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兄不友，弟也攻/我弟弟是小老虎 作者:Meaningful
第3节
孙小伟咳了两声，转开自己的视线，然后用极不满地语气对于晋说道：“快出去，别在这耍流氓了，我要上厕所。”
“哼，孙总还是关心下自己的宝贝灵不灵吧。”于晋把内裤穿好，贴在孙小伟耳边轻声说道，“看看你这洗漱台，不知道的还以为主人是女的呢，你在床上到底行不行啊。”
孙小伟的脸此刻已经羞得通红，好在这里边灯光比较昏暗，不然于晋肯定抓住机会嘲笑他。
“你要不要试试啊，你躺到床上去，待会就知道我行不行了。”孙小伟眯着眼说。
“呸，开什么玩笑，要上床也是你躺着让我干。”于晋一脸鄙夷看着孙小伟。
“行了，快出去。”孙小伟不耐烦地把于晋推了出去。
孙小伟从卫生间出来，于晋已经坐到餐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早饭就吃这个啊？”于晋抬起头看着他，嘴角还沾着一小粒葱花，“除了煎鸡蛋和鸡蛋汤，还有别的吗？”
孙小伟扫了一眼，煎蛋还剩一个。他开口说：“你要是还没饱，就把这个煎蛋也吃了吧。”
“不了。”于晋用餐巾纸抹了抹嘴，“鸡蛋胆固醇高，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更应该多注意。”
孙小伟想抽他，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白了于晋一眼，坐下来吃起了煎蛋。由于还带着余温，吃起来特别美味，孙小伟一口一口地慢慢品尝着。只见于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干咽口水，就跟个小馋猫似的。
“怎么，你还饿啊？那多喝点汤。”孙小伟把盛着鸡蛋汤的搪瓷碗朝于晋那边推了推。
“不要，大早上喝一肚子汤汤水水，一点也不顶饿。”于晋皱着眉头，“我还是出去买点吃的吧，我的衣服呢？”
“在阳台上挂着呢。”孙小伟边喝汤边说。
于晋赶紧跑阳台上把衣服取了下来，他穿好后就准备出门。临走前，于晋又走了回来，就站孙小伟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小伟抬眼看了下，漫不经心地说：“不用给我带，你想吃什么自己买就行。”
“不是，我，我身上没钱。”于晋梗着脖子吞吞吐吐地说，“给我一百块。”
孙小伟皱了皱眉，“昨晚你就借了我两百，现在又要跟我借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看你那小气劲儿！我现在没钱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于晋瞪眼看着孙小伟，“再说了，你还差这几百块钱？等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孙小伟耸了耸肩，还是给了于晋一百块钱。
于晋速度很快，不一会就两手满满的回来了。他买了两屉小笼包，还有好几根油条，外加一个杂粮煎饼。
看着于晋狼吞虎咽，孙小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你昨晚为什么跟那个董健打架？”其实孙小伟已经知道了大概的真相，不过他还是想听于晋说说具体细节。
于晋顿了顿，继而说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爽。”
“哼，”孙小伟笑了，“看人不顺眼就动手打人？那还了得，你不知道打人犯法吗。”
“那也得看被打的那人是谁，有的人就是欠揍。比如说那个董健，还有你。”于晋白了孙小伟一眼。他跟董健那点破事，说起来还挺丢人的，怎么愿意跟这个讨厌的孙小伟说。
“你不想说就算了，总之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兰馨的员工，出了事可是会影响公司的声誉，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类似情况。”
“少跟我摆老板的架子，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这破公司干啊！”于晋撇着嘴说，“老子一向都是能动手就不吵吵，谁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揍他！那个董健跟我有仇，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孙小伟笑着摇了摇头，他把身子向前微微倾了倾，说道：“他要是不听话，我就去跟你爸告状，将你把董健给打了的事告诉他。你觉得你爸会怎么想？”小样儿，你觉得还能拿回那些资产吗。
“艹！孙小伟，”于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少他妈威胁我！”
“如果不威胁你，你会听话吗？别忘了，你为什么会在兰馨。”孙小伟毫不退让地回道。
“你丫别得寸进尺啊！惹急了老子，我他妈管你谁，揍死你信不信。”于晋气得想掀桌子，要不是顾着自己的钱在老爸手里，他早把孙小伟揍得半身不遂了。
“别这么冲动，有这股子劲头，不如想想怎么把你的工作做好。那样我可以跟你爸交差，你也能早点摆脱我了不是。”孙小伟笑了笑，得意洋洋地回了卧室。
于晋看着孙小伟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狠狠砸了下桌子，把鸡蛋汤都震得荡了出来。
