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节
[综穿]穿越不是系统的错 作者:长恨歌行
第26节
弘承帝早年身体不好,继承帝位之后,因为已经有了明确的继承人,并且要表示他对自己这个先帝时就被立为太孙的儿子很是喜爱,所以整个弘承年间,冬至祭祖,圣上都是交给太子代理的。
让太子不用代祭,而之前圣上已经明显地疏远了太子,那么,这就是圣上准备废太子的先兆了。
然而太子居然忍了下来。
周安还以为太子会大发脾气,最起码面色会难看许多,然而没有,太子接过了圣旨之后,甚至还给他塞了封“红封”,以作慰劳。
冬至除了祭天之外,虽然给百官放了假,但是晚上的时候,会仿照元旦大宴的例子,在含元殿大宴百官。
也许是太过苦闷,晚上随侍在圣上身边的周安看着太子跟喝白水似的饮了不少的酒,直喝得双颊发红也不罢休。
最后似乎终于是不支酒力,先行退了场。
圣上嘀咕了几句什么,似乎冷笑了一下,周安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了一句“果真不堪大用”。
明明殿内暖融融的,周安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又过了一段时间,殿内陆陆续续有大人们喝多了酒,虽然没有失仪,但有不少人面上泛上酒晕。
动乱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当在殿外值守的千牛卫在几声惨叫之后血染殿门,殿内的大人们一个激灵,才被冷风刺激醒,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兵变了!
穿着一身甲胄的太子冷笑着走进含元殿,他的身后,成群的士兵涌进来,分成两列站好,控制着在场的文武百官。
“太子,你这是要造反吗?”弘承帝似乎并不意外,面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沉声问道。
太子大笑了两声,好像有些癫狂:“造反?孤为何要造反?孤是要清、君、侧!”
“清君侧?”,皇帝玩味地重复着这三个字,“那么,朕这个庸君身边,有什么奸佞要你这个太子帮忙动手?!啊!”
说到最后,皇帝已经拍案而起了。
不得不说,太子选择的兵变时间非常好。
冬至大宴,因为圣上要与百官同乐,所以平日里在陛阶边上负责守卫的千牛卫,都被调到了殿外,而含元殿的守卫工作虽然严密,但是太子带着的金吾卫的两百人,只要绕过巡逻的骁骑卫,就能成功地到达含元殿。
至于监门卫,金吾卫剩下的八百人足够拖延他们一段时间了。
“你想要做什么呢?曦儿,说来给朕听听。”弘承帝站起来之后,直接慢吞吞地走到了太子的身前,吓得文武大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孤要让那个奸妃给母后殉葬!还有,那个叫白云的妖道,和奸妃沆瀣一气,败坏我大越江山!”太子为弘承帝对他的称呼稍稍动容了一下,转瞬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弘承帝听了,却笑了出来,嘲讽的意味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奸妃?妖道?那朕是什么?昏君?你是不是认为,没有你,大越就要亡国了?!朕看,是先帝把你给宠坏了!”
周安心里“咯噔”一下,圣上这是要直接和太子撕破脸皮的节奏啊!
“父皇!孤绝无此意!只要能杀了那妖妇和妖道,儿臣便是即刻身死,也绝无二话!”太子这么说道。
事实上,在周围都是太子的甲兵环绕的情况下,太子还这么保证,听着确实有点可信度。
然而,他没有去后妃会宴的承晖殿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既然都已经兵变了,太子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倒是圣上变成太上皇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样啊”,弘承帝稍稍远离了太子,继续说道,“那你就验证给朕看吧。”
什么?太子还没有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就听得身后一丝风响。
他迅速地往身旁移动,但还是被一柄长剑划伤,要不是他身上的甲胄乃是上好的精钢制成的,只怕方才就被那长剑的主人击杀了。
那人一击不中,也没有继续补上一剑,而是站到了皇帝的身旁护卫。
太子惊讶地看着他:“祥符?!是你?!你竟然背叛孤!”
这却是不能怪太子那么惊讶,因为那被唤作祥符的人,正是太子侧妃张氏的嫡亲兄长,他此次兵谏的最大助力。
也就是说,太子今日要谋反,其实早在圣上的预料之内。
“曦儿”,圣上用叹息般的语气说道,“虽然你犯下了这谋逆之罪,不过你毕竟是朕的儿子,朕姑且相信你之前的话是真的,此后,你便做个庶人好了。虎毒不食子,朕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恐怕,你流放之后,日后就算大赦,你也回不来了,你也再也见不到朕了。”
现在太子和圣上的地位对调,之前太子谋反的兵马都是圣上的,那自然,势单力孤的就变成了太子。
圣上如今这话听起来虽然跟顾念他和太子的父子之情,就连太子谋反都没有令人处死,但是对于一个废太子来说,流放是比处死更加耻辱的死法。
然而,太子却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看着张祥符:“有人说你不可信,可惜,孤之前不信。不过幸好,最后,孤还是给你,也准备了一份大礼。”
有人?弘承帝皱起了眉头,这是表明太子还有党羽吗?但是太子的党羽是谁?
