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吾辈不良善 作者:杳星

    第11节

    “好了，收拾一下，早点睡吧。”白皓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屋里走去，他到底是谁呢？他比任何人更想知道答案。

    第57章 隔壁家的那个公子

    过年大家都忙着串门，白皓斌跟翟煜汐无处可去，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在初七的时候，他听到隔壁有动静，出门一看，原来是隔壁有客人，这么一来，白皓斌才发觉，隔壁的人似乎整日不出门，联想到村民说得包|养之事，便立即觉得这人是隔壁的金主。

    白皓斌对此不感兴趣，他只是带黑猫出去散步的，村里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见到他都亲切地打招呼，白皓斌也有礼貌地回了过去，在村里溜达了半圈，就又回去了。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翟煜汐把被子拿出去晒了，两个人在院子里悠闲的晒太阳，后来白皓斌觉得冷了，就从屋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两个人腿上，后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醒过来，却发现正睡在翟煜汐的怀里，反正经常这样，再不好意思就显得侨情了，大大方方地靠在他怀里，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翟煜汐看了半天书，这会正眼疼，见白皓斌已经醒了，就推他起来，“饿吗？”

    “唔，还好。”白皓斌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今天我做饭吧。”

    “恩。”翟煜汐点头，反正也是把昨天的剩菜热热，虽然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剩饭剩菜了。

    白皓斌烧上水，把东西放好，就出来了，见翟煜汐盯着隔壁看，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翟煜汐摇了摇头，隔壁的动静有点大，习武之人向来灵敏，不过白皓斌大概是听不到的。

    “哦。”白皓斌没想太多，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司空帛宸，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先下似乎也没事，不如去看看？想到他就开了口，“翟煜汐，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去哪？”翟煜汐问。

    “司空帛宸那里，好歹算是朋友了，过年拜访一下，不为过吧。”

    “……”翟煜汐沉默了一下，道，“不用了，司空家已经没人了。”

    白皓斌一愣，“什么意思？”

    “我们走的那天，司空家发生了大火。”翟煜汐面色平淡地道，跟他没关系的事，他一概都不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白皓斌瞪大眼，“那时候他们不是在办婚礼吗？怎么会突然发生大火？那司空家的人呢？”

    “全死了。”翟煜汐轻吐几个字，“全都被杀了。”

    “什……”白皓斌又觉得心口也疼，他深呼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救得了他们吗？”翟煜汐问。

    “不，但是我……”白皓斌依然不敢相信，那时候他寒疾发作，醒来之后就以为是翟煜汐不想麻烦别人，所以带他走的，加之那时候他知道了乔杰旭所有的事，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短短一两天的时间，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可翟煜汐没必要骗他！

    成亲，灭口，被杀了，白皓斌心头疼的更加厉害了，他似乎再一次看到乔父倒在了他面前，乔母不治身亡，无数的尸体，充斥口鼻的血腥味，众人的责难，心如死灰的冷寂。

    “皓斌！”翟煜汐惊叫一声，扶住了白皓斌，身体又开始发冷了，他一把抱起他，把他抱回房间，为他输入内力。

    白皓斌并没有昏过去，只是身体麻木，意识不清，但他知道翟煜汐在救他，他想抓住他的手，却动不了，想开口叫他的名字，告诉他，他很冷，很冷……可嘴巴却一点也不听使唤，身体动不了，嘴巴张不开，让他觉得很恐怖，他很害怕。

    一直到天黑透，白皓斌的身体才慢慢好转，翟煜汐急忙出去把被子收回来，给白皓斌盖上，又给他生了炭炉，之后跳上床，紧紧地把他抱在了怀里，紧张地度过了一夜。

    白皓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对上翟煜汐担忧的蓝眸，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没事了。”

    翟煜汐更加紧地搂住了白皓斌，白皓斌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却没开口，只是躺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温存，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翟煜汐很不悦，白皓斌拍了拍他，刚要爬起来，却见翟煜汐已经起来了，“谁啊？”

    “是我，隔壁的。”外面传来叫声，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隔壁的侍童，白皓斌有点奇怪，难道他那娇贵的少爷又生病了？

    翟煜汐戴上纱帽出去了，没一会又返了回来，“要你给他家公子看病。”

    “哦。”白皓斌叹口气，爬起来，去拿药箱，翟煜汐却先他一步，拿起了药箱，白皓斌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跟自己一起去，就顺便把黑猫也带上了。

    到了隔壁，白皓斌一眼就看到了那开的正盛的梅花，池塘里结了冰，但是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他记得昨天是有一个男人来过的。

    进了屋，还是那个仙女屏风挡住了床上的情况，他想了想问道，“可否让我把一下脉？”

    “这个……”侍童很为难。

    “让他进来吧。”屏风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柔柔的，乍一听之下，难以分辨是男是女。

    白皓斌走了进去，翟煜汐跟在他身后，黑猫非常听话地留在了外面，绕到了屏风后，只见床上金色的床帏垂了下来，一只手从缝隙中伸了出来，白皓斌在心中直嘀咕：到底是怎样的天仙，这么见不得人。

    白皓斌在床边坐下，看着那只白嫩的手，真的很白很嫩，像是婴儿一般的肌肤，他把手指放了上去，心中惊讶，娇嫩的令他能想到的唯一词汇就是柔弱无骨，他不禁好奇起床帏后面的人来，司空帛宸堪称天下第一美人，这人恐怕也不遑多让。

    “操劳过度引起的发热。”白皓斌收回手，道，“你的脉象偏弱，不宜过劳，但也要适当的活动才行。”

