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节
反穿之魔尊巨星 作者:沈鹤衣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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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之魔尊巨星》作者:沈鹤衣
文案
陆循前世本是武学世家贵公子,却因为莫名其妙的秘宝被屠满门,沦入魔教,变成了心狠手辣、江湖正派人人欲除之后快的魔尊,最后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亡。当他一觉醒来,却重生为农村低保户的贫家子。
前世命运多舛的魔尊x这辈子命途坎坷的总裁
腹黑魔尊攻x高岭之花痴汉受
重生为贫家子的魔尊,
帮助被家族遗弃的总裁,
一步步平步青云变成娱乐圈大神的故事!
攻受一起奋斗成长的文。主攻文。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主角:陆循/江临淮
作品简评
陆无渊前世本是武学世家贵公子,却因为莫名其妙的秘宝被屠满门,沦入魔教,变成了心狠手辣、江湖正派人人欲除之后快的魔尊。最后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亡,一觉醒来,却重生为农村低保户的贫家子……作者文笔流畅,故事情节高潮迭起,悬念设置的恰到好处,使故事读来欲罢不能。正剧中带着一丝诙谐幽默,让人捧腹,人物性格丰满,刻画的十分到位。重生贫家子攻和落魄总裁受的相处也十分有爱,一个从演尸体开始,另一个接手频临倒闭的公司,二人共同奋斗相互扶持。
第1章 重生
魔尊的手中捏着一个奇怪的物什。
这个东西看起来有些像劣质的仕女铜鉴,但是却比他以前看到过的所有铜鉴还清晰水亮。
铜鉴之中倒影着他现在的面容,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男童,面黄肌瘦,头顶渗着血迹的布条,一只眼睛乌黑於肿,一看就知是被人打得。
两个时辰之前,他被孔敛用乌翦剑刺穿了心口,他神情冷淡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人,用充满着仇恨的目光瞪着自己。
“孔敛,你”威慑武林正邪两道的魔尊的神色变了几变,吐出一口乌黑的血。
“魔头,十年前你杀我孔家三十余口性命,我隐忍十年今日终一仇得报!”
剑眉之下,是一双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双目。
“孔家……”他眸中一片愕然,忍着胸口的剧痛皱着眉头思忖片刻,“并无孔家。”
一瞬间孔敛的眼中满是恼怒愤然,差点乱了自己的心脉气血。
“孔少侠何必与他废话,杀了这个魔头!”所谓的正派掌门站在邪派长老的身边,他们此刻化成同气连枝的并蒂莲双生树。一起控诉着他的罪行,叫嚣着将他千刀万剐。
魔尊看着面前的几个门派,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当年自己一家几百口人被灭门,只是为了前人流传下来的子虚乌有的秘宝,失去父母的少年被虚情假意的门派收留,而后被人诬陷偷东西,被赶出门派,连微弱无几的功力被门派师父废掉。
他静静地看着在场的所有门派,最后目光落在几近失控的孔敛身上,他想开口都在我身边跟了十年,为何还是这般不长进。
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崆峒派的掌门一掌震碎心脉,整个身体飘出十丈远,最后掉下山崖的落入深潭之中。
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一觉醒来变成现在这个男孩。
他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浑身湿漉,被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中年男子抱在怀里,一边跑一边喊:“循循,你不要说话,爸爸先回家给你止血!”
他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剧痛,但是他仍然保持着清醒,那个中年男子,把他抱回家放在一张铺着小黄鸭床单的床上,然后从柜子里拿了许多东西,先是在他的伤口洒了一些满是酒味的褐红色液体,然后熟练的洒上止血的药粉。
消毒止血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原来是一个土郎中他微微安心。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这个屋子的四处,一件半旧的衣柜,一张四方端正的桌子,还有两把用竹子制成的竹椅,有些灰白的墙上贴着一张奇怪的画像,这个家应该很贫穷,他心中想着。
陆业成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他刚刚去镇上进药,回来的路上却看见同村的陆强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对自己说:“陆哥,陆循、陆循掉河里了!”
