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穿越之吾辈不良善 作者:杳星
第6节
蓝视而不见地把白皓斌往里面挪了挪,自己在外面躺下,每次白皓斌睡着了,这只猫就会盯着他,简直像是来监视他的一样,但怎么可能?
蓝闭上眼,等了一会,却没见白皓斌像往常一样缠过来,他睁开眼一看,就见白皓斌正紧紧地抱着黑猫,还舒服地蹭了蹭了,黑猫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眯着眼睛像是很享受,他盯着黑猫看了半天,才拉过被子躺下,到了第二天醒来,白皓斌依然在他怀里。
蓝看了怀里的人半晌,才发现他睡得并不舒服,大概是又做梦了,白皓斌经常这样,有时候睡到半夜会突然身体冰凉,害他不得不耗费内力帮他暖身,不过上次那少年给他的药确实不错,不仅伤已经快好了,内力貌似也跟着增加了不少。
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白皓斌睡得舒服些,余光又瞥到了黑猫,依然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蓝调转视线不去注意它,闭上眼睛运转内力在身体里游走,等运行一周,他睁开眼,就看到白皓斌正盯着他看。
“醒了?”蓝坐了起来,下到地上穿衣服,白皓斌双手撑在床上直直地盯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看什么?”
“没见过你撒尿。”白皓斌道。
“……”蓝一阵无语,这种事你会特意当着别人的面做吗!穿好衣服,他径直走了出去,等他出去,白皓斌又倒在床上,抱起黑猫,“月辉,你说我们怎么办呢?”
白皓斌叹口气,又梦到不想知道的事了,乔杰旭从仙人山回到岚山阁,就知道他哥哥要成亲的事,整日郁郁寡欢,连带他的心情也不好了,而且是极度的不好。
白皓斌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给自己打气,又不是自己的事,没必要那么在意,他是白皓斌,乔杰旭已经死了,包括他那份不能说得秘密,一同消失了。
白皓斌下楼,蓝正在大堂吃早饭,他没过去,从小二那要了一张饼就走了出去,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他把黑猫从肩上扒下来,抱在怀里,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喂它吃饼,一双穿着简单的布鞋的脚停在了他面前,他头也不抬地道,“这么快就来了。”
“知道我会找你?”郑易玹蹲下,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黑猫,却见刚才还眯着眼的黑猫,突然睁开眼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顿了一下,收回手。
“大概吧。”白皓斌抱起黑猫,“不过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我只是看到他们在打群架,至于谁死谁活我一概不知。”
“……”郑易玹沉默。
“你既然那么担心,何不自己亲自去看看究竟。”白皓斌把黑猫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转身就走,他突然发现郑易玹是隐性的傲娇,太傲太娇,却还不让人发现,若不是如此,早就该跟靳天弘甜甜蜜蜜的了。
第29章 命令
张灼回来,事情果然如郑易玹所料,靳天弘受伤了,至今未醒,宫中已经变了天,靳巍岳几乎掌握了全部大权,只等靳天弘咽下最口一口气。
“真的啊?!”靳安庭突然一拍手,一脸高兴地道,“等他一死,我就可以回宫了。”话音刚落,一个茶杯砸在了他脚下,郑易玹走到他面前,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蠢货!”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靳安庭一点都不怕他,“你忘记我娘是为什么死的吗?都是因为你!这么多年你对我好,不就是为了让你自己不内疚!”
“哈?!”郑易玹气急,顿时也口不择言,“如果不是我,你能当二十年的太子!你以为你是为什么被生下来的!因为我!”
“对,就是因为你!”靳安庭恼羞成怒,“因为你不知廉耻勾引父皇,要他立你为后,因为你一介男儿身,无法为皇室开枝散叶,父皇才临幸了我娘,然后才在我一出生,就杀了她!你在我小时候骗我骗的还不够吗!”
郑易玹气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当年他刚立为皇后,众大臣包括太后一致反对,最常用的理由就是他无法生育,靳天弘就瞒着他,临幸了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宫女,在她怀孕,甚至生产为止都无人知晓,更没有名分,之后靳天弘便将孩子带给他抚养,他也是在靳安庭十二岁的时候,才知道那宫女刚生下靳天弘就被秘密杀害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很爱靳天弘,只是这样而已,他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靳天弘确实一直宠爱他,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但是为什么还要有那些女人的存在!那些女人抢走了靳天弘的宠爱,所以他选择了放弃,这样还不够吗?