    “谢大夫。”那人轻声回道。

    “应该的。”白皓斌站了起来，让翟煜汐放下药箱，从里面配了几服药，交给侍童，“饭后服用即可。”

    侍童点头，摸出了一两金子来，白皓斌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你上次给的金子，够我给你家公子看半辈子的病了。”

    侍童愣住，白皓斌笑了笑，往外走去，黑猫紧跟在他身后，翟煜汐快走了两步，接过了白皓斌的药箱，自己背上，伸手拉过了白皓斌，两人一猫，往外走去。

    “公子，你怎么起来了？”侍童目送他们远去，关上了门，一回头，却见自家公子站在了屋子门口。

    “他们感情真好。”

    “啊，那个带纱帽的公子眼睛看不见的。”侍童说着，扶着自家公子进屋去躺着，他抬头看了一眼院墙，不由想到，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第58章 戚悠辙

    很快就到了元宵节，白皓斌自然也去了，人山人海的，热闹非凡，两个人带着黑猫在大街上，看了踩高跷的，舞龙的，带着头套的人表演，最热闹的莫属戏班子那了，不过白皓斌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感想去的是那些小吃，吃饱喝足，白皓斌想找个地方释放一下，在一个没人的小树那块，他解开裤绳，刚准备防水，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公子！”

    白皓斌吓了一大跳，急忙拉上了裤子，四处看了一下，在不远处看到了隔壁的侍童，他走过去，看到一个一身水色衣衫的人，跟翟煜汐一样，带着面纱，靠在树上，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白皓斌问。

    “我家公子他……”侍童焦急地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别急。”白皓斌走过去，拉起那人白嫩的手，把了把脉，道，“他只是太累了。”

    “我就说别让他出来，他偏不听。”侍童抱怨，可仍能看出，他是真的关心自家主子。

    “他身体太虚了，需要多走动。”白皓斌扶着那人坐下，顺手摘去了他的纱帽，顿时一愣，这是怎样一个娇嫩的人，他没有司空帛宸那样惊才绝艳的相貌，没有翟煜汐那般强硬霸道的气势，但却有一种让人一见，便心生怜爱的气质，尤其是肌肤，堪称最嫩的豆腐，让人生怕一使力，他就坏掉了。

    “又麻烦你了。”那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我是大夫。”白皓斌笑了笑，最初的惊艳过去，也就平静下来，翟煜汐正好过来了，明明被纱帽遮住脸，他却能感到他的惊讶，立即不高兴起来，乔杰旭也称得上相貌堂堂，潇洒俊逸了，但跟这些真正的美人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翟煜汐收回目光，看向白皓斌，见他嘟着嘴，明显不高兴的样子，觉得莫名，又觉得可爱。

    “他累着了。”白皓斌撇撇嘴，他明明也是娇弱的体质，怎么就没有这种惹人怜爱的气质啊。

    “是吗。”翟煜汐并不在意，拉住他的手，问道，“要在这里吃晚饭吗？”

    “要。”白皓斌肯定地回道，他还要看烟火呢。

    “那走吧。”翟煜汐拉着白皓斌的手，往人声鼎沸的地方走去，黑猫盯着那人看了半天，喵喵叫了两声，那人也注意到了它，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它的头，它却扭头离去了。

    “真不可爱。”侍童伸手扶起那人，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恩。”那人点头，接过纱帽戴上，在侍童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白皓斌晚上看了烟花，这可比之前小村里的漂亮多，规模也大的多了，到了晚上，他累得走不动了，翟煜汐背着他回去的时候，他完全睡着了，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才起。

    白皓斌打着呵欠出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人，蒙着纱布的翟煜汐，跟隔壁的那人，还有侍童，不由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吗？”

    “那个……”那人开口，一幅不安的样子，“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啊？”白皓斌一愣，看向翟煜汐，翟煜汐单手敲着桌子，道，“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这意思是要去吗？白皓斌想了想，点点头，那人很开心，立即站了起来，“那先稍微等一下，我们马上回去做饭。”

    “那个……”

    “啊，还没自我介绍。”那人露出一个笑容，“我叫戚悠辙，他是我的侍童，曲安。”

    “我叫白皓斌，这是我的……远方表亲，翟煜汐。”白皓斌也急忙介绍。

    “知道了名字，我们就是朋友了吧。”戚悠辙似乎很开心，他一笑起来，像是冬日的阳光，暖暖的，非常舒心，让人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戚悠辙带着曲安回去了，白皓斌扭头看向翟煜汐，翟煜汐正在摘纱布，也不言语。

    “真难得，你居然对陌生人那么平和。”白皓斌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口气就像大老婆知道老公要取小老婆一样的酸。

    “没什么。”翟煜汐说着，去收拾面前的茶杯，白皓斌更加不依不饶了，“你还给他倒茶，对我都没那么客气过，啊，还有这茶叶，我都没喝过。”

    “你不是不喜欢吗。”翟煜汐收完茶具，目不斜视地从白皓斌身边走过。

    “喂。”白皓斌拉住了翟煜汐的衣服，“以后我也要喝茶，天天喝。”

    “随你的意。”翟煜汐道。

    看着翟煜汐进了厨房，白皓斌气得直跺脚，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曲安很快就来叫他们了，白皓斌临走的时候，故意给翟煜汐换了黑色的纱布，翟煜汐也没说什么，只有黑猫喵喵地叫着，蹭着白皓斌的脸。

    曲安很有眼色，见有黑猫，又另外准备了一个碗，白皓斌给他夹了些肉丸之类的东西，放到了地上，举起筷子刚要夹菜，就见一只白嫩的手伸了过来，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他的碗里，“尝尝这个吧，这是曲安的拿手菜。”

