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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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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天空 作者:卡比丘

    第7节

    挂了电话,赵之舜满上海跑进口超市给喻意找糖,终于在一个商场下面的角落里找到两包,在七点钟赶到喻意家楼下。

    这天太阳大,赵之舜车里来去,也跑出一身汗,喻意不喜欢闻汗味,他还找出车载香水往身上喷。

    一进喻意家门,喻意就皱鼻子闻:“什么怪味?”

    赵之舜把糖塞进喻意怀里,心急火燎地去浴室洗澡了,喻意在后面的语气难得有些起伏:“你急什么?”

    喻意知道糖不是赵之昂藏下的。他收到糖发现少了以后,就找卖家退款,卖家也给他退了。下午四点下戏,喻意在车上刷淘宝,告诉卖家糖找到了,要把款打还给卖家,卖家却说他们查了视频监控,确实是少放了两包糖的。

    方才赵之舜风尘仆仆进门来,香水味里掺了股汗味,急急忙忙往浴室走,喻意又见他t恤都被汗水浸湿了,就猜他是找糖去了。

    可赵之舜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这和夏实说的一点大相径庭,让喻意又忍不住要开始“我觉得”了。

    喻意靠在门边发呆,赵之舜洗完走了出来,他没穿衣服,赤着上半身,头发滴水,腰间围了块儿浴巾,像个大狗一样眼巴巴看着喻意。喻意告诉他:“别以为讨好我我就会喜欢你。”

    赵之舜对着喻意笑了一下,露着一口白牙,他走到喻意前方半米,热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罩住喻意,又伸出左手放在喻意的肩上,大拇指的玉扳指碰到了喻意的脖子,把他的体温也带给喻意。

    “你太操心了,炮友而已。”赵之舜低头,在吻喻意前,给他们的关系定了个性。

    何惧开门进去,赵之昂背着门在打电话说公事,手里还在敲键盘,他这阵子是真的忙,听见开门的声音,赵之昂转过身来,对着那头说了句先这样,挂了电话,丢了手机,看着何惧。

    他们七八天不见了,大敌当前,危险不可知,该聊正事。

    赵之昂应该问何惧今天去殷离那里的情况,有何收获。

    但他看到何惧,就想不起那些事了。何惧从电视屏幕里的娱乐新闻中走了出来,实实在在来到赵之昂跟前。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少女少男正打着何惧的tag发推发博,搜他的新闻,集他的相片,梦想要见他一面,何惧在见赵之昂。

    何惧换了拖鞋,对赵之昂晃晃手里的一个牛皮信封:“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这是何惧新单曲的deo,制作人编了几个版本,给他挑。

    赵之昂见何惧从信封里拿出一张cd,心中警铃大作,告诫何惧:“放回去。”

    “我在车里已经听过了,”何惧笑眯眯道,“用压抑的声音诠释了苦涩,很隐忍。”

    赵之昂扶额:“你重录一遍吧。”

    何惧拒绝:“不要。”

    “你这样是对你粉丝的不诚实,”赵之昂试图说服何惧,何惧不为所动地把cd放进音响里,歌曲的前奏传出来。赵之昂不忍听下去,捉着何惧把他的手拧到背后,压到沙发上去,要抢他手里的音响遥控,何惧用力弯曲手肘想翻身,头一转过来,嘴唇擦过了赵之昂的唇。

    这本来就是打情骂俏,何惧唇上的余热未消,又重新接触到温热。

    赵之昂碰了他一下又分开,眼里带着深意看他,音响里突然传出了何惧念经似的歌声,何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之昂没什么表情地坐了起来,翘着脚喝茶。

    “对了,老赵,”何惧一面欣赏着赵之昂用他的声音唱的歌,一面问他,“你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吗?”

    赵之昂近期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问好几次秘书今天几号,听到何惧这么一说,想起以前被问这句话的经历,结合月份天气,小心翼翼到:“七夕节?”

    何惧从沙发上拿了个枕头去蒙赵之昂的脸,:“你是不是傻?今晚我们录的那期g大逃亡要播了。”

    说着打开电视,预告片正在播放,右上角还有倒计时二十多分钟。

    预告放的是第二天早上在泳池肉搏的镜头,何惧笑着靠在赵之昂肩头,看自己、赵之昂和江东在对决。字幕打着“这是不是我们快要换回去的时候?”赵之昂严肃地盯着电视机看。

    何惧也坐直了:“对,就是这时候。”

    节目组把江东掀翻赵之昂的那一幕慢速播放了好几次,回播出时,赵之昂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电视机边,只见屏幕中赵之昂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背着水面,缓缓掉进泳池,而镜头里录了一半背影的何惧,像是忽然之间被抽空了力气,腿软着滑了下去。

    但这都不是赵之昂想给何惧看的,他扭头问何惧:“这段可以重播吗?”

