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禄星 作者:石头羊
第7节
陈京墨:“你以为之前那件事就可以被你随便地揭过去了吗?= =”
郑常山:“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是有些特殊情况,陈先生,你总得给我承认错误的机会,唔,你稍微等一下啊……”
郑常山这么嬉皮笑脸地说着蹲在陈京墨的面前先是把鞋脱了放到柜子里,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袜子脱了。
可就在陈京墨以为他终于要站起来跟自己来个相对正式的道歉的时候,郑常山却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外套拉链的顶端。
还没等陈京墨反应过来他这是打算干嘛,挑着眉毛,嘴里哼着歌的郑常山就骚里骚气的先是将自己的上衣给脱了露出了精瘦性感的上身,又将手指缓缓下滑到裤拉链的位置上把长裤脱了。
眼看着面前发生一切的陈京墨的脸色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热度涨红了,而以相当坦然的表情完成了自己色情脱衣秀过程的郑常山则在将陈京墨带着点薄汗的手缓缓拉到了自己的黑色内裤边上后,姿态挑逗地抬起头冲一脸懵逼的陈京墨眨了眨眼睛道,“我说,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陈先生?”
陈京墨:“……”
万幸林桥在之前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不然就陈先生这幅鼻血都差点逆流的不争气模样,被外人看见还真有些有损他平时一本正经的形象。
然而已经两只脚踩进郑常山这个史前巨坑的陈京墨终究只能又是郁闷又是恼怒地将笑个没完的郑常山摁着在玄关处拥吻了起来。
而明显享受这惩罚享受的不得了的郑常山则和他一路从墙上磨蹭着滚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一边伸进棉质的居家服里趁机吃着他家陈先生的豆腐,仰着脖子粗重的喘气时还不忘眯着眼睛满嘴胡说八道。
“啊……陈先生你好大,比菠萝还大比榴莲还大比火龙果——唔!!”
对下流话的接受能力至今还保持在正常情话的范围,对于自家这位超出中国当前国情至少六十年开放程度的郑大少,陈京墨又是喜欢又是有点……不好意思。
只不过因为郑常山这人实在人来疯的很,所以每次他都稍微费上些力气才能让他对自己身体某些地方的跃跃欲试来得没那么明显,因此虽然在一起也有过好几次亲密了,他们却大多还是通过口和手解决问题。
这其中基本是看上去经验丰富像个位老司机的郑常山带着纯洁害羞的像只大白兔似的陈先生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而要说完全不关心这上下的问题,那也不太可能。
毕竟陈京墨也知道郑常山是各方面不输于自己的正常男人,自己对他的索求他对自己同样有,没道理他今后就会心甘情愿的愿意为自己做出让步,可是今天的郑常山似乎又和以前不太一样,虽然还是很主动缠人,像头无赖又放肆的黑豹子,可是却明显对陈京墨驯服顺从了不少。
“需要我用嘴吗?”
跨坐在陈京墨的腰上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陈京墨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却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可郑常山身上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
他胸前浅色的两点因为他家陈先生的无情蹂躏变的肿胀挺立,某个和他本人一样不要脸的地方正同陈京墨的大家伙抵在一起。
而见他家人比花娇的陈先生面露绯红,害羞的转过脸不看自己了,郑常山先像是尝到了什么甜头一般大笑了起来,借着埋下头先将湿润的舌头伸出来舔湿了一些,转而将嘴唇整个包住了那东西动情的吮吸了起来。
“……真希望……你在别人面前没做过这个……”
冷淡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些许的动情,陈京墨揉弄着郑常山几近汗湿的灰白色短发,语气里有些显而易见的小情绪,毕竟有个像郑常山这样的男朋友的确是件挺享受的事,但是想到他之前可能有过的从y市排到省外的花花情史,陈京墨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外泛酸水。
而听见他家陈先生这可爱又较真的话当下就闷闷地笑出了声,郑常山先是带着点安抚性质地捏了捏他的手掌,半响才很突然地张张嘴道,“没有,从来没有,只有你一个……陈先生,一直都是你。”
陈京墨的表情看上去明显愣住了,在稍稍坐起来些之后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迟疑,而郑常山也没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只将自己还挂在嘴唇边上的零星白灼全部吞咽下去后,接着从正面拥紧陈京墨,将自己汗湿的身体和他的紧紧嵌在一起这才缓缓闭上泛灰的眼睛,半响勾起嘴角,用一副大变态的嘴脸开口道,“这世上只有你不嫌弃我了,所以你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啊!老公!木马木马~( w )”
陈京墨:“……”
第三十五章 补遮
那只白色翅膀的蝴蝶又出现了,它在前面打着转儿,似乎在低声说着你快过来,你快跟过来。
云雾缠绕在梦与现实之间,庄周蝴蝶镜似乎正是有这样奇妙的作用,能将人明明已经忘却的往事又再一次勾起,连通起属于彼此的过去与未来。
原本还不太适应的陈京墨似乎如今也有些习惯了这只奇怪的蝴蝶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这件事,只静静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会将自己带到何处。
可这次似乎和上回所梦到的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因为虽然这也是在一个不似人间的地方,但是却明显阴森可怖了不少,与其说这里是什么居住的地方,这里倒不如说这里更像个关着什么可怕野兽的大笼子,满地的人骨残骸,看着就让人不敢靠近。
而等略带疑惑地陈京墨看了看自己明显缩小了数倍的手掌,也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次并非是附身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应该还是一个尚未长大,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
“是廉贞君吗?您怎么来这儿了……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啊……快回去吧……”
在这囚笼前守着的老星官岣嵝着背,老树皮一般的脸上带着些明显的讶然,见陈京墨不言不语的样子只冲自己扔过来一块样式极好的玉佩,这狡猾的老星官现实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接着带着些无奈地摇摇头道,“唉,罢了,这贪狼星也怪可怜的,自出生就被当成个牲畜般关在这儿,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只怪北斗原为六星,这杀破狼背负天命出生,生来就偏偏抢了北斗星官巨门星的风头……不过廉贞君您出去之后可千万别说是小老儿我放您进去的,不然,这巨门星可真就要了我这条狗命了……”
“多谢。”
陈京墨的口中吐出这样淡淡的两个字,在朝老星官行了个礼过后他便抬脚往那囚笼的深处走去,在穿过一片瘴气和毒虫布成的障碍后,他先是看见了一个用白骨铸成的囚笼,紧接着便看到了一个脖子被锁链死死锁住,整个人都像是某种动物一样趴在笼子边上进食的少年人。
因为久未见光,少年人的眼睛泛着层雾蒙蒙的灰,他的脸上脏污一片,嘴里也含含糊糊地在咀嚼着类似生肉一样的东西。
可能是长期吃不饱的原因,所以即使是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带着血水的脏肉他也用一种狰狞贪婪的表情在狼吞虎咽着。
而感觉到陈京墨在缓缓靠近自己,这灰眼睛的少年先是用舌尖舔了舔自己带着血的嘴唇,接着明显往后缩了几下,又冲陈京墨有些恐吓般地龇了下带血的牙。
“不是让你别吃看守给你的东西吗!吐出来!”