    “谢了。”白皓斌咧嘴一笑，把鸡肉放到嘴里，确实挺好吃，不只是这个炖鸡，其他的菜也都做的很好吃，这曲安年纪不大，倒是挺能干。

    白皓斌吃的很开心，临走的时候还搜刮了一份点心带走，之前那些小愉快自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自从那天以后，戚悠辙常常叫他去吃饭，白皓斌自然很乐意，戚悠辙那里很暖和，曲安的手艺又那么好，更重要的是他和翟煜汐都是轮流做饭的，这下可省了他不少功夫。

    这天轮到了白皓斌做饭了，他自然想到隔壁去蹭饭，不过探出头去，却发现门口有辆马车，应该是戚悠辙的金主来了，对于这件事，白皓斌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以他新世纪的人类观念来说，这是不对的，但戚悠辙身体太差了，又长得那副模样，性格柔弱，估计也做不了什么。

    再见到戚悠辙是两天后了，他发了高烧，曲安请他去给他看病，至于生病的原因嘛，呵呵，白皓斌照例给他开了药，要他好好养着，本来到此他就应该走的了，但是曲安去熬药了，他只好看着他。

    戚悠辙醒来，看到白皓斌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破书，眼中顿时露出了些许光彩。

    “醒了？”白皓斌放下书，伸手摸了摸戚悠辙的额头，道，“热度没有还退下去。”

    “谢谢你。”戚悠辙露出一个笑容。

    “我是大夫。”白皓斌回以一笑，曲安正好煮好了药，端了过来，在白皓斌以为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曲安却把药碗放在了他手里，“白大夫，我锅上还炖着药膳呢，麻烦你帮我喂一下我家公子。”

    “……”白皓斌无语，喂？难道他自己没长手，不能自己端着喝吗？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

    戚悠辙坐了起来，白皓斌赶忙扶了他一把，还拿过枕头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然后就见戚悠辙看着自己，喂药就喂药，多大点事。

    喂完戚悠辙，白皓斌就想回去了，但曲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他就放着不管不太好吧，好在戚悠辙吃了药，很快又睡了，他便起身离开。

    戚悠辙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晚上才离开，没有看到白皓斌的身影，让他有些失落，曲安把热过的粥端了过来，一勺一勺喂他喝下，才道，“公子，你要好生修养才行。”

    “我知道。”戚悠辙回道。

    “公子。”曲安把碗放到了一边，道，“我知道你居于此地，不曾离开半步，也未曾认识其他人，如今白大夫愿意跟你做朋友，陪你说说话，你开心是应该的，但是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是老爷的人，虽然老爷不能给你个名分，但他对你如何，你心中也该明白。”

    “我自是明白。”戚悠辙的眼睛暗了下去，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他是曲堂枫的人，可他全然不相信自己，曲安是很能干，为人细心，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可说到底，他毕竟是曲堂枫派来监视自己的人，曲堂枫根本不相信自己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对于曲堂枫，戚悠辙扪心自问，是非常感激的，而且也是爱慕的，可他呢？对自己冷言冷语不说，每次来这里也不过是一夜的鱼水之欢，隔日便会离开，从不会过问自己如何，他不知道每次每次做过之后，自己都受了伤，原先都是曲安去老大夫那开些退烧的药，第一次白皓斌会到这里来，纯属碰巧他路过，第二次是他让曲安叫他过来的，第三次在元宵节上碰到，并且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他就想，真是巧合，便想跟他做个朋友，他承认他看到白皓斌很开心，可能有朋友，开心不是正常的吗？

    第59章 进山

    戚悠辙有几天没叫白皓斌过去吃饭了，白皓斌想到他的病，觉得应该去看他一下，尤其又是隔壁，他总去人家那里蹭饭，如今人生病了，不去看一下，说不过去啊，便带了一只半大不小的野兔子去了。

    戚悠辙正好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开心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白皓斌把手里的兔子提起来，刚想说可以用来炖汤，戚悠辙就叫了起来，“好可爱的兔子。”

    “……”白皓斌强硬地吞下要说的话，硬是改口道，“你喜欢啊，拿去养吧。”

    “谢谢。”戚悠辙快步走了过来，接过兔子抱在了怀里。

    “不客气。”白皓斌笑了笑，虽然跟他本来的意思有点出入，但只要对方喜欢就好，“没事了就好，我先回去了。”

    “等下。”戚悠辙放下兔子，唤来曲安，道，“将中午的点心准备一点，给白公子带回去。”

    “不用了。”白皓斌道，“我去给村头的大爷看腿，不用麻烦了。”说完，冲戚悠辙摆摆手，往门外走去。

    “……”戚悠辙看着白皓斌走出去，心头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曲安看了他一眼，把兔子抱了起来，问道，“这放哪里？”

    “放我屋子里吧。”戚悠辙怜惜地看了一眼兔子，大大的眼，湿漉漉的，一双长耳朵，一颤一颤的，说不上来的可怜。

    “好。”曲安去找笼子了，戚悠辙抱着兔子很开心，第一次，有人送他礼物。

    晚上戚悠辙又来叫他们去吃饭，白皓斌正好累了一天，自然欣然同意，两个人带着黑猫去蹭饭，等饭的时候，白皓斌逗了逗兔子，黑猫显然对此相当不满，一直喵喵叫个不停，还咬着白皓斌的衣服往后拖，惹得一屋子的人大笑。

