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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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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大秦国师 作者:故筝

    第88节

    他又忙着补了一句,“以后也是不会有的。”

    徐福心里头的那点不舒服,这才渐渐消失了。

    徐福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换做从前,他根本就不会将那公主看在眼中,但这次无意撞见后,竟然就在心里形成了一根刺,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这头嬴政还在观察徐福脸上的表情。

    是……是因为有女子要嫁给在自己,他才生气了?嬴政不敢确定,毕竟从前光是他心中发酸,哪有徐福为这些事而心中不快的时候,因而昨日突然见徐福不对劲,嬴政都全然未能联系到这上面来。

    气氛凝滞的时候,胡亥很不客气地插了进来,他摸着肚皮,小声对徐福说:“有点饿。”

    徐福回过神来,“那我们回去吧。”尽管他这句话是对胡亥说的,但嬴政也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宫人们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心中对于不能得罪徐先生这句话有了更深的认知。瞧瞧,那个什么赵国公主可都没能讨得到好呢,他们今后可要更将徐先生奉为主子,处处都不能出错怠慢那才行。

    小厨房做了食物,胡亥带着食物便去寻扶苏了。

    看着胡亥毫不留情地撒腿就跑,徐福心中还有种淡淡的,儿子白养的感觉,啊,虽然他和嬴政平日里好像也没怎么养胡亥。

    胡亥一走,嬴政面上的神色顿时温柔了不少,他与徐福站在窗前,外面还能瞥见空旷的广场,还有在广场上撒腿跑得可欢的胡亥。

    “阿福可是因为恼了寡人未能将那赵国公主及时处理?”嬴政直接了当地问出口。问完之后,他便满眼期待地看着徐福了。

    徐福一回头,就对上了嬴政那双期待的眼。有什么好期待的?徐福微微一怔。他却不知道,他要是能吃个醋,那对于嬴政来说都是破天荒的惊喜了。

    “昨日我回宫时便正好撞上她们了。我在军营时便听闻韩国公主被送走了,昨日我便有些想不明白,韩国公主都走了,为何还有个赵国公主在?”

    “韩国公主是自请离开的。”嬴政马上解释道。昨日阿福回宫时就遇见她们了?嬴政顿时有一种早知如此,便应当将她们直接圈起来,不允许她们走到任何地方去了。

    不过是两个赵国人,在秦王宫里本就不应该乱走。

    徐福觉得自己今天就跟有毛病一样,控制不住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不自请离开的,你便要一直留在后宫之中了?”

    嬴政马上继续解释:“寡人本是想着,赵国送人来那是他赵国的事,寡人自然可以选择不予理会,因而只是将那赵国公主安顿好了,却并未见过一面。”秦国养这么几个人也不是养不起。何况当初嬴政在赵国为质,如今自然也要让赵国尝尝这个味道了。只可惜赵国送来的是想要和他联姻的公主,而并非质子。

    “你以为搁着不理便是了?她那个宫女看我的目光,就如同看一块挡路石一样!”这是徐福最不能忍受的,他从宫外回来,便发现一个女人莫名其妙跑出来蹦跶了,而且还是觊觎嬴政的,那种他不在家,便被他人趁虚而入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

    嬴政闻言,脸色大变,“她竟敢如此看你?”嬴政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依他看来,挖了那宫女的眼睛也不为过。

    “此事你欲如何处置?”徐福冷静了下来。重点不在于那赵国公主和她的宫女多么讨人嫌,重点是在于嬴政的态度。

    “在花园时,寡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嬴政口吻坚定,“自然是将人赶回去。”

    徐福凉凉道:“赶回去?你的大臣会答应?哦,韩国公主和赵国公主为什么能进宫来,就是因为你的大臣很积极地想要为你纳姬妾。之前这件事儿,你还瞒过我。”

    嬴政张了张嘴,颇有点当初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那时他本是不愿徐福跟着生气操心,虽然他那时觉得徐福不一定会因此而生气。后来公主送来,便被他当做战利品收下了,只是他想着不去碰就好了啊。谁知道能引出这么多的麻烦呢……那赵国公主野心实在太大!竟是能隐忍到这个时候,也拼了命地想巴上自己。

    他也有错,当初他便不应当答应下来……

    “这是……是寡人之过。”嬴政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是你的错。”徐福的口气这才没有那样嘲讽的味道了。

    嬴政敏锐地察觉到徐福的态度有所缓和,立即便道:“寡人在花园所言句句为真,日后秦国不会与赵国联姻,他国也是如此。”什么王女公主都是比不上你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嬴政的脑子里骤然冒出了这句话来。仿佛是水到渠成的一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从脑子里产生了。