声音严厉地这般开口呵斥了一句,陈京墨抓着白骨牢笼的栏杆便冲少年大吼了起来,而听到这话的灰眼睛只眼睛通红地死死瞪着他,半响才用野兽一样嘶吼的声音带着点颤抖的开口道,“饿……饿……”
饿的口水都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这灰眼睛的孩子长期被囚禁只会摸摸索索地在地上爬行,十根手指头都翻出皮肉露出了里头的森森白骨,而看见这幕心间莫名一涩的陈京墨在将自己的手伸进那笼子之后,带着点安抚的语气轻柔地开口道,“你过来点,别害怕……过来一点,贪狼。”
贪狼这两个字让这灰眼睛的孩子终于起了点反应,他先是麻木的眨了眨眼睛,接着便像是某种犬科动物执行某种命令一样冲陈京墨靠了过来。
待感觉到陈京墨干净温暖的手落到了自己的头顶后,这饿疯了的少年先是下意识地就想张嘴咬住他的手指撕扯下几片血肉。
可是等他干渴的唇舌触碰到陈京墨指腹上的那种完全陌生却让他几乎掉下泪来的味道后,他先是呆呆地愣住了,待回过神来只后便用力地捧起陈京墨的手就像是什么珍馐美味一般着迷舔了起来。
“贪狼,松……松口!”
那种酥麻的感觉爬上了陈京墨的背脊,湿湿滑滑带着点情。色的感觉,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是郑常山那个变态在色眯眯的舔自己的手指了。
可是看着这少年一副眼含泪水的可怜样子,他一时间就是不忍心收回手,而感觉到他的不自在,敏感多疑的贪狼也有些迟疑地松了口,只是在忍不住迷恋地又舔了舔陈京墨的掌心后,他哑着声音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什么味道?”
他的口齿不太清楚,吃多了生肉反应也很迟钝的样子,舌尖僵硬的也几乎品尝不出任何味道了,陈京墨听懂了他的话有些明显的愣住了,而在片刻后,他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唇回答道,“我来时用手碰了些桂花糕,这是甜的,甜的味道。”
“甜的……”
这般跟在陈京墨后面重复了一句,声音里都带着些不可思议,一瞬间脸色都泛起一层薄红的贪狼在带着些不舍地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后抬头看了陈京墨一眼有些羡慕地张张嘴道,“你好甜啊……桂花糕?你是桂花糕做的吗?”
这莫名透着点熟悉的话让陈京墨又一次想起了郑常山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但是这只是梦境,所以他总不可能当真。
只是这样天真单纯的话从这般模样的贪狼这的嘴里总透着股无端悲凉凄惨的味道,而恰在这时,陈京墨感觉自己又一次开口了,只是这一次他先是将手伸进袖子里掏出了一包散发着淡淡甜香的点心,接着冲面前趴在地上的贪狼一字一句地叮嘱道,“不要再吃任何巨门星给你的东西,那是……二脚羊的肉,绝对不要吃,这个给你,将它藏得好些,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这堪称温柔的一番话说完,一直防备着外头来人的陈京墨就站起身准备往原路走了,只是他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贪狼星就忽然发出了一阵干哑怪异的吼叫声,感觉到动静的陈京墨转过身来,便眼见这灰白色眼睛的少年人一脸奇异神情的望着他道,“那你……是谁?你有名字吗?”
这话让陈京墨短暂地沉默了下来,他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属于他的惆怅情绪在他的心间蔓延,这情感不属于他本人,而是来自于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而在将眼眸微微垂下后,背后落满点点斑斓泛着紫色的星光,面容好似明月般皎洁的白衣少年缓缓开口道,“我是你的副星……我叫廉贞。”
……
夜半从自己的床上醒来身旁躺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对于大多数脱单人士来说这可能只是在寻常不过的事了,甚至有很多夫妻躺在一张床上也未必会对彼此有一丝珍惜。
只是对于咱们刚刚才拥有了一个可以很愉快的进行了一番睡前运动又可以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到天亮的对象的陈先生来说,这明显是个特别新鲜特别开心特别想要炫耀的事。
而陈先生的这种心理具体就表现在他睡着前还特意在自己那个充斥着商界名流高层权贵的土豪朋友圈里发了条消息。
【您有新消息提示!】
【沉默】:
幸福是一段守候,一段拥有,花朵遇上蜜蜂,甜蜜温馨从容,我知道我如今拥有的很多,感恩你我,祝福各位也拥有一段花朵般的爱情,不曾收获,不曾感动,晚安。
【安东实业老张】:哟,陈董这大半夜的是干嘛呢!文笔不错!看不懂!!鼓掌!
【河海制造刘畅】:哈哈哈哈这是从哪个扣扣空间里抄袭过来的好词好句!!我打包票!!陈董一定是谈恋爱了!!哈哈哈不过这啥玩意儿酸的我牙都倒了!!!哪个漂亮小姑娘啊贴照片出来给大家看看啊!!!是娱乐圈的吗?唱民歌的?演电影的?我认识吗我认识吗!哎哟我好奇死了!!
【荣川电子东方明】:手一抖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我老爹的朋友圈,陈先生果然是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相当的纯情,相当的稀有,不过看这口气是被哪个仙女下了降头啊哈哈,下次打高尔夫一起带过来玩啊,让大家也见见啊~【林中小桥】:……
评论最下面的林桥这一长串省略号已经足够代表他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心情了,毕竟他之前也因为好奇想象过无数次他家霸气逼人的陈先生谈起恋爱时会是个什么个样子,可是当亲眼看到这少女怀春一般的画风后林桥还是感觉到一丝心头的崩溃。
再一想到他家陈先生看上的那位也是个不省油的灯,林桥这大半夜的直接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把他老婆张巧弄得特别莫名其妙,直接特意开了灯起来问他这是怎么了。
张巧:“你这烙饼呢还是干嘛呢,明天不用上不上班了啊!”
林桥:“我就是难受,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嘴贱瞎说话呢……心塞……老婆……幸好咱们俩生的是女儿,男大不中留啊!!!
张巧:“……”
……
林桥那边是彻底睡不着了,陈京墨这边倒是睡眠质量不错,他难得不用服用任何药物就在洗过澡后和郑常山一块睡了,虽然中途做了他自己都记不得的梦之后又醒了,但是等他醒过来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此刻正趴在他旁边的枕头上闭着眼睛的灰白色的脑袋。
黑暗中的郑常山看上去睡得挺熟的,灰白色头发趁着他的脸看上去很英俊,搞得陈京墨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虽说趴着睡貌似对心脏不太好,但是看他这倦态陈京墨也不想贸贸然地惊动他。
只不过当翻个身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似乎落在了一个滑溜溜的地方后,咱们的陈先生先是明显的楞了一下,接着试探性地往下面一看便红了脸。
郑常山睡觉之前不知道出于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愣是不喜欢穿睡衣,冲过凉之后光着个身子明目张胆地在陈京墨的面前走来走去,不仅造成了非常不文明非常不社会主义的视觉观感,还严重地影响了本来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的陈先生的效率。
所以在被强行要求他套了一件陈京墨的白衬衫后,没骨头似的靠在他办公桌边上的郑大变态有了遮羞的东西顿时就浪不起来,只能一脸无聊地和自家老年人一般刻板要求自己今天的工作必须做完的陈先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来了。
“你接下来的工作地点是在哪里?准备什么时间调任?”
