还是空手!开场至今,楚昊却连大气都没喘一声,汗都没见一滴。

    楚昊越打越是爽快。在五个曹家军的磨砺之下,他对阮白所说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已经有了越来越深刻的理解。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省力!

    没错,就是省力。节省体力在战场上尤为重要,以前只能打三个人的力气,现在换成同样的力气却能够打四个人甚至五六个人……

    曹家军的对他的作用已经没有了,楚昊虚晃一招退出圈子,拱手向曹大人道谢:“多谢曹大人指点。”又转身向五位曹家军示意,“多谢众位不吝赐教。”

    曹家军的脸上还充满了不可思议。

    曹大人倒是豪爽一笑:“还望楚大人以后能为军中多多建树。”

    双方自然又是客套了几句,不过军中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很快散场了。

    曹大人转身一走,其他人也跟着散了。回到自己的住处,曹大人的脸上才不见了笑容,问亲随:“楚昊今年几岁了,有二十了吗?”

    亲随想都不想:“回大人,楚千户今年十八。”

    十八岁……曹大人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后生可畏……想不到老夫竟然还能看到一代宗师。”

    饶是亲随知道自家大人对楚昊的看重,听到这样的评价也是大吃一惊:“宗师?!”

    曹大人看了看亲随,郑重肯定:“没错,宗师。”

    楚昊还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样的评价,只觉得太极有所小成,回去打给二狗看,绝对能让二狗高兴。

    许五看着楚昊翻身上马,赶紧追了出来:“大人!”

    楚昊赶紧拉紧缰绳:“怎么了?”

    许五看着楚昊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人交代了明日一早让兄弟们跑圈?”

    “我没说清楚?”自己上午吩咐过的事情,他当然记得。他升职了,手底下自然多了几个百户,许五却还是个总旗。他以为自己的意思很明确,许五确实足够机灵,但是在战场上光靠机灵还不够,他还得有足够的实力,光靠着小聪明……

    许五看不出楚昊的心思,赶紧道:“不,是卑下没有听清楚。”

    楚昊想了想,点了他一句:“好好训练,别想靠着别的往上爬,上了战场,杀敌、活下来,靠的只有自己的本事。”

    许五猛地一惊,眼眶一红:“多谢大人点拨!”他想差了!楚昊载誉归来,不久就升了千户,他总以为自己是楚昊手下的老人,而且向来受到重用,又和阮白熟悉,连家中的两位兄弟如今都在阮白手下做驿卒……哦,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可是他总觉得,阮白哪怕不给他面子,也得给楚昊面子,毕竟他也算是楚昊手下的亲信。

    可是现在他的脑子却转过弯来了。正如楚昊所说,上了战场,敌人可不管自己是什么总旗还是百户,恐怕百户还死得更快。他跟了楚昊小半年,当然知道楚昊这个百户是怎么当的,到底有多能耐。他再想想自己的所谓本事,简直羞愧万分。不仅是他自己,就连他那两个兄弟,他也得找机会去说说,靠什么都是假的,出头得靠真本事!

    楚昊点点头:“走了。”许五是个聪明人,若是实力再上去一些,心思不用放在别的地方,不愁不能更上一个台阶。

    于是,第二天一早,荒驿的二十来人跑圈临近结束的时候,迎来了几百个士卒。

    不管士卒们的形象有多狼狈,都不妨碍被“突然袭击”的荒驿群众受到惊吓。尤其是几个姑娘,纷纷往人后一躲,然后掏出了小刀子小剪刀……

    阮白死鱼眼看向抄着菜刀的云姑:“云姑你干嘛呢?”跑步还带着那么大一把刀,也不嫌硌得慌,怪不得跑不动,敢情一开始就是在玩负重。

    云姑看清楚来人,不由得不好意思地收好菜刀:“那啥……姑姑我去给这些军爷烧水。”她拍了拍自己吓白的的脸,喃喃自语,“没出息,那是咱大周的兵,是自家人,可不是匈人。怕什么?不怕不怕!”

    士卒们的体力比起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自然要好上太多,可是一下子跑上十里地,还是这么冷的天,大部分人累得直喘气,想到一会儿还要跑回去,他们就心头一寒腿一软。

    虽说都是楚昊手底下的军汉,可是他们之间体力也有参差。楚昊虽然有本事,可是碍于自己还在躲躲藏藏,哪怕自己有门路也敢用。好在有权有人也能打开局面,靠着一两个小行商,给自己的手下们贴补。

    所以,他的原班人马虽然各方面素质比不上曹家军,但是比起其他人的并不差。

    现在多出来的几百人,差距就很大了,就跟荒驿这边前几次跑圈时一样,拉扯了长长的战线。快的人已经喝完热水开始往回跑了,慢的人却还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圆点。

    几个新晋的百户看不出楚昊的面无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往楚昊边上站了站,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一个皮白柔嫩跟个小公子一样的少年走过来,十分不客气地把楚昊拉走。