一阵酸涩直冲脑门,郑易玹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靳安庭被人傻傻当成挡箭牌,居然还幸灾乐祸,就算当年他娘是因为自己而死,可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还不够吗?他怎么会为了这样无情无义的人舍弃了靳天弘。
郑易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身上披着一件大衣,大概是张灼为他披上的,他放下衣服,走了出去,就看到张灼在院子里砍柴,他四处看了一下,没见靳安庭的身影,张灼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头也不抬地道,“他走了。”
“什……”郑易玹只觉得眼前的太阳太过晃眼,让他一阵晕眩。
“皇后。”张灼急忙扶住他,郑易玹低下头,等那阵晕眩过后,他推开张灼,在井边坐下,“张灼。”
“在。”张灼立即单腿跪下。
“……”郑易玹紧咬着唇,带我回宫这句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皇后?”张灼小声叫了一声。
“杀了、杀了靳安庭。”郑易玹握紧了拳头,若是现在不杀了他,将来怕是要背负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声。
“皇后?”张灼不解,他只是一个侍卫,守护郑易玹的安全是他的职责,听从主人的命令也是他的职责,但是郑易玹说过,对他的命令有疑惑的时候,可以说出来。
“去杀了他,至少现在还能有个全尸。”郑易玹站起来,脚步不稳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张灼在地上跪了许久,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已经封存了十数年的刀,杀人啊,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血了。
张灼出门找了一匹马,飞快地往城外而去,靳安庭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快马加鞭应该很快就能碰到了。
两边的景色飞速地退去,张灼手握着缰绳,目视前方,突然一片绿意中出现了一抹突兀的黑色,他立即停下马,相距不远的人也停了下来,那人穿着一个大大斗篷,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骑着一辆黑色的马,那马毛色油亮,身躯健硕,马腿纤长而富有力量,是马中的神骏。
那人看到张灼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驾着马从他旁边走过,张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的任务,又立即疾驰而去。
郑易玹靠在床头,闭着眼假寐,突然嗖地一声,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刺入木头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他睁开眼,看到一个飞到下压着一张纸条,他拿了下来,展开,整个人顿时僵住:今晚子时城外小亭见。
郑易玹连鞋也顾不上穿,光脚跳下地,打开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他又奔出院子,外面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他站在门口,猛地送了一口气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酸涩,原来没出事吗?幸好没事……
郑易玹在屋里坐立不安地看着天色,天怎么还不黑,为什么今天这么慢?突然听到了开门声,他立即快步走了出去,却看到来人是张灼,张灼一见到他,立即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请皇后惩罚。”
“怎么了?”郑易玹收敛了一下心神,正色问道。
“属下奉命去追回殿下,但是等属下找到人的时候,殿下已经被杀害了。”张灼回道,他在碰到那个奇怪的骑黑马的人没多久,便看到了靳安庭的包袱,里面的衣物,碎银子散了一地,他急忙下地去查看,在不远的树林发现了靳安庭的尸体,是被人一剑刺穿心脏而死的。
“尸体呢?”郑易玹问,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感到悲伤,或许靳安庭说得对,他只是因为愧疚,所以才对他好,更或者连愧疚也称不上,只是单纯地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孩子,他才想倾尽一切。
“属下就地掩埋了。”张灼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一眼郑易玹,生怕他为此恼怒。
“这样啊。”郑易玹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灼愣愣地看着郑易玹,他似乎有些不一样……?
张灼的汇报让郑易玹冷静下来不少,天色依然亮着,他去吃了饭,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慢悠悠地晃到了子时才出门。
到了约定的地方,郑易玹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他站在月下,宁静的几乎与周围融成一体,他静静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不出声,只是那么看着,那人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了身体,正是传言中身受重伤的靳天弘。
两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对方,靳天弘率先开了口,“还好吗?”
“恩。”郑易玹点头,目光并未从对方的脸上移开。
“离开我的十年你一直呆在这里?”靳天弘又问。
“不是,偶尔会在这里。”
“这样啊。”靳天弘走下台阶,慢慢地走到了郑易玹的面前,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下他的脸,“看来确实过的不错。”
“至少比在宫中开心多了。”郑易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天弘,有种很违和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看来是这样。”靳天弘收回了手,很轻很轻地问道,“你愿意跟我回宫吗?”
“……”郑易玹一愣,咬住了下唇。
“果然不愿意啊。”靳天弘轻笑了一下,拉着他在亭子里坐下,“对不起,这么年委屈你了,我果然很差劲。”
“是很差劲。”郑易玹道,“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啊啊,你说那个时候啊。”靳天弘也笑了起来,“谁让那时候我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鬼,还懒得不行。”
“你那时候确实很懒。”郑易玹掉入了回忆中,靳天弘是个很懒的家伙,懒得和人争辩,懒得和人比拼,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有朝一日会入坐金銮殿,成为九五之尊。
靳天弘笑了笑,小时候的事,他跟郑易玹从初识到相恋,再到争夺皇位,踏上权利的最高峰,那或许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候。
两个人坐着聊天,一直到太阳即将升起,微光照亮的幽幽的小树林,靳天弘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块碧绿的玉佩,“我要回去了,有张灼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郑易玹接过玉佩,又紧紧握住一下靳天弘的手,靳天弘突然收起了笑脸,“你愿意跟我回宫吗?”
郑易玹一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靳天弘苦笑了一下,拉起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脸,向不远处的黑马走去,翻身上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郑易玹呆呆地看着靳天弘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转角,心中突然一阵后悔,他为什么不同意回去?事到如今,他还在坚持什么?