“妈的，孙小伟，老子跟你没完！”于晋咬牙切齿说道。
于晋坐下好好琢磨了一下。
他现在想尽早脱离孙小伟的控制，但是又必须把自己的资产要回来。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让孙小伟去跟老爸说自己做得好，估计是不行了。这个伪君子最爱使坏了，不变着法地折腾自己就谢天谢地了。那么就只要第二条路可以走：让孙小伟对自己忍无可忍，那样他会主动跟老爸说，让自己离开兰馨。
“别愣着了，要去上班了。”孙小伟穿戴整齐出来了，“今天还是你开车。”
于晋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拿起车钥匙就跟着孙小伟下楼了。
“对了，还没问你，昨晚你怎么把我带你家来了？”于晋一直纳闷，这个孙小伟会这么好心么。
孙小伟扭头看了于晋一眼，说：“看你昨晚喝得烂醉，我怕你会被呕吐物噎死，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丢自己家里呢。”
“呵呵，你会这么好心？你是怕把我送回去，被我爸知道了不好交待吧。”像孙小伟这种无时无刻都算计个人得失的人，没有好处的事他怎么会干呢。
“不错，还不笨嘛，孺子可教也。”孙小伟笑了笑。
“就你那点小九九，你以为能瞒过我啊。”于晋不屑地说道。
“行了，专心开你的车。你不注意自己人身安全，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吧。”
于晋白了他一眼，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其实，他最想知道自己昨晚喝醉后，有没有说什么，他怕孙小伟知道自己被人抢了女朋友的事。不过，看孙小伟也没那这事嘲笑自己，估计自己昨晚应该是没说漏嘴什么。
到了公司，孙小伟还没进办公室，秘书就过来说有客人到访。
“是哪位找我？”
“他说是c市的蕴瓷陶泥厂的代表，好像关于采购的事需要再商讨。”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孙小伟皱了皱眉，面露难色。
“怎么了，那个蕴瓷的事很棘手么？”见孙小伟这幅死样子，于晋就知道肯定是碰到难事了。能让孙小伟这种八面玲珑的人伤脑筋，应该还不是小事吧。
“没什么，你去沏壶茶过来，送到会客室去。”孙小伟莞尔一笑，又恢复了那个神态自若的样子。
“是，哥……”于晋故意拉长并提高了音调。
不只孙小伟，办公室其他的人也都吃了一惊，大家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这个新来的大帅哥叫老板哥？不过听说老板是独生子啊，哪来的弟弟呀，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你叫我什么？”孙小伟拧着眉毛，一连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小老虎居然叫自己哥？开什么玩笑，什么时候变这么有礼貌了。
“哥！”于晋一脸阳光明媚地笑着，“你不好意思啊？咱俩很快就成一家人了，干嘛还瞒你公司的下属啊。”
“唉唉，帅哥，你叫孙总‘哥’，你们是亲戚啊？”kav颠颠地跑了过来，他知道这个新来的极品帅哥肯定有来头，没想到居然是老板的弟弟。
“你们的孙老板，他的妈妈即将成为我的后妈。所以呢……”于晋笑得一脸猥琐搂住了孙小伟，“他自然就是我哥喽。”
“现在叫哥有点早了吧。”孙小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于晋问道。
“早叫晚叫还不一样吗？”于晋继续笑着说，“反正咱俩以后就是一家人，在兰馨就靠哥你罩着我了。”
“行了，行了，都干活去。”孙小伟笑着打发走围观的员工，然后拽着于晋进了办公室。
“你搞什么鬼呢？”孙小伟一进门就止住了笑，“居然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叫我哥。”
于晋依旧满眼含笑，他低头看着气呼呼的孙小伟，心里别提多爽了。
“你说为什么呀，哥？”于晋倾下身，和孙小伟几乎脸对脸。
“我怎么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孙小伟喉头一紧，轻轻推开了于晋。离得这么近，他能清楚看到于晋深邃的瞳孔，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男性荷尔蒙。这都让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开始回想昨晚见到的于晋那诱人的胴体。
“呵，您还真是健忘啊。”于晋双手抱胸，挑眉看着孙小伟，“不是你跟我说的，积攒人脉很重要吗？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呀，这叫资源优化配置，充分发挥你的价值而已。”
孙小伟轻蔑地哼了一声，“不错，学会举一反三了，看来你很快就能出师了。”
“是吧，你才知道啊，小爷我天生就聪明。”于晋又满脸堆笑地靠了过来，撅着嘴撒娇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师呢？时候到了就告诉我爸去，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原来是打这主意呢，你以为我孙小伟的忍耐度这么低吗？想要我主动摆脱你好拿回你的资产，做梦！