    严冬渐渐过去，枝头悄然发出了绿芽，白皓斌正在着手准备药庐的事，要一直去别的地方买药材成本太高了，他跟翟煜汐商量过后，决定两个人去山里采药回来，他把这事跟戚悠辙说了，并给他留了一些常用药，还给曲安一一解释了每种药的作用，村里的人自然也少不了，白皓斌几乎是挨家挨户给他们送了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山里比村庄里更冷一些，白皓斌穿着厚厚的棉衣，被翟煜汐背着上山，黑猫趴在翟煜汐的肩上，充当白皓斌的靠枕，这让白皓斌分外舒心。

    两个人走走停停，白皓斌见到一些刚发芽的药草，就连根挖了出来，放在了背篓里，他要带回去自己养。

    天色渐暗，两个人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过夜，白皓斌吃过了干粮，就想要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但关键在于，好冷，可方便的时候，又不好意思离翟煜汐太近，纠结了许久，他找了一些树枝，然后清理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把树枝围成一个大圈，他则蹲在圈里，把树枝点燃，这样就能暖和的方便了。

    白皓斌为自己的智商点了个赞，虽然火烤的其实不是很舒服，但至少不冷了，他正舒舒服服地方便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吓了他一跳，直到看清楚那是翟煜汐后，他才松口气，“你别过来，我还没拉完呢。”

    那身影顿住，好半晌才道，“你到底在干嘛？”

    “拉屎。”

    “我是说你点火干嘛！”翟煜汐有些想要暴走，因为白皓斌很久都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才出来看看，结果立马发现了火光，走过来看到一个火圈，而白皓斌正蹲在里面。

    “冷嘛。”白皓斌回得理所当然。

    翟煜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想要发火的冲动，回了之前睡得地方，好半天白皓斌才回来，一回来，就钻进了毛毯里，往他身上靠，翟煜汐翻了个身，白皓斌扒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翟煜汐没有回答，白皓斌觉得冷，可翟煜汐根本不理他，他顿时也火了，转身把黑猫抱进怀里，使劲搂着。

    天亮的时候，白皓斌还是在翟煜汐怀里，翟煜汐醒的早，低头看窝在他怀里的白皓斌，比起初见的时候，他黑了不少，瘦了不少，皮肤没有以前那么有光泽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比起以前那个稚嫩的少爷，他如今更多了些沉稳，眼中流动着像是看破一切的沧桑，喜欢的哥哥要成亲了，而在成亲那天有仇人来袭，死伤无数，更撼动了天下第一阁的地位，若不是岚山阁有寒蟾蜍与冰莲子，加之乔萧然的刀法一绝，只怕早被人遗忘了，而这个乔二少，江湖中人谈起，莫不是被当成笑谈，更是用来教育自家儿子与弟子的典型例子。

    没认识白皓斌的时候，翟煜汐自然也不会将这人放在眼里，可如今认识了，才能了解到他的所作所为全只为情字，求而不得的痛，咫尺天涯的苦，更是为了成全那人，舍弃了一切，但即便舍弃了一切，他又得到了什么？一个废人的身子，还被逐出家门，放任生死。

    “何苦啊。”翟煜汐轻轻碰了碰白皓斌的脸，他的脸通红通红的，手上传来的热度表明不是因为冷。

    白皓斌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可仿佛又没有睡，像是在水中一样，浮浮沉沉，无法选择的顺水漂泊，他感觉他的身体已经死去，只剩下灵魂在空洞的身体里游荡，唯一的能感知的就是空，虚无的空。

    翟煜汐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守着白皓斌，他没有醒，体温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呼吸跟脉搏有些微弱，一直到天黑了，翟煜汐再次生气了火堆，他才睁开了眼，一瞬间冷漠的眼神，让翟煜汐愣了一下，之前在天圣教的后山，他也见过这种眼神，那时候白皓斌开口问，“你是谁？”那是完全陌生的语气和眼神。

    鬼？这世界有那种东西吗？可此时他却忍不住想要去相信。翟煜汐直直地盯着白皓斌，白皓斌像是发了会呆，然后看着翟煜汐，呆呆的，与其说那是发呆的样子，不如说是死人未闭眼的样子更为贴切。

    好半晌，白皓斌的眼睛才活动起来，带了些生气，看到翟煜汐的样子，顿时笑了出来，“怎么了？”

    “……”翟煜汐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饿了吗？”

    “哇！”白皓斌叫了起来，“我睡了那么久吗？”

    “一天一夜。”翟煜汐拿出烧饼，放在火上烤着，白皓斌的嘴角垂下，随后又扬起，凑近翟煜汐道，“我想吃肉。”

    翟煜汐又拿出肉干，放在了烧饼上，白皓斌站了起来，道，“我去撒尿。”

    翟煜汐头也没抬，白皓斌往远处走去，黑猫跟在他身后，黑暗中，两只眼睛熠熠生辉，猛然一看，还挺吓人的。

    白皓斌扶住一棵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自己的手，隐约能看到五指的轮廓，他握住手，又伸开，再握上，反复了数次，又蹦了两下，拍拍脸，走回翟煜汐那里，对着他露出一个大的笑容，道，“好香啊。”

    第60章 金主驾临

    白皓斌这一趟采药之旅收获颇丰，无数常见的药材，还在山脚那的石头缝隙里采了一颗灵芝，不算太大，白皓斌采回来，晾干之后，磨成粉泡茶喝了，翟煜汐只当他喜欢，也没有多问。

    倒是戚悠辙似乎十分开心看到他们回来，做了一顿好吃的给他们，日子照常下去，白皓斌依旧给村里的人看病去，去戚悠辙那里蹭饭，只有那只兔子一天天长大了，很乖巧，黑猫每次见到它都要呲牙咧嘴一番。