他心中一紧,跟着陆强往出事的地点跑,挤进人群之中,发现自己的儿子满头是血躺在那里,他的心顿时如同被刀子剜了一样。
“业成,你儿子的头被撞到河底的大石头了,你赶紧带他去医院吧。”围观的村民好心提醒。
……
“儿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脑袋有没有很晕?”陆业成小心翼翼盯着他儿子的脸问道。
但是陆循却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不安。
下一句话让陆业成的脑子啪嗒一下断了电。
“你是谁,这里是何处?”
……
陆业成有一瞬间以为他儿子变成傻子,额头撞出这么大的伤口,他竟然都没有哭,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失忆了,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一团糟的头发,第五次开口问:“儿子,你真得不记得我是你爸爸吗!你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魔尊摇头,他无法也不想解释自己的身份,他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自己的重生到这个男孩的身上,既然是天命让他重活一遭,他定然要用陆循这个名字好好的活下去。
陆业成“唰”地站起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外门刚好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瘦老头,此人正是陆循的爷爷陆良贵。
他方才听到自己孙子出事的消息慌忙赶过来,正好看到自己的儿子走出来,马上开口问道:“循循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陆业成这么大个人了,看到自己的老父亲突然有些哽咽,“循循他撞到脑袋,连我都不认识了!”
“什么”陆良贵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畅,脚下一顿,差点摔倒。
“爸你先照顾下循循,我出去借点钱。”陆业成往外头冲去。
陆良贵走进屋,发现自己的孙子额头上的纱布,顿时一阵心疼。
“循循,这都怎么弄得啊!怎么这么淘气,放学了不回家干嘛去河边玩耍!”
陆良贵先是中气十足地教训了几句,见自己的孙子没搭理自己,又试探地开口问:“我是你爷爷,你记不记得我啊。”
陆循只是看了他几眼,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一阵脚步声,陆业成从门口冲了进来,然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陆循的爷爷说:“爸,我带循循去县城的医院检查下。”
说完一把抱起陆循,出门直接往村口的方向而去。
陆循坐在陆业成的膝盖上,感觉整个人有些僵硬,他此刻坐在一个长方形的有四个轮子的铁皮盒子里面,让他好奇的是这个盒子没有任何马匹在前面驱使就能自动前行。
窗外的景色如同潮水往后涌去,道路两边的房子高而奇异,与他所处的朝代的白墙红瓦毫无相似之处。
坐在隔壁的小女孩,一直好奇地盯着陆循的额头看。
陆业成对陆循说:“儿子,你要是觉得头晕就睡会吧,起码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县城呢。”
陆循原本不想睡去,但是这具身体终究是小孩子,而且还伤在头部,在漫长寂静的车上,他终于睡着了。
……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陆业成一脸担忧地问道。
“按检查报告来看,头颅内无淤血,至于为什么会丧失记忆,大脑内部构造很复杂,或者是哪根脑神经受到了脑震荡的牵连,导致记忆丢失这种事情虽然存在的几率很低,但是也可能发生……”
那个医生看了陆循一眼,眼中有些惊愕,这孩子受了伤居然不哭不闹不喊痛,这有些不正常啊。
“那他的记忆还有可能恢复吗?”陆业成连忙问道。
“这个嘛要看他自己,我们做医生的也不是万能的嘛,你做爸爸的这段时间就多费点心。”头发有些花白的医生有些话唠,不过心肠还是不错的。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记得隔两三天换药。”
眼见着陆业成跟着医生出门拿药,陆循马上从床上起身,颇有些好奇地站在窗户边上瞭望楼外的风景,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医馆了,那个穿着丧服的老头方才拿着镊子和剪刀在他的额头上动来动去,让他差点忍不住想要嗜血反杀。
透明材质做成的窗户,既可以挡风遮雨,又能保持屋内敞亮,陆循恍惚地看着倒影在玻璃窗上的自己。
瘦小而脆弱的身板,天庭饱满五官尚可,长开了应该不是猥琐鼠目之辈 。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倒是练武的好根骨。
前世的他,因为被师门废了武功,导致他无法习练正统的内功心法,只能习那逆转经脉的玄脉九转魔功,每进一层,他全身的经脉就如万蚁噬咬千刀万剐之苦,而且每个月如果不食万噬引就会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这一世他不会在去触碰魔功,而是改习另外的内功心法,只为强身健体,保护身边之人;万人之上的日子他不想过,这辈子他只想当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陆业成拿了药后,又想蹲下身子抱陆循。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躲开了自己的手臂,陆业成一愣,低头问:“怎么了?”