“还有一个多月吧,杨川镇一个国企盐业公司二把手的位置,那边比桥水镇经济好点,还算个富裕地,之前在桥水镇的那个姓张的老上级给我出了点力,老郑本来想让我直接留y市以后接他的班的,但我给推了。”
“恩,留在y市对你不好,你的资历不够,容易留下把柄,郑骏市长离开y市后这里的局势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国企待三年再回来未必不是一番新天地。”
这般淡淡的评价了一句,陈京墨带着眼镜的样子显得俊逸且斯文,身上也带着种在自身领域所以显得格外从容的成功人士的自信。
而在脑子里稍微想了想自己在这个杨川镇附近有没有自己旗下的什么产业后,半响有点郁闷的陈京墨皱起眉头又补充了一句道,“就是地方不太好,这什么地方,听都没听说过。”
这话明显带着点个人情绪在里面了,郑常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把他家陈先生因为不喜欢锻炼所以显得就没他结实的皮肉。
发丝还带着些潮气的陈京墨被他弄得有点痒,有些不自在的拍了下他的手让他别胡闹,而得寸进尺的郑常山在逗了他几下没得到回应之后只能耸耸肩道,“我是不会抛下我家陈先生不管的,工作结束周末休假什么时候都能见,交通其实挺方便的……不然这段时间我就天天过来侍寝免得以后你太想我?”
“……”
挺想直接回一句谁会想你的陈京墨话到嘴边还是停下了,用冷淡的眼神示意郑常山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之后他就又不搭理他了,不过沉默了片刻之后,陈京墨又皱着眉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你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
“恩?挺好的啊,每天晚饭能吃两碗饭,早上天天起来被我阿姨逼着遛鹅,刘房山其他老领导们都遛猫狗最多逗逗鸟,他最时髦,人送外号溜鹅郑23333333”
郑常山一脸看老郑笑话的欠揍表情,见状的陈京墨默默地在心里替老郑谴责了一下背后看亲爹笑话的混账东西,嘴角却也忍不住带上了点笑意,虽说上次和老郑的见面是不太愉快,但是因为这到底是郑常山的家人,所以陈京墨也不自觉地带上点关心的意思。
因为本就是这种爱屋及乌的性格,加上从小失去双亲其实从心里也有些羡慕这样融洽的父子关系,这般想着陈京墨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而在说话间他也将放在桌上的一份纸质材料打开后,先是用眼神示意郑常山拿起来,接着淡淡开口道,“省里领导班子换了,最近有不少人盯着你父亲,我知道他应该自己有数,但是有时候身边人也未必一定可靠,李明东之前就在四处找人走动,还找过我,他关系多门路光说不定就要给你父亲下套,你多提醒几句,过了八月份各方面总应该安定下来了。”
听陈京墨这般说,郑常山也顺势拿起那叠材料翻看了几眼,再看到有个熟悉的名字后他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一时间倒是真没想到陈京墨居然会帮自己查的这么仔细,而眼见他家陈先生一副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应该谢谢我但是我不会主动开口的傲娇神情,郑常山眯了眯眼睛,接着俯下身凑近些陈京墨勾起嘴角道,“谢谢你啊陈先生,为了替我爸表示感谢,要不我这个做儿子的就干脆以身相许吧,您喜欢什么姿势?什么体位?什么……”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陈京墨看着这神经病忽然不说话了还以为他是怎么了,结果郑常山从他腿上下去之后倒是自顾自地往外头客厅里走了过去,而等他皮笑肉不笑地拎着个方才进门是丢在地上的黑包走回来的时候,郑常山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郑常山:“唉!刚刚都忘了,我应该是带了东西来的。”
陈京墨:“??????”
眼看着郑常山把那个挺大的黑包在自己面前打开,自诩是个成年人的陈京墨还是被这包里装的那些东西给吓了一跳,在用麻木的眼神和郑常山对视了几秒后,陈京墨匪夷所思地瞪着他道,“这都是……都是些什么东西?”
再次以相当简单粗暴的方式冲击了一把自家陈先生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三观,将那些让人看着就脸红心跳的成人玩具随手往陈京墨的办公桌底下,卧室里分别放了一些后,郑常山脸不红心不跳靠坐在办公桌上看了眼已经近十一点的挂钟,接着摸了摸陈京墨的耳朵随口调戏他道,“这是大人才能玩的东西,陈先生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就先让大哥哥我教教你像你这个年龄段应该知道的东西吧,快,关灯睡我=3=”
陈京墨:“……”
……
隔天大早,陈京墨起床上班前开车特意将郑常山送回了刘房山,可路上低头看手机的郑常山忽然说来了句有些事在杨平路要下来,任劳任怨的中国好男友陈先生就冒着早高峰的堵车把郑常山送到那儿才自己离开。
等郑常山和他家陈先生隔着车窗要了个亲亲后心满意足地才道别,走大街上也因为一头灰白色头发而显得相当引人注目的郑常山看上去就一副随时要开口收保护费的模样,把杨平路这个普通居民区的这些早起起来买菜的阿姨大嫂们吓的够呛,而等他先是找了个无人的小巷子左右看了看走了进去,待他再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后立马就多了个戴着副眼镜,穿了身白衬衫长裤,袖子上还围了个红袖章显得瘦巴巴的小年轻。
“禄星,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正好是咱们开展工作最合适的时候!这段时间人间仕途有关无证小摊点的排查越来越疏松了!就需要我们来彻底调查!还小区的大家一个舒适健康的居住环境!我这几天已经和附近几个广场舞大妈队的阿姨们打听好了,您看我们是先去哪儿?是去东门菜市场突击检查那些无证菜贩,收他几个饭碗!还是去查查那些路边小摊贩的卫生情况,也收他几个饭碗!”
手里捏着个小本子和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郑常山的后面小跑,街道办事处主任自打上个月郑常山回到y市后这还是头一次亲眼看见传说中的禄星爸爸,这激动的心情自然是溢于言表。
只可惜从前他从别人的描述中听到的禄星一直都是那么的酷炫狂霸拽,仿佛永远就是副阴森森好似煞星的模样,平时干的最多的事似乎就是去砍杀那些不遵纪守法的犯罪分子,保护人间仕途安定。
可等他亲眼看见这一幅非主流打扮,看着他就皮笑肉不笑,路过个煎饼果子摊还要让他这个当下属的掏钱请他吃早饭的奇葩后,街道办事处主任忍着和偶像见光死的悲凉感硬是付了两套煎饼果子钱,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煎饼果子一边低落地都说不出话了。
郑常山:“这煎饼果子真难吃,待会儿去把那做煎饼的饭碗砸了。”
街道办事处主任:“不是吧……我看这阿姨的摊子挺卫生的,价格也合理,这完全符合行业规定,也不阻碍菜市场交通,而且还有卫生许可证……”
郑常山:“我和你开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
街道办事处主任:“……”
郑常山:“我都和你开玩笑了,你为什么不笑。”
街道办事处主任:“啊!!我笑我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瞬间笑的比哭还难看,街道办事处主任是真想给这神经病一样的禄星跪下了,而逗了他半天的郑常山见这小年轻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也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先是垂下泛灰的眼睛撇了眼直到他肩膀的街道办事处主任,接着勾勾嘴角笑的一脸‘和善’道,“下次再敢骂我脑残,自己看着办,我看你是活够了,你知道上一个骂我的人现在葬在哪儿吗?恩,小任同志?”