“放心，哥还有好多东西没教你呢，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教会你。”孙小伟笑着轻拍了下于晋的脸，“你就在兰馨慢、慢、学吧。”
“你说什么？”于晋气急败坏地死死抓住了孙小伟的肩膀。
“我说，于大公子你让我刮目相看。我决定了，要好好教你一些东西。你就踏实下心来，跟哥好好学，啊？”孙小伟把肩头上的两只大爪子扒拉下来，然后整了整被于晋抓皱的衬衣。
“别愣着了，赶快沏壶茶去。”孙小伟冷冷地命令道，“记得，茶水要过三遍，不能漂着茶末子，懂吗？”
就在于晋恨得牙痒痒，想把孙小伟给撕碎的当下，孙小伟摇头晃脑地走了出去。
看着孙小伟那副拽了吧唧，得意忘形的模样，于晋恶狠狠地说了句：“真他妈欠操！”
第九章
孙小伟出了办公室，脸上的云淡风轻便一扫而空了。因为，他还要去会客室去见蕴瓷陶泥厂的代表。
之前因为供货价格的事，蕴瓷那边已经有一些意见，和兰馨有过许多摩擦。这次对方并没有知会自己就派代表前来，想必来者不善。蕴瓷的代表可不像于晋这种愣头青，没有那么好对付，孙小伟想想就觉得头疼。
“您好，我是兰馨的总经理孙小伟。”孙小伟进到会客室，亲切地和蕴瓷的代表打招呼。
“孙总您好，我是蕴瓷的市场经理绍熙。今天代表公司前来，是要和您商讨供货价格的事宜。”绍经理很礼貌地和孙小伟握了握手。
双方落座，并没有过多的客套话就单刀直入讨论主题。
蕴瓷是兰馨的陶泥供货商，双方的合作已有近10年了。也就是从孙小伟刚开始当总经理的时候，蕴瓷和兰馨就开始了业务往来。
最近这两年，国人对陶艺的热情有增无减，越来越多的同行开始崛起，兰馨所面临的市场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优质陶泥一直都是陶艺公司争抢的货源，作为行业中的翘楚，蕴瓷占据了最大的市场份额。可以说，蕴瓷对优质陶泥有着较大的议价权。再加上生产陶泥的大厂商只有为数不多的那几家，目前市场状况是以卖方市场为主导。
在商言商，为了扩大自己的利益，蕴瓷近期都在提高供货价格。原本这季度说好按照原来价格交易，但是蕴瓷突然改变主意，说要涨价。这让孙小伟比较头疼，对于兰馨而言，要找到比蕴瓷更好的原料供货商比较困难，而对于蕴瓷而言，兰馨只是众多主要客户中的一员。在这场较量中，蕴瓷无意占据了主动。
“绍经理，贵公司的意见我已经知道了。只是，这突然要提高2个百分点，会不会定价太高了？”孙小伟现在只想维持原价采购原料，哪怕只做这一单生意，他以后也可以找其他的供货商。
“孙总，您也知道现在的行情，优质陶泥有多紧俏啊！”绍经理笑盈盈地说道，“我们已经给其他的客户都提价了，最多的有提了3呢。你们兰馨因为是老客户了，陈总特意嘱咐过，只给你们提2。”
看着绍经理那比划出的剪刀手，孙小伟只想给他撅折了。
“我当然知道。”孙小伟笑着点头说，“只是，您也知道，现在陶艺市场虽然火爆，但是竞争者也多啊，我们的利润相比较前几年并没有明显增长，运营的成本反倒是逐年增加。现在你们把原材料价格再一提，那我们的利润不就要下降了吗？”
“孙总啊，您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是……”
那个绍经理还没说完，会客室的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了，于晋僵着脸端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走了进来。
“孙总，这是您要的茶。”于晋口气不善地看着孙小伟，然后又瞥了眼另一个坐着的中年男子。
“呦，这个年轻人长得真精神，是孙总的助理？”绍经理边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美男子，边向孙小伟询问。
“是的。”孙小伟颔首笑道，“小于，还不快给绍经理斟茶。”
于晋瞠目瞪着孙小伟，过了2秒钟说道：“好的。”然后拿起茶壶往两个茶杯里倒茶。
这套茶具是兰馨生产的，做工考究，不论是茶壶还是茶杯都雕有精细的花纹。在茶壶上还用阴文刻着白居易的《即事》：“见月连宵坐，闻风尽日眠。室香罗药气，笼暖焙茶烟。鹤啄新晴地，鸡栖薄暮天。自看淘酒米，倚杖小池前。”
当然于晋并没有闲情雅致欣赏这些图案和文字。他平常都没有饮茶的习惯，喝的都是名酒或者各种高档饮料。
于晋一直觉得，茶是老年人才喜欢的东西。像孙小伟这样，有事没事就泡一壶茶，坐在沙发上一小杯一小杯的品茗，简直就是装逼，是在附庸风雅。好几次他见孙小伟喝完一口茶闭眼回味，就想冲上去抽一巴掌。你丫喝口茶还要做出这么一脸享受到表情，给谁看呢！
就泡这壶茶还是在美女秘书的帮助下才完成的。
一开始，于晋直接把开水倒进了茶壶里，那碧螺春被烫得很厉害，毫浑也很重。秘书见状，只好亲身示范，向于晋演示了一遍自己的茶道技艺。她提醒于晋说碧螺春叶面较嫩，所以碧最佳的泡法要采用上投法。看着她优雅地温杯、滚烫杯身，然后又将洗杯水倒入水盂，再把沸水倒入杯中，晾了一会后用茶匙把干茶轻轻拨入壶中。于晋只觉得心里有几千只蚂蚁在爬。
怎么泡个茶这么麻烦！
“喏，于晋啊，你这次看懂了没？以后给孙总泡碧螺春都要这么做才行哦。”秘书笑眼盈盈地说，“少一个步骤都不可以。”
“艹，难不成泡个茶他还要监督我？”于晋不屑道。
“呵呵，你少一个步骤，孙总都可以尝出来。”秘书用手挡住嘴悄声说，“不骗你，孙总喝茶很讲究的，你不要偷工减料。”
