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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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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飞升呢 作者:雾年

    第20节

    当林中鸟飞走了两刻钟,季白与林天贶才出发。

    早上的温度还不算太高,迎风御剑也算得上凉爽,两人都经过了一晚的休整,此时正是体力充沛情绪高昂的时候。

    两人在空中御剑一个钟,季白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他牢牢地盯着下面千篇一律的山林,手指在空中做了几个手势。

    一刻钟后,季白停下了剑,他仗剑乘风凌空而立,警惕地道:“天贶,我们被困住了。”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几处:“我们一刻钟之前刚路过。”

    林天贶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眉头不明显的皱起。

    季白继续道:“现在的问题在于,不知道这是一个困阵,还是一个幻阵。”

    优秀的幻阵能完美的模拟被困者之前的所在环境,不仅如此,这类阵法还会悄无声息地改变着被困者的记忆,比如著名的天狐幻阵,完全能做到不知不觉将人困死的地步。

    “应该是个困阵。”林天贶说,“我在经历过天狐幻阵之后,回来狠狠补习了一下幻阵的特点。越精密的幻阵越对施术者的修为有所要求,而且要做到全无破绽的话,基本需要一件至宝来做阵眼。现在这阵法布置得极大,却并没有那么精密,我推断施术者的目的是想将我们困住。施术者的修为应该不太高。”

    “大概是何等修为?”季白认真地问。

    林天贶展开神识丈量了一下这个困阵可能的面积:“也就合体期吧。”

    林天贶说得轻描淡写,季白被他噎得不行:“……把也就收回去。”再多十个我们都不够他杀啊!

    “抱歉,楼里待久了,觉得合体期的确不太够看。”林天贶倒真是轻松地很,反正他们还有移动胶囊屋可以避难,况且……

    “施术者应该不是想要杀我们。”林天贶冷静地说,“他困住我们,一定是有所图谋。既然已经确定在阵法之中,我们先下去再说。”

    气温已经很高,林中却没有一只鸟。那些飞出去觅食的鸟好似都没有回来,只留下了一片空荡荡的林子。

    “奇怪……”林天贶看了看高耸的树,“鸟为什么没回来?”

    “我对阵法并不太了解。”季白道,“但最有可能的事情便是这个困阵之上叠加了幻阵。”

    “他想困住我们。”林天贶笃定道,“这个幻阵应该是新布置的,这人正在监视我们。”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手机,笑嘻嘻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儿,飞了这么久我也累了。”

    然后就当真坐地点开了视频软件,他仰头看着季白:“你手机蓝牙开着吧?”

    季白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季白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蓝牙信息——

    “你们门派里有内奸?”

    作者有话要说:  移动胶囊屋原型是ecapsule胶囊屋。超想要一个这样的胶囊屋带出去旅行……

    季白:我从未见过如此会享受之人。

    季白:长生路艰,应当饱受磨砺。风餐露宿也是磨砺的一部分……

    天贶:给你一个你要不?

    季白:……要。

    天贶:=w=

    ☆、part 76

    天正大世界与地球上所使用的文字截然不同,季白一见林天贶如此,便知他想躲过暗中布阵者的监视。

    毕竟人在对方的阵法之中,传音之术也有被窥破的可能。

    他回道:“何出此言?”

    林天贶干脆从乾坤袋里摸了两罐饮料出来,一罐扔给季白,一罐自己顺手开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回消息:“他不杀我们也不露面,只设法将我们困在阵中,又辅以幻阵来扰乱我们的五感,极大可能他想耗着我们,等我们毫无抵抗之力了,再将我们带走,或是搜查什么东西。”

    他说完又补充道:“你到楼里三年,这也不是第一次回来,以往你可曾遇见这种事情?”