    嬴政发觉到自己对徐福的看重一日胜过一日,但心头却并无慌乱的感觉,相反的,他还觉得心中安定了不少。甚至胸口还有种鼓囊囊的感觉,就像是原本认为无处值得停留的雄鹰,终于找准了他想要攀住的那根藤条。

    徐福这个时候心头的感觉也有些怪异。那种不可忽视的喜悦感,慢慢从心底最深处渗透上来。

    那瞬间徐福什么都想不到了,只能隐约想到一句话。这就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感觉?会忧,会怒,会喜……好像一瞬间将人间五味都能尝个遍。

    徐福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哦,他太文艺了。应当是没有这般夸张的。不过这种滋味倒也不坏。这个时候,徐福反倒有一些些忧虑了。他重生在了这具身体里,那么这具身体附带的总是失忆后遗症,会不会也跟着他?万一他把嬴政给忘了怎么办?这是徐福头一次认真地忧心起这件事。

    嬴政自以为自己说出了最圆满的话,但是却见徐福已经走神去了,而且眉目间还有些忧虑,嬴政不由得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揉了揉徐福微微皱起的眉间,“如今可还在恼我?”他的语气放得极为温柔,什么“寡人”的自称都抛到脑后去了。

    徐福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嬴政方才答出的话,还是让他很满意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可继续恼下去的了。当然,徐福会看着以后嬴政怎么做。徐福上辈子可就常听人说了,海誓山盟是最不长久的,没有什么人是永久不会变的,没有什么诺言是当真能走一辈子的。

    徐福低声道:“我在想,若是日后哪一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正好失忆挺合适的。”

    嬴政眉毛一扬,抿了抿唇,伸手将徐福牢牢锁在怀中,“为何你会想到这些?寡人与你自然是不会分开的。”哪怕你失了记忆,寡人也能将你继续扣在身边。

    嬴政手臂太用力了一些,徐福觉得肩膀都被箍得有些疼。他不服气地想,如今你当然会这样想。如今还算热恋期呢……不过……徐福被自己噎了一下。他与嬴政结识是在秦王政九年,在一起约莫是十年,而今年……秦王政十五年了。

    徐福吓了一跳。

    呃,这个热恋期是有一点久啊……

    好像也没见过热恋到五年的啊……

    徐福再度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之中。

    因为他被嬴政抱在怀中的缘故,嬴政也没办法瞥见他脸上的神色,见徐福久久不说话,嬴政心中还有些暗喜,终于有一次将徐福感动到了吗?哈哈,感动到都不会说话了吧!

    不管他们心思是如何模样的,至少眼前这一幅画面,将秦王宫上下的宫人侍从单身狗们,虐了个爽!

    ·

    很快到了第二日,赵国使臣跪在王宫外,求见秦王,嬴政拒见,赵国使臣无法,只得如当初韩国使臣那样,领了自家公主启程回国去。

    那赵国使臣离开王宫后,气得咬牙。

    他们赵国可不是韩国,愿意送上公主,那已经是给出和解的信号了,秦王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就这样拒绝了!可见秦国野心!但赵国是不会如韩国那样屈服的!不会屈服的!

    那使臣气呼呼地接了赵嫣上马车。

    坐到马车之中的赵嫣,神色恍惚不已。

    她身边的宫女看不过眼,接连咒骂起徐福来,更甚至指责秦王没有眼光,挑了那么个蛇蝎,却置公主这样好的人不顾。

    “够了,如今我们还没离开秦国呢,妄言引来灾祸,可如何是好?”赵嫣心中烦躁不已,偏偏宫女还净找麻烦。

    宫女顿时就焉了下来。

    “有空骂骂他们,不如想一想,待我们回宫之后,等着的是什么?”赵嫣无力一笑,“秦王不会罢休的,他会一直打下去,他会一直到灭了赵国为止。”

    等父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必然会更加迁怒于她。

    宫女讷讷道:“怎么会?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赵嫣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是秦王啊,历任秦王哪个没有野心。”

    “有野心又如何?”宫女不屑道:“那嬴异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儿子又能优秀到哪里去?有再多野心,从前的秦王不也还是输了吗?”

