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节
替身情人的完美逆袭 作者:白夜未明
第13节
周景轻笑了一声:“对,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我瞎了眼识人不清。”
“现在要改,还来得及。”殷向北意简言赅的道。
“改?”周景抬起头,冷眼看着男人一如从前般高傲的神情,“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改,再说了,有些事情就算想改,来得及吗?”
殷向北薄唇微抿,眼神里隐隐暗含着怒意。
他要的是服从要的是听话,可从第一眼见到周景,他就开始有意的顶撞自己。
难道周景是真的放弃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不,这不可能。
殷向北很了解周景对自己的用情,也知道这个男人属于那种一旦爱上一个人就绝不轻易放手的性格,他会放弃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喜欢上了别人。
周景表演的很不错,几乎就要让殷向北信以为真,可是,他床铺上的枕头,却明明白白暴露了他的心……
如果周景喜欢上了其他人,又怎么还会把自己的枕头放在床边。
想到这里,殷向北便向前走了两步,用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原本就站的离门口很近的周景抵在了破旧的门板上,年久失修的门板顿时发出一声咯吱响。
周景猝不及防,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彻底被殷向北的力度给压制的彻彻底底。
殷向北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周景最为熟悉的神情,通常情况下,这代表着殷向北下一刻就会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扔掉,然后……
周景深吸了一口气:“殷向北,放开我。”
殷向北充耳不闻,一只手抓住周景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则是熟练的顺着他的腰伸了进去,径直到达了某个不可说的部位,毫不留情的揉捏。
“不要欺骗自己。”殷向北把嘴贴在他的耳边,犹如恶魔之音。
像现在这样,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很容易就能让两人想起从前缠绵的记忆。
殷向北虽然外表看起来禁欲,事实上却是截然相反,有时候周景被弄得受不了了,哭着求他也没用。
这样的人,禁欲了大半年,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
殷向北熟门熟路的在周景的上半身上乱捏,不满的抱怨:“皮包骨头,一点肉都没有,你就不能多吃点儿东西?”
“我说放开,你听不懂人话!”
周景试图挣脱殷向北的控制,但那只大手就好像钳子一样紧紧的捏着他的胳膊,丝毫不见松懈。
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很快出现了红色的指痕,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发青,可殷向北才不管这些,他要的只是自己的满足,什么时候询问过周景的意见。
手不能用,周景便要用腿,可惜他忘记了,他的腿根本派不上用场。
要抬起右腿应敌,可已经失去感觉的左腿又怎么支撑的住他整个人的重量,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他便不由自主的身体一软向后倒去,反倒给了殷向北可乘之机。
殷向北笑了笑:“看来你还挺着急。”
周景嘴唇微张,只顾得上喘气,殷向北盯着他形状饱满的嘴唇,想也不想的直接凑了上去。
带着强烈情欲气息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周景毫无反抗之力。
那瞬间,仿佛身体与灵魂再度割裂,一个自己在男人的手中喘息,另一个自己则是浮在上空冷眼看着这一切。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周景猛然从混沌中惊醒,然后狠狠的咬住了殷向北的唇。
殷向北动作一滞,然后面目阴冷的放开了周景。
他用手拭去唇上的鲜血,放在眼前瞥了一眼:“你好样的,周景。”
周景冷冷的道:“你想上床,外面多的是人给你。”
殷向北必须承认,他被周景这接二连三不合作的行动给激起了脾气,向来只有他挑选别人,哪里有别人拒绝他的道理?
他唇角微微上扬,用一贯优雅的语气说出低俗的难以想象的语句:“不,我今天就要上你,不但要上你,还要当着你同事的面上你,让他看看平时道貌岸然的你在男人的床上是怎么辗转呻吟,怎么求我干你更深一点……”
周景身体颤了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向北。
“哦对了,说不定他早就看过了,毕竟我出车祸后也在这里呆着。”殷向北状似不经意的耸了耸肩,“好像你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向南?”
“你住嘴!”周景神色猛地一变。
“向南,真有意思。”殷向北又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抬起周景的脸,“不然等你同事回来,我问问他?”
