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节
未来之雷文成神的正确姿势 作者:夜尔翼
第28节
宴凡看了眼透明的玻璃窗,呵呵一笑:“浴室内你们是看不见的对吧?”
王老顾左右而言他:“……为了保证病人的健康……”
宴凡不开心,抬出大神,“你们看光了司令的女婿,就不怕司令事后找你们麻烦?!”
王老哼哼唧唧:“反正今后实验也要看光的……”
宴凡:“……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信不信?!”实验被看光,和上厕所被偷窥,那能是一样的性质吗?啊?啊??
王老啧一声,掏出光脑,对某人下了个命令:“关掉病房00587的浴室监控。”
宴凡满意了。
转身刚准备进浴室,忽然被王老拉住。
宴凡:“怎么?”
王老沉默了半天,忽然露出了惭愧与内疚混合的神情:“研究的方法我们还在商议,病毒注射是最后的一步,实在没办法我们才会考虑……我不知道你申请成为志愿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王老一咬牙:“可是现在哪怕后悔也晚了。”
他叹口气,拍了拍宴凡的肩膀,“好好活下去。”
说完,王老慢吞吞地走出病房。
那番话仿佛并没有对宴凡造成什么影响。
他听话地洗澡,消毒,换上了病号服。
病号服意外的很合身,宴凡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
最后伸出食指抵着嘴角往上拉。
没错。
笑吧,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你要有信心,有求生,有必须活下去的觉悟。
你绝不能死。
至少,在研究出抗体之前,绝不能死。
拉斐尔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前线战事忙碌,光是抵抗虫族一波又一波的侵袭就要花费拉斐尔的大量心力,更不用提同时还要拟定总攻计划,机会被一次次提出,又被一次次推翻,总不能达成共识。三个军团长都忙,能凑到一起的时间只有黎明前夕,因为那会虫子的进攻会稍稍变缓。因此拉斐尔已经连续好几个星期没好好睡过觉了,在这期间最长一次入眠,也不过两小时,平常都必须依靠药物摄入才能恢复体力。
但他此刻从未感受到如此疲惫。
他垂下眼,嘴角没了一贯的微笑:“我说过帮我看好他。”
加百列苍白着一张脸,喃喃了句对不起。
“……我早该知道的,”拉斐尔低声嗤笑一声,“你果然和她很像。”
加百列仿佛被扼住了呼吸,脸色发青,甚至将嘴唇咬出了血珠。
这个‘她’是谁,不必说名字,两人心里都明白。
拉斐尔挂断了通讯。
半天,他发了条道歉的消息给加百列。
宴凡想要做的事情难道加百列就能阻止?说到底不过是迁怒。
三天,足够那些科学家将宴凡从头到尾拆开分析,如果没有治愈的希望,宴凡此刻应该被放出来了,如果有治愈的可能——那群科学家,包括政府和那位司令大人,都绝不可能放手。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知道宴凡是否安好。
实际上宴凡状态不太好。
他这两天被抽十几管血,骨髓,脊髓也没少贡献,现在全身无力,全身贴着电极躺在实验台上昏昏欲睡。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治愈的确有望。
结论是宴凡体内竟然存在古地球的多种元素,包括现今早已经消失的几种金属和植物,基因链也与现代人全不相同,免疫力极高,排毒能力和消化能力更是逆天。
后两种宴凡只能呵呵一笑。
科研人员看他看得很紧,基本上是时刻注意着他的体征与状态,除了生理需求,他基本动弹不得,光脑早就被没收,也因此不知道拉斐尔用权限接通了他的光脑后,看见的却是科研人员战战兢兢的脸。
“作为宴凡的合法伴侣,我想我有权限获得他每一天的状态报告。”拉斐尔开门见山的提出要求。
没有上司允许将研究方面的资料给别人,足以牢底坐穿。所以科研人员先将光脑投影给了宴凡,去请示上司。
宴凡正打呵欠呢,猛然看见拉斐尔的脸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半天,宴凡低头不自在地拽掉身上乱七八糟的电极。
“行了,别扯了,”拉斐尔叹口气:“你带上我反而放心。”
“别担心,他们还没给我注射病毒呢。”宴凡挠挠后脑勺:“说是先拿血液测试一下,毕竟那病毒可以通过血液传播。”
“迟早的事。”拉斐尔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宴凡:“……”这个人!平常聊天那么贴心!怎么现在越来越讨人厌了!
