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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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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网游之六道 作者:第六芜

    第14节

    ☆、【四十九】立fg

    谢君衣一直以为这是一场为他准备的惊喜,也许会有超大size的泳池和金色的香槟塔,所有的布景都是想象中梦幻的样子。

    实际上他只是个陪衬,可有可无。

    季向南停好车上来就带着他们往一桩别墅那儿走,当然是周岩和季向南走在前面,谢君衣默默地紧跟在后。

    不多会儿就到了别墅,季向南带着周岩跟别人介绍,谢君衣只好无聊地东张西望。这里大概是个什么沙龙,装修别致简洁,隐隐透露出一股生人莫近的意味。形形□□的人穿来行去,好在还有食物可以安慰一下谢君衣脆弱的小心灵。

    这里是自助餐形式,谢君衣拿着盘子装了几个小蛋糕就默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那是个好位置,能纵览客厅里的所有人。谢君衣咬着叉子找周岩他们,却发现只有季向南一个人在谈笑风生。

    “好吃么?”耳边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

    “额,还行。”谢君衣下意识地回答,等他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周岩,“师兄你怎么不去?”

    “无聊死了。”周岩的脸是黑的,他一惯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往的社交场合。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找我出来玩呢。”谢君衣的声音有点委屈,他梦想中的泳池、香槟塔、穿着比基尼的美少女都不见了。

    周岩瞥了他一眼,从他盘子里叉起一个巧克力布朗尼咬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好甜。”

    “废话,里面都是巧克力浆。”谢君衣有点无语,换了个水果挞喂到周岩嘴边,“这里是干嘛的?”

    “有钱人士的交往场所。”周岩把定义解释了一遍,咀嚼着水果挞说话有点含糊,“我不想来他非要我来。”

    “……”谢君衣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带我来碰瓷?”

    “蹭吃蹭喝不好么?”周岩挑眉看了他一眼。

    谢君衣扁扁嘴碎碎念:“我宁愿回去吃泡面。”

    “好的,你以后的晚饭就是泡面了。”周岩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

    “别啊。”谢君衣要不是碍着还有人就去抱周岩的腰了,只是他行动了从此就会被周岩打进冷宫的,他现在还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呢。

    “季向南带你认识谁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李老板,楚老板,王老板……”周岩一个个给他数下来。

    “哦。”谢君衣不以为意,管他们是谁呢,反正都不认识,“师兄快去,季向南叫你了。”

    周岩看了看还在絮絮叨叨的季向南,然后用一种充满调侃的意味说:“你怕不怕我跟他把你扔在这里了。”

    “嘿嘿。”谢君衣拍拍口袋,“我带了钱可以打车。”

    “很好。”周岩拍拍谢君衣的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接着吃。”

    “恩。”

    谢君衣天真地低下头接着和甜食做斗争,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周岩居然真的把他扔在了这里。

    这是一个寒冷的雪天,谢君衣穿着带补丁的小花裙,裹着红色的小方巾拎着一篮火柴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兜售:“要火柴么?请买一盒火柴吧。”他的小手冻僵了只能在脖子处暖暖。今天是圣诞节,他好像能闻到火鸡的肉香,能听到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欢声笑语,但这一切都不属于他。实在太冷了,他找了个屋檐休息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擦亮了第一根火柴……

    啊呸呸呸,都在想什么啊,谢君衣在认清他真的被甩下的情形后绝望地采取了步行。打周岩和季向南两个人的手机都是正在通话中,郁闷得谢君衣在街边蹲了一分钟。这个点的出租车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少,有也不去周岩家那边。

    谢君衣一气之下叫了滴滴打车,价格调高到正常的两倍,立刻就有人接单了。谢君衣只能一边心疼他的钞票,一边等车。这期间岳棋还给他发消息:

    【岳棋:君衣在干嘛?】

    【谢君衣:在外面等车】

    【岳棋:以前看你很少晚上出去的】

    【谢君衣:这次被你们周老师给坑了[愤怒][愤怒][愤怒]】

    【岳棋:是你蠢吧】

    【谢君衣:→_→怎么跟老师说话的】

    【岳棋:是你让我不要再叫你老师的】

    【谢君衣:……】

    【谢君衣:我先上车了】

    【岳棋:好的,到家说一声】

    谢君衣看着岳棋最后发过来的那句话,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到家报平安这种事不是女孩子的专属么。

    有车还是很方便的,谢君衣付出的钱得到了应有的服务,恰巧也没碰上堵车,大概半个小时后谢君衣就到了目的地。屋子里黑洞洞的没人,谢君衣也不开灯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在浓重的黑暗中思考人生。

    买车吧~不买!

    谢君衣一想到买了车还得考驾照,每年还要包养啊什么的七七八八的支出就头疼,他目前还仅限于养得起自己。再说碰上周岩和季向南这种决意要坑他的情况就什么用都没有,除非这车还智能到能一键自己开到谢君衣面前。

    说起今天的事情,谢君衣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生气的,毕竟任谁一声不吭地被丢下都会不高兴。谢君衣心宽但不代表一点都不计较,更多的额时候他还是选择一个人慢慢消化事情,毕竟事件的亲历者是你,太过依赖别人只会折损自己的光辉。

    “滴滴滴——”手机响了起来,谢君衣找了一圈口袋才摸到手机。

    “喂?”谢君衣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君衣,你到家没?”季向南那边听起来相当嘈杂,有呻/吟也有惨叫。

    “到了,你们在干嘛?”谢君衣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俩是喝多了把人家的摊子砸了?