    季白一看完他的消息,便明白了:“那场爆炸便是开始,他们选择的位置颇为巧妙,群山绵延,不见人烟,又在仙宗与我宗门的中断。可这样处心积虑的炸了我的飞行器后,人却逃了。这并不符合常理。”

    “极是。”林天贶点点头。

    季白叹了口气,回道:“若说我这次回来有什么不同,除了在仙宗外面遇上小混混,就是你带来的水壶了。”

    “看来林木做出来的那东西真的颇为玄妙。”林天贶笑了笑,“说来惭愧,我不是器修,一直以为那就是他随手倒腾着玩的随便谁都能做的小玩意儿。”

    “器修是第一批到地球上的修者。”季白说,这些内容到是不怕被窥见,“林木到地球上已然三十来年了,他这三十年的前半时间一直泡在图书馆里,阅遍了所有与器修相关的书法,那十几年他几乎将每一位到楼中的器修都拜会了一遍。”他言语中充满了佩服之意:“是以他或许修为几十年未曾有进步,但对于炼器一道的感悟,却是日渐深厚。”

    其实聚水型的法术并不少见,几乎每个大世界都有那么几本基础五行法诀在外流传。但这些法术却很少用在器物之上。

    而像这样能自动聚水且会自动转换空气中的水灵气为己用,又在一个地区的空气湿润度降低到一个限度后便自动停止运转的法器,已经有一些地球上高科技的影子了。

    林木或许就是随手炼着玩,但这却不是随便谁都能炼出来的东西。

    “这人如果一直不来攻,难道我们就一直困在这?”林天贶问道。他的乾坤袋里还有一些吃的,就算没吃的也不要紧,大家都是金丹,几个月不吃东西也没什么影响。

    “或许可以尝试破阵。”季白冷静地道,“但难度颇大。这阵法的广度大概有百里之距,应当有借用法器。”

    “找出口的话太难了。”林天贶说,“找阵眼也很难,干脆找个最可能的地方炸了好了。”

    他说得轻松,季白却知道这事做来不简单,最当先的一点便是:“你拿什么炸?”

    “我们把胶囊屋炸了。”林天贶兴致勃勃地提议,“那也算是一座法器了,合体期无法撼动,一旦引爆场面会很壮观吧?”

    这下季白肯定了,他这小伙伴在东禾大世界一定受了刺激,所以回来才尽找刺激。

    “你这法子容后再议。”季白无奈地说。

    林天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还有一些东西。”

    昔日林天贶虽然不算个特别听话的好孩子,但也是个在红旗下长大的好学生。哪怕手上有很多钱,也没想过去偷偷弄点武器什么的。

    但恢复了记忆的林天贶就完全不一样,他对地球上的高科技武器充满了兴趣,是以……

    “我就买了一点。”林天贶笑得有些羞涩。手上钱太多,就忍不住想花。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去找万经理,谁知道那个整天宅在家正事不干只玩游戏的后勤部经理还真有门道啊?

    诱惑这么大,实在是把持不住啊。

    季白看着林天贶从容不迫地展示了各种枪械与肩扛式火箭炮,整个人都觉得这次回家的世界线选得不太对。

    “其实这些武器对上元婴期就没什么杀伤力了。”林天贶有些遗憾,“不过用来炸个房子还是可以的。”

    季白倒是不会觉得一个剑修依赖别的武器不好,但他实在是被林天贶那百宝囊一样的乾坤袋给镇住了。

    小伙伴是在东禾大世界受了多大的苦,才会回来之后准备得万般齐全?

    林天贶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清楚剑修若是动摇了对剑的信任,就极有可能在半路折损。因此他道:“我就是好奇,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其实这些矿产部都有,他们可以申请调拨。”

    紫云楼的器修基本都在矿产部,这些器修们到地球来,可不仅仅是单纯研究矿石的。

    那位第一个发现地球小世界的大拿,最初原就是想要破译科技位面的科技产品。只是天道有隔,万法不容,这几十年修士们的进展都极缓慢。

    可到底修士岁月漫长,他们也并不急。享受着地球科技带来的各种便利,度个假,做个研究,偶尔回去闭个关、突破一下,日子简直不能更幸福。

    林天贶最终还是舍不得的把肩扛式火箭炮扛在了肩上,小心翼翼地问季白:“要不咱们试试?”

    在地球上他空有一乾坤袋的高科技武器,却没地方使用,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实在是不开心得很。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林天贶觉得自己手痒得不行。

    前·承影剑尊林天贶先生不得不承认,转世事小,投胎事大。地球这短短二十来年的生活,给他造成了极其剧烈的影响。

    毕竟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啊……

    还没等季白回答,林天贶突然感到手中传来一股吸力,似有人想把火箭炮从他手中抢走!他神色一肃,想也不想直接一炮轰了出去!