街道办事处主任:“……”
完全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记着这茬,一瞬间欲哭无泪的街道办事处主任可算知道为什么这操蛋的禄星老针对自己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果然在单位上班就不能随便得罪领导!!!尤其是这种记仇的领导!!!!
想到这儿,脸上露出些悲催表情的街道办事处主人抖了抖嘴唇,望着郑常山非主流的脑袋就嘤嘤开口道,“爸爸quq您发型这么帅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呜呜呜……”
街道办事处主任这态度让禄星爸爸总算是松了口,而发了下神经心情立马就变的特别好的郑常山在跟着街道办事处主任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之后也没再故意找他麻烦,两个人不时停下根据部分摊主的实际卫生情况等收走几个饭碗,这又是炸鸡排,又是生煎包,豆腐脑的,过半天功夫居然正就把半个市场给完整的走完了。
“十七,十八,十九……恩,禄星,这里总共二十个饭碗,都是些用变质食品的无证小摊贩,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拎回去直接砸了处理了啊?”
冲着塑料袋仔细清点了一下里头这些一次性饭盒的数量,郑常山帮街道办事处主任拎着塑料袋闻言也点点头同意了,见状的街道办事处主任见自己可算是快完成了和领导一块的工作瞬间就送了口气。
可是这边还没等他说上句话,郑常山兜里的手机就忽然响了,伴着一阵能听聋人耳朵的‘老公老公木马木马’后,等郑常山一接起电话拿到耳边后,街道办事处主任只看见原本还表情正常的他忽然就脸色不太对劲起来了,而当下一秒,眼神变的有些微妙的郑常山先是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开口反问了一句道,“哦,你是说……补遮郎死了?”
第三十六章 警服
补遮郎和补衫女,这两位叛逃行主算是三百六十行中少见的一对夫妻。
两人但凡出现,必是在一起,从明初这两门行当出现起便一直化名为伞翁和琴婆在人间走动,以中国最传统的市井手艺为生,一直流传至今,而说起他们的由来,其实也有一个流传并不太广民间故事在其中。
古时的遮,谓伞也。补遮,即修补雨伞。
杜伞翁年轻时便是江南地带修伞骨伞架的工匠郎,那时他还未老,正是年少,虽因天生腿脚不便无法行走,却靠一手绝佳的修伞手艺名扬江南。
更因其生的不算难看,有几分飒爽的男儿气,所以不少沿街河畔招揽生意的窑姐儿一见他一瘸一拐地拎着一布兜伞骨出门做生意了,便会三五笑做一团再远远地娇声唤他一句俊伞郎。
那时江南地带多雨水,家家户户都常备一把雨伞。
杭州有油纸雨伞,最早油纸伞店可追溯到清乾隆三十四年董文远九房开设的伞店。当时杭州油纸中伞有渔船伞,文明伞,大红伞等较为居家适用的品种,也有姑娘们最喜欢的如竹骨绸伞这样宛若西湖烟雨中一道明媚风景的小姐伞。
而和如今不同的地方在于,过去人家家里的许多生活物件一旦有所损坏,家人们是不会马上丢弃,而是会寻特定的工匠来修整一番以作再用的。
如大家小姐们的雨伞大多雅致美观从少女时便留着,成年之后保不齐还要赠给自己的情郎,所以一旦坏了自然是心中不舍。
伞翁便是在那时遇到自己后来的妻子琴婆的,和伞翁的苦出身不同,琴婆原本是大家小姐出身,父亲更是丝绸商人,富甲一方。某天琴婆出门拜神遇上落雨伞坏了得见瘸了腿的伞翁,这才一见倾心,为她甘愿抛弃了自己富家小姐的身份,同他一道走遍天下。
伞翁因此自然是不敢亏待一点琴婆,但琴婆见他腿脚不便却还要每每冒雨出去替人修伞,心中难免铅华,所以平日闲在家中,琴婆便开始做些替人修补衣裳的活儿,以补贴家用。
那时的补衫女多是已经些成了婚的青中年女子,一般会摆一张板凳一个人坐在街边,随意挂个牌写上补衫或逢衣,接着就坐等生意上门。
她们的脚边通常会放一个箩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碎布片,还有几种颜色的线和各种各样的竹纽扣。
在这些补衫女中,就数琴婆的功夫很好,一针一线,均匀细致,很得老主顾们喜欢,那时运河边有很多贫困且年老的老船工几年都买不起多余的布裁新衣穿,琴婆就以很低廉的价格为他们补衣补袜,因此还得了个善心婆的美名。
而这夫妻俩自此就这么一个替人修伞一个替人补衫,原是街头不入流的下九流行当,可是同甘共苦了整整二十年却硬是在当时寸土寸金的扬州有了自己的修补铺面。
更为人艳羡的是,伞翁一生对琴婆爱护有加,即使琴婆因体寒病弱一直未有所出都没有再娶,而到他们阳寿终了,补遮郎和补衫女也没有抛弃彼此,反而一同升上了禄星司,成了这三百六十行中的两位在人间便已经是夫妻的行主。
只是时光荏苒,自打当年老行当们纷纷叛逃出禄星司,伞翁和琴婆逼于无奈也走上了这条向人间兜售假饭碗的路。
而同东躲西藏的钉屐郎和剃头匠他们不同,伞翁和琴婆不是年轻人了,就算曾经是个神明也老的有点不太走的路了。
老夫妻自打二十年前就躲在各种大城市里隐姓埋名,时不时地就和上头的货源批发一些假饭碗给认识的叛逃行主们维持生计,而因为最近禄星司开始整顿这件了事,他们也比从前警惕了不少。
只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郑常山这边盯上了,有些藏在后头的人倒是留不住已经他们了,因为就在禄星司部署的计划没来得及实施之前,以普通人身份躲藏在人间伞翁和琴婆就双双被人夺去神魂死在了家中,而因为他们死去时的模样太过可怖离奇,搞得还没到晚上这件事就上了本地新闻的头条。
……
“这件事必须给我严肃彻查!两个靠低保为生的老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死在家中呢?找附近的住户问清楚了没有?他们的子女又怎么说呢?”
在书房里和本市公安局局长庞峰电话交流着,老郑下午就收到了消息,眼下自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庞峰那边目前还在部署方案的前期,所以一时间也没法给老郑什么准确的答复。
听见这样的话老郑难免上火,但努力地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最终他还是将电话挂了往楼下来了,眼见蒋芸正坐在客厅里看死亡老人的新闻报道,半响才皱着眉无声的叹了口气。
“那小子昨天晚上又没回来?”
“诶,没有,不过他听我的话有提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住在朋友家里了。”
蒋芸这般回答着转头看了老郑一眼,老郑背着手沉默着不说话,显然是在深思着什么,而不自觉地往外头阴沉沉的天看了一眼,难得在家中露出了这种严肃神情的老郑冲蒋芸缓缓开口道,“临近调任,眼下出任何事都对我不好,有些人盯着我很久了,你天天在家里也注意点,另外让那小子在外头也自己注意点安全,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别成天住在外头,晚上早点回来。”
听出老郑口气的沉重,与他生活多年的蒋芸自然是明白他如今也是诸多压力在身,只是见他别别扭扭地提到郑常山,蒋芸先是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眼角不自觉的泛起了一层温柔的笑纹。
“知道了,家里有我你就别担心了,不过常山老住在外头我倒是觉得有什么别的原因啊……诶,你都没看出来吗?”