陆循的目光落在陆业成的手臂上:“你的手怎么了。”
陆循从醒来就发现这个男人的右手曾经受过严重创伤,无法伸直无法使力。
陆业成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马上解释道:“爸爸年轻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手臂。”
说完他就不愿意多说了,转移话题道:“循循你不是一直想吃肯x基吗,爸爸带你去吃。”
……
陆循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食物都这么难吃,还是就这个肯x基难吃,这么油腻且裹着面粉的东西居然如此受人欢迎,他们去吃的时候居然等了好久才找到位置。
“循循,你不吃了?”陆业成看着被儿子咬了一口的鸡腿,其实他也不喜欢吃这个东西,也很少让儿子吃这个,但是因为是儿子之前在他的耳边唠叨了很久,他还是带他来吃了。
陆循摇摇头,勉强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牛奶。
陆业成毫不介意把陆循咬了一口的鸡腿吃掉,然后把剩下的东西打包,打算带回去当晚餐。
第2章 陆家
赵春秀狠狠地摔了一次门,以表示现在她愤怒不满的心情。
“陆老二,你这么有本事,你把自己儿子送到警察局去啊!你个挨千刀的,这时候想着要做大义灭亲的英雄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赵春秀突然一声哭嚎,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介意自己的形象。
“你这……小声点!”陆家成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就是提议了一句给大哥送点伤药费,结果赵春秀就当场发作了,说什么儿子只是不小心把陆循推河里的,陆循他自己撞到了石头上,能怨他儿子吗!
陆家成的儿子陆丰满脸鼻涕眼泪的坐在床上,跟着他妈一长一短,哭嚎声相互呼应,好不热闹。
陆家成头都大了。
……
今天恰好是礼拜五,陆丰放学后跟往常一样,跟他的几个哥们冲出学校的校门。
今天陆丰特别开心,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妈在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今天会早点关门然后在镇上买一个蛋糕带回来给他,而且还会给他一个他最爱的机关枪玩具当礼物 。
陆丰的爸妈在镇上开了一个卖快餐兼小炒的小饭店,是栗子沟比较富裕几户人家之一,经常买很多零食给唯一的宝贝儿子吃,把陆丰养得浑圆滚胖的,才14岁体重就快到一百五了,栗子沟年纪小的孩子都喜欢和陆丰玩,这不陆丰特别恩赐带了几个最要好的小伙伴回家吃蛋糕。
结果走着走着,就看着前面走着一个缩着脑袋穿着一件肥大棉袄的小孩,这个人正是陆丰唯一的堂弟陆循,陆丰向来就讨厌这个堂弟,穿着这么邋遢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一副整天要哭不哭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陆循!”陆丰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个头矮小的陆循有些茫然的转过身来,见到陆丰马上身子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惧怕。
陆丰大摇大摆走到他身前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循吸了一口鼻涕,摇摇头。
“哼,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跟你说,我妈妈给我买了这么大的蛋糕,还给我买了psp!”陆丰洋洋得意看着陆循脸上露出的羡慕的表情。
“你想玩吗?”陆丰问。
陆循点点头,又马上摇头,转身准备离去。
陆丰顿时脸色一黑,一把抓住陆循的手臂说:“我话没说完,你跑什么跑!”
站在陆丰身后的杨子叫道:“陆循没妈妈,当然没人告诉他做人要懂礼貌!”
“呸,谁说他没妈妈,他妈妈跟着野男人跑了不要他了!”陆丰马上嘲笑起来。
“啪!”的一声,陆丰被陆循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陆丰不可置信瞪着陆循,然后他对着陆循的脸就是一拳。
陆循原本被陆丰拽住手臂,结果陆丰猛然松开手臂又一拳向他袭来,导致他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一脚踏空掉到了小溪中,额头狠狠撞到一块石头上昏死过去。
“啊,出人命了!”小伙伴惊叫着一哄而散。
“陆丰怎么办啊?”怯弱的军子扯着陆丰的手臂,陆丰没出声推开军子就往家里跑去。
直到跑回家中,他的心还是怦怦直跳,他刚刚是不是杀人,他会不会坐牢?救命啊,他不是故意的!
