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少主,你又被虐了? 作者:林不欢
第3节
林麒闻言若有所思片刻,道:“你猜到了什么?”
“我也不确定,不过方圆近百里的地界,除了凌天宫之外,便只有鹿灵谷的人会无所顾忌。”武樱道。
“可是凌天宫与陆家早有契约,鹿灵谷没理由动梦初呀?”林麒道,“况且,鹿歌并未见过梦初,他怎会心血来潮打起梦初的主意?”
武樱一时之间心绪有些繁乱,摇了摇头,开口道:“鹿歌自幼便缺乏管束,小小年纪行事阴狠毒辣,只怕初儿当真落到他的手里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林麒闻言挑了挑眉道:“梦初被你惯坏了,吃些苦头与他而言是好事。左右若真是被鹿歌劫了去,总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吧?”
“若是他落在鹿歌的手里,我们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武樱道。
林麒闻言轻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心中也有些焦急。
武樱深吸了口气,道:“原本打算今日便将他送走,他倒好,自己跑了。”
“只要他性命无忧,这几日不在说不上也是好事。”林麒道:“那位不是派了人来么?咱们何不将计就计,只要能瞒过去,梦初暂时便不用送走了。”
武樱闻言面色微动,他原本便不希望被迫将云梦初送走,如今云梦初的失踪,倒是恰到好处。只是,他并不能确定云梦初的去处,少不得便有些寝食难安。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武樱道。
林麒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被两人念叨了半晌的云梦初,此刻正半死不活的躺在鹿灵谷的溪边。身体上的痛意和抵挡不住的疲惫纷纷袭来,他终于放弃挣扎,彻底昏了过去。
鹿歌讨了一肚子的不愉快,但料定云梦初伤成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便索性将对方扔在那里不再管,带着钟墨和钟无声向着山谷深处行去。
众人在谷中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便远远看到了一片药田。里头所植药材均为此间独产,世上别无二家。
“沈先生时常言及,说鹿灵谷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这朱络草他费尽了心机也未曾种活过,想来是离了这里便连芽都发不了的。”钟墨开口道。
鹿歌此时也将方才的阴霾抛诸脑后,笑了笑,道:“钟大公子有所不知,这鹿灵谷由于地势的缘故,四季的温度所差无几。碰巧这朱络草长成需要一年之久,离了鹿灵谷,恐怕整个大余再也寻不见一处没有严寒酷暑的地方了。”
“怎么这药田里,不曾看到采药的人?”钟无声问道。
“今年两位来早了几日,明日才会正式采摘。恐怕要劳烦两位在谷中多耽搁些时日了。”鹿歌道。
钟无声闻言面带犹疑,却闻钟墨开口道:“无妨,我二人左右不急着赶回去,便在谷中盘桓些时日吧。”
钟无声闻言悄悄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向来不苟言笑的哥哥,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如此好说话,竟答应在鹿灵谷住下。
钟墨面上虽云淡风轻,满脑子里却都是那个躺在溪边的云梦初。
对方与鹿歌过招之时虽然使得是树枝,可那套剑法的一招一式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曾在人前使过这套剑法,没想到今日却能亲眼得见。
想到那少年躺在溪边还不知是死是活,钟墨向来平静的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担心。他素来最怕惹麻烦,如今却惦记上了一个大/麻烦。
云梦初躺在溪边,仰面朝天,一动不动。
那只将他捡来的老虎,从林子里出来,跑到他身边嗅了嗅,见他一动不动,便贴着他的身体卧在旁边。
鹿灵谷多奇珍异兽,在江湖上还是颇有些名望的。
只是真正到过鹿灵谷的人却不多。
一来,鹿灵谷的谷主性情乖张,不喜与人交往,二来鹿灵谷地形奇特,若是无人引导很难寻到其所在。
鹿歌今年才十九岁,继任谷主不过一年多的光景。据说老谷主的性情比这位新谷主怪异得多。
钟墨与钟无声之所以能出入鹿灵谷,是因着钟家的镖队多年来一直负责押运鹿灵谷销往沈氏医馆的药材。沈氏医馆在大余许多郡县均有设立,因此钟家的镖队每年春秋两季,都会自南向北押着药材在各个医馆汇总,分发。
北江是最北的一站,在鹿灵谷取了药材之后,镖队便会一路南下将鹿灵谷的药材分发给沿路各个郡县的沈氏医馆。
看过了药田,鹿歌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别院安顿好。钟无声突然想起了一事,叫住鹿歌想说什么,却被钟墨暗暗扯了扯衣袖。
“钟二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这别院中的所有弟子都可听候差遣。”鹿歌道。