    “那就好。”季向南似乎舒了一口气,“阿岩今晚不回来了。”

    “???”谢君衣打了个哈欠,“你要对我师兄做什么?”

    季向南“噗嗤”笑了出来:“明天再跟你解释,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你下手轻点啊。”谢君衣半信半疑地最后还不忘再叮嘱一句。

    “恩好。”季向南那边忍着笑好像被周岩打了一下,谢君衣听到清脆的手掌和皮肤接触的声音,旋即电话就被挂断了。

    搞不清这俩闹什么幺蛾子,谢君衣只是对吃饱了还被强行塞一口狗粮这件事很不满意。他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岳棋发过去。

    【谢君衣:我到家了】

    【岳棋:好的,乖】

    谢君衣看着那个“乖”字眯起了眼,赶紧把屏幕亮度降低了一些,白色的光刺得眼睛疼。

    【谢君衣:→_→你说谁乖】

    【岳棋:要不要见一面】

    谢君衣反复确认岳棋这应该是没发错人,他摸摸鼻子心里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岳棋这样好像在请他约会,他又想起来岳棋来找他的那一晚,事情的发展好像都偏离了正轨,走向了莫名莫妙的一条线。

    【谢君衣:你考完了没,我可是很忙的】

    【岳棋:所以等我考完就可以了?】

    【谢君衣:等你考完再说吧】

    【岳棋:好的】

    谢君衣耸耸肩收起了手机,将身子转换了个方向变成躺在沙发上。按照他对文学院尿性的理解,大一的起码要考五门以上,而且必定会拖到最后一天。谢君衣记得寒假时候岳棋就是一考完就走了,这次大概也不会有意外。况且拒绝就好了,反正岳棋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会来堵门。

    谢君衣想到这里就笑了,为自己的智商点了一个旋转的赞。

    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骨头都酥了,摸一把还有渣掉下来。

    周岩昨晚确实没回来,但人家到公司的时间比谢君衣早得多。

    谢君衣拿了个包子在周岩办公室里边吃边唠嗑,周岩看了他一眼让他走之前先把地扫了。

    谢君衣万分委屈:“你们昨天把我丢下现在还让我扫地。”

    “那地不用扫了,你现在就出去。”周岩走到旁边敲了敲他的脑袋。

    “我出去吃形象不好。”谢君衣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油腻的嘴,摇头晃脑地说。

    “昨天的是意外,虽然我确实想过把你扔在那里。”周岩一屁股坐在谢君衣旁边,絮絮叨叨跟他讲了一通。

    季向南带周岩认识了一个李老板,非要请周岩他们吃饭。周岩不想把谢君衣扯进来,就和季向南先去,晚点再给谢君衣打电话让他自己回去。没想到酒席上李老板一直灌周岩酒,还趁季向南不在揩周岩的小便宜,周岩一怒之下把李老板打了,自己也受了点伤。好在季向南回来的及时摆平了李老板,然后带周岩去医院抹了点碘酒睡在了外面。

    谢君衣听得啧啧咂舌,有点可惜地说:“怎么不带我呢,打架一定很爽。”

    “是很爽。”周岩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手在他脸颊上弹了一下,谢君衣顿时“嗷嗷”叫起来,“吃完了就给我出去。”

    “恩恩。”谢君衣敷衍地应着,他把纸巾和塑料袋揉成一团准确地丢进垃圾桶里。

    他拉开门先让身子窜出去,只留下一个头还不忘揶揄一下周岩:

    “季向南昨晚没弄疼你吧!”

    “滚!”

    一个抱枕直接砸在了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天没更涨了一个收藏,受宠若惊_(:3」∠)_

    因为某些原因,开了新文《[快穿]完美男友养成手册》,要是喜欢的小伙伴可以戳一下。

    ☆、【五十】醉酒

    周岩这两天又碰上了麻烦事,起因就是那李老板硬是要请他吃饭,还特意挑了季向南出去溜达的时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本来以周岩的脾气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偏偏那李老板勾结了周岩公司的合作伙伴给他施压,周岩也是迫于大局才答应了,实际上心里不爽得很。他这一不爽谢君衣就倒霉了,休息不香吃不好,在床上的时候还得小心周岩把他踹下去。

    好在客房装修得差不多了,谢君衣也算是苦日子熬出了头。

    岳棋这两天都没有骚扰谢君衣,谢君衣疑惑之余也能理解,天气这么热估计整天都呆在图书馆楼上的自习室了,岳棋这种学生不能只追求六十分万岁,奖学金啊更高的绩点啊才是他的目标。想做到这一点,除了老师给的平时分自己的专业素养也少不了。简单的说,汉语言文学专业期末就是背书大杂烩。

    谢君衣掐指一算,他们应该快到考试的日子了,马上就要迎来热死人不偿命的暑假,但他还得苦哈哈地上班。谢君衣把脸贴在桌字上,不一会儿就热出了一个橄榄球型的印子,他现在万分怀念有吃有喝有空调不用工作的家里蹲生活。怀念归怀念,但他一点都不后悔,生命总是不断前行的,人们不能因为一个决定而停滞不前。