陆丰冲进家门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一开门就撞到他爸的怀里。
“丰丰,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陆家成问道。
“爸,我刚刚——”陆丰抱着他爸的腿,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杀人了!怎么办,我不要被警察叔叔抓走!”
“你说什么!”站在厨房择菜的赵春秀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陆丰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还没说完陆家成就冲出家门。
“死鬼你去哪!”赵春秀喊道。
陆家成当然是去救人了,陆循是他大哥唯一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大哥还不得杀了自己家的兔崽子。
不过他还没跑出多远,就看到他大哥抱着陆循急匆匆的往自家的方向跑了,他远远了看了一眼,陆循的眼睛还是睁开的,这才一颗心落回了心底。
等他回去汇报完结果,然后提议带点钱去跟大哥赔礼道歉时,结果就出现了上面的那一幕。
赵春秀一边哭一边指着陆家成骂道:“我是舍不得花钱吗,还不是为了在镇上买个房子,我爸可说了,到时他不会出一分钱,他把钱全留着给我弟买房娶老婆,我怎么这么命苦,爹不疼老公还胳膊肘向外拐,你娶我的时候礼金还没别人的一半!现在家里哪门哪项不是我辛辛苦苦挣出来的?”
陆家成一听礼金这事,顿时脖子一缩,去厨房热菜去了。
陆循坐在床头,看着陆业成一直忙东忙西,心中想着他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既然那个大夫说了自己失忆,那自然他也不用犯愁怎么隐瞒了。
陆业成炖了一锅鸡汤,然后盛了一碗想喂陆循喝。
陆循看他左手拿着汤勺,右手有些艰难的托着碗,碗里的鸡汤色泽怪异,散发着一股子怪味。
陆循嘴角抽了抽,难怪这个孩子长得这么瘦小,原来是这个爹摧残的。
他曾经流浪多年,什么东西都吃过,眼前这碗鸡汤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他直接接过碗,把里面的东西一口喝完,品味了一下,感觉也不是特别难吃。
陆业成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爸爸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还好晚餐除了这个鸡汤外,还有隔壁三婶送的甜玉米棒子和番薯土豆等物。
陆循前辈子所在的朝代见过番薯和土豆,只是叫法不同罢了,不过甜玉米却是第一次吃,入口清甜软糯,让他胃口大增,一下子吃了三个。
“啪嗒……”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陆循抬头一看,却见十二三岁的少年趴在门边上,有些怯弱地看着陆循。
“军子啊,你吃了没?”陆业成热情的招呼他进来。
那个叫军子的男孩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棉袄,一进来就盯着陆循的玉米。
现在是初春,玉米还没有下种,价钱比较贵,村里人一般都舍不得买这个,这几个甜玉米是隔壁三婶送过来的;三婶平日对陆家一直关照有加,今天见陆循受伤,想也不想就借了两千块给陆业成。
陆循淡淡的看了一眼军子,发现小孩右耳通红,手背上也是红红的一片。
军子摇了摇头,他缩了缩脖子,眼眶中还挂着泪。
陆业成这才发现军子的手背上一片红红的,黑色的棉衣上全是灰尘,他一下子站起身来:“你爸又打你了!”