拉斐尔看了他半天,忽然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宴凡:“啊?”
拉斐尔继续道,“不管是政府和科研院都不可能放你走。但我在首都星多多少少有些势力,只要我给科研院试压,将实验公开,引导群众舆论,他们应该也会有所顾忌。再加上我在首都星也有一小股兵力,虽然不多,但在大部分士兵都染病的情况下,威慑力足够将你救出来。”
宴凡:“……这里可是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控的!”
“无所谓,”拉斐尔面不改色:“就是说给他们听。”
宴凡沉默半天翻个身不看屏幕了。
拉斐尔对这种沉默的消极反抗有些烦躁:“我会下令让他们——”
宴凡蜷着身子缩成一团:“我一直都挺害怕的。”
“我清楚的明白我和你们不一样,这种与众不同和我想象中的与众不同,完全是两回事。我没能发光发热,也没有大杀四方,我只是龟缩在后面,就算看见电视里的虫族入侵,我心里也只有一种‘特效酷炫’的印象……直到遇见你。”
“你还记得你跟我求婚的时候说过什么?”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甚至几年几十年一辈子。我和你在一起,能感受到的只有,焦灼,忧心,牵挂——不是的。”宴凡的语气里,好像有些喜悦:“不止这些。”
“我同样会感到自豪,骄傲,与有荣焉。是你给了我归属感,责任感,让我觉得,我不止能在你身后给你加油打气,就算弱小如我,也能保护你,为你和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这算不算也是一次人生旅途?”宴凡轻笑,转身面对拉斐尔,伸手触摸光屏,仿佛想要摸到里面的人:“我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更甚者被我抛弃的你只能感受到绝望和希望交替……”
“但我不会死的。”
“我绝不会死。”
“我还要用一生,去缅怀某位英雄呢。”宴凡笑得开怀,眼眸熠熠生辉,仿佛撒下了无数星辰。
拉斐尔沉默了半天,忽然伸出手,贴在宴凡的掌心,仿佛要握住那只纤细的手掌般用力握紧。
“……何其有幸。”
第102章 完结章
军人们全力抵抗着虫族的入侵。
将领们奋不顾身,士兵们也被激励,也不畏生死,集结了三个军团之力,强攻下了一个虫族星球。
以这个星球作为堡垒,士兵们坚守了将近两个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终于等到了曙光。
疫苗终于完成了开发。
这个消息在联盟的星网上被置顶,只要使用光脑就必定能看见。
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们,在这一刻喜极而泣。短短两个月,无数民众受到病毒侵袭,人们担惊受怕,这种无法治愈的新型病毒来势凶猛,如果医院再没有动作,恐怕大部分人类都将会死亡。
然而面对越来越多的死亡人数,科学院最终给出的方法十分消极——以低温冷冻的方式让病毒进入休眠。
病人们被送进了冷冻仓,以固定住时间的方式来保住性命,然而冷冻舱的数量远远不够,即便政府加紧生产,一部分病人还是在痛苦中结束了生命。
以往热闹的街市,只剩下清洁机器人滚着滚轴,来回巡逻而已了。
然而在疫苗被研究出来的那天,躲在家里的人们踏出了家门,放下了被传染的恐惧,与陌生人欢呼,拥抱,感谢上天给予的希望。
虽然疫苗还没法供应到所有感染人群,但已经有了治愈的办法,那就是件好事。
疫苗首先送去了前线。
英勇的士兵们刚从冷冻仓中结束休眠,便立刻冲上了前线。
集结的士兵,开始一次次向虫族发动攻击。