    楚昊手腕一翻,就把阮白的手给握在掌心:“跑完了怎么不进去?不是还要教拳吗?今天就算了,明天别让云姑他们忙活了。”一人一口水,几百号人,量也不少。

    云姑他们本身的工作就不轻省。一天三顿饭,二十多口人,没一个的饭量小。

    “就一口水,没什么。”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荒驿是什么都没有,样样都靠着这些军汉们才能快速得到一个家。现在烧炕有了碳,柴火也足够了。

    “你能不能让他们每天自己带着碗过来?”这么几个碗那么多人喝……阮白的眉头皱得死紧。

    楚昊一看就知道二狗子又嫌弃上了,咂了咂嘴:“破孩子,哪里惯出来的那么多毛病?”话虽如此,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把阮白惯出更多的毛病来。

    几个百户看到楚昊走出来,听到楚昊的吩咐,严肃回答:“是,明天一定自己带碗!”

    说话间,老三带着儿子女儿慢悠悠跑了回来。

    然后,大部分对狗的习性了解的人都知道的,譬如说喜欢会动的东西,譬如说越跑越追什么的。

    尽管老三很是成熟稳重,但是架不住大胖和小胖还没见过这个阵仗。于是,有那么多人陪它们玩!

    “汪!”

    “汪汪!”

    “嗷呜~”

    几个跑得慢的倒了血霉,一路鬼哭狼嚎,迅速超过原本跑得最快的人。

    楚昊错了搓下巴:“嗯。”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人的标准选择错误的案例二老五:百户应该要勇冠三军,跟柿子那样的!

    老五:百户应该要会训练战阵,跟柿子那样的!

    老五:百户应该要有勇有谋,跟柿子那样的!

    小田田(⊙w⊙):人生要有点追求,目标要看准千户。

    老五(ノへ ̄、):不,窝没法成为一代宗师。

    第四十一章 精气神

    顺阳关有了一道新的风景线。每天早上天才蒙蒙亮,新晋千户手下的数百人,轻装背着自己的饭碗,开始整齐地跑向荒驿。过了一段时间,数百人又以比出发的时候更快的速度,嗷嗷叫着冲回关城。

    身后跟着四……两只威风凛凛的金色大狗。

    楚昊的个子在一般人中算是高大的。

    老三的个子在藏獒中,估计也算是高大的。当初它一抬头就能被被楚昊抱着的大胖叼走,可想而知现在能够有幸被这么一头大狗追逐,是何等的欢畅淋漓!士卒们跑起来是如何的狂野、奔放!

    老三和老四的年纪并不大,要是没有阮白他们的帮助,它们当初连两个小崽子都照顾不好。虽然有整体的环境因素在,可是作为草原上的顶级掠食者之一,它们的食物并不匮乏。

    如今人来疯一起来,老三算是解放天性了,大胖小胖也不跟着绕着荒驿跑圈了,老四也“只能”跟着一起参加家庭活动。

    士卒们可和荒驿中的老百姓们不一样,他们看到四只狗怵得要命。两只小狗就喜欢追着人咬脚后跟。说实在的,他们确实是不敢跟两只大的干仗,可是胎毛都没换掉的小狗崽子,就是长到小腿高,他们还没一个人怕的,随便一脚就能踢飞。但是,他们不敢踢,就是跑得慢被咬破了鞋跟,他们也不敢踢。

    还好,通常狗子们只跟他们跑半程——从荒驿到军营;然后两只大狗就会带着两只小狗跑回去。

    第一天,只有阮白陪着狗跑;

    第二天,五个预备役驿卒加上四个荒驿百姓跟着。

    别看他们只是一般民众,可是长跑的经验也累积了一些。如果只是单程跑十里地,他们都没问题,包括汤信厚在内。也不知道是最近吃的穿的好了,还是汤信厚本来就底子好,哪怕看上去还是皮包骨,但是慢跑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差。

    “别看小人长得矮,从小就跟着这些畜生们长大,半大的马驹还不能骑,跑起来飞快,小人没事就跟着一起瞎跑。”说起童年的时候,汤信厚露出怀念的笑容,一张被纹面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

    阮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这些,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年咱们一起跟着马驹跑!”

    “是,大人!”汤信厚很高兴。他知道凭着自己独一份的本事,是不会被阮白弃之不顾的。但大部分的时候,人要站稳脚跟,靠的不只是本事,还有后台。一起住的五个人中,许二许六有个当总旗的族兄弟,周大虎张大牛是被田大人看中了的,唯有他没什么背景,还是个贼配军。现在阮白的这么一句话,无疑让他去了心病——他能留下来了。

    没人是傻子。五个人之间虽然没有彼此看不顺眼,但都是竞争关系,汤信厚确定了名额,那就代表着剩下的四个人就少了一份机会。当初他们来的时候,阮白说了试用一个月,现在眼看着一个月没剩下几天了。

    阮白注意到四个人的目光,回头对他们也一人拍了一下:“好好努力。”编制内的就业机会就这么多,至于编制外……短时间内还是算了,他现在小胳膊小腿的,还是不要把主意打到擦边球上面去。更何况,做辅军还有一碗饭吃,做老百姓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公务员的职业病发作,阮白顿时没了别的心思,提气:“冲刺!”

