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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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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迷城之南城遗梦 作者:钟睿

    第7节

    麻子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我们三人的一场骂战都是演戏给麻子他们看的。这一出戏甚至连我和小白都不知道何时开演的,但是不知不觉间却已经给驼子跑了龙套,一招借刀杀人用得炉火纯青,神鬼不知,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又为了驼子本人的心狠手辣感到胆战心惊。

    形势瞬间发生了变化,刚刚还是被别人用刀架着脖子等死,顷刻间却变成我们用刀架着别人的脖子,局面彻底的扭转过来,麻子故作镇定,说道:“姓祁的,你以为你能得手吗?上面都是我的人。”

    驼子笑道:“上面我不管,现在是在下面,现在是三比二,我可以让它变成三比一,也可以让它变成三比零。”说着驼子的食指已经触摸到气步枪的扳机。

    驼子杀心已起,麻子一下子慌乱起来,我和小白的心也是砰砰乱跳,之前死了那么多人,可那些毕竟都是意料之外,死于非命,现在却是驼子亲手举起的枪对准麻子的脑袋,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不由得喊道:“驼子,你冷静。”

    麻子此刻也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祁,祁哥,你先别动手,你手下留情,出去的时候我让手下人放你一条生路,咱们还是,好兄弟,还是好,兄弟。”

    驼子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寒光,那腰却直了起来,身材一下子比麻子高出了许多,麻子惊道:“你不是驼子?”

    驼子说道:“你也不是麻子嘛。”

    麻子知道驼子说他不是麻子,意思是说他脸面光滑,没有麻点,强笑道:“是是是。”

    驼子说道:“你刚才说要把我的腰弄直了,再掰弯了,再弄直再掰弯,这样玩儿死我是吗?”

    麻子说道:“不不不,兄弟那是玩笑话,哪有那个意思?”

    麻子嘿嘿一笑,猛然间一抬腿,照着麻子后腰猛踢过去,麻子一个没防备便被踢趴在地,驼子上前一脚踩在麻子的后背上,手中的枪一掉个儿,枪托对准麻子的后腰向下用力一砸,麻子一声惨叫。便昏死过去。

    驼子又连着砸了两下,见麻子已经没有发出声音,便将手中的枪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冲着小白说道:“小白脸儿,你刚才是说要做我的爷爷是吗?我现在就把你那张嘴撕烂了。”

    ☆、16班门

    祁驼子将麻子打翻在地,我和小白都是亲眼目睹,驼子转身面向小白,小白脸上没有了丝毫血色,握着枪的手也是瑟瑟发抖,小白说道:“祁驼子,你别乱来,我上中学就打架谁都没怕过,小心我用枪崩了你。”

    驼子笑盈盈地看着小白,说道:“你想当我爷爷,太嫩了点,我当你爸爸,倒还合适。”驼子说着将地上的枪又捡了起来,我和小白都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小白兀自举着枪,双手却不住地发抖,驼子却没有理会小白,走到大强的尸体跟前,一弯腰,将扎在大强腹中的砍刀拔出,大强顿时血流如注,顷刻间整个人都染红了,驼子拔了刀却没有直起腰来,驼子又变回了驼子。

    驼子的每一个举动,都让我觉得头晕目眩,毛骨悚然,我突然能想象到驼子在过陷坑的时候,用的那杆大铁枪是怎么从那两具死尸身上□□的。他像欣赏一只宠物一样看着趴在地上的麻子,蹲下来探了探麻子的鼻息。站起身后说了一句:“便宜你了。”

    驼子在大强的背包里找出一卷绳子,扔给了我和小白,我和小白将麻子剩下的唯一一个手下捆成了一个粽子,丢在一个角落里。那人呲着牙哇哇暴叫,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哑巴,驼子听到哑巴大叫,觉得心烦意乱,便将手中的砍刀塞到那人嘴里,让他用牙咬着刀尖,只要嘴再动,或者一松口,那嘴便会被割出一道口子,

    哑巴不再叫了,驼子一人在三个墓门前来来回回地徘徊着,我问道:“驼子,我们能不能进去?”

    驼子淡淡地说道:“当然。”

    我又问道:“这开门的机关在哪儿?”

    驼子抬起一只手说道:“在这儿。”

    我和小白没明白驼子说的什么意思,驼子却走到左边的墓门,抬起手向着两扇石门推了过去,那门吱扭扭叫了一声便轻巧地打开了,石门少说都有千斤重,驼子却好像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我和小白赶忙躲在一边,生怕里面飞出什么暗器,驼子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里面,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小白探着头向着墓门里面望了望,里面黑洞洞地什么都没有发现,便问道:“驼子,里面是什么?”

    驼子皱着眉头什么话都没说,我和小白来到驼子身后,借着手电的亮光看到,这道门的后面,是一间与外面石室规模大小相一致的石室,里面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也不见再有门,墙壁上光滑平整,也没有什么壁画一类的雕刻,驼子难掩失望的表情,闭着眼睛不住地摇头。小白也是一阵叹息。

    小白叹罢问道:“驼子,为什么是个空的?”

    驼子睁开眼睛说道:“看来以后这风水不利的墓穴是不能来了。”我和小白都看着驼子,驼子却再没有说出半个字,他并未进入这左边的耳室,掉头奔着右边的耳室过来,驼子依然是用手轻轻地推动石门,那石门便又打开了,左右两边的石门都是如此轻易的被推开,让我难以理解,驼子转身在外面来回地走动,抬头看了一眼正面的那道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去推,我忍不住好奇之心,向着这右边的门走去,一脚塌了进去,见里面并无什么异常,便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小白在身后为我照着手电,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我说道:“没有,和左边那间一样。”

    驼子突然回头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和小白都吓了一跳,小白赶忙说道:“没什么,进去看看。”我赶忙退步往外就走,却听得脚下有一块砖‘嘎啦’一声,我心中一惊,便听得身后‘啪’地一声巨响,四周便是一团漆黑。

    我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原来那扇门已经关上了,那门严丝合缝,外面的光线没有透入一丝一毫,我站在地上没敢乱动,外面传来驼子微弱的声音道:“在里面站着别动。”

    我大声喊道:“我没动。”

    外面是小白的声音说道:“驼子,这门为什么--为什么--推--不--动--了?”

    外面的驼子说道:“我试试。”就听着门的位置发出一声声的闷响,应该是驼子在撞门,却不见那门有丝毫打开的迹象,我在这黑暗之中,虽然没敢做出丝毫的举动,却已经是满头的大汗,如果这里有一丝的光线,倒还好说,可这里偏偏就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外面撞门的声音没有了,驼子说道:“这门是一次性的,这就是生死门,在这边的是生,过去了就是死,没办法了。”

    驼子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太大,不过我却全部听到心里去了,什么叫‘一次性’,什么叫‘生死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戳中我的心口,我绝望地大声咆哮道:“驼子,快救老子出来,哪怕出来之后你一枪打死我。”

    小白在外面喊道:“你千万别怕,我和驼子想想办法。驼子你别胡说了,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外面的驼子说道:“什么叫生死门?人死了还能活过来吗?”

    外面传来小白气急败坏的声音道:“你为什么不说清楚,那门不能进,你就应该提前说明。”

    驼子冷冷说道:“小白脸儿,我又不是你雇来的奶妈,我干嘛什么都要跟你们说清楚?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俩,在这地下都要听我的,我祁驼子走过的路,你们才能走,我见着阎王爷都是绕着走的,你们偏偏要往上撞,我有什么办法?”