靳天弘骑在马上,看着天色渐渐亮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捂住嘴,血从指缝中不断滴落,他笑了笑,抹了一下嘴角,看到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一黑一白的两人,他抬起了头,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嘴唇毫无血色,“朕输了。”
“我知道。”白衣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知道他会拒绝朕?”靳天弘坐在马上,明明脸色苍白,似乎一碰就要倒下,却依然挺直了脊骨,笔直地坐在马上。
“不知道。”少年回道。
“朕当真以为你无所不能呢。”靳天弘又笑了起来。
“我送你回宫。”少年道。
“朕自己能回去。”靳天弘说着,夹了一下马腹,黑马不急不缓地掠过两人走了过去,回宫这种小事,他不需要人帮忙。
第30章 救助
白皓斌还没过够两天舒坦日子,蓝又要上路了,不知道要去哪,想起可能又要过上风餐露宿的日子,他内心的眼泪就像一条小溪奔流不绝,但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蓝说要走,收拾了包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白皓斌只好跟上。
幸亏这次走的大道,一路上也能碰到客栈与人烟,不至于露宿荒郊野外,白皓斌一直担心银子的问题,虽然现在好像没什么事,但一辈子还那么长,总有用完的一天,他决定跟蓝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蓝洗完澡,穿好衣服,从屏风的后面走出来,就看到白皓斌严肃地跪坐在床上,黑猫也直挺挺地跟白皓斌排排坐,认真地盯着蓝。
“怎么了?”蓝扫了对面的两生物一眼,拿着布巾的手一顿。
“我们还有多少银子?”白皓斌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
“很多。”蓝回得淡然。
“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白皓斌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了蓝的旁边,“我们应该找点事做,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不能坐吃山空。”
“你可以给你画肖像。”蓝回道。
“不行,现在又没有工具。”白皓斌说完,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其实也是会医术的。”不只是医术,琴棋书画都可以说是样样精通了,没办法,乔杰旭是个天才,尤其是在得知乔萧然会成亲的时候,他更是颓然的没边,一天到晚地泡在勾栏场所,什么都学会了,偶尔的时候,他还会在里面客串表演什么的。
“哦。”蓝不为所动。
“我们可以边游山玩水,边行医救人,这样多好。”白皓斌很期待,成为名医,为世人敬仰也挺不错的。
“……”蓝沉默了一下,把手中的布巾扔到屏风上,他之所以到处游走,不过在调查些事情罢了,手里的银子还够用一段时间,而他现在不方便暴露身份,若真需要,自然不会缺的,不过这些他并不想解释给白皓斌听,“没必要。”
“怎么就没必要了。”白皓斌非常失望,又不愿放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医术,我真的会,我学了整整一年半的医术。”
“一年半的医术?”蓝突然想笑,不过学了一年的半的医术,就觉得自己很厉害?
“对。”白皓斌肯定地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蓝走到床边躺下,白皓斌不依不饶地跟了过去,“我说真的,虽然我还没给人看过病,但我师父是天下第一神医。”
蓝翻个身亮出后背对着白皓斌,白皓斌不死心地爬上床,“我师父说,他将医术传给我就是希望我能将他的医术发扬光大,可是我到现在还没给人看过病……”
蓝又翻了个身,白皓斌伸手想要去拉他,才刚碰到他的衣角,蓝睁开眼睛,一字一顿地道,“给、我、睡、觉!”
“额……”虽然还想继续游说,但蓝貌似要发火了,所以白皓斌聪明地选择了闭嘴,一把把黑猫揽进怀里,使劲□□了两把,才闭上了眼睛。
白皓斌是被外面的喧嚷给吵醒的,蓝已经不在了,只有黑猫窝在他身边,他坐起来,打了个呵欠,又发了会呆,才下床,推开窗子,从这里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围着公告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白皓斌回头,就看到蓝端着早饭上来了,“下面好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靳天弘死了,他儿子继位。”蓝把早饭放在桌子上,“快点换衣服,吃完饭就出发。”
“什么?靳天弘死了?”白皓斌愕然了一下,又发现不对,“靳天弘是谁啊?”
蓝瞥了白皓斌一眼,幽幽吐出两个字:“皇帝。”
“哦。”白皓斌应了一声,又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你说得皇帝,该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皇帝吧?!”
“你认识很多皇帝?”蓝慢悠悠地拿起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还不错。
“真的是他?”白皓斌愣了一下,突然想通了,“因为那晚的事?”
蓝不动声色地吃着包子,白皓斌看了他半天,也没有等到回答,等他发现的时候包子居然快被吃光,他急忙抓起两个,塞嘴里一个,手里拿了一个喂给黑猫,又立即拿了一个在手里,嘴巴塞得鼓鼓的,还一动一动地艰难地嚼着,咽下,这样子,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有多二。
白皓斌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剩下的包子,然后咕嘟咕嘟灌了一壶水,用手擦了一下嘴,就风风火火地收拾包袱,跟着蓝下楼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白皓斌发现了一大片的地瓜,他也不管熟没熟,见四下无人,就动手挖了三四个,用一块赶紧的手帕包起来,塞进了包袱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追上一点都没等着他的蓝。
晚上很不幸地没碰到可以住宿的地方,两个人再次露宿野外,有了经验,白皓斌也释然了,把毯子铺好,拿出地瓜开始烤,蓝把走的时候打包的肉干跟已经凉透了烧鸡拿了出来,当然还有每次都必不可少的烧饼。