    于是,当周岩提出想带他去饭局的时候,谢君衣差点蹦起来。身为一个资深八卦人士,没有料可聊的时候真是太无趣了。他放弃了游戏,放弃了工作,选择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虽然年龄不大,但仿若已经看破了红尘,在公司上班就是用一种养老的姿态,谁让公司的大boss是他的师兄呢,偶尔偷点小懒也在情理之中。

    闲着无聊去蹭吃蹭喝是一方面,想看看那个李老板究竟多财大气粗敢把主意打到周岩身上才是最重要的一点。都说玫瑰有刺才会让人更想接近,从而忘却了脚踏的荆棘。谢君衣就喜欢看起来纯洁无暇的百合,虽然现在的人啊,一提到百合就会自动联想到百合网。

    饭局定在三天后的晚上,恰巧是礼拜六,谢君衣对这个时间点很不满意,认为这是剥夺了员工的正常休息时间。

    周岩差点把一个打好的领带甩它脸上:“你以为我愿意去吗!”

    饭局的地点定在a市比较高档的酒店,进去需要先预约的那种,离周岩家还是有点小远。谢君衣

    被迫穿起了万年不见得晒一次的西装,打了个骚包的小领结,勇敢而闷热地出门了。

    周岩一路上表现得很烦躁,谢君衣赶紧安抚他:“你到时候别冲动。”

    周岩瞥了他一眼,像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你也别乱喝酒,交给柴可解决就行。”

    “我又不是一杯倒。”谢君衣表示被看轻了很委屈。

    “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周岩淡淡地甩下一句,继续专心开他的车。谢君衣什么水平他还不知道,喝啤酒也能倒的货。周岩这次带上谢君衣主要的考虑还是希望他能起到跟季向南差不多的作用,即使不能调节气氛,谢君衣相对而言还是比周岩要冷静一些。所以在此之前,周岩得先保证谢君衣不被对方灌倒了。

    “滴滴——”周岩按了好几次喇叭,车队还是以龟速在前进。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堵车还蛮厉害的,幸好没限单双号,不然这俩淌着汗走进去的画面太美。

    到地点后周岩去停车,谢君衣就在门口等他。夜晚亮起了黄色的彩灯,整座酒店看上去还真是有点金碧辉煌的意味。白色的大理石面光滑而平整,底下来往的人大多打扮得体,一眼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贵的样子,当然也不缺暴发户装扮,那只能归咎到个人审美方向的问题上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谢君衣掏出来看到一条短信。

    【岳棋:君衣现在在哪儿?】

    【谢君衣:在外面吃饭。】

    【岳棋:哦,刚刚好像看到你了。】

    “???”谢君衣一脸懵逼,不会是有这么巧的事吧,他把手机一收就把四周张望了一圈,然而并没有看到类似岳棋的人员。

    应该是,看错了吧。

    “你干嘛呢。”周岩停好车走上来正巧见到魂不守舍的谢君衣,于是结结实实地掐了一把他的脸,“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谢君衣掩饰性地笑了一下,装模作样地看了下手表,“师兄我们要迟到了。”

    “哼,迟到就迟到。”周岩一脸无所谓地表示他还要再等一个人。

    大约过了三分钟柴可就到了,他可是今天的饮酒担当,没了他会出人命的。

    三个人整理了一下行头就走了进去,跟服务员报了下包厢号另有人领路。谢君衣沿途观察了一下地形,他们所处的包厢似乎相当偏僻。都包得起这里也没必要算计一个小小的包厢位置吧,联想到之前李老板对周岩动手动脚的事件,谢君衣先入为主地起了防备心理,不过说到底结账的不是他,他这心操得还有点早。

    偌大的一个包厢里人并不多,李老板那边三个周岩这边三个,拼了一张桌子还多了四个空位。谢君衣不怎么善于和人沟通,于是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实在是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来我往一点都不感冒。

    李老板这边本来的目标是周岩一个人,眼看着谢君衣进来,不由得眼前一亮。读了那么多年书谢君衣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书卷气,加之带着黑框眼镜看着稚嫩不少。虽然他的内心是根老油条,但要是不提年龄以及工作履历,谢君衣活脱脱就是个在校学生。

    鲜活的肉体总是更有吸引力,谢君衣浑然不觉自己成了被针对对象。

    前程发展得不错,这场饭局的初心还是给周岩道歉。李老板一行人笑呵呵地给周岩敬酒,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大部分进了柴可的口,挡不住的周岩也就喝了。

    中途季向南来查岗,周岩这一出去接电话就是半个小时,这下子场上瞬间变了味。李老板让人端上来三杯五颜六色的饮料,很好看的样子,一眼就吸引到了谢君衣的目光。

    颜控的人生真是太单纯了,一个帅哥就能骗走。

    “橙色的这杯是jungle juice,蓝莓的那杯是aua,最后一杯是bastard trilogy。这三杯都是我们老板特意为谢先生点的,希望谢先生能喜欢。”助理一板一眼地解释到,谢君衣倒没听进去多少,长得那么好看喝起来应该也不错。

    “这些都是果酒,酒精含量比较低的。”助理一直在煽动谢君衣尝一下,李老板则是拿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谢君衣。