不待钟无声开口,钟墨便微微笑了笑,道:“在下见这谷中颇多猛兽,不知平日里它们可会伤人?若是有危险,我二人倒是无妨,镖队的弟兄们倒是要叮嘱一番。”
“钟大公子放心,这谷中的野兽都是驯化过的,不会自行伤人。诸位若是闲着想在谷中转转,自便就是。谷中溪水北侧,多是药田和各类奇花异草,溪水南侧多是飞禽走兽。二位在谷中随时可自由来去。”鹿歌道。
两人忙点头应是。
送走了鹿歌,钟墨面上的笑意顿时便散了。钟无声不以为意,他对自己的兄长还是有些了解的,对方向来待人冷淡,最不喜与人打交道。
“你知道我方才要问他什么?”钟无声问道。
“鹿歌今日当着你我的面输给了那少年,他自然不会再出尔反尔使什么手段。只要那少年自己能撑过去,暂时便不会有性命之忧。”钟墨道。
钟无声闻言点了点头,温润俊朗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道:“那少年倒是有意思的很,今日鹿歌可是被他狠狠的教训了一番,看得人痛快至极。”
钟墨没有做声。
钟无声又道:“他使得可是剑法?我可从未见过那么刁钻凌厉的剑法,今日若是他手中握着剑,恐怕鹿歌的屁/股早成了八瓣儿了。”说罢又有些忍俊不禁。
“你在鹿歌面前莫要再提起他,免得鹿歌一时羞愤出手了结了他的性命。”钟墨沉声道。
钟无声闻言有些不解道:“不过是个少年罢了,干脆咱们为他求求情,鹿歌不至于这个面子都不给咱们吧?”
“说的简单。”钟墨微微蹙眉,而后开口道:“鹿歌这个人性情乖张,不是好相与之人。若是你开口向他要人,这笔人情便算到了钟家的头上,将来说不得又会惹来什么麻烦。”
钟无声闻言只得作罢,同时不由暗暗为那少年感到有些惋惜。
钟墨深吸了口气,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插手此时,心里面还是忍不住会想起那个半死不活的少年。
第6章 麻烦
夜幕初降,整个鹿灵谷笼罩在朦胧的黑暗里。
云梦初饥寒难耐,再加上身受重伤,整个人躺在溪边便如一具尸体一般,了无生气。
被夜风一吹,尚迷迷糊糊的云梦初,突然开始抑制不住的想念武樱。
十六年来,他从未离开过武樱身边。
一阵暖意渐渐贴近云梦初的身体,他混沌的意识渐渐苏醒,下意识的向那股温暖靠了靠。随即,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云梦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起了那个名字:白刃。
远处的黑暗中,立着一个人。那人的目光落在溪边的一人一虎身上,停留了许久,见那少年与老虎相处安然,才转身离去。
白刃体型较大,卧在云梦初的身边,几乎要将对方埋在自己的皮毛之中了。云梦初早已没有力气害怕,更没有力气逃跑。遍体鳞伤加上失血过多,他甚至怀疑自己今夜便会死在这条溪边。
好在有只这么温顺的老虎陪着,倒也不算太凄凉。
经过短暂的相处,云梦初可以确认白刃对自己没有敌意。
一人一虎之间既是没有了嫌隙,云梦初便索性伸过臂膀搂紧了对方的身体,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温度。白刃似乎很受用,被对方搂着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躺着。
夜色渐浓,一声鸟啼从头顶略过。
云梦初吃力的睁开眼睛,便见到一只大鸟从上方掠过,一个东西掉下来,砸到了他的身上。云梦初摸索了片刻,发现那是一枚果子。
那大鸟就是火翎鸟。火翎鸟的鸟冠在夜里隐约发出红色的光芒,远远看去便如一团红色的火焰,煞是好看。
火翎鸟来回飞了几趟,又丢了些果子下来,云梦初不多时便吃饱了。
他实在搞不清楚,那只陌生的鸟和这只陌生的老虎,究竟为何对自己如此友善,他更弄不明白那少年为何要与自己如此过不去。
江湖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危险的很。
云梦初突然有些想回家,回到武樱的身边,他甚至开始觉得,哪怕一辈子只能做对方的侄子,他也心满意足了。
春夜渐短,众人各怀心事。
鹿歌一早起来面色便不太好,也不知昨夜因何失眠。
他唤过火翎鸟,被对方带着飞到溪边,远远的看到云梦初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
出于自尊心,鹿歌巴不得对方立刻便死,可同时他心里却隐约觉得与对方之间仿佛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线连着,他自己也理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是心底暗暗希望对方别死那么快。
他擅长驯服之术,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到了他的手里都只能乖乖听命。云梦初不一样,虽然像个随时能被踩死的蚂蚁,可是鹿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驯服不了对方的。
对方的内心深处与自己有一丝相近的气质,所以才能轻易的拿捏住自己。想到昨日的较量,鹿歌又有些气结,不过昨日的恼怒却已经差不多消散殆尽了。
“喂!”鹿歌隔着小溪叫了一声,云梦初一动不动。
鹿歌不由心一沉,暗道这么容易就死了?