    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大声叫道:“祁驼子。”当我喊完祁驼子的名字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啊啊地大喊了两声,悲愤地大声哭了出来,驼子的话,已经让我彻底的绝望了,我认为自己就要死了,我恨自己为什么就不拿一只手电进来,那样的话,即使是死,也不会那么可怕了,这回真的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外面的小白依然央求着驼子:“驼子,你一定有办法的,哥,你就是我亲哥。”

    驼子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就算是认我做亲爸爸都没用了,这个门就是给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人预备的,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偏偏要有人进去看个究竟,哪怕里面有一件东西,或者墙上留着一个字,中了圈套被困在里面倒也情有可原,可里面什么都没留下,你们站在门口便可看得一清二楚,可你们非得进去,这机关的设计者,不是不给这些闯入的人机会,他留了机会,是你们没有把握而已。”

    驼子说完一席话,我便安静下来不哭了,我试着抬起了胳膊擦了擦眼泪,驼子说的有道理,这么多年,我和小白,再加上老殷,一直在外面打拼着,我们自以为是,一条道走到黑,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大人长辈们都说过前面有路但那并非前途,可是我们偏偏不听啊,我们要证明给别人看,我们不服气不是吗?一路上吃亏上当,却有苦难言。想到这里,我暗自在黑暗里苦苦地笑了,说道:“驼子,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对吗?”

    外面没有人说话,我深呼吸了几下,接着说道:“驼子,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把小白带出去,也尽可能的把老周救出来,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让他们能平安地回到北京。”说完,我便试着抬起一条腿,向门的位置退了一步,心想着如果能踩到一个一下子要我命的机关该有多好,免得受这个煎熬,可是当我连连退了四五步,却没有任何的机关。

    外面传来小白的啜泣之声,驼子说道:“在黑暗里等死不是个办法,你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墙上,一了百了。这墓里面的东西我们俩就平分了,真他妈好,又少一个人。”

    小白大声骂道:“艹你妈的,祁驼子,你连畜生都不如。”

    驼子现在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到底,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贼罢了,反正都是死,那就撞死在这里吧。我咬了咬牙,想着门所在的方向,眼睛一闭,往上一撞,可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脑袋,当手触碰到门的时候,那门突然向外打开了,我身子还是往前扑着,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小白惊得大叫一声,用手电再照着那两扇打开的门,那两扇门背面左右各用小篆刻出一个字来,左边写的是个‘思’字,右边写着一个‘退’字。

    我扭头再看麻子的时候,麻子已经倒在地上,笑得喘不上气来。

    看着驼子在地上笑得直打滚儿,便明白驼子早已知道那门的秘密,他是在故意耍我,我心中一时气闷,站起身照着驼子的屁股猛踢一脚,驼子更是哈哈直笑,小白也过来踢驼子,驼子身子一滚,躲开了,看着驼子乐,我也忍不住笑了,最后连小白都笑了。

    此刻的驼子笑起来却像极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完全不像对付麻子等人时那副凶残模样,让人心生一丝怜悯,我看着驼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个古怪的人,驼子看见我在看他,便不笑了。

    驼子说道:“傻小子,里面好玩儿吧?”我却无言以对,想着自己在里面那种绝望的心情,又想着驼子隔着门所说的一番话,此刻我心情复杂,已是不尽的感慨。

    小白说道:“你怎么就知道这门的秘密?”

    驼子将眼镜摘了下来,在镜片上哈了一口气,又撩起衣角擦了擦,一边擦一边说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学问,你做哪一行,你就要研究哪一行,我不懂电脑,也不懂金融,我连古玩的市场行情都不懂,真假也辨不清,我也没必要去懂,我只懂盗墓,机关,这是我的专业,。”驼子说完又带上了眼镜,看着我和小白问道:“你们上学都学过什么专业?”

    小白道:“电子商务。”

    驼子哼笑一声道:“你不好好研究你的专业,却一门心思地往这古墓里面钻,你们不是明摆着找死吗?你们要能活着出去,以后别在这古玩行里了,更别想着捡漏,也别琢磨着盗墓,哦,对了,别说你们认识我祁驼子,我丢不起那个人。”

    驼子话语间充满了傲慢与对我和小白的轻蔑,小白恼怒道:“我问你这门是怎么回事儿,你却东拉西扯教训我们一通,你就是想表现你的优越感吗?变态。”

    驼子哈哈一笑道:“这退思门,便是生死门,让人经历一次生死,你下次用刀架着他的脖子,他都不会再去了。”驼子说着转头问我道:“小刘,你还进去吗?”我赶紧摇头,驼子又道:“这便是生死门,往前就是死,往后就是生,设计这墓门的人,便是让你对他有几分敬畏之心,别不知天高地厚。”

    驼子话音刚落,那小白却道:“他不敢进去,我敢,我也要体会一下什么叫生死。”小白说着,身子一跃,便进到这右边的退思门内。驼子忽然脸色大变,身子唿地一下站起,跑去要拉小白,那退思门却已然关上,驼子脚下没收住,身子已经撞在门上了,门里面的小白哈哈大笑道:“驼子,只有我才能推开这门,你就别想进来了。

    驼子一脸的惊慌道:“小白脸儿,你真不知道这天高地厚吗?”

    小白笑得更大声了,我走上前,伸手去推这门,那门关得严严实实,丝毫未动。我拍了拍门说道:“小白,你别闹了,里面真踩到机关就完了。”

    忽然就听得里面的小白‘啊’地一声大叫,我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驼子已经闭了眼睛坐在地上不住地摇头,里面的小白发出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这这,门上的字,变了。”

    我顿时一怔,问道:“什么字变了?”

    小白说道:“那‘退思’两个字变了。”

    “啊?”我更是一惊,驼子却突然睁眼转身问道:“上面现在是什么字?”

    小白颤颤巍巍地说道:“是,是是,是一个‘死’字。一个,一个‘求’字。”

    “求死?”我心中顿感不妙,急忙叫道:“快推门出来。”

    小白那边答道:“不好,推不动了。”

    驼子又靠在门上又闭了眼睛,不住地摇头叹息,我上前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让开,你倚着门他当然推不开了。”

    里面的小白骂道:“驼子他妈的还倒什么鬼?”

    驼子站起身来依然不说话,走到石室的中央,坐在地上只是摇头,闭口不言,我又冲里面喊道:“驼子挪开了,你再推。”

    那石门便连续发出十几下沉闷的声音,却始终不见打开,小白喊道:“为什么推不开?你刚才是怎么推的?”

    我说道:“就是那样推的。”

    小白叫道:“驼子,快想办法开门。”

    驼子背对着我们,脸冲着左边打开的墓门,始终一言不发,我走到驼子面前蹲了下来,说道:“驼子,怎么回事?里里外外都推过了,为什么这次打不开了?”

    驼子突然冲着我大声喊道:“他妈的你现在又来问我?老子刚刚说过的话是放屁吗?你们两个脑子里都装的是屎吗?你们两个耳朵拉稀了?”驼子双眼发出冷冷的光芒,双拳紧握,让我大为吃惊。

    我怯声说道:“驼子,我不明白。”

    “我让你明白明白。”驼子说着猛然间冲着我的面门一拳打了过来,我淬不及防,那拳头便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鼻子上,我瞬间觉得两眼金星直冒,喉咙发咸,用手一摸鼻子,手上便沾满了鼻血,驼子依然厉声喝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都他妈死在这里最好。”

    我怒道:“驼子,你抽什么疯?”