“什么……什么原因?”
紧锁着眉头一副很疑惑的样子,老郑一个忧国忧民整天忙于工作的老领导自然没有妻子这般细腻敏感的心思,而见他这样迟钝,蒋芸立马无奈地摇摇头,将手里打的毛线放下来些无奈地开口道,“唉,你儿子明显处对象了啊,你都感觉不出来是吗?应该就是最近的事吧?听口气都听得出来他心情很好啊,昨天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特别明显,感觉应该是在约会吧,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般说着,蒋芸忍不住又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她也算是一点点看着郑常山长大的,总觉得这样的郑常山和平时那副故作轻浮的出格样子比起来显得有些可爱,让她打从心底的高兴,而听了她这话,老郑先是明显愣了一下,半响才一脸不信的挥挥手道,“就他还处对象?他这种人什么脑子不对劲的才看得上他?我要是家里有闺女,打断腿我也不让他和这种人在一块!哼,我反正是不信,除非他哪天真的结婚了,否则我才不相信……”
记性不太好的老郑明显已经忘了自己一个月前在桥水镇儿子家中目睹的那桩荒唐事,也许是郑常山当时在他面前实在装的太逼真了,加上陈京墨后来也没和他再见过面,搞得老郑现在都没有正视自己可能真的要有个男儿媳妇的这个严峻问题。
眼下他是还不知道日后陈京墨登堂入室时自己会怎么被妻子和儿子联合起来坑,而就在老郑和蒋芸夫妻俩这边谈论着有关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时,那边咱们禄星爸爸已经领着屁颠颠的街道办事处主任打了个车就往市公安局去了。
“禄星!禄星!这边这边!我啊,我幺幺零啊!哎哟哎哟可算是见到你了,您这发型太酷了,幸会幸会……诶,不过这是哪位啊……”
穿着一身笔挺警服的青年看上去挺阳光的,腰板绷直,眉目端正的正气模样一看就是在公安系统混的,这位警察行主目前是以一个普通警官的身份在y市公安局工作的,加上处理的多是刑侦大案,所以y市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像这补遮郎被杀案就是他第一时间到达了案发现场的,而眼见这明显不是寻常人的老头老太太就这样被残忍的杀死在家中的可怕场景,饶是警察行主见多识广,一时间都有些吃不消。
“你说我谁啊!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从群里给踢出去!快点,赶紧把事情怎么回事说说,禄星待会儿还得和我去继续走访呢哈……”
街道办事处主任在郑常山面前一直表现的挺怂的,但在比他排名还后的其他行主面前倒还挺有架子的,而警察在上下打量了这个子没自己高还硬要昂着脑袋插着腰和自己装大爷的小白脸一圈后,也挑挑浓眉拉长声音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主任啊!您原来这么年轻啊?我还以为在居委会工作的男同志都是上了岁数了的呢,还是您这觉悟高,社区大妈们难怪都这么喜欢找你跳广场舞,诶,听说您还会跳小苹果呢是吗?”
街道办事处主任:“……”
嘴损的警察行主一上来就把街道办事处主任堵的说不出话来了,他这个人本来就气性小,张牙舞爪地就要抬脚踹死这个平时在群里就和他不对付的死条子。
而被这俩缺心眼晾在边上半天的郑常山在面无表情地揪着街道办事处主任的衣领子把他给拖回来之后,挑起眉毛凉飕飕地张张嘴道,“这么喜欢吵啊,要不要开个房给你们俩慢慢吵啊?”
警察行主:“quq”
街道办事处主任:“quq”
领导这一开口,警察和街道办事处主任顿时都不敢说话了,抱着脑袋一块蹲在地上求饶的样子看上去怎么看怎么有点搞笑,而站定在他们俩面前各给了一脚的郑常山见状也缓慢抚摸下自己的眉骨,在将透着股寒气的视线落到警察行主苦巴巴的脸上后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恩……是,是这样的……禄星……”
不知道怎么的就结巴了,警察行主满头大汗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半天才对郑常山仔仔细细地开口描述起了案情。
“今天早上八点我们这边报警中心接到了景北路化肥厂生活区里一个住户的电话,说是住他对门的一对老两口让人给杀死在家里了,然后我们这边就出警了,过去之后确定这俩老人的身份信息时我就看出来这两人不是普通人而应该是和我们一样,后来我又偷偷在他们家的碗柜里搜出了不少刻着补遮和补衫的假饭碗,这才确定下来,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假饭碗上家……”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恩……现场有点血腥,最好还是您亲自去看看比较好,两个人都是直接毙命没留一点痕迹,所以我到现在也没个头绪,警察内部封锁了所有的现场证据,我也不好拿出来,毕竟是公共办案要按照规定来,禄星您看要不要和我去局子里看看情况……”
警察行主这么说着,抬起眼睛明显有些期待地看了郑常山一眼,闻言的郑常山挑挑眉还没说话,边上的街道办事处主任倒是已经咋咋呼呼地开腔了。
“禄星工作这么忙!你自己不把本职工作干好还让领导跟着你操心了你好意思啊你!而且你说让禄星去公安局,禄星又不是警察你让他怎么进去啊……”
“我说你这智商怎么回事啊……我是警!察!行!主!那我现在直接就给禄星一个警察的饭碗他不就能和我一块进去了吗?动动脑子啊主任,你这智商让我身为你的同事很担忧啊。”
警察行主一脸好笑地嘲笑了一把身旁的街道主任,说着就从自己的身后掏了身灰色的警服和一只作为临时职业身份的一次性餐盒,同时还不忘开口冲郑常山解释道,“禄星您穿了警服和我直接进去一趟就成,有我在,没人会怀疑您身份的。”
鉴于本身对这起案件比较关心,所以郑常山没说什么就一脸懒散的把衣服和饭碗都接了过来,接着就往身上套了。
他们眼下正站在市公安局的后巷子这边,郑常山往自己的衬衫和长裤上面加了警服外套和裤子,再把警帽往脑袋上一扣倒也有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只是他这泛着灰白的发色怎么看怎么显得有点违和感,自身气质也实在不像个正面人物,而警察行主纠结地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圈郑常山这模样,最终还是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道,“唉,我收回我刚刚那句话,禄星您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大佬,山哥这样的的角色定位,您这样跟我进去就算是有正式警察身份证件我都害怕啊……待会儿咱们可得低调点,不然弄出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
警察行主这般说着拍拍裤腿的灰站起了身,郑常山转过头和街道办事处主任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问题就让他先行离开了,闻言的主任瞬间露出了玻璃心都碎了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眼警察行主就拽了拽自己胳膊上的红袖章气哼哼地跑了。
而见他走了,刚刚一直忍着笑意的警察行主这才没忍住坏心眼地笑了笑收回了眼,可是等他一抬头他便看到表情诡异的禄星爸爸正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的盯着他看。
郑常山:“好看吗?一直盯着看。”
警察行主:“还……还行……咳咳。”
郑常山:“赶紧干正事,工作时间谈什么恋爱→_→”
警察行主:“诶,诶,禄星说的对。”
一脸尴尬的警察行主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脸就和自己领导往巷子外头的单位走了,进去之前有个查岗的老头正坐在保卫室听收音机里,见警察行主和郑常山一前一后地过来了,这带着老花眼镜的老头先是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睛,接着探出头来问了一句道,“诶,那边那两个警察同志……证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呢!”