    戚悠辙的金主来了，白皓斌非常识相地没去蹭饭，不过倒是有些好奇那个金主长什么样，该不会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吧，那戚悠辙可真是……亏大了。

    正在换衣服的曲堂枫打了个喷嚏，戚悠辙捧着他的衣服，关切地问道，“着凉了吗？”

    “没事。”曲堂枫揉了揉鼻子，在戚悠辙的伺候下换了衣服，曲安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备好了碗筷，垂首站在一边。

    菜都是曲堂枫喜欢的，所以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自顾自地吃着，戚悠辙不是很有胃口，他还是比较喜欢白皓斌在这里吃饭，他会一边吃，一边说话，手脚并用地笔画，尝尝逗得他合不拢嘴，饭菜也会变得很可口。

    吃过饭，曲安去洗碗筷，曲堂枫在看书，他是个很恪守时间的人，什么时间该做什么，都会提前安排妥当，戚悠辙没敢打扰他，就去喂兔子了，看着兔子的三瓣嘴巴一动一动地啃着胡萝卜，想到白皓斌逗兔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曲堂枫放下书，看到戚悠辙笑得很开心，顿时一愣神，他早知道戚悠辙很柔美，却很少见到他这么笑，喂兔子很开心吗？

    “没什么。”戚悠辙收敛起笑容，继续喂兔子，时不时摸摸它长长的耳朵，曲堂枫盯着他看了一会，走到他身后，看着那只小灰兔许久，开口问道，“哪来的兔子？”

    戚悠辙一惊，直起身回头，看到曲堂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兔子笼子，他急忙扶正。

    曲堂枫面色一沉，抓住戚悠辙的手，厉声问道，“到底哪来的？！”

    “我……”戚悠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角泛出了泪水，好痛，可是他不敢挣扎。

    曲堂枫看到戚悠辙这样子就觉得心烦，甩开他的手，大声叫道，“曲安！”

    “老爷。”曲安很快就小跑着过来，手上还湿漉漉的，他急忙在衣服上擦了两下。

    “这兔子哪来的？”曲堂枫冷声问道。

    “是隔壁的大夫送的。”曲安老实回答。

    “隔壁的大夫？”曲堂枫回头看着戚悠辙，挑起他的下巴，“大夫？恩？”

    “……”戚悠辙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依然抿着唇什么都不说。

    “曲安。”曲堂枫收回手，走到椅子那里坐下，静静地看着两人。

    “老爷。”曲安跪在地上回道，“那天公子发烧了，我就请白大夫给公子看病，他说公子的身体太弱，需要多走动，后来送了这只兔子过来。”

    “他见过悠辙的脸了？”曲堂枫靠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椅子的把手。

    “见过的。”曲安点头。

    “还有呢？”

    “……”曲安迟疑，偷偷地瞄了一眼戚悠辙，戚悠辙面如纸色，紧咬着唇，手指绞着衣服的下摆，却一言不发。

    “狗奴才，看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曲堂枫看到曲安的小动作，一脚踢了过去，把曲安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戚悠辙急忙去扶他，“你别打他，我只是叫他过来吃了几顿饭而已。”

    “只是吃饭而已？”曲堂枫起身，拉起戚悠辙，看到他的明明害怕，却依然跟自己对视的样子，心中顿时大怒，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别忘记你的身份！贱|人！”

    戚悠辙被打的倒在了地上，曲堂枫毫不怜惜抓起他的头发，骂道，“你这天生的贱胚，是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说！你跟他上了几次床了！”

    “没……没有……”戚悠辙的眼泪流了下来，头发几乎要被撤掉，他只能无力地摇头。

    “没有？”曲堂枫冷笑，“贱胚，你这淫|荡的身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真的……没有……”戚悠辙哭道，“我没有……除了你，我没跟任何人……”

    “……”曲堂枫看着戚悠辙满脸泪痕，燃起了一股肆|虐的快澸。

    “老爷……”曲安捂着肚子，抽着冷气，道，“公子跟白大夫只是朋友，没有任何逾越的事。”

    “滚开，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曲堂枫又踹了曲安一脚，“给我滚出去！”

    曲安看了一眼哭得抽抽搭搭的戚悠辙，又看了看盛怒的曲堂枫，忍痛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贱|人！”曲堂枫拖起戚悠辙，又甩了他一个耳光，“你是不是就用这种脸勾|引那个大夫的！说啊！”

    “我没有……”戚悠辙摇头，曲堂枫把他摔到床上，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骂道，“贱|人，你这天生的下|贱胚子，你这身子就是给男人玩弄的。”他凑到戚悠辙的耳边，气息喷在他的耳朵上，恶劣地问道，“给我说说，以前那些男人是怎么玩｜弄你的，还有那个大夫，是怎么操|你的？”说着，手指握住戚悠辙的前面，用力搓揉着。

    “啊！”戚悠辙痛叫一声，曲堂枫拉开他的裤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贱|货，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说让你的白大夫看见了，他还愿意要你吗。”

    “白，皓斌，他才没有……”戚悠辙痛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皓斌，好生亲|热啊。”曲堂枫解开自己的裤结，往下一拉，露出自己的东西，掰开戚悠辙的臀|瓣，用力挺了进去。

    “啊！！”戚悠辙痛的差点昏过去，全身哆嗦不止，曲堂枫不管不顾地拉着他的腰横冲直撞，全然不管戚悠辙那里已经流出了血。

    曲安忍着痛烧热水，看着火光跳跃，心中叹息，公子平日对自己很好，可是自己毕竟是老爷的人，现在只怕他要吃够苦头了，明明警告过他了。

    曲安在厨房窝着，想着要不要找白皓斌要点药，想想还是算了，若是让老爷知道，怕是要打死他，他枕着自己的腿，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曲堂枫的叫声，“曲安！”

