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节
[综]间歇性踌躇满志/西楼以北 作者:蛋蛋分来食
第32节
“高桥家的小子。”被喊到名字，楼北愣了下，遂即点点头，礼貌的开口，“阿姨？”
藤野女士殷勤的开口，“上次见你还是两年前呢，那会儿和园子现在差不多大吧，哎呦，可了不起了，大学都毕业了！”
他抿抿嘴，“不敢当，藤野小姐也很优秀。”
被夸得眉开眼笑，藤野女士又道，“现在在做什么啊？”
“……在当老师。”
“老师啊，老师好啊，不错不错，有前途。”藤野女士一听，又笑了起来，“今年二十一了吧？”
楼北摸不着头脑，“是，虚岁要二十二了。”
“有没有女朋友啊？”
越听越不对劲，终于在这一句得到了答案，楼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合着藤野园子看上了赤司，她家母亲看上了自己。
高桥水希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眉头狠狠的锁紧，自家弟弟那么好，你家姑娘那是什么货色！
“啊，有了呢。”楼北温柔的笑笑。
藤野女士立刻跟拔了舌头的鸭子似的，看得高桥水希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
赤司征臣像是看够了戏，才悠悠的开口，“吃饭吧，都凉了。”
一顿饭吃的略恶心，可能是因为三大家族主事的两个都不在，剩下一个赤司征臣来了撑撑面子，楼北愈发的萎靡。
高桥水希见了，关心的摸摸他脑袋，后者一偏躲了过去，“我没事。”他和这个二姐两三年不见，倒是不怎么生疏。
回去的时候他开自己的车，高桥水希冲他飞了个吻后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楼北刚把火打着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他余光看到一抹红色，赤司征十郎的红色。
“你爸呢？”
“先回去了。”赤司的声音以前偏中性，现在带着点磁性的沙哑。
楼北嗯了一声，拉了手刹，“去你家？”
赤司没回答，那就是同意了，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嗖的一声开出去好几米。
路上的车挺多，楼北打开音响，放着上个世纪的老歌，感受到赤司在看自己的眼神，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他。
“什么时候去跑马？”他笑笑，早就习惯了这个青年私下里的模样。
“最近不行。”楼北视线重新回到挡风玻璃上，“带了一届高三生，忙着呢。”
赤司听后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结束这个话题，“你有女朋友了？”
语气带着很奇怪的感觉，楼北听了有点想笑，说不出为什么想笑，于是他也道，“藤野园子要转学这事儿你知道吗？”
“她瞎折腾什么？！”赤司瞪大眼睛，稍微撇了下嘴，又恢复到绅士的表情，“都高三了，真是胡闹。”
他一想就知道，那女人要转到洛山高校，今天一见后她肯定不会罢休。一眼撇到某人看好戏的表情，赤司眯了眯眼，“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
赤司征十郎和楼北并不熟，或者说没有那么熟，一年见个两次，有时候甚至两年都见不到面，从小就是这样。
他们撑死也就一起跑跑马，也就是因为楼北的马术不错，才会引起赤司的兴趣，不然，可能会像他对待高桥水希那样，一点多于的想法都没有，仅仅是认识而已。
如果换做是伊尔迷一定会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耿直的不行。
可惜赤司就是赤司，他是真的和楼北不熟。
“你说有就有。”楼北耸肩，“改天找你跑马。”
“你不是没空？”
“你需要我就有。”他笑了，“你到家了，下车。”
“你命令我？！”
你中二期怎么还没过。楼北无语，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很多，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扬扬下巴，“赶紧的。”
“……”最后看了一眼车里的男人，赤司征十郎啪的关上门，头也不回的走进他家的别墅。
楼北觉得不对劲。
他盯着那个正在做题的人半晌，发现那人一道数学题竟然做了十分钟，他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题出难了？
他探了探脑袋去看那题，发现只是简单的圆锥曲线问题，所以不是他的错。
“怎么了？”
慢了半拍的抬起头，绿间真太郎想要推眼镜却推了个空，这才意识到下午打完球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镜片。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另一副，“没事，做题。”
楼北懒洋洋的坐在转椅上，看着他开口，“太郎毕业想做什么？”