    驼子却双手掩面,在地上缩成一团,再没抬头看我。我冲上前去,伸手拉他道:“驼子,你快说怎么回事。”

    驼子低头说道:“那门的确是一次性的,向里面开一次,向外面开一次,门上有一个机关,里外一动,便自动锁死。”

    我颤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驼子道:“这就是鲁班门。”

    我惊叫道:“什么门?”

    驼子扬起头,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伸手拍了怕我的肩膀说道:“鲁班门,这里所有的门,都是鲁班门,我们一进墓道时的两仪门,刚才的三象门以及玄武门,还有这退思门,以及在墓道墙壁上凭空出现的,那叫追影门,这些都是鲁班门。”

    鲁班,这个中国人都知道的名字,可这些门,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追问道:“驼子,这鲁班门和鲁班是什么关系?”

    驼子道:“傻小子,这你不会听不出来吧,这些门都是鲁班设计的,每一个门都带着机关,每一个机关都带着致命的杀伤。”

    我急忙问道:“驼子,这些门我们一路走过来,你都知道这些机关怎么破解,这退思门,你也应该知道,你是故意不说,你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就像那会儿吓唬一样,是不是?是不是!”驼子这一路上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和编故事,人多势众的麻子一伙儿人愣是让驼子骗得团团转,最后也是非死即伤,就连我都差一点轻信了驼子的话,一头碰死在石门上面。

    驼子已然闭口不言,我伸手去使劲摇晃他的胳膊,驼子却像一个木偶一般,任由我怎样地摇晃他,那门又发出几声闷响,里面的小白大声呼喊道:“驼子,你丫又使什么坏招呢?嘿嘿,老子可不怕,老子有手电,你吓唬不了老子。”

    驼子回头大声骂了一句:“你小子好好反省反省,这回偏偏是从外面推,我和小刘商量好了,让你多呆一会儿。”

    我急忙对驼子说道:“驼子,这门我刚才推了,推不”驼子急忙伸手堵了我的嘴,小声说道:“我安慰他的。”

    小白在门里仍然叫骂着驼子,我便对驼子说道:“驼子,你说说这门到底怎么破解?”

    驼子摇头道:“破解不了,有一本书,据说鲁班亲手所著,里面记录了他所有杀人的机关,并且,每一个机关都对应着一个破解的办法,这本书人们叫他《鲁班书》,我记得一些,在这鲁班书最后记录的,就是他设计的这些可以杀人的门,其中这两仪三象,玄武追影,也都记录了破解的方法,唯独这退思门,却没有记载任何的解法,据说连鲁班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他为了破解自己亲自设计的门,为了激发出自己的灵感,便把自己强制关入门内,最终因为门没有解开,活活死在里面。”

    驼子所言让我无比震惊,忙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驼子点头道:“这《鲁班书》还有一个名字,你知道叫什么吗?”驼子见我摇头,便又说道:“正因为最后一个门没有解开,这书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缺一门》。”

    “啊!”我大喊一声,便跌坐在地,驼子说道《鲁班书》的时候,我还不甚了解,可驼子突然说出这《缺一门》的时候,我却一下子想到了。

    门里的小白似乎听见我的喊声,也不再骂驼子,大声问道:“艹,一惊一乍的,你们两个再商量什么呢?能不能演的再像一点?”小白依然以为我和驼子在合伙儿捉弄他。

    我没有理会小白,对驼子低声说道:“这《缺一门》我听说过。”

    驼子道:“在哪儿?”

    我思付道:“那是一部电影,嗨,不对,是电影里说起过,鲁班书,缺一门,那是一本被诅咒的书,看的人缺钱缺德缺胳膊缺腿。”

    驼子显然没看过那个电影,皱着眉头问道:“电影?什么电影能讲这些?什么诅咒?什么缺德缺胳膊的?”

    我也不知该如何向驼子解释,闭起眼睛努力回想我所知道的关于鲁班的所有知识,可我想起来的除了电影,剩下的就是一些扳凿斧锯,其他什么都没有。

    驼子道:“你看的那些都是扯淡,假的,不用想了,那个门,无解。”

    我睁开眼睛急忙问道:“那怎么办?”

    驼子仰着脸轻声答道:“我们在门外陪着他,和他说说话,看着他死。”

    ☆、17蒙面

    那扇石门经过两开两合,便再也打不开了,小白为了体验生死门的厉害,被困在右边的石室之内无法脱身,我和小白隔着紧紧关闭的石门都是无计可施,一路之上见到的死人那么多,虽然受到不少的惊吓,但终究与我无太多干系,现在也变得无关紧要,只是这小白从大学到现在相处了将近十年的光景,兄弟之情怎能轻言放弃?老殷,小白和老周,在北京最好的三个朋友,短短数天,就丢了两个,眼前的小白,也是眼睁睁地要我看着他死。

    祁驼子坐在地上没有起来,他说要陪小白说话,却也终究没有说出话来,我独自来在石门近前,又使劲推动石门,一切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小白在里面似乎也感觉到大事不妙,问道:“你们不是和我开玩笑?”

    我还没有说话,却听见驼子微微一声叹息,说道:“唉!没有用的。”

    小白在里面惊道:“什么没有用的?艹你妈,祁驼子。”小白已然愤怒,驼子却像没听见一样,头低着一语不发。

    我道:“小白,我们会想办法,将这门推开的。”其实我是想不出办法来的,只能好言劝慰小白。

    却听得里面一阵巨响,小白‘啊’地一声惊呼,里面又一阵悉悉响动,我顿感不妙,莫非有鬼?我急忙问道:“怎么啦?”却又听不到半点声音,

    过了良久,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唉,没有用的。”说完又是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语调轻柔,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猛然一惊,回头再去看驼子,却见驼子也是大惊失色,张这嘴巴惊恐地望着我。

    “谁?”我不由地颤声问道。

    驼子缓缓地站起身来,将一把砍刀紧紧握在手中,向我靠了过来,在我身前站定,四下观望,左边是打开的墓门,正面的门却还是紧闭的,下边是我们来时的墓道。地下趴着麻子也是一动不动,哑巴嘴里噙着刀片,正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们,就算他不是哑巴,嘴里噙着刀片也不会说出话来,再有,就是大强的死尸了。

    驼子听着四周一片死寂,再无半点的声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微地笑意,伸手在这右边的石门上面轻轻拍了两下,说道:“小白脸儿,不和你开玩笑了,我现在就开门放你出来。别转身弄鬼。”

    驼子认定那声女子的声音是小白故意装腔作势学出来了,我当下释然道:“小白,你丫还吓唬我们?”