    何惧不明就里:“不能,这又不是点播,怎么了?”

    “在泳池外面围观的人里,有一个人不对劲,”赵之昂道,何惧在平板上找了找,打开了节目预告,拉到赵之昂说的地方。

    赵之昂把平板拿过去,紧紧盯着屏幕,在慢速回放的某一刻按了暂停。

    “就是他。”赵之昂指着左上角的角落,何惧仔细一看,才发现在一堆拍照尖叫的人中,有一个穿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子。

    预告片像素低,且摄像师的重点是录节目的嘉宾,场外群众是无意扫到镜头里去的,别说看清脸了,不细找都看不见有这么个人。

    黑衣男子的动作很怪异,这也是赵之昂注意到他的原因之一。

    他的手在衣摆下面飞快地翻动着,头地吹着,帽檐把脸遮得严实。这段放慢镜头的片段只得五秒,五秒中他身边举着相机的女孩跳了起来,手肘撞到了他的头,他头缓缓晃了一下,身体纹丝不动,而他的手,还是丝毫不被影响地做着奇怪的动作,像在给小孩儿变戏法一样。

    何惧看了几遍,头皮发麻,盯着赵之昂,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之昂沉思着,关了视频,给人打电话调他们拍摄那天古北小镇的监控,何惧也把下午在殷离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赵之昂。

    第13章

    (人物小贴士:

    殷离:清平道观征信所所长,带着一个小男孩叫成成;

    殷临:元易先生的徒弟;

    殷海:殷离小爷爷,《清平道观》作者;

    殷山:殷离伯伯,死掉的那个,给何惧追魂玉的人。)

    芊芊dy:楼下那个男子好奇葩…经常半夜有奇怪的声音…有点点害怕……我要不要报警啊……[流泪][抓狂]

    视频很快就调了出来,第二天一早,秘书把视频发到了赵之昂的邮箱。

    他找了专门的人员,根据赵之昂的要求,从早上他们在泳池中水战的镜头开始逆推,找了一千多个摄像头的资料,合成了一个大视频,里面有按照时间排列的,那名男子进出古北小镇的所有记录。

    秘书询问赵之昂,需不需要道路摄像头的记录,拿到那个或许要费些时间。

    赵之昂让他先等着,和何惧一起,看起了视频。

    从视频上看,这个人是早上七点半买票进入古北小镇的,他先是在拍摄线外独自晃荡了一圈,然后,最后就是背对着离他最近的那个摄像头围观水战。

    摄像头清晰度还可以,能看出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在做什么动作。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何惧将他在古北小镇买票时最清晰的摄像头拍摄道德画面重播了一遍又一遍,告诉赵之昂。

    赵之昂却还在思考,过了许久,他才说:“事情没这么简单。是他,可能也不只是他。”

    何惧想不明白,就都交给赵之昂了,他喝了口奶,小余的电话来了。

    他对着电话嗯嗯啊啊了一阵,挂下来,问赵之昂:“我一会儿要去做个访谈,你呢?”

    “回公司。”赵之昂道。

    “我下午结束以后,想再去趟殷离那儿,”何惧说。

    赵之昂看了看行程表:“我陪你去,我来接你。”

    “别别别,”何惧揉脸道,“昨晚节目一播,网上都炸翻天了,我现在微信微薄什么都不敢开。”

    “炸什么?”赵之昂拿了挂在椅背上的西装,走到何惧身边来。

    “炸我和恒通赵总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啊,”何惧摊开手。

    赵之昂俯身拍拍他的脸:“我们光明正大谈恋爱,哪里来的暧昧关系。”

    何惧生无可恋不搭话,被围攻的不是赵之昂,他当然能说风凉话。

    赵之昂转了语气,正直地说:“遮遮掩掩反而令人遐想,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媒体爱怎么写,是他们的事。等到公众习惯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何惧看他一眼:“也只能这样了,你来接我也好,可以炒作一下。”