    阮白这属于突然袭击,其他人慢了一拍才跟着他的动作提速往前冲。这种花样跑步比之前的长跑对体力的要求更高。尤其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么被打乱节奏,等回到荒驿的时候,除了阮白以外,所有人都比大胖和小胖还不如。

    两只狗崽子现在长大了,已经不能被老三老四叼着走了。它们跑累了只能跟着父母边跑边走回来。

    顺阳关内虽然常驻着几万人,单论人口比大周的繁华地区的城池,都要多出不少人。但是几百个人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每天这么跑来跑去,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所有的中低将领,几乎都各有一套练兵的方式。除了每隔几天全员操练之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各自安排。盯着楚昊这个新晋千户的眼睛本来就多,之前楚昊在校场力敌五名曹家军的战绩还不远,他们都以为楚昊会直接训练手下的武艺,没想到竟然只是跑跑跑。

    人们的眼光顿时就不一样了。

    “这楚千户就是不一样啊……跑圈,嘿嘿。”

    “上了战场还能跟匈人骑着马比谁跑得快?”

    “别这么说,说不准是有什么奥妙呢?”

    “也是,当起逃兵来更利索。”

    嘲讽的话一声接着一声,可是没过几天他们就发现事情变得不对。

    新兵和老兵的区别在别人眼中一目了然,现在是不是楚昊的兵,别看也是一看就知道。明明是一样的穿戴一样的武器,怎么人家看上去就特别齐整?

    用现代的话来讲,那就是军容军貌的问题。要知道作为守着阮·金·二狗的人,楚昊多少总能挖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好不好暂且不说,任何东西都得实验了才知道结果。要知道楚昊对手下兵兵们的要求不只是跑圈,还包括穿戴整洁营房干净等等,检查结果直接和每天吃清汤还是肉汤挂钩,没人敢掉以轻心。

    效果很显著。和其他士卒们相比,楚昊的手下们简直各种干净。虽然一时看不出在作战上究竟有没有什么作用,但是看看自家的兵卒们乱蓬蓬的头发,还有偶尔出没的跳蚤,简直看不下去!

    于是,顺阳关在年前展开了第一次“整风运动”。

    与此同时,在荒驿内气氛却十分紧绷。

    中饭过后的院子里,阳光照在身上还算有一点暖意,但是许二等人却完全感觉不到,全都精神紧张地注视着阮白。

    阮白站在他们面前,其他几个爱凑热闹的老百姓坐在屋子里看着,不知道他们的二狗老爷又要弄些什么新玩意儿出来。

    阮白微微一笑:“放轻松,不要紧张。你们来的时候,我就说过让你们先试上一个月,再过三天就时间到了,所以我想在这里说一说一些具体的事项。”

    许二等人全都神情严肃。

    “主要是关于谁走谁留的问题。为了避免不公正的情况发生,我根据驿卒的要求,制定了几项考试内容,并且制定了一套评分标准。”因为除了已经定下的汤信厚之外,其他人都不识字,阮白只是口述,“第一项,长跑;从这里出发,终点是乐阳驿,全程三十里。第二项,骑马;从乐阳驿骑马回来。第三项,武艺;两两搏斗。此外,还有一项特长,你们可以展示自己的特长。”

    许二他们认真听完,面上有悲有喜,看看周围的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没把握。

    阮白继续说道:“至于评分标准,每一项的第一名得两分,中间二人得一分,最后一名不得分。最后总分最低的人淘汰。好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许六率先举手,在得到阮白的示意后,上前一步问道:“请问大人,在第三项武艺中,所谓两两搏斗,到底是怎么个顺序?”

    “抽签决定。”

    许六往后退一步,周大虎往前一步道:“请问大人,特长如何评分?”

    “特长判定标准为,对驿卒工作非常有利的,得两分;对驿卒工作有一定帮助的,得一分;对驿卒工作没有帮助的,不得分。”

    “多谢大人,小人没有问题了!”

    “还有其它问题吗?”阮白问了一句,看到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点点头,“那好,剩下两天半时间,你们不需要参与每天的锻炼,所有时间都自行安排。第三天,考试。”

    他说完就要走,突然又笑了笑,指了指牲口棚:“给你们一个提示,骑马用的是咱们自己的马。”

    属于驿站的马匹都属于公家财产,任何人不得挪作他用。他们这里只是做一个测试,当然不能用乐阳驿的马匹。刚好他们牲口棚里有四匹牝马,说实在的这四个人连会不会骑马都还是个问题,所以马匹的速度什么的不是问题,关键是人员安全。

    田凯复看着阮白若有所思。官员同样有考绩,同样也有考核标准。相对于阮白今天制定的四个考核内容来说,要复杂得多。但是和阮白开始制定的那些标准相比,却完全没那么细化。

    他忍不住再问了一句:“阮兄真的没有关于官员考绩方面的建议?”