他提气跃过小溪,走到对方身边抬脚轻轻踹了对方一下。
云梦初伤口吃痛,生生被痛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抬眼看到鹿歌,对方一袭红衣半束着头发,在熹微的晨光中竟煞是赏心悦目。云梦初禁不住咧嘴笑了笑,道:“长得还不赖,可惜下手太黑。”
鹿歌闻言面上有些不自在,显然他未曾受到过这种“赞美”,不由有些气恼,又抬脚狠狠的踹了云梦初一下。
云梦初昨日已然受了内伤,被他这么一踹,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险些昏过去。鹿歌见状面上勾起一丝笑意,道:“命可真大,这会儿还没死。”
“怕了吧?”云梦初捂着胸口,仰头冲着鹿歌挑眉笑了笑,那股刻意为之的邪气确实和鹿歌有几分相似,连云梦初自己都没发觉。
鹿歌看着对方有一刹那微微的失神,随即回过神来,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不再理会对方。
云梦初将身体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带着露水的草地上,身上的新伤旧伤都从昏昏欲睡中醒来,又开始争先恐后的疼了起来。
天真蓝呀,云梦初忍不住心道。
微风过时,带过一丝不知名的花香,他突然觉得不那么凄凉了。
想来想去,若是就这么死了,倒也不赖。起码,武樱应该会一直想念着自己吧?
谷中的草药终于成熟,忙于采摘之际,鹿歌每每看到躺在溪边不知死活的云梦初,心里都莫名萦绕着一团火。让一个陌生人牵动喜怒的感觉,着实很差劲。
云梦初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聪明的,他白日里躺在溪边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既避免了惹鹿歌不高兴,也攒足了精神。如此一来,到了夜里最冷的时候,他便可以在谷里四处转转。
只是他不敢走的太远,一来怕遇到什么野兽,二来怕惹到鹿灵谷那些女弟子。想到那日惊蛰手腕上的小蛇,云梦初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上还藏着什么毒虫之类的。
“伤的这么重还能站起来,体质不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云梦初吓了一跳,忙四处张望。
就在云梦初几乎要怀疑自己撞见鬼了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他身后的树上跃下,落到了距他约有两三丈远的地方。
钟墨立在树影里,云梦初看不清他的样貌,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对方的身份,只得徒劳无功的浑身充满了戒备。
钟墨的理智终于占了下风,生平第一次,他做了这个在自己看来极为冲动的决定。云梦初这个麻烦,他恐怕是非沾上不可了。
第7章 滞留
两人在夜色中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向前跨出那一步。
“你是什么人?”云梦初紧张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钟墨不答反问,语气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强硬。
“我叫……”云梦初借着月色打量了对方片刻,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转而撒了个小谎,道:“左鹰……我叫左鹰。左边的左,老鹰的鹰。”
钟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竟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的名字很好笑么?”云梦初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刚好也认识一个叫左鹰的人,而他的年纪恐怕要比你大上许多。”钟墨道。
这人认识左鹰,也就是说他有可能知道凌天宫。云梦初闻言心念急转,便道:“你……认识我?”