    曲安急忙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顿时一股血腥味钻进鼻子里，他睁大眼，就看到戚悠辙半趴在床边，下半身全是血。

    “狗奴才，看什么呢！”曲堂枫甩了曲安一个耳光，怒道，“还不快去烧热水！”

    “奴才这就去！”曲安捂着脸，不敢再看，跑去厨房拎热水了。

    曲堂枫脱下自己沾血的衣服，去看戚悠辙，心中有些心疼，以前做的时候，戚悠辙也会出血，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严重，他抱起戚悠辙，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吓了他一跳，他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看着他苍白的笑脸，心中又怒又疼，他知道自己不该怜惜戚悠辙，这种贱|人不值得，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不然也不会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

    曲堂枫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有妻子，还有三房姬妾，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这么心疼，戚悠辙是谁？一个区区的男｜娼，还在自己面前表清白，说什么他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可就是这么一个贱|人，他却还是忍不住想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他供他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连自己的贴身仆役都派给他，他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勾|搭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曲安把木桶搬进屋子里，往里面倒了些水，试了试温度，看向曲堂枫。

    “滚出去！”曲堂枫怒道，曲安急忙推出去，关好了门。

    曲堂枫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戚悠辙，发觉他身下的被单都被染红了，他心头一跳，立即叫道，“曲安！”

    曲安本来就守在门口，听到叫声，立即推开门，乖巧地站着。

    “去叫大夫！”曲堂枫大叫。

    “可是……”曲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村里只有一个大夫……”

    “去叫他过来！”

    “是。”曲安得了命令，急忙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好几回，只好把看起来可疑的字眼都分开了╮(╯_╰)╭

    第61章 曲堂枫

    白皓斌正趴在床上看地方杂志的时候，就听到了曲安慌张的叫声，“白大夫，白大夫！”

    “怎么了？”白皓斌穿上鞋，翟煜汐拿过纱布蒙上眼，跟他一起走了出去，曲安在门口，一脸的惊慌，“我家公子他，哎，你赶紧跟我去！”

    “等等，我拿药箱。”白皓斌看曲安的样子也知道出事了，什么都没问，跑回屋里，拿了药箱，跟着曲安跑到了戚悠辙的屋子里，一进门，白皓斌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看向地上，一大滩未干涸的血迹，这要怎么弄才会流这么多的血？

    白皓斌仿佛没有看到站在床前的人一样，一把推开曲堂枫，拉开被子顿时惊住了，床单被染红了大半，他小心地把戚悠辙翻了个身，看到他一身情慾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折磨成这样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掰开了他的臀瓣，看到其中惨不忍睹的景象，立即闭上了眼，又睁开，声音有些不稳地对翟煜汐道，“给我针线包，需要缝合。”

    翟煜汐打开箱子，拿出针线包，把线穿好了，递给白皓斌，白皓斌冷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道，“帮我压住他，会很痛。”

    曲堂枫没想到这么严重，听到白皓斌的话，立即坐到了床边，按住了戚悠辙的双腿，白皓斌给戚悠辙的嘴里塞了块布，防止他咬到舌头，这才开始动手。

    戚悠辙全身都在抽搐，曲堂枫根本按不住他，翟煜汐也上了手，这才顺利缝合完毕，白皓斌给他清理干净，上了些伤药，又拿了一包药让曲安去熬，这才松了口气，洗了洗手，坐在了椅子上，黑猫适时地跳到了他腿上，蹭了蹭他的下巴，让他觉得宽心了不少。

    翟煜汐收拾了东西，把药箱合上，看着白皓斌，白皓斌知道他在催自己回去，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看向曲堂枫，这才发现这人原来那么俊朗，只可惜人模狗样，“这是怎么回事？”

    “跟你无关。”曲堂枫冷哼了一声，不过倒是相信戚悠辙跟这人没什么关系了，他旁边的那个瞎子长相非凡，如果这人真的喜欢男人，也该跟那个瞎子是一对。

    “我是戚悠辙的朋友。”白皓斌抱着黑猫站了起来，跟曲堂枫毫不客气地对视，就连黑猫也囧囧有神地盯着他。

    “朋友？”曲堂枫嗤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不等白皓斌开口，又道，“他母亲是个娼|妓，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了他，他也是个妓，在村里只要十文钱就可以上他一次，听说他才八岁就开始接客，我遇见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就这样，我还花了三百两从他那娼|妓母亲买走他，知道吗？他就是个贱人，跟我的这些年，我不在的时候，他不知道勾|引了多少个男人！你没见过他在床上的骚|样吧，只要有那根东西，他谁都可以。”

    “……”白皓斌惊愕地看着曲堂枫，戚悠辙是这种人……？

    看到白皓斌的表情，曲堂枫露出一个笑容，没错，戚悠辙就是这样的贱人，所以用不着对他怜惜。

    “我……没有……”身后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白皓斌一愣，推开曲堂枫看过去，却是戚悠辙醒了过来，看到白皓斌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我没有……你要相信我……”

    白皓斌回头看了一眼曲堂枫，走上前，轻声道，“你流了很多的血，还是睡会吧。”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戚悠辙抓住白皓斌的手，不停地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没有……”

    白皓斌的心里很难受，他回握住戚悠辙的手，道，“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你相处了那么多天，我知道的。”

    戚悠辙露出一个笑容，闭上了眼，脸上的泪水未干，白皓斌给他擦了擦泪水，看向脸色难看的曲堂枫，“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他说没有，我就相信了吗？”曲堂枫冷哼了一声，强硬地冷下脸。