因为烧鸡不能放,所以必须先吃掉,白皓斌很开心地揽下了这个重任,撕下一只鸡腿给蓝,又扯了一直翅膀给黑猫之后,他就抱着整只烧鸡开始啃,一开始还啃的很欢实,期间还吃了一个地瓜,到最后,他实在吃不下了,黑猫连刚才那个翅膀都没吃完,蓝就更不用想了,他怎么可能会吃他吃剩下的,还剩下小半只,扔掉很可惜,明天肯定会坏掉。
白皓斌在撑死还是任由其坏掉中犹豫不决,他旁边的蓝突然警觉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没多大会白皓斌就听到了沙沙声,紧跟着有什么东西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好吧,这是两个人,一个人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救他……”在下面的那人艰难地冲面前的人说出一句,便昏了过去。
蓝扫了一眼对面两人,收回目光,拨了拨火堆,又往里添了两根树枝,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白皓斌只好起身,探了一下两个人的脉搏之后,把人拖到了毛毯上,黑猫似模似样地跟在他的身边,像是在帮忙,看着昏迷的两人,白皓斌皱了皱眉头,刚才求救的那人只是精力耗尽而已,而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不仅受了外伤,还中了毒。
白皓斌想了一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挂坠,用小刀削下来一点,然后到处去找容器,只找到了一只玉杯,这是他打算没钱的时候卖掉的,至于来路嘛……呵呵。
白皓斌倒了些水进杯子里,然后将削下来的乌金木放了进去,然后把被子放在了火堆的旁边,尽可能的凑近些,然后趁这会功夫,把自己的衣服撕下来几小条,给那个受伤的人包扎了一下,等他弄完,杯子里的水也沸腾起来,他赶紧用树枝,小心地把杯子拨到了一边,等不那么烫的时候,他端起玉杯,也不在意那人全身都是血,把他抱起来,一点点地喂了进去,看那人把药都喝了进去,他把那人放好,拿过另外的毯子给他盖上,等这些全都弄完,他吐了一口气,扭头就发现问题来了。
“蓝……”白皓斌讨好地凑了过去,“你不介意吧。”
“别靠近我。”蓝用树枝抵住了白皓斌,阻止他继续靠近,“脏死了。”
白皓斌低头一眼,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沾到了血,还撕的破破烂烂的,他急忙去找衣服,把自己沾到血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一边,换上了新的衣服,这次蓝没阻止,他很顺利地坐在了他的旁边,他嘿嘿地傻笑了两声,“生气了?”
蓝不语,认真地盯着火堆,白皓斌刚想再说些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白皓斌扑了个空,直接摔倒在地,“你干嘛?”
“赶路。”蓝把包袱收拾了一下,重新系好,就往已经打盹的马那里去了。
“为什么啊?”白皓斌问道,“这两个人还没清醒,放在那里很危险。”
“你可以留下来。”蓝把包袱挂好,翻身上马,白皓斌犹豫地看了一眼留下的两人,还是觉得不能留下他们不管,蓝看出他的犹豫,立即驱动马匹,白皓斌见状,急忙伸手,慌乱中竟然抓到了马尾巴,那马疼的嘶鸣一声,抬起后踢对着白皓斌就是一蹄子。
白皓斌被踹得飞了出去,跌落在地的时候,他吐出了一口血,就不省人事了。
第31章 借宿
乔杰旭抱着怀里的女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她夹给他的菜,很无聊,自从听到哥哥要成亲的事之后,他留下了冰莲子,就在这家妓院里荒废至今,以往他还能假装很开心地和这些美人笑闹,可是离乔萧然成亲的日子越近,他就越发焦躁起来,即便美人在怀,也不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
“公子,可是婉儿伺候的不周?”美人放下筷子,垂下眼睛,一幅幽怨又惶恐的模样。
“婉儿哪里的话。”乔杰旭伸手挑起婉儿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眼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流出眼泪一般,当真是我见犹怜。
“公子。”婉儿坐直了身子,“这里本就是供人寻欢之地,婉儿服侍公子一月有余,却未曾经见到公子真心一笑,不能令公子欢愉,便是婉儿之错。”
乔杰旭看着婉儿,这女人并不是红牌,他一开始找她只是因为干净,她还未曾许身给任何人,不过一月相处下来,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婉儿可想离开这里?”
“公子?”婉儿瞪大了眼。
“我为你赎身可好?”乔杰旭斜斜地靠在小榻上,慵懒至极的模样说不上是认真还是玩笑。
“公子……”婉儿突然跪下,“公子若能带婉儿离开这烟花之地,婉儿定当尽心尽力服侍公子,生死相随!”
“那到不用。”乔杰旭笑了起来,“我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公子请说。”
“成亲。”乔杰旭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地道。
婉儿一愣,乔杰旭看她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调整了一下身体,道,“不是和我成亲。”
“公子能否详说?”
“我哥。”乔杰旭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手指微微用力,那被他捏在手里的杯子竟然瞬间裂开,碎成了数片,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婉儿急忙用手帕去擦,乔杰旭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跟我哥成亲。”
婉儿愣愣地看着乔杰旭,乔杰旭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把桌子上的水渍抹去,“我哥是个很好的人,你若与他成亲,他自然会待你极好,你可愿意?”
“公子……”婉儿犹豫,乔杰旭抓着她的手,猛然使力,疼痛之下,她立即点了点头,只要能离开这里,不用再虚伪地面对那些恶心的客人,嫁给谁都可以。
“很好。”乔杰旭松开手,站了起来,背对着婉儿露出一个笑容,不是想成亲吗?我就要你成亲的人,肚子里有别人的种!他到床边,坐下,对婉儿招了招手,“过来。”
“是……”婉儿不知为何突然对眼前的人有了惧怕,看到乔杰旭冲她招手,她立即乖乖走了过去,顺着他的动作,倒在了床上。
“唔……”白皓斌挣扎着睁开眼,妈的,别人的床事,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略显破旧的屋顶映入眼帘,白皓斌发了会呆,觉得胸口一直在隐隐作痛,他捂着胸口坐起来,才想起自己被马踢了一脚,然后呢?
