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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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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骨 作者:殿下笑

    第12节

    陶墨道“属下明白。”

    就在云长青险些以为他们要全部死掉时,突闻号角声,那是特别熟悉的声音,和那夜一样,顿时让他有了希望。

    “是沈参军,一定是他,他来救我们了。”最开心的莫非是许石飞了。

    也就是此刻,云长青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道“沈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对吗?”

    沈英和陶墨两人来到燕柯营地外,发觉里面人数也不多,恰利于他们行事,双双绕着进去。

    在里面寻找许久后,沈英才看见被绑在木架上的袁则渊,给陶墨使了眼色,那陶墨速速跃与沈英利落将看守之人解决。

    “袁将军。”沈英唤了声,才用袖间匕首斩断捆缚他的绳子。

    袁则渊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燕柯和我军此刻不该是在交战吗?”

    “先离开这里再说。”

    沈英将袁则渊带到无人之地,陶墨已经离开去解决张歌。

    “袁将军,事到如今,晋慕对不起你了。”袁则渊刚刚下马就被沈英从其伸手控制了四肢,匕首对着他的咽喉。

    袁则渊当时浑身绷紧,不解的说道“晋慕,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燕柯的人?”

    此时眼中全无对云长青半点温柔的沈英变得冷酷无情,凌厉的眼神便可将人杀死“我敬佩将军的戎马一生,自然也十分欣赏袁将军与陈将军,只是,不管袁将军如何对我都是一个威胁,你也别怪秦王,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此时知晓沈英面目的袁则渊痛愤的说道“沈晋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啰啰嗦嗦的。”

    沈英轻笑,将匕首靠近,道“你是魏王的人,对吗?已是将死之人,把一些隐藏的事情说出来也无访。”

    “你到底是何人?”

    “袁将军,慢走。”既然知道一切,沈英也不须多问,将匕首刺入他的咽喉,便见袁则渊瞳孔放大,伸手使劲抓着沈英的手。

    “你…”

    沈英慢慢松开,取出匕首,鲜血直涌出来喷溅到四处。

    沈英伸手把人扶住,将匕首扔向旁边的草丛之中,除去袁则渊即是除去他的一个忧患,也是除去云长青的一个忧患,他很欣赏袁则渊,只可以,他非瞻前顾后之人,说不留便不会留。

    将袁则渊拖上马匹,调转马头走了。

    花久言逃出囚笼出来找袁则渊时并未见他人影,以为被蒂尔热杀了,顿时,心生恨意。

    而得到被包围的事情后,蒂尔热再也坐不住,可多赫拉拉着他让他别去,此刻去也是无济于事。

    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蒂尔热只好回营,这还没回去,就有探子来报。

    “回禀殿下,沧海门突遭敌军袭击,已经失守了。”

    “什么?”蒂尔热大惊,他这话传入小兵耳中,皆是瞠目结舌。

    多赫拉道“敌军怎会避过我们的视线袭击沧海门?一路皆有眼线,你这…”这种消息在军中十分扰君心,多赫拉也顾不得是真是假,拔出腰间长刀砍去那人头颅,喝道“胡言乱语,扰我军心,该死。”

    蒂尔热握紧拳头,狠厉的看着地上滚到一边的头颅,暗道:云长青。

    “传令下去,摧毁军中一切,烧毁粮草,就算是败也不能给唐国留下半点有用的东西。”

    此战直到黄昏才结束,唐军大捷,云长青汇合康俊、屠杰、杨熙等重要人物回军营,留下一千人清扫战场,看是否还有存活者。

    云长青没有处理伤口,坐在榻上休息。

    “此战之中,我军伤亡五位战将以及领头,用不足一千兵马为诱剿灭敌军五千人,可谓大捷!”屠杰朗笑。

    那康俊笑道“这一仗打的最漂亮,不管是沈参军的菱形阵型还是空心圆的围剿阵型都十分让我佩服。”

    “对了,为何陈将军一直没有出现?”在生死悬崖边上走了一遭的云长青现在神经放松了许多,自然对沈英更是欣赏和喜欢,只是,看着他们还想起陈鸣未归。

    几人面面相觑,就在此刻,许石飞兴冲冲的跑进来了“好消息啊!”来不及喘气,许石飞张牙舞爪的说“陈将军袭击燕柯重要路口沧海门大胜凯旋而归,断敌军退路,并将蛊人尽数斩杀焚烧。”

    屠杰兴奋的起身说道“我怎不知陈将军去袭击沧海门?这一招谁出的。”

    那许石飞嘿嘿的笑了笑,便见陈鸣抱着头盔进来了,云长青起身看去。陈鸣笑着过去端起云长青没喝完的茶水直接仰头喝下,胡乱的抹去水质,才道“蒂尔热现在是进退不得,被我军层层围住了。舒服,爽快。”

    康俊道“陈将军,打的漂亮。”

    陈鸣咧嘴一笑,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又看向云长青,说道“以沈参军的能力,秦王以后可得小心了啊!”