    阮白看了一眼田凯复,皱皱眉:“田兄认为我这么一个小小的驿丞会懂?”太看得起他了吧?他连大周的官员系统都没搞清楚呢,连自己有品没品第几品都不知道呢,对官员考绩那么大范围的一个题目指手画脚,田凯复真是想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都是修鞋匠

    小兵甲:当年窝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小兵乙:每天迎着朝霞跑步……

    小兵丙:每天被狗追着咬鞋跟……

    小兵甲乙丙:退伍之后,我们每人都有了一样拿得出手的手艺——修鞋!

    第四十二章 考试(上)

    感觉自己啥啥都不知道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给整个大周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冬至过后,通往顺阳关的道路基本已经被封闭了,大宗货物完全不可能运输,要带出一个小小的算盘却并没有多难。

    仗着地利人和,阮白但凡弄出一点好东西,总是通过楚昊的途径先送到平西王府。算盘当然也是一样,先是到了西京,再转道到了京城。等到了户部手上的时候,算盘早就已经不是原版那么粗制滥造,哪怕属于工匠们赶制出来的东西,用料做工都十分考究,和原版只能被称为扎实的算盘,看上去几乎不是一个东西。

    户部一把手用保养得十分好的手指伸手拨弄了一下算珠,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中年白面书生摸了摸自己下颌的胡须,眼睛的余光看到胡子上的光泽,简直美!

    常年相处之下,对顶头上司的个性多少能够揣摩的户部官吏们,顿时反射性地露出赞叹的目光。整个户部上下没人不知道,只要自己有理,哪怕当面骂尚书大人也没事,但是绝对绝对不能对尚书大人的美髯有半分不敬。

    美髯尚书摸了两把心爱的胡子,看到周围人们的目光表示满意,视线又落到算盘上,表示:“来给本官说说此物怎么用?”

    来送东西的工部小吏瞪眼:“小人……小人就是个跑腿的,不知……”

    美髯尚书挥挥手:“行了,别怕。天气冷,管门房喝杯热茶再走。”

    “多谢大人。”

    美髯尚书把算盘往袖子里一揣,找皇帝小老头去了。两句话的功夫他早就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这应该就是之前讲的能对计算大有裨益的算盘,但是用法不明,不管怎么样,老大那里肯定有。

    如今的皇帝很勤政,经过一道道程序,美髯尚书很快就被带到了御书房,出人意料的是,御书房内现在简直像个小朝会,皇帝当然在,另外三公六部在京掌点全的都在,太子爷也在。

    美髯尚书看着一个两个摸着算盘,嘴角一弯,先是行过礼,才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御史台的老匹夫,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像是在学堂求学的普通学子一般,听着“先生”讲算盘的用法。

    邵御史四十多岁,面色微黑。用一直和他不对付的美髯尚书的话来讲,那就是天生一副穷酸相。朝廷之中,本来文武是分成两派的,可是邵御史愣是将整个御史台带领出了第三派,跟谁都不对付,有时候连皇帝陛下都要中招,太子更是被参成筛子。不过户部是三天两头都被参,要不是美髯尚书跟脚深厚,自身也是能力过人,否则早就被参到吐血了。

    邵御史这会儿看到美髯尚书那一笑,脸色纹丝不动。他行得正坐得直,上对得起江山社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参人那是别人首先做的不对,没道理他会害怕心虚。

    美髯尚书从邵御史的脸上硬是读出“小样,尽管放马过来”的句子,手下一个用力,扯断一根胡子,肉疼+心疼得两眼都要冒泪花了。

    好在算盘的规则很简单,西京那里还有一套用阮白模糊的记忆,加上楚昊整理的算法口诀,京城这里基本啥都没有。所以,今天的教学说是教学,实际上还是要依靠这些大周最优秀的智囊们,来整理出一份行之有效又简单易学的方法来。

    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事情。

    美髯尚书忽然提议:“陛下,臣有一个提议。”

    “李爱卿请讲。”

    “是。既然算盘是由西京献上的,不妨就让西京派人来解说?”有会用的人在,他们在这里瞎琢磨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吗?

    邵御史看了一眼李尚书,又看了一眼坐在御案前的皇帝,和在边上摆了一张小桌子的太子。

    太子和邵御史的目光一对接,心头一个咯噔:卧槽,这老匹夫又要和他过不去!

    太子宝座看起来威风八面,他当初刚成为太子的时候,自然也是威风八面,然后就被这老匹夫兜头扇了无数个耳光,让他差点连北都没找着。可是他最近多太平啊,天那么冷,他猫冬来着,每天就上学外加到御书房兼职,他没怎么着吧?难道是吃饭多添了一道菜,还是衣服多用了一个毛领子?

    邵御史的视线很平静地移开,完全不知道太子已经开始低头做起自我检讨。

    皇帝接过话茬:“李爱卿有所不知。发明这算盘的,是一名顺阳关的普通百姓,名叫阮白。不知道诸位爱卿是不是还有印象?”