    当然,下楼进了保姆车,何惧对着andy的死人脸,说出他的炒作论,依然被她骂个狗血喷头。

    “我就知道你跟赵之昂待在一起准没好事,”andy义愤填膺,突然口风一转,“不过炒作是好事,大家看出你们在炒作,就不会往你们真的在搞基的方向想了。就让他下午来接你吧,开辆高调的车。”

    何惧明白了,andy就是想骂骂他。

    小余看事情了结,递了一个遮瑕膏给他:“你脖子上有块红印,快遮一遮吧。”

    andy的眼刀破空穿来,把何惧钉在“荒淫无道”的耻辱柱上。

    访谈要占用何惧大半天的时间,中午约在外滩边一家有名的米其林主厨餐厅吃饭采访,下午进行硬照拍摄。

    杂志主编问的例行问题,何惧基本上都有准备。娱乐圈几年磨砺下来,何惧打太极的功夫早是一等一的好,能回答的问题诚恳回答,不能回答的一笔带过,一顿午饭吃得顺畅。

    吃甜点时,主编终于问到了赵之昂头上:“小惧,你有没有看今天娱乐版的头条新闻?”

    何惧舀了一勺冰激凌,摇头:“最近忙得新闻也没时间看。”

    “那我给你看”主编知道何惧说瞎话,也不生气,拿出早就打好的几张纸递给何惧,上头都是些或真或假质疑何惧和赵之昂关系的标题和节目截图。

    “我能不能知道,你和赵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主编打趣他,“你们两个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边呀。”

    “我们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何惧微微一笑,“赵总和我很聊得来,私地下也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节目里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搭理赵总?”主编道,“我昨晚也看了g,和你平常的形象不太一样嘛,是怎么回事呢?”

    “我最近在为我的新戏做准备,”何惧不笑了,严肃道,“在戏里,我要扮演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物,这和我往常的形象都不同,所以我一直在摸索,要如何演好这样一个刻板的形象。”

    “可以透露是什么新戏吗?”主编看出何惧不想再继续赵之昂的话题,也不再强迫他说,顺着他的话头往下问。

    下午拍照,何惧得把脖子里的玉环摘了,他手绕到颈后,松开暗扣,摘下了玉环,却发现穿着玉环的曾经十多年还油亮乌黑的那根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白了。

    赵之昂一天巡视了三个厂区,抬手一看表已经三点,便让司机往集团开,何惧说是五点前能结束。在上海,赵之昂最常开的是台09年买的齐柏林,他每次回沪必然会宠幸它几回。

    开这车去接何惧,不会显得很高调,又会显得他比较有钱,是很合适的选择。

    赵之昂走进他的车库,保安站在门口,见了他,笑着同他问好:“赵先生车子选好了?”

    赵之昂对他点点头,拿了齐柏林的钥匙走进去,从路面去他专用的车库要穿过一条走廊,赵之昂的鞋踩在车库地坪地面上,发出清亮的响声。

    他的齐柏林被洗的油光水亮,停在车位里,车库的光暗暗打在黑色车身上,车身的弧线漂亮又气派。赵之昂按开了车缩,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顿住了。赵之昂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一丝奇怪的气味,而刚才保安的话,让他起了疑心。

    他没关车门就走回去,问保安:“你为什么问我车子选好了?”

    保安愣了愣,听不懂赵之昂的意思。

    “我——”赵之昂定了定心神,道,“你往常见我,会问我要哪一把钥匙。”

    “哦,”保安见大老板这么严肃,有些害怕地搓搓手,回答,“您不是下午来挑了一圈,说是选不好,就又走了。”

    “我下午来了?你确定是我?”赵之昂怀疑道。

    保安点点头:“是您啊。”

    赵之昂站着不动,打电话把工程部的人叫下来检查他的车,又让他的秘书去调车库监控,工程部部长带着几个汽车工程系毕业的员工,提着一堆工具,像一阵风似的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跟着赵之昂来到他的齐柏林边。

    赵之昂发话:“先看底盘。”

    一个身材瘦小些的员工拿着手电筒,从车下钻了进去,开灯一照,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声音微弱地从车底下传出来:“赵……赵总,这里装了,装了个盒子,好像是,是炸弹……”

    赵之昂心头的猜测更笃定了。他让工程部部长先不要报警,立刻找人来拆,转身从车库的电梯回了楼上。秘书正拿着拷了监控的u盘在他办公室门口等着。

    赵之昂打开监控录像,调到保安说的下午一点多种,只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走向车库,在车库门口和保安对话。

    保安室上方也有一个摄像头,赵之昂找出那个摄像头的视频,拉到上一个视频的时间,摄像头从上往下拍,图上的男子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那男子,俨然就是赵之昂自己。

    “赵先生……”秘书是最知道赵之昂下午在哪里的人,看到这个画面,惊得久久缓不过神来。

    赵之昂看他一眼:“把监控都销毁。记住,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秘书训练有素地点头,退出门去了。

    赵之昂在座位上坐了半响,拨了他亲生弟弟的电话。赵之舜很快就接了:“喂?”