    “闭嘴!”赵嫣怒斥道:“我再说一次,如今我们还在秦国,你若不想活命,便尽情提起当年为质之事吧。”

    宫女被吓了一跳,忙讪讪道:“公主息怒……”

    “且等着吧,这任秦王是不一样的……”赵嫣能感受得出来。

    还有那个徐都尉也根本不是个好相与的。只怕他能受秦王这般宠爱,与他的本事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

    马车内的声音渐渐小了。

    马车的身影也渐渐离得远了。

    徐福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懒洋洋地窝在床榻之上。前日戏耍了嬴政,昨夜便被变本加厉地还回来了。不过徐福自己倒也很爽就是了。

    宫人禀报完赵国公主的消息之后,并不敢擅自离开,她小心地往床榻上的人看去。

    徐福着单薄深衣,肤色雪白,发丝墨黑垂在肩头,眉目间还依稀可见几分春色。

    宫人暗暗感叹,不管换做谁,都不会愿意丢开徐先生而选那赵国公主啊。赵国公主再如何美丽,到了徐先生跟前也不过平平啊。

    “去吧,我知晓了。”徐福挥退那宫人,窝在被子里继续入睡。不久之后便做了个梦。

    ……

    ·

    赵国公主被送回赵国去的消息不久后便跟着传遍了其他几国,赵王倍觉侮辱,果然不再愿向嬴政示好。此时赵国之中,廉颇已投魏,唯剩下李牧一人。

    赵王便立即命李牧出战,对抗秦军。

    秦王政十五年,入秋。

    徐福又一次被梦中的画面惊醒过来。他有些焦躁,止不住地焦躁。他想起曾经去军营之前,脑子里所出现的那些画面。

    韩王自请臣服,应验。

    而之后的却一个都还未曾应验。

    那种知道了一些,但却始终无法预知全部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抓心挠肺般的难受。

    徐福命人取来衣袍给自己穿上,洗漱过后,简单用了些食物便出了宫门。

    虽然已经离开奉常寺了,但他仍旧会时不时前去看一看,倒是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差别。而且他发现,如今奉常寺中的人,相比起以前的故意奉承,现在就要真心实意得多了。而奉常寺中真心想要向他求教的人也就多了。

    赶马车还是那个小内侍赵成。

    近来徐福出宫的时候比较少,赵成见到徐福的时候也就少了,今日见着徐福后,便一直是面容灿烂的。

    马车很快停在了奉常寺外,徐福下了马车,却见赵成的面色不大好,于是不由问道:“怎么了?”

    赵成皱着眉头,道:“刚才……不小心轧住了一只老鼠,那老鼠就从道上蹿过去了,奴婢没能注意……”

    “无事。”徐福知晓这种事可能会被认为是不详,一出门来,便轧了老鼠,难怪赵成面色难看,估计也是担心自己怪罪他。

    徐福示意他在外等自己,然后便进了门,去寻苏邑和王柳了。

    这二人不如过去那样繁忙了,见徐福到来,便立即抽出了时间陪同。

    “近日可有卜筮?”徐福问王柳。

    王柳面色还有些尴尬,当初踩虎尾那事儿,他还仔仔细细分析了许久,谁知道最后的结果竟是那样的。王柳便认为是自己水平还不够的缘故。

    “近日卜筮了。”王柳说着将竹简交了上来。

    徐福简单翻动一下,倒是没别的怪异之处,那他心中的焦躁从何而起呢?

    王柳觑了一眼徐福脸上的表情,忍不住低声问道:“可是……何处出了错?”

    “没有。”他本想到奉常寺中来集思广益一下,结果却什么也获得不到。

    他推开竹简,与他们二人闲聊了一会儿,然后才打算从奉常寺中离开。

    走到门边时,有个人畏畏缩缩地到了他的跟前,低声道:“徐、徐都尉,我能请教都尉吗?”

    因徐福回来之后,嬴政也还未马上撤掉他护军都尉一职,于是那人斟酌一番,便如此唤他了。

    “有何事?”徐福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都尉用龟甲卜筮时,为何比我们要快上许多呢?”

    “方式不同,你可知象辞?”

    “知,知道。”

    “回去熟读象辞便可知。”

    那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徐福正要转身离去,那人却不知为何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徐福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去看。

    原来只是有鼠蚁从他脚下爬过,将他惊骇住了。

    “都尉见笑了。”那人勉强笑笑,忙跟徐福辞别离开。

    徐福抬手揉了揉额角,咸阳城中清洁工作不到位啊,竟然鼠蚁到处窜了……

    徐福出来的时候,赵成还守在马车边上,他笑盈盈地迎着徐福上车,问:“都尉可要去见国尉?”

    “不了。”

    “那客卿呢?”

    “也不用了。”

    赵国公主被退货的事,惹得朝中大臣絮絮叨叨许久,不过他们总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牢骚发完也就不敢说什么了。但徐福担心尉缭会对他说,师弟啊,你这样子,是往奸佞的方向更前进了一步啊!