周景双手成拳,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为什么他从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恶劣的男人,为什么要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瞎了眼。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招惹他,那么现在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会更美满一些。
向南,向南……
他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这样提起,难道夺走了向南还不够,非要把他最后的一丁点尊严也践踏的干干净净才行?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在背后响起。
“向南,你在屋里吗?”
苏言的声音透过隔音极差的木门传了进来,站在门口的二人均是神情微变。
殷向北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便见周景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推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屋里。
下一秒,殷向北便听到苏言掏出钥匙的声音。
门被打开,阳光从屋外直射进他的眼,殷向北下意识偏了偏头,眼角余光正看到周景在不远处的背影。
他的腿……
殷向北愣了愣,站在原地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第45章
很难用文字来形容殷向北此刻复杂的感受。
惊讶、惋惜、又或者说是……
心疼?
周景说,他很好奇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过的更生不如死一些。
那个时候的殷向北只当他是说自己沦落山村支教的境遇,又哪里知道周景的身上还隐藏着这样的悲惨,哪里知道周景沉默的表情下竟是忍受着如此的憋屈。
在殷向北印象中,周景仿佛永远都是当初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可是一眨眼,少年长大了,不复当年容姿,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落下了残疾。
这份落差,让殷向北方才被激起的怒气一下子被平定了下去。
他转过头去看向周景:“你的腿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景沉默了一阵子,淡然的道:“与你无关。”
“既然受伤了,就去医院治疗。”殷向北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命令。
周景走到书桌前,看也不看地,拉开凳子像往常一样坐下。
旁观一切的苏言终于察觉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向南回来了,周景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怎么看起来,周景很不愿意看到向南的样子。
还有向南也很奇怪,关于周景腿受伤的问题他应该一直知道的,现在却像个陌生人一样的问出什么时候受伤这种问题。
莫非向南做了个手术,又再度失忆了不成?
可他还认识自己啊!
苏言不明就里的插了一句:“向南,周老师的腿自打来这里时就伤了,你难道忘了吗?”
殷向北盯着周景,冷声道:“那种小事,我懒得记。”
苏言怔住,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
他根本就不是向南,他所认识的向南,怎么可能懒得记与周老师有关的事情。
见苏言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闻信小声的对他解释道:“那个,殷总他手术后的记忆的确不完整。”
苏言看看周景又看了看殷向北:“我明白了。”
闻信说的很委婉,但苏言还是听懂了,周景孤零零一个人从市里回来的真实原因,恐怕也是这个。
难怪周老师说,向南他不会回来了。现在生活在这具身体上的灵魂,是殷氏集团的总裁殷向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与向南毫不相同。
可怜他看到殷向北,还真的以为是向南回来,兴冲冲的准备招呼他在宿舍里吃饭,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苏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他这个外人没办法判断,想劝也不知该从何劝起。
更何况殷向北现在连他认都不认识,他的话就更没用了。
他接过闻信手中的水桶,提着满满的两桶水走到灶台跟前,然后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瓮里。
安静无比的宿舍只剩下水流的哗啦声。
周景翻开自己的笔记,发现明显有被人动过,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多了几分涟漪:“看够了的话就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出了这间房,殷向北想去哪里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这里是属于向南的,是他跟向南的,只要他待在这个房间里,一闭上眼,耳边就还能听的到向南清澈的嗓音。
其实再见一次殷向北也好,好让他更能明白与谁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感情。
他从前做的傻事,顶多算是执念。
也许是看在他腿受伤的份上,殷向北这一次倒没有生气,只是走到了周景的跟前,用身体挡住了光线。
周景抬起头,望着他熟悉的五官,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向南的痕迹。
他笑了笑:“放过我吧,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腿可以给你了。”
“放过?”殷向北怔住。
难道,周景的伤,是他失忆的时候害得?