    “轰隆!”天上瞬间炸出一朵火红的花。

    季白想也不想拔剑便斩!剑气所落之处正是火花正中!那一朵还没消散的火药之花被季白一剑劈成两半!

    “没斩到。”季白收回剑神色冰冷地说。

    “看样子不仅仅是想要洒水壶啊。”林天贶将火箭炮扔回乾坤袋讥笑道,“看什么都想要,怎么不去报名参考?恐怕是人品不过关连考试资格都没有吧。”

    毕竟是探索一方全新的、颠覆过往所有认知的小世界,紫云楼在人物选择上极其谨慎。虽然开放了自由报名的渠道,但每三年一换的考场地点,就已经筛选掉了绝大多数无能力跨越世界的修士。而后更有重重关于心性、人品的关卡,纸上考试反倒是最简单的一环。

    空中再无动静,林天贶与季白二人暗自戒备许久,都没等到动静。

    “被炸伤了?”林天贶自言自语,“应该不会……”虽然这个阵法非常广大,但如果有法器帮助,对一位合体期修士来说,也只是稍有些困难罢了。

    “我们先去找阵眼。”季白提醒道。

    想要在至少纵横百里的阵法里,去寻找一个至少跨越三个境界的阵法的出口与关窍,这并不容易。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项比较费时费力的事情罢了。

    大不了一路轰过去。

    因为在阵法里,他们选择了步行,这样寻找的时间会被无限拉长。一路往深林之中跋涉,气温越来越高,连身上的法衣都被浸湿之后,林天贶还是掏出了移动胶囊屋:“热死我了,歇歇,我们歇歇。反正时间不急。”

    季白难得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踏进胶囊屋,就感受到了舒适的凉意——屋子里已经调整成了最适宜的温度。

    “不太对啊。”林天贶却突然道。他跑去检查了一下空调,又看了看屋子里的迷你冰箱,最后还跑去厨房打了个火,然后才转头对着季白道:“坏了。”

    “嗯?”季白有些茫然。

    “天道排斥了。”林天贶说,“所有依赖电力的东西全都坏了。我估计太阳能板也罢工了。”

    “不过也没事,阵法效力都在。”林天贶趴在床上,“只要阵法能运转就没事。不过很奇怪,手机一直能用,为什么胶囊屋坏得这么快?”

    季白在他身边的工作台坐下:“你可以回去问问林木。”

    “有理。”他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你说我们一直不出去,那个布阵的人会怎样?”

    “亲自来捉?”

    “反正已经坏了,到时候直接引爆炸了吧。”林天贶嘟嘟囔囔。

    季白刚想说什么,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

    “地震?还是撤阵了?”林天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还没等他下床,就从窗户间见到一株巨大的植物腾空而起!

    窗户局限了视野,见不到植物全貌,却听天空突然传出一声笑声:“看我发现了两个小可怜和几条小杂鱼,让我悄悄地靠近它们,掰掉头就能吃了,鸡肉味,嘎嘣脆!”

    作者有话要说:  财大气粗小天贶!

    晏安:我楼下是一位非常聪慧的修士。

    天贶:我是一个有高科技做靠山的新世纪好修士。

    季白:我楼上是我见过的最败家的修士。

    ☆、part 77

    山脉光华闪耀,爆炸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

    胶囊屋所处的位置却平静无波,林天贶看着窗外那株植物越变越小,直接打开门冲着它吹了个口哨:“哟,暴力破拆法啊。”

    季白紧跟在林天贶身后,见到那个从植物上下来的人,立刻躬身一礼,恭敬地道:“重昱前辈。”

    重昱朝他挥了挥手,冲着林天贶道:“什么暴力破拆!我这叫一力破万法!”接着又问:“你们两个小朋友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本大仙路过,感受到我的印记,我可就直接飞走了。”

    “被暗算了。”林天贶显然不想多说,“小师叔你怎么在这里?”

    “有些事情想处理。”他不告诉重昱,重昱也不告诉他。林天贶正打算问个明白,就见天上摇摇晃晃地飞来几个人。

    他们的飞行姿态很是奇特,四肢似乎已经没有了保持平衡的能力,一会儿头朝下,一会儿脚朝下,晃晃悠悠、摇摇摆摆、互相撞击着飞了过来。

    直到近了,他们才发现这伙人分明是被人拖过来的。他们身上肉眼看不见任何的束缚之物,神识却能发现,有一圈气旋一直圈在他们身上,令他们毫无挣扎可能。

    “重昱前辈这一招好精彩。”季白有些仰慕地说。

    “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法术。”重昱有些得意,“等你修为上去了,可以去图书馆找一找,我把这法术放楼里了。”

    季白惊喜不已:“多谢前辈慷慨!”