“别那么叫我！”皱着眉反驳完，他才顿了下，迟疑道，“还没想好，大概不会打球了吧。”
“不打篮球？”楼北做了个吃惊的表情，“我以为你很喜欢。”
少年又皱起了眉，“我是喜欢，可是不代表我以后会做这方面的工作。”
绿间真太郎一直是个很有想法的男人，这一点楼北早就知道，他精于计算，做事冷静老练，而且少年老成。
刚刚成为他的补习老师时楼北还有点奇怪，这人看上去完全不需要补课好吗，可是奈何人家妈妈担心儿子抑郁，就找了个全科陪聊，不对，补习老师。
“那你想好做什么了吗？”楼北问。
“……没有，但是应该和金融有关吧？”少年难得有这种不确定的情绪。
“其实医生也不错，挺符合你。”楼北淡淡的建议到。
他和绿间真太郎的关系要比和赤司征十郎的要自然很多，不知道是因为赤司征十郎比较不可爱，还是因为绿间的严肃认真让楼北更加熟悉。
总之，绿间偶尔觉得这个补习老师还挺不错的。
他手中转着笔，半晌不见写字，似乎不想继续做题。
楼北就顺势把书盖上了。
“嗯？”
见他疑问的看着自己，楼北勾唇，“别做了，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绿间愣了愣，也笑了起来，“那还等什么？”
☆、第86章 交响与彩虹绝唱04
“你所说的好吃的，就是这里？”绿间真太郎眼镜上泛过意思白光，指着面前的烤肉店的牌子问道。
楼北看他，“反正你们队员不都喜欢来这里？”
“不代表我也喜欢。”
“……你吃不吃？”
绿间真太郎憋屈，悄悄瞪了一眼那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身上就是有一股子大人的味道，和赤司那家伙强装出来的成熟不一样，是真正的沧桑感。
“吃。”
青年眯眼，嘴唇轻启做了个“乖”的口型，并不发出声音，在绿间瞬间阴沉下来的表情下走入店内，对着服务员点头，“两位。”
“实在不好意思客人，现在需要排号呢，还是说您愿意拼桌？”
楼北看了绿间一眼，正准备拒绝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小真——？！”
一个男声从背后传过来，绿间扭头，楼北也跟着看过去，黑色碎发的男人冲他们挥了挥手，兴奋的叫着绿间的名字。
“你认识？”楼北歪头。
绿间想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又顿了下，才点点头，“同学。”
“什么同学啊！小真你和我这么不熟？！我们明明是超~级~赞的队友啊！”那男孩儿立刻站起身，拉过有些僵硬的绿间，一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比楼北还低半头的他简直是挂在绿间身上。
噗。
楼北暗自好笑，一旁的绿间很不自在的拉下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愿意在高桥北面前显示自己和高尾和成关系很好。
“嗯，我们一起打篮球，是队友。”
“搭档啦！搭档！”高尾自来熟的重复道，伸手在楼北肩膀上拍了两下，“我是高尾和成，一起坐吧！别客气。”
绿间听后稍微思考了一下，转头看楼北，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见他没什么反对的情绪后，道，“行，坐过去吧。”
四人台，高尾和绿间坐在一起，楼北坐在对面。
绿间真太郎不是很自在，他推了推眼镜翻看菜单，对这个座位排布下意识的有些不喜，可是又没法说什么。
“你也是我们学校的？我没见过你啊！”高尾和成笑眯眯的问楼北。
绿间“喂”了一声想要打断，楼北却开口，“我不是啊。”
“诶？那就是小真的朋友了，你好你好。”
楼北点点头，脸上露出点礼貌的笑容，“我是高桥北，是……”
“朋友。”绿间突然开口，又像是确定一般的重复，“他是我朋友。”
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他的补习老师？楼北扬眉，显然对绿间真太郎出现的这种小孩子的羞涩不理解，但是也没有拆穿他的欲望，只能点点头，“朋友，但是是哥哥。”
“诶————你比他大吗？！”高尾很惊讶，“那您、你、咳……高桥君你……”
“叫高桥就可以了。”
“哈哈，高桥看上去和绿间关系很好啊！我都嫉妒了呢！”
高尾和成不分场合的玩笑让绿间很尴尬，他轻咳了两声，暗自瞪了高尾一眼，又把服务生叫了过来，“两份和牛，三份五花肉，还有……”
“年糕小豆汤。”楼北淡淡的开口，绿间一愣，倏地抬头看他，后者冲他挑眉示意赶紧点。
他知道自己的喜好。
绿间面上没有表情，心情却突然好了不少，“嗯，再来点尖椒和蘑菇，两合米饭。”
说罢又看了一眼高尾和成，后者立刻摆手，“我点过了，马上就上来了。”
绿间了然，把菜单递过去的瞬间又僵着声音开口，“有草莓牛奶吗？”
楼北讶然，高尾却哈哈大笑，“什么嘛！小真你不是最讨厌牛奶了吗？”
“你管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楼北解围，“我喜欢而已。”
他其实不喜欢牛奶，只不过在补习的时候绿间妈妈总会给绿间真太郎和他妹妹送上牛奶，绿间不喜欢那股味道，最后一杯牛奶都会进楼北的肚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宠着绿间，因为他像弟弟？谁知道，想做就做了。