屋子里空荡荡的,连黑猫也不见踪影,不过自己肯定不是被丢下了,白皓斌对这一点还不算担心,要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屋子里。
白皓斌又躺了下去,瞪着屋顶,想到那两个昏迷的人,又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那样子肯定是有人在追杀他们,就那么放着,该不会被人找到,然后挂了吧。
门吱呀响了一声,白皓斌扭头看去,就见蓝的眼睛上蒙着纱布,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黑猫跟在他身后,嘴里叼着一个油纸包的东西,跳上床,把那东西放在了白皓斌的胸口,就到一边舔自己的毛去了。
白皓斌奇怪地打开那个油纸包,几颗白花花的糖,立即跃入眼眶,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蓝,蓝把碗递到他面前,里面黑色的液体的散发着浓烈的药味,白皓斌顿时有些反胃,他把头扭到一边,“我不喝。”
蓝看了他一眼,把药碗嘭地一声撂在桌子上,里面的液体晃动了几下,还是有一些洒了出来,他看也不看,扭头走了出去。
喂喂……这就生气走了,我好歹是病人,你倒是说两句安慰的话啊,白皓斌在心里抱怨了两句,也知道蓝让他吃药,是为他好,所以心中再怎么不甘愿,他还是端起药碗,刚凑到鼻子下,那股味道就冲得他想扔掉,最后还是忍了忍,屏息一口气喝了个赶紧,又立即拿了颗糖塞进嘴里,好半天,嘴里的味道才压了下去。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蓝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两盘炒青菜,两碗米饭,看到已经空了的碗,愣了一下,把那个碗挪开,然后把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白皓斌胃里正难受,什么也不想吃,正想躺下,却见蓝拿起筷子,往一碗米饭里夹了一些菜,拿到了白皓斌面前,白皓斌愣愣地看着他,他立即有些不耐烦,“吃不吃?”
“吃吃。”白皓斌立即接过了碗,吃了两口,顿时一愣,这是蓝炒的,因为蓝并不是很会做饭,每次不管炒什么都一个味道,所以很容易就能吃得出来,他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吃饭的人,纱布已经拿下,能看到他眼睛下面那个不是很明显的黑眼圈,所以他为了照顾自己,也很辛苦……吧?
白皓斌很感动,即使没胃口,还是把一大碗米饭吃完了,蓝收拾了一下,系上纱布,又端了出去,白皓斌下床,推开门,能看到这是一家普通的小院,院子的角落种着小油菜,旁边搭了一个衣架,上面晾这几件衣服,还有几只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正在院子里吃饭,看到他,赶紧招呼,“哟,起来了啊,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事了。”白皓斌很喜欢这种感觉,让他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家,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哎,没事就不要乱走了,赶紧躺着吧。”老太走过来,“被马踢了一脚,可不是小伤,得养一段时间。”
“真的没事了。”白皓斌笑,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我身体好着呢。”话是这么说,这幅身体怎么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被踢了那么狠的一脚,不该没事的啊,可他现在除了胸口隐隐作痛,并没有别的感觉。
“哎,委屈你们兄弟俩了,四处漂泊,哥哥眼睛看不见,弟弟又受了伤……”老太说着,重重叹口气,“这里就我跟老头两个人,你们想住多久都行。”
白皓斌愣愣地看着在不远处洗碗的蓝,他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啊,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他看着面前满脸皱纹的老太,“谢谢你们。”
“说什么谢啊。”老太嘀嘀咕咕了一句,又颤巍巍地走回了椅子那里。
白皓斌恢复的很快,没两天就跟没事了一样,蓝见他这样就开始收拾包袱,白皓斌有些舍不得,老夫妻俩对他们很好,不仅收留毫无关系的他们,昨天还杀了鸡给他们吃,他也会陪他们说说话,帮忙喂喂鸡什么的,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他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不想走可以留下。”蓝拿起包袱,就要往外走去,白皓斌急忙抱住黑猫跟在他身后,有没有这样的,动不动就是不想走留下什么的,以为我怕啊……好吧,他真的怕……
跟老头老太道别之后,白皓斌依依不舍地爬上马背,蓝驱动马轻快地跑起来,走了半道,看到两边的景色飞快地后退,白皓斌猛然想起什么,一摸脖子,立即叫了起来,“糟了,我的吊坠!”
蓝听到了他的声音,立即拉马停了下来,白皓斌在他身后叫道,“我的吊坠忘了。”
“忘哪里了?”蓝沉声问道,那块乌金木吊坠他是知道的,闻也能知道是用药泡过的,所以白皓斌才会用那个煮水给那个中毒的人喝下。
“等,我想想……”白皓斌仔细回想,他貌似削了乌金木以后,就顺手放在毯子上了,然后他给那个人包扎喂药,之后蓝要走,他去拦,就被马踢了……“在上次救的人的那里!”
蓝调转马头,立即朝上次露宿的地方而去,路上还特意绕过了他们借住了几天的老头老塔的地方,直奔那里而去,到了之后,除了一堆已经熄灭了的灰烬,什么都没找到,白皓斌很沮丧,乌金木就算了,可是那两颗冰莲子要怎么办?
不过应该没有人见过冰莲子,何况那两颗冰莲子是用药给泡过的,颜色发黑,跟常年能保持翠绿的冰莲子并不一样,所以其实也没关系吧……白皓斌默默地安慰自己,都找不到了,不安慰自己还能怎么办!