虫族选择了返古这样的进化方向,此刻反而成为了它们的弱点。
大部分虫类的体型,力量,速度,都大幅度退化,虽然它们的病毒传染性还依旧存在,但对于已经有了疫苗的士兵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所以此刻,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当士兵集结了大半后,战况变成了碾压一般的一边倒。
第四个月,人类呈包围状态,围住了虫族女王所在的星球。
第六个月,在第七军团团长拉斐尔·巴格肖的带领下,军队付出了死伤人数三分之一的代价,终于突破了虫族防御,降落在了虫族大本营里。
第七个月,军队满载胜利,回归。
科学院要求活捉女王,但最终送到实验室的,却是被分解成一块块送到科研部的虫尸。
“我不希望横生意外,将就着用吧。”拉斐尔中将——不,拉斐尔上将如此说道。
此时大部分的人类都已经成功的从冷冻中苏醒,胜利的喜悦冲淡了人们对于虫族的仇恨和亲人死亡的悲伤,他们噙着眼泪,欢呼雀跃着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祝这持续了几百年的战争终于结束。
□□结束后,人们纷纷去陵墓献花。
士兵们的陵墓,被放在了首都星的中央公园的一角。陵园建成也只短短一个月,反复的播放着一首曲子。既不是让人放松的轻音乐,也不是空灵的安魂曲,而是慷慨激昂的联盟之歌,与其说是哀悼死亡,倒不如说是赐予安眠在这里的人们以荣耀和尊严。
拉斐尔就在这嘹亮的歌声中,踏进了陵园。
他穿着一套毫无特点的修身黑色西服,胸前打着黑色领带,和周围每一位来祭奠英雄的民众一样,选择了最为庄严肃穆的穿着,捧着一束并不起眼的花。
只有指甲盖儿大小的花朵,精心地包裹在花束中,白色花瓣,金色花蕊,别样的安静秀美。
拉斐尔抱着它,在英灵碑前站了许久,才轻轻将花束放在石碑前。
石碑脚下已经堆了许多东西。
不止花束,还有孩子爱吃的巧克力,一本泛黄的旧书又或者一个漂亮的机甲模型。
礼物形形□□,更衬得那束花不显眼了。
“我爱人以前跟我说过,雏菊的花语是和平和希望。”拉斐尔垂下眼,目光一遍遍扫过石碑上的名字,“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我姑且相信,你们姑且收下吧。”
英灵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跟着他们所属的部队,编号,和死因。
可只有第一、第三、第七军团的军人们,在死因处呈现大片大片的空白。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三个军团在虫族星坚守两个月,付出的代价就是从几十万人的部队,精简到只剩下几万人。
死的人太多了,失踪的也不计其数,医疗班忙碌不休,照顾伤患就已经殚精竭虑,至于死去的士兵……哪里还有空记录他们的死因。
就连拉斐尔自己,都记不起当时他下的命令让多少人死去,多少人痛哭流涕。
然而绝望中最后的希望终于降临。
疫苗研究成功——他们活下来了。
没有死在病毒入侵里,也没有死在虫族的猛烈进攻中。
拉斐尔觉得自己几次带领机甲队突进虫族防御线,却依旧能活下来,也不由的感叹起命运的不可琢磨。
他在石碑前,久久沉默,直到光脑忽然有通讯请求,他才缓缓转身离开陵园。
一路走到停车位,被拉斐尔置之不理的通讯请求也没有要停下来的征兆,反复的,持续不休的响着,但偏偏拉斐尔一点都不心烦,慢悠悠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拉斐尔一向不太喜欢开车,果断点了自动寻路,坐在驾驶座上远眺风景的同时,顺手点开光脑,“加百列,怎么了?”