在牛奶的口味里，楼北没什么特别的偏好，只是由此绿间问起来了，他随便一说而已，没想到这孩子还真的记住了。
想来也很惊奇吧，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喜欢草莓味的东西。
楼北无奈，但是心中也不讨厌，草莓甜甜的，不会让人发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听到楼北这样说，高尾和成突然“哦”了一声，拉长了腔调，虽然没说其他的话，但是楼北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孩子又怎么了。
倒是和高尾做了三年同学的绿间有些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转头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
烤肉很快就端了上来，铁板上还在兹兹冒着热气，高尾和成又开口，“对了对了，高桥你知道小真的糗事嘛？哈哈哈哈哈哈一吃饭我就想起来了。”
楼北配合的摇摇头，“不太清楚，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
他说完后感受到绿间真太郎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了一瞬，然后又移开了。
高尾没注意到，兴致勃勃的讲道，“诶，你是不知道，小真他完全是料理杀手啊哈哈哈哈！”
“怎么说？”
“他不会做饭呗，每次吃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怨念，明明吃到了很喜欢的东西，别人会说‘啊，这个是用什么什么做的，我下次可以回家试试’，可是到了小真，他完全只能看着别人做出来，他吃，自己动手完全不行！”
楼北感兴趣的追问道，“那你们平时家政课怎么办？”
高尾道，“哈哈哈哈！还不是有我在，每次都是他负责切菜，我负责其他的啊！他可是能把厨房炸掉的人……”
“喂！高尾你这家伙……”绿间声音里带着点恼羞成怒，恨不得抓起盘子里的生肉直接倒进他嘴里。
楼北看着两人吵嘴，唇边的笑容淡了点，他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自己也是个学生。
青春的记忆像个脓包，根本不敢触碰，稍不留神就会弄得千疮百孔，里面的东西哪怕腐烂，也不想让它再次重见天日。
但是，自己又会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忆，重演，生怕忘掉了什么。可能人都有点天生的自虐情绪。
绿间真太郎敏感的察觉到楼北的心情，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嘴，又推了推眼镜。
索性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一杯米分色的草莓牛奶，他立刻把它推向楼北面前，“咳，给你。”
楼北内心点点点了半晌，无奈的接过少年的“孝敬”。
高尾和成吃着吃着，突然开口感叹，“高桥你的脾气可真好啊……”
楼北挑眉表示疑问，他道，“喏，没几个人忍得了小真的坏脾气和毒舌，他个死傲娇特别不可爱，我有时候都想打他！”说着，挥挥拳头做了个打人的手势。
眼看绿间脸又黑了下去，楼北真心的佩服高尾，他这样口无遮拦恐怕要被绿间给打死了吧，虽然他们是很好的队友。
“不会，太郎挺好的。”楼北难得笑了起来。
“喂！说了别那么叫！”
话是这么说，但是耳尖却泛起了红色，一旁的高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小真平日里装的那么正直，现在终于露出了马脚啊……
饭后，高尾同两人道别，说要赶紧回家，妹妹还等着他回去做作业呢，绿间和他碰了碰拳头，楼北则冲他礼貌的点点头。
高尾走后就剩他们两人了，绿间真太郎一脸你欠我一千円的表情，可是内心却有些古怪的慌张。
他庆幸楼北什么都没问，只是单纯的走在他前面。
两人身高都挺高，但绿间真太郎显然高了楼北半个多脑袋，走在后面的时候有点像挨吵了的小学生，看上去滑稽极了。
路过玻璃窗的时候楼北向后一瞥，看到了这个状态心中好笑。
绿间只是跟着楼北走，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等到感觉进了一家商店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环顾，一抬头就有点愣住了。
——这是一家眼镜店。
他眼神有些隐晦的朝前面那人身上瞟，来眼镜店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青年和服务员说了两句，那人就从后面拿出了一副墨绿色的眼镜，方方的框架，可是在四角又有点弧度，中和了凌厉的感觉。
绿间恍惚的听到那人在和服务员问度数的问题，是自己的度数。