    “可是那位冒险潜入草原,杀死匈人数十,救回我大周百姓的阮郎?”

    民间传言如火如荼多有夸大,他们这些人自然知道最真实的版本。可是就是真真切切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敢相信。一个连十五都不到的少年,竟然能够做下如此功绩,简直堪比……平西王世子。

    想到那位世子,再看一眼皇帝和太子,这些大臣们内心都摇了摇头。如今皇帝强势,西京那位又一直在韬光养晦;可是到了下一代呢?太子现在还能说经验不足,年纪轻行事毛糙;可是人家世子年纪比太子还小几岁。若是没有对比,他们或许对太子还能勉强点个头,可是一旦有了比较……说起来,人家世子都被敏公主给吓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都快有一年了吧?

    “不错,正是他!”提起治下有这样有出息的老百姓,皇帝也是很高兴,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如今天公不作美,若是有机会,朕倒是想见见这位阮郎。”

    阮白现在年纪小,就已经武艺惊人,如今他派遣了专人去给讲学,不求文治武功,至少不能是个浑人。若是真的能培养出来,或者可以给太子留作班底。至于西京那边的小动作,他并不放在心上,一个田凯复而已,还能翻出花来?这天下是他周家的,别说是区区一个阮白,就是整个平西王府也是他们周家的!

    皇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子,就是不知道太子将来能不能有这个认识。楚家能用不能打压,明明这次若是楚昊能和他家阿敏成亲,那是再好不过,可是楚昊逃了……还逃了个无影无踪。

    几个大臣并没有发现皇帝的思想开始跑马,李尚书忽然出言道:“听闻给事中田大人正在给阮郎教学,田大人是有名的才子,如今想来一定已经学会如何使用算盘,不如让田大人来一趟京城?至于阮郎的教学,不妨从户部这儿调个人过去?刚巧,田大人之前关于辅军的奏本也很有深意,臣十分仰慕,想交流一番。”

    邵御史硬邦邦地回了一句:“顺阳关业已封路。”

    李尚书挑眉称是。他就是给老匹夫打个招呼,他要挖人,开春了见真章!

    作为一个真·芝麻绿豆官,阮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幸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当考官。

    监考老师棒棒哒,终于可以轮到自己抓别人作弊啦!

    特邀监考老师楚昊,完全不理解阮白这种异常的亢奋,掐着腰把人抱回炕上,自己站在边上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又抱在腿上给人穿好鞋袜,数落:“有你这么穿袜子的吗?都踩脚底了!”

    阮白撇嘴。这袜子又没松紧,当然容易滑下去。羊毛袜他倒是打过两双,纯手工的毛线太粗,打出来的袜子太厚,根本塞不进鞋子。给楚昊的那双倒是有被好好利用,这人穿着袜子睡觉,据说是养生。当然,再养生他也不穿袜子睡觉,根本睡不着。

    “走了走了,去吃早饭,吃完得去监考,许二他们肯定都紧张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楚昊好像找到了让阮白兴奋的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纵容:“别急,还早呢。你不是监考吗?这时候要从容不迫,你得给考生们压力……”

    世子殿下完全没觉得自己纵容得太狠,会给考生们造成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阮白觉得很有道理,非常受教地点头,把要点一一记下,临出门还塑造了一番考官形象,让楚昊点头通过之后,才很有威严地走了出去。

    考生们,监考老师来了么么哒~

    作者有话要说:  儿媳的孝敬

    柿子爹(~ ̄▽ ̄)~:儿砸自己跑出去找了媳妇儿,你当娘的就别折腾了。

    柿子娘╭(╯^╰)╮:窝这是折腾么?

    柿子爹(~ ̄▽ ̄)~:随你爱说什么是什么。儿媳妇挺好的,隔三差五送东西过来。

    柿子娘╭(╯^╰)╮:一点点酸菜算什么?

    柿子爹(~ ̄▽ ̄)~:看不上酸菜,别晚上偷偷热烙饼吃啊。

    柿子娘( ̄~ ̄) :胡说!窝没吃!

    柿子爹(╯▽╰ ):你吃了!窝亲得出来,还放鹿肉了!

    柿子娘:(。_°☆╲( – )

    家书(二)

    母甚念 父不敌 儿勿归(你娘很想你,你爹打不过你娘/被揍了,儿砸你还是表回来了)——父字儿不孝 母慈心一片 父多担待(哦,那爹你继续被娘揍吧,儿砸继续在外面浪)——儿字

    第四十三章 考试(中)

    阮白今天特别威严。

    不仅其他人这么觉得,连阮白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有范儿了。他一进考场/厨房,就鸦雀无声,一个个吃饭都跟教养良好的家庭出来的一样,喝粥都没一点声音。

    不对,这不是考场,是厨房。他这样保持下去,今天一半人得消化不良,赶紧搓了搓脸皮,搓成自己最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想到他这么一变脸,所有人更加紧张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好可怕,突然又想起老爷杀匈人的那天,整条大河都染红了……