    李斯估计是什么也不会说,但他连尉缭都不见,还能去见李斯?那改天李斯在朝中说话的时候,定然会被尉缭呛声。尉缭还是相当记仇的。

    他还是回去翻些书简出来看好了。

    徐福坐上了马车,到宫门口的时候,却是恰好和一人撞上了。他掀起车帘往外看了看,那人朝他微微笑道:“先生,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是姚贾。

    是许久不见了。

    姚贾在外奔波,在秦国与多国之间来回跑,徐福要见他也不容易。

    “很好,你呢?”徐福出于礼貌回问了一句。

    姚贾点头道:“我没什么不好的。听闻前几月先生到邯郸去了?那时我正在邯郸,只可惜未能与先生遇上。”

    “那时你在邯郸?”徐福惊讶。

    “是啊,那时正在邯郸,赵国有一权臣名郭开,我为了以重金结交他,在邯郸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徐福觉得郭开这名字似乎在历史上也挺常见的,奈何他就是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人物。

    不过结交此人,应当是要施以离间计了吧。

    也不知是谁那么倒霉,要被离间了。若是个人才,那能将人诱来秦国就好了。

    姚贾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出声道:“郭开与赵国大将李牧不合。先生可知廉颇?”

    廉颇谁能不知?

    不是有那句词么,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赵国名将啊!

    姚贾笑道:“将军廉颇便是遭此人排挤陷害,最后一怒之下转投了魏国。”

    徐福咋舌不已,这郭开也是个角色了!能将廉颇这样的人物都给打压到别国去了。

    姚贾笑道:“这李牧恐怕便要成第二个廉颇了。”他的模样胸有成竹得很。看来他与郭开多半已经说好了。

    徐福忍不住想到,赵国可会后悔将姚贾逐出之事?

    “姚贾还要面见王上,便恕姚贾不能与先生多言了,先生告辞。”

    “去吧。”徐福看着姚贾快速进了宫门,随后才让赵成驾马车继续前行。

    与姚贾的喜讯同时传来的,却并非是个好消息,李牧将要被赵王派去抵挡桓齮。

    李牧为何人?他差不多是与王翦一样。王翦的名声令别国闻风丧胆,而李牧也是曾经大败秦军,能令其他军队闻风丧胆的人物。

    徐福对这样的人物,心中充满了好奇。

    嬴政散朝后,徐福便向他问起了李牧这个人。

    “他很厉害,那桓齮能抵挡吗?”这是徐福先操心的问题。

    嬴政非常不喜欢徐福口中去夸奖他人,当即便摇头道:“此事难以一口决断。”

    “李牧如此厉害,为何之前赵王不派他出来?”徐福知道魏国被打成如今的模样,都是因为能干的信陵君被逼走了,魏国上下没有得力的将领,自然是无法对抗将才辈出的秦国。

    而赵国不同,赵国有李牧,那为何还会被连夺那么多城池。

    嬴政不屑道:“李牧是厉害,但赵王却蠢。他宠爱身边的姬妾,他身边有一美姬,十分憎恶李牧,便总在赵王跟前抹黑李牧,李牧已被弃用多年,若非如今战事危机,赵王恐怕还不会派出他来。”

    第162章

    徐福心中颇为感叹。若是传到后世,怕是又有人要说“红颜祸水”了,但若是那君王贤明一些,又怎么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呢?一国兴,绝不会跟女人扯上关系,反倒一国亡时,许多人都爱将这个过错归结到女人的头上。

    虽然不喜徐福这么好奇李牧,但嬴政口上还是称赞道:“李牧是个极为难得的将才,他曾驻守雁门郡,数次退匈奴,他擅布奇兵,手底下带出来的将士,都十分悍勇,敢于冲锋陷阵。他更是曾被尊为武安君。但是英雄也总有没落的时候,如今的李牧便是快要到没落的时候了。”

    闻言徐福觉得有些可惜。徐福虽然对李牧此人不甚熟悉,但是他知道历史上能被称作“武安君”的,都不是什么平凡人物。众所周知的,如白起。

    “既是将才,赵国容不下他,可有机会将此人拉拢到秦国来呢?我听姚贾说,廉颇便是转投魏国了。”徐福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处处为秦国着想了。

    “廉颇可以,李牧却不行。”

    “为何?”徐福一怔。

    “廉颇那时年纪大了,在赵国之中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自然毫不犹豫地到魏国去了。而李牧这么多年都没能磨掉他的傲气,可见他的脾气何等执拗。他如今还是壮年,不会轻易受他国招揽。李牧就算是死,也应当是死在赵国。”嬴政口气虽淡,但徐福也能听得出他言语间对李牧的欣赏之意。

    就如当初韩非表现得再如何敌视秦国,也并不妨碍嬴政欣赏他的一身才华一样。

    实在可惜了。

    立场不同,注定那些在路上阻碍秦国大业的人,都会被扫清。

    徐福早知晓历史的结局,自然免不了感叹。

    嬴政可不想同徐福将时间花在谈论李牧之上,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走了话题,“今日出宫去了?”