当他把眼镜盒放到自己手里的时候，绿间真太郎僵着嗓子吐出一句，“今天的幸运物是剪刀。”说着，还怕他不相信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的剪刀。
楼北哭笑不得，“这不是幸运物。”他把绿间的手合上，盖住眼镜盒，“是老师的礼物，戴着吧，墨绿色很适合你。”
这是实话，绿间真太郎就是绿色，墨绿色比草绿色更适合他的性格，严禁、认真、一丝不苟，却又有着别扭的关心。
少年没说话，抿了抿嘴，攥紧了手中的眼镜盒。
垂下了眼睛，可以看到那奇长无比的下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第87章 交响与彩虹绝唱05
诚凛高校的运动会十分值得期待，主要原因还是在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身上，无他，就是篮球部的看点比较多一点罢了。
自从日向顺平那群人毕业了之后，整个篮球部可以说都是三年生的黑子和火神的天下了，不是仗着资历碾压新人，而是说他们真的能够代表诚凛高校的最高水平。
所以，本来只是单纯的普通运动会，校长为了宣传却让他们硬生生的加进去了篮球部的表演赛，黑子和火神大我接到消息后，神色各异。
火神大我倒是无所谓，他挺享受这种打篮球的感觉，黑子哲也却不，他总觉得这样好像是对篮球的一种……利用。
“所以呢？”楼北向椅子背后靠了靠，“黑子同学是不想去吗？”
黑子哲也愣了一下，“……不、不是的。”
“只是来告诉我你觉得很不好是吗？”楼北转了转手中的笔，在看到少年窘迫的目光时，翘了翘嘴角，“黑子同学，还真是可爱啊……”
“谢谢您的夸奖。”蓝发少年皱了皱眉，“可是老师不要这么说，我是个男人。”
“……”好的，黑子·男♂性·哲也同学。青年抽了抽嘴巴，示意他坐下，“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黑子同学。”校长最先考虑的肯定是学校的利益和生源问题。
风里来雨里去，我的大好青春都献给了学校。
楼北耸耸肩，他觉得黑子哲也是个神奇的人，不光是因为他身上那种不引人注意的特质，还有他自己那种淡定的一笔的气质。
“不过，你能想到这些，我还挺欣慰的。”说着，就用那种十分“慈爱”的目光看着黑子。
后者面无表情的抬起眼，又移开了目光，他指着桌子上的纸问道，“老师，你要参加这个？”
这边学校的运动会不是只有学生作为主体去参加的，老师和学生一起，都要参加这个所谓的运动会，无论哪个项目，老师们都要出一名去参加。
很不幸，开会的时候楼北在走神，3000米那个大家都避之不及的项目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倒是觉得没什么，3000米而已，简直不能再简单了，可是黑子哲也却不这么想。
“有黑幕吧老师。”楼北一愣，诧异的看着这个一本正经说学校选拔有黑手的孩子，到底是有多大胆子才敢这么说。
“不……不用担心我，我没关系的。”意识到这是这孩子在表达关心，楼北勾了勾唇，“我想我还是挺乐意去参加这个比赛的，毕竟其他的老师可没有我这样的体质。”
可不是嘛，诚凛高校不知道发什么疯了，老师全都是资历很老的老人家，的确师资力量很棒，可是对于现在完全看脸的孩子们来说，上课简直是煎熬好不好！
楼北来这里一个多月，发现只有除了他之外，最年轻的老师也都二十七八的样子，没有更年轻的了。
怪不得自己上课的时候，那群孩子都集中精力的要命，合着他还是稀缺资源，保护动物是吧！
真想糊他们一脸==
一手按在黑子哲也的头上，狠狠的揉了揉，“快去上课吧，我可是很期待你们的表演赛呢。”
黑子哲也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神却亮了亮，“那我过去了，老师再见。”
他觉得，有人看的时候打球会有压力，可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好好努力吧黑子哲也！
楼北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高看了这个学校的乐趣。
课余生活大家都做些什么？这个问题要是放在学生身上，无非就是参加社团活动，和自己的同桌前后桌打情骂俏，吐槽一下哪个老师，再不然就是做作业聊聊八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要是问老师呢？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尤其是正值二十七八岁的黄金单身汉。
楼北的内心是崩溃的，六个点送给你们还满意吗？
“走吧高桥！”戴眼镜的小松老师站在门口喊道，因为是要去相亲联谊的原因，他今天特地穿了很好看的格子衫，单肩包挎在左肩膀上，自以为很帅的冲楼北摆了个pose，“怎么样？高桥我今天是不是帅爆了！”
楼北干巴巴的开口，“嗯，很不错。”
“哈哈哈，你快点！就差你一个了！”
“……我也去？”楼北木然脸，“我记得我昨晚没有答应吧？”
小松一脸“你装什么装啊”的表情，“快行了！谁都知道昨晚你是因为主任在，不好意思开口的，我们都帮你定好位子了，六个人不多不少，带上山野他们几个，刚好。”
真是抱歉我说的是实话好吗！内心咆哮，楼北面上郁郁的神色可能太过明显了，弄得小松心里有些不爽，“高桥？走啊！”