    谢君衣顺手拿了一杯水果最多的jungle juice,细长的杯子里乘着橘红色的液体,表面浮着冰块和水果,粗粗看来有樱桃、草莓、橙子、柑橘等。谢君衣尝试着喝了一小口,味道有点奇怪又酸又甜,还挺冲口,基本上就像是一杯混合了多种果汁的饮料,不过比例没调好。谢君衣不习惯这种口味,就换了杯表面盛满蓝莓的aua,却是意外地好入口,有新鲜蓝莓的清香又带了点让人迷醉的气息,像是身处在一个光怪陆离的舞台,四周挤满了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

    只是好像酒精度数略高,谢君衣拍拍面颊,那里已经升腾起了热度。

    柴可去上厕所了,周岩又迟迟不回来,谢君衣像个落单的小鸟飞进了猎人的掌心。他有一口没口地喝着,小小的一杯鸡尾酒很快就见了底。初尝是好喝的酒渐渐在胃里翻江倒海,有灼热感不断上涌,谢君衣的脸越发热了。

    “我出去一下。”谢君衣冲李老板他们讪讪地笑了一下,就出了门找了个窗口透透风,与此同时李老板给了助理们一个眼神,他们立刻心领神会地跟在谢君衣后面。

    连房间里的空调都压不下去的燥热更别提外面时有时无的风了,谢君衣尴尬得来回踱步用手扇着企图缓解一点,然而情况却以更坏的方向蔓延。他的脚步逐渐虚浮,眼前也升腾起了水汽,胃部从一开始的灼热慢慢变得火烧火燎的,他蹲下身子想吐点什么,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谢先生,你没事吧?”两个助理想来扶谢君衣,但在他的眼中已经虚晃成了四个。

    “走…走开。”谢君衣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用力地推了他们一把结果把自己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肘处传来一阵钝痛。

    “谢先生,我们带你去休息。”助理们立刻抓住机会,一左一右扛起了谢君衣往楼梯上拉。

    谢君衣虽然不情愿,但架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力气,终于竟然强行坐在地上小声抽泣起来,这下子连那两个助理都傻了眼。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阻止了那倆助理的进一步行动,声音的主人快步走到谢君衣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君衣你没事吧?”

    “难受……难受……”谢君衣看不清是谁但很顺从地倚在他的胸前,口中还喃喃念着,“好热。”

    助理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从走廊那儿一下子又冒出了好几个人,虽然都是学生的样子,但论打起来还真没把握。更何况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权衡了一下,他们还是决定放弃谢君衣先回去跟李老板复命。

    这边逃过一劫的谢君衣几近失去了意识,一直被他贴着的人索性把他打横抱起下楼,顺便让室友打了120。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拐回主线。

    用渣浪来科普一下今天写的三种鸡尾酒。

    jungle juice:主要是各种新鲜水果,everclear可以达到95,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加vodka和sida。基本喝起来就像是奇怪的果汁,喝完后才会觉得究竟含量挺高。

    aua:百分百酒调制的不含果汁,ansthe苦艾酒+brandy+vodka+g+蓝莓利口酒liqueur,因为加了小蓝莓所以具有迷惑性。

    bastard trilogy:三杯为一套,分为sufferg bastard(混蛋),dyg bastard和dead bastard,组成的酒不一样,让人一步步上天堂的节奏,特别适合拿来灌酒量一般的汉子。

    ☆、【五十一】医院

    急救车在路口塞了挺久也开不进来,岳棋索性直接把谢君衣抱了过去。谢君衣比当老师的时候胖了些,岳棋抱着有些吃力,好在有室友可以搭把手。

    谢君衣的面色从一开始的潮红慢慢转向苍白,好不容易把他弄上了车,他却抱着岳棋怎么都不肯撒手,于是岳棋只能无奈地一起上了救护车直奔医院。

    今天岳棋的右眼皮跳了好久,门口的黄历上也挂着说不宜出行,看来确实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今年a大的教学秘书们可能集体没睡醒,把暑假提早到6月底,连带他们的考试时间也都凑在了一起。尽管考试的过程是痛苦的,但之后的日子是幸福的。岳棋他们想着愉悦的大一快结束了,就趁着大家都还没回吃个散伙饭。

    要搁平时四个大男生也不会来这么奢侈的地方聚餐,然而宿舍老大变魔法似的拿出了四张自助餐券,表明是他爸给的,不用的话等过期了也浪费,四个人欣然前行。

    岳棋去的比谢君衣他们早些,正好看到了周岩开车载谢君衣来的那一幕。由于是在车里,而且谢君衣也穿着西装岳棋并不敢确实那就是他。于是等岳棋进去坐定了就掏出手机给谢君衣发短信,来来回回几条后谢君衣玩失踪,岳棋也只当他是忙事去了没想太多。

    自助餐全部设在一楼大厅,而谢君衣他们的包厢在二楼,至于岳棋能碰见这事纯属意外。除了留下一个看座位的,其余三个是成群结队地去小解。岳棋先出来的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突然就听到了楼上的喧闹声,一开始他也只当是有人喝醉了发酒疯,听得久了就隐约感觉出了不对劲,更何况那声音还挺像谢君衣的。

    他联想到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慢慢生出了疑惑的幼芽。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一碰到有关谢君衣的方面,就管不住爪子和腿。

    没想到,在楼梯间耍酒疯的还真是谢君衣。他面色潮红,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另有两个穿西装的青年正试图把他扛起来。岳棋也是一股劲儿上来了就去护住谢君衣,好在后续室友跟了上来把那两个青年震住了,他们倆交流了一下就走了,这更坚定了岳棋心中的想法:这群人不怀好意。