可方才那小子不是说,自打他们出现在这里,周景就已经受伤了。更何况殷向北就算失了忆,也敢确保自己不会做出这种随意伤人的事情。
“不要乱猜,跟失忆没有关系。”
周景实在是太了解殷向北了,只要稍微动动眉,他就能猜到殷向北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殷向北从来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误,更不会对别人感到歉疚,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变,变的只是周景。
殷向北又盯了周景足足半分钟的时间,他猜,周景是想让自己出言关心。
可周景不过是个冒牌货,没了他,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改变。顶多就是恢复从前的生活,换情人换的勤一些。所以既然周景不识相,那么殷向北也就没有理由再待下去。
当然,有关车祸的细节他依然会调查,直到水落石出为止。
殷向北伸手问闻信要来了钱夹,唰唰几笔写下一张支票放在书桌上面,然后不说一句转身就走。
“打扰你们了……”闻信愣了愣,连忙也跟了上去,不敢看周景的表情。
两人走后,宿舍又恢复了惯常的宁静。
除了那张支票,谁都没能留下,谁也没能离去。
短暂的寂静过后,苏言开口道:“那个人他,不是向南,对吧?”
周景缓缓拿起那张薄薄的支票,上面的数字颇为乍眼,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数目,殷向北随手就扔了出去。
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周景又将支票放下,淡然无比的道:“对,不是。”
他不是向南,他怎么可能是向南,他连向南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向南要把腿还给他,说要承担殷向北的罪孽,殷向北却以为一切都能用金钱来解决。
这些钱……
呵。
苏言给周景倒了杯茶水放在桌上:“下午学校放假,我们去县城里走走吧。”
倒不是想买东西,只是周景现在的状态实在让他有些担心,去逛逛街至少还能散心,好过在宿舍里整日窝着。
但周景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还是留在这里看书。”
他得到了周宜的保证,便又决定继续将书读下去。
虽然他知识已经记得很牢固了,但毕竟也毕业了好几年,他要好好看看复习,才能确保一次性通过。
正好苏言也在复习,他们俩就成了难兄难弟,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奋战在题海里。
殷向北的出现,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走吧,就当是陪我过生日。”苏言还是坚持要带着周景。
“今天是你生日……”周景讶异的抬起头看着苏言,“为什么不早点说,我什么都没准备。”
苏言笑着摸了摸头顶:“又不是小孩儿,准备什么,我请你去吃顿好的,算是谢谢你给我讲题。”
周景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两人就结伴下山去车站。
正是七月炎夏,火辣的太阳悬挂在天空,晒得地面龟裂,花草全部垂下了叶子。
苏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两片荷叶顶在头顶,说是要防止晒黑后找不到女朋友,他还想给周景,却被周景摇头婉拒。
一是周景已经不必再保养皮肤,二是他本身体质比较特殊,最多也就是晒红一天就能下去。
两人一路匀速前进。
距离山下还有一小段儿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周景没怎么注意,苏言却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但那群人走的太快,他也只是看了个大约。
周景停住脚步,问:“怎么了吗?”
苏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又好像没有,可能是我幻听……”
第46章
那朦胧的呼救声如楔子般砌入苏言的心。
虽然当时他没怎么注意,可后来,跟周景从县城里吃完饭回来,他躺在宿舍的架子床上,又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那天中午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周景正坐在书桌上戴着眼镜看书,他心思沉静,但凡有空暇时间都不会浪费。
刚看了两页,便听苏言闷闷的声音从床铺上方传来:“周老师,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说,昨天下午我听到的救命,会不会是真的?”