听老头这么说,一脸坦然的郑常山也没慌张,直接把警服里的证件掏了出来,打从警察行主将这这警察这一行的饭碗给他了之后,郑常山的职业身份就已经成为了一名公安系统的正式警察。
而在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证件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这门卫老头也疑惑地摇了摇头,接着目送着那俩走进里头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诶,我这眼神怎么越来越差劲了,这天天就在眼前晃的人我居然都不认识?怪了……”
……
“禄星,这儿,我们俩悄悄过来哈,当心当心当心垃圾桶,诶,好嘞,咱们继续往这儿走啊。”
一路都有些莫名的紧张,生怕遇到哪个认识自己的同事的警察行主就差没贴着墙根走了,而脸皮听后郑常山跟在他后面倒是一点没躲没藏,就和在自己家屋子里走一样大摇大摆的,反倒衬托的前面的警察行主鬼鬼祟祟的。
而等他们俩这么一路艰难地到了放着补遮郎夫妻俩尸体的停尸间后,警察行主先是确定这个时间点没有人之后,接着推开那门便和郑常山一道走了进去。
停尸间里的灯光挺暗,两具尸首脸上都蒙了层白布,一时间也看不清他们的死状,郑常山见状眯了眯眼睛,青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很是诡异,而在越过警察行主之后来到那两具尸首的面前后,他先是用惨白的手掌将那白布缓缓地掀开,接着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解剖是吗?”
“对……下午省里的法医才会过来,这次惊动市政府的领导了,所以各方都比较关注。”
听警察行主这么说,郑常山顺势低下了头,他并非专业的尸检人士,但是打从看到这奇异的死状的瞬间他却硬是嗅到了一丝他本人相当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他作呕,可又偏偏忘不干净,而每每想起,心间的汹涌杀意便好似怒海潮沙一般遏制不下。
……
“这是谁给你的糕点?贪狼?”
居高临下的望向自己眼前笼子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身清雅雍容的浅金色华服,他的衣袍上绣着极为细致明丽的金顶仙鹤,竖着的长发一路蜿蜒至身后显得皆为华美,他温润的声音透着股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与你温和的交谈,但是在听到他声音的同事,蜷缩在笼子里的少年畏惧地瑟瑟发抖了起来。
贪狼本是浑身凶煞气的凶星,可却打从出生就被巨门关在这里,笼子外面的那个空有一张人皮的魔鬼就每每用最畸形扭曲的方式殴打羞辱他的尊严。
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北斗原为六星,而杀破狼自一出世便得了天枢的名号,有取代巨门星北斗星官之势。
那时巨门星独掌北斗宫大权,风光无人能及,又因一贯以平和温润的姿态在人前走动,鲜少有人会不为巨门星的君子风姿所折服,所以在他向神界提出由自己抚养贪狼长大,免得这凶星年岁还小误入歧途这一建议时,几乎没有什么阻碍的他就将只是个孩童的凶星带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等待贪狼的却并不是恩师的教导,而是巨门星堪称虐杀一般的对待,因为他不仅长时间用人肉喂养贪狼势必要将他养成了一条温顺乖巧的狗,还禁止他和星河中的其他星君的一切正常接触只把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笼子里,也正是如此,这才使得贪狼已经是个少年人模样了,却依旧懵懂无知残暴嗜血。
而想到这儿,被掰断手指硬生生拿走那包廉贞给的桂花糕的贪狼星先是抽搐着在地上爬动了几下,接着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哦?你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给你送吃的呢?他肯定告诉你他的名字了吧?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就把这好吃的桂花糕还给你好不好?”
温柔的轻声诱惑着,巨门星的声音像是搀着蜂蜜一般让人动心,可是闻言的贪狼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那种长久施加在他精神上的痛苦和折磨让他的手指骨狠狠地扣紧,艳红色的鲜血也从手掌的伤口中一股股地渗出,而最终他却还是将那个让他珍惜到想哭的名字卡在喉间,像是一条垂死的幼狼一般一字一句回答道,“我……不认识他……”
“……”
听见这话,巨门星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他对笼子里这只还没长大就胆敢威胁他地位的恶狗的耐心本就有限,这般好言好语地说上几句话已经很是不耐烦,更何况如今还被这样敷衍。
所以当下他便沉下了脸,再冲自己身旁的几名随侍略显不耐地挥了挥手后,北斗星官温柔动听如同星河水一样的声音就在年幼的贪狼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
“贪狼,既然你不想吃我给的肉,又不愿意和我说真话,那留着这张嘴也没用了……”
——“去,把他的嘴缝起来。”
……
针脚扎进皮肤里的痛感仿佛还在眼前,被强行勾起过往回忆的郑常山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又缓缓地将手上的橡胶手套摘了下来,可心中已经明白这是什么人在对自己之前彻查这件事发出警告了。
而当下一秒,脸色和鬼一样的他忽然就这样在警察行主错愕的眼神中毫无预兆地忽然俯下身,先是凑到了已经死去的补遮郎的面前嗅了嗅,接着像是抚摸什么做工精细的艺术品一般将自己的手指尖轻轻地划过这张面无全非的脸上被针线一点点缝合起来的眼皮,鼻子和上下嘴唇。
半响他抬起头,望着那些堪称变态的细密针脚撩了撩眼睛,先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着便发出了一阵让站在边上警察行主瞬间毛骨悚然的笑。
“有些人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这般说着,将自己手指就这样插入了补遮郎的口腔缝隙中,撕扯开那些紧绷针线后在一阵恶心恐怖的液体声后郑常山面无表情地抽离手指,接着便将一个皱巴巴纸团就这样从补遮郎的喉管里掏了出来。
而在堪称手法老练重新用一边的手术钳和针线恢复好补遮郎的嘴唇缝合后,郑常山将那个他已经扫过一眼的纸团丢给了一脸惊恐的警察行主,接着几乎按捺不住杀意般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照着这个地址往下查,这是补遮郎留下的最后的线索,他一定知道那个处于最顶端位置的人现在在哪里,你这些天查到任何相关线索,也立刻告诉我……”
——“因为本尊……要亲自送巨门星这个鼠辈上,西,天。”
……
陈京墨从外头回来时身上带着些酒气,林桥将他送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撑着脑袋有些迷糊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也带着点困倦半眯着。
今天这单生意谈的时间稍微有点晚,那边的高层有心想巴结陈京墨,硬是将他邀请去了第二场酒局,论缠人的本事真的和郑常山有的一拼,无奈之下的陈京墨只能勉强应下了,之后又在席间喝了几杯这才得以脱身,送他回来的时候林桥已经看出他有点不胜酒力了,所以在前头开车的时候便忍不住转过头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陈先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通知郑先生过来?”