    但是这些谢君衣都不知道,他一直喃喃着“难受”。

    急诊费是岳棋垫付的,好在他随身带了卡才没有陷入尴尬的局面。谢君衣被确诊为急性酒精中毒,好在摄入的时间不长医院直接给他做了洗胃处理。医生同时还发现谢君衣的胃很差,出现了好几个小的溃疡。

    救治完毕的谢君衣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他还没醒,躺在那里像具破碎的娃娃。岳棋轻轻地坐在他旁边,盯着谢君衣苍白的脸,手指不经意摩挲上去,一寸一寸,从额头到下颌。

    虽然是约好了考后见面,但没必要以这种方式啊,笨蛋。

    “滴滴——”岳棋的手机响了,他赶紧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出去接电话。

    “老四啊,谢老师还好么?”岳棋出来接电话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老大的嗓音大得都快把天花板掀翻了。

    “你声音能小点么。”岳棋皱起了眉,旋即又放缓了声音:“他没事,我今晚不回来了。”

    “你要照顾谢老师?”老大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的惊讶之情。

    “恩。”岳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应了一声。

    老大也是无奈了:“那好吧,你小心一点,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好的,再见。”

    “再见。”

    岳棋打完电话就顺手把手机揣进了兜里,重新走回病房。这时他又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他下意识地掏自己的却发现屏幕暗着。终于岳棋在谢君衣脱掉的外套里找到了震动不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是周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你是谁?”周岩平时和谢君衣呆惯了,一下子就听出了接电话的不是谢君衣,“谢君衣在哪里?”

    “你等一下,我出去跟你说。”岳棋一边走一边关掉了病房的照明灯,顿时病房陷入了沉寂的黑暗,“我是岳棋。”

    “岳棋???”周岩的声音很惊讶,“你怎么会跟君衣在一起。”

    “额,这个说来话长,他现在在医院周老师你要过来么?”岳棋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事也确实不是电话里的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的。

    “好的,你把地址发给我。”周岩一惯平稳的声音里也出现了焦急的情绪。

    岳棋挂掉电话后就编辑了条短信把医院地址发过去,周岩那边再无讯息。他嫌得无聊就坐着刷起了微博,时不时看谢君衣两眼有没有醒。

    漫漫长夜过去了一个小时,周岩和柴可才赶到。他们的身上也有一股很重的酒味,岳棋闻着不禁皱起了眉:“你们掉进酒缸里了?”

    周岩没理他,先确实了一下谢君衣确实平安无恙后才扯着岳棋出去说话:“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急性酒精中毒。”说到这里岳棋也有点埋怨,“君衣的酒量一直都不好,怎么会让他喝这么多。”

    “你叫他什么?”周岩敏感地捕捉到句子里的敏感词。

    “谢—君—衣—”岳棋乖乖得重复一遍。

    周岩无奈得看了他一眼:“他被人套路了,之前我明明跟他说过最好别喝酒……”

    他简洁地把情况跟岳棋说了一遍,最后流露出浓浓的自责:“说到底都怪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岳棋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安慰了下周岩然后还加了一点:“对了,医生说他还有胃溃疡。”

    “……”周岩抹抹眼睛一脸疲倦,“我知道了。”

    “周老师你这么累,要不先回去吧……”岳棋看着时间挺晚了,周岩处理李老板的烂摊子也花了不少工夫,就催促他们回去。

    “不用了,君衣还在这里……”周岩摆摆手表示不用,话还没说完就被岳棋打断了。岳棋说:“有我在这里照顾就行了,你明早来接我们把。”

    周岩权衡了一下,最后妥协了。他和柴可先回去,明天早上再来接谢君衣,然后岳棋贴的那部分医药费他会直接打卡上。

    岳棋送走了他们就趴上谢君衣的床上小憩,这一下就到了早晨,他听见了谢君衣的声音才醒的。

    胃疼,头疼,又口干舌燥,谢君衣差点以为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也差不多就是了。谢君衣睁眼看到的就是条天花板,想移动身子却你发现上面压了个重物。他艰难地耸起身体想看一眼重物,重物就先立起了身体还冲他微微一笑。

    露出的几颗牙齿洁白整齐,岳棋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给谢君衣倒热水,看得谢君衣目瞪口呆。

    “额,我怎么在这里?”声音一出口又把他吓了一跳,低沉沙哑,像有人把他的声带在砂纸上反复磨了个遍。

    岳棋把纸杯递给他示意先喝水,然后才把事情慢悠悠地讲了出来。谢君衣对断片前的事儿还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经他这么一提醒记忆马上就清晰鲜活起来。谢君衣一个激动就把水杯捏扁了,尚存的水洒湿了一块。

    “别激动。”岳棋适时提醒了他一下。

    谢君衣马上找回了智商,摊平了伪装咸鱼,嘴里却还是骂骂咧咧的:“那个李老板真特么不是东西。”

    岳棋看了眼时间,关切地问:“你现在好点没,等会儿周老师会来接我们。”

    “好的。”谢君衣点点头,看起来相当虚弱的样子。

    谢君衣的出院手续是岳棋去办的,好在他的身体状况,只是配了点药,医生特意叮嘱了不能吃油腻和辛辣,饮食要尽量保持清淡。

    周岩来接人的时候带了早餐,可惜没有谢君衣能吃的,于是全进了岳棋的肚子。谢君衣扁扁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们理论,只能乖乖地被带回家,被安置在客房床上,看着周岩和岳棋两个人颇有默契地出去密谋什么。

    ???