    这话说的奇怪,康俊和屠杰、许石飞、杨熙都不懂,而云长青自是明白他说沈英比他厉害,小心被他压了下去。但是,话说回来,沈英是他的人,谁高一筹谁低一筹有区别吗?

    “陈将军,搞毁沧海门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啊!那么好的事情没有我屠杰怎行?”

    陈鸣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难道带兵攻打那群乌合之众不够有劲吗?”

    “当然有。”屠杰一拍胸脯。

    许石飞笑道“我说陈将军,你们怎么做到的?沧海门可是燕柯的后门,层层把关的。”

    云长青也好奇此事,让陈鸣坐下细说。

    “袭击沧海门一计出自沈参军,一月前他便去过沧海门探看情况,回来后与我细商,通过挖地洞和绕行于决战时出其不意袭击。这一月来,我手下一千小兵都说自己成了会打洞的老鼠,累的可不轻,夜以继日,幸好,事情成了。”

    云长青道“这一切都是沈参军的计划?”

    “对。王爷还不知道吗?”似是想到了什么,陈鸣一下子闭嘴。

    其余人不解。

    天黑时,云长青在接受军医治疗后坐在主营内等候沈英回来跟他解释清楚,为何陈鸣都知道他的计划他却什么也不知晓?是不相信他?还是怎的。

    在询问许石飞三次后还不见沈英回来,云长青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出去找人,却见陈鸣带人担着架子过来了,面色很沉重,沉重的云长青以为白布下面的人是沈英。

    “陈鸣,谁死了?”

    “是…”陈鸣正要说话,那千回匆匆过来了,打断了他的话。

    “陈鸣,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千回道。

    旁侧的云长青那刻只觉呼吸一止,不管什么直接掀起白布,骇人一幕映入眼中。

    “哇!”无意瞧见的千回吓得大叫,当即差点晕过去。

    陈鸣一看,有些不忍心,伸手拉过白布掩上“等找到袁将军时,他已连中数箭、面目全非、尸首分离。”

    云长青当时捂着心口在那吐了一大堆苦水出来,他没想到袁则渊会这样死去,死后的模样竟是如此不如意。

    “青哥哥,你没事吧?”千回担忧的蹲下身子询问。

    云长青摇头。“陈鸣,找到晋慕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大家都努力再找。王爷尽管放心,一定会找回沈参军的。”

    这一夜云长青难以入睡,不仅仅有白日厮杀的一幕幕在脑海盘旋,还有袁则渊的模样,更重要的是直到现在都还不知沈英在何处。

    取下挂在脖颈上的寒冰玉,似是看着沈英一般看着它。“沈哥,你千万别出事。”

    子时夜下,沈英被捆缚双手跟在蒂尔热和多赫拉身后。

    “殿下,唐军还在巡查之中,贸然离去会不安全,何不等风声稍过?”多赫拉道。

    现已大败的蒂尔热如何咽得下那口气,十年前被云长青打败,如今还是败了。“沧海门还有暗道,唯有趁着夜色方能回到燕柯。”

    跟着的花若言瞥了一眼沈英,道“殿下,这一切都是这个人害的,不如杀了他。”

    蒂尔热这才回身看着沈英,黑暗之中他还能看得出沈英的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惊慌或是恐惧,确实,只有这种人才能想出这种布局。

    “沈晋慕,云长青得了胜利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落在本王手中。”说着,伸手捏起沈英的下颚左右端详看看到底哪里让云长青喜欢了。“云长青这家伙生的不错,看上的一个相好的也不错,就是运气差了点。”

    多赫拉道“殿下杀了他吧!拖着他始终是个累赘。”

    “是啊!殿下。”花若言道。

    蒂尔热松开手,说道“我需要这个人,他暂时不能死。”

    多赫拉审视沈英一眼,说道“这个人不会归顺殿下的,与其留给唐国不如这会解决了”

    一直沉默着的沈英说道“蒂尔热论智谋和行军打仗,你和长青都不在我之上,这一个多月来,就在这方寸之地上,我看到每个人的弱点。你杀了我对你才是好事。”

    蒂尔热皱眉“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活下去卷土重来。”

    蒂尔热微惊“你?”

    “我保你卷土重来,无须你作任何代价。”

    蒂尔热半信半疑将所沈英松开,四人围坐在地上,多赫拉和花若言自然是对沈英没有放松半点警惕。

    “今日唐军大败燕柯之事传入十国耳中定会引起一番波动,反心、忠心者皆有,其中锦月国王后与唐国太后是亲姐妹,两国关系亦如此,反而北境苏城异、楼兰国、天奇州皆对唐国有反心。你逃离后,去寻苏城异占卜师西门有雪,此人是朝中股肱之臣,苏城异国君尤其信任此人。”

    蒂尔热道“你让我与他联合东山再起吗?”