“你觉得呢?”周景放下了笔,抬头看向苏言。
苏言坐直了身体,神情有些恍惚的蹂躏着自己本就不怎么好看的发型:“我不知道,好像是听到了,好像又没有,只有一声太难判断了,可是如果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心里又过意不去。”
“你的意思是?”周景眉头微皱,苏言会这么说,情况恐怕没有想象般简单。
“那是个妹子的声音,而且当时有好大一群人围着,我有点怕……”说着,苏言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脑补恐怕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之一。
但他又不得不猜测,不得不脑补。
初到这里的时候,他曾听村民闲聊,说是有户人家买了个媳妇儿,结果那媳妇儿脾气倔不服软,逃了几次没逃出去,最后一次逃跑直接跳进了河里。
那些村民的语气里,并没有一点对死者的尊重与怜惜,反而是可怜那户人家要重新买个儿媳。
苏言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家境普通,人也比较懒散,可在这大事大非上他向来拎的很清。再加上来这里之前微博上曾经疯转过一个有关‘大山的女人’的事件,自打那时起苏言便对这种事情格外敏锐。
虽然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奔小康,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某些偏远山区,买卖人口的恶习依然存在。
这些人为了所谓‘传宗接代’的传统,从人贩子手中花费自己一生的积蓄买媳妇儿,与人贩子共同组建了人口买卖这一罪大恶极的交易链。
一旦被拐卖进这种深山,很多妹子就彻底失去了自由,逃也逃不掉,死也死不了,下场极其悲惨。
因为有这样的先例,所以苏言难免就会猜到这个上面。
若是他猜错了,顶多就是自己挨几句骂的事,可若是他猜对了,就意味着一个无辜的少女正饱受欺凌。
想到这里,苏言一下子就坐不住的下了床准备穿鞋。
周景也立刻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但现在没有其他证据,只凭苏言模糊的记忆,根本不可能报案,也不可能找去人家家里。
所以他沉声道:“先确定事件比较稳妥一些。”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苏言点了点头,然后穿好鞋子站直了身体,“咱们俩都是外乡人,我想去跟江雨打听消息,她人不错,而且受过向南的恩,应该可以问出点儿什么。”
周景也同意苏言的观点,便放下了纸笔,跟他一同前去。
正赶上周末学生放假,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查个清楚,去医生家之前,苏言还特意提上了他们在县里才买到的茶叶。毕竟江海是这附近唯一的大夫,有个头疼脑热都得靠他才行。
到江家的时候,正好江雨在院子里晒药草,一看到周景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草篓迎了上来:“周老师,你怎么来了,是又生病了吗?”
“看你怎么说话的,周老师身体好着呢!”苏言撇了撇嘴。
“没生病,那你们来干嘛?”江雨双手叉腰,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辫,嗓门尤其宏亮。
周景扬了扬手里的茶叶:“给江医生送些茶叶。”
江雨脸蛋儿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来就来,还带什么茶叶,快进来坐着吧!”
“坐就不必了。”苏言摆了摆手,然后下意识向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大妹子我想跟你打听个事情。”
江雨秀眉微蹙:“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
“就是那个……”
苏言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组织好语言,从何说起。
江雨有些急:“到底什么事你说呀!”
“说之前我先问你——”苏言咬了咬牙干脆直接挑明,“你对村里男人买媳妇儿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江雨愣了一秒钟,然后便很聪明的猜到了苏言与周景的来意。
在村子里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她跟爷爷过得比较独立,但关于村子的各种传闻还是会传进她耳朵里,其中就有关于买媳妇儿的事例。
最近一桩,便是村长家给那个从小痴傻的大儿子花了一万块买了媳。
从女人的角度来说,江雨肯定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事例,可她也只是个小姑娘,根本没什么主意。
但她知道,买卖人口的事情在外面是犯法的,抓的很严。
一想到周景与苏言都是城市里来的老师,江雨便大胆的猜测:“你们想救那个姑娘出去?”
此话一出,周景与苏言同时被震惊。
原来那声救命并不是幻听,是真的有姑娘被困在了这里,并且试图逃跑!