    你们是要把我卖了么,谢君衣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创。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岳棋端了碗白粥进来喂他,谢君衣感觉挺别扭的想自己吃却被岳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是病人,躺着。”

    “哦。”

    整个过程谢君衣统共也没和岳棋讲上几句话,岳棋喂完马上就出去了。谢君衣听到了流水的哗哗声,之后却再也没见到过岳棋。

    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谢君衣睡了一觉起来感觉自己又能活蹦乱跳了,于是从房间里溜出来想找找有什么能吃的,几个小时前摄入的那碗白粥太不顶饿。

    他正打开冰箱在里面搜寻,冷不防听到了身后门开的声音。谢君衣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正想跟周岩打个招呼,却发现那里站着的不是周岩,而是岳棋。

    岳棋左手拿着钥匙,头上戴了顶灰色的鸭舌帽,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右手则是提着一个小巧的棕色行李箱。他看到正在觅食的谢君衣,额头上的“川”字皱比他们家门口的小沟渠还深。

    “额,嗨~岳棋同学,你是来逃荒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时时刻刻都在犯蠢的谢君衣x

    ☆、【五十二】同居生活

    “……”岳棋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装备,好像还没有到那种惨不忍睹程度。

    “呵呵,呵呵。”谢君衣尴尬地笑了两声,拿了瓶酸奶就摇摇晃晃地打算走回卧室。岳棋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酸奶太凉了你别喝。”

    谢君衣一听这话就森森地蛋疼起来,岳棋的言行举止真的越来越向周岩靠齐了,一个周岩他还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二个周岩这让他的日子怎么过。

    权衡了一下,他折回去把酸奶塞进了岳棋的裤兜里,一脸天真地问:“你怎么来了?”

    “可以先让我进去么?”岳棋拎着大包小包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不行。”谢君衣爽快地拒绝了,挡住通道就是不让他走。

    这种阵仗还真是熟悉啊,岳棋无奈地笑了一下。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强硬地绕过了谢君衣直接往厨房走,边走还变默默挽袖子,但当他看到水池里一叠还没洗的碗碟的时候还是没崩住一下子皱起了眉。

    “额,不要介意。”谢君衣扒拉着门框,讪讪地来了一句。

    “恩,我不介意。”岳棋打开水龙头直接开始刷碗。

    谢君衣盯着他忙碌的背影出神,原来岳棋这么贤惠。啊呸呸呸,你在想什么啊,谢君衣用力地拍了自己的面颊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岳棋循看过来,正好和谢君衣的眼神对上,谢君衣只能尴尬地苦着脸,岳棋倒是一副玩味的表情。

    “我说岳棋,你们考完试了?”能每次把气氛弄得那么尴尬也是种本事,谢君衣不死心地还是要抛出他的问题。

    “恩,吃饭那天刚考完。”岳棋相当有耐心地回答他,洗好碗他又拿抹布把台子擦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水渍。

    “怎么会这么早???”谢君衣震惊了,a大不按套路出牌坑死人。

    “因为……今年教学秘书把时间给安排错了。”岳棋淡定地回答谢君衣,弄好一切后他洗了手就顺势站到了谢君衣面前。由于他本身就比谢君衣高,这会儿谢君衣又是没站直的状态,岳棋的视线往下可以直接看到谢君衣隐藏在宽大t恤里的上半身,精致的锁骨和略显病态的皮肤。

    岳棋还是别扭得移开了视线,他扯了扯t恤的领口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想吃什么?”

    “好吃的。”谢君衣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说完后他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看着做就行。”

    “哦。”岳棋并没有走开,而是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将手撑在门板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谢君衣。谢君衣只觉得光线被岳棋挡住了,其余倒也没什么大的反应,他听见岳棋还说了一句:“你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呀~”谢君衣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得就像个小女生,也怪不得他玩游戏选择了人妖号。都说每个女人心里都住了个小公主,讲道理男生心里也住着一个小仙女,被压抑太久了才会放出来遛遛。

    岳棋不动声色地又压近他一点,这下子谢君衣整个人就像被他圈在怀里,满满的都是岳棋的气息,“你知道周老师要出差的事么。”

    “???”谢君衣在心里“卧槽”了一声,直接伸手抵住了岳棋的胸,“什么时候?”

    岳棋低头看了一眼谢君衣的手,缓缓地说:“今天。”

    “……”

    哎,真是师兄大了不由己,翅膀硬了能飞了就不要师弟了。谢君衣一脸颓废地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以后谁来给他做菜,一瞬间他想起了曾经被外卖支配的艰苦岁月。谢君衣这一时半刻也上不了班,也不知道周岩出去几天,等他回来说不好谢君衣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

    这样想想就好惊悚,这个世界对他简直是充满了恶意。

    “所以,周老师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由我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岳棋看他的表情变幻了好几次就知道他又开始在内心深处激烈地挣扎了,本着看破不点破大家还是好朋友的原则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在冰箱里翻找适合谢君衣食用的食材。

    “哈?”谢君衣的脑袋上一下子顶起了黄色的大问号,“你的意思是你一个暑假就……”