    “燕柯你已经回不去了,按照计划,明日将有一千人马南下攻破燕柯,于燕柯而言,蒂尔热是败将输了整个国家,没有人会选择宽恕你。而我看得出你野心未泯,既然有一条路在脚下,何不试试?”沈英道。

    花若言道“沈晋慕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你凭什么帮我们?难道,你要背叛云长青吗?”

    背叛?说不上,只是他在走这一盘棋,每个人都会在上面而已。“不知王子殿下觉得我的建议可行与否?想好后,再杀我也不迟。”

    蒂尔热凝眉,但沈英所言确实是个办法,也是唯一次机会,不如再赌一把“好。”

    “取得西门有雪信任后,再与楼兰国、天奇州商议。”

    多赫拉道“唐国地大物博,能者辈出,仅仅三个小国如何打得过这头老虎。你这人莫不是想逃生骗我点下。”

    “多赫拉,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与唐国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蒂尔热道,这一次他要将所有赌进去。“不过,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王子殿下定有大好前途,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参军而已。”

    “那你为何要献计?就不怕云长青知道后杀了你。”

    沈英浅笑,这一步棋子不算献计而是另有打算,当然,他敢这么做肯定不会让云长青发觉“我只是十分欣赏你这种野心勃勃之人而已,英年早逝太过可惜。明日,与我演一场戏,自后你好自为之。”

    第40章 卷二:无奈

    云长青坐到天亮,眼下的青色越来越重,刚刚闭上眼睛,陈鸣又来了。

    “王爷,蒂尔热传来消息。”

    昏沉的云长青一闻,精神立刻恢复,慌忙起身上前问道“他说什么?是不是晋慕在他手中?”

    陈鸣点头“蒂尔热要你去断崖,沈参军也在那等你。只是,王爷”

    陈鸣话为完,云长青便迈步往外走,于他而言,仗已经打赢了,最重要的是沈英平安无事,蒂尔热要什么他都给。

    云长青、陈鸣两人带着一百人马匆匆赶往断崖,还未出城便见林云归来。

    陈鸣识得他立刻上前要扶人,那林云看向云长青,说道“王爷,杀了…”

    而在他要说的真相出来时,一支利箭穿过了他的身体,余下的话被带走了。

    “林云,林云”陈鸣大叫。

    云长青顺着利箭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点影子,便什么都没有了,心跟着紧绷,会是何人潜伏在军中?

    “王爷,此事可要查?”安抚了林云,陈鸣问道。

    “此人藏的太深,查也查不出个究竟,且罢了。还是快去断崖。”

    赶到断崖时,蒂尔热正用刀逼着沈英咽喉立在崖边,花若言立在旁侧守护。

    云长青下马往前走“蒂尔热你要什么说便是,放了他。”

    如今再看云长青,蒂尔热也觉他不过如此而已,道“你要是真想他活着,就撤离南地,取消南下的计划,否则,我今日便跟他同归于尽。”

    陈鸣担忧沈英坏事,这好不容易换来的胜利功亏一篑不仅是他不服,那些战士也会不服气,上前说道“蒂尔热,如今,燕柯只剩下你了,你还有何反抗的?一人之力能抵我唐军泱泱千人吗?劝你还是快些放了沈参军,我等定在君上面前为你进言留你一命。”

    沈英道“秦王,早些回去。”

    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沈英不会多言,看着云长青的不舍和犹豫不定,他已经满足了。暗下使力抱着蒂尔热一道跳下断崖。

    “沈哥。”再等等,云长青就会答应蒂尔热的要求撤离南地,并且撤回攻破燕柯的兵队,只是,沈英为何没有等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跳下去。

    陈鸣大惊。

    那花若言也未曾料到这一局,当即大惊,朝着断崖大喊殿下,可就是看不见任何身影只有渺渺云雾。“殿下。”

    赶来的花久言见到花若言,推开陈鸣跑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哭道“姐姐,我们回西联国好吗?不要离开我。”

    花若言望着满脸清泪的花久言,有些绝望“你若是听姐姐的话,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他们若是死了,殿下也不会死。”沈英是骗他们的,同归于尽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我不想杀人了,姐姐。”花久言虚脱的说道。

    “那你杀死了姐姐,”花若言一把将他推开,看向陈鸣“陈鸣,希望你看在袁将军的份上放过小久,他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说完,转身绝望的跳下。

    “不,姐姐。”花久言有个亲人是姐姐,一直相依为命多年,后来,姐姐爱上了殿下,她的爱全部给了那个殿下。花久言开始孤独,开始封闭自己,他不想说话,不想有过多表情,直到他看见袁则渊,那个男人像长辈一样对他好,让他总觉得父亲还在,可没过多久,袁则渊也死了,姐姐也死了,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陈鸣将花久言抓住,说道“千回很喜欢你,跟我们去唐国,和千回做朋友。”

    “我要姐姐。”

    “乖。袁将军不在,以后,我就是你哥。”