军子默不作声,眼圈却是微微泛红。
军子的父亲是村里出了名的酒鬼,每次喝醉酒就打老婆打孩子,每次都闹得不可开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业成叹息一声,把自己的玉米递给了军子,然后安慰了一番。
军子拿着玉米却没有吃,他担心陆循的伤势,虽然不是他把陆循推河里的,但是他以前也经常跟着陆丰欺负陆循,心中担忧陆循是不是会借着这次机会跟他爸爸告状,想起自己的父亲喜欢用拳头教训自己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他支支吾吾地开口:“陆循,你怎么样了……”
陆循对军子眼底的愧疚和惧怕视若未见,表情冷淡微微皱眉:“你是谁。”
军子:“……”
陆业成满脸忧愁,开口道:“循循的脑袋撞到大石头,所有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军子惊愕地看着陆循:“陆循你真得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谁把你——”
军子马上闭嘴,偷偷看了站在边上的陆业成。
陆循的眼睛微微眯起,面上却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我该回家了,要是晚回家我爸又要骂我了。”军子一溜烟跑了。
看来军子定是知道自己为何会受伤,甚至自己受伤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
经过几天的了解,陆循终于知道他现在在一个叫栗子沟的村子里,这里的地贫物瘠,不过百来户人家,村民们跟他以前的朝代一样,也是靠着种植贩卖农作物过活。但是这个世界的农民却不要上供粮食,也没有苛捐杂税。
这个身体的前主叫陆循,已经13岁了,在村里的小学读六年级,陆循的爸爸叫陆业成,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土郎中,开了一个破医馆,卖一些跌打损伤和治疗风湿的中草药,生意惨淡,每个月除去开支基本上日不敷出,难怪陆循身无四两肉,明明已经十二岁看起来才八九岁的样子。
13岁虽然已经错过练武的最佳时机,但是陆循相信凭自己前世积累的经验和记下的秘籍心法,就算不能达到从前的巅峰,达到其七八层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他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从一种叫做电视机的奇物上得知,这个世界的人们对武功的认知都是乱七八糟,更别说什么内力轻功了。
此刻陆循嘴角抽搐,看着电视上一部号称名导翻拍巨制经典武侠《宝剑英雄传》,主角郭清此刻正与反派岳不均对招,只见郭清足下轻轻一顿,便于白衣仙人一般飘了起来,然后他做了一个好似太极图形的手势,赤手空拳与岳不均闪着红光的宝剑斗了起来,然后陆循瞪大了眼睛,看到主角的手掌也冒出了一圈或蓝色或黄色的光晕,势与闪着红光的宝剑争辉。
陆循:……
这真的是武侠巨制吗?魔尊大人表示连五分钟都没法看下去,且不说主角的招式轻功问题,后面那群举着刀剑的配角,你们的武器都没有开刃好嘛。
第3章 学校
这段时间,陆业成除了要出诊的时间外都在家里给自己的儿子恶补知识,他是栗子沟唯一的大学生,教一个五年级生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笨了些,在学校的成绩都是垫底的,现在更是失忆,等于以前所有学得东西全部从头再来。他已经准备就算花上两三年的时间,也要让儿子重回学堂。
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学东西飞快,所有知识内容只要说一遍他都能记住,甚至比他未失忆表现还要好。不,是好好几倍!
难道是脑子被撞开窍了,陆业成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儿子一个月就跟上同龄人的学习进度深感欣慰。
这一个月陆循也没怎么出门,白日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化知识,到夜里在床上打坐调息,蕴积内气,他现在习练的是一种名叫固元诀的心法,这种心法是他家传的,专为没有武学基础的新人巩固内息与心脉之用。
陆业成本想亲自送陆无渊上学,谁知刚背起儿子的书包,就听到隔壁村有人上门求他出诊,说是自己的儿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摔脱臼了。
陆业成为难地看着儿子,说:“我要送儿子上学呢。”
“叔叔,我来带弟弟去学校吧。”一个背着米奇书包的小女孩恰好经过陆家门口。
“是陆雪啊,那麻烦你了。循循,那爸爸就不送你了,饭盒放在你的书包里了,到时记得放到学校的食堂,下午放学爸爸来接你啊。”陆业成见是三婶的女儿,就放心的跟那个人走了。
陆雪是三婶家的女儿,和陆循一样也是读五年级,不过她比陆循要大半岁,所以一向以姐姐自居。
此刻她跟在陆循的身后锲而不舍地问:“陆循,听说你失忆了?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知道学校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你同桌叫啥吗?你还记得以前学过的字吗?……”
托这个小丫头的福,十五分钟后陆循已经知道他们家所有人的姓名,学校的位置,老师以及同学的名字,以及昨天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部《宝剑英雄传》的结局……
直到走进教室陆雪还在锲而不舍地讲主角怎么怎么帅,反派如何如何可恶,还有她也想去少林寺学武的决心。
陆循嘴角抽了抽。
陆循走进教室,教室里吵闹的学生瞬间停下来看着他。
然后又三三两两聚成一堆,小声讨论。
“咦,你们听说了吗,陆循失忆了?”