    “恩,我暑假就住在这里了。”这句话岳棋还是特意转过来对他说的,他抓着一盒豆腐还有点虾,就差个粉红色围裙看起来就跟周岩一样人/妻了。

    “钥匙是周老师给我的,还有生活费。”

    “家里我也沟通好了,他们同意我呆在a市。”

    所有的话都被你说完了,那我还能说什么……谢君衣默默地跪在角落里往膝盖上插了两把刀,之后他又只能装着轻松地站起来拍拍岳棋的肩,以一种郑重的语气说道:“那就拜托你了,岳棋同学。”

    “好的,君衣。”岳棋一笑就露出了整齐的牙齿,白花花地闪他眼。

    去你的“君衣”,叫“谢老师”多好,谢君衣一边微笑一边在腹诽,他大概是忘了之前是谁之前让岳棋不要叫“谢老师”的。

    郁郁不得志又接连被坑的谢君衣成功地回到了他的床上,那个什么李老板后来并没有找他麻烦,要不是放弃了就是被周岩他们搞定了,不知道周岩去出差跟这个有没有关系。话说季向南也没有回来吧,谢君衣的额头上顿时掉下来好几条黑线,这俩不会是打着出差的名义双宿双飞去了吧,用着公费去旅游真是不要脸啊,好歹也带上他嘛。一想到那俩面对的是碧空白云海浪沙滩,而他面对的却是厨房卧室厕所和一个深不可测的岳棋,谢君衣感觉自己的醋劲儿已经肉眼可见了。

    此刻正在机场等飞机的周岩猛得哆嗦了一下,天气明明很晴朗他的心里却不可控制地升起一顾寒意。想了想,他还是掏出手机打来微信,季向南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问他上飞机了没,周岩没回复而是点开了谢君衣的头像,编辑了一条发过去:

    【周岩:回来给你带礼物,想要什么?】

    “嗷!”谢君衣本来在刷微博,收到这条微信激动地手一抖,于是手指直直地砸上了他的鼻梁。这真是一道兴奋掺杂着苦楚的喊叫!谢君衣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给周岩回复:

    【小谢子:啊啊啊师兄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周岩:岳棋还没来?】

    【小谢子:他来了!就是他来了我才不安全啊!】

    【周岩:你个大男人怕什么恩?!】

    【小谢子:我不是怕……】

    【周岩:我快登机了,有事快说。】

    【小谢子:我要好吃的特产每样来一打!!!!么么么么么谢谢师兄!!!!】

    【周岩:哦……】

    每次调戏完谢君衣真的很容易就会开心起来,周岩笑着收起手机,完全忘记了季向南的存在。这次出差他是特意没和谢君衣讲,当然就他那睡着了就可以某种动物媲美的习性而言也听不进去,把家门钥匙给岳棋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让谢君衣一个人在家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再说这样也算是给两个人创设了一个环境。谢君衣以前一直拘泥着老师和学生的身份不肯靠近岳棋,岳棋也主动不到那里去,僵持对谁而言都不是好事情。

    同在一个屋檐下是最能促进感情升华的。周岩认识了谢君衣这么多年,从来没看他谈过恋爱,一方面是因为林成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自卑。谢君衣从小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根本没有办法融进小朋友的圈子,再到后来跳级上学,同窗跟他的年龄差距越来越大,他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周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谢君衣的样子,接下来的几年看他慢慢长高、变壮、变得能言会道,这不是浮于表面的改造,但谢君衣自卑的种子一直深埋在内心。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觉得自己喜欢林成然是可耻的,是有罪的,于是周岩写论文之余就给他做心理疏导。因为强迫症的习惯,周岩那些年翻过的心理典籍都够他拿个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证了。周岩对谢君衣不只是单纯的师兄弟之情,更多的是一种养成过程中的依恋,所以他对谢君衣说话不会留情,但等到谢君衣出事了也会第一个站出来收拾烂摊子。

    周亚再清楚谢君衣不过,即使谢君衣的外表变得再成熟,他的内心还是个感情泛滥、需要呵护的孩子。

    此刻“巨婴”谢君衣正趴在枕头上刷微博,手机电量很快就见底了,他就拿了充电器边给手机充电边玩。

    这一幕恰巧被岳棋看到了,他严肃地走到谢君衣旁边站着,谢君衣自顾自完全当他是空气。然而岳棋很有耐心,倒是谢君衣被他盯得发毛,主动抬头望着他:“饭做好了?”

    “还没有。”岳棋摇摇头。

    “那你看我干嘛……”谢君衣疑惑地问。

    “听说锂电池高温高压容易爆炸。”

    这一招曲线救国太婉转,害得谢君衣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关掉界面往旁边一丢然后坐起来无辜地说:“我知道。”

    “知道就好,快起来吃饭了。”岳棋看他的动作后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还是尽职地赶他起来。

    “你不是说没煮好么。”谢君衣不愿意起身,于是成大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岳棋随手抄起一支笔戳了戳他漏出的肚皮,边戳边说:“我骗你的。”

    谢君衣这下更不想起了,他拿被子蒙住头然后翻了个白眼,岳棋真的是被周岩带坏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赶明儿让周岩带他去测测dna,说不好就是失散多年的的亲兄弟。

    然而他的碎碎念功力还是比不过岳棋的挠痒痒实力,没过一会儿谢君衣就妥协了,乖乖跟着岳棋去吃饭。

    饭菜还是比较清淡的,适合谢君衣这种大病初愈又耐不住嘴巴寂寞的人士。

    酒足饭饱岳棋自觉自发地去洗碗,谢君衣一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岳棋做饭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周岩,但也可圈可点,反正比他强得多。这不小心他就贪嘴了,现下胃有些难受,他就时不时摩挲着肚子希望能尽快消掉掉。

    于是岳棋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不禁调侃了他一句:“君衣你这是几个月了?”