“我认识的人中叫左鹰的没有你这个年纪的。”钟墨道。
“我如果死在这儿了,劳烦你给……你认识的那个左鹰捎个话儿……”
“我不会给你捎话儿。”钟墨冷冷的道:“因为你不会死在这儿。”
云梦初一怔,一时之间没能领会对方话中的意思。
“你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钟墨问道。
“我……我失足从后山摔下来,被那只老虎给叼来了。”云梦初道。
钟墨闻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幸好老虎不饿,否则现在对方哪里还有命在。
“别再故意惹鹿歌,三日之期一满就乖乖的回去。”钟墨说罢便欲走。
“你等等……”云梦初急忙提步去追,却有些力不从心,捂着胸口喘了半天,险些又咳出血来。钟墨见状倒是停住了脚步,却也不向前,只是远远的看着云梦初。
“你是谁?”云梦初问道。
钟墨犹豫了片刻,道:“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云梦初闻言不解的看向对方,却见对方提气一跃,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这日晌午一过,钟无声便嬉皮笑脸的凑到鹿歌面前,状似无意的开口道:“鹿谷主,三日之期到了。”若非钟墨晨起之时无意间提气此事,钟无声险些便忘了这个三日之约。
不过以他的性子,既然记起来了,必然是要提上一嘴的。
鹿歌心里自然是记得比谁都清楚,事实上他早就受够了这几日的焦虑,又因为找不到焦虑的缘由,所以巴不得云梦初赶紧死或者赶紧走。
“我已经让惊蛰亲自送他出谷了,没想到他命这么大。”鹿歌道。他并不知道云梦初能活到今日,那火翎鸟功不可没。火翎鸟偷偷衔给云梦初的果子,不仅能充饥,还附带疗伤功效。鹿灵谷的果子,自然不是寻常之物。
一旁的钟墨默不作声,心里却偷偷松了一口气。对方既然逃过此劫,无需自己插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他虽因对方的剑法,而担忧过对方的安危,可心底里却实在是不想惹上这个麻烦。
如今对方总算是走了,是死是活,眼不见为净。
然而,天不遂人愿。
有些人你越想摆脱,越是难以摆脱。
惊蛰突然出现,朝鹿歌说了句什么。
鹿歌闻言一惊,面色游移不定,道:“我不是让你送他出谷么?怎么先生会见到他?”
惊蛰道:“白刃一直跟在后头,先生偶然望见了。”
“这跟白刃有什么关系?”鹿歌不解道。
“先生或许是见到白刃与陌生人亲近有些好奇。”惊蛰猜测道。
鹿歌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钟无声道:“人我已经如约放了,如今先生将人留了去,便与我无关了。”言外之意,自己不算食言而肥,云梦初的死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钟无声闻言略有些不解,下意识的看向钟墨,只见对方眉头微拧,却并未言语。钟墨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鹿歌口中的先生自然是鹿灵谷的老谷主鹿鸣,只是不知向来深居简出的鹿鸣为何会对云梦初感兴趣。
原以为飞走了的麻烦,如今又飞了回来。
第8章 老伯
温暖的屋子里,热气蒸腾。
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赤/身裸/体的靠在浴桶里,胸前一颗红色的火珠缀在一根红线上,将那身体的主人映衬的越发白皙。
“鹿歌下手还是那么粗暴,这可不是我教的。”云梦初的身后,一个一袭白衣之人,正在给云梦初洗头。
云梦初只觉从地狱瞬间到了天堂,连日的疲惫都在蒸腾的热气中烟消云散了。
“老伯,你人可真好。”云梦初半闭着眼睛,道:“我还道这谷中没一个好人呢。”
鹿鸣微微笑了笑,道:“你既是在谷中受了伤,总不好让你这么狼狈的离开。这浴桶里加了些药材,有助于你疗伤。”
云梦初闻言感动不已。
“老伯,你看着年纪应当与我爹差不多,怎么头发都白了?”云梦初闭着双目将头靠在桶壁上开口问道。
身后那人动作一滞,面上略过一丝寒意,问道:“你爹待你如何?”
云梦初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道:“十六年来,我与他几乎没见过几面。他整日闭关,不愿出来,好像不大喜欢我,一眼都不愿多看。”
那人闻言面色稍缓,拿起干净的帕子为云梦初擦头发。
云梦初从浴桶里出来,少年白皙的身体布满了伤痕,但仍然掩不住恰到好处的线条,尤其是一双腿,修长笔直,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鹿鸣取了干净的里衣给云梦初穿上,然后引着他到了起居的地方。
屋子里一应器物陈设极为简单,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活的不太丰富。
他端详着云梦初年轻的脸,对方尚未干透的黑发还滴着水,面颊上一道暗红色的疤痕,极为醒目,可配合着那张精致的面孔,依然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可惜年纪小了点。”鹿鸣由衷的感叹道。
“老伯在说什么?”云梦初不解的问道。
鹿鸣似笑非笑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要叫老伯,我不喜欢。”
“那老伯叫什么名字?”云梦初问道。
“鹿鸣。”他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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