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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儿 作者: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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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迎儿刚好在姚家听过些,能同她搭得上话,倒是愈说愈投缘了。
而同她的结交,除了知道她将来会是西门庆第三房小妾,要想方设法斩断二人“红线”外,还因她有个堂兄弟,在临清城做讼师。据说口舌伶俐,生性机敏,辩才甚是了得,本是东京城律学学生,结业后被选拔至大理寺还是刑部做官,反正那些衙门名头官职品阶的迎儿也不懂,不知怎的官老爹不做,偏跑回临清做讼师来了。
她还知道他在前世颇有两分名气,衙门里也有些熟人,当时想着以后或许能用得上呢,哪知今日居然还就真用上了。
迎儿与她见过礼,随了杨宗保那头,跟着叫她大嫂子,二人携手坐下说了会儿话,方说到正事上来。
“俺家的事,想必杨大嫂子也知晓了,现今俺爹病倒了,整日人参川贝的养着,眼见着药钱就要拿不出了……”说到这个,小守财奴迎儿是真的情绪低落。
“竟真到这般田地了麽?我记得前几个月你家炊饼铺子的生意还是可以的嘛……”
迎儿忙点头:“可不是?生意倒是还行,虽与你们家大业大的不可比,但每日也能得个几百钱,攒了半年也攒下百多两来。”
“可……既如此,又怎会连吃药都成问题?不行就从我这儿拿点儿去,先吃上再说。”
迎儿谢过她,才羞赧道:“正是此事哩,俺今日也没脸来找大嫂子借钱,只因俺爹攒下的钱,被俺那继母一夜之间搂空了,现等着钱吃药,只能找她要了。但咱们父女俩心笨口拙,怕也拿她无法,这才来求大嫂子……看您面子大,能否请您娘家兄弟帮着咱们出了这台官司,到时该多少就多少,俺们绝不含糊,还另有重谢。”
孟玉楼恍然道:“哦,原是这事,无妨,我使人去临清问问他便是。”又感慨:“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狠心的女子,枉顾天良,她拿走了家财,留下你爹一人卧病在床……唉,也是苦了你了!”
迎儿忙谢过,又陪着说了会儿话,孟玉楼留她吃过午食,方放她家去。
家里,狗儿正在院里同小毛驴说话,见她从后头角门进来,就道:“娘子家来了,这小家伙可喜欢晒太阳哩,才牵出去一趟,险些就要牵不回来了呢!”
迎儿笑笑,想起来这几日她忙着想办法对付潘金莲,抓药买菜的活计全由他做,小短腿满县里的跑……就问:“倒是辛苦你了,以后懒得跑路,就骑着它去罢。”
“不辛苦不辛苦,也不消骑着它去,小的跟着来过一回,都记下路来了呢,以前在苏州城时,我娘常使我出去买个针头线脑的,满城都被跑遍了,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地儿……”终究是个孩子,说到他逝去的娘,虽有伤怀,却也片刻即转过去。
迎儿摸摸他脑袋,掏了块银角子出来,也不拘多重,直接与了他:“喏,拿去买零嘴吃,辛苦你了!”
狗儿也不客气,谢过她,开开心心接过钱又同毛驴玩起来。
忽然,厨房里飘出一阵米香味来,迎儿奇怪道:“俺爹咋就下楼来干活了?不是让去外头买来吃麽……”
狗儿却笑起来:“不是武大叔哩!是姚二姨,方才来见你不在,非得进厨房做饭去,我都说了娘子给了钱,去外头买现成的就行,她却非得自己做哩!还自个儿买了好些菜来,也不消我帮手。”
正说着,翠莲从厨房里出来,一面擦手,一面问:“迎儿回来了?再等会儿啊,饭菜快好了。”
迎儿刚想说她已经吃过了,但见她殷切切的眼神,进屋见已经摆上桌的几个菜,红的是苋菜,嫩绿的是豆芽,白豆腐也有一碗……倒不好意思不吃了。
果然,连着喝了几日白粥的武大郎,见了这几样小菜,胃口大开,连着吃了两大碗米饭,众人看着都高兴。
又过了两日,迎儿算了一笔账,这几日光买药请大夫就花了二十七两,柴米油盐人情往来也去了四两多,租金一日不落的出着,但铺子却仍关着,倒是只出不进了……只希望临清那头刘叔能稳住生意,不然可就亏大了。
正愁着呢,忽听有人拍门,狗儿赶忙去开了,见门口站了三人,打头的是个年轻妇人,面上微有几粒麻子,却丝毫不减其姿容气度。
“敢问这可是武大郎家?”
迎儿一听这期盼了三日的声音,如闻天籁,忙走过去道:“大嫂子来了,快进屋罢。”见她身后跟了宗保和一面生男子,知晓怕就是她做讼师的兄弟了,忙又招呼他们,将三人迎进堂屋去。
狗儿是个机灵的,见自家娘子待这三人极客气,甚至说“恭敬”亦不为过了,立马上楼去武大房里拿了二钱好茶,又洗了四个茶碗,与他们每人泡了一碗奉上。
孟玉楼这是第一次来武家,打量了