    “……”谢君衣的内心吐血三尺,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我胃难受。”

    “是不是刚才吃太多了。”岳棋还真是一下子就找到了病灶,他拿了两粒消化药给谢君衣服下,然后就坐在他旁边给他顺胃,一下又一下。

    也不知道是药起作用了还是岳棋的抚摸起效了,谢君衣渐渐觉得胃好受多了,放的电视剧又无聊得很,他的眼皮顺势打起了架。

    “君衣?君衣?”岳棋的声音很轻柔,像是一段催眠曲。

    “别闹。”谢君衣不耐烦地挥挥手,似乎想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君衣,你还没洗澡呢!”岳棋提高了音量活生生把他叫醒了。

    “……”

    啊啊啊一天不洗澡又不会死,有洁癖的人真可怕,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了小黑屋,目标6500字。

    ☆、【五十三】感情

    在岳棋同学半胁迫半操纵的情况下,谢君衣还是去浴室释放了一下自我,顺带放飞了一把歌喉。

    他特意是有多难听唱得多难听,有多大声就唱得多大声,不出一分钟岳棋就找上门来了:“君衣,我怕等会儿有人来投诉。”

    谢君衣此刻有一种恶作剧成功了的快感,反正要应付别人的是你不是我,想到这里他还即兴来了段二人转。岳棋其实一直是在憋着笑,毕竟谢君衣行动的指向性太明确,干脆他也就顺着无赖一把,于是他高声说了一句:“你再唱我就进来了。”

    谢君衣的歌声立刻就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他差点噎死。开什么玩笑,谢君衣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虽然淋浴这里装了门,然而因为谢君衣之前的一次技术失误给弄坏了,于是他们就此过上了洗澡随时会被人看光光的状态。平时这家里只有周岩和谢君衣,虽然现在多了岳棋但也无伤大雅,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公共澡堂去过么,那可白花花地全是肉体,看一眼就能让谢君衣面红耳赤的地方。当大家都是直男的时候自然没什么顾虑,可一旦其中一方是gay,那么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谢君衣是gay,这点他清楚,岳棋也清楚。如果岳棋此时进来,谢君衣真怕自己一个没把持住就把他给办了。

    好可怕,谢君衣不自觉地抖了两下,虽然岳棋跟他告过白但到底还算是直男吧,跟直男上/床就会他一辈子的污点。

    想到这里谢君衣就冷静多了,歌也不唱了,人也不作了,安心洗澡几分钟就出来了。

    出来后的谢君衣都没看岳棋直接跑到了周岩的主卧室里躺平了,客房的空调还没去买,想舒舒服服地睡觉只能霸占主卧,反正周岩也不在,他一定能理解谢君衣的小小苦衷的。至于岳棋爱睡哪儿睡哪儿,这与他无关。

    谢君衣的小算盘打得精,然而岳棋也不是会吃亏的性格,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把谢君衣给睡了,睡同一张床也是睡。

    刚洗完澡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岳棋特意穿上了睡衣然后摸到主卧。谢君衣当时正在玩手机,一个没提防手机又差点砸鼻梁上。揉了揉差点又遭受摧残的鼻子,谢君衣一脸慌恐:“你,你来干嘛?”

    “睡觉啊。”岳棋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然后打量着谢君衣。

    谢君衣又穿了件宽大的t恤,是黑色的,衬得露出的皮肤十分白皙。笔直修长的腿盘在一起,很肉感的样子,某个重点部位盖了条薄薄的毯子,若影若现反而更引人遐想。当然现在岳棋不会对他做什么,事实上他也不能做什么,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老师搁谁身上都是头一遭,长久以往的性取向突然发生了动摇,但岳棋还真不确定他能不能对同性硬得起来。

    “你去隔壁睡啊。”谢君衣自己死皮赖脸跟周岩睡一张床是日常,但要是有人死皮赖脸想跟他睡一张床那大概是天下红雨了他才会妥协的事。

    “只有主卧有空调。”岳棋的道理很充分,他拿过空调遥控器看了眼就把温度往上打了几度,谢君衣真是不嫌事大,身体还没好温度就打得这么低,搞不好明天又要进医院了。除此以外岳棋还从橱柜里掏出两床被子,匀给谢君衣一条,谢君衣嘴上说着“不要”手还是很诚实地接了过去。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夜,之后还有很多夜,但今晚却是最值得纪念的一次。

    谢君衣放弃了玩手机,只是把整个人都陷在松软的棉被里,这样让他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他时不时还拿眼角余光瞥岳棋,但岳棋一直都闭着眼,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睡着了。于是在谢君衣第一次把脑袋转过去的时候,岳棋也顺势转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个手掌,谢君衣下意识地摈住了呼吸。

    “一直憋气不闷么。”岳棋没有睁眼只淡淡地开了一句。

    谢君衣顿时破功大口喘息起来,他说话还带着埋怨的语气:“不要装睡骗人啊!”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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