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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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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剑苏兰]煞性大发 作者:眠音

    第27节

    他傻眼一样看着那门外的人。

    “木……”

    他话没出口,那人快步上前。低头俯下身,一把捞起方兰生的腰,抱着他就上了床。

    “你——”方兰生瞪着眼睛瞧着那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闭关吗!”

    闭关中的执剑长老百里屠苏一脸不悦地盯着方兰生的脸,他发现方兰生瘦了,整个人都轻了不少,长发披在脖子上,连额发都长得挡住了眼睛,白色里衣裹着身体,皮肤上有莫名其妙的青紫痕迹。

    方兰生的声音有点沙哑,说话也瓮声瓮气的,脸色蜡黄,掌心发黑,方家三姐已经提前告知了百里屠苏,这一切都是因为琴川那场瘟疫。

    “怎么不告诉我。”百里屠苏低声问他,现在己经是深秋了,方兰生穿得少,百里屠苏伸手用被子裹住他,却见他双手搂着自己脖子,怎么也不肯撒手。

    百里屠苏进来之前,方家三姐曾担心地对他说,兰生一定会赶你走的,他谁都不让接近,我们也没有办法。

    而此时,方兰生却紧紧抱着百里屠苏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百里屠苏迟疑地伸出手,他的手隔着棉被搂着方兰生的身体:“你不赶我走吗。”他低声问。

    方兰生的下巴磕在百里屠苏肩头的铠甲上,闷声问他,那声音听起来还颇可怜:“你要走吗。”

    百里屠苏摇摇头:“等你病好我再走。”

    +++++

    方兰生这几日病得不轻,有时候昏昏沉沉间,他会想自己如果死了,谁会为他伤心些。三姐会伤心,好在有三姐夫:四姐会伤心,好在有四姐夫:爹会伤心,他还有娘……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会为方兰生的死伤心,可他们总能在别人的安慰下好起来。

    可木头脸呢。

    方兰生想起那个坐在乌蒙灵谷,在睡梦中紧拉着他的手不放的木头脸。

    他一定会为他伤心,可是谁去安慰他。没有亲人,朋友也很少,只有师兄师妹,两个徒弟还在身边。

    以前方兰生总希望能让方家给木头脸一点家的感觉,可惜木头脸总是呆不长,每次都是一两天就离开,让方兰生心里也没底,自己当初的承诺到底做到了几分。

    可能要做不到了,方兰生看着病中的自己,他想,世事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死,像二姐当初离开他那样地离开这里,离开木头脸。

    方兰生是个很善良的人,可再善良的人也有自私的时候。紧抱着百里屠苏的脖子。在病中沉默着躺了半个月的方兰生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喊木头脸。

    百里屠苏听见他的声音,才觉得心稍微安了一些。他搂着那人瘦削的腰,从随身的行囊中取了药——这是他从天墉城带出来的,虽不知这瘟疫病灶何处,可总归有些益处。

    温热的手掌推着那人后心,百里屠苏将自身真气缓慢度入方兰生体内,方兰生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像失去意志般地任他动作。

    “你不怕被传染吗,还和我睡一起……”

    方兰生在那天睡觉时对身边的人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问这种问题,只是看到这时躺在身边的人睡不着,一时兴起就问了。

    百里屠苏转过身,他肩上手臂上的铠甲已经卸去了,衣衫也换成了方兰生房里的那件青衫。

    “怕。”百里屠苏道。

    方兰生皱起眉,刚要说你怕还来干什么,谁知百里屠苏目光一垂,低头便吻了他。

    那个吻很轻,却很绵长,末了,百里屠苏离开方兰生微张的嘴巴,他看到方兰生的鼻头有点红。

    “……你可以传染我试一试。”他看着方兰生的眼睛,低声说,烛光反射在方兰生的眼中,照得百里屠苏在那一刻温柔极了,也深情极了。

    方兰生怔忡着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若当真传染了我,也只好陪你。”百里屠苏笑道,他握着方兰生的手心,像照顾一个不能自理的孩子,即使再不爱说话的人也忍不住盯嘱他,“睡觉吧。”

    +++++

    方兰生过了半个月孤单的病榻生活,换来百里屠苏日日夜夜陪在身边的十几日,他并没打算让木头脸照顾他,可百里屠苏却似乎一定要那么做。他接手了方兰生的一切衣食起居,以“瘟疫”之名隔绝了一切他人的关照。方兰生每日早晨起来,就跟着百里屠苏在窗户边上晒太阳,俩人凑在一起吃那简陋的饭食,方兰生还要单喝一碗苦涩的汤。到了夜里,百里屠苏用真气驱除方兰生体内淤瘴,方兰生只能念书给他听,以答谢他的劳苦功高。