    “哼哼,没有用的。”又是那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那声音分明就是从这石门后面传出来的,但是那门后面只是关着小白,再没有第二人,但是小白平时说话的声音很粗,就算平日里开玩笑学说女子声音,也不会是这般娇滴滴的,没有一丝小白说话声音的痕迹,我用手指了指石门,示意驼子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驼子脸色大变,侧耳贴向石门,那门后已然悄无声息,驼子突然提高嗓门叫道:“小白脸儿?”见门后无丝毫动静,驼子又朗声说道:“你再装神弄鬼,老子过去一刀捅死你。”

    驼子眼神之中隐隐透出一股杀气,往后退了半步,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那门,却又听到门后发出女子咯咯咯咯的娇笑之声,这一连串的笑声要在平日里听来也会让人觉得莺声燕语,颇为动听,现在听来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只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声音笑罢又是一声叹息道:“唉!没有用的。”驼子顿时骇然,我更是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那女子声音继续说道:“你‘啊’,也是没有用的。”

    我吓得连着向后退了三四步,全身不住地发抖,那声音和小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既然没关系,这女子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这间耳室我是进去过的,里面四壁空空,石门一关,便是一个封闭的所在,可是小白呢?为什么没有小白说话的声音,却多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驼子转身疑惑地看着我,我说道:“那,不是小白。”

    驼子点了点头,又转回身面向石门,将手中的刀一举,冷冷说道:“你是谁?”那门后又是一片死寂,驼子凛然说道:“不管你是人装鬼,还是鬼装人,请现身说话。”那门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既无女子的声音,更无小白的声音。

    我小心走到驼子身后,在驼子耳边问道:“怎么回事?”

    驼子道:“不知道,小白凶多吉少。”

    我又问道:“怎么办?”

    驼子道:“没办法,那门打不开,撤吧。”

    我急忙问道:“那小白怎么办?”

    驼子道:“你再多问我一句,我先一刀囊死你。”驼子说着侧目瞪视着我。

    我现在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身边除了驼子,就是哑巴和昏迷不醒的麻子,那麻子醒过来后一定会杀了我,我便不敢做声,只能跟着他,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往哪儿撤?”话音刚落,驼子挥手便给了我一巴掌,脸颊上顿时觉得火烧火燎,一时间疼痛难忍。门后又是女子咯咯咯咯地娇笑之声。

    驼子没等我说话,便又盯着那墓门说道:“你再敢问我问题,下一次拍在你脸上的就不是手了。”驼子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刀,脸上满是寒意。

    我瞬间怒气直冲,伸手摸着脸颊说道:“驼子,老子不怕你,大不了死在这里。”

    驼子微笑道:“是吗?”驼子说话的语气之中满是轻蔑,眼睛却始终没有看我一下,依旧盯着墓门,那墓门后面只剩下了安静,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驼子又说道:“你站着别动。把嘴巴闭紧了。”驼子说完便往后一步一步地退了过去。

    这石室再大,也不过几丈见方,驼子只退了几步,便退在这左边打开的墓门之内,我惊异地望着驼子,方才驼子打过我一个耳光,我怒气未平,现在看到驼子要进那左边的耳室,又不由得担心起来,那石门关上了,怎么办?驼子再在里面出了状况我又该如何?心中暗道:“不好。”我刚想说话,驼子突然用刀指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我大张了嘴巴便也不敢说出半个字来,那石门‘啪’地一声,眨眼之间便关上了。

    我终究没有说出话来,驼子不叫我出声,自然有他的用意,但又听到“啊”的一声尖叫。却是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

    这墓室里到处都是奇怪的机关和诡异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彻底的疯掉,此刻,我却还清醒着,期盼着再一次见到驼子,驼子还会再出现吧?果然,那门再一次地被驼子从里面推开了,驼子一个踉跄从里面跌跌撞撞地出来了,看见驼子出来,我揪着的心又放了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驼子看了看我,面露一丝微笑,显然我刚才的无所作为令驼子万分满意,我也对驼子报以一笑,驼子却没有对我有其他表示,却也没有闲着,转身奔着那躺在地上的哑巴,哑巴看到驼子奔着他过来,身子只是微微扭动了一下,全身都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哑巴终究也没有什么反抗,便被驼子拉住一只脚,在地上拖动起来,一直拖到那从外打开的左边墓门的门口。

    我似乎猜到驼子要干什么了,便上前帮忙,驼子却将手里的刀递给了我,自己将哑巴嘴里得刀缓缓抽了出来,驼子抽刀的动作极其缓慢,生怕割到哑巴一般,哑巴也张大了嘴巴极其的配合,万没想到,驼子一只手刚刚将刀从哑巴嘴里抽出,另外一只手上的动作极快,使劲一推,那哑巴在地上连着几个跟头便滚入左边墓室之内,那门在关闭的一瞬间,驼子却身子一扭,拿刀的手往后一挥,就听到连着两声‘啊’地惨叫。

    第一个惨叫声是哑巴滚入墓室发出的,而另外一个惨叫声却是从身后右边的墓室传来的,驼子连续几个动作速度极快且一气呵成,让人反应不及,我再回头看时,那右边的墓门又一次地打开了,却见数道手电的光芒照了过来,同时,还有十几把明晃晃发出寒光的砍刀,正指着我和驼子。

    右边的耳室石门居然是和左边耳室石门的机关连在一起的,只有左边的门彻底关死,右边的门才能再一次被开启,驼子居然没有经过任何实验,便清楚明白的判断出石门的破解所在,倒是比鲁班爷更胜一筹,再一次让我钦佩不已。但是一切都晚了,看着几十道手电的光芒和几十把尖锐的刀尖都对着我们两个,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被驼子用‘飞刀’射倒在地的人躺在地上抱着大腿不住地唉幺唉幺地叫唤着,鲜血正从左边大腿被刀刺入的地方上涓涓流出,有两个人已经蹲下身来为那人拔出刀来包扎伤口,右边耳室涌出的十几个人都身穿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纱看不清面容,为首的一人从发型身材上判断出确是一个女人。那人手中既无手电也无砍刀,双手抱在胸前向我和驼子的方向迈了一步,说道:“这位先生好刀法。”

    那说话的声音正是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分毫不差。看着眼前出现的是人而不是鬼,我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既然是人,起码要好办了许多。但是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这墓门明明是驼子头一回打开的,怎么会有人先进入到耳室里?而且,我们事先并没有发现耳室里有其他人,这十几号人是怎么进来的?小白又去哪儿了?无数的问题出现在脑海里,让我无法冷静地分析思考。

    驼子站在地上一脸的不好意思,憨笑道:“嘿嘿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人。”

    那女人道:“你和我唠唠叨叨说了半天,还扬言要用刀杀我,你现在说你不知道里面有人?你难道没把我当人吗?”

    驼子窘迫无比,此刻不知道说什么话,顿了顿才道:“在这坟墓里面,你让我怎么猜你都不可能是人。”

    那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句,说道:“在这墓道里面,你又是什么东西?”

    那女子说话丝毫不给驼子余地,驼子一时语塞,那女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儿偷东西?”

    驼子顿了顿,说道:“年轻娃娃,说话客气一点,我在这儿偷东西?我在这偷了谁的东西?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听你说话的口气,也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我也算你一个长辈了,你在家里你爹妈没教过你出门在外怎么和大人交往吗?”