    “有没有你心里应该最清楚。”白皓斌沉声道，“就算他母亲是个妓，你也不该认为他也是那样，就算真的如此，他有选择吗？他拒绝的了吗？只怕他连十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你说他勾|引男人，你能确定吗？”

    “我亲眼所见。”曲堂枫道，他也不愿意相信，可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一个男人压在他身上，他怎么会确定？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被强迫的！”白皓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肯听他解释，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强加给他的！你冤枉他！虐待他！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你非要他死，才甘心不可！是吗？！”

    曲堂枫看着白皓斌，恼火非常，“你哪来的野小子，也敢对我大呼小叫！”

    “恼羞成怒了是吧。”白皓斌不怕死地顶回去。

    “你！”曲堂枫大怒，大手高举，眼见就要甩到白皓斌的脸上，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他想挣回来，用了几次力也没挣开，翟煜汐把白皓斌挡在自己的身后，沉声道，“你敢碰他一根手指，我废了你！”

    “你个瞎子！”曲堂枫大叫，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

    翟煜汐眼神一愣，手刚抬起来，想要让这个骂人是瞎子的混蛋变成真正的瞎子，就被白皓斌给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我们回去。”

    翟煜汐抿唇，拿过白皓斌的药箱，往外走去，白皓斌又瞪了曲堂枫一眼，跟着往外走去，黑猫盯着曲堂枫，像是警告一般，嘶叫了一声，才小跑着跟上去。

    曲堂枫几乎要被气疯，看到曲安端着药碗，缩在角落里，大怒道，“你躲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他喂药！”

    白皓斌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翟煜汐点了灯，看到他气鼓鼓的脸，有些好笑，“生什么气啊。”

    “太过分了！”白皓斌叫道，“你看到他伤的有多重了吗？怎么能这样！这是犯罪！”

    “你有办法？”翟煜汐坐下来，倒杯水灌到白皓斌的嘴里。

    “我……”白皓斌一顿，萎靡下来，“那怎么办？悠辙太可怜了。”

    “他自己选的。”翟煜汐道，戚悠辙确实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被人养着，所以他的饲主要怎么对他，他人无权过问。

    “要不……”白皓斌迟疑地道，“让他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你养他？”翟煜汐看着白皓斌，他们两个已经过的够吃力的了，还要再加一个吃白饭的？

    “……”养不起。白皓斌趴在桌子上，看着翟煜汐，那身功夫就用来打兔子跟野鸟之类的野餐上面了，自己给村里的人看病，都是他们看着给点鸡蛋啊，油饼之类的东西，真有给钱的，也给不了几个铜板，堂堂的天圣教教主，跟着自己过的这日子……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他。

    “行了，早点睡吧。”翟煜汐站了起来，把被褥拉开，白皓斌从身后抱住了他，他一僵，调笑道，“怎么？想要以身相许了？”

    “别胡说。”白皓斌趴在他背上，道，“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翟煜汐转过身，看着白皓斌，见他眼睛红红的，不由把他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你什么都没做。”

    “恩。”白皓斌点头，依然闷闷不乐的。

    第62章 路过

    白皓斌去看戚悠辙，却被曲安拒之门外，说就是因为他，戚悠辙才会被曲堂枫那么对待，白皓斌吃了闭门羹，心中憋闷，到了晚上，曲安却又请他们过去，说是戚悠辙要见他们，白皓斌本来就担心他，立即就去了。

    曲堂枫不在，似乎回去了，屋子已经被打扫干净，床单也换了新的，戚悠辙半靠在床头，看到白皓斌，歉意地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白皓斌拉了椅子坐在床边，戚悠辙的脸色很差，双颊却通红，看样子是又发了高烧，他本来就体弱，昨晚又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能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你不要怪曲大哥。”戚悠辙看着白皓斌，勉强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他对我很好的。”

    “你还在帮他说话！”白皓斌想起曲堂枫那副嘴脸就恼火。

    戚悠辙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娘确实是妓，小时候有男人看中我，我娘就会大发雷霆，痛骂对方，她告诉我说，她这一辈子已经改不了了，让我不能走她的路，她让我去私塾念书，我总是被其他的孩子欺负，他们说我娘是个妓，说我以后也是个妓，说我读书都是浪费钱，那时候我也好恨我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娘，不愿意跟她说话，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突然跑出来几个人，把我拖到了地里，我很害怕，又反抗不了，只能紧紧抓着裤子，我以为就这样完了的时候，我娘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拿着菜刀就冲了过来，还砍伤了一个其中一个人，然后她抱着我痛哭，跟我说对不起，我吓得只能哭，她对我说，以后再有人欺负我，就算死，也不能让对方占到便宜，那件事没多久以后我跟我娘被赶出了村子，到了其他地方，我娘就开始做其他的事，白天摆个小摊卖些小玩意，晚上做些针线活，攒了些钱，带我去乡试，结果我第一天就昏倒了，她让我别灰心，说还有下次，我其实知道我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我不想让我娘失望，一直很用功读书，我也想帮她做些活，她总是不同意，后来我偷偷去帮人代写书信，怕被我娘发现，都是我写好信，给别人送过去的，那天下了大雪，我准备去送信，然后就碰到了曲大哥……”

    戚悠辙停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漫天大雪的时候，他小跑着去送信，然后在转角的时候撞到了他，那时候曲大哥扶住了他，温和地问，“有没有受伤？”