“……来了。”叹了口气，楼北抓抓头发，捡起桌子上的手机扔进裤子口袋，拿起钥匙在手指间转了转，想了一下问道，“去哪里？”
小松看他拿车钥匙，摇摇头道，“去ktv，肯定要喝酒的，你别开车了，到时候打车回去吧，如果早的话说不定还有地铁……算了，八成是没可能。”
楼北点头，把钥匙锁进了抽屉，他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简单的v领白色t恤，黑色的紧身休闲裤，怎么看怎么gay……
抽了抽嘴角，不管了，反正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去联谊的带上楼北一共六人，六个男人。日本的老师生活还真是丰富啊……
楼北一个耳朵塞着耳机，一个耳朵听小松他们在那边说什么这次联谊好像是海常高中那边的女老师，质量可高了。还说什么今晚定的是ktv包夜的那种，想玩多晚都可以。
见一旁的高桥北没有反应，脸上的神色都是淡淡的，山野撞了他一下，“想什么呢高桥老师？难不成是家里有女朋友了，怕被发现？”
一旁的几人都哄笑着说就是就是，有女朋友还来玩实在太不应该了。
楼北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没有，只是在听音乐而已。”说着，拉下了耳机，示意里面正放着乡村民谣。
音乐老师大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高桥老师看上去不像喜欢乡村乐的人啊！”
“嗯？”
“怎么看你都像是听抒情的那种，或者来个反差，摇滚，再不济也是教堂灵歌之类的吧……”大岛笑眯眯的说道。
“只是随便听听。”就是要结束话题的意思。
索性到站了，没人继续要纠缠下去。出了地铁站往外走两三个路口就是小松预定的那家ktv了，楼北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发现这里离海常高校非常近。
因为早就有预定，他们直接被带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两三个女人，画着淡妆，正在那边翻看歌单。
小松十分不好意思的说路上有些堵车，来的晚了点。那女人应该是和他们经常出来联谊的，所以都比较熟悉了，只是摆着手说“小松君太过严肃了，没有关系啦，我们才到不久，不用在意的。”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笑道，“那几个家伙在路上了，班里有点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马上就会过来的。”说着又勾了勾头，目光落在了楼北身上，“这位是？从来没有见过呢。”
小松不知道是看上了她还是怎样，立刻抢过话头，“啊，这位是高桥北老师，刚来我们学校一个月多而已，这次把他叫过来一起玩。”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松却紧张了起来，失误了，高桥北的脸对于女人来说可是大杀器呢，长得那么帅，他一来他们还有什么竞争力！下次一定不能把他拉过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这一信息。
楼北没在意他们说什么，对于他来说，联谊什么的都是浪费时间，他干嘛刚才不拒绝qaq
一想到还有几个小时要熬过去，他干脆的拿起桌上的一支香槟坐到了最角落里，端着高脚杯整个人嵌在了沙发里，看着闪动的屏幕，没趣的搓了搓手。
他忽然想抽烟，但是手边却什么都没有。
不是没注意到身边打量自己的眼神，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忽然听到有人说，“请高桥老师唱一首吧！”
起先他没什么反应，直到小松黑着脸推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这话是说给他听得。
“抱歉，我有些喝多了。”楼北站起身，在闪光灯下他的脸色的确红的不正常，第一次出来谁也不是故意难为谁，几个女人立刻点头让他去洗手间，倒是小松神色不平的撇撇嘴，不太满意高桥北这样做。
他出了门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后抬起头看镜子里的那个人，陌生的面容，熟悉的眉眼。
楼北勾了勾嘴角，唇边浅浅的露出一个小酒窝，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有时候觉得自己挺作的，当身边动荡复杂的时候想念安稳的生活，可是当生命一片平静的时候，他又很迷茫，觉得这不是适合自己的生活。
可是，生活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让你去选择，去后悔。
他安排了，你就得受着。
酒精的作用在挥发着，他想到了那个酒楼，百宴楼，那个算命的人说的话。
白马非马。
那是不是说，他从来都不是他，或者说，不止是他？
他不知道。
默默的拿纸放在脸上，吸干水珠，楼北往回走。