    林天贶试着用灵力与剑去感受了一下那看不见的灵气圈,却发现不管是灵气还是剑气过去,都感觉空无一物,这一招着实有些玄妙。

    他用剑指着那群面色愤恨的人,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师叔,这就是那群杂鱼?”

    “是啊。”重昱头也不回地说,“形迹可疑,畏畏缩缩,看着就辣眼睛。”

    重昱说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小师侄,这种杂鱼你都搞不定,你不如你师尊甚多啊。”

    “那是当然。”林天贶带着笑意回答,“我师尊是修真界万年难遇的奇才,是这世上第一剑修,我自然是不如我师尊的。”他说话的时候,下巴无意识地扬起,显出一些骄傲地模样。

    重昱带着一丝痞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季白却发挥出了脑残粉本性,激动地问:“楼主在金丹时就能破合体期布下的双重阵法了吗?”

    “这倒没有……”重昱说,“他是元婴时一战成名的。”

    重昱一说完,就对上两双兴致盎然地眼睛。他挑了挑眉,嬉皮笑脸地说:“还想知道?求我呀。”

    林天贶还没张嘴,季白就立刻道:“求重昱真人相告。”真真是把脑残粉身份暴露了个十成十。

    重昱又转头看着林天贶,等着他开口求自己。林天贶看着他,龇牙笑了:“小师叔。”

    “啧,想听你师尊八卦,还不想开口求我。真不可爱。”重昱嫌弃地说,“总之你们的晏楼主,在元婴之前一直籍籍无名,众修士提起他,大多以某某的弟子相称。”

    “他的门派底蕴深厚,不需要未出师的他去到处寻找天材地宝。在元婴之前,他最常见的两位对手就是他的师尊与师祖。而他的师祖在他半步元婴时已经飞升了。一位可以飞升的剑仙任劳任怨的当了上百年的陪练,即使晏楼主那时候对外对敌经验,也是个不可小觑的剑仙了。

    “后来师祖飞升,晏楼主出世,开始隐姓埋名去挑战各方同辈豪杰,却无人能在他手底下撑过五十招。那时他已经是金丹期第一人。这样过了好几年,他在同辈之中再无敌手。再一次出世,就是元婴期。

    “这一次的事情小季白或许就听说过了。他一人一剑在比武大会上挑翻了所有人,还伤了一位颇有背景的元婴法修。那法修的长辈护短得很,当即便出手报复,那时也是一位合体期的老道,封锁了整片天空,以势压力,想以倾天之力将他活活压死。”

    “那时楼主便说了一句‘天若封我,我便劈天’。而后扶摇直上,一剑斩天!剑光四耀,星回剑一战成名!”季白兴奋地补充道。这是他踏入剑之一道就听过的传奇,是他为之奋斗不休的目标。

    在听到晏安金丹时便那么厉害后,季白内心扬起了熊熊斗志,势要将每天的六千次挥剑提到一万次!

    要是林天贶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吐槽他这是为追求爱豆而努力读书。

    “差不多就是这样。”重昱点了点头,“他的成名战嘛。不过之后重伤难遇遭遇生平第一次生死危机,传说里肯定没提。”

    “不管他遭遇了多少次的生死危机,他都是最后的胜者。”林天贶这话说得骄傲极了,他双眼带着笑意,看着亮极了,“那些曾经欺压他的所谓大修士,早已被雷劈死——有的或许连被雷劈的资格都没有。唯他永恒。”

    被忽略的那一群偷袭者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吓得口鼻歪斜、连眨眼都不会了。

    星回剑……那个星回真人的徒弟!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有着星回真人这样天下无双的师尊,为何能这样轻易的被暗算?!

    他们看着林天贶的眼神,一会儿带着轻蔑,一会儿又透出恐惧,他们怕这位剑仙弟子是故意示弱,诱敌深入。不然为何救援来得如此之快!

    重昱看着林天贶那一脸骄傲得意的表情就牙疼,只扯开话题又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被暗算?”