白皓斌叹口气,对蓝摇摇头,蓝扫了一眼四周,翻身上马,等白皓斌也上来之后,马才飞奔了起来。
第32章 乞丐
白皓斌伸了个懒腰,吼吼,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小村子,虽然客栈很简陋,但聊胜于无,至少能洗个热水澡,吃上口热饭,还有床可以睡。
蓝不知道干嘛去了,白皓斌也就不去想太多,抱起黑猫就上床了,他要睡了,明天说不定还要赶路呢。
白皓斌幸福满满地睡了,头发散乱在一边,手脚并用地抱着被子,里衣被他的动作拉伸,露出一小节的腹部,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他解下身上蒙眼的纱布,看了一眼白皓斌,还是决定不洗澡了,换了一身衣服,就躺到了床上,他看着破陋的屋顶,思索着下一步,老实说,像这样调查,能获取的情报非常少,尤其是这些小村子,可以考虑去大一点的城镇看看了,或许能得到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一觉到天亮,白皓斌睁开眼,一如既往,他在蓝的怀里,对此他也不纠结什么了,反正纠结了也没用,蓝见他醒了,就下床去穿衣服,白皓斌又打了个呵欠,“今天也要赶路吗?”
“恩。”蓝应了一声。
白皓斌犯了会迷糊,才开始换衣服,等他整顿完毕,蓝已经拿了早饭在吃了,他急忙也蹭过去,努力地吃起来,吃完东西,就开始继续上路。
在走出存在一段路之后,蓝停了下来,白皓斌好奇地探头,就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他有些无语,最近怎么总是碰到人昏倒。
“不用管。”蓝说着就想绕过去,白皓斌已经滑下马,把那人扶了起来,那人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不说,还散发着一股泔水的味道,连也脏的看不清楚,白皓斌看了他半天,又摸了他的脉,才发现他只是饿晕过去了。
松口气,抬头看向蓝,“他饿晕了。”
蓝扭开头,一幅不关我事的模样,白皓斌看了看路,很好,道不是很宽,蓝如果真的强硬要走,非要从他身上跨过去不可,“蓝……只是给他点吃的而已。”
蓝瞥了他一眼,“我不管。”
“不用你管。”见蓝没有阻拦,白皓斌扶起那人,半抱着那人,把他拖回了之前的客栈,店小二很不高兴,要饭的他可不欢迎,蓝拿了一点碎银子给他,小二一看,顿时换上了一幅笑脸,“几位爷,还要准备什么吗?”
“煮点粥,做些清淡的小菜,然后烧一桶热水。”白皓斌一边把人扶上床,一边吩咐道。
“好嘞。”小二应声而去,白皓斌给他盖上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一边,黑猫跳上他的腿,他揉了揉它的脑袋,“月辉。”
“喵。”黑猫乖顺地蹭着他的手,白皓斌笑了笑,等小二把东西都送来之后,床上的人似乎闻到了香味,猛然坐了起来,看到白皓斌愣了一下,警惕地喝到,“你想干什么?!”
白皓斌被他吓了一跳,连黑猫都炸起了毛,对着那人呲牙。
“我不想干什么,桌子上有东西,你可以吃,然后洗个澡吧。”白皓斌想了想,从手边的包袱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这个是我的衣服,不介意的话就穿吧。”说完,就抱着黑猫出去了。
蓝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白皓斌走进去,露出一个笑容,不用蓝提醒,他就坐在了离蓝很远的地方,他身上占到了那个人的味道,衣服也黑了一大片,他招呼小二给他烧水,然后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折腾到现在,肚子也饿了,就要了一些小菜来吃,听到隔壁似乎差不多,他才起来,走了回去,正好见那人穿上衣服,正在笨手笨脚地系腰带。
“是你!”白皓斌一愣,颀锦?!
颀锦看了一眼白皓斌,默不作声,白皓斌抿了抿唇,不知道是该臭骂他一顿,还是落井下石地奚落他一番,想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颀锦垂下头,继续跟腰带奋战,完全没有回话的意思。
“邑安王造反失败,又杀死了皇帝,你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白皓斌回头看身后的人,蓝看了一眼颀锦,转身就要走,白皓斌急忙拉住了他,“那个,蓝……”
“干嘛?”蓝斜了一眼白皓斌抓住他的手。
“银子……”白皓斌小声道,“给他点嘛……”
“我又不是乞丐!”颀锦听到了,立即叫了起来。
“闭嘴!”白皓斌回头冲颀锦吼了一句,可怜巴巴地看着蓝,“不用太多,十两银子就够了,我跟你保证,就这一次。”
蓝像是叹了口气,抓住了白皓斌的手,又迅速松开,之后就快步走了出去,白皓斌嘿嘿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手中的银子,抛给了颀锦,就急忙追赶蓝去了。
我又没要你施舍!颀锦握紧了手,银子硌得他手心发疼,要不是他爹逼宫失败,又怎么会全家被发配边疆,他半道逃了出来,东躲西藏,连口饭都吃不上,这些日子偷偷摸摸的事他没少干,为了一个包子被人追打,被小孩用石头砸,被人侮辱,从天上摔到了污泥里,可是他要活下去!