    那女子抢前一步举手要打驼子,驼子并未闪躲,伸手扣住那女子的手腕,那女子手被架在半空之中,要打却打不到,驼子又是往前一拉,那女子便掉入驼子怀中,驼子另外一只手已经掐住了那女子的脖子,身后十几人都往前进了几步,十几把刀离驼子也不过尺许,驼子笑道:“你们一帮人都涌过来不嫌挤吗?哎呦呦,后面那位兄弟刀都伸不进来了。你们现在要杀我,那就快动手,有个妞儿陪老子,老子倒是能死个快活。不知这妞儿相貌如何。”驼子说着伸手要去摘那女子的面纱,那女子被驼子掐着喉咙,说不出话来,伸手要掰开驼子的手臂,却也无能为力。

    人群中有一人抢前一步立即喝止道:“祁驼子,你别乱来,你再动一下,我就将你的手砍下来,眼睛挖出来,快将这位姑娘放了。”

    驼子脸上突然略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要去揭女子面纱的手放了下来,说道:“哦,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破烂王黄先生啊。”

    那人哼笑一声说道:“祁驼子,你知道也好,不过老子不是什么收破烂的,听说你也是个盗墓的,你四下打听打听,盗墓的谁不知道我老黄,黄海龙。今天你要是敢来横的,老子将你切碎了,和敖包村的那一堆骨头一起火化。”

    我一听是收破烂的老黄,那就一定是在敖包村里借收骨头为名来收古董的老黄了,急忙问道:“老周是不是被你们抓住了?还有我的朋友,小白。”

    那老黄道:“你是说周光泰那个老王八蛋吧?老子在山东河南找了他十几年,现在他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我怎么会放他?”

    我又问道:“那小白呢?刚刚还在那扇门后面。”

    老黄答道:“那个小白脸吗?”老黄说着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有两个人从耳室内拖出一个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的的人,那人正是小白。

    驼子说道:“你将他放了。”

    那老黄笑道:“我们做个交换吧,你放了那位姑娘,我便放了这个小白脸。”

    驼子说道:“好。”

    我急忙拉了拉驼子,冲驼子使了一个眼色,驼子明白我的意思,朗声说道:“怕什么?他们杀我们三个,那不是易如反掌吗?我只是想和你,还有小白脸死在一块儿,不枉我们一起来过这古墓里。”驼子所言甚是情真意切,我不由动容。

    驼子说完手上一使力,向前一推,那女子便像个木偶一般向前倒去,老黄等众人赶忙伸手将她扶住,那老黄接着道:“哼哼,算你识相,既然你已经知道要死了,那我们放了他倒也未尝不可。”说着手中的刀往下一落,小白身上的绳子脱落在地,我和驼子赶忙上前,拉起小白,将小白口中的破布掏出,小白蹲在地上呸呸地吐了几口,站起身指着对面一干人等大声骂道:“艹你妈的,都他妈什么人?”

    那老黄道:“年轻人,别不识好歹,说点好听的,一会儿死的时候,老子让你少受些罪。”

    小白冲着老黄呸了一口,却也没有再说话,一旁的驼子说道:“老黄啊,你们老是蒙着脸和我说话,我觉得别扭,蒙面是怕人知道自己是谁,可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你再蒙着面说话,那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老黄冷笑道:“好,就怕你那两个兄弟会吓着。”老黄说着伸手扯下蒙在脸上的黑纱,我和小白都登时一惊,原来这老黄端端正正的一张脸上,却唯独少了半个鼻子,相貌有几分吓人。老黄接着说道:“我老黄一个鼻孔出气,也会比你们活的时间长。不过,以后你们就”那老黄话未说完,跟身进步,手中的刀便逼了上来,其他几十把刀也跟着逼了过来。

    我和小白后退一步,却见驼子双手背在身后,昂首站立,也不退缩,脸上更没有丝毫的畏惧神色,无比坦然自若。

    忽听得地上有人唉哟一声,那一声叫的无比凄惶,众人都是一惊,连驼子都不由得一怔,那老黄问道:“谁?”

    一个微弱的声音答道:“是,是我。”

    “啊?”老黄惊呼一声,赶忙向前几步,将趴在地上的麻子翻了个身,问道:“麻子,你怎么?”话未说完,便上下打量着麻子,再一扭头,见一旁大强的尸体,原来这一伙人与我们相遇,只顾着要怎么杀我们三人,却忽视了地上趴着两个人。

    麻子断断续续地无力答道:“你叫我和老七他们,出来,出来分头去寻那两个偷笔记本的,偷笔记本的年轻人,我在这,这城里转了两天,发现了老七,老七的面包车,却不见他们人,便在周围找,发现了一个盗洞,下去后,发现,发现了老七他们都,都死了。后来在,在墓道里,遇上了他。”麻子说着抬手指着祁驼子,接着说道:“我们九个人,还有老七他们,他们四个,都被他,被他害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

    老黄瞪着双眼,愤怒地瞅着祁驼子,驼子并不去看老黄和麻子,只是仰头望着对面蒙面的女子,满面堆欢,不怀好意。

    老黄指了指一旁大强的尸身问道:“大强是怎么死的?”

    麻子答道:“是祁驼子,趁我们不备,一刀杀死了大强。”

    老黄顿时怒气上涌,撒手扔下麻子,站起身不由分说挥刀砍向驼子,驼子身子赶忙一缩,往后一跳,却也不做解释。老黄怒道:“祁驼子,你杀我弟弟,我和你深仇大恨不共戴天,老子今天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我急忙叫道:“人不是驼子杀的。”

    我本来想制止老黄,想向他说明那一刀是麻子扎进去的,却见老黄转头向我就是一刀,我躲闪不及,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地,老黄骂道:“你小子难道能脱了干系?你们三个统统给我兄弟陪葬。大家一起上,将他们给我剁碎了。“老黄话音刚落,那几十号人便都举起刀奔我们三人过来了,我知道今天难免一死,便也不想再做过多无谓的挣扎,索性双眼一闭,不如等死。

    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且慢。”是那个女子的声音,我再睁眼,就见那一伙人都停了下来,眼睛都盯着蒙面女子。

    老黄怒道:“我先替我弟弟报了仇再说。”说完转身又奔着我和驼子而来。

    “黄海龙,先生的话你忘了吗?”那女子大声喝道。老黄便再不敢上前,那女子续道:“先生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现在那图都丢了,以后的事情还要怎么做?你要杀这几个人可以,但是麻子说那笔记本被这三个人偷了,就应该先把笔记本找出来。”

    老黄满面羞愤,冲着那女子点了点头,又转身对驼子说道:“祁驼子,笔记本藏在哪儿了?交出来,否则我先杀你。”

    驼子朗声笑道:“老黄,你还是先杀我好了,笔记本就算了,先杀,还是后杀,对我来讲,都是一死,没什么区别。”

    那女子道:“要是你们将笔记本交出来,我们可以考虑放了你,但是你不交出来,我们就一定要杀你,这十二连城说大也不大,要几千年的古墓我们都能找得到,更何况一个笔记本?”

    驼子道:“你说的倒是有理,那你们就快动手,不要再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了,杀了我们,你们赶紧去找吧。”驼子说得轻描淡写,倒是没有被那女子所言吓住。

    一旁的小白却对那女子说道:“别听他的,我知道在哪儿。”

    那女子道:“你快说。”

    小白道:“我说了你真的肯放我们走?”