    “重昱前辈,我们猜测是这样的。”季白上前,轻声地解释给他听。

    “真巧。”重昱听完笑着道,“你们不知道的,恰巧我知道。”他笑眯眯地随手一勾,那些歪七扭八瘫坐在地上的偷袭者突然就被拉扯着离地一米远了。

    重昱拖着六七个修士,轻松地说:“这事你们不用管了,我先带他们去小季白的家里,扔给纪楼主管。”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随手往上一抛,黑色的卡片见风就涨,一会儿就长成了一张宽两米长三米的幕布。

    这幕布发着紫光,仰头看去,只能见到黑底上紫色的光芒不停闪耀,勾勒出几个看不懂的大字。

    重昱带着人坐上去,顶着烈阳慢悠悠地飞走了。

    “楼里的工作卡还能这么用?”林天贶看着重昱飞远,有点震惊。他外出基本从没用过工作卡,还以为就是个象征性的小玩意?

    “可以。”季白说,“还能变防护盾,工作卡是当年几位器修大拿炼制的法器,每一个人从楼中离职,都要把工作卡还回去。”

    季白的心情有些复杂,重昱前辈拿出工作卡,这么高调的去了归一剑宗,那这事就不可能简单了结了。

    林天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了,这事好好算账总比被抹平了好。我们回去?”

    “不等重昱前辈?”

    “不用。他回不回去就不一定。”

    飞行法器已毁,林天贶干脆让季白将他的工作卡变作飞毯,又把移动胶囊屋扔上去,最后两人坐在胶囊屋里,就这样出发了。

    锦城仿若已经进入了梅雨季节似的,诗说“春雨贵如油”,而这如油般贵的春雨已经绵延下了好一段时日,天一直阴沉沉的,导致人的心情似乎也愉快不起来。

    紫云楼里的张红结绿一直没撤,红灯笼与剪纸还好好的呆在原有的位置,连一楼那颗不长个子的扶桑树枝上,都绑了几道红绳。

    晏安难得的出现在紫云楼的第一层,他看了一会儿扶桑树枝,随手给树枝招来了一场灵雨。见沈缺带着孟正青到了,就直接在咖啡厅的卡座落了座。

    这卡座设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边,窗外打理地郁郁葱葱的小花园。紫云楼许多丹修喜爱花草,紫云楼上上下下与植物有关的东西,几乎都是他们在打理。

    晏安看了一眼那在阳光下偶尔会出现一丝反光的角落,毫不在意地移回了视线。

    沈缺却有些歉意地道:“楼主,那是狗仔。我马上去请他们离开。”

    “不必。”晏安道,若是无他准许,凡人的器械,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孟正青在沈缺的运作下,成为了娱乐圈新生代的一匹黑马,倚靠着一部仙侠偶像剧大火,又接连拿下几个知名品牌的代言。虽然距离真正的一线还有很长远的距离,但作为偶像小生,却是站稳了脚跟。

    因为心境地松动,孟正青对晏安极为感谢,在道过谢后,就安静的在一边听着晏安与沈缺聊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角落里藏着的狗仔一直都在,等沈缺带着孟正青离开时,孟正青还好心地附赠了对方一个笑容。也不知那狗仔回去看到上面缺少了人的照片,会不会被吓到。

    他们走后,细雨渐停,天光洒落,天上隐隐出现了彩虹的痕迹。

    晏安看着那一抹浅淡颜色,眉头渐渐皱起,半晌后叹了口气,便转身回了十七楼。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吃了饭回家,处理完了一些琐事,正准备写文,突发非常剧烈的腹痛,痛到四肢发软满床打滚的那种。

    本以为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结果今天一觉睡醒直接被拖去医院了。

    小伙伴们要注意身体,不能不吃早饭,不能总熬夜,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最主要的是夏天吃东西不要一边吃热一边吃冰……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瘫倒……

    虽然只是发炎,但是疼起来真是要命啊tat。

    因为今天还在隐隐作痛,所以昨天许诺的补上今天做不到了,土下座抱歉。之后好一些了会补上的,连带之前说过的那一次,都会补上。tat

    嗯哼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819 06:32:49

    么么哒!谢谢嗯哼小天使!看来看去小动物都摸了一遍,只好递给你一支扶桑树枝……

    也谢谢昨天基友帮我请假,爱你么么哒

    ☆、part 78

    一个绑着马尾的高挑身影推开了十七楼的大门。

    晏安抬眼看去,那人在门边驻足而立,随后长揖到地,声音冷清却真挚地道:“楼主,原采购部沈长宸,向您销假报道。”