于晋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想骂的脏话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泡茶的手艺不过关，于晋倒茶的技术也很差劲。他的大手从拿起茶壶开始就一直在微微颤抖，水流从壶口流出就不受控制地洒在了茶桌上。两个茶杯倒是倒满了，不过桌子上的水迹更为壮观。
“妈的！”于晋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看他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孙小伟觉得又生气又好笑。
“你怎么这么笨，倒个茶也要给我洗遍桌子。”孙小伟端起茶杯，抽出纸巾擦了擦下边的水，然后笑着递给了客人，“绍经理请慢用。”
“多谢，多谢。”绍经理接过茶喝了一小口，“哇，是碧螺春吧？”
“绍经理的舌头真灵啊！就是碧螺春。”孙小伟端起自己那杯也喝了一口，“如果绍经理喜欢，待会我让小于给你打包两盒，带回去慢慢喝吧。”
绍经理连连摆手道：“哎呀，孙总你太客气啦。其实吧，我更喜欢喝铁观音。”
“哦，是吗？铁观音我这里也有。小于啊，再去泡一壶铁观音，取我办公室里的那盒‘观音王’。”孙小伟扭头吩咐于晋。
于晋就站孙小伟旁边，现下听他又支使自己去泡茶。要不是顾及旁边还有人，他会直接把茶泼孙小伟脸上。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啊。”孙小伟又催促于晋。
于晋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端着茶杯和茶壶又出去了。
“孙总，您这位助理脾气挺大的。”绍经理笑了笑。
“是啊，这小子还不是我招进来的，是别人硬塞给我的呢。”孙小伟苦笑了下。
“咱们言归正传，接着刚才的话说。孙总，您的意思我明白，陶泥价格涨了你们的利润肯定会下降。不过呢，现在什么不涨价啊，这cpi一直都在涨啊。我们人力成本什么的也都在涨，这要是售价不变的话，我们的利润不就等于下降了么。”
孙小伟继续和绍经理周旋着，双方围绕着陶泥是否涨价，涨价幅度多少的问题一直没能达成一致。
这时，于晋又重新端着沏好的铁观音进来了。
因为怕于晋又把茶倒洒了，孙小伟这回亲自为绍经理斟茶。于晋见孙小伟这事必躬亲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绍经理，您看要不这样。我们兰馨在原有签订的进货合同上，再追加一倍的采购量，你们蕴瓷呢还按照原来的价格卖给我们。怎么说也合作这么多年了，咱们各退一步，怎么样？”孙小伟觉得既然涨价势在必行，不如先多囤点原料，囤够几个月生产要用的量后，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寻找新的供应商。
“嗯……孙总，这样不太好吧。您看，我们就算多卖两倍的陶泥给你们，我们的利润也没有增加啊。这样卖给你们，还不如把这些货分开卖给其他公司呢。”绍经理面露难色说道，“如果兰馨觉得涨2太多的话，我回去再跟公司那边说说，您追加一倍的采购量，我们只提高1的售价。您要是觉得这样可以的话，我就帮您问问。”
于晋刚才在泡茶的时候，向那个秘书打听了下蕴瓷和兰馨的事情，又在外边站着偷听了一小会，大概也知道了来龙去脉。
他觉得蕴瓷就是在敲竹杠，明知道兰馨现在原料短缺，而现有供货商只有他们，就趁机抬高售价来牟利。兰馨这边的生产不能停，一旦暂停损失会很重。可要是答应了蕴瓷的要求，兰馨同样会白白多拿出一大笔钱来。原本两家已经达成了新一季度的合作意向，蕴瓷突然改变了注意，实在是不太厚道。
再看孙小伟那副一脸赔笑的孙子样，于晋心里就更不痛快了。你孙小伟不是能耐么，平时对自己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不拿出来啊！怎么就不敢对蕴瓷的这么个小角色横，反而毕恭毕敬地伺候着，还亲自给他斟茶？却让老子去给你沏茶。
“卖陶泥的又不只你们一家？”于晋一脸傲娇地白了绍经理一眼。
“啊……”绍经理一脸茫然，“你刚才说什么？”
孙小伟也是一愣，“你先出去！”他想赶紧把于晋打发出去，省得待会又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出去！”于晋蛮横地看着孙小伟，“你傻啊！他们明显就是想敲你竹杠，都说好了，临了又突然变卦。你不是最看重别人的诚信么，这种公司有什么好合作的，我看你赶紧找个新的供货商得了。”
绍经理被于晋这么一通指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孙小伟则是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还要顾及自己的形象，他真想破口大骂。
“孙总，既然如此，那我看咱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吧。”绍经理苦笑着说，“我们可以找新的客户，你们也再去找别的供货商吧，告辞了。”
说完，蕴瓷派来谈判的代表拂袖而去，留下两个怒气冲天的人在会客室。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孙小伟再也忍不住了，好不容易谈判有了一点眉目。就这么被于晋给搅黄了，他这是故意给自己添乱啊。
“你才有病呢！”于晋心里也有火，他好心好意帮孙小伟骂走了那个蕴瓷派来的猪头，孙小伟居然骂他。
“你说，你什么意思啊？我跟人谈判进行得好好的，你插什么嘴？还把人给气走了。”孙小伟两眼猩红，心里的愤怒显而易见，现在让他去找新的供货商谈何容易。