    徐福怔了怔,随即便跟着嬴政的思路,转了话茬,点头道:“今日去奉常寺瞧了一眼。”徐福顿了顿,“我觉得或许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何事?”嬴政的语气依旧沉稳,像是发生什么事都难以撼动他。

    那些蹿动而过的鼠蚁,还有令人感觉到气闷的天气,还有征兆不详的梦……全部在徐福的脑海里串联了起来。徐福想到了自己当初和嬴政联手在赵国小镇上做的事。当初为了蒙住所有人,他不就是制造出了这样的假象吗?

    但是这样的大事,并不是像当初蒙人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敲定的。

    徐福张了张唇,“……从前秦国可有过地动?”

    “自是有过的,地动、水患、大旱、疫病,莫说是秦国,其他诸国都是极为常见的。”

    徐福心中惊讶不已,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的确应该是如此。这时各方面都还不够先进,要测地动困难,观天气推测水量多少也不易,他们更没有什么增加产量的技巧手段,更没有什么抗生素急救药……在这个一切都缺乏的时代,很多灾祸难以预测,哪怕预测到,也很难做出完美的应对。而灾难过后带来的疫病和麻烦,也并不是那样容易解决的。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天灾人祸,再正常不过。

    徐福心中顿时大安,也不再顾忌,直接了当地道:“我担心咸阳会地动。”

    嬴政沉吟了一会儿,“你且再观察两日,寡人会命人去准备,以防万一。”

    和嬴政交流正是这点好,不管徐福说什么,他都不会否认,而是统统放在心上,都给予相对的重视,这比更多的甜蜜情话,都要让徐福觉得心头舒服。

    徐福甚至觉得,离开嬴政,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寻到像嬴政这样合心意的情人了。

    之后几日徐福都特地命赵成驾上马车,在咸阳城中走了走。而城中却再无其它现象了。

    古时地动之前,家畜惊慌不安,鼠蚁奔逃;井水反复,陡涨陡落,变色变味;地下时有响动,现地声和地光。

    这才是真正要地动时,会出现的征兆,上次徐福蒙小镇上的人,用流言惑人占了更大部分的力量。

    因为也常有人将某些自然现象误以为是地动征兆,所以徐福也并不敢胡乱确定。

    梦境恍若就在眼前。

    徐福心中陡然一动,如果地动并非在咸阳呢?那这就麻烦了……徐福立即让赵成驾车回宫,他要回宫去算一卦,也不知能否测出灾祸在何方。毕竟天灾大事,极难预测。

    若是地动在咸阳,他人在咸阳,方便随时准备,更方便及时帮助嬴政稳定民心,若是换在其它地方,咸阳鞭长莫及,到时候若当真出了问题,咸阳恐怕也只来得及去救灾了。

    卜筮不是日日都能恰好成卦的,一卦不成,徐福只能等心定下来之后再卜一卦,同时他也免不了有些恼怒。什么预测的本能,只能预测到那么点儿似是而非的东西,能有什么用?

    他叫来内侍与嬴政传了个话。

    处理这样的事,嬴政便显得游刃有余得多了,他当即传令下去,以昭告全国,地龙恐要翻身,诸位皆是寡人的子民,诸位都要小心为上,爱护自己的身体和性命……

    因并未点明具体是何处的缘故,徐福猜测不一定能引起重视,但是消息要一一传达下去,可不像后世那样便捷,这个时代太慢了,让徐福担心的是,消息还没传达到,地震就先到了。

    徐福深知瞎操心也没用,就只能一遍一遍重复卜筮的过程了。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徐福拢着衣袍在桌案前坐下,新制好的六爻钱币被摆放在了他的跟前。

    这个玩意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徐福随手丢了出来,反复掷六次,徐福总觉得手感不太对,最后干脆放弃,转而选择了龟甲。

    每次他卜筮时,身边的宫人都不敢惊扰他,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目光无比的尊敬和期待。

    徐福听着耳边传来许久未响起的滋滋声,那是火焰燃起,炙烤木条的声音,木条与龟甲相连,龟甲上很快便蔓延出了细长的纹理,徐福摩挲着上面的纹理,静下心来,搜寻着脑子里的记忆。

    用龟甲来寻方位还是太难了,寻方位用六爻、测字最为合适。但眼下六爻不成。

    徐福就抓起了笔,想了想测什么字。

    在这个时候徐福有点选择困难症,他干脆收拾起东西得去寻嬴政,嬴政还在大殿中与姚贾议事,抬头便见徐福大步走了进来。

    “王上,测地动方位,你赐我一字吧。”