    “进来吧。”晏安的声音平静,好似早已料到这位离开十年之久的前员工会回来一般。

    沈长宸走到距离晏安半米远的地方站定,她是个很高的姑娘,长长的头发被简单的黑色发绳束在脑后,本是由画入道的修者,却偏偏上着铆钉外套、下踩马丁长靴,一身英气,毫不温婉。

    晏安看着她,也不问她在门派中是否已经受了惩罚,也不问她可有沾染因果,只沉吟道:“十年之前因你无心之失铸下大祸,如此便去外事部任职,守边境百年吧。”

    这惩罚说大不大,可对于沈长宸这位网瘾少女来说,惩罚力度却不低。

    沈长宸僵了一瞬,恭敬地道:“是。”虽然边境没有网络,但是有移动信号,大不了她每个月的工资全砸去买流量……

    “沈缺现在带了一位艺人。”晏安又道,“你之后可去拜访她。”

    “是。”

    林天贶冲进门的时候,沈长宸恰好转身欲走,见到一人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楼主的房间,不由得面露讶然之色。

    “这位前辈好。”林天贶见到陌生人,缓缓地止了步子,露出一个笑道,“我是林天贶。”

    “你好。”沈长宸伸出一只手,友好地说:“我是沈长宸。”

    “久仰。”林天贶握上了她的手,有些意外地说。

    沈长宸却灿笑道:“只怕不是什么好名声。”

    “在地球的年轻人,谁没有几项新爱好?”林天贶意味深长地说。

    晏安看他俩似乎聊上了,就开口道:“长宸,若无事,就下去吧。”

    沈长宸闻言,再次朝晏安躬身一礼,又对林天贶笑了笑,转身干脆的走了。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林天贶就猛扑过去抱住晏安不撒手:“师尊!我回来了!”

    “嗯。”晏安犹豫片刻,又说,“欢迎回来。”

    林天贶将下巴搁在晏安的肩上,他一手搂着晏安的腰,一手抚着晏安的长发,语气饱含委屈:“你骗我。师尊你连一个年都不想和我过吗?”

    晏安笑了一声,反问他:“若是不想与你过年,这满楼结彩还会留着?”

    林天贶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今晚吃汤圆好吗?”

    “嗯。”

    “师尊你给我做。”

    “好。”

    晏安这样好说话,反倒让林天贶止了笑。他松开了晏安,却拉着他的手与他一起坐下。林天贶想了一会儿,才说:“师尊,我在天正大世界遇上小师叔了,他一直在外逗留,这是不想干了?”

    “他有要事。”晏安温声说。

    “哦。”林天贶不在意地说,“我还以为他的任务就是每天到处玩呢。”

    他低头看着晏安的手指,晏安的手很美,手指纤长有力,骨节不算分明。他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插入晏安的指缝之中,形成十指紧扣之态,才又道:“以前我遇见的那个人,是小师叔?”

    晏安看着林天贶没了表情的侧脸,少顷才道:“……嗯。”

    林天贶成就元婴之时,曾在晏安的带领之下,游了五个大世界。在其中一个以武入道的世界之中,他们曾遇见一个怪人。

    那人极其自来熟,只搭个话便能黏上,因为彼时晏安手上的那根还未发芽的扶桑树枝,他便自称自己是晏安师祖的朋友,这样与他们同行了半月。

    就是那个月发生了一件事。

    出门游历,原本便是为了历练林天贶。以武入道的大世界遍地武者,时常发生争斗,以武犯禁的个人与群体不知凡几。这一路几乎都是林天贶出手。

    而那人在离开之前,曾给了林天贶一个极其冒犯的评价,他道林天贶作为一个剑修,有剑意而无剑心。

    这个评价那时的林天贶极不服气,他为了变强而执剑,有着这世上最厉害的剑修做老师,居然被一个不会剑的人说有剑意而无剑心?