    自两人相识以来,他们从未过过这样的日子——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每天平静的相处,因为连送饭的也被赶出了这楼院,只能吃着简陋的粗茶淡饭,却能过上完全不被打扰的生活。

    以往,要么是疲于赶路,要么是相聚太短,方兰生总不明白自己和木头脸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到了今天,他才算隐约明白了几分。

    只是不知百里屠苏是作何感想。

    这琴川瘟疫若是放到常人身上怕是早已发作得厉害,方兰生靠着一颗丹丸吊着性命,病瘴竟生生被百里屠苏每日度入的真气拔除了去。两人在方家偏院厮混了这大半个月,日子过得颇滋润。有时候夜深了,两个人站在走廊的栏杆边上,望着天边月色,也能聊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为什么要哭呢。”百里屠苏说道。他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衫,剪裁修身而得体,此时他手里握着只杯子,方兰生喝药,他陪方兰生喝茶。

    方今生似乎被他提起了丢人的往事,低下头一撇嘴,故作无所谓状:“哭那不是……显得心诚吗!本少爷才不爱哭,挤了半天眼泪。”

    百里屠苏点点头:“就不怕悭臾不答应吗。”

    “我哪管他答不答应啊,反正……当时也没别的办法了。”方兰生摊开手道。

    百里屠苏转过头看着方兰生的脸,大病初愈,这张脸还相当苍白,在月色中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如果我当时死了,你怎么办?”百里屠苏突然问。

    方兰生愣了愣。

    “啊?”

    他无措地摸摸脑袋:“我……我没想过。”

    百里屠苏点点头:“现在想。”

    方兰生想了想,只能诺诺道:“我不知道……”

    若是那日木头脸死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方兰生是真的从未想过。

    他也不敢想。

    百里屠苏没有再问下去,他比方兰生高出许多,伸手一搂便能轻易搂住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方兰生还没来得及问,百里屠苏用力一拉,就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我没有死。”百里屠苏忽然对方兰生说。

    方兰生在夜色中愣愣点了点头。

    “……你也不会。”百里屠苏冷不丁又道,他的头埋在方兰生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都不会死……只会,好好的活着。”

    过了这个秋季,终于入冬。方兰生以治病为由,辞别三姐,穿着厚重的棉衣坐上了马车,方家的产业本就是三姐夫照看着,这下又只能托付给他。而天墉城执剑长老则走上前任执剑长老的老路,他要四处巡游寻访名剑,门中琐事一概交由玄林和玄慧处理。

    百里屠苏背着焚寂,带着阿翔,孑然一身下了山。

    荒芜的乌蒙灵谷终于又迎来了袅袅炊烟,当年从这里离开的年轻人带着心上人又回了来。在这之后的几年时光,连着那人的全部,都被深深纂刻进百里屠苏的记忆里,剖心刺骨一般。

    霜降

    转眼就是几十年过去,对百里屠苏来说可能只是弹指一瞬,对方兰生却就是一辈子那么长。

    “木头脸怎么总也不老,你是什么妖怪变的吧。”方兰生有时候会气愤地这么对他说,百里屠苏只能握着他挥过来的拳头按回去。

    “我饿了。”他笑着说,“做饭给我吃。”

    方兰生在一个冬天想要回去琴川看看,可一回去又被风言风语堵了回来。什么鬼怪附身,身有隐疾,爱好男风……各种各样的八卦都被堆在他脑袋上,让他走在大街上都不安生。

    阿沁己经长大了,快要二十岁的大小伙子,长得比方兰生还高。

    方兰生还挺高兴的,握着他的手要给他零花钱,叮嘱他要好好念书,好好帮三姐夫做事,将来才能扛起方家。

    三姐在旁边又训斥他,可训了—句就训不下去了,看着一旁双手抱胸不吭声的百里屠苏,三姐也不好说什么。

    方家的香火是断了,并不是方兰生他没有责任心,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遇到—个木头脸……

    万幸的是方太和尚并不介意,他坐在都林寺里和百里屠苏对桌喝了杯茶,末了把等在外面的方兰生叫过来。

    所谓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依本心而为,便不必在意红尘纷扰——俗世成见,本就是生前苦,待死后皆化作尘沙。

    方太宽厚的手掌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儿子都这么大了,有他自己想要相守之人,他人又何必置喙。

    “……我知道。”方兰生对方太说,“……我不怕他们说,反正我也的确是为方家丢了人。只希望爹和三姐你们……能别怪我。”