    看着没有人影的断崖,云长青心口发闷,只觉那处痛的厉害,伸手捂着,这种痛苦是五年前云长凌册封时才有过的。不消片刻,一口鲜血吐出洒满黄土。

    第二日,云长青启程回京,不想留在南地,离开南地百里之外,有人送来一封书信,他拆开一看,喜上眉梢,信中道:长青,原谅我不辞而别。武国家中有事,暂回半月,八月时再见。保重。沈哥。

    有了这句话云长青就放心了,沈英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回武国处理事情去了。

    “王爷,信上说啥呢把你乐成这样?”许石飞好奇的飘进问道。

    那云长青吸吸酸涩的鼻子,将信函放入袖中,眼前一片明朗,再不觉余生失望“仅仅一个月,我还是受的住的。”

    许石飞不知他在嘀咕什么,也没多问,逗弄了一会儿就上了马匹继续赶路。

    此刻快马急鞭的沈英正与陶墨说着事情,如此行程二十日总算是赶到武国京都,当时,已是天黑就未立刻进宫,只入了雏鹤殿休息。

    刚刚进去就见一粉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坐在里面,当即一惊,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直到苏文衣出来。

    那两人闻声才起来看去,粉衣女子面若桃花,恰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而那白衣女子气质若兰,一身掺着青花瓷蓝的白衣衬得她优雅典丽。

    “哥哥。”粉衣女子恰是公主沈羲和,此时一见沈英不由得开心上前去娇嗔。

    “羲和,你与浅儿深夜怎在我殿内?”沈英伸/出手指弹弹沈羲和的额头。

    慕容浅过来说道“殿下,听羲和公主说你要回来,便来看看。”

    沈羲和笑道“慕容姐姐可是将哥哥挂念的很啊!你这次回来,怎能不让她知道呢?”

    慕容浅有几分羞射,却不太做作,低笑了一声。

    沈英看了看他们二人,往偏殿走去,沈羲和又拉着慕容浅过去说话。

    “羲和,你如今是小郡主,不该四处走动莫丢了风声。”沈英去台上席地坐下,挽袖布茶。

    那沈羲和上前挨着坐下,招过慕容浅一同说话,她缓缓道“哥哥,没事的。羲和公主在唐国呢?我只是小郡主嘛!哥哥,这茶可是慕容姐姐亲自布的,知你喜爱十三月,可向茶肆学了许久。怎么样?好喝吗?”

    沈英含笑喝了一口,这壶茶也不知换了多少次,至今还维持着微烫的热度,见慕容浅与沈羲和一样期待,也就开口说道“布的不错。”

    三人在殿内说了许久,沈英才命人送她们回锦乐宫中,人走后,招来苏文衣闻话。

    “幽冥昙花可有眉目?”

    “回殿下,幽冥昙花在锦乐宫中,郡主一直养在花池之中。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殿下为何如此在意幽冥昙花?”苏文衣道。

    “长青与羲和得了一样的病,而幽冥昙花只有一株。”沈英道,却透着诸多无力在里面。

    苏文衣大惊“殿下莫非想弃郡主性命不顾?殿下三思。”

    此事沈英也极为犹豫,不知如何是好,罢手说道“先下去吧!此事我会与羲和说,不会勉强她。”

    二日一早,在朝散后,沈英因身份不便直入苏琰寝宫,去时,沈琰还会未回,只有王后慕容九在那等候。

    慕容九见他犹是担心不安,对他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失望和无奈,那沈英自是一眼便瞧出来了,心知为何却没挑明开来。

    “儿臣给王后请安。”

    慕容九上前将人扶起,说道“英儿此去数月,未有一封书信回国,可是遇到何事不便写信?”

    “儿臣在唐国一切安好,并无不顺。至于书信这物,儿臣自幼便不爱写,王后担忧了。”

    慕容九浅笑,让人布坐,母子对坐而谈。

    “你这孩子独立惯了,不似羲和与钰儿那般黏着我与你父王。曾经在那边关不写信也就罢了,如今去了唐国也该回信报个平安。”慕容九言辞之中仍旧是有些责怪,责怪他去了唐国做出那些荒唐事。

    会意的沈英没有戳开,反而伸手取过矮桌上的青花瓷茶几布茶,缓缓道“王后不必担心,在那边如何做儿臣心中有数。”

    “心中有数?”就在沈英将茶杯奉上时,外面传来严厉而冷酷的男声。

    慕容九看了一眼沈英示意他沈琰回来了,搁下茶杯才与沈英起身相迎。

    一身黑色龙袍的沈琰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属于帝王的严肃和冷酷,更有对沈英的不满“心中有数,当真以为孤要入棺不理你这不孝子了吗?”

    慕容九叹气,上前将人扶住,道“英儿只是一时糊涂,说上几句便罢了,何必动怒?”