“真的假的啊?陆循本来成绩就这么差,难道不是故意装作失忆,来给自己的成绩找借口啊?” 一个小男孩表示尤为不屑。
“不是啊,听军子说他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呢。”
“那他现在还认识我们吗。”
“你傻啊,当然忘记了,不过他以前反正也没有朋友,都是独来独往的,认不认识有什么区别。”
……
陆循活了三十多年,自然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他在陆雪的指路下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陆循的个子很矮,他的位置刚好在靠窗的第一排,他的同桌见他坐下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陆循,这几天你没来上课,我给你记笔记了。”
“哦,忘记你失忆了,我是陆小毛。”陆小毛有些害羞,他以前确实没怎么跟陆循说过话。
陆循对着这个白嫩嫩的同桌笑了笑,接过笔记本道了一声多谢。
陆小毛觉得有些惊讶,觉得陆循好像哪里不同了,不过却看不出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们现在上的学校是方圆十里村子唯一的小学,一共五个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级,每个班级也不过只有二十几个人 ,但是因为地处偏僻,没有什么老师愿意留在这里教书,所以一共只有三个老师,其中一个还是校长。
陆循的班主任田艳,是一个大嗓门的女人,年级已经快到四十,穿得却是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似的,平常上课最喜欢让学生背书做题目,谁做不到直接罚站。
“昨天让你们背的诗都会背没有,不会背的自己站着上课,要是等我抽查到谁不会背,给我把这首诗抄五十遍。”田艳站在讲台上,拿着语文课本点名。
田艳其实文化水平不高,读到初中毕业,家里就不在让她读书了,后来就嫁给了校长的儿子,因为缺人手,校长直接让她做代课老师,田艳的普通话不标准,嗓门又大,最喜欢体罚学生,学生没有哪个不怕她的,暗地里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田大螺。
“完了完了……昨天只记得看电视,忘记背书了……”陆小毛一脸焦急担忧,祈祷着自己不会被抽到。
但是世事偏不如人意,老天爷没有听到陆小毛的祈祷。
“陆小毛——”田艳的声音,让陆小毛浑身发颤。
他缩着脖子站起来,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把唯一记得的第一句也念着磕磕巴巴。
“啪——”田艳把课本往讲台上一拍,“陆小毛,我昨天说什么了?长得跟女孩子一样,说话也比女孩子还小声!整天穿着这么脏兮兮,知不知道这里是学校啊,不是你浪费时间的地方,你爸交的学费还不如多喂头猪,不想学就给我回家去!”
陆小毛的眼睛瞬间红了,垂着脑袋跟一只鹌鹑似的,被田艳骂得不敢抬头。
陆循却是皱眉,他对罚站倒是没意见,年幼时家中请西席,上课要是不认真,先生可是要打学生的手掌心的,虽然对这个世界一个女人也能当教书先生有些不习惯,但是无论男女,师者乃传道授业解惑也,作为一个老师,竟对学生如此谩骂……
田艳骂完了,正准备让陆小毛出去罚站,却见陆小毛的同桌站了起来。
“陆循,我没叫你站起来,坐下!”田艳皱眉瞪了陆循一眼,要不是昨天收了陆业成的几瓶药酒,她也想叫陆循起来背书,谁让他们两个是班里最差的学生。
陆小毛在课桌下面扯了扯陆循的手。
陆循却是不理会他,看着田艳:“我有一个问题。”
田艳见陆循不听她的话,咬着牙说:“什么问题?”
陆循拿起一张纸,指着上面的字问田艳:“这个字念什么。”
田艳低头一看,眼中难掩嫌弃,道:“我知道你失忆了,连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得。”
“陆小毛,你来念这是何字。”陆无渊转过头对陆小毛说。
“女。”陆小毛不明其里,看着陆循。
“田老师,你是女子吧?”陆循又开口问道。
陆循这是撞傻了吧,田艳觉得自己跟这个陆循说话降低了自己的智商,心中想着是不是待会下课让陆业成把自己的傻子儿子带回去。
“作为女子,你却用像女子来侮辱他人,岂不是将女子当做污秽之词。”陆循看着田艳认真道。
“你——”田艳被哽得语塞,脸色变了几变,“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罚站,今天不用进来听课了!”