    方太说方兰生再如何,终是他方太合适的儿子。有的话父子之间不必说也是明白的。

    他并不能理解方兰生和百里屠苏之间的感情,对方太来说,男子与男子之间无非是朋友、兄弟——大概自己的儿子与那百里少侠,是比兄弟还亲。

    他讲了一番人生的大道理,关于如何相处,如何相守,方兰生是不信的——自己老爹年轻时那些破事情,整个琴川的人都知道,他要是懂如何相守,那就没有人不懂了——可百里屠苏却听得极认真,他垂着眼睛,像是把方太的话一字一句都听进了心里去。

    他们在琴川一直待到了过完年,三姐照例给他们做了新衣服。方兰生脑袋上顶着阿翔和他们吿别,他要和木头脸去青龙镇了。

    有句话说的对,人生太短,可是岁月却很长,方兰生坐在龙绡宫的客栈里,解下腰间的珠佩给木头脸看。

    “你真的都能记起来?”他不敢相信地说,“……你那煞气,可真是古怪。”

    百里屠苏的记性是很好的,他记得自己在这里关上门,然后把方兰生推在了床上——

    “你你你又干什么……”被按在床上的方兰生结巴地瞅着他。

    百里屠苏深吸了口气,他解着方兰生的衣服:“……回忆一下。”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回忆,对这两个人来说也算是一种补偿。方兰生毫不讳言地告诉百里屠苏,他并不后悔那些决定,和百里屠苏走到这一步,他很知足,也很惜福。到方兰生将死的时候,他自问是一点遗憾也没有的——可能这辈子他活得很荒唐,年少时稀里糊涂和木头脸搅和了一场,等年长了也不好好地做他的方老爷,却跟着木头脸跑了出来,做那书中所写的,相守一生的故事。

    而百里屠苏也是。他本就是个至性之人,面对过太多生离死别,对很多事已经不再在意,独独对身边人,他倾尽全力地要去珍惜。

    日子过得久了,相守得长了,似乎就会忘记有些事是要有终点的。这一年的最后,窗外静静飘起了雪,方兰生戴着百里屠苏曾送给他的东西离开了他,白色项圈上的羽毛在他胸前飘飘荡荡,百里屠苏坐在床榻前愣愣握着他的手,直到玄慧大声地叫百里屠苏的名字,他才恍然惊醒。

    大雪

    方兰生到死也不知道百里屠苏长生的秘密,他只是奇怪,木头脸总也不老,总也不老。

    百里屠苏这一生可能活得很久,却终究入不了轮回。天墉城的雪又下起来,百里屠苏走在天墉城的山路上,静静看着雪落在自己脚下,即刻融成了水汽。

    人都说执剑长老是成仙了,妙法长老前些年就去世了,掌门年事己高,只有执剑长老却仍然是原先的样子——相貌丝毫未变,人反而渐渐开朗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在山下一番寻剑的游历让他心性大变。

    连山上的女弟子们都说,执剑长老会笑了。

    玄惠和玄林如今在天墉城己经是长老级别的人物,每日忙于琐事,无暇顾及其他,方兰生去世的事情曾让玄慧好是伤心了一阵,虽然不敢对门中人提起向他人学艺的事情,可方兰生对他来说就像百里屠苏一样的重要。

    ……或许还要更重要。

    日子这样过着,又是十几年过去,掌门也驾鹤西归,故人越来越少,执剑长老在山上的日子也颇为清闲,清闲到他有日闲不住了,下山去了一趟琴川,回来时路过山下月牙村,正碰上劫匪屠村,这惹起百里屠苏一番并不怎么好的记忆。

    可惜他去得晚了,村子里没剩了几个活人,百里屠苏在村里转了转,在—座桥边的空屋门口看到屋里床下躲着个小狗似的东西,正不停地发抖,而他身边正躺着一个死去的女人——这小孩,看来已经成了孤儿。

    百里屠苏靠近一步,那小孩当即哭了:“不要……不要杀我……妈妈……”

    百里屠苏犹豫良久,沉声道:“没有人杀你。”

    周围很静,一直到那小孩撅着屁股从床下面爬出来,他睁开一双哭得发肿的眼睛,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服的高大男人,似乎很害怕。

    他吸了吸鼻子:“仙人……”

    阿翔从门外飞进来,停在百里屠苏的肩头上,他仰着脖子叫了一声,意思大约是村里己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那小男孩扑在死去的女人身上哭着喊妈妈,百里屠苏叹了口气,走出门,他转身想走,没走两步,他不知怎么停下了。

    阿翔用尖嘴挠了挠自己的毛,百里屠苏还没挪动脚步,阿翔拍起翅膀一飞,忽地又钻回那屋子里。

    “……干什么打我,哪里来的肥鸡……!”