    徐福与嬴政说话时太过随性,大殿之中有人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徐福循声看去,才发现除了姚贾外,还有个他不认识的老头子。

    对于这种不认识的,还瞧不上自己的人,徐福当然也就瞧不上他了。徐福向来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于是立即收回视线,转而看着嬴政。

    嬴政在这样的时候,都格外地配合徐福,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进。”他见徐福进殿而来,一时间便也只想到了这个字。

    徐福也不多问他为何要选这个字,当即便在脑中转化了一下。篆体的进字……“右下有“难”字之形,难之头上,有圆顶天。可见难由地生,带尖的圆缠绕在难字形上,隐隐有压制之意,可见灾祸虽大,但却难以破天。左上三笔两笔相连,一笔散落,取之震散之意,左下似人形往东方奔走。方位应当在西。”

    那老头儿不屑地道:“愚弄之言。”

    差不多就相当于指着徐福说,你在胡说八道了。

    嬴政扫了那人一眼,老头儿慑于秦王之威,好歹还是闭了嘴。

    嬴政这才看向徐福,点头道:“寡人这便命人取堪舆图来。”

    徐福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一内侍匆匆跑至殿外,内侍跪地道:“求见王上,雍城急报。”

    “让人进来。”嬴政皱着眉坐直了身体。

    除了徐福以外的其他人却是漫不经心地看向了门口。

    一男子疾步进来,灰头土脸地跪倒在地,整个人还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那男子嗫喏道:“……王、王上,雍城地动……”

    一言皆惊,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徐福心中有一瞬间的空茫。还是没能赶上吗?

    一内侍捧着堪舆图走过来,低声问道:“王上,这……”

    “拿来。”嬴政将堪舆图在面前铺开,指着雍城,道:“……正是在西方。”

    先前那不屑至极的老头儿立时变了脸色,“王上,下臣可能借来一阅?”

    嬴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吩咐身旁的内侍,“给他。”

    老头儿小心地将堪舆图捧在手里,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咬着牙,低声道:“徐都尉当真好运气……”

    徐福心头呵呵。这也能归功到他的好运气上,此人不愿承认他的本事也就罢了,却是非要编纂些名头出来。

    徐福心中腻烦至极,转头看向那男子,“雍城现在如何?”

    嬴政看出了徐福心中的不快和脸上的不耐,他不由得起身走下台阶,毫不避讳地将徐福揽入怀中,“你已尽力,无需介怀。”

    哦,这个举动也算是将那老头儿干脆地好生气一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始皇本纪里有记载,始皇十五年,地动。

    第163章

    嬴政的回护之意十分明显,老头儿敢看徐福不顺眼,但他万万不敢在嬴政面前表达半分不满。

    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佞宠的徐福,沉默几秒,淡然接受了。反正他和嬴政有一腿的消息,早就是满朝上下都知晓了,跟距离全国都知晓也差不离了。嬴政应当是担忧他会因此而心中郁结,才会立即上前来安抚他的吧。

    徐福伸手抵了抵嬴政的胸膛,嬴政松了松怀抱。

    恰巧那男子喘了喘气,哽咽着出声道:“雍城,雍城城南垮塌过半,幸存下来的人如今都在城外待着……但是天气渐冷,衣物棉被都在垮塌的屋子里,存粮也在其中……如今是没有吃也没有穿……还不知要冻死饿死多少人……”

    嬴政皱了皱眉,“寡人命令下达以后,雍城无半点防范吗?”

    “这……迹象未明,城中百姓并不大信……”

    徐福知道这是很正常的,若非嬴政万分信任他,他突然对嬴政说可能会有地动,嬴政也会觉他在说胡话。这样的大事,不是你说一句会发生,那别人就深信不疑会发生的。

    嬴政:“雍城之中不是只有城南房屋垮塌厉害吗?为何不从完好的房屋中取出衣物和粮食?”

    “无人……无人敢再进城……”

    谁都是惜命的,就连城中的官员守卫都不敢再进城去,那些平民百姓就更不敢了。

    冻死饿死,和被垮塌下来的房屋压死,他们总要在其中做选择的,最后他们都选择了等,干等在城外。不等到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们都不会愿意再进城。

    徐福眉头紧锁,这个时候他倒是觉得,当初不应该急着干掉郑有安的,当然,若是熊义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能落在自己手里那也足够了。郑有安敢做一统天下的美梦,他身上应当还是有点货的。有些现代人知晓的东西,古代人都是不知晓的。就好比地震后的救灾处理,古代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代更有效迅捷。