能和太子说起在某种程度上身为太子妻兄的张祥符不可信的人,一定和太子的关系非常亲近,毕竟疏不间亲嘛!
但是和太子亲近的人家,都已经被弘承帝自己派人监视起来了啊!
弘承帝的眼睛在殿内的臣工们的身上逡巡了一圈,又移回来。
太子的情况显然不太好。
他的口中不断地流出黑色的血液,夹杂着脏器的碎块。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服了毒!太子根本没打算自己兵谏成功之后活下去!
“父皇”,太子半跪在地上,身前已经积了一滩的血,“儿臣说过,儿臣只为清君侧,从未……从未……想要……篡……篡……”
太子的双目迅速地睁大,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作为圣上的随侍太监的周安,在圣上远远地避开太子,甚至连太子最后伸出的手都不愿意接触一下的时候,自然要挺身而出,替圣上和边上不敢靠近的百官勋贵们确认太子的身亡。
太子自然已经没有了鼻息了,在探出手后,周安宣布了太子薨逝的消息——太子虽然谋反,但是他如今还没有被废,自然,太子薨逝要用上专门的词汇。
背叛了太子,或者说为圣上在太子那边忍辱负重当了间谍的张祥符也没有好下场。
和太子一样的,中毒身亡的死法。
在盯着太子的身体看了两眼之后,弘承帝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却是让人无比心寒的反应:“这个孽子,这个孽子一定派人去承晖殿了!快,快给朕摆驾!”
在场的群臣几乎是愕然地看着圣上的反应。
这个人不是圣上,这个人一定不是圣上!圣上怎么会,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呢!
谋反失败的太子在次日就被废为了庶人,连带太子一家都没能得到好下场。
太子妃李氏带着太子的两个儿子——这两个都是太子妃所出的嫡子——和另一位侧妃孙氏所出的女儿以及太子剩余的妾室被幽禁在京郊太子原先的一处别院里,不仅吃穿都要求人不说,还要被严密看守。
德嫔佘氏据说受了惊,腹中的胎儿差点没保住,为此,圣上差点没让人将废太子的尸骨从不知谁提供的薄棺材里再挖出来。
冬至夜宴参与的人员是满朝文武和所有勋贵,太子最后是因为他之前服的毒自杀的细节他们还记得,那个时候太子还不知道圣上已经晓得了他的兵谏计划呢——没错,朝臣们私底下用的是兵谏而不是谋反——可见太子对圣上仍存有父子之情,圣上做的,委实太过了!
他们还来不及物伤其类,一场弘承帝因为太子死前的话而展开的太子≈党清查,席卷朝野,无数人被卷入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小朋友……你们猜他扑没扑街?
事实上,像太子小朋友这样做出了要拉一帮人谋反或者兵谏的计划,历史上,全部扑街。还是临时起意,比如说早上被骂了,被安慰了之后下午表现得很开心,晚上想起来就去捅刀子的这种例子比较容易成功一点。就比如说带着七个战五渣就夜入皇宫捅死了先帝的金国废帝海陵王完颜亮……
下一章,大概就是金光国师和观源菊苣一起装逼一起飞,让皇帝和妖孽们都学会好好做人的故事啦!