“你就不会找别的供货商？就他们蕴瓷卖陶泥啊！”于晋不明白这个孙小伟怎么就这么缺心眼，他不是一向虚伪成性，八面玲珑的么。
“你知不知道兰馨库存的陶泥只够用一星期了！这么短的时间是说找新供货商就能找到的吗？”孙小伟怒不可遏地吼道。
“我们用的都是优质的陶泥，现在市场上卖得最多的就是蕴瓷。就算找了别的厂商，万一也趁机抬价呢？到时候怎么办！就算按照刚才他说的，我们把进价提高1，只要多采购一倍的量，就够我们用几个月的。这段时间足够兰馨去找新的合作伙伴，只要找到新的合作方，以后就不用只进蕴瓷的货了。”
于晋想要分辩，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孙小伟说得对，他把一切都搅黄了，兰馨现在更加被动了。
看于晋不说话，孙小伟觉得他这是心虚了。
“怎么不说话啊，被我说中了，对吗？”孙小伟挑着眉毛，“于晋，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原以为你再讨厌我，但做事好歹也有个轻重。可没想到啊，你为了一己私利报复我，居然拿兰馨的业务开玩笑。”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少给我泼脏水，你以为我是故意搅局啊！”于晋觉得比窦娥还远，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原本是想报答他照顾酒醉的自己。
“不是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你还是一番好意？”孙小伟嗤笑道。
“你，孙小伟你就是个傻逼！”于晋咬牙骂了一句，甩开门就走了。
“何大宝！你在哪呢？”于晋一怒之下从兰馨跑了出来，他现在又气又烦，只想喝酒。
“在公司啊，还能在哪。你有事吗？”何大宝懒洋洋地说道。
“出来喝酒，我他妈烦死了。”于晋抽出一根烟点着了。
第十章
作为于晋最好的哥们，何大宝绝对够义气。听于晋说心烦想喝酒，他跟手下交代了一声，就驱车直接赶了过来。
“哎呀卧槽！”何大宝下了车一路小跑赶了过来，“于晋你又怎么了，谁又招你惹你了？你今儿要是没有重要的事，跟我无病呻/吟的话，我他妈就揍你。老子现在分分钟进账百万，你知道吗？”
“少他娘废话！”于晋低骂了一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燃一支，又递给了何大宝一支。
这是市面上最廉价的那种，一包也就几块钱。于晋手里没钱，只能凑合着抽这种货色了。
“我去，真有你的，你不会这么可怜吧？”何大宝忍不住吐槽，“抽这种垃圾烟。”
于晋苦笑了两声，勾上何大宝的肩膀，“欢迎光临贫民的世界，何大少。”
“滚！你都这么落魄了，也不跟我开口借钱？不行找你姐或者你妈借点吧，手里没钱能行么。”何大宝抽了两口，这烟实在呛得不行，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我才不跟她们借呢？”于晋撇了撇嘴，“这要是让我爸知道了，肯定得把我看扁。还有那个孙小伟，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不是，你，唉……”何大宝看了看于晋欲言又止，无奈叹了口气。
“你不是因为缺钱花才心烦啊？那叫我来干嘛。”何大宝瞥了于晋一眼。
“走，去酒吧，咱边喝边聊。”于晋搭着何大宝的肩膀往车那边走，“不过我没钱，你买单哈。”
“那这就不算跟我借钱？”何大宝咧着嘴问。
“当然不算，这是你请客。”于晋重重地拍了下何大宝的屁股。
他们找了一家清吧，特别安静，适合聊天谈心的那种。
“说吧，怎么回事？能让咱们于少这么心烦。”何大宝边给于晋倒酒边问。
“还能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孙小伟那个傻逼！”于晋喝了一口酒，张口就骂道。他嗓门大，惹得四周其他客人投来各种异样的目光。
“卧槽，你小点声不行吗？”何大宝拿起酒水单挡住半边脸，他觉得这样被人注视挺丢人的。
于晋白了他一眼，继续吐槽道：“你怎么也跟孙小伟似的，装什么装啊。你以为穿上这身西装皮，就不是以前的何大宝了？”
“不是，你不是说你那个哥吗，怎么又掰扯起我了。”何大宝佯怒道。
“他算什么哥，他妈还没进我门于家大门呢，他就跟我各种摆谱装逼，比我爸管得都宽。”想起这几天被孙小伟戏弄、使唤、羞辱以及误解，于晋觉得胸膛要炸开了。
他愤愤地把酒杯放到桌上，引起了新一轮的注目礼。
“你别光顾着喝酒骂人啊，到底又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啊。”何大宝很少见于晋这副模样，也跟着莫名焦急起来。
于晋就把今天在兰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何大宝，中间还加油添醋地贬损了孙小伟一通。
“我去，你这哥是挺不地道的。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被他奴役啊。”
“呸！他想得美，老子现在真不想继续留在兰馨了，只想着赶紧脱身。你给我想想办法，怎么让他跟我爸去说，不要我待在兰馨了。”
何大宝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眼前一亮。
“我给你想了个釜底抽薪的好方法，保准管用！”
“什么好方法，说来听听。”于晋一听他有办法，来了兴致。
“要我说，你干脆直接搬去他家住得了。”