周景立刻道:“我们进屋里去说。”
江雨点了点头:“来我房里吧,我爷爷在睡觉,听不到的。”
“好,你跟我们详细说说情况。”苏言面色一沉,语气凝重的道。
三人走进屋内。
一进门,苏言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好几个问题,那姑娘现在在哪里,是哪家人买了她,报警有用吗等等这些。周景还算比较冷静,但也忍不住焦急。
毕竟这关乎一个女孩儿下半辈子的命运,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小事。
紧接着,江雨将自己听说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两人,让他们更是心惊不已。
跟人贩子做了交易的人家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害得向南背黑锅的村长家里,那个姑娘被拐来三四天,一开始安安静静,结果昨天村长家里来了一大堆领导,便钻了空子要逃出去。
只可惜,这里的村民大多都沆瀣一气,一旦有人发现,她便是长了翅膀也难以逃出山里。
昨天苏言看到的,便是那姑娘试图逃跑又被抓住的场面。
这些消息是不会传到他们俩这样的外乡人耳朵里的,就连江雨,也只是听来这里看病的一个大妈嘴里知道的。
听完江雨的叙述,苏言顿时就忏悔的不行。
要是当时他再长点儿心,说不定当时就把姑娘救走了,可惜他竟然没追上去!
但周景却道:“就算我们追了上去,就凭我们两个,根本没法子正面对付他们一群人。”
“你说的对,可是那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欺负,她逃跑被抓,肯定……”苏言死死的咬住牙,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江雨忧心忡忡的道:“你们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帮那个姑娘,她太可怜了。”
“江雨说的不错,我们要冷静下来想办法,不要乱了分寸。”周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定下自己的心绪,然后开始思考如何营救被困的女孩儿。
苏言恶狠狠的道:“要是我手里有把机关枪,直接毙了那群人渣一了百了。”
他这话是气话,但却是正常人听到这种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人贩子这种存在,人道毁灭了他们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可偏偏,他们就好像粪坑里的苍蝇,怎么除都除不净。
江雨道:“我知道你们很生气,我也生气,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改的了的,报警也没用,警察不会管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把她带走,走的远远的,带出县里!”
“没错,这里的警察跟村长是一路人,一旦报警,恐怕连我们也会被殃及。”周景想起之前向南的遭遇,他交了赎金,可向南还是在警察局里被打成那样,证明这群人就是流氓,根本不讲道理。
没有警察,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正如江雨所说,只能想方设法的带走她。
周景之前看过盲山,女主角明明都已经逃到了县城,可还是在去往城市的中巴上被逮住抓了回去。
目前能利用的力量也就只有他们三个,如果还有的话,可能就是县城里的纪明……
纪明是他的大学同学多年好友,救人这点儿觉悟肯定是有的,而且他有自己的车,可以顺着环山路一路将人送出去,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苏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这件事肯定不能从长计议。”
就在三人正商量对策之时,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江雨给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收拾好表情走了出去。
那妇人却也不是来看病,而是来询问江雨的意见。
巧的是,正好跟他们三个刚刚讨论的话题有关,是村长见那女孩儿不老实,决定提早举办婚礼,然后差人来找江雨要她做伴娘。
至于为何要找江雨,那是因为二儿子刘庆最近对江雨很是痴迷。
本来江雨肯定是不愿意去的,但他们想救人,这伴娘,看样子是非当不可了……
第47章
江雨表面上应下了伴娘的差事,实际上却跟周景苏言一起谋划着怎样救那女孩儿出去。
这群人人多势众,把持着村子里几乎所有的眼睛,一旦被一个人发现,这个计划也就宣告着破产,就连他们三个也会面临被抓的危险。
这里不是城市,短时间内也联系不到外界,想救出被拐卖的女孩儿,举办婚礼那天其实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就算江雨摸清楚了女孩儿的所在地,并且跟她联系上,如何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带走一个大活人,也是个极大的难题。
苏言看着江雨满屋子的中草药,立刻就有了个想法:“给他们酒里下点儿安眠药行不行!”
他的想法很简单,里也经常这样写,婚礼上这群人难免会喝酒,在酒里加点儿料,让他们全部都昏睡过去,这样一来就给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充足的时间。
“不可取,哪有那么多的安眠药给我们用。”周景摇了摇头道。
江雨也道:“周老师说的对,这山沟沟里哪有安眠药这种西药,不过你们说到药我想起了一件事儿,你们看看行不行。”
说着,她用手指了指院子里晾着的一地奇形怪状的草药。
周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草药的样子看起来颇为熟悉,他讶异的开口:“巴豆……”
“对,就是这玩意儿!”江雨转身跑到院子里,捏起一把巴豆道:“虽然不能让他们昏迷,但是可以让他们一直蹲在厕所里。”
苏言眼前一亮:“好好好,就用巴豆!”