“不用了,他现在应该在青墅,我早上把我的钥匙给他了。”
闭着眼睛这般回了一句,陈京墨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浑浊,他并不介意在林桥面前透露自己和郑常山的关系,而闻言的林桥先是对他俩这中国航天航空事业一般飞快发展的关系稍稍咋舌了一下,接着才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点点头一脸感慨地开口道,“有郑先生在家照顾您我就放心啦,唉,人啊还是要有个家才好呀,以前您喝多了哪有人关心照顾呀是吧……”
林桥这絮絮叨叨的话陈京墨没有去正面回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之后他这心里好像就有什么甜腻的东西忽然渗出来了一样,搞得他莫名的有点犯晕。
不怎么喝酒的陈京墨完全不知道这种反应,按一般人的说法就叫上头,而在他脚步略带着点晃悠地缓缓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喝大了的陈先生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因为在看到自己面前的大门之后,他第一反应不是去敲门让郑常山开门,而是先半蹲了下来往自己的皮鞋里摸了摸,半响才皱皱眉站直身体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我陈京墨怎么可能会笨到把钥匙放在鞋里。”
这般摇摇头否决了钥匙在鞋里的想法,脸颊上泛着红晕的陈先生看上去有点就像个不认识路回家的小孩,不仅看上去软塌塌的很好欺负还傻乎乎的会自言自语,而就在他抱着头有些烦躁地想着自己到底把钥匙给放在那儿,屋里头听到外头动静的郑常山就把门给忽然打开了。
“哟,陈先生,干嘛呢?和地上的小蚂蚁聊天吗?”
挑了挑眉靠在门边上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一出来郑常山就看出了陈京墨喝多了,却还是坏心眼地故意逗他,而闻言的陈京墨在抬头专注地看了眼这灰白色脑袋的家伙后,半响才有些纠结低下头开口道,“常山,我好像把……钥匙弄丢了。”
郑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被自家喝醉了酒就可爱的要死的陈先生弄得大笑了起来,郑常山原本并不算明朗的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而在蹲下身就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他先是用自己的手胆大包天的捏了捏他的脸,接着含着笑道,“没关系,你还知道回来就好,唉,不过你怎么可以把钥匙就这么弄丢了呢,陈先生……”
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的郑常山让陈先生的头低的更低了,醉成一锅酒酿的脑子里居然真的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过失起来,而憋着笑的郑常山见状又加了一句怎么不说话了啊,陈京墨闻言立马乖乖地点点头,看上去似乎还挺正视自己犯下的这个低级错误般皱着眉开口道,“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郑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再继续蹲在门口,郑大变态估计就要被萌翻过去了,所以在果断地站起来之后,郑常山先是把陈京墨给扶了起来又像是拐带儿童一样把他一路骗进了屋,接着又给陈京墨倒了杯温水烫了根毛巾擦手。
只是想了想,死不正经的郑常山最终还是没忍住把今天没有还给警察行主的那套警服找了出来,接着便冲面前正在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喝水的陈京墨眯着眼睛开口道,“陈先生,虽然我刚刚原谅了你,但是人做错了事还是要受点惩罚才能长记性对不对?来,听话,穿上它。”
和大白兔一样单纯好骗的陈先生听见这话完全没意识这句话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他只是很干脆地接了过来又慢吞吞地先将自己的正装西裤脱了下来,按照郑常山的指示把这身警服给一点点地穿到了自己身上。
和郑常山今天穿上之后那种古怪的感觉完全不同的是,陈京墨原本就干净正经的气质在这身警服上完全发挥了绝佳的效果,不仅将他本就生的出色的脸衬托的越发清俊正气,那种风纪扣扣到最上一颗的禁欲感简直让人口干舌燥,为止着迷。
视线所及郑常山只能看见服帖的布料紧贴陈京墨精瘦的腰腹和大腿上,他忍不住就用手指摸索般的一路滑了下来,而见陈京墨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挪了挪,郑常山立马就笑了起来,接着缓缓地跪在了陈京墨的面前,俯下身亲了亲他脚上的那双临时换上的靴子。
“常山?”
陈京墨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疑惑,冷冷清清的声音里带着点醇厚的酒香,引人为其疯狂犯罪,而明显也察觉到这点的郑常山在带着情色的眼神替自家陈先生戴好警帽后,像是将一只冰凉手铐放到他的手掌心,接着凑到他耳边一边幻想着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一边亲了亲他的耳垂地低低开口道,“来,陈先生,现在跟着我说……我要逮捕你了。”
话音落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让人脸红心跳,陈京墨黑色的眼睛不自觉地暗了暗,手掌心的手铐也好似变得烫手了起来,而在呼吸不稳地猛地抓住郑常山的一只手后,面无表情的陈先生啪的一下先是把他们俩的手拷在一起,接着冷冷地开口道,“你要逮捕我了。”
郑常山:“……”
郑常山:“是‘我要逮捕你了’。”
陈京墨:“你要逮捕我了。”
郑常山:“……”
第三十七章 风云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因为郑常山这辈子,上辈子,上下辈子加起来快中华上下五千年的阅历加起来,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另一个人用手铐拷在床头柱上。
此刻他的面前是穿着警察制服帅的惊天动地的陈先生,而自己则衣衫凌乱,裤子半挂在大腿上地半跪在床边。
身上带着点酒味的英俊男人手里拿着根警棍,在俯下身用冰凉的棍子明显没怎么用力的抽打了几下他的屁股后,浑身上下男性荷尔蒙简直爆棚的陈京墨用手指抬起他的脸用例行检查的口气开口盘问道,“郑常山,你为什么要买卖非法音响制品?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国治安管理条例的吗?”