    徐福上辈子便不关注这些,自然也就没办法在这些方面大展神威。

    不过徐福已经很快分析出了自己可以做什么。

    他可以到了地方,用自己如今的神棍名声,加上这方面专家的专业知识,来安定住民心,他手里的药也很有用处。徐福甚至可以带上人过去,鼓动城中的守卫小兵一同进城,先将衣物粮食取出来。这个时候徐福反倒是更庆幸,这是在秋季了。地震过后也是极容易出现疫病的时候,但秋季天气较冷,许多病毒不一定能有存活下来的机会。只要让这些百姓吃饱穿暖,便不会出大事。

    秦国的底子摆在那里,不会因一次地动就垮了。

    嬴政发觉到徐福久未出声,转头一看徐福思量的神色,几乎是瞬间便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此事寡人会立即安排下去,你将雍城如今的境况都写下来,来人,送他去治伤休息。”嬴政高声唤了一名内侍进来。

    那男子忙磕了磕头,这才跟着内侍离开。

    那老头儿出声道:“王上,恐怕有人要借此事生乱……”

    姚贾在一旁笑道:“冯议郎实在多想,就算有人借此生乱,恐怕也是生不起来的……”说完,姚贾的目光便从徐福的身上溜了过去。他知晓以徐福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让流言窜起来?

    老头儿也顺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徐福,但老头儿心中已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哪里肯信一个男宠当真有本事?卜筮之道向来玄乎得很,依他来看,这位徐都尉别的本事没有,糊弄人还是行的。最可恶的便是,他糊弄人也就罢了,连王上也都跟着糊弄了,偏生王上还十分宠信于他。

    哦,就因为这个男宠,他推荐而来的李斯、姚贾也备受重视。

    以老头儿的地位,他是当真瞧不上李斯与姚贾的,这可都是小人啊!也就只有这徐福的师兄确有本事,但师兄那般优秀,怎的师弟除了弄卜筮之术外,便是当男宠了呢?

    老头儿自觉为其痛心。

    徐福完全无视了那老头儿投来的目光,他在心中将自己的计划慢慢过了一遍,觉得颇有可实施性。随即便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嬴政。

    嬴政心中非常的不痛快。每次徐福对着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绝对没什么好事。平时不热情,一热情就是又要出宫离开咸阳……怎么想嬴政心里头都怎么憋屈。但更憋屈的是,每次过不了几天,最先屈服的人……还!是!他!

    而徐福在拥有了多次经验之后,他已经越来越知道,如何说话,才能让嬴政放自己走了。

    此时徐福巴不得那老头儿和姚贾快些离去,然后他才能和嬴政坐下来好好说话。

    老头儿却并未有要立即离去的意思,他俯身道:“王上,此事重大,不如让小儿带兵前去,组织救援。”

    徐福瞥了他一眼。这老头儿的儿子还是个武官?

    嬴政皱眉道:“此事寡人自有处理,你与姚贾先退下吧。”

    姚贾根本不操心这件事儿,他并不擅长这些,自然就不会去淌这一趟浑水。他毕竟曾是他国逐臣,在秦国掺合进这样的大事儿,稍微出了纰漏,到时候都会没命,所以他很干脆地离去了。

    徐福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等之后再去宫外寻他。

    那老头儿面皮红了红,被嬴政拒绝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不过毕竟年纪都这么大了,哪里像年轻人那样一件小事儿能尴尬半天呢?他很快恢复了从容,道:“那下臣告退。”说完他才走了出去。

    徐福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儿子是谁?”难道也是历史上某个知名的将军?

    “冯劫,正跟着王翦历练,有点儿本事,不过年纪轻了些,有些浮躁。”嬴政对臣子的情况倒是记得很清楚。

    “那他是?”

    嬴政无奈道:“从前老太卜推举你主持蜡祭的时候,他便曾反对过你,不过他与熊启不合,熊启在朝中厉害的时候,他为了避开熊启,便少出现。他在国事之上,眼光有独到之处。不过,为人古板了些。”

    徐福也看出来了,此人是相当的古板,早早就先入为主对自己产生了不好的印象,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是先进行否认。这样的人,你不能说他多么罪大恶极的坏,但也没办法喜欢起来。

    “他叫什么?”

    “冯去疾。”

    我还霍去病呢。“没听过。”徐福很干脆地道。

    嬴政纵容一笑,暗道,人家都反对过你好多次了,偏偏你根本就没把人放在心上。

    眼下那个老头儿究竟在历史上出名不出名已经不重要了,徐福转了话茬,“我想去雍城。”说完他还不待嬴政面色冷起来,便立即补了一句,“为了阿政。”

    嬴政气笑了,尽管早知会如此,但心中还是痛快不起来。他身为秦王,注定不能时时陪着徐福在外奔走,但是让别人陪着徐福前去,他心中又妒火难平。“如何还是为了寡人了?”