第97章 封爵
弘承八年元月二十,太常寺卿、废太子妃李氏之父李恭佐免职入狱,李家抄家。
元月二十三,大理寺少卿、废太子侧妃孙氏之父孙瀚泽免职入狱,孙家抄家。
二月初六,城阳长公主与已故清河侯杜尚之子现任清河侯杜子妄因与废太子过往甚密疑似参与谋反,夺爵,幽禁。
二月十七,弘承帝十弟顺逸郡王因教唆太子谋反,夺爵,幽禁。
三月初五,故皇后之弟承恩侯张开诚夺爵,幽禁,张家抄家。
三月十六,太子太傅、太子詹事等人因教导不力,具被免职。
……
弘承帝一连串的大动作,闹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停,朝堂上人人自危。
凡是和太子扯上关系的,除了在当初宫变时被证实是皇帝一派的已死的张祥符,其他人几乎都在被皇帝找借口发落。
如果真是像太子外家、太子太傅之类的跑不了的也就算了,但是就连骁骑卫统领这种只是偶尔见到太子会问个安的也被发落了,就令人难以忍受了。
更何况,被划分为太子≈党的百官勋贵里面,除了先帝时就为太子安排的一些人之外,剩下的都是圣上自己安排的,原先都可算圣上的心腹。
作为圣上安排的为太子三日一次讲经授课的人员的观源,自然也在倒霉的行列里。
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的五元首的名头,或许是因为圣上到底惜才,观源还是吏部员外郎,只是被要求闭门思过,并且罚俸三年。
观源有贾家的三成家产做家底,现今住在荣国府里,很多用度贾代善都是安排走的公中,还有老太太不时的补贴,说实话,这个惩罚实在是不痛不痒。
但是其他人的惩罚就很严重了。
勋贵们被夺爵幽禁,大臣们被免职,有些还入了狱,其中不乏门生众多、极有名望的文臣或者百战沙场的老将。
圣上不仅对文武百官的反应不闻不问,一反他仁义君王的常态,甚至还将被收押入狱的文武大臣从大理寺狱——民间俗称天牢——转交给了国师。
国师如今住在宫中,那些大人们被转移到了宫中的禁狱。
大越的皇宫是前朝大宁皇朝遗留下来的,大越诸帝除了对皇宫加以修缮并有所扩张之外,并没有对皇宫的基础构建做什么改变。
宁敬帝曾在皇宫大内设禁狱,禁狱除了曾经关押过犯错的宫人之外,甚至还处置过皇亲国戚以及不少宗室。
到大越的时候,禁狱已经被废弃了,想不到如今竟然又被启用了。
又过了一段日子,宫中渐渐有流言传出来,国师终日往返于禁狱和炼丹房之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邪物。
这件事已经让朝中有些人心惶惶了——毕竟国师的灵验,或者说邪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另一件事的发生简直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德嫔佘氏生了一个小皇子。
她去岁中秋夜宴那日便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到了今年四月的时候,便瓜熟蒂落,生下了圣上的幼子,也就是八皇子。
圣上龙颜大悦,不仅当场便给才出生的小皇子赐名为顾祈昊,甚至想直接将八皇子封为太子。
不过虽然太子被废,太子的亲弟二皇子也被禁足,但他们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圣上认为,要将八皇子封为太子,还得将德嫔立为皇后先。
朝臣们被圣上之前的行为弄得寒蝉若噤,但到了圣上终于要发昏立德嫔为后的时候,他们还是齐齐地进行了抗议。
圣上之前的心腹只有少部分在之前的大清查中得以保全,剩下的朝臣没有一个不认为圣上是被妖孽蛊惑了的。
前朝衰败自敬帝始,而如今圣上无视发妻之死、逼反太子、为美色所惑、欲立幼子为储的行为和前朝敬帝如出一辙,甚至就连禁狱这种昏君才会使用的地方都已经启用了,还将朝廷大员的生死不经刑部、大理寺等直接交由所谓的国师。
圣上恼恨得要死,恨不得将和他作对的都下狱——然而和他作对的包括了朝中大部分的朝臣——如果朝中的大臣都死光了,就没有来帮圣上治理这个国家了。
而这个时候,还在“被思过”的观源日后将要搬去住的五进大宅里,除了他这个主人外,还有两个外人都想不到的人。
嬴政,也就是如今的玄心正宗的宗主金光,作为被观源“邀请来的世外高人”,正准备寻个合适的时间除妖。
而另一个人,则是他新收的徒弟,道号虚妄,俗家姓顾,名祈曦。
啊没错,这位就是已经“兵败身死”的废太子啦!
顾祈曦到底和观源有一段师生情谊,如果用洪荒的典型术语的话,就是他们有缘。
观源可以用当初为太子寻找高人除妖孽的借口将大越的未来“救星”金光请到京城,让他有个名正言顺出场的机会,也算承了太子的情,既然知道太子最后的结局不好,那自然要帮他一把。
虽然太子这个二货在隐约知道真相之后,判断出皇帝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信息,就果断地在谋反那天就服了毒药实在是令人无语,但是好在他是在冬至那天行动的,观源在现场,还怕救不回来吗?在太子死后一刻钟之内给他服下丹药什么的,简直没有难度啊!