刚一推开包房的门，就听到里面在放歌，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一个浑厚的男人在唱这首歌，声音有别样的风味。
楼北暗自点头，觉得不错，再一定睛，妈的，走错房间了。
想退出去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发现了他，顺着光看过来，眼神不期而遇的和一个人对上了。
楼北内心惊讶，黄濑凉太？他怎么在这里？
☆、第88章 交响与彩虹绝唱06
“抱歉，走错了。”
门口的青年淡淡的开口，然后垂下眼睛作势要退出。
黄濑凉太皱了皱眉，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兴许是自己的米分丝？
包厢内的人大都是模特界的人，还有一些导演和助理，看到门口进来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会是狗仔之类的吧？
黄濑凉太的助理赤木小姐却双眼放光，在众人惊讶的眼中施施然的站起身走到青年的旁边，“这位……先生？有没有兴趣做odel？”她用下巴点了点黄濑等人，“和他们一样。”
青年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又往包厢里看了看，和黄濑对上了视线，后者眯了眯眼睛，举起了盛满果汁的高脚杯对他示意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对这方面没兴趣。”他开口。
黄濑堪堪移开了目光，“赤木小姐，别为难人家。”说完，又咧开嘴状似友好的笑了笑。
楼北：“再见。”
退出包厢后，青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脚下一转走向了大门口，他打开手机给小松和山野发了条短信，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
在ktv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盒烟，万宝路黑冰（bst），他平时抽的最多的就是这一款，借了个打火机点燃，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烟圈。
当老师的时候，他一般不会抽烟，偶尔有过两次，还都是被人劝的，主动的更少，几乎没有过，高桥妈妈不喜欢这个味道，他就抽的很少。
站在路边待了一会儿，他看着剩下快到手指的烟头，掐掉后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内，嘴里含着一口烟，仰头吐向天空。
时不我与。
叹了口气，楼北揉了揉头发，伸手打了辆车坐了上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冰箱已经空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好久没去超市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1点了，超市恐怕都关门了。
犹豫了一下，他打开了冷藏，从里面拎出一盒冰淇淋，香草口味的，用勺子扒拉了两下，他被甜的皱了皱眉，所以又把它放了回去。
拿起电话打给他的学生，电话里“滴”了三声，对面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高桥？”
“嗯。”他拿着电话窝在沙发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吗？”
绿间真太郎在那边眯了眯眼睛，“当然，你是在小看我？”他瞥了一眼挂在房间东边的时钟，时针和分针快叉成了平角。
“没有。”说完之后，那边又没声了。
绿间真太郎望着窗外的月亮，是个圆饼，他把电话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你喝酒了？”
“没有。”
“吃东西了吗？”
楼北笑笑，“这么关心我？”
“怕你死而已。”那边一如既往的毒舌，绿间刻薄的笑笑，却发现对方看不见，稍稍收敛了一下，又道，“没吃的话赶紧吃点去。”
“不想动。”
“懒死你。”桌子上的牛奶看上去碍眼的很，摸了摸杯壁，发现都凉了，绿间皱起了眉头，“你明天来吗？”
那边的人声音很轻，似乎快睡着了，等了半天才听到对方说，“嗯，如果有时间的话，明天运动会。”
“诚凛高校的？”
“对。”楼北又补充道，“老师也要参加的那种。”
绿间真太郎幸灾乐祸，“谁让你非要去那边教课，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等了好久，那边也没人说话，绿间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高桥”，听到模模糊糊的一声“嗯”，他就放下了电话，然后端起桌子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偌大的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六月多的天气，太阳热的像个大蒸笼，烤炙着大地。