加百列实话实说:“就是想看看你哭了没。”
拉斐尔:“……”
加百列:“我以为能看见呢。”语气中的遗憾表露无遗。
拉斐尔:“……”
加百列:“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和我聊聊,别憋在心里。”
拉斐尔:“没有,你可以停止你的通讯请求了。”
加百列不死心,“真的没?”她顿了顿,又说道:“我以为你会很难过。”自责和愧疚,真的能将人压垮。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当年父亲下了让母亲牺牲的命令,直到现在也没能走出来……如果不是有我们给他慰藉,他什么时候崩溃都不奇怪。”每年妻子的忌日,司令就会告假,已经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了。
拉斐尔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也曾想过,如果我再聪明些,能预料到虫族的每个动作,是不是就不会死去那么多人。”
“答案是不会。”
“根据已知的情报,我做了我能做的和应该做的所有事情,并尽力让自己做到最好。我再聪明,也无法成为全能全知的神,没法洞悉敌人每一个动作。所以结果不尽如人意也实属正常。”
“虫星驻守的那段日子,我下的每一个命令都是搏命。”
“我给了他们在后方驻守的名额,但也许是责任感,也许是天性使然,又或者是迫不得已……我的兵没有一个选择逃避。”
“他们选择了九死一生,保护战友,联盟,人民。”
“事到如今,我没法评判他们的选择是否正确。”
“……我只是……很遗憾。”
非常遗憾。
那些刚入伍的新兵,对未来满载期待,却连第一步也还没跨出去。
而那些入伍多年的老家伙们,妻子孩子们还在等着他,却再回不去了。
加百列在那头沉默着,半天,才忽然道:“会越来越好的。”和平到来,所有人都会越来越好。
拉斐尔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挂掉通讯,推门下车。
疗养院离陵园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未来没有环境污染一说,哪怕建在市中心,环境也好得可以供病患们休养。
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在草坪上奔跑,护士推着病患的轮椅,散步聊天,小广场中央的喷泉边,一个少女摆弄着画架,正在给自己的病友画肖像,看得出是初学者,画得鼻歪眼斜,浪费了病友特意摆出的帅气表情。
拉斐尔路过少女的身侧,和她打了个招呼,少女显然和拉斐尔很熟悉,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继续摆弄自己的肖像画。
大厅里的护士长给拉斐尔做了个登记,向往常一样说道:“752床体征正常,脑电波和精神值稳定。”
拉斐尔道谢,坐上电梯到达七楼。
七楼全是高级单人病房,自带卫生间,浴室,阳台,双人床和衣橱。
几乎可以当做旅馆来用。
拉斐尔推开最尽头的病房门,脱下外套挂在衣橱里,将正在病床上熟睡的宴凡抱起来,放在阳台的摇椅上,围了一圈的床单。
接着从浴室的橱柜里拿出剪刀和密齿梳,仔细打量了宴凡一番,动手给宴凡剪发。
宴凡的头发已经很长了。
长得盖住了眼睛,回头肯定要抱怨看不清屏幕,吃饭也不利索,说不准气急了拿着剪刀就给自己剪个齐刘海也不是不可能。
拉斐尔想着想着笑起来,把宴凡的脑袋固定在自己的胸口,仔细地,给宴凡整理发型。
剪刀很利,拉斐尔下手很小心,但这对一个理发新手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宴凡的黑发被剪得坑坑洼洼,长一撮短一撮。
拉斐尔可惜地叹了口气。
他很喜欢揉宴凡的脑袋,头发又软又细,毛茸茸的,像某种小动物的胎毛。
剪完头发,宴凡的脖子里多了细细的发茬。
拉斐尔抱着宴凡去浴室,给宴凡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
给宴凡洗澡很轻松。毕竟宴凡现在的重量还不如红烧肉,还不像红烧肉,洗完澡会螺旋冲刺。
拉斐尔歉疚地给宴凡擦完湿乎乎的脑袋,亲了亲不小心被自己给剪得秃了一块的头皮,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宴凡还是说服自己:“下次就会熟练了。”先拿加百列练练手吧。
将人放回床上,拉斐尔照着护士长给出的新的按摩手法,给宴凡从肩膀,脊椎到小腿脚掌全捏了一遍。虽然这件事可以交给波奇,甚至波奇做得比他的按摩手法精确的多……但拉斐尔还是想自己动手。