    可那人说了就走,毫不留恋,让林天贶想发火都没处发。

    “原来当真是小师叔啊。”林天贶笑了笑,“小师叔这么多年,真是深得讨打之精髓。”

    在他进入渡劫期之后,已然明白当年重昱那句话的真意,可他不在乎,他至今都不在乎。他为复仇拿起剑、因习惯而执剑、最终因执念而走剑之一道。

    而后便是天道不容。

    “天贶。”晏安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林天贶抓紧了晏安的手,笑着抬头应道。

    晏安看着那盛满笑意地双眼,顿了顿,才说出接下来的话。

    “天贶,星桥快关了。”

    林天贶猛地握紧双手!

    晏安垂眸,看着林天贶地手背,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林天贶才从嗓子眼里酝酿出了一个单音:“啊……”

    他脸上笑意全无,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晏安低垂的眼,他认真地、冷冷地问:“师尊,你又要走了吗?”

    “不会现在便走。”晏安的声音很冷静,他好似没有发现林天贶的异常一般,“地球天道隐现星桥投影,我还有十年时间。”

    “十年吗……”林天贶低声到,“十年,我能半步元婴。”

    多可笑啊,师祖当年飞升之时,师尊便是半步元婴。现在待我半步元婴之时,师尊又要回到天上,林天贶自嘲地想,这是什么奇怪的轮回?

    “天贶。”

    林天贶放松了手,面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他一张口,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又闭嘴清了清喉咙,才问:“师尊,既然要走了,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晏安看着他,片刻后,缓慢却坚定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林天贶手指动了几动,最终没有挽留。他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语带哽咽却面露笑容:“师尊,晏安,你真是我的魔啊……”

    几千年的心心念念,每一个夜半梦回,思念的、爱恋的、害怕的、恐惧的,全都只有两个字——

    晏安。晏安。晏安。

    原以为能有漫长的时间去打这一场艰难的战役,去触动一位剑仙坚如磐石的心。却没想到只一眨眼,那漫长的时间就多了个短暂的期限。

    十年能做什么呢?

    能将稚童变作少年,能让金刚铃布满锈迹,能让四季轮转许多遍。

    可能让千年的执念变作灰飞吗?

    “晏安。”他难过得连师尊都不喊了,只将头埋在双手之间,胆子那么大的直呼师尊其名,却不敢去看师尊的表情,“那时候小师叔说我有剑意无剑心,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始终不知道自己为何执剑。”

    “我会用剑,只因你在用剑。我会一直练剑,只因你是一位剑修。”他说着,低低地笑了一声,“可我不管经历了什么,都从未放弃修剑。”

    “因为我想与你比肩,我想追随你、保护你,想让你一见到我,就满怀笑意。”

    那些从未想说出口的话,就这样透了出来。林天贶难过得嘴唇发抖,身上的灵气几次不稳,却都被他稳稳地压了下去。

    他放下双手,抬头看着晏安,那双一直清澈一直充满了光的双眼,现在布满血丝,他盯着晏安,又一次自嘲地说:“晏安,你真是我的魔啊……”

    即使这样如此,即使被他给了希望又绝望,林天贶看着他的脸,依旧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眷恋。

    “哪怕为了遇见你,天道令我尝遍世间所有苦难……”林天贶轻声说,“我也不后悔。我从不后悔!”

    他说完这话,已然觉得累极了,就揉了把脸站起来疲惫地道:“师尊,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天贶:我爱上了一个人。

    天贶:这个人心如磐石、郎心似铁、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天贶:可我还是爱他,一直爱他。

    晏安:我爱上了一个人。

    晏安:这个人……嗯,不告诉你。

    ☆、part 79

    “天贶。”晏安温和地喊他。

    林天贶充耳不闻,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身病好医,心魔难愈。即使他转世投胎忘记了一切,也依旧能在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被吸引。

    他那时候觉得这人高不可攀,为人像玉,眼中有星辰大海。林天贶有些失落地眨眨眼,这人或许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只会这样高不可攀。

    “天贶。”晏安身形不动,下一秒就出现在林天贶面前,他看着林天贶溢满复杂情绪的脸,只温声问道:“你不听一听我的答案吗?”