    那沈琰怒视沈英,与慕容九去矮桌旁坐下,看到桌上的茶水竟是一手挥开,上等茶杯滚落沈英脚下,茶香更是弥漫了整个屋子。

    “还回来作何?”

    慕容九道“英儿不易回来一次,主君与他置什么气?何况情非得已,岂是英儿自己能做主掌控自己的心?”

    一直严治的沈琰怒视慕容九一眼,道“这便是你惯出来的德性。”

    那慕容九心觉委屈,却又无法反驳,看沈英那般模样,着实心痛,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般自毁了。

    看他们为自己而争吵,沈英心中有愧,道“父王,此事儿臣自是有错,儿臣未行孝道,也未行君道,有负于父王王后厚爱。只是,即便我两身份不一,他都是儿臣想和他过一辈子的唯一个人。还望父王、王后成全。”

    听闻沈英认错,慕容九和沈琰心中大喜,自觉他还未陷入泥潭不可自拔,却不料那话锋一转,硬是逼的沈琰大怒,喝道“卫灵公与弥子瑕分桃之情、魏王与龙阳君龙阳之好、汉衰帝与董贤断袖之癖、汉文帝与邓通登天之梦,纵观这历史长卷,他们哪一个有个好落幕?你沈英算什么人物,出身贵胄之家,长于边疆之境,托我武国一统凤鸣之任,不思上进为责任为生,却与那唐国王爷做出此等下贱污浊之事。想跟他过一辈子,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我沈英与他也将成为下一个带着耻辱的典故。父王,儿臣不忘重责,更不独活。”

    “反了。”沈琰勃然大怒,“取孤蛟鱼鞭,孤要打死这个不孝不耻的儿子。”

    慕容九听后只觉不妙,劝道“英儿正是年少,主君…”

    沈琰看向慕容九,不见她行动便自己起身去里面取蛟鱼鞭来。

    慕容九趁沈琰离开之际起身让沈英离开暂闭风头,那沈英直直跪下,说道“父王若是心中不快,尽快抽儿臣便是。但儿臣还是那句话,只想跟云长青过一辈子,若无他枕畔相伴,儿臣宁愿今日被抽死,一了百了。”

    储君的位置让沈英也很为难,左右都很为难,压得他全身都疲惫,尤其是知晓云长青心事过后,夜晚睡觉也不踏实,担心梦呓说错了话。他也希望得到解脱,做个自己,就像云长青那般。

    “英儿,你…”慕容九眼中泪水呼之欲出,痛心的说道“你父王望你成龙,如何受得了你与那秦王之间的爱慕之情?终究是世俗不容、有违阴阳规律。听父王的话,断了孽根,勿要自毁声誉与未来。”

    “儿臣心意已决。”沈英跪的身姿挺拔,目放厉光。

    沈琰出来时,手握十尺黑色长鞭,依稀可见其毒辣,他走到沈英面前,问道“断是不断?”

    “主君,打不得。”慕容九揪着沈琰袖口说道。

    “如何打不得?”沈琰道。

    那沈英说道“不断。”

    断字一了,沈英便觉左肩上火辣辣的,却咬紧牙关。

    “主君,英儿,你就顺你父王心意如何?”慕容九道。

    “不问后世评说,但求今世无悔。”

    “好你个沈英,看孤今天不打死你。”

    屋内的抽声吓坏了外面的人,那沈羲和、慕容浅、沈钰赶来时,顾不得什么礼仪将沈琰拉开。

    “父王,哥哥做错了何事?你要这般打他?”沈羲和道。

    身为长者,又对沈英赋予厚望,如今见他如此自毁一生执迷不悟,沈琰的失望爆发的很大尽数转为一种熊熊烈火,饶是被慕容九、沈羲和拦着依旧是像一头狮子一般朝沈英挥着蛟鱼鞭,苍老瞳孔之中尽数无望的痛愤。

    “主君此事就此罢了,英儿欲要何为怎是我们能管得住的?你今日鞭打让他屈服于你,日后你我绝尘而去,他那心不死,依旧会念着那秦王。罢了。”看的心疼的慕容九着实不忍沈琰在这般打下去,若是出个好歹,她会比现在还要痛心。

    “王后,你在说什么啊?”沈羲和疑惑的问道。

    沈琰怒视沈英,握紧蛟鱼鞭又愤怒扔下,说道“下月初五与浅儿完婚,唐国,你也别再想去。”

    浑身是伤的沈英此刻选择沉默,他现在反驳和拒绝对沈琰都是火上添油,倒不如等等再好生商议,不过,他也等不到下月初五便会离开武国去找云长青。

    慕容九扶着沈琰回去,暗示沈羲和与慕容浅好生照看沈英。沈羲和招人传来御医,前后忙了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沈钰十分不解的看着正在穿衣的沈英,撅撅嘴,问道“哥哥,父王那么喜欢你,你到底做错了何事惹他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还小,尚且不懂。”

    “是吗?我已经十八岁了哦!”