    楚昊微微一笑,帮傻掉的阮白搓了搓脸皮,恢复少年柔嫩的肌肤光滑细嫩,摸上去简直就像是个白煮蛋。

    阮白把楚昊的手抓开:“吃饭。”这货的手掌虽然不是很粗糙,但是茧子不少,再搓都要把他的皮给搓掉一层了。

    楚昊看了看阮白脸上一丝丝的红痕,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道浓眉皱起。

    结果,一顿早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等在院子里集合的时候,许二他们的脸色白中带着青。果然大人就是大人,就算年纪小还是大人。

    阮白也懒得说什么不要紧张之类的废话,看了看四个人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应该有准备必要的一些饮水和食物。这一点他并没有提醒,也不知道是他们都考虑到了,还是有人好心。他不在意过程,把四封一模一样的信交给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封信送到乐阳驿。”

    送信是驿卒的基本工作之一,他们并没有异议。

    “是,大人!”四个人回答地铿锵有力,把信慎重收好。

    寒冷的空气中,湿润的呼吸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

    阮白带着人走出大门,在门口站定:“预备,跑!”

    四个人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阮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个人的速度差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用出了冲刺的速度,之后大概回过神了,开始变成慢跑。他们每天晨跑,从荒驿到顺阳关,来回二十里。这次的考试是从荒驿到乐阳驿,一共三十里,听上去好像是只差了十里地,可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两天半时间,他们大都花在和马匹熟悉,以及骑马上面。

    大周的马匹数量很少。他们只是辅军,哪怕是在家也没什么机会骑马,现在会的一两手还是汤信厚手把手教的。就这么点时间,哪怕有人天赋异禀也看不出来,更加拉不开差距,三十里的后半段,他们只祈求自己能够顺利骑着马走回来。

    楚昊策马走在阮白身边,为了防止中间两组人拉开距离发生意外,其实这一次的监考阵容十分强大。

    楚昊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阮白裹成包子状的手套上:“你不担心他们走丢?”

    每年的冬至过后,顺阳关这边基本上就已经封路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根本就不会传递消息。

    “总共就一条官道,能丢到哪里去?”这就跟以前出门,只有几条路;现在出门,不仅眼前全是路,还有高架隧道,一个不留神就能拐错。就这么一条道还能走丢,那简直就是路盲不足以形容,而且说明根本就不适合做驿卒,否则送信能把人给送丢了。

    楚昊策马靠近一些。他们现在骑的是战马,战马的性格普遍比较温驯,阮白的坐骑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让楚昊顺顺利利地把阮白的包子手拢到掌心:“二弟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

    他总以为已经把阮白看在眼皮子底下,可实际上他错开眼的时间,阮白就能折腾出不少东西。像是他现在这幅手套,他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做的。

    手套最里面是他用钩针钩的羊毛,上面覆盖上一层皮。原本他的打算就到此为止,可是试验了一下,这天气实在太冷。于是他又在皮子上再加了一层皮,里面还塞了羊毛,成品就是现在这样,看上去很丑,不过实在保暖。

    他拿包子手握了握楚昊的手:“这是试验品,不是很灵活。我再做一副新的,给你。”

    最后两个字把楚昊瞬间击中。从他认识二狗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靠近,甚至连表明心迹之后,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回答,现在这两个字是不是……是不是表示阮白同意了?

    楚昊的鼻尖有点红,想追问,却觉得自己连家里还没搞定,并不能给阮白一个可靠的保障。可是不问的话,他总觉得如鲠在喉,怎么都不痛快。

    阮白不明所以,看到楚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光着手露着脑袋,看看自己全副武装的样子,低头把毛线帽摘了递过去:“戴上。”

    楚昊大惊:“哥不冷,赶紧自己戴着,别着凉了。”

    阮白目露凶光:“让你戴就戴,废话那么多。”自己把围巾摘下来,又在头顶脖子上绕了几圈,只露出一双眼睛。

    楚昊看阮白防护周全,只能把还带着阮白体温的帽子给戴上,感觉暖到了心里,连掌心都微微发汗:“二弟。”

    阮白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热,内心对自己说一定是围巾包厚了,才不是脸红。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脸红个啥。

    前面一路慢跑的四个人却渐渐感觉到吃力。现在从荒驿出发还不到五里,换做平时不过是刚刚热身,可是现在脚下已经有了积雪,虽然才到人脚踝,可是前面的路况显然不容乐观。

    楚昊跟在后面解释:“这段路可不比荒驿到顺阳关。这些天虽然下雪不多,可是天天有人跑,有一点积雪也早就被清理掉了。再出个几里地,官道都能被雪埋得看不清。”

    阮白一眼看过去,确实和楚昊所说的一样。这种一片白的情况很容易迷路,所以楚昊之前才会那么说。

    他皱了皱眉:“怎么就不在路边上种几颗树?”