    那女子道:“那是自然。”

    小白一拉我说道:“你就放我们两个就可以了,那个驼子,你们还是把他杀了吧。”

    ☆、18忠信

    小白让老黄等人先杀了驼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连老黄等人都觉得诧异无比,驼子叹了口气说道:“小白脸儿,你可真够狠的,我不就是拿了你一件东西吗?我说过看完了还你,你却对我一直耿耿于怀,这一路上你想杀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知道,只是我念你年纪轻不懂事,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然你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小白鄙夷地看了驼子一眼,说道:“姓祁的,你说的倒是好听,你把我关在退思门里,不就是想困死我吗?还好有老黄他们救我,你是什么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白说完竟然向驼子狠狠啐了一口,拉着我站到老黄一边。

    驼子一阵凄然,说道:“笔记本在我手里,你们谁都找不到,不信你们就杀了我,跟那个小白脸去找,我是和他说过在我东城家中的炕洞里,那不过是骗他的。”驼子说完微笑地看着众人。

    小白怒道:“姓祁的,你”小白不知如何是好,一脸的窘然神色。

    驼子道:“老子不姓祁,你别一口一个‘姓祁的’叫,老子是蒙古族人,本来就没有姓,老子今天姓祁,明天就姓李,后天都可以姓赵,说不定哪天老子又姓了白,做你老子都行。”

    小白听后更是哈哈大笑道:“驼子,你不姓祁,老子也不姓白,老子叫杨九阳。”

    那女子听到驼子和小白两个人吵了起来,便觉得有几分心烦,忙打断道:“这位杨先生,他刚才说的是否属实?”

    小白道:“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姓什么?这个人满嘴胡言乱语,你也别都信他的。”

    那女子显然知道小白理解错了她话里的意思,便又说道:“我问你那笔记本的事情,驼子说的是否属实?”小白顿时哑然,点了点头,那女子又道:“这么说笔记本在什么地方,只有驼子最清楚了?”

    小白道:“如果驼子家的炕洞里确实没有,那就只有驼子一人知道了,不过,那书是驼子从小半仙那里得到的,后来被我骗了过来,唉,最后还是中了他的圈套。”

    那女子道:“你要这笔记本做什么?”

    小白道:“你们的人抓了老周,老周是我的朋友,驼子说这笔记本里有秘密,对你们很重要,我便想用这笔记本和你们换回老周。”

    那女子道:“你倒是很聪明,不过你和这驼子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白道:“我们被他骗到这里的,这里面都是机关,他说我们两个要是不听他的,就要杀了我们,在这墓里面做陪葬,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着他。”小白所说的话倒是有真有假,没有办法是真的,驼子说要杀我们,虽然也提过,不过倒也不是真心要杀,我猜不透小白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这样只能对驼子更为不利,难道又是驼子和小白在演双簧给这些人看吗?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我闭口不言,也不帮驼子说话,更不帮小白说话,只是看着他们,到底要怎么样。

    那女子向驼子问道:“这位杨先生说的对也不对?”

    驼子道:“你别问了,你认为对,那就是对,你认为不对,那就是不对。”

    驼子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麻子大声喊道:“别,别听他们俩的话,都是骗子。”说着麻子双手撑住地面要站起来,顿时觉得腰间一阵剧痛,便又惨叫一声,又躺在地上,那女子想要再问什么,却见麻子已然昏厥,不省人事。

    那女子道:“我姑且留着你们三人的性命,哪怕你们偷奸耍诈我也不怕,就你们三个人还能翻起什么浪来?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说话间便有七八个人向前,将我和小白的双手从后面一捆,我顿时觉得肩膀的伤口处一阵疼痛,大叫了一声,小白忙道:“他胳膊被祁驼子打残了,你就不要捆了吧?”

    那女子惊异地问我道:“驼子真的打过你?”

    不待我搭话,小白忙插嘴道:“是啊是啊,不信你看,肩膀的骨头都被驼子打骨折了。”小白说着又用手拍了拍我受伤的肩膀。我顿时疼得又是凝眉又是呲牙。那女子见我的样子,伤看来是真的,便对手下人说道:“他们两个不用绑了,这么多人难道还看不住他们两个吗?”

    那些人便不再管我和小白,径直走向驼子,驼子倒也识相,双手一摊,又将双手向后一背,蹲在地上,一副束以待毙的样子。驼子便被五花大绑起来。

    那女子道:“时间不早了,趁着天没亮,把东西全部运出去,把这几个人都弄出去,还有里面的哑巴,看还有没有气儿,快动手。”那女子说完转身又奔着右边的石门而去,我,小白和驼子三人被人押着也跟在后面,我四下一看,果不其然,就在这耳室顶部的正中间,多出一个向上的洞孔,大概一米左右的直径,洞上面还有两个人,各自拖着一根绳子,那女子率先抓了绳子,一根绑在腰间,另一根用双手抓在手中,上面的两个人往上一提,那女子便双脚离地,升至半空,眨眼之间便到了洞孔之上。

    后面的人如法炮制,一个个被拉出洞外,我和小白驼子等人都来到这孔洞之上,上面被掏出一个宽大的空间,可容七八人站立,我们刚刚站定,便被人推着从一个向上倾斜的斜井走了上去,这斜井也是挖的相当宽敞,我们只许低了头便可以毫不费力地向上行走,走了许久,却不见上面透出光亮来,却有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那久违的气息顿时让人精神为之大震,果然,不多时上面便有了些许的光亮,再走几步,便来在地面之上,天空之中几颗疏星闪烁跳动,树木依然伸着黑色的手臂,被风吹得在空中摇摇摆摆,我心中顿时释然,哪怕是死,便也是死在外面,倒也是极好的。我又四下扫视了一圈,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来过,无比熟悉,突然听见两声汪汪地狗叫声音,我回头一看,就在这不远处的墙角,一只大黑狗冲着我们呲牙大叫。小白悄声说道:“是在老马五家的院子里。”

    我猛然醒悟,果不其然,正是马五老汉家的院子。东方的天空显出一片白光,天色亮了起来,院子里的情形和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一般无二,那马五老汉正蹲在房檐地下抽烟,老太太坐在旁边也是不住地叹气,两个人双眼通红,显然是最近没有睡好。

    马五老汉抬头看着出来的众人,突然发现蹲在地上的我,小白和驼子,马五老汉脸上显出一团疑惑的神色,却也没有走近我们,我对老汉报以一笑,老汉却叹息着摇了摇头。

    从地下出来的老黄冲着马五说道:“五叔,把那条狗弄走,别让他乱叫,招来警察就麻烦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驼子也冲着马五喊道:“五哥,把那条狗弄走,别让他乱叫,招来警察就麻烦了,你也脱不了干系。”驼子说的话和那老黄所说分毫不差,只是将‘五爷’换作‘五哥’,辈分便比老黄大了一倍。

    老黄笑道:“你祁驼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老子头上找便宜。”说着来到驼子跟前,弯腰在驼子耳边小声耳语几句,驼子将头扭向一边,也不再理他。

    老五站起身去放开系在狗身上的链子,又喊了一声,那狗便出了大门狗影一闪,不见了,马五又重新走回到屋檐下蹲了下来,驼子又道:“五哥,来根儿烟,这几天他妈的可把我憋屈死了。”

    马五脸上现出一丝不悦,说道:“你被绑成那个样子了,还怎么抽烟?”