“滚，你他娘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于晋抬手就像给何大宝一巴掌，亏他躲得快。
“我天天在公司看着他就够烦的了，还要我住他家里？这不是要我命吗。”这人长的是猪脑吗，于晋腹诽着。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吗？”何大宝一脸鄙夷看着于晋，“你烦，他就不烦了？你今天不是已经把他给惹毛了吗？”
于晋一听，这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接着说。”
“你看吧，你在公司天天粘着他，今天就已经让他发火了。如果你住到他家去，一天24小时跟着他，就跟用502胶水粘一起了似的。我就不信了，他再能装再能忍，就不会有受不了的时候？”
“聪明！”于晋乐得拍了下桌子，“行啊何大宝，最近智商见长啊你。”
“哼。”何大宝傲娇地哼了一声，“等你大功告成了，记得好好报答我。”
“没问题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都行，以身相许都可以。”于晋抓住何大宝的手温柔地说道。
两人第三次吸引到了四周顾客的目光。只不过这次，他俩赶紧结账走人了。
于晋让何大宝先开车送他去了孙小伟的妈妈家里。
“谁啊？”孙妈妈听到门铃响赶忙出来了，一般来找她的不是孙小伟就是于荣光。
“阿姨，是我，于晋。”于晋很礼貌地在门外应道。
“哦，是于晋啊。”孙妈妈打开门见于晋在门外，旁边还站在另外一个年轻人。“快进来，这位是？”
“阿姨您好，我是于晋的发小何大宝。”何大宝笑盈盈地朝孙妈妈微微鞠了一躬。
“哦，你好。快坐吧，我给你们拿水果去。”孙妈妈家难得有年轻人来做客，现在未来的继子带着朋友过来，她还挺乐呵的。
“阿姨您别忙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的。”于晋拽着孙妈妈的胳膊，边撒娇边把她拉到了沙发上。
“啊，有事求我？”孙妈妈一头雾水，“有什么事，你说吧。”
“阿姨，我想搬去我哥那里住一阵子。”于晋非常诚恳地说道。
“什么？你要去小伟那住？”孙妈妈这回更是惊诧，她记得上次见面，于晋对儿子的态度不怎么样嘛。
“是啊，我爸不是要我去兰馨跟我哥学习么，这几天我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我那离公司太远了，而且我的钱和车子都被我爸收走了，每天挤地铁和公交累死了。”于晋努了努嘴，“所以，我想这阵子先搬他家去住，那不是离兰馨很近么，我每天还可以蹭他的车坐。”
“这个……你跟小伟说不就成了。”孙妈妈拍了拍他的手，“干嘛还来求我啊。”
“阿姨，我前两天不是和他有点误会，惹他生气了么。我怕求他他不答应啊，所以就过来求您了。”于晋又拉又拽地可劲对孙妈妈撒娇。
一旁的何大宝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哥们还有这么顽皮可爱的一面，看来以前没少跟他妈妈撒娇。
“啊，好好好，你别摇了，我都快散架了。”孙妈妈觉得被于晋摇得有点头晕，“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回头我跟小伟说说。”
“阿姨，真是太感谢你了。您有我哥那的钥匙吧，给我配一把呗，我今天下午就把东西搬过去。”
“啊，这么快啊。”孙妈妈还迷迷糊糊呢，就把钥匙给了于晋。
于晋跟何大宝又坐了一会，陪孙妈妈聊了会天，就告辞了。
他回自己家，把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简单收拾了两个包，直接带去了孙小伟的家里。然后，又让何大宝开车把他送回了兰馨。
“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兰博基尼要回来。”于晋坐着何大宝的宝马发出一声哀叹。
“哈哈，快了快了，我相信你。凭你的本事，那孙小伟就算是尊佛，也忍不了你多久的。”何大宝笑着说道。
“借你吉言啦。”于晋笑了笑，早上被孙小伟惹的一肚子怨气现在也消失了。
他一想到晚上孙小伟回家，看到他的行李摆在客厅中央，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一定特别的丰富多彩，于晋忍不住傻乐了一阵。
“于晋，你怎么了你，魔障了？”何大宝伸出右手就要摸于晋的脑门。
“滚蛋！”于晋笑着拍掉何大宝的爪子，“老子是想到孙小伟晚上见我搬去他家，那副□□的表情，我就觉得开心。”
于晋气冲冲走了之后，孙小伟坐在沙发上一阵头疼。
眼看和蕴瓷的谈判告吹了，他非常恼怒于晋的莽撞，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陶泥的供货问题。不然一周之后，兰馨的制陶坊恐怕就要开天窗了。
想了许久，他拨打了洛文的电话。
“喂，是洛文吗？”孙小伟已经很久都没有和洛文联系了，现在给他打电话，心里还有一丝紧张。
“是我。小伟，你都好久没联系我啦。”洛文笑着回道，“怎么，有事吗？”
“嗯，遇到了点困难，只好向你求助了。”孙小伟不好意思道。
“呵呵，能让孙总这么为难，还向我求助，看来不是小麻烦哦。”洛文揶揄道，“说吧，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现在陶泥的库存不够了，需要采购一批优质的陶泥应急。你那有渠道吗？”
“渠道当然有啦，怎么，你们还缺陶泥啊？兰馨不是一直跟蕴瓷合作吗，难道他们的陶泥脱销了？现在市场这么紧俏哪。”