    “自然是为了阿政。”徐福一点也不惊慌地道,“秦国子民,是阿政的子民,我去救他们,便是救秦国,秦国是阿政的,难道我不是为了阿政吗?”徐福这一串推导过程真是让人无从反驳。

    而这种“我就是为了你才去”的感觉,也让嬴政根本无法抵抗。就算他再极力忽视,心底阵阵涌动着的喜悦,还是将他淹没了。

    嬴政觉得这个话茬无法再继续下去,他强制压下心头的所有情绪,“先等寡人安排。”

    徐福犹豫一下,“好。”

    徐福还在担心,或许受灾的并不止雍城一处。

    因为凡是地震,首先都有震源,然后有地震带。震源附近的都可能被波及到,再等一等也好。徐福希望不会再有更坏的消息传来。

    不过事实告诉徐福,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期待它,它就不会来了。

    秦王政十五年秋,以棉诸为震源中心,四周城池皆有地动出现,而雍城已经算是受灾较轻的了,不然垮塌的便不止是城南的房屋,而是整座城池了。消息很快从四方汇集而来,被递到了嬴政的面前。

    受灾地皆在咸阳以西的方位。

    徐福的预言、卦象联合堪舆图以及被报上来的消息,一同放在了朝臣的跟前,冯去疾见过之后,面色尴尬不已,心中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徐福确实有那么点儿本事。

    其他人的接受度就高多了,他们其中有人曾经被徐福指着算过子嗣的,后来便再也不敢怀疑徐福的本事,此时见这些都摆在跟前,心中顿时感慨不已。那徐都尉,着实厉害啊!就算是换做从前的老太卜,恐怕都无法预测到地动啊。

    在处理地动之事时,嬴政不由得想到了徐福,尽管他心中再不乐意,他还是不自觉地在脑中思考起了,派何人随行的问题。

    地动不同,不是随便派三两个侍从就能护住徐福的,何况雍城也需要士兵前去救灾,嬴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派蒙恬前去。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了,但是蒙恬与徐福交好,二人之间定能更好地配合……

    等嬴政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为徐福铺路打算的时候,脸色不由得黑了黑。

    殿中大臣不知道嬴政心中所想,见他面色难看,只当是这次地动太过厉害,引起嬴政犯愁了。

    嬴政很快点出了蒙恬,与徐福同行,前往雍城。而冯劫则是被派往了棉诸。

    去棉诸?冯去疾有一瞬间的傻眼。

    棉诸可是受灾最为厉害的!冯去疾有些心疼儿子,但是随即想到,本该为秦国出力,他便又压下了心中的心疼,镇定地谢过了嬴政。

    其他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都暗暗以为,冯去疾是因为老是诋毁徐福的缘故,王上终于忍不住要处置他了。

    冯去疾恍若未觉一般,大步走出了大殿。

    小朝散去。

    尉缭脸色黑黑地要去寻徐福。在很久以前,尉缭是非常不相信徐福能独立生存的。因而他当初才一心觉得徐福会被嬴政哄骗。可是如今徐福不仅能独立生存了,还翅膀越发地硬了,竟是次次都能迎着危险而上。他将自己当什么?

    尉缭心中对嬴政也有不满,若是当真喜欢徐福,又怎会放他次次去为自己冒险?

    战场徐福要上,大旱瘟疫徐福要去,如今地动他也还要被派出……他以为自己是全能吗?

    尉缭心中充斥着对徐福的担忧,对嬴政的不满,还有那么一些,师弟在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便悄然成长起来的失落感。

    尉缭肚子里憋着满满的情绪,但是他却没能见到徐福,嬴政已经先与徐福说话去了,尉缭便被内侍挡住了。挡了一会儿之后,尉缭心中憋满的情绪,倒是消失了。

    冷静下来后的尉缭转身便走。宫中内侍都知道尉缭的脾气怪异,因而也没觉得有何不对,恭敬地送着尉缭走了。

    尉缭在出宫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思考,师弟这般爱往危险上凑,是不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秦王?想一想当初师弟在自己跟前维护秦王时,再想一想那次过后,师弟长时间都未给自己一个好脸时。尉缭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师弟年纪小小,就自通情爱了。

    师兄姜游都能为他做出许多让步牺牲,自己为何不可呢?想起徐福还尚且年幼的时候,自己学了点儿卜筮,便迫不及待地对自己说,日后师兄是要成为厉害人物的。那时候,徐福眼中的崇拜让他记了多年。因而那以后,尉缭都习惯性地将徐福看作是当年那个幼小天真的师弟。

    既然师弟真心喜欢秦王,那他便也将一身所学都献于秦王好了。师弟希望秦国变得更好,那他也努力来让秦国变得更好。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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