“对不起……”陆小毛沮丧的低着头站在过道上。
“不关你事。”陆循看着陆小毛细黄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地顺手摸了摸。
“咦……”陆小毛抬头。
陆循面无表情收回自己手,心中暗道,手感不错。
然后失笑,他把陆小毛当做他前世早逝的弟弟了,想起那时候弟弟也和陆小毛差不多,因为天生身体薄弱,最喜欢跟在自己的身后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哥哥等等我。
“陆循,你刚刚是帮我说话吗,谢谢你,你真是酷毙了。”陆小毛有些听不明白陆循说什么,他觉得刚刚陆循让田老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帅呆了。
陆循:“……”
“陆循,你去哪里?”陆小毛看到陆循默默的走远了,马上喊道,“今天上午田老师的课只有一节,我们站三十分钟就可以了。”
……
一天的课程很快就过去,陆循再无对这个学校有一份期待,过了一天,陆小毛已经全然忘记上午受的委屈,跟在陆循的后面问这问那,可以看出陆小毛除了陆循之外,在学校里没有什么交好的人。
陆循苦笑,陆小毛和陆循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陆业成早已在校门口等候,这段时间村里的人都忙着耕田农种,很少有父母会去学校接孩子,所以有几个学生家长在门口的几个学生,高兴的接受着大家羡慕的目光。
“循循,还能跟上课程吗?”陆业成关切地问。
陆循点头,心中想得却是,这个世界的书院都是这么不靠谱吗,他若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生存,必须要换一个能真正授教知识的书院,至少也要去市里念书。
前几天陆循在一本历史课本后面翻到了一张中国地图,知道了他现在所处的年代已经距离他的朝代一千多年,而且与他所知的朝代并不相同,他前世的历史,宋朝名将岳飞并没有被十三道金牌刺死,而是战无不胜率领着岳家军力挽狂澜将金人打回了他们的蛮夷之地,金人自从对宋俯首称臣。
陆循知晓了现在他所处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他虽不想成为名人政客,但至少也要衣食富足,才能想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他们家现在貌似连吃饭都成问题……
第4章 混混
陆业成是一个土郎中,若是在古时土郎中虽无发家之机,但是至少衣食无忧,比一般农户要过得好些,但是在这个医院诊所普及西医比中医发达的现代,土郎中的日子过得比农户还要凄惨。
陆业成毫不在意自己的儿子冷淡,他甚至觉得现在的儿子比以前的会表现多了,他一直忙于生计,忽视了与孩子的交流,导致陆循内向自闭,少于外人交流,甚至有时候跟他四五天都没有一句话,直到儿子受伤,他才惊觉自己实在是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
陆业成决心一定要弥补之前的过失,好好跟儿子沟通。
他想着刚刚挣到的两百块钱,而且那个村子的几户人家跟他说好以后跌打损伤的药酒都从他这里拿,一年下来应该也有一两千的收入了吧,儿子下半年的学费就有着落了,心中有些高兴。
刚想开口跟儿子报喜,就听到儿子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考虑换份行当?”
自己的儿子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卖跌打药酒没有前途。”
……
陆业成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陆循回到家,替陆业成炒了两个菜,加上一碟腌制的萝卜干,父子两个吃得津津有味的,陆循前世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但是却感觉没有嘴里的这些好吃。
两个人正吃着,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夹杂着老不死、吃白饭这些词汇。
陆业成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把碗拍在桌子上,道了一声:“你先吃,我出去下。”
陆循听出来,外面争吵的声音是他的二叔陆家成和二婶赵春秀,陆家成一家住在他家的隔壁,但是两家人却不怎么往来。
陆业成一出门就见弟弟和弟媳站在院子里吵架。
“阿秀你别说了,村里人都听到了……”陆家成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儿子我自己会管教,他凭什么骂我儿子。”
“这不是丰丰挑食,我爸才说几句。”
“挑食我也惯着,还有你爸三个儿子,凭什么要我们来养啊!”赵春秀叉着腰,站在门口。
陆家成:“哎,那你别当着我爸的面说这些,我大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还有陆明……不提也罢。”
赵春秀顿时胖脸一摆:“陆明他多风光,他老婆家里也有钱,怎么就不能接你爸过去住!”