除妖的机会来得很快。
圣上最后无视了所有人的抗议,一意孤行,靠着国师卜算出了吉日之后,就带着一些心腹去祭祖了。
弘承帝的心腹里有许多武将,他对文官下手狠,和太子沾上一点关系的就免职、入狱,但是武将,虽然也有被发落,但是像文官那样免职之类的,倒没有出现过,至今还掌握着一些兵权的勋贵们,弘承帝也不过是夺爵、幽禁罢了。
只要手上有兵权,还有人支持,弘承帝自然浑然不惧。
圣上去的并不是太庙,而是建在京郊的天坛,除了敬告祖宗之外,根据国师的建议,他还得用几个囚犯来祭天才行。
祭天所用的各色牲醴都有规定,从未听说过要用活人血祭。
毕竟是祭天的大事,弘承帝还算有理智,在国师提出来之后还有些犹豫,但是也不知国师和德嫔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最后他倒成了非要拿囚犯血祭的那个人了。
最后选定的血祭人选实在令人寒心。
弘承帝顺应国师的建议将被免职入狱的几位大人都直接用中旨定了秋后处斩,不过不用等到秋后,祭祖那日便能派上用场。
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内阁的阁臣自然将圣上的旨意驳回,但是圣上似乎是不知道他的中旨有违国法、是不被承认的旨令一样,仍然一意孤行。
期间诸位大人府上也分别来过一些所谓的仙师、侠士,但是对上国师,没有一个人奏效的,甚至都一去不复返了。
贾家是先帝的心腹,也算得圣上的宠信,不过圣上疯了头一样的举动,还是让贾代善也加入了那群反对国师和德嫔的大臣勋贵。
圣上如果长久地疯下去,贾代善自忖自己当个一心忠于圣上的愚臣也不是不行,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圣上种种不正常,是在德嫔出现之后带来的,或许还要加上那个白云国师,那么,假如圣上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呢?
要知道,这个世上的世外高人,可从来都不缺的。
被圣上定为祭祖的祭品的几位大人,门生故吏满天下,但是当然,他们的仇人也不少。
但是在阻止圣上发昏的这个时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朝野上下同心协力了。
不是各位大人突然就前嫌尽释、有古之圣人遗风了,而是他们同朝为官,兔死狐悲罢了。
最后将世外高人带来的人,出人意料,是贾代善的弟弟贾代攸。
之所以说是世外高人,自然是因为那位新任国师金光真人挫败了前任国师的阴谋,成功让圣上恢复了正常。
朝臣们都晓得贾代攸的存在是祥瑞,就算圣上被蛊惑了,对上贾代攸,不也只是让他先闭门思过然后罚俸了事吗?
更令人吃惊的是,贾代攸将这位高人带过来,居然是受了废太子的托付。
未必和太子谋反有关却无辜遭贬的大臣看到这个确实和太子有所密谋却几乎安然无事的人,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感觉以后再也不会爱了呢,圣上。
当然了,金光年纪轻轻,就算贾代攸信誓旦旦地表明他是一个隐世宗派的宗主,并且被太子寄予了厚望,也不能让已经被诸多“仙师”给予了希望又带来失望的大人们轻易相信。
但是当金光的门人突兀地出现,并且表示他们已经破坏了白云留在天坛那边的阵法的时候,大臣们惊悚了。
完全不知道要先为国师,啊不,妖道居然在天坛那边设了阵法,要利用血祭做什么而惊悚,还是要为那些人的突然出现而尖叫了啊!
到了国师定好的吉日——七月十五,除了圣上的心腹以外被迫参加的百官纷纷呵呵。
中元节祭祖应该会很灵验没错,但是妖道你确定这也是祭天的吉日?
鬼节祭天而且还用血祭祭祖,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然而悲哀的是,弘承帝似乎已经被国师和德嫔忽悠成了傻子,对此完全没有意见。
所以国师在血祭的时候,因为被百官和他们请来的外援——金光真人破了阵法而勃然大怒露出真面目一点都不奇怪。
白云国师在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体泛着金光的蜈蚣,身上并没有普通蜈蚣那样的甲壳,而是一片片的鳞。
那蜈蚣的面貌奇丑,五官似乎都要揉在一起,头上长着半须半角一样的东西。
那蜈蚣白云怒声道:“本尊者修行千年,只要让这皇帝用大臣血祭了上天,其怨气必能污染此朝龙脉,本尊便能借此良机褪凡化龙!小道士,你敢坏我好事,真是不要命了!哼,如今,便用你们所有人作血食,以补本尊道基!”
金光的声音凉飕飕的:“化龙?孽障,本宗的卷轴上早就记载了你的原形是什么鬼东西了!你与宫中的那个孽畜,一个是蜈蚣,一个是蛇,都想要化龙,混在一起倒也是相得益彰!不过,你们的修行才千年而已,连化蛟都没有化,更谈何化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他的话没让蜈蚣被震慑到,却让刚刚苏醒的弘承帝和其余的大臣们吓了一跳。
那弘承帝见着白云的原形,却似浑然不觉,众臣正一筹莫展呢,观源拿着“金光宗主所炼之丹”就过来了,他先口头上谢了罪,便直接将药扔到了弘承帝的喉咙里,让他咳嗽着吞下去了。
大臣们吓得半死,却见弘承帝晕晕乎乎地捧着头,再睁开眼睛,好像清醒过来的样子:“国师是妖物啊!妖物啊!”