    沈英抬首看向他,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才道“听闻钰儿与蔺之国师之女蔺之素素欲结两家之亲,可真有此事?”

    说到这,沈钰笑靥如花,起身坐到沈英身侧搂着他的手臂宛似撒娇一般“素素虽为国师之女,却如她那芳名生的宛似高台明月,又活泼好动,明眸皓齿的,恰与代云相配了。哥哥该是知晓代云心思,可否向父王、王后说几句好话,赐婚与我两。代云知晓哥哥最疼代云了。”

    被沈钰如此搂着,举动间牵扯了身上的伤,沈英沉默未提及半字,却对那蔺之素素颇有些看法,但见沈钰如此惜爱那人,怕是自己的话也会伤着他。想想也罢,如他意了。“钰儿莫急,且让哥哥与羲和一同向王后说说。国师对武国有重恩,父王必定会应下此事,只是,钰儿可想清楚了,你身子与羲和相似,非哥哥恶心与你,只是…”

    听闻沈英如此说,沈钰有些着急,便搂得更紧了,道“哥哥,你就帮帮代云如何?我这身子,叶大夫说了,只要按时服药,好生调养定会痊愈的。”

    沈英敲敲他的额头,宠溺的说道“那下月初五钰儿与素素成亲可好?”

    “啊?!”

    第41章 准备逃跑

    云长凌深夜从梦中醒来独自坐在床上望着帘外的烛光,想云长青离开快三月了,他无法给他写信,也不敢在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只能在安静时思念他,担忧他的安危。

    想想朝中蜚语怎觉他还是留在南地最好,回来终是逃不过一场牢狱之灾的,公孙回琴他们当真能想到办法解决此事吗?皇室贵胄犯错该交由大理寺处理,而那大理寺卿东方南却与栎阳一派,包括吏部。

    睡在旁侧的谢酒发觉云长凌醒来,本以为他会很快躺下,哪知迟迟坐着心有疑惑,便起身问道“君上,心中有事吗?怎还不入睡?”

    闻声的云长凌回头看她,伸手替她捋顺鬓边青丝,笑道“三弟七月初便可到帝都,只是,朕突然不想他回来了。”

    云长凌对云长青的在乎谢酒并不是很了解,但见他这几日愁眉苦脸,无事时会唉声叹气,此刻又亲口说起,足以见得云长青在云长凌心中还是十分重要的,这让谢酒有些丝丝不悦,那云长青有什么好的,能让沈英那么对他,而云长凌这在乎他的生死。

    “君上是担忧栎丞相他们会对秦王不利吗?”

    “何其是栎丞相?”云长凌伸手撩起帐子,下床穿了鞋子,眼中尽显忧虑。

    那谢酒跟着掀开帐幕看向身姿挺拔的云长凌,也许她不能理解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至少此刻她看见那伟岸的身上隐藏了一些情意。

    “这帝都流言盛起,朕,自知此难秦王逃不过。”说着又是一叹,挽袖将矮桌上的熏香青烟一抹,“朕这半夜睡不着,左右为难。”

    谢酒卸下帐子,坐于里梳理青丝,缓缓说道“臣妾倒觉秦王理当回来,是福是祸都需面对,一味选择逃避,也无济于事,终归是欲盖弥彰。倒不如回来查个清楚,对吗?”

    戏烟的云长凌嘎然收手,沉默了片刻才道“海浪欲来,非身陷不可。”

    “君上快些歇息,还得早朝,莫再念那秦王了。”

    沈英如今回来由于身份不便无法正大光明的四处行走,整日窝在殿内看书,那日慕容浅过来时他正翻出一本《十洲录》。

    慕容浅未让人禀报自己进去,静悄悄的走到他身后,瞧见书上自己,轻声说道“殿下所著写的《十洲录》记载唐国十二洲、武国六洲各洲领主,想必耗时多年方才写出此等好物。”

    慕容浅进来时沈英便有发觉,只是不喜那般生疏也就当作不知,翻阅着上面的字迹,恰恰看到燕柯卷录,书上提及了蒂尔热,想他如今落败将军奔走苏城异妄图重来还是有些惋惜,这等人物若是为己所用定能做出大事业,只可惜他野心太强,留着也是养虎为患。“撰写此书时恰是边关和睦之时,想想已有五六年。”说着,又转身将书册搁到桌上准备赠与云长青为他日后所用,“浅儿未去锦乐宫寻羲和吗?”

    慕容浅道“去过,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殿下。”

    “对了,浅儿,蔺之素素你可了解?”沈英问道。

    慕容浅微惊,但想他们从未见过许是不如自己所想那般,便道“素素小姐活泼可爱,天生丽质。怎么了?殿下为何突然问起素素小姐?”