    “师尊。”林天贶消沉地说,“地球上修行不易,是以入魔也很艰难。您放心,我不会入魔。”

    “不入魔,只再回去做一个凡人。”晏安看着他,肯定地说。

    林天贶低下头,一副默认的模样,他甚至还能自嘲地想:看啊,这个人多了解他,几千年的日子还真不是随便过的。

    这个念头转过了,他甚至又苦中作乐地想:三百年的时间足以熬死多少喜欢的作者啊,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地球这么有趣,总能活得愉快。

    晏安心里叹了口气,他伸手去抓林天贶的手,林天贶手一晃一扭,最终还是被晏安强硬地抓在了手中。

    晏安有些苦恼地看着他,说:“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林天贶心下一颤,用力想甩开晏安,但晏安抓得那么紧,他又舍不得太用力的反抗。

    “因为我委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晏安继续说,“因为我对我的徒弟,起了欲念。”

    林天贶猛地抬头,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当场!

    晏安露出一丝苦笑,他看着林天贶的眼睛,有些苦恼地说:“我至今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我有许多顾虑。”这些话原本不当讲,这些话原本他从没想过要告诉林天贶。

    可是林天贶逼得太紧,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晏安,都逼得太紧。晏安只能选择让他知晓。

    “我顾虑你尚且年少心性不定,我担忧你长生路漫长道心不坚,我更怕因我之顾、令你半途夭折。”晏安温柔地、缓慢地说。

    “我着实不是一个优秀的师父。”

    “天贶,我心悦你多年。”

    “师尊,若是和你比起来,我大概一直都很年少。”林天贶慢慢地说,“你大我好几百岁呢。可是师尊,我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管是承影剑尊还是现在的我,都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不必顾虑,我能够为自己负责。”

    “所以。”林天贶定定地看着晏安,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地笑——

    “星回真人晏安,你愿意等我成仙吗?”

    晏安与他十指紧扣,笑容温柔地说:“自然。”

    “你就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了。”林天贶好像一瞬间扫空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对我足够耐心、足够仔细、足够纵容。不需要改了。”

    “好。”

    “我记得我突破金丹之前,你答应了我一个要求。”林天贶趁热打铁,“既然只剩下十年,我们去渡蜜月吧!”

    晏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需镇守楼中,不能离开太久。”

    “那就玩一阵子工作一阵子。”林天贶认真道,“我修炼,你工作,我们一起放假。”

    晏安再次纵容道:“好。”

    “既然都谈好了,那我现在应该履行我的义务。”林天贶说完,就抬头朝着晏安吻去。

    他说得理直气壮,动作却小心翼翼,嘴唇贴上去之后,却又不敢动作了。

    晏安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慢慢加深这个吻。那嘴唇温软,带着些小颤抖,晏安安抚性地抚摸着林天贶的背脊。

    虽然不知为何最终会变成这个结果,但到底两人都还算得偿所愿。

    一吻已毕,晏安又温柔地啄了啄林天贶地嘴角。林天贶控制不住浑身热气,他满脸通红地偏头道:“师尊我先回房,去闭个小关!”

    说完飞也似地跑了。

    晏安笑看他的背影,假装不懂他的落荒而逃。

    林天贶回到房里刚关上门,就忍不住笑出声。他脸上的绯色还没褪去,眼里的灰暗已经变成了闪闪发光的得意。

    明里暗里诉衷肠那么多次,终于把师尊的真心话逼了出来,爽!

    师尊先开口说喜欢,爽!

    他得意洋洋地仰躺在床上,觉得两辈子最舒心的就是今天。

    他伸出手,张开五指,看着光从指缝穿过。片刻后又慢慢收紧,嘿嘿直笑道:“我现在才是真正的抓到了星星。”

    “我最喜欢、最想要的……希瑞斯。”

    屋外,重昱正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鄙视着晏安:“我还以为你能藏到天荒地老呢。”

    晏安心情颇为愉快,并不与重昱计较。

    “互诉衷肠真是让我感动得很。”重昱继续说,“你就这样对待老朋友的,把我关在楼外?!”

    “你可以出去玩一圈再回来。”晏安特别轻松地说。

    重昱瞪了一眼晏安,气哼哼地道:“星回剑仙真是够大牌,这是摆明了不想要神位了。”

    “我以为重昱真人鼓励我直面本心。”晏安笑道,“原来不是如此?”

    “滚滚滚,快滚。我看到你这张脸都牙酸。”重昱说,“星桥定好了,你最多只有十年了,你可得考虑好。”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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