他喊完,见到周围一群簇拥着他的大臣,又见到正和蜈蚣对峙着的金光,晓得自己终于逃脱了妖物的控制,不用再作违心之事了。
只是弘承帝晓得国师是妖物,也晓得自己的那位德嫔恐怕不是什么善物,却没想到那直接就是一条蛇精了!
弘承帝:感觉以后再也不能放心地睡妹子了呢……
“小子好胆!哼,本尊再如何,也比你这个修行不过几十年的小鬼修为高!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死!”说到最后,白云怒吼着那个“死”冲向了金光。
然后……
蜈蚣庞大的身躯在离金光只有一丈的时候轰然倒塌,它那泛着丝丝金光又带着紫意的血溅起来,简直像下了一场诡异的血雨。
蜈蚣的头高高飞起,然后在十几丈远的地方落下,扬起一片尘土。
金光眯着眼睛,蜈蚣尸体的上方,一柄泛着强烈的银光的剑极有灵性地上下舞动着。
他冷哼了一句:“不自量力。”
如果按照白云的原计划的话,那大越皇朝,没多少时间就要亡了,所以金光简直就是大越的恩人、救星。
弘承帝听了金光的话,又想到世间妖物恐怕还有许多,如这白云一般打着皇朝龙气主意的,恐怕也不少,思索着,还是让金光这个隐世大派的宗主当国师的好。
起码令人放心啊!
等到金光固辞国师之位的时候,圣上是更加放心让他当国师了。
国师一年在京城的时间不长,随他心意而定,不过若是大越有要事的话,倒是可以去求国师,简直让弘承帝笑开了花。
像这种不求名利的国师才是好国师啊!
白云被解决了,宫中的佘氏自然也得解决。
也许是佘氏的迷惑术太强了,弘承帝有一瞬间居然有想保下她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她是个妖物,还是和妖道一起害死了自己的发妻、嫡长子的妖物,弘承帝就怒火中烧。
事实上,弘承帝在回宫除妖的路上想明白了是一件好事。
否则当他知道佘氏的原身是一只雄蛇的时候恐怕就不只是几欲作呕的感觉了。
既然佘氏的原身是一只雄蛇,他自然不可能和弘承帝生下孩子。
不过八皇子顾祈昊倒确实能算弘承帝的儿子。
那位弘承帝发疯的时候要立为太子的八皇子顾祈昊,是佘氏的肉身与弘承帝的子嗣。
至于雄蛇附身的佘氏的肉身原本是谁……
先帝因为马上风而死在她的肚皮上的佘美人就是了。
在恢复意识之后的短短时间内,弘承帝被迫接受了自己不仅将一只雄性的妖精当做爱妃宠爱异常,甚至还和先帝的美人有了无数腿的现实。
人间惨剧。
就算金光国师把那条雄蛇斩除也没让弘承帝好一点。
事实上,看到马上就变成了一具半腐的尸体的佘氏,弘承帝的心理阴影面积更大了。
话说回来,他都不能确定自己那个小儿子是不是个正常的人了。
不过弘承帝不愧是皇帝,他休息了短短的半天之后,终于开始处理之前的荒唐事造成的一系列的后遗症了。
皇帝被妖孽控制的说法,为了挽救弘承帝的英明形象——当然了,这本来也是事实——短短数日之后就从京城传播到了江南,各种志异的话本开始层出不穷。
之前被免官、夺爵的一系列人物,都被官复原职、恢复爵位,抄没的家产也都尽数奉还——当然了,贪腐所得,圣上不追究,但也不会还。
有几位不幸在禁狱中就被妖道白云当作血食的老大人的子孙,圣上都有所补偿,有几位作出功绩的,直接封了一等男的爵,还能再传一代。
因为太子兵谏而倒霉的诸户人家都恢复了,兵谏的废太子自然也不会差。
圣上其实对自己在被控制的期间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太子最后兵谏那日的场景他回放了许多次。
最后太子可是提前服毒身亡的!
圣上是认为太子绝无篡位之心,甚至兵谏只是为了自己这个父皇能够迷途知返,或者杀死妖妃——圣上此时已经发现自己被控制除了国师,“佘氏”出的力更大了——来救自己!