江雨也是颇为满意冲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要干的话就快些帮我把药磨碎,等下午他们叫我过去陪新娘子的时候,我随身带过去。”
周景本来还有些犹豫,因为这个做法事实上也是冒险,但听江雨说下午就要摆酒席,这根本就没给他们留犹豫的时间,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上。
想到这里,他便对两人道:“你们先磨药,我现在就去跟纪明联系。”
正好村子里唯一的电话就安装在江雨家里,所以就算手机没信号,他也能联系到纪明。
他们三个人顶多就是把姑娘送出大山,要想远离这里,光靠跑是根本不可能做到。更何况他跟苏言干出这种与全村作对的事儿,也别想留在村里教书了,跟那姑娘一样走的越远越好才是真理。
周景把流程短暂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提起电话拨通了纪明的手机。
因为曾经用这个电话多次联系,所以纪明接的很快,听到周景的声音后更是开心,但开心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周景电话里所叙述的事件给抵消的一干二净。
拐卖儿童妇女,这样的案例在本县并不算罕见。
但纪明一直生活在较为发达富裕的县城,还是头一次切身体验这种早就该被废除的恶习。
听完周景的话,纪明第一反应也是报警,可周景一说那姑娘是被村长家买了回去,纪明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县里的警察就很腐败,再加上有刘民这层关系,更不可能管的太多。
正如周景分析,要想救出那无辜的妹子,得另找他法!
现在先不说将坏蛋绳之以法的事,当务之急是要把妹子从村子里带出来,免得她受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伤害。
纪明虽然也是这县里的人,可他毕竟接受过高等教育,所以他道:“你就直接说要我怎么干吧,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力,不能帮上的我创造条件也要帮!”
周景道:“我要你开车在环山路上等我们。”
“我们……”纪明顿了顿,忍不住猜测周景话中的含义,“你的意思是,你也要一起走?”
周景轻轻的嗯了一声。
纪明深深叹了口气:“其实走是对的,我老早也劝你来着。”
周景默不作声,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正在辛苦磨药的江雨与苏言,心中便更多了一份坚定。
“那就这样约好,无论如何,晚上的时候我都要看见你的车停在那里。”
纪明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机:“放心,我一定在!”
跟纪明联系好,接下来的就是考虑如何将女孩儿带出来的问题。
虽然江雨想到了下泻药的办法,可是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喝到足够的分量,顶多就是减弱他们的行动力。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苏言抬起头眼神闪烁着望向周景,吞吞吐吐的道:“其实,我们也许还可以跟一个人求助……”
周景怔愣了一秒钟,然后垂下了眼睫。
“没用的,一来他可能早就离开了县里,二来……”周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多少善心。”
当初周景考研,只差临门一脚,却被何芳芳拦在了复试那里。
因为当时跟殷向北已经住在了一起,所以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求殷向北帮他一把,殷向北是怎么说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
他说:“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自己的枕边人,殷向北都能如此无情,更何况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所以从一开始,周景就没有指望殷向北。
但苏言对殷向北不了解,情急之下会想到求助殷向北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条路行不通,他也没有丧气,反而又冒出了一个新点子:“你们说,我要是把村长家给点了怎么样?”
“这个好!”江雨激动的拍着桌子道:“这样他们忙着救火,就没工夫来追人了!”