孙小伟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和蕴瓷的事大致跟洛文讲了一遍。
“好吧，我知道了。给你找陶泥的厂商没有问题，但是价格肯定会比市价高一些，不过我会尽量帮你压价，绝对比蕴瓷给出的价格要低。”洛文向孙小伟保证说，“我先帮你问问，有消息了马上联系你。”
“那就太谢谢你了，洛文。”孙小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改天请你吃饭。”
“那是必须的。”洛文笑着说，“等我的好消息吧。”
挂了电话，孙小伟从会客室出来，他想再找于晋聊聊。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去和于荣光说说，赶紧把于晋给送走。他现在真是有点心力交瘁了，没有闲心再跟于晋闹着玩了，他爱干嘛就干嘛去吧。
“于晋呢，到哪去了？”孙小伟转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都没小老虎的身影。
“啊，于晋他，他出去了，都走了好一会儿了。”秘书怯怯说道。
孙小伟轻轻哼了一声，“他回来了，要他马上去办公室找我。”
“好的，孙总。”秘书见孙总面色极其难看，她联想到之前先是蕴瓷的代表黑着脸走掉，然后又是于晋满脸煞气地冲了出去，就知道是上午的谈判谈崩了，而且还和于晋起了什么冲突。
于晋到了下午才回来，秘书一见他就将人拉到小会议室，悄声问他：“你上午到底干了什么呀？看孙总的样子很是生气呢。”
“怎么，他发火啦？”于晋满不在乎地说道，“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和蕴瓷合作的事谈崩了么。”
“我天，这还不叫大事。”秘书抿着嘴一脸愁苦，“于晋啊，姐姐好心提醒你，孙总把兰馨发展壮大起来可不容易，这么多年了忙前忙后的，你就算不帮他，也别拖他后腿啊。怎么说，你们以后也是一家人不是么。”
“行了，行了。”于晋不耐烦地打断她，一个孙小伟教训他还不够，连这个秘书也要对自己说教。
“对了，孙总说了，你回来后立刻去办公室见他。”秘书正色说道。
“好呀，我还正想找他呢。”于晋轻笑了一声，打开门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孙小伟正在和人打电话，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进来的是于晋。
“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跑出去跟你爸说不想干了呢。”孙小伟挂掉电话，瞥了眼一旁站着的于晋。
“你想多啦。”于晋一脸痞相笑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孙小伟的椅子上，“要说也得您去说啊。”
孙小伟轻笑了两声，“你想让我跟你爸说，不想再带你了，让你走人？”
“对啊，我现在就想立刻走人。”于晋笑得喜滋滋的，孙小伟这是打算松口，让自己走了么。
“你也想多啦。”孙小伟不怀好意地笑着，“给我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走就走？”
“姓孙的，你还想怎么着？”于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孙小伟，“就上午那点破事，你还没完了是吧！”
“我想怎么着？从今天开始，你不光要做我的助理，还要当我的司机，每天开车送我上下班。”说完，孙小伟把车钥匙丢给了于晋。
“这是车钥匙，你拿好。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又是有车一族啦，我这辆车虽然不如你那辆兰博基尼，但好歹也是辆豪车。”
于晋被孙小伟给气乐了，“孙小伟，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平时支使我做事还不够，还要我给你当司机？！”
“你又不是没当过。”孙小伟微笑着，“当我的司机也有好处的，以后你的早饭和晚饭我都包了，你至少不用担心挨饿。”
“好！”于晋咬着牙说道，“当司机就当司机，只要你别后悔！”
孙小伟但笑不语。想让我这么快就放你走，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第十一章
于晋和孙小伟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一言不发，就这么对峙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于晋最先耐不住了，他开口道：“那现在我要干些什么？”
“你先去找人力补个假。而且今天你无故矿工半天，依照公司的规定要扣除当日工资。”孙小伟冷冷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于晋的眉毛都要从脸上飞出去了，他吼道：“你要扣我钱？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你他妈还扣啊！”
“谁让你不遵守公司规章制度呢。”孙小伟嗤笑道，“不论是谁，违反了规定都要受罚。待会再跟人力要一份公司的员工手册，回去后好好研读一下，不要再犯错了。”
“你，你……”于晋咬着牙，手指几乎要戳到孙小伟的额头了。
孙小伟拂去在他眼前颤动的手指，还想再数落这只小老虎两句，这时电话响了，是洛文打来的。