但是太子兵谏毕竟是事实,朝臣们总觉得恢复太子位不合适,圣上在自己的福宁殿里摔了好几套瓷器之后,默认了。
此事日后再提也不迟。
但是不恢复太子位,圣上又说要为废太子封亲王,题谥号。
也不知圣上封的是忠亲王还是义亲王,反正最后朝臣们得到的结果是已经上了谥号的亲王爵——义忠亲王。
既忠且义,圣上这是明明白白夸奖自己这个儿子是好孩子了。
既然义忠亲王都已经封了,那王妃和小皇孙们就不用再当什么庶人了。
圣上满心欢喜地想见自己的孙子,见到的孙子的样子却让他龙颜大怒。
两位小皇孙很有些难民的架势,看起来面黄肌瘦的,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新,却是半年多以前时兴的样式,套在他们身上活生生大了一圈。见到他这个之前最喜欢的皇祖父,看着有些欢喜,却又很畏惧的样子。
弘承帝抬起手,就见到两个孙子往带他们来的大太监周安身后缩,好像怕他打他们似的。
弘承帝看着就觉得心酸,这是他的嫡长子的嫡子啊,不到一年,就被磋磨成这个样子!
弘承帝自然要补偿两个孩子,也不乏对太子的愧疚,太子只留下这两个孩子,弘承帝想着先帝曾立太子为皇太孙,却是个很不错的办法。两个孩子,总有一个能教养好的,如今吃了这么大的苦,想来更是要比宫中那几个好一些。
若是能……日后一个立为皇太孙,另一个,便作藩王罢!
受了委屈的人要补偿,那立了功的自然要奖赏。
听说至关重要的金光国师乃是贾代攸寻来的,圣上自然要好好赏赐这个功臣。
若不是他真的找到了世外高人,恐怕大越就要完了!
圣上一激动,又想到了他的五元首,觉得不愧是大越的福星祥瑞,还想着他的父亲是个国公,官职不能随便升,倒是能赐个爵位下去。
于是越瑞侯新鲜出炉了。
越瑞,顾名思义,大越祥瑞也。
朝臣们,文官受了他找来国师的恩惠,武将要么是荣国公原先的属下,要么互相也有些关系,自然不吭声,至于勋贵,更不可能反对了。
更何况,圣上在这次妖道之乱之后补偿的爵位也有好几个,恩赐的爵位也不少,越瑞侯只是爵位高了点而已,不过圣上好歹还有点理智,虽然认为有了国号的爵位不能太低了,但是给这位封的只是三等侯,倒也不算出格。
观源的封侯旨意传到荣国府的时候,贾代善和郑氏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这就成侯爷了?!那荣国府,不就是一门双侯了?!
第98章 定储
弘承二十年元月。
自年岁渐大之后,弘承帝已经不怎么动笔写赐给大臣、宗室的福字了。
便是原先年轻力壮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也是让太子代笔的。
如今虽然皇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但是圣上并不准备将这种工作交给他们。
在外界看来,若是他看重谁,指不定就是他想让谁继位的信号。
早些年,圣上也露出过想要立太孙的口风——当然了,只是在心腹面前——不过那时候两位皇孙的年纪和年长的皇子们比起来都还小,若是圣上出了什么不测……还是莫立幼主的好。
如今大皇孙顾天屿已经十七岁了,圣上琢磨着,等到他娶了正妃,便封他为皇太孙。
既然圣上心里早早就已经确定了储君的人选,那自然会在其他方面表现出来。
朝中的大臣名望高的不是没有,只是都比不上原先给太子当老师的那一批——至于给太子当老师的几位老大人,要么就是致仕了,要么干脆就已经病逝了——便是能比得上呢,储位未定的时候,弄出这么些个事来,储位没定也跟定了差不多。
最后圣上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将太子的长子顾天屿封为了琅琊王,次子顾天垕封为了临淄王。
皇子们很嫉妒,但也没有反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被封为藩王,就代表着太子的这两个儿子退出了储位的竞争。
↑真是偏心呢,圣上。
既然已经封了藩王,圣上立储的时候也不会再把这个王位空出来。
要知道,太≈祖皇帝可是明言规定了,只能有四十五个藩王位啊!
将藩王位封给自己的儿子、孙子,当然比封给自己的兄弟或者以后的皇帝的子孙好,要知道,不是藩王,普通的王爷以后还是得让子孙降爵承袭的,最后成了闲散宗室的,潦倒落魄的,可不少呢!