贴身照顾爱人可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乐趣,等宴凡睡醒了,保不齐没这种机会了。
拉斐尔将测量体征的电极贴回宴凡的手腕。
“今天我去看了战友们。”
“看他们的不只我,老人,孩子,年轻人,送的礼物五花八门,比如各种糖果——你记得以前跟我说过的巧克力吗?科学院从古地球找到了树种,还原出来后,制成巧克力售卖,很受孩子们欢迎。”
“像你希望的一样,古地球的还原已经被提上日程。”
“等再过二十年,古地球恢复生气,我们就去那里定居。”
“科勒和克拉克升上少将,最近正在忙虫星的清理工作。真辛苦啊,两三天才能睡一觉。”
“只有我这么悠闲,还有长假可以享受……啧啧,想起来我就很内疚——明天吃灌汤包吧?就不给科勒他们打包了。”
“加百列的实习期还没过,忙得晕头转向,短时间内没法来看你,家里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波奇,连红烧肉也是波奇在照顾。”
“你的好朋友沙塔,因为厨艺□□被调去了军部的电视台当外援,主持一个美食节目,虽然不善言辞,但好像很多女孩子跟他求爱。”
“自从科学院证明适量食用食物可以增强免疫力和排毒功能和身体素质后,厨师也变成热门职业了……这是个好兆头,我想找个机会和你一起吃烛光晚餐。”
拉斐尔看了眼窗外湛蓝的天空。
“或者我们可以选个好日子去育儿所培育两个孩子……”
“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办法,反正你睡着了,等你醒来,孩子也已经生根发芽。”拉斐尔手搭在宴凡的小腹上,恶劣的轻按:“长在这里了。”
“开玩笑的。”
拉斐尔用温柔的目光仔细摩挲着宴凡的眉眼:“男人可不具备这个功能。”
宴凡瘦了很多。
从被注射了病毒开始,宴凡就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几次高烧不退,全身肿烂,但最终却撑下来,成了‘免疫者’。但一直,都没再醒过来。
深度沉睡,说白了,植物人。
拉斐尔从虫星回来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宴凡从实验室带出来。
当然,科学院怎么可能愿意放走一个如此优秀还‘不会挣扎抗议’的实验体。几次三番争执不休,拉斐尔直接带着士兵冲进实验室才算把人带出来。
“你都睡了八个多月了……还是睡不够,”拉斐尔扯了扯宴凡的脸颊,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口颜色米分白的唇瓣:“真懒。”
微风浮动落地窗的纱帘,带来了属于夏季的闷热。
“首都星现在实行一年四季气温转换,已经不像以往四季如春了。”
“你说过喜欢四季分明的城市……现在如你所愿,你是不是该亲眼看一看?”
拉斐尔起身,将窗帘勾起,真好看见楼下方才正在画素描的少女。
两人视线一对上,少女立刻跳起来挥手,用光脑投影出了字幕。
‘睡美人还好吗?’
拉斐尔学着少女,也用光脑投影出字幕。
‘他很好。’
少女笑起来:‘王子!你的吻不管用!’
拉斐尔也笑起来:‘这可不是睡美人的故事,是一千零一夜。’
‘那岂不是还要好久?’少女皱皱鼻子:‘我快要出院了,还想等他醒了,给他画肖像呢……’
拉斐尔这次终于笑出声了。
不会很久的。
拉斐尔想。
宴凡是不会撒谎的人,一撒谎就心虚到浑身冒汗……所以,就像宴凡承诺的一样。
一定会回来的。
也许几年几十年,但终究会睁开眼睛,用一如往常的声音,迷迷糊糊与他道早安。
拉斐尔跟少女道了再见,将视线落在宴凡身上。
说起来,宴凡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哪里等得了几年几十年……说不准下一秒就要醒了。
他温柔地凝视着宴凡,捏捏宴凡的手掌:“你说会用一生缅怀我……这算不算是……咒我?”
“真可惜我还活着,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畅销书作者,连情话也不会说,不知道多少人会笑话你……”
“你的米分丝现在都还在每天给你发私信呢……啊啊,稍微……有点嫉妒。”
“果然,还是快点补办婚礼吧……请你的编辑和书迷来参加,在婚礼上承诺无论平穷富贵疾病健康,都不离不弃……才能向他们宣誓主权。”
他牵起宴凡的手,亲吻无名指上的指环。
“不过姑且……我就先忍耐吧。”
忍耐到……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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