    “你在哪里?”

    “你问这干嘛?”赵之舜的语气很自然,挑不出错。

    “晚上到我郊外的那套房子里来坐坐,”赵之昂手拿起了他签字的钢笔,在桌上丢着玩儿,“何惧也来。”

    电话那头的赵之舜反应很强烈:“何惧?你和他在一起了啊?”

    “对,带你见见他,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来不来?”

    “来来来,”赵之舜道,“几点啊?”

    “九点,你看行吗?我八点半才散会,到家也要近九点了,何惧回来还要再晚一些,我们兄弟俩先喝,等着他。”

    约定了时间,赵之舜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点了支烟抽,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终于该是时候了结了。

    喻意揉着眼睛坐起来,他昨晚被赵之舜做得险些死过去,睡了一个对时才缓过神,赵之舜正坐在他床头盯着他看,喻意回瞪他:“你干什么?”

    “没什么,”赵之舜笑得诡异,“好玩。”

    “几点了?”喻意问他。

    “钟在那边,你自己看。”赵之舜指指另一边的床头柜。

    喻意有点近视,看不清,翻身爬过去想拿钟,霎时,头顶上一阵剧痛袭来,伴随着闷闷一声重物撞击头盖骨的声音。

    喻意失去意识前眼前的最后一幕,是电子屏上的时间,12:15:59。

    第14章

    易学大师:今日诸事不宜。

    晚上八点二十分,赵之昂在郊外那一套别墅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在屋里摸索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门口,他手里似是拿着什么尖利的东西,手就那么举在半空中,好像随时准备向要进门的人劈去。

    客厅的挂钟在满半点时响了一下,那人一惊,发现是挂钟,刚松了一口气,所有的灯亮了。

    在灯亮起的那刻,来人背脊一僵,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他转身,见到赵之昂,并不惊讶,还对他打招呼:“哥?”

    赵之昂抱着手臂,在不远处看他。

    赵之舜手藏在身后,向赵之昂走过去,问他:“你一个人来的?”

    “当然,”赵之舜走到赵之昂半个手臂的距离,突然举起手里的刀,对赵之昂砍去,赵之昂不闪不避,任他砍下来。

    只听“砰”一声,那刀竟在虚空中被卡住了,空气里像是有一只手抓住了那柄利刃,叫他伤不到赵之昂分毫。

    赵之舜的表情瞬间扭曲了,对着赵之昂咬牙切齿道:“殷家人在帮你?是哪个浑小子?殷离?”

    “是我,”殷离从暗处走出来,他身边是何惧,腿边还跟了个成成。成成嘴里塞着何惧给他吃的棒棒糖,嘟着嘴,好奇地看着赵之舜。

    “我该怎么称呼你?”殷离拍拍成成的肩,走到赵之昂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赵之舜,“赵之舜、殷临……还是……殷海?”

    赵之舜,或者说是殷海,面无表情地与殷离对视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松懈下来,道:“你们知道了多少?说来听听。”

    殷离做了个手势,请赵之昂先说:“我也只是提供了些

    “一开始,我更怀疑殷离,”赵之昂道,“他那么抠门,必有蹊跷。”

    殷离在一旁想要举手抗议,被何惧踢了一脚。

    “不过,我想到了一件事,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外婆中风,危及生命,元易先生没有来探望。我记得小的时候,外婆和元易先生的关系很密切,不应该不来探病,我去问了我的母亲,她告诉我,十多年前,元易先生性情有了些变化,外婆感觉出来,便来往的少了。只是我上学后极少去外婆家里,不知道这些罢了。”赵之昂说完,又看向殷离,“至于殷临……”

    “我来说吧,”殷离举手,“赵先生和何惧下午来找我,我就问了家里人,殷临原本是个很活泼的人。活泼,这跟赵先生见过的那个殷离有点距离,所以我又让家人问了,殷临小时候有没有被赠予过玉器,答案是肯定的,赠他玉器的人,就是元易先生,接着我要来了殷临和赵之舜的八字,算了一算,你猜怎么着?”