白皓斌跟蓝继续赶路,没两天就到了一个相对较大的城镇,蓝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放下了包袱,就要出去,白皓斌死皮赖脸地跟了过去,他可不想一个人在屋子里,没银子买东西,呆着又无聊。
两个人在大街上走着,白皓斌看着两边卖的东西,见什么都想吃,馋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黑猫似乎也很感兴趣,一直探头喵喵叫着。
“你想吃什么?”白皓斌看了一圈,虽然都很想吃,不过他真的没钱,就扭头逗着黑猫,“你应该喜欢吃鱼吧。”
蓝用余光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一人一猫,微微顿了,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买了两个肉包子,扔给身后的人,白皓斌欣喜地看了一眼,张嘴咬了一口,被烫的嘻嘻呼呼的,他赶紧吹了两下。
蓝似乎没有目的地,只是在到处转悠,偶尔会去一些店铺里看看,什么都不买就出来,转到了天黑了,才回了客栈,白皓斌走的时候还没感觉,一坐下来,就完全不想动了,蓝去要了些饭菜回来,两个人吃过,又洗了澡,就上床睡了,蓝依然睡在外面,白皓斌本想立即就睡的,又想到了什么,小声道,“我要是再那什么,你就叫醒我。”
“那什么?”蓝闭着眼问。
“蹭……”白皓斌刚说一个字,就羞得说不下去了,他还是个处男,对这方面害羞得很。
蓝睁开了眼,盯着屋顶了看了半晌,“你没成亲?”
“啊?”白皓斌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转到这个上面,“没有。”
“没找过女人?”
蓝问的太直白,白皓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是没有找过女人啦,可是乔杰旭有啊,所以虽然身体不是处男,可是思想却是,他还是有些害羞,又觉得两个大男人聊这种事很正常,自己别别扭扭的才奇怪,“没有。”
蓝翻了个身,正对着白皓斌,“你想要?”
“想要?”白皓斌懵了?想要什么?
“最近似乎没发泄过。”蓝说着,竟然伸出了手,抹上了白皓斌的裆部,还用力揉了几下,白皓斌一僵,立即抓住了蓝的手,声音都哑了,“不需要……”
“果然年轻。”蓝似乎笑了一下,收回了手,转身背对着白皓斌,白皓斌愣愣地看着蓝的背影,又低头瞅了瞅自己被揉的半抬头的东西,他深深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不过更多的是……咳咳,他还想继续,蓝的手很舒服。
见蓝不搭理自己,白皓斌伸手用力抱住了蓝,故意把自己的东西顶着蓝,还使劲蹭了一下,蓝动也没动,只是冷冷地道,“再不老实,我就掐断你那根。”
白皓斌顿时就萎了,委委屈屈地抱着黑猫睡了。
第33章 免费的午餐
外面喧喧嚷嚷的一直传到了屋里,白皓斌翻了个身,还是被那喧嚷声吵得睡不着,他掀开被子,刚想坐起来,就被横在腰间的手给拉了回去,一脑门装在了床头上,发出碰咚的声响。
“疼疼……”白皓斌捂住脑袋,“你干嘛拉我?”
“……”蓝拿开手,“以为你还没醒。”
“没醒我起来干嘛,梦游啊。”白皓斌边揉脑袋,边抱怨,黑猫安慰似的过来蹭蹭他,他伸手抱起黑猫,用力蹭着黑猫柔软的毛,“月辉,还是你最好。”
蓝下床去穿衣服,洗漱,然后拿起了纱帽,下楼去了,白皓斌以为他不高兴了,也不敢跟过去,就下床打开了窗子,从这里能看到很多武人打扮的人群,他有些奇怪,难道这里有武林大会?
没多大会,蓝就端着早饭回来,白皓斌偷偷松口气,还记得拿早饭,应该是没生气,他安心地坐下,在伸手去端另外一碗粥的时候,蓝突然敲了一下他的手,“没有你的。”
“可是……”白皓斌扫了一眼面前比之以前的早饭一点也不少的量。
“我吃的下。”蓝头也没抬地道。
“诶?”白皓斌一愣,果然就见蓝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地把两人份的早餐给吃掉,心中顿时泪流成河,居然真的吃得下。
蓝吃完,招呼小二进来收拾,就下楼去了,白皓斌急忙跟上,黑猫也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白皓斌可以说是用跑的,才能跟上蓝的速度,他本来就没吃早饭,没跑两步,就气喘吁吁了,在他停下来喘口气的功夫,再抬头已经不见了蓝的踪迹。
“不是吧。”白皓斌简直想一头栽在地上,“居然真的丢下我走了。”
“喵~~”黑猫叫了一声,白皓斌深吸了一口,抱起黑猫,摸了摸怀中珍藏了多天的一两银子,“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喵~~”黑猫像是认同一般地叫了一声。
“好。”白皓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路边的馄饨摊,刚想要两碗馄饨,就看到不远处大开的门,有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他好奇地问摊主,“那家在干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人?”
“外地来的吧。”老摊主道,“今天是司空家大少爷的生日,据说要宴请天下人一聚,摆了一百八十席,只要能回答出他们提出的问题,就能得到贵宾待遇。”
“谁都可以去?”白皓斌诧异,看来这司空大少爷相当有钱啊,“回答不出也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老摊主看了白皓斌一眼,“你也想去蹭口饭吃?”
“嘿嘿。”白皓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跟朋友走散了,先下是身无分文。”
老摊主打量了白皓斌一遍,见他衣着虽然称不上是绝佳,但也绝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估摸着是哪家大少爷出来游玩,跟仆人走散了,“那你快去吧。”
“谢啦。”白皓斌快步走了过去,见门口排起了长队,他好奇地看着门口一个中年人,来来回回地问每个人同样的问题,“十日前你在哪里?做了什么?”等别人回答完之后,就递给他们一个铜牌,到了白皓斌这里,问题也是没变。
“十日前你在哪里?”