    “我们感情发展的很快，我娘发现了，大骂了我一顿，说我没出息，我也认了。”戚悠辙淡淡地笑了一下，“那时候我非要跟曲大哥走，我娘边哭边骂我，但她心里清楚我一个人根本不行，最后默认了，曲大哥带走我走的时候，给她拿了银子，她不要，我就跟她说，你年纪大了，但是我照顾不了你，这银子就当你养我这么大的报酬，她就没说什么，拿了银子，我跟曲大哥去了杭州，他是做布匹生意的，是当地的大户，她妻子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我进不了他的家门，他就买了个院子给我，几乎天天到我这里来，很关心我，对我很好，我是真的很爱他，后来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来了，好像是他妻子知道了我存在，闹得很厉害，突然有一天，他托人叫我去一家客栈，我已经很久没见他，很开心地去了，结果屋里是个陌生的男人，我感觉不对，想逃，却被他抓了回去，他把我拖到了床上，脱我的衣服，我大喊大叫可是却无人理睬，在我绝望的时候，曲大哥突然推门进来了，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可他只是让欺负我的人滚出去，然后给了我一个耳光，骂我是贱人，说我欺骗他，还洒了一大叠在我脸上，上面写了很多，说我从小就卖身，人尽可夫，还在他不在的时候，勾搭了不少男人……”

    说到这里，戚悠辙的眼泪落了下来，白皓斌递给他一张手帕，他拿过去，没有擦眼泪，只是拽在手里，“从那以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不肯听我解释，把我送到这里来，我想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的，我一直在等，等他跟我道歉，然后还像从前那样对我，我等了三年了，这三年里我足不出户，除了曲安没见过其他人，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相信我……”

    “他是傻瓜，被人愚弄还深信不疑。”白皓斌拍了拍戚悠辙的肩膀，道，“你先别想太多了，养好身体才是关键。”

    “皓斌。”戚悠辙认真地看着白皓斌，道，“我已经累了，不愿意等了，你能帮我吗？”

    “帮你什么？”白皓斌问。

    “帮我从这里逃出去。”戚悠辙道，他已经对曲堂枫彻底失望了。

    “……”白皓斌诧异地看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曲安不在屋子里，大概又去忙什么了，他斟酌了一下，小心地问道，“怎么帮？”

    戚悠辙伸手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挂坠，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吊坠，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是当初他跟曲堂枫刚认识的时候，他送给自己的，他一直贴身带着，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帮我把这个换成钱。”

    “诶？”白皓斌惊讶，但想到曲堂枫对戚悠辙的态度，还是收了起来，轻声道，“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戚悠辙露出一个笑容。

    “不用。”白皓斌站了起来，“你先养好身体吧，我会想办法的。”

    翟煜汐看着他们不语，白皓斌走过来，拉住他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恩。”翟煜汐轻声应道。

    白皓斌没去卖项链，在这种小地方也卖不了好价钱，他一直在努力把戚悠辙的身体养好，不过戚悠辙恢复的很慢，他伤得太严重了，加之总不能一直不上厕所，所以伤口总是会裂开，流血，养了足足半个月，他才能下地慢慢走动，期间曲堂枫来了一次，跟平时一样，过了一夜便离开了，只是这次没去碰戚悠辙，他看到他，就抖得很厉害。

    戚悠辙终于养好了身体的时候，天已经热了，白皓斌考虑一下，还是决定离开这里，让翟煜汐收拾了包袱，准备了马车，在天黑的时候，在曲安的房间里放了迷香，闻到这个味道会睡得很沉，然后带着戚悠辙趁夜离开了。

    翟煜汐在外面赶车，白皓斌跟戚悠辙坐在里面，翟煜汐赶车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颠簸的很厉害，白皓斌拿出被子铺在马车下面，才感觉好了些，颠颠中居然也睡着了。

    几个人先赶往了大城镇，变卖了一些东西，才准备往小地方去，中途经过了原先司空家的城镇，白皓斌想去拜祭一下，不管怎么说，司空夫妇对他很好，司空帛宸像是他的兄弟一般，他帮不上他们什么忙，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们的孤坟添上几朵野花。

    看着几座挨在一起的坟堆，白皓斌的神色难辨，司空家是大家，全家身亡后居然就是这么胡乱地安置，听说这还是镇子里的人跟衙门的人出钱给埋的，司空家没有旁系亲戚，偌大的家业就这么毁于一旦。

    呼吸间白皓斌觉得冷，从心底发出来的寒意，迅速遍布四肢百骸，没有像平常那样冷得令他无法接受，他看着眼前的一切，能想到只是人走茶凉。

    当天几个人在这里住下，要了两个房间，戚悠辙一间，白皓斌跟翟煜汐一间，白皓斌靠在床上，看着翟煜汐换上衣服，道，“知道是什么所谓吗？”

    翟煜汐知道白皓斌在问司空家的事，不过整个事件下来，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人的功夫很高。”

    “比你还高？”白皓斌追问。

    “恐怕比你哥都要高。”翟煜汐回道，果不其然白皓斌的脸色一变，只要听到乔萧然的名字，他就有反应。

    白皓斌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起来，道，“我觉得对不起帛宸。”

    “你帮不了他，顶多是多一具尸体。”翟煜汐走到白皓斌身边，低头压住了他的唇，这时候他也只能想到这种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了，难得的，白皓斌没拒绝，平时他总是要意思意思地挣扎两下的。

    白皓斌柔顺的样子，让翟煜汐差点暴走，但是看他一动不动的，任人摆布的样子，一阵心疼，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涌上来的慾望，这么长时间都这样了，不在乎再多这一次两次。

    白皓斌睡了，翟煜汐搂着他，黑猫趴在他身边，也闭着眼，这小家伙机灵着呢，一有风吹草动，比谁都警觉。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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