    “种树?”楚昊不解。

    “附近应该有一些常绿树种吧?就是一年四季都是绿叶覆盖的。”阮白伸出一只包子手,两边比划了一下,“挑选一两种容易活的,每隔一段路在两边种上一颗。这样冬天能有个参照物在,不至于迷路,夏天也能遮点阴。”

    楚昊想了想,微微皱了皱眉头:“想法不错,可是钱哪里来呢?”

    “树苗很贵?”

    楚昊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官道每年由朝廷和地方拨款维护,每年还有徭役,只是这笔款项本来就紧张,根本就不能动;而且做这些事情,搞不好还会被参一本。”

    “啊?”阮白一个耿直的只知道执行任务的特工,还真不知道具体的这些弯弯绕绕,“怎么说?”这辈子的公务员职称不对啊,不仅薪水低,竟然也一样有乱七八糟的风险么?

    楚昊看阮白不明白,掰碎了给他讲:“凡是扯上一个官字,这中间就大有文章可做。往大了说关乎一国,往小了说那也是有违祖宗规矩。官道两边种树?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往一直没有,为什么要有?这不是劳民伤财是什么?”

    阮白听得一愣一愣的,完了点点头:“哦,我明白了。”

    所以他以后要折腾什么,一定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时时刻刻将自己的形象和圣人君子捆绑,掌握舆论的主动权,有条件的情况下,最好培养一批水军,随时准备好口诛笔伐。舆论造势,打口水仗什么的,他才不怕。

    阮白的脸包得太严实,楚昊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听到阮白这样简短的回复有些不放心,确认:“真的明白了?”

    阮白严肃点头:“嗯,明白了。”想了想,又问,“国家不以言获罪吧?”如今的大周朝在阮白所在的顺阳关看来,那是一千万个落后,可是从楚昊和其他人的口中,不难知道大周王朝还是很强盛的。周人,尤其是从发达地区譬如说京城来的周人,都有着强烈的自信心。一般情况下,这种国家是不会理会一般人叽叽歪歪几句的。

    “当然不会!”楚昊迅速否定,随即又道,“不过,二弟如今也算是在朝为官,说话还是需要注意分寸。”虽然不会有什么人无聊到去对付一个小小的驿丞,可保不准有人杀鸡给猴看呢?京城那边可没有傻瓜,他的身份瞒不了多久。

    “嗯,到时候我一定找你商量。”阮白保证。

    说话间,前面的一行四人已经无法维持慢跑的速度,雪层的高度已经接近小腿,视野中也没有什么参照物。

    猎户出身的张大牛弯腰扒开一点雪层,又直起身四顾一圈,指了一个方向。于是一行四人再次前进。

    平时晨跑二十里地,一般都在半个时辰左右。这回的三十里地,他们却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许五牵着马匹在乐阳驿等着,收了信件,验好之后,一人给了四个生鸡蛋。

    曹达拢着袖,躲在门后面看热闹。驿卒考试,多新鲜的事情呐。他回头看看自家的驿卒,盘算着是不是也要考一考,好像还挺有趣的。

    许五交代连马都还骑不利索的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些货物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四个人张了张嘴巴,看着四个一磕就破的鸡蛋发呆。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阮白搓下巴:“鸡蛋好难买,本来想一人给十个,现在只能凑合着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好人

    小白:我是个好人。

    柿子:好人,就是满肚子坏水。

    小白:这叫近墨者黑。

    柿子:胡说,我是真的好人!

    小田田(ノへ ̄、):心好累,坏人都要抢好人名额。

    第四十四章 考试(下)

    鸡蛋是易碎品,更何况他们四个菜鸟还得骑马回去,能保证自己不被颠散就不错了,还保证鸡蛋?

    第一项送信环节,看上去四个人是同时到达,实际上若非张大牛能判明方向,其他三个人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阮大人和楚大人都不是瞎子,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现在的第二项总得要分个高低吧?

    阮白和楚昊比四个人先一步到达乐阳驿,此时已经参观了一圈。驿户送上热好的烙饼,被阮白招呼了一起坐下吃。

    四个考试人员却没有什么闲心,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他们随意吃了点干粮和水,全都翻身上马,开始往回赶。

    这回骑马总算分出了一个高下,虽然从开始到最后马匹都没有小跑起来过的时候,可是到达的时间还是明显有前后,然后还有货物的保存度。

    阮白比四个人晚出发,比他们四个先到的驿站。楚昊随时在侧保驾护航,顺便制造威压。许五殿后,看着自家两个兄弟慢吞吞“跑”在最后面,恨不得牵过缰绳自己来。

    张大牛第一个到了驿站,放包袱里的鸡蛋打开一看,碎了两个,看着两个“鸡蛋雪泥”,挠头:“怪不得觉得一点都不湿。”

    其实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实,阮白给的外套是标准的皮裘,那么一点蛋液根本就渗透不进衣服。

    剩下三个的速度差不多,周大虎是最慢的,一边把鸡蛋从怀里掏出来,一边自我消遣:“杀猪杀多了,连马见着都害怕,唉……啊!”