“露宿野外。”白皓斌回道,刚才听到问题的时候他就在想了,那天他因为救了两个人,惹怒了蓝,还被马狠狠地踹了一脚,想忘也难。
“发生了什么事?”中年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白皓斌没注意到,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救了人的事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就委婉地道,“碰到了两个人。”
“什么样的人?”中年人又问。
“不知道,天太黑了。”
中年人沉思了一下,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吩咐了两句,那小丫头就走到了白皓斌面前,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公子跟我来。”
“怎么了?”白皓斌不明所以。
“公子去了便知道。”小丫头道,白皓斌看了一眼身后,摸了摸黑猫的头,把它放到了地上,“回去等我。”
黑猫叫了两声,就掉头往外跑去,白皓斌见它跑远了,才跟着小丫头往里面走去,走的是小路,白皓斌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人语,越往里走,那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听不见了,小丫头也停了下来,她上前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才让白皓斌进去,“请进。”
“这是哪?”白皓斌问。
“公子进去便知。”小丫头回道。
白皓斌迟疑了一下,推开门进去,就见一个人坐在桌前,把玩着一个白玉杯,白皓斌愕然,面前这个人好漂亮,蓝在他面前似乎也要逊色几分。
“请坐。”那人的声音清亮而沉稳,面貌精致又带着淡淡的稚气,大约是十七八岁那样。
“唔。”白皓斌不错眼地看着面前的人,这可以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了,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要漂亮的多,不过似乎气血不足的样子。
“我叫司空帛宸。”那人似乎并不介意白皓斌的目光,迎着他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啊,我叫白皓斌。”白皓斌立即不好意思起来,一直盯着人看,太没礼貌了。
“白公子前几日露宿野外?”司空帛宸问。
“恩。”白皓斌点点头。
“遇到了两个人?”
“恩。”
“那两人中是否有一人身受重伤?”司空帛宸放下手里的玉杯,白皓斌随着他的动作,盯着那个玉杯,这杯子怎么那么眼熟,好像他那天用的那个。
“恩。”随口回答之后,白皓斌才反应过来,“难道那天碰到的人是你?”
“你如何证明?”司空帛宸反问。
“我的挂坠!”白皓斌突然叫了起来,“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是说这个?”司空帛宸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挂坠,上面点缀着两颗黑色的珠子,白皓斌立即伸出手去,司空帛宸躲开,“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我师父给的。”白皓斌闷闷地道,很明显他的武力值在司空帛宸面前就是个渣。
“你师父?”司空帛宸拿着挂坠喃喃,这东西他找天下第一神医看过,他说这块乌金木经过千百种药材浸泡,能解百毒,就是这么一小块也相当珍贵,至于那两颗珠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师父。”白皓斌点头。
“……”司空帛宸似乎松了口气,把挂坠双手奉上,“恩公莫见怪,这乌金木珍贵非常,帛宸只怕认错了人,才会再三确认。”
“算啦。”白皓斌接过挂坠戴上,要他跟比他还小的人计较,这种事他做不来。
“恩公。”司空帛宸突然跪了下来,吓了白皓斌一跳,赶紧去扶他起来,“别跪我,折寿。”
“恩公。”司空帛宸被白皓斌扶着坐下,“自那日被恩公救了之后,我便一直在寻找恩公的下落,今日终于得见。”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白皓斌摆摆手,“换个人我也会救的。”
“恩公果然仁善至极。”司空帛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唇边露出两个小酒窝,更给他的绝色之姿添上了一丝稚嫩可爱。
“别叫我恩公了。”白皓斌不自然地别开头,男人长成这样果真妖孽啊,害他心一直在砰砰跳,“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的名字,或者哥也可以。”
“哥……你姓白,我就叫你白哥怎么样?”司空帛宸征求地看着白皓斌,白皓斌被他看得心肝乱跳,“随你,别再叫恩公就好。”
“恩。”司空帛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白皓斌就差鼻血喷出来了,他赶紧捏住了鼻子。
“对了。”司空帛宸站起来道,拉住了白皓斌就往外走,“我带你去见我爹,他知道我找到了恩公一定很开心。”
外表那么沉稳,内心还是个小孩子啊。白皓斌笑了笑,跟着他往外走去,走了没多大会,他就觉得吃力了,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沾,还在不停地走动,又累又饿,到最后几乎是司空帛宸在拖着他走。
司空帛宸从小路绕到了后院,径直拍开了房门,“爹,我找到恩公了。”
“宸儿多大的人了,还那么莽撞。”司空老爹本想发火,一看到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顿时笑成了朵花,说出的话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爹,我找到恩公了。”司空帛宸说着,拉过白皓斌,白皓斌本来在喘气,被他这么一拉,顿时整个人摔到在地,还是脚在外,头在里,腰在门槛那的姿势。
“白哥!”司空帛宸惊叫一声,赶紧扶起白皓斌,白皓斌冲他摆了摆手,等气喘匀了,才抬头打量屋里的人,主位上坐了一个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男人,他旁边是一个女人,即使脸上有些皱纹,也能看出她年轻的时候究竟有多风采照人,这两人应该是司空帛宸的父母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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