    驼子嬉笑道:“别废话,赶紧的。”

    马五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一支烟,点燃了便走到驼子面前,直接递到驼子嘴里,驼子用牙咬住了过滤嘴,上下两片嘴唇一合猛吸一口,甚是享受,又抬头斜着眼睛故意地瞅了瞅在一旁一直瞪视着他的老黄,两股烟柱顺着驼子的鼻孔里缓缓喷出。那老黄本来就只有一个鼻孔,看着驼子表演,一个鼻孔出气的老黄自尊心受到打击,一步上前猛踢在驼子受伤的肩膀之上。驼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却也并未喊叫,躺在地上冲着老黄说道:“你今天要是不弄死我,我明天就会弄死你。”

    老黄上前一步,一把将祁驼子提了起来,说道:“好,你记住了,今天是二月初九。”

    “黄海龙,你在干什么?”那蒙面女子站在洞边喊道:“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么?外面的岗哨都安排好了没有?”

    老黄答应了一声,撒手放开驼子,驼子冷笑道:“我记住了,二月初十,我就要你的命。”

    那老黄哈哈大笑几声便也不再理会驼子,而是指挥着手下人,那洞里的人都出来了,包括死去的大强,和受伤的麻子和哑巴,麻子已经清醒过来,好像精神错乱一般,大声呼喊道:“他是骗子,他是骗子,别信他,别信他。”

    众人都没有再理会麻子,接着从坑道里往外搬运东西,一直搬到了天光大亮,偌大一个院子居然要摆满了,那是一件接着一件的青铜器,玉器,一直摆到我们三人的跟前,驼子这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喃喃自语道:“晚了,都晚了,可惜,就晚了那么一步。”

    地道里的东西都被清理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升至地面,老黄便指挥着人从大门外往里运土,都悉数倒入坑道内,又命令其他人清点人员以及地上所有的东西。待清点完毕,那蒙面女子道:“多少件?”

    负责清点的一人说道:“青铜器288件,玉器92件,金器15件,彩陶都有破损一共142件,钱币若干。帛画7卷。”

    那女子道:“都搬出来了吗?”

    老黄上前说道:“除了那颗红宝石,都有了。”

    那女子道:“先生说过了,那红宝石控制了墓室所有的机关,你摘了它,整个墓室就会坍塌。”

    老黄赶忙说道:“先生说的话,绝对不会错。”

    那女子冷笑道:“从今往后就要这么干,先生花费重金从德国买回来的探测仪,可以探测地下百米所有的金属,再也不用找什么墓道入口,直接在地宫顶部用炸药开个口子,简单又直接,还节省时间,最主要的是,不容易送命。”

    老黄道:“姑娘说的对。”

    那女子怒道:“你看看麻子那些人,死伤那么多,这么蠢的人,先生怎么能让他来做?”

    老黄忙道:“先生自然有他的安排,姑娘你说的倒也不错。”

    那女子又疑惑道:“为什么墓室里没有棺椁?却又有这么多的文物?到底是谁的坟呢?奇怪,奇怪。”

    驼子不由地失声叫道:“什么?”

    那女子回头看了驼子一眼,并未理会,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将那些破陶器都扔到墓道里,有这么多青铜器,其他可有可无。”手下便有人将那些破损的陶盒陶罐都又扔回到坑道里,破碎之声不绝于耳,我不由得觉得这些东西无比可惜,这些盗墓贼着实可恨。驼子微微叹道:“暴殄天物,都是畜生。”

    驼子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太高,那女子就在一旁,听着倒也清楚,她随手拿起一件还未被扔回到坑道内的陶罐来到驼子面前,说道:“祁驼子,这些东西一件不过几百元,而且都有残缺,你说这是暴殄天物?”

    驼子道:“你们只认识钱,根本就不认识这陶罐上画的什么,你们这一群文盲,也配得上盗墓贼这三个字?”

    那蒙面女子轻笑一声,又道:“那你说说这陶罐上画的什么?”

    驼子仰头看了看东边的一片明亮,又低头看了看女子手中的陶罐说道:“我不说。”

    那女子道:“为什么?”

    驼子并不解释,只是看着那些人叮铃咣啷将所有的陶器都丢入坑道之内,破碎的声响没有了,驼子这才缓缓说道:“既然都物归原主了,那我就给你念叨念叨,这是一件《彩陶缸绘鹳鸟衔鱼纹》,在白陶上面用红砂画出鹳和鱼,画面效果粗旷有力,彩陶尚属难得,这一件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一声惊呼,老黄忙喊道:“都别砸了。”才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晚了,142件彩陶砸碎了141件,只剩下一件,还在那女子颤抖的手中失手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

    驼子微微一笑,说道:“就你们这点见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枉费你们那一身的力气。”

    那女子问道:“这一件值多少钱?”

    驼子道:“我从来不说价钱,我也确实不知道价钱,我只知道这是好东西。”

    那女子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不可思议,指了指地上摆放的青铜器又问道:“这其他的东西你都认识?”

    驼子道:“我认识它们又能怎么样?它们又不认识我。”

    女子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驼子答道:“它们要认我,这些东西就不会落在你们手里了。”

    那女子听明白驼子的意思,不由得轻声一笑,说道:“你一个乡下种地的,倒是敢说这样的大话,那我问你,这一件叫什么?”

    驼子道:“太远,我看不清,我现在整个胳膊都麻了,你把我的绳子解了,我就告诉你。”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便从手下一人手中拿了砍刀,将驼子身上的绑绳挑落,驼子没有了束缚,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他人都将手中的刀对准了驼子,驼子看了看众人,微微一笑,并未说话,顺手捡起一件青铜器来,说道:“这一件是《战国黑漆古错金银精工兔尊》,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那女子登时哑然,驼子放下手中的物件,又拿起另外一件,说道:“这一件是《战国青铜鎏金蟠虺纹扁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驼子这一回连看都不看那位蒙面女子,接着指着地上的青铜器一件件地说道:“这是《战国青铜蟠虺纹提梁盉》,这一件是《战国青铜越式鼎》,这两件是《战国错银青铜游环》,这一件是《战国青铜镶嵌几何纹敦》,这是《战国青铜攸武使君甗》,这是《战国青铜错金银鸟兽形盉》”

    驼子如数家珍一般,将地上所有的青铜器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地一个挨一个地数着,一个都不落下,每一件的名字都是脱口而出。人群中有人竟然忍不住喝出采来,我和小白更是啧啧称赞,小白更是夸张地跪在地上,嘴里自言自语道:“驼子,老子要拜师。”

    待祁驼子说完,那女子不由地重重点头赞许道:“不错,连一个字都不差。”

    驼子依然不去理会那女子,来到马五面前说道:“五哥,我嘴都说干了,回屋倒上一杯水。”

    马五还沉浸在刚才驼子滔滔不绝的话语当中,驼子上前和他说话,他都没反应过来,倒是那老太太赶忙点头说是,转身回屋了。驼子又来到众人面前,面带微笑,并不说话,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祁驼子,你真是个人才啊!”

    又有人喊道:“祁驼子,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那玉器的名字?”