郑常山:“……”
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还真的挺惨不忍睹的,郑常山乌七八糟的脑子里原本设想好的霸道警察浪囚犯的剧本在自家根正苗红的陈先生这里完全没排上用场。
因为在飞快进入自己警察的这个角色设定后,喝大了的陈先生依旧保持了他平日里正人君子的作风,非但没有毛手毛脚地占他一点便宜,张嘴就对他进行了一番长达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思想教育。
可把原本色欲熏心的犯罪分子郑常山听的困意都起了,被拷在床头柱上动弹不得的只能连忙地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犯,今后好好遵纪守法,一定做个爱岗敬业的好公民。
“行行行,陈警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要不先把我的铐子给解了?我这样手疼啊……”
眯着眼睛小心哄着自己陈先生,郑常山懒洋洋地把灰白色的脑袋转向面前的陈京墨,还不忘讨好的用腿蹭了他一下。
脸色泛着红的陈京墨见状明显挺吃这套的,刚刚还满口法律法规的,瞬间就选择性法盲要开始包庇罪犯了,而在把警棍小心放在边上后,他先是皱起眉头想了想,接着便开始认认真真的找手铐的钥匙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掏遍了自己所有的口袋,醉的迷迷糊糊的陈先生都没找到手铐的钥匙,加上他这醉意又来的气势汹汹,打从刚刚起就晕的摸不着东西了,所以最终他还是脸色不太好地抱着头蹲了下来,而在明显不太自然和表情凝滞的郑常山对视了一眼,陈先生皱紧着眉头一脸羞愧地开口道,“常山,怎么办,我好像又把钥匙给弄丢了。”
郑常山:“……”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一个小时前,郑常山哭笑不得地把自己的脸死死的埋在床单上,就这么神经兮兮地闷笑了好几分钟,而见陈京墨被他笑话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死性不改的郑常山缓了缓接着便凑到他的耳朵边上吹了口气道,“陈警官,你忘了啊,钥匙刚刚被你放在我内裤里啊,你把手伸进来摸摸看,肯定有的……”
纯洁的陈大白兔闻言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对钥匙为什么会放在内裤里这件事表现的挺好奇的。
而在听了郑常山的话揽住他的腰又将自己带着点凉意的手掌从他的黑色内裤边伸了进去后,陈京墨先是皱紧着眉头摸索了一阵,在感觉到郑常山有个部位正在他的手中变得不太规矩后立马涨红了脸。
“啊……找到了没有啊……啊……陈警官……”
仰着脖子就动情地呻吟了起来,郑常山的声音明明没有一丝的女气,但是这种沙哑低沉爷们儿味十足的嗓子发起骚来的效果也是相当的诱人的。
因为陈先生脸上的热度明显伴随着他放荡的叫床声开始变得越来越红,而在感觉到郑常山湿漉漉的舌头和牙齿不停地正在自己的耳朵上不断的啮咬啃噬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暴戾之气的陈京墨直接便将不老实的郑常山摁倒在床上。
无视手铐在床头柱上发出的一段金属撞击声,陈京墨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警服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了一颗,在露出自己衣领间不断地起伏的性感锁骨后,他先是俯下身,在将手掌撑在郑常山的耳边,他有些不耐烦地压低着声音开口道,“找不到,不找了。”
这句话一出口,今天始终表现的和只纯情大白兔一样的他可算有点陈先生平日里极端控制狂的模样了,神情萎靡色情的郑常山闻言仰躺着直接用腿缠上他的腰,任由手被死死地拷着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啊……要不再找找……啊……说不定藏的比较……深呢?”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听到自家对象和自己说这种不要脸的荤话估计都得原地飞升,今天摆明了要拐带他家喝醉酒的陈先生上了自己这条破船的郑常山也豁出脸去了。
于是把空出来的一只手往枕头底下摸了几下便找到当初贾方在桥水镇时给他们俩留的超薄型颗粒螺旋纹按摩括约肌款安全套,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哄骗自家陈先生乖乖就范,郑常山忽然就感觉到肩上一沉,而紧接着有个直接趴在他身上睡过去的家伙就发出了一阵困倦的呢喃声。
陈京墨:“先把……你拘留十五天,明天……明天起床再找zzzzzzzzzzzz”
郑常山:“……”
……
贪狼星犯错出言调戏了北斗宫婢女,被巨门星狠狠地惩罚的事第二个星辰夜后便传遍了半个神界。
众仙纷纷称道巨门星果然对贪狼星管教森严,公正分明,平日里这般善待疼惜他犯了错居然也没有一丝包庇,而在几日后的流光宴上听到这样称道自己的话,一身仙鹤羽衣加身的北斗星官只略带愁绪地低下头,半响才长叹了口气道,“贪狼这孩子总是这般不服管教,我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像今日这样的场合,他竟也和我闹什么脾气不愿过来,唉……在此,就由我巨门向各位道一句对不住吧。”
北斗星官这么一说,坐在下方的那些寻常星君们立刻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行礼,原本还在想着为何贪狼星不在此处的少数星君们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瞬间便对那虽然没见过几次,却恶名在外听说相当顽劣的贪狼星越发的不屑了几分。
这一时间所有人都围到了巨门星的身边向其敬酒问候,反倒衬得一直坐在远处一动不动的陈京墨有些突兀了。
望着自己面前月白色的酒盏,陈京墨的手指落在上面却没用动,打从刚刚那个巨门星开始说话起他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对劲,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愤怒充斥在心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并不认识的人这般厌恶道几乎作呕出来,而在将颤抖的手指稍稍收进衣袖后,陈京墨还没来得及抬头,便感觉到自己的面前站定了一个人。
“廉贞。”
温和俊逸的巨门星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肩头落满了北斗宫最耀眼不过的星光,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出于权利顶端的显赫声势,然而见此情形陈京墨只面无表情地抬起了眼睛,在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他淡淡开口道,“星官有何事。”
“无事,只是前日晚间你在何处?我听闻你似乎和人询问我那时是否在北斗宫……”
拉长声音缓缓开口,巨门星这般说着似笑非笑地望了眼面前白衣清俊的少年人,嘴角却有丝不为人所察觉的冰冷笑意,而听到他这般说着,陈京墨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只将冷淡却闪着丝丝暗光的一双琉璃眼低垂下来,接着掐着手掌镇定地回答道,“南斗星星象异常,我身为星君本该向您告知,只是星官您当时不在,所以我便先行离开了。”
这回答显得极为周全,一时间连巨门星也不太挑的出错处,而同他在北斗宫极受人敬重的声势相反,这叫廉贞的小星君虽然自小聪慧守礼,隐约有他当年的风姿,可是却从不亲近于他,显得极为特别。
只是再像他的孩子若是真触到了他的底线巨门星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在稍稍凑近些替陈京墨小心地理了理他的衣袖后,眼睛里凝着些冰冷笑意的巨门星压低着声音冷冷地开口道,“是吗?那你为何又私自去了别处?我北斗宫养的狗是旁人可以随便喂的吗?”
这话一说出口,陈京墨的背脊就僵硬了,他这时到底还年幼,在阴狠歹毒惯了的巨门星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而眼见他这般失态的模样,早就料到的巨门星也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在将自己的手指落到陈京墨的眉睫上后,他端详了一下面前这少年那双据说能看穿世间疾苦痛苦的琉璃眼,带着点艳羡地开口道,“总听说廉贞小小年纪便为人通透聪慧,看这双眼睛真是骗不了人,我虽然还未老的走不动路,可是这一双已然老去的眼睛已经比不上你灵光了……”
这般说着,巨门星的表情变得有些贪婪可怕,他的身后正站着些饮酒作乐的星君,可却没有人想到他正在此处说着这番让人作呕的话,而在压低着声音凑近些陈京墨后,巨门星忽然低声地笑了起来,带着点诱惑意味地开口道,“要不要同我做笔交易,你不是想让那条狗活下去吗?那将你的这双琉璃眼送给我吧,只要你送给我……”
——“我就还那条恶狗自由,廉贞君意下如何?
……
隔天起床的时候面对被自己拷在床头柱上一夜的郑常山,终于酒醒过来的陈先生明显表现的相当愧疚。
睡前郑常山给他早早准备好的糖水和热毛巾让陈京墨第二天醒来没有表现出一点醉酒后的疲态,反倒是他自己脸色惨白,神情萎靡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昏天黑地的宿醉和相当不顺利的……性爱。
而一直到洗过一个晨间澡又简单地在腰上裹了根白浴巾出来后,表情懒散的郑常山眼见陈京墨一脸不自然地站在楼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还是忍不住仰起头笑了起来。
“陈先生,不要一副我已经霸王硬上弓你了的表情好不好,我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就睡着了。”
陈京墨:“……”
脸色极不自然地侧过了脸,要不是早上郑常山表现的这么坦然,陈京墨还真以为他们已经发生什么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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