周景谨慎的皱起眉头:“可如果引起森林大火,就更加糟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点火。”
“周老师说的也对。”苏言略烦躁的挠了挠头顶。
江雨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对两人道:“我得去了,你们等我消息,我会尽量跟姑娘多聊几句。”
周景点了点头:“好,但首先你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被发现,这次我们尽量一次成功,如果实在没有机会,那我跟苏言明天一大早就回城里,找更多的人来帮忙。”
苏言也同意周景的观点,又跟江雨说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
等江雨一走,苏言跟周景便也开始行动。
周景行动不便,肯定不能由他出门去带着女孩儿逃跑,所以他要负责拿上行李率先出发,很纪明接应,与苏言在环山路附近会和。
跟纪明越好的路口,事实上就是上一次周景跟向南打算一起离开的路线。
因为是环山路,所以跟村里的距离远比中巴车站要近的多,如果是两个正常的成年男女尽全力奔跑,只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其实如果昨天那女孩就顺着这条路跑,有她跑到遇到苏言周景的那段时间,幸运的话可能真的就能拦住车下山去,但通往环山路的道路比较隐蔽,如果不是本地人,或者是像苏言周景这样在这里居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根本无法发现。
苏言的体力算不得好,但在山里呆的久了也有所长进。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看那个妹子的状态如何,还有没有跑出去的可能性。
不过这方面的信息,苏言跟周景无法得知,只能靠江雨去打听。
江雨身上揣着一大包巴豆粉,忐忑的跟在爷爷身后往村长家走,她爷爷因为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所以也很受重视,一去就被迎到了上席。
至于江雨,说的好听点儿被安排着去打扮服侍‘新娘’,难听点儿其实就是监视。
直到她见了那姑娘的面,才发现她的情况有多可怜。
那姑娘皮肤很白,五官与眉眼都十分清秀,脸上有明显的伤痕,没精打采的样子一看就是很久没吃过饭,还有手上与腿上绑的严严实实的绳子。
这哪里是结婚,分明就是看犯人!
江雨的心灵立刻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但偏偏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在村里的那群妇女面前,只能违心的点头称是,承诺自己会好好看紧她不让她有空逃跑。
七八个妇女一齐上阵,给‘新娘’换上了嫁衣。
江雨偷瞄了一眼,发现妹子的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不在少数,但有一点,她的眼神虽然茫然,仔细去看的话,却还是酝酿着一股极其强大的决心。
只消一眼,江雨就能知道,这姑娘想逃,而且铁了心都要逃出去!
虽然现在她可能无能为力,但这股决心却可以延续许久,哪怕一年两年,都不会被磨灭。
换好嫁衣后,那群妇女便又绑起了‘新娘’,然后出去准备酒席。
房门被关上后,屋里便只剩下江雨,江雨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就把塞在妹子嘴里的布团给取了下来。
江雨竖起食指:“嘘,不要说话,你听我讲就行!”
那女孩儿愣了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里立刻就泛起一丝希冀……
第48章
被拐来的女孩儿名叫丁梦雪,是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因为专业冷门,丁梦雪毕业后找工作找的并不怎么顺利,再加上家里的爷爷奶奶双双生病住院,更是让丁梦雪心急如焚。
丁梦雪为了找工作,坐火车孤身一人前往大城市里寻求机遇。
没想到在火车站遇到人贩子黑车,没找到工作不说,就连小命差点都要丢在这里。
浑浑噩噩中,丁梦雪被人贩子运到了山村卖给了村长,等她意识清醒,早已为时过晚,钻进了村子的天罗地网之中。
丁梦雪的性子还算机灵,知道贸贸然的反抗不但救不了自己,可能还会提高敌人的警惕。
于是乎,丁梦雪便佯装听话,装出一副特别害怕的模样,等待着逃跑时机的来临。
这户人家买她,是要给大儿子娶媳妇,所以在没有办酒席之前,暂时没有对她怎么样,还给她饭吃水喝,丁梦雪一边填饱肚子养足体力,一边暗暗观察着地形。
终于在昨天,村长家里前院来了一大堆人吃饭喝酒,丁梦雪当机立断的跑了出去。
她是农村长大的姑娘,平时经常帮家里干农活,体力比一般妹子强的多,大学时期还在校运会上拿过奖。
可惜,丁梦雪对这里实在是不熟悉,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来时的走的哪条路,所以在距离山脚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追赶出来的村里人给抓了回去。
这次被抓,她的待遇就不胜之前。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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