“喂，洛文啊。不会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吧？”孙小伟脸上堆满了笑，于晋对于他多云转晴的速度之快深感佩服。
“哈哈，小伟，我办事的速度你是知道的，向来就是雷厉风行。怎么样？明天中午有空吗，说好要请我吃饭的。”
“当然有空，地方随你挑。”孙小伟背对着于晋讲话，于晋看不到他的表情。
于晋不知道孙小伟正在和什么人通电话。不过看孙小伟刚才笑得跟朵花似的，电话那头也时不时传来笑声，于晋心里就好奇。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听起来好像跟孙小伟很熟的样子。两人聊得这么忘乎所以，还说要一起吃饭。
于晋的脑子里一大堆问号。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见于晋还在办公室，孙小伟皱了下眉，这人是想偷听我讲话么。
“刚跟你打电话的是谁啊？”于晋撇嘴抬着下巴看着孙小伟，“你熟人？”
“你问这些干什么？不管是谁都与你无关。”孙小伟放下手机，径直坐到了椅子上。
“切。”于晋不屑地哼了声，然后出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直到下班前，于晋都没有再出现，孙小伟也懒得去管他。不过在秘书进来汇报工作时，他还是随口打听了下，原来于晋出去后真的去找人力，先补了个假，随后又要了一份员工手册。孙小伟不禁笑了笑，这个小老虎虽然办事鲁莽、脾气暴躁，但心眼还是挺实诚的。
“孙大老板，可以回家了吗？”刚到了下班的点，于晋就准时出现在孙小伟的办公室，不过他一如既往地不敲门直接进。
“你倒是守时啊。”孙小伟淡淡地说，“如果工作方面也这么积极就好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现在不是你的司机么？接送你上下班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啊。”于晋双手抱胸歪着脑袋，一副大爷的做派。
孙小伟愣了下，这话倒也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对了，刚才那么半天你都去干嘛了？”孙小伟明知故问道，“我可提醒你，再无故离岗可就不是扣工资这么简单了。”
“少废话！老子刚才按照你说的，去找人力要了员工手册，一直都在小会议室里看呢，不信你问kav去。”于晋不满地撇了撇嘴。
“很好，懂得遵守规章制度就是一大进步。”孙小伟边夸于晋边收拾东西，“好了，可以走了。”
于晋跟在孙小伟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心想：哼，等回到家有你哭的时候！
因为昨晚于晋喝醉后在他那留宿，今早也是开车过来的，所以孙小伟也没打算告诉于晋路线。“还记得我家怎么走吗？”
“记得，老子的记性好着呢。”于晋偷笑了下，我下午刚又去了趟你家，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于晋很快就把孙小伟送回了他所在的畅绿园小区。
将车停好后，于晋就嚷嚷着要孙小伟带他去吃晚饭。孙小伟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兰州拉面馆，这的老板是地道的回回，做得牛肉面非常正宗地道。
“这面还不错，就是牛肉少了点。”于晋边囫囵地吃着边嘟囔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胃口特别得好，把面条吃完了还不算，连汤也喝光了。
孙小伟吃得慢条斯理，才刚吃完半碗。他吃面条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汤汁溅到衣服上，喝汤的时候也是用汤勺舀着喝，跟于晋的吃相完全就是两个画风。
于晋看着孙小伟慢慢地品尝拉面，他心里就不由就生出一阵焦躁。这个人吃个面条也这么装逼，看看他那端着的架子，还有慢慢喝汤那副享受的表情。于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孙小伟的面比他的要好吃似的。
“你的面是不是跟我的不一样？”于晋没事故意找茬道。
“怎么就不一样了？一个锅里出来的。”孙小伟用纸巾擦了擦嘴，“只不过我的是小碗，你的是大碗而已。”
“是吗？我不信，我看着就不一样。”于晋撇着嘴，眼睛一直盯着孙小伟的面碗。
孙小伟无奈地轻哼了一声，他低下头，想继续吃面。可出乎他的意料，于晋却突然伸手把他的面抢走了。
“你干嘛？我还没吃完呢。”孙小伟皱眉，表情十分不悦。
“我要确认下，你的面是不是跟我的一样。”说完，于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剩下的那点面。
孙小伟瞠目结舌地看着进食的小老虎，干咽了两口唾沫，想要骂的话却说不出口。
等于晋吃完，他得意地咧着嘴笑了笑，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孙小伟。孙小伟没有闲心跟于晋置气，他觉得这个小老虎实在是幼稚，以为这样就能激怒自己么。
“好了，吃饱了吧？吃饱了就可以结账走人了。”孙小伟掏出钱包准备买单。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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