诚凛高校的运动会就选在了这样的日子里进行，一边是教师们的，一边是学生们的，双管齐下两不耽误。
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明显老师那边看比赛的人更多一些，而且还都是女生。
“还不是因为那个新来的高桥老师，他要参加3000米，好多人都去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男声瘪了瘪嘴，心有不甘道，“跑步而已，又不是什么球类运动比赛。”
听到他们这样说，一边经过的女声嘲讽道，“有本事你也长成他那样的脸，哦，我忘记了，就算你和他长得一样，你也没老师那种气质，恐怕连学识都比不上。”
说完丢下脸色被气得通红的男声，一路小跑到跑道边，大声的对着那个发丝飞扬的男人呼喊。
不出所料，男人是第一名。
楼北站在领奖台上，气都不带大喘的，面无表情的从校长手里接过奖状。
和一群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们一起比赛他要是都赢不了，说出去……他还怎么做人，不对，做人妖。
“主人必然是最好的！”江雪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却多了点……骄傲？
楼北一愣，唇边不自觉的勾起笑意，“江雪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当然是你最好的主人。”
那边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的表演赛也进行了一大半，楼北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两人压制着对方的球员，简直是不留一点情面。
见到楼北过来，黑子哲也还特别开心的冲他挥了挥手，火神大我哼了一声，一个甩尾直接灌篮，狠狠的把对方的球员碾压了一遍。
可怜的孩子。楼北瘪瘪嘴，冲黑子笑了下，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三分罚球，对方被打的抬不起头。
果然是表演赛，这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没别的了。
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学生的日子蛮好过的，但是总有孩子们否认。
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每一个人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想法，大概在那个时候，他们觉得自己不容易，是真的不容易。
运动会结束的很早，学校破例不留作业直接放了学，连社团活动都没有。
几个女生红着脸递上了水和礼物，朝青年鞠了一躬后飞也似的跑掉了，只留给他纤细的背影。
抱着一堆“慰问品”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坐上了车，楼北想了想，还是先回家换了衣服，才慢悠悠的开车去往绿间真太郎家里。
绿间妈妈刚好做完饭，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楼北笑着摆摆手，说自己吃过了。
“一起。”绿间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米九的大个子出来的时候还要低头，以免碰到门槛。
楼北眨眨眼，和绿间的妹妹对视了一下，盛情难却。
“今天不是说不过来了吗？”饭后，绿间从妈妈那里拿出刚考好的蔓越莓曲奇，递给了楼北。
他其实很喜欢吃这个，没几个人知道，还是有一次绿间真太郎把曲奇递给了他，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全部吃完了。
原来你喜欢吃甜的。他自己以为很了解。
没有。那人歪歪脑袋，我只是能接受这个而已，还挺好吃的。
从那以后，绿间真太郎没事就会让母亲做蔓越莓曲奇，弄得他家妈妈以为自己的小真什么时候变了味觉呢。
“嗯……运动会结束了，回去没事干，还能过来蹭顿饭。”那人伸了个懒腰。
绿间看了一眼他露出的白色腰腹，立刻转开了视线，“是谁刚才说自己吃过饭的。”
“谁让你妈喜欢我。”楼北翻了个白眼，打开了课本，示意对方过来，“今天做英语，快点，你词汇量太少了。”
“啧。”发出了一声感叹词，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拿起了手边的笔乖乖的做起了题。
“你戴上了？”见少年抬头看自己，楼北道，“眼镜。”
少见的红了耳朵尖，绿间嗯了一声，也不抬头。
楼北眯了眯眼，“墨绿色很配你。”
丝毫不理会自己调戏小男生的行径，楼北笑嘻嘻的翘起二郎腿，手中转了转笔。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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