    殷海配合地问:“怎么着?”

    “这三个人的八字,是同一种命格,日月同宫的天门格,极极难得,”殷离定定看向殷海,“而我的小爷爷,殷海,他也是日月同宫,天门格。命格相同的人夺舍最是容易。”

    “我更想知道的是,赵先生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我,”何惧出声了,“因为殷山。”

    听见殷山两字,殷海的眼神变了变,身上一股凶煞之气遮都遮不住,用很轻的声音问:“殷山?”

    “殷山是自杀的吧,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给我妈玉环,又在玉环外面套魂香绣线的荷包,还用魂香做的线穿它,这种行为,分明就是自相矛盾。事出反常必有妖,殷山背后,一定还有个人。”

    “后来,我们在g的录像里看到了殷离,拿给殷临辨别后,他看出来,这是施咒的动作。我猜你第一次施咒是在5月24号凌晨,可惜,被我的夫妻命截胡了,第二次你找到了我们的节目现场,在那里施咒,可惜我和赵之昂的魂魄已经绑在了一起,你意识到了问题。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非要夺我的魂魄?赵之舜的明明更容易嘛。”

    “当明星有趣啊,”殷海微微低头,对着何惧笑,他好像什么也不怕了,用肆无忌惮的眼光打量何惧,“我也想要那种,站在高戏台子上,万人吹捧的感觉。本来我挑的是殷离,谁知上了他的身,才知道这小子都快死了。我无聊看了一些你的电视剧,有趣,我要做你。”

    “至于小山……”殷海的表情柔软了下来,“他从是个小孩子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我不该叫他给你妈妈送追魂玉,他以前就把我做的东西套在绣魂香的荷包里,以为我不知道……这只会坏事儿的东西。若不是你脖子上的魂香给你挡了几劫,凭你们这什么劳什子夫妻命,也想拦着我?”

    “你可以去地府骂他,你活的够长了。”殷离建议。

    殷海笑了起来:“不,还不够长。”

    一股黑气在他身后凝结,隐隐形成了一把斧头的样子,殷海打了个响指,斧子就朝着殷离做的结界劈下去,黑斧力道十足,殷离脸一白,这结界和他身体是连着的,用他的气幻化而出,劈在结界上的力道太大了,非常人能够承受。

    “我要做你,何惧,”结界虽未破,却被他砍得后移了几米,殷海带着他的斧头,边砍结界,边走近何惧,“倘若不是看到了你,小山怎么会死?我要做你。先杀了你的姘头,然后……”

    黑斧精准的劈向了赵之昂,最后一劈,结界终于碎了,殷离白了脸跪在地上,啐了口血。

    何惧见斧头又要砍下来,不管不顾地扑向赵之昂想用身体护住他,赵之昂按着何惧一个转身把他压在身下。

    千钧一发之时,黑气忽而散开了。

    赵之昂等着承受疼痛来袭,疼痛却没降临。他放开了紧抱着何惧的手,往后看了一眼,成成站在殷海面前,背对着他们,道:“你把小昀叔叔打伤了。”

    殷海没想到自己烧了灵力制成的灵斧被这小孩儿一挡,便消失殆尽了,一脸呆愣地看着成成。

    “你打伤小昀叔叔了,爸爸会生气的,成成也会生气的!”成成也很生气,他伸出了手,殷海的身体凭空被吊到空中,好像有一只坚硬如铁的手抓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窒息,殷海眼球暴起,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成成,”殷临的手轻揉的搭上成成的手,“放开他。”

    成成扭头看了一眼殷临,不情不愿地松手,殷海掉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呛起来。

    “成成,”殷临道,“帮我把他的魂吸出来。”

    成成乖巧地点点头,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铃铛,还有一个小布袋,他打开布袋,轻摇铃铛,哼唱起了一首童谣。

    殷海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成成,这眼神又渐渐失焦了,成成哼了一会儿,合上了布袋,用线系起来,放回口袋里。

    “殷临,我弟弟……”赵之昂见赵之舜的身体成了一个呆滞的木偶,开口想问殷临。

    殷临摆手:“成成已经把赵之舜的魂魄召来了,成成?”