    驼子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朗声说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普及一下。”驼子说着接过马老太太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伸手擦了擦嘴角,在地上拿起一件玉璧说道:“这一件,是《玉螭凤云纹璧》,此璧为新疆和田白玉制。璧两面各饰勾云纹6周,勾云略凸起,其上再刻阴线成形。璧孔内雕一螭龙,兽身,独角,身侧似有翼,尾长并饰绳纹。璧两侧各雕一凤,长身,头顶出长翎,身下长尾卷垂。此玉璧不仅螭龙、凤鸟造型生动,璧表面的纹饰也不同于一般作品,没有采用常见的谷纹、蒲纹、乳丁纹,而是采用了勾云纹,使其与螭龙、凤鸟的搭配更为和谐,且加工精致。目前所见的战国玉璧中此件玉璧最为精致。从样式上判断,此器应是佩挂于人身的大型组佩中部的主要饰件,佩带者应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

    驼子将玉璧放在一边,又拿起另外一件,说道:“这一件是《战国玉龟人》,这一件”

    “好了,不用再说了。”那女子突然打断驼子的话,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驼子见有人打断他的侃侃而谈,心中甚是不悦,说道:“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个乡下种地的。”

    那女子又问道:“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驼子反问道:“我为什么不知道?我不但知道这些东西叫什么,我还知道这些东西过去是谁的。”那女子闻言更是骇然,驼子脸色一沉,续道:“你们挖了秦朝大将蒙恬的坟,你们都不知道?”

    “什么?”那女子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驼子道:“你进了‘忠信府’,将人家府里的东西都搬走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听驼子所说,我才猛然想起,在左右耳室的上边,的确刻着一个‘忠’字,一个‘信’字。但是这些人根本就没见过那两个字,他们都是从天而降,眼里只有文物。

    驼子说道:“蒙恬,中华第一武士,与其弟蒙毅在北疆征战数十年,人称‘忠信’。公元前210年冬,秦始皇游会稽,途中患病,不久秦始皇在沙丘病死,赵高同丞相李斯、公子胡亥暗中谋划政变,立胡亥为太子。胡亥即位,便遣使者以捏造的罪名赐公子扶苏、蒙恬死。蒙恬内心疑虑,请求复诉。使者把蒙恬交给了官吏,派李斯舍人来代替蒙恬掌兵,囚禁蒙恬于阳周。胡亥杀死扶苏后,便想释放蒙恬。但赵高深恐蒙氏再次贵宠用事,对己不利,执意要消灭蒙氏。便散布在立太子问题上,蒙毅曾在始皇面前毁谤胡亥,胡亥于是又囚禁了蒙毅。子婴力谏,认为不可诛杀蒙氏兄弟。胡亥不听,杀蒙毅。又派人前往阳周杀害蒙恬,使者对蒙恬说:‘你罪过太多,况且蒙毅当死,连坐于你。’蒙恬说‘自我先人直到子孙,为秦国出生入死已有三代。我统领着三十万大军,虽然身遭囚禁,可我的势力足以背叛。但我知道,我应守义而死。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敢辱没先人的教诲,不敢忘记先主的恩情。昔日周成王年幼,周公旦背负成王上朝,曾断指起誓忠心为主,终于平定了天下。及成王长大,却听信谣言,周公旦被诬逃往楚国。后来成王终于反悟,杀了进谗言的人,请回了周公旦。所以《周书》上说:‘君王办事要反复考虑’,我蒙氏一家对君王忠心无二而反遭斩杀,这一定是有邪臣作逆谋乱,内部倾轧的缘故。周成王犯了错误而能改过自新,终于使周朝昌盛;夏桀诛杀关龙逢,商纣诛杀王子比干而不后悔,最终身死国亡。所以我认为犯了过错可以改正,听从劝谏可以觉醒。反复考虑是圣君治国的法则。我的这些话,并不是求得免罪,而是准备为忠谏而牺牲,希望陛下为天下万民着想,考虑遵从正确的治道。’使者说:‘我只是受诏来处死你,不敢把将军的话传报皇上。’蒙恬喟然长叹道:‘我怎么得罪了上天?竟无罪而被处死?’沉默良久又说:‘我的罪过本该受死啦,起临洮,到辽东筑长城,挖沟渠一万余里,这其间不可能没挖断地脉,这便是我的罪过呀!’于是吞药自杀。”

    驼子将一段历史说的抑扬顿挫,如同说书艺人一般,说到动情之处,竟然不由得潸然泪下,众人居然能被祁驼子的故事感染打动,都不由得为之动容,驼子仰望苍天,叹息良久,续道:“蒙恬将军本想死后葬于边疆,长眠在脚下这片土地之上,没想到,他们无法回到这里的陵寝,葬在别处,更有他保护过得后辈儿孙却挖了他的坟,可悲可叹。”

    小白看着驼子在那里捶胸顿足,冷哼了一声,说道:“驼子不但会装神弄鬼装疯卖傻,还会惺惺作态博取人们的同情,看他那副德行,就像死的不是蒙恬,死的是他爹一样。”

    待驼子说完,那女子又道:“祁驼子,你也是个盗墓的,你在我们面前假惺惺地可悲什么东西?又可叹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快说,那笔记本的下落,否则哼哼。”

    驼子道:“你哼哼什么?”

    那女子道:“既然蒙恬蒙毅没办法葬在自己建造的陵寝中,那我就让你填补这个空缺。”

    驼子凛然道:“你妄想。”

    那女子道:“好,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将他扔下去,活埋。”

    有四五个人过来要抓驼子,驼子却也不躲闪,任由他们将自己抓住,押向那坑道边上,那女子又问道:“你说不说?”驼子已经闭口不言,那女子一只手举到空中,准备发号施令,却听得院子外有人高声喊道:“不好了,出事了。”

    ☆、19对峙

    驼子即将大难临头,却听得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呼喊,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音赶到,众人不知所为何事,皆是一惊。一个年轻男子从外面跑了进来,倚着大门呼呼喘气,一边喘一边说道:“不好了,出事了。”

    老黄上前急忙问道:“什么事?是不是条子来了?”

    那男子道:“不知道,来了好多人。”

    老黄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使劲一捏,大声骂道:“他妈的,你好好说话,除了条子还能是什么人?”

    那女子走向前推开老黄,对那男子说道:“你先别急,慢慢说,说详细一些。”

    那男子缓了缓说道:“村外面有好多人,从南边赶过来,另外村北的兄弟说又有好多人从北边赶过来,每个人都拎着刀,从两边夹击,不像是条子。”

    那女子眉头一皱,对老黄说道:“北面不是一条河吗?怎么会有人?”

    那老黄也是不知所以,问那男子道:“北面的人是怎么来的?”

    那男子说道:“不清楚,突然发现的,在城坡下面沿着‘之’字路上来了。南北两边加起来可能有一百多人。”

    老黄大惊,又问道:“这么多人?你看清楚了?”那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老黄便对那女子道:“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群人十有八九是冲我们来的。”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怕什么?你们也有几十号人,手里拿着的是刀枪,不是烧火棍。”

    老黄道:“我担心是河北帮的人。”那老黄说完四周一扫,便压低了声音在那女子耳边又说了几句,声音太低我没有听清,却听得有什么河北帮,也是阵阵地疑惑。

    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的诧异,说道:“他们这是忘了规矩了吗?再说这群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之前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那老黄满面羞愧,道:“您还是快走,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法向先生交代。”

    那女子刚要搭话,却听得祁驼子一阵狂笑,笑罢才说道:“好啊,好得很,今天人都到齐了,堂堂河北帮和河南帮都来到这小村庄里,倒是奇闻一件,不管是河北帮办了河南帮,还是河南帮办了河北帮,我驼子都高兴。”驼子说完又是放声大笑。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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