当然了,封了藩王,还有一个好处是现成的,就是年幼的藩王是有王太傅的。
圣上最后给两个孙子挑选的太傅人选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个人就是越瑞侯贾代攸。
越瑞侯和废太子义忠亲王有交情,又得圣上看重,虽然他的年纪小,但却是五元首,给两位王爷当太傅实在是绰绰有余。
虽然是王太傅,但是除了给两位王爷授课之外,越瑞侯还得完成他的本职工作。
他原先是吏部的考功司员外郎,因授了藩王太傅的职,在改任的时候,外放成了河南道的沂州刺史。
沂州便是古时琅琊郡所在地,而临淄所在地的齐州就在沂州附近,圣上这么安排,也算费尽了心思。
六部之中,吏部因主管官吏升迁,所以名义上虽然是主管礼仪的礼部是六部之首,实际上,吏部才是六部之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吏部只有文选、验封、稽勋、考功四个司,而其余各部,少则五六个,多则十几个司,所以即使是官职,吏部的也比其他部的要高。
譬如员外郎一职,吏部的便是正五品,与其他部各司的郎中平级,而其他司的员外郎,高的是从五品,低的只有正六品,与吏部的根本没法比。
如今观源外放,便是品级升了,在别人看来也是得不偿失,所以圣上封了他正四品的沂州刺史,虽然升了两级,也没人反对。
藩王受封之后,等到王府建成便要就国,弘承帝也不拖延,反正河南道离京城所在的京畿道很近,每年元月、中秋、冬至之前他提前召回孙子,也没人能反对,就藩还能让他们避开宫中的乱事。
琅琊王顾天屿的王府离越瑞侯的刺史府很近,这也是为了便于教导。
虽然藩王不能私相授受,但是临淄王顾天垕的太傅和琅琊王的是同一个人,那么临淄王自然能时常待在沂州而不回他在齐州的王府。
自从弘承十一年外放至今,观源已任了四年的沂州刺史和四年的齐州刺史,十九年的年末才被调回京城述职,应当是要升官了。
观源的越瑞侯府与宁荣两府隔了两条街的距离,并不算远。
荣国府里,老太太郑氏如今依旧健朗,还因为抱上了曾孙子而高兴得不得了。
贾赦在弘承十年定了亲,女方是吏部尚书张肃的老来女,比贾赦小了足有三岁,因此定了亲之后,弘承十三年他们才成的亲。
弘承十五年,贾赦的妻子便生下了荣国府的嫡长孙贾瑚。
弘承十七年,才新婚年许的贾政之妻王氏生下了贾珠。
史氏本来想将孙子抱到自己那里养,但是老太太并不同意,郑氏希望自己能养孙子,却并不希望让儿媳妇养,双重标准得光明正大。
贾代善对母亲和妻子之间的事情虽然知道,但是并不想插手。
许是因为弟弟的关系,或是圣上看到了他的能力,圣上愈发看重他,倚为心腹。
他如今作了金吾卫的统领,和隔壁宁国府的堂兄贾代化一同掌管了京中的兵力,自然是要报效圣上,对贾府平静的表面下那一点点的暗流,自然不放在心上。
贾代善也知道母亲和妻子隐隐不和是跟自己的两个儿子有关,因此给儿子取表字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了。
长子贾赦虽对科举没什么兴趣,却也不是什么纨绔,自己的那个弟弟和长子的关系又比次子近得多,以后承爵的自然是贾赦。
至于次子,既然自己的弟弟能拼出一条路,还能自己得了爵,他若是有才干,自然也能出人头地,若是他是个庸才,贾家到底是勋贵,分家的家产能保他一世无忧,若是惹了什么祸,也能庇护着他。
长子字恩侯,期盼日后能承爵的时候品级莫要降得太多;次子字存周,希望他恪守周礼,兄友弟恭。
至于越瑞侯府,观源于弘承十年的时候和崔氏成了亲,在老太太的殷切期盼下,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贾敖和贾敦。
观源回京述职的时候是年尾,还能赶上弘承二十年的元旦大宴。
至于他的两个学生琅琊王和临淄王,自然也是得了圣上的诏命,回京团聚了。
这回圣上召两位王爷回来,却是为了他们的婚事。
十九年大选的时候,圣上留中了好几位家世不错的女子,一些是在有儿子的宫妃的请求下留的,这是给年幼的皇子们赐婚或者给年长的几个赐侧妃的,还有几个,却是为了给他的两个孙子。
为了防止后宫干政、权臣和后宫的妃子相勾结,本朝惯例,皇子们的岳父默认官职最高只能是正三品。
不过若是皇子不得宠,三品大员或许还看不上皇子。
但是藩王就不一样了,子孙世袭不降,若是女儿嫁给藩王,自然是极体面的。
不过,嫁给藩王和嫁给储君又是不一样的啊!