“爸——爸你去哪——”陆家成转过头,却见陆良贵拎着一床被子出门。
“爸,你别把春秀的话放心里……”陆家成赶紧抢过陆良贵的被子。
陆业成快步走了过去,扶着自己的老父亲,低声道:“爸,您住我这边吧。”
陆家成刚想说话,却被赵春秀一把扯了过去,被他老婆瞪了两眼,立刻就不吭声了。
陆良贵叹息一声道:“ 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副老骨头就起不来了。”
……
因为陆良贵住到了家里,陆业成把房间让给了他爸,陆循失去了私人的空间,只能跟陆业成一间。
还好陆业成又弄了一张简易的床,不然魔尊大人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觉。
陆家成后来又过来了一次,偷偷地塞了五百块钱给陆良贵,满脸愧疚道:“哥,你先照顾几天,等春秀心情好点,我再接爸过去。”
陆业成不置可否,却接了那五百块钱。
……
陆循知道去学校的路怎么走后,就不要陆业成送了。
他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炖一锅白粥配点咸菜,然后热上四个他昨夜蒸好的白面馒头就出门,然后到后山从山脚跑到山顶,再从山顶的另外一条路下去,绕着村子的外围跑一圈,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陆循的身体扎实多了,继而开始每日的招式训练。
每日学校课程都是从八点钟开始,陆循练完招式回家差不多七点半,吃完饭剩下的时间刚好来得及踏着铃声进校门。
每天早上田艳都是臭着脸看着陆循进教室,她等着他迟到,这样就有明目张胆的理由把他拒之门外,但遗憾的是,这家伙每天对上课的时间掐得刚刚好,每次都是铃声响完前三秒内坐在自己的位置。
“陆循,你今天又睡过头啦。”陆小毛小声道,“以后早点起床啊,我怕田老师会跟你爸爸告状呢!”
“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八宝糖。”过了一会,陆小毛又偷偷的塞了一把糖过来。
“……”陆循看着正襟危坐,实际上嘴里含着一个糖的陆小毛,突然有种同流合污的感觉。
放学后,陆小毛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喊着:“陆循,来我家看电视啊,我妈前几天买了一个液晶电视,看电视很清晰呢。”
陆循家的电视已经用了十几年,是陆业成结婚的时候咬牙买的,经常飘雪花,还时不时黑屏,不过陆循也就晚上七点半跟着陆业成看一下新闻联播,其他也不爱看,深觉这个世界的日新月异和一秒消息传天下的神奇。
“不去了,我要回家烧饭。”陆循道,自从陆业成吃过陆循烧的菜后就再也不进厨房了。
不过他开始考虑陆循的意见,尝试去附近的镇上集市推销自己的药酒和一些自己配的降火凉茶,每日都要七八点才回到家中。
“反正你爸每天都这么晚回来,你今天就不要烧了,来我家吃吧。”陆小毛锲而不舍。
“哟,我说谁跟一只癞皮狗一样跟着别人呢,原来是毛毛妹妹啊。”一个有些公鸭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可别瞎说啊,小毛就是长得细皮嫩肉了点,他还是男生呢!”
“咦,陆丰,这个不是你弟弟吗,怎么和小毛混一起了。”
陆循转过身,只见一群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看起来十五六岁的青年,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跟一个圆球似的胖子。
只见那胖子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陆循微微皱着眉,认出这个人是他二叔家的宝贝儿子陆丰,比他大一岁,现在在镇上读初一,每个礼拜就星期六天回来。
“是吗,听说你弟弟失忆了,真的假的?那还记得自己的亲妈跟野男人跑了吗?”带头的一个黄毛哈哈大笑,好像自己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啧啧,大哥,人家失忆了,你别拿这种事情来刺激他啦。”另一个黄毛说道,“我想他看到是故意假装失忆,这样成绩不好就可以找借口了,我也好想失忆呢!”
“就算不失忆,他也是个每次考试都零分的傻子。”陆丰不屑地说道,因为把陆循推下河,怕得一个月都没有回家,直到他妈说陆循完全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才放下心来,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陆循,他看着站在那里的陆循,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陆丰往前走了两步,陆循突然弯下腰捡起一根短木棒,陆丰吓得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陆循看了一眼被那群妖魔鬼怪簇拥着的陆丰,陆丰脸上有一丝的心虚,让陆循心中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
陆循捏着木棒,随手甩了甩,轻笑道:“我想干嘛?你不是很清楚吗。”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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