    成成又开始吮他的棒棒糖,刚吃到嘴里,不愿吐出来,含糊的“啊””了一声。

    殷临弹了一下他棒棒糖的杆,道:“把赵之舜的魂装回去。”

    成成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片小黄纸,走到赵之舜身边,拉开他的嘴把纸片塞了进去,点了一个香线,当香线燃尽时,赵之舜咳嗽着醒了过来。

    赵之舜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的,难道是昨晚玩得太厉害了,不至于啊,也没有很多次,以前更多次的时候也没种被车碾过的感觉啊。

    只怪喻意太好吃。

    赵之舜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哥哥,偶像,还有根本不认识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正一起直勾勾看着他。

    赵之舜愣了半天,问:“你们干嘛?”

    赵之昂看在这时他的亲弟弟,便随口给他解释了前因后果。

    正在赵之舜听得目瞪口呆时,何惧的手机响了,是喻意打来的:“惧惧,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啊。”何惧听出喻意语气中的不高兴,赶紧告诉他。

    “你现在是不是跟赵之昂在一起?”喻意冷冷问。

    何惧看了赵之昂一眼:“是啊,怎么了?”

    “赵之昂就是个王八蛋,s狂,变态!”喻意很冲动地叫骂,“你给我开门,我看了你们两个的定位,居然在一栋房子里,气死我了。这个变态!”

    何惧云里雾里地去开门,喻意站在门外,他脸色青白,嘴唇干裂,他怀疑自己被砸得脑震荡了。赵之舜有个平板放在喻意家,喻意就看了定位,他自己开不了车,随便找了台出租就让司机开去那里。

    在车上,喻意福至心灵,他有何惧的手机账户密码,顺手查了查何惧的定位,果然也是在那个地方,两个小点都快挨一道去了。

    喻意气个半死,赵之昂这个没信用的s狂,说好不搞何惧,还他妈食言而肥,他用力敲着别墅大门,要把头上这一记重击当场还给赵之舜。

    然而进了门,他愣住了。

    门里有两个赵之昂。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浑身伤痕,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摸头,摸头的那个,看看到他时,表情好像要被生吞了一般惊恐。

    “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喻意发现自己可能弄错了人,客气地问坐在地上那个人。

    赵之舜心擂如鼓,跟喻意对视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站了起来,鼓起勇气对着喻意结冰的脸,硬着头皮伸手:“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赵之舜。”

    喻意气得笑了,看看赵之昂,又看看赵之舜,说出了他从业以来的第一句粗口:“认识你麻痹。”

    说完掉头就走。

    赵之舜差点急死,连偶像在前都来不及要签名了,跟他哥说了一声就追出去了。

    房里恢复了安静,殷离“啧”了一声:“一场大戏。”

    何惧点头附议。

    殷离对他一笑,掏出了自己的计算机:“对了,我们来算算账吧。”

    第15章

    赵之昂://何惧:转发微博//qa杂志:何惧专访:和赵之昂私交甚笃,新戏开机在即。

    何惧下了戏,小余立刻递上冰水给他喝,悄悄告诉他:“你老公在车里等着呢。”

    “什么老公,”何惧瞪她,“我才是老公,好吗?”

    小余迫于何惧淫威,不敢造次。

    何惧坐进车里,赵之昂果然坐在后排的位置上等着他。司机被赵之昂赶下车去,车上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何惧想想,钻到他身边去:“今天怎么来了?”

    “听说你和韩乐池有吻戏,不能不来。”赵之昂道。

    “什么吻戏!”何惧反应强烈,“就是不小心嘴碰到啊,你又不是没看过剧本,光知道看路边小报。”

    “那也是嘴对嘴,可能还会沾到口水,”赵之昂酸酸地说,又被自己的形容恶心了一把,索性把何惧拉到身旁细细密密亲吻起来,又说了一句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的话,“你以后少拍吻戏。”

    “老赵吃醋啦?”何惧大方地跨到赵之昂腿上,拉着他的领带同他磨着鼻尖,“这是我的工作啊。”

    赵之昂中肯地说:“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但我很难控制我的情绪,看你跟别人接吻……”

    “那都不是我啊,”何惧狡辩,“那是电影里的人,不是我。”

    “那什么才是你?”赵之昂问。

    何惧转转眼睛:“跟你在一起的这个是我。”

    这都是无法逃过的话题,关于聚少离多,关于工作尺度,赵之昂能有一万句话对何惧说,但他选了最无害的那句。

    也如同何惧,他转回剧组,偷摸找到导演,问他:“梁导,那个,我和乐池的吻戏,借位行不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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