弘承二十年四月,琅琊王顾天屿在宫中与他的正妃成婚。
琅琊王是义忠亲王的儿子,原先自然是住在太子宫端本宫的。
等到他成婚了三日还没有搬出端本宫的时候,对皇位有念想的几个皇子都急了。
三皇子顾祈旭不必说,除了最小的八皇子顾祈昊之外,就连刚刚得到赐婚的十六岁的七皇子顾祈昼也对皇位有所觊觎。
至于和义忠亲王一母同胞的二皇子顾祈晟嘛……
不是说他才能不好,而是他有的那个癖好被他弄得实在是人尽皆知了一点。
二皇子有疾,他断袖。
弘承帝整个人都不好掉了。
但是等到顾祈曦说明他的毛病来源于当年的佘氏事件,充分感受到后宫女子的真面目的他从此对女子畏如虎狼之后,愧疚的弘承帝……只能让他自由地……
好不容易让二皇子生下一个儿子之后,弘承帝就对他的爱好放任自流了。
事实上也不出那几位皇子们的所料,弘承帝在四月的望日朝会上,直接又突兀地宣布了他的旨意:封琅琊王顾天屿为皇太孙,入住端本宫,二皇子顾祈曦改封琅琊王。
突然被这个事实砸了一脸的大臣and皇子们:圣上/父皇,你特么在逗我们吗?!没有一点点预兆,就这么立了太孙……我们选择狗带!
第99章 谋定
圣上定了储之后,皇太孙的外家门口颇有些车水马龙的架势,各种请帖层出不穷。
而太孙的太傅,作为比太孙的外家还要和太孙亲近的人,自然也是许多人想要巴结的对象。
观源简直不堪其扰,就算出门的时候摆出一副冷漠脸,躲到太孙的端本宫里,出来的时候,还是会有几个“偶然”遇见的人跟他打招呼。
心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不只官位低的人在巴结他,就连户部尚书、吏部尚书之类的大人,也在和他套近乎。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圣上对太孙的“保护”措施做的太好了。
在弘承八年恢复了皇孙的身份之后,圣上表面上就对他表达出了愧疚、慈爱等等一个对太子极为愧疚的父亲对太子的遗孤的宠爱,私底下更是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花了的架势。
皇太孙的随侍太监戴权是福宁殿总管太监周安亲自教导出来的,原先还准备给太孙配上两个出身够高、是圣上的心腹家的子弟的伴读,后来为了保密取消了这个计划。
等到弘承十一年,两位皇孙应该有个太傅之类的存在的时候,圣上直接就给他们封了藩王,然后打包了一个五元首当太傅,送到了远离京城的封地。
↑如果这都不算爱!
就算每年两位皇孙有好几次机会回京和圣上团聚,但那些已经被已经封了藩王的皇孙是不可能当上储君的设定糊住了脑子的大臣们:如果还有机会,当初太孙进京的时候,我们就不会上折子说于理不合,让太孙快点离【滚】开【出】京城回封地;如果还有机会,当初我们一定会跪求太孙看我们一眼,就算搭个讪也好啊!
虽然想象很美好,但是,然并卵。
这么多年下来,完全没有几个人能和太孙打好关系呢!
太孙被各种大臣不经意的示好、表忠心之类的弄得心烦,看见太傅也被烦成这样,心里这种不经意的幸灾乐祸的舒爽感……一定是错觉!【喂!】事实上,诸位大人套关系的手段都挺高级的,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地表示太孙以后我们就跟定你了,一定忠心耿耿、绝无二话!
那不是在储君面前刷好感,而是活脱脱的在作死啊!
圣上他只是立了储,还没有死呢!
然而圣上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的是,他准备退位给皇太孙当太上皇了。
孙子和儿子到底是不一样的,古往今来,皇太子有多少人,皇太孙又有多少人?
便是立的是皇太子,都逃不了兄弟相残的惨剧,更何况立的是皇太孙,叔侄相残比兄弟相残更容易留下祸患。
圣上立太孙的主意下的早,儿子们的年龄相差的又大,但饶是如此,除了太孙的亲族和圣上安排给他的太傅等助力外,他在朝堂上的掌控力,绝对不会比他某些得到了有从龙之心的大臣的帮助的叔叔高。
现实太惨淡,圣上准备趁着今年做个安排,明年就退位当太上皇,除了顺便再教导一下孙子的为君之道外……三十好几看着还是个美青年的国师,接不接受朕和你学修仙?
相信朕,朕很有天赋哒,让朕和你修仙长生吧!实在不行炼丹续命也行啊!
没错,弘承帝现在陷入了求仙问道的怪圈,不过托当年那位妖孽国师的福,他总算吸取了教训,知道自己除了顾明玺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叫皇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感觉很感动呢!
除了二皇子之外的皇子们都还没有封爵,估计是圣上准备让太孙登基之后再加封以施恩。
三皇子顾祈旭是庶子里头年纪最长,手下也拉拢了不少的大臣,七皇子年纪最小,只有十六岁,却有一个优势。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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