    可按照沈英的打听,这个蔺之素素不如那么简单,看了慕容浅一眼,道“无事。”

    两人续话半个时辰,慕容浅才散去,另一位五旬红袍男人步入殿内,沈英邀他去了后院深处的湖中亭上,四处只剩下苏文衣,那伺候的奴婢立在湖岸相候。

    “司徒大人,这几月内,朝中可有何动静?”沈英挽袖斟茶。

    亭中白色纱帘轻扬,倒是配了茶烟缭缭和这静谧湖央。

    司徒却邪黑白眉纹丝不动,双手放于膝盖,卧于沈英对面,鼻嗅珈蓝,耳闻丝丝风敛水声,道是仙骨一身,宛若书中神者。“朝中未有大事发生,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却唯独国师屡犯推辞不上朝,主君派去大夫也未探出任何不症。殿下远在唐国,陶墨应当转交老臣书信。”

    斟好茶,沈英奉上,收手于腹部,道“陶墨已将书信转达。司徒大人,国师府中的侍卫可有回信道个明白。”

    “不曾。这些侍卫未得殿下命令不敢妄自行动怕误了大事。殿下此回,不知是忧心何事?”

    沈英轻笑,道“突觉朝中暗波悄然而动,且有人暗中掺本宫私事,需亲自回国处理方可安心留在唐国查探。”

    司徒却邪伸手端起碧绿茶杯轻抿一口茶,那沈英也喝了一口,闻司徒却邪说道“老臣有所听闻,前几日,王后招了老臣特意叮嘱此事。老臣在想,谢酒或是呼延律其中有一人必定是真正监视殿下之人,欲借此事引主君大怒贬你储君之位。”

    “不管是谁,本宫且留他性命,待回国方才处理。而究竟是何人暗里操纵,我心中有所分晓。司徒大人,三日后,我会离开武国赶赴唐国会我故人,之后数月,国内事情有劳您费心。”

    司徒却邪看了他一眼,倒未见多的颜色,只迟疑了片刻才道“殿下当真要违逆主君?”

    “储君之玉我已然赠他,便不会收回。”

    “殿下,你…”纵然是司徒却邪心有定数不为世事所惊,却在听闻沈英将储君玉赠与那人时大惊,就是黑白眉也变的曲折“那可是我武国…便是情意再深,那储君玉也赠不得,若是让武国之人知晓,他们该如何想?那象征武国储君。殿下,此举糊涂!”

    “世事糊涂与否,我自有定数。”

    司徒却邪劝不得,只能将储君玉之事隐瞒下去,在后院说的不久,有人来说蔺之封来见,沈英也抽身去了。

    “臣见过太子。”

    沈英看了他一眼,上了台坐下,方才道“国师免礼。赐座。”

    待仆人抬上软榻,蔺之封方才坐下与沈英对视。

    “听闻国师身子抱恙一直卧榻在府中,可有好转?”

    “承蒙太子挂心,臣只是小事,并无大碍。”随之捂嘴咳嗽了两下。

    沈英道“君止,为国师奉上一盏温润柸茗。”

    侯在旁侧的君止与另一侍婢玉馨行礼离去,蔺之封道“多谢太子。”

    沈英也不于他继续客套,笑道“国师抱恙而来,可是为素素与代云的婚事?”

    蔺之封随即起身离开软榻拱手跪下,道“老臣仅有素素这一女,她身份卑微不足配轩王,可素素这孩子一眼看中轩王,且与轩王私定终身。老臣特请太子殿下在主君面前美言几句,不看老臣二十多年来的功劳之上,但看老臣对武国的忠心份上允了这桩婚事。”

    蔺之封说的是声音沙哑,沈英心中却另有盘算,看向身侧的仆人青云,说道“青云,将国师扶起,他身体抱恙不便长跪。”

    青云领命,却对着沈英撅嘴,显然是不喜,奈何沈英如此命令也只得去了。

    扶起蔺之封,将之安置于软榻,那君止、玉馨两丫头也端来柸茗,清秀的君止奉着茶水向沈英而去,在沏茶时低声说道“柸茗给他喝了,倒是可惜。”

    只有沈英听得这话,伸手弹她额头,君止则抬首一笑随即褪去。

    “国师一生可谓尽数奉献于武国,本宫若是不应下此事倒是本宫无情。主君那本宫会劝服,国师不必忧心,且好生休养早日复朝。”

    “那老臣便多谢太子殿下,日后,老臣必定竭尽全力忠心武国。”

    听多了这些话,沈英倒觉腻味了,寒酸几句也就退去了。

    人一走,青云按耐不住说道“太子,凭什么把那柸茗给他喝,多可惜啊!”