    从屋里传来那个小孩带着哭泣的烦恼声。

    百里屠苏垂着眼睛,半晌他走了回去。

    冬至

    执剑长老从山下领回来一个小孩,年纪这么小的弟子,大概比当年的百里屠苏还要小。

    不过百里屠苏是个甩手掌柜,他带着那小孩吃了顿热乎饭,始终不言不语,那小孩便抬头看着他,说仙人你怎么不说话呀。

    百里屠苏摇摇头。

    “……仙人好是好,怎么像个木头一样。”那小孩偷偷嘀咕着,不慎就被百里屠苏听到了。

    他脸色有点变,八成是有点受不了,叫来了玄慧玄林,百里屠苏大手一挥,就把那小孩丢给他俩了。

    “照顾好他。”百里屠苏临走时说。

    小孩没有名字,玄慧要给他起名叫玄兰,玄林死活不同意:“跟个女孩似的。就算你惦记小师父,也不是这个惦记法。”

    玄慧有点不高兴,却也没有反驳玄林的话。改叫玄岑的那小孩吃着饭问:“玄慧师兄,谁是小师父啊?”

    玄慧道:“小师父是除了大师父之外的一个师父,不是天墉城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玄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小师父去世了,为什么大师父还活着,我看大师父还很年轻……”

    玄林笑着收起碗,这小师弟话还挺多。

    玄慧摇摇头:“差距很大,执剑长老已经成仙了,小师父他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也可以做师父吗。”玄岑又问道。

    玄慧笑道:“小师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那不也还是普通人……”玄岑嘟囔道。

    玄岑还和玄慧说起师父不苟言笑的样子,像个木头。

    玄林笑着说,小师父也爱这么说。

    “方老爷那时候总叫执剑长老木头脸,执剑长老也不生气。”

    木头脸……

    玄岑愣愣地听着,眼睛—眨一眨的。

    +++++

    门中人都说,执剑长老意外收了个话很多的小徒弟,而执剑长老显然是有点后悔,每天都躲着那小孩走,而渐渐的玄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让玄岑不要围着执剑长老转了。

    “他老了,经不起你这么闹。”玄林对他说。

    玄岑摇摇头:“我只是……想和师父打招呼。”

    “招呼也别打了。”玄林摸着他的脑袋说。

    玄林说的很对,虽然很多人都没感觉到,但百里屠苏真的老了。他在天墉城安然度过了最后几个月,到末了,身边也不过一把焚寂,阿翔垂着头立在他床边,几个徒弟守着他,玄林听着百里屠苏低声和他说话,说要守好天墉城,照看好玄慧和玄岑。玄慧在一边低着头不言语,玄岑却意外地掉起了眼泪——他今年已经满十三岁了,个头却还是长不高,小小的,到执剑长老去世了也没有长高。

    百里屠苏最后看了玄岑一眼,他的眼神似乎在笑。摸着玄岑的头,他低声说,别哭,长不高也有长不高的好。

    立春

    执剑长老去世时,许多天墉门人都来探视。玄岑跪在长老身边,目光愣愣望着长老腰间垂着的那个珠佩。

    雪白的珍珠,带着些锈迹的铜色梅花,被一根丝线串连着蓝色的丝坠,系在执剑长老黑色的衣带上。

    当晚,房间里灯火通明。玄慧被人叫了出去,剩了玄岑自己跪在执剑长老身前。他眼睛还是红的,揉了揉眼睛,玄岑低着头,认真跪着。

    他无端有点困,已经是深夜时分,四周静溢极了,连人的呼吸都能听见声音。

    ……

    玄岑困得睁不开眼睛,他又用力揉了揉眼,待再睁开,却被面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这是哪里?

    像是踩在云上,到处都摸不到方向。周身飘荡着迷雾,玄岑茫然四顾,他看到云地四周竖起一个个巨大的圆盘,似乎是巨石雕成,每一个都样貌相同,却又似乎不同。

    他在那一个个圆盘间走过,一直走到那空地的尽头,在尽头的地方也立着一块巨大的圆盘,小小的玄岑艰难地顺着石阶爬上去,一眼就看到那圆盘上刻着的字——从顶端一直竖下来,密密麻麻的小刻字,最下一行已经刻到了圆盘的一半位置。

    “方兰生……”

    他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刻在了上面,再上一行,则端端刻着“方兰生”这个名字。

    就在“生”字紧挨着的地方,不知还被谁用粗糙的比划,刻上了“木头脸”三个巨大的字。

    玄岑怔了怔,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伸出手指,他轻轻摸着那三个字的比划,这三个字刻得这么大,顶别的字好几个那么大。

    “木头……脸……”

    他喃喃念着。

    白色的雾气弥漫在这空旷的地方,遮挡着玄岑的目光,遮挡着紧紧相连的名字,渐渐将整个圆盘都遮住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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