    糙汉子一边说话,没掌握好力气,直接把一个鸡蛋给捏破了。周大虎整颗心都碎了。

    其他人面无表情:“……”

    许二也破了一个,不过他是在路上破的,倒是没周大虎那么心碎。

    许六另辟蹊径,在作为干粮的烙饼上挖了几个坑,把鸡蛋一个个“坐”进去,两个烙饼两头一夹像个蛋格,还用包袱皮包了好几层塞怀里,跟个大肚皮一样,倒是完完整整地带了回来。

    阮白把四个人的成绩一一记录,然后公布:“第一项考试,张大牛带路,得二分;其他人不分先后,不得分;第二项,许六将货物完整带回,得二分;其他人货物不完整,不得分。我知道有些人要问,为什么碎了一个和碎了两个都不得分。”话落,他看到周大虎和许二都是一脸为什么的表情,解释了一下,“因为我给你们的货物是这四个鸡蛋,要求是将货物完整带回。至于鸡蛋是碎了一个还是碎了两个,或者全部都碎了,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货物不完整。好了,今天的考试到此结束,好好休息。”

    今天得分的张大牛和许六表情略微放松,许二和周大虎则有些惴惴,尤其是周大虎,不断为自己失手捏碎一个鸡蛋感到懊恼万分。

    本来阮白的计划是考试一天考完,但是第一天的考试项目花费了太多时间,原定在上午结束的两个项目,直接花费了一整天。这其中主要是因为他的想当然,对周边的环境缺乏认识。

    阮白自我检讨了一下,给自己扣了一分。

    第二天的考试比第一天略晚一些,因为第一项是比武,阮白让他们在吃完早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再开始。

    作为考试场地的大院里围满了人。荒驿百姓们全都放下手头的活,或者拿着针线之类的做做样子,帽子围巾大衣全都裹得比肥羊还肥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考场。

    于是本来就很紧张的四个人就更加紧张。

    比武的第一步先是抽签,结果是许二对周大虎,许六对张大牛。四个人的习武进度可以说完全一样,但是其实初赛并没有悬念。周大虎和张大牛本来就是因为天赋异禀被田凯复看中的,哪怕使用的是一样的基础套路,两人对上许氏兄弟也是三下五除二。

    然后,赢的和赢的比,输的和输的再比过。

    这一轮可以使用武器,张大牛用的弓箭,周大虎用的是一根木棍。

    阮白摇了摇头:“两人脚下速度差不多,远程对近战,直接风筝死。”

    楚昊和田凯复不太明白,问:“什么叫风筝死?”

    “放风筝啊。”阮白感觉到身侧吹过来一股冷风,把楚昊挪了个位置给自己挡风,“远程有攻击距离优势……嗯,拿匈人来说,他们为什么难对付?并不是他们的刀子有多锋利,事实上他们很多还在用骨器,冶炼铸造工艺更是和咱们大周没法比。可是他们的马快啊,哪怕他们的弓箭射程没我们的远,他们射一箭能打到我们,等到我们要去打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跑掉了……反正,大概就这么一个意思。”

    楚昊和田凯复心领神会,尤其是楚昊感触最深:“大周缺马。”这次虽然带回了一些良马,可是要繁衍出一批适合的战马,没有几年时间根本就办不到。几年还是保守估计。

    田凯复一脸心有戚戚。

    阮白一歪头,质疑:“全世界就只有匈人有好马?”难道一条河上只有一座破桥可以过么?

    楚昊眼前一亮,猛地站起来抓住阮白的肩膀,直接把坐着的人直接提起来,然后get一个无比凶残的眼神:“坐下!”

    老三带着全家过来凑热闹,听到这么一声,直接就蹲坐在地上,一路疯跑来不及刹车的大胖小胖接连撞在老三的厚毛里,看了看自己狗爸,也有样学样坐好。老四跟在后面舔了舔狗崽子,慢悠悠地坐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尾巴。

    楚昊恭恭敬敬地把阮白放在凳子上,模样十分狗腿。

    “汪!”老三用大脑门顶了顶阮白,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阮白伸手四个狗头一一虎摸,后背安心地往老三身上一靠,既挡风又保暖,舒服。

    楚昊表示不服,伸指头戳了戳阮白:“二弟。”

    “呵呵。”想了想,阮白把自己的一只包子手递过去。

    楚昊两只大手裹着包子手,心满意足。

    田凯复一脸不堪直视,扭头看到场上的两组已经分出了胜负。张大牛就跟阮白所说的一样,赢了周大虎,不过过程并没有那么轻松。周大虎的速度不慢,加上院子的空间有限,最后还是张大牛翻身上了围墙,才用高度优势,一箭“射杀”了周大虎。

    箭枝并没有带箭头,包了一点面米分,白色的印子在周大虎黝黑的脑门上额外显眼。周大虎一脸惊魂未定,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许氏兄弟两个人反倒更加纠结,两个人不像是比试,反倒更像是喂招,你来我往打得倒是热闹,两根木棍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不断传来,似乎很像是那么一回事情。

    阮白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巴,没发声。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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