    君止和玉馨也凑过来说,君止道“就是啊!柸茗可是纪宣国国主千里赠与殿下的呢?那可是闻名天下的好茶,若是被纪宣国主知晓,定会觉得自己苦心被废。”

    沈英看着他们一言一语,含笑端着白玉杯中的茶水喝着,柸茗确实闻名天下,无几人能喝得。不仅具有治疗内伤之效、还有预毒之效和润喉解肺。十年前因纪宣一战而结识结识纪宣主帅公子扶,当时公子扶还是王子,他败后与他在结盟之上把酒言欢,之后,每年都会派人送来五盒柸茗,却是未曾见得的。也不知,如今做了纪宣国主的他是何模样。

    “太子,下次国师那老狐狸再来,给他喝下下下下等的西阕茶。”玉馨赌气似的说道。

    “你们几个好无远心,”沈英笑道,三人不解“柸茗盛名国师怎不知晓?本宫不仅请他喝,还要送他一盒。”

    “太子。”青云不满。

    “越是带他好,越是能暂时安抚他,懂吗?笨丫头、蠢榆木。”

    沈英将茶喝尽,起身要去见沈琰,只待他走后,君止和玉馨望着那背影说道“太子骂人都骂的这么可爱。”

    青云不解,挠头问道“姐姐们在说什么?”

    “青云,你没发觉太子真的很温柔吗?”两个丫头将青云扯到中间,意味深重的说道。

    青云想了想,道“对呀!太子是这天下最温柔的男人了,”随即引来君止与玉馨的瞠目结舌,注意到什么不对,青云改口说“天下最温柔的人就属我们的太子殿下了。”

    “你还不如不说,蠢青云。”

    一路上的沈英与苏文衣也没停下。

    “你说有人在查我?”

    “是。在属下回来之前便有人先到一步,殿下,可要查到此人?”

    沈英想了想,想要知他身份的人无非是唐国人,到底是云长凌还是云长青他也捉摸不到,只道“让陶墨处理此事,而后,速与城门那边联系,三日后,本宫要去唐国。”

    苏文衣道“最近主君看的紧,许是没有机会离开。殿下还是早日斩断情根重回武国,你确实该该受武国人朝拜了。”

    说好的会回去,且是八月就会见着,沈英自然会做到,他不曾想去欺骗云长青,或是毁了自己的承诺,无论如何都得再去一次,哪怕这一次是诀别。“武国这边的事情本宫已经交由司徒大人全权负责,我能留在唐国的时日不多,能多一日便是一日的。文衣,你好生安排。”

    苏文衣劝说未果只得罢休。

    第42章 扶摇之能

    沈英未进扶摇殿便瞅见一群大臣在里面与沈琰议事,本想赶紧离开错过这躺浑水,但沈琰眼尖瞅见了他,在他欲要离去前把人叫进去。

    对沈英的忽然出现,大臣还甚是惊讶,完全不知沈将军已回武国。

    如今见沈英,沈琰的脸色自是好不到何处去,只也过了几日,气也消了些许,未有开始时那般偏激了,阴阳着声音问道“沈英坐于裴拓大人身侧。”

    “是。”沈英拱手作揖,去了右侧第二位红袍大人裴拓仲身侧,那裴拓仲对沈英身份自然是明了的,也不着半点蛛丝马迹的回礼了一番。

    几位看了沈英一眼,自然那司徒却邪没有看他一眼。

    “沈英,身为武国战将,孤今日与诸卿有一惑不思得解,你来为孤解说一番?”沈琰道。

    沈英拱手道“主君且问。”

    沈琰扫视在座六位厚重之臣,目光停留在沈英身上时,灼热而有严厉,饶是沈英都觉似一把利刃架在肩头。“武国有六洲分居西南境地,除却纪宣国,其余五国一直明争暗斗,纷争不断,且有今日霍云特使来申。比尔虬邻居霍云屡闯霍云境地,对边境无辜百姓肆意残杀屠虐,比尔虬自古秉承以和为贵,不动干戈,顾远涉而来请孤出面摆平霍为其讨公道。孤与诸卿为此事未论出究竟,霍特使冥幽且还在驿站等候结果。不知,你有为此有何高见?”

    在座六位皆不开口,让这半生戎马的沈英来论政事怕是未有个高明之见,只道是在军事上是个领袖。不过,知其能者淡然处之,不知其者,任性揣之。

    “怎么?沈将军不是颇有自己的见解吗?此刻,为何沉默不语,说不出个话来。”沈琰眼色骤降,岂是缓缓可讲的,那日在殿内倔强不肯屈服,说什么“不问后世评说,但求今世无悔”,遇到了这等事情便成了哑巴,吱吱不语。他沈琰一心欲得的天子便是如此个模样,真是伤心透。

    稳坐如山的司徒却邪看向斜对面的沈英,他那脸上倒未见有何为难或是惊慌不定,反而是一派从容淡定,自有成竹在胸,便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案桌上的卷折。

    坐于其身侧的裴拓仲轻声道“沈将军莫怕,有何要说的尽管说来,这扶摇殿本是各显身手之地,在座无一有别心者。”

    而当事者沈英却不是畏惧什么,只是他暂时不想在沈琰面前露出自己的另一面,看他眼有失落之色,着实有愧于那日之事,只是此事不可退让,也退让不得。又问裴拓仲言,方才道“臣之见解算不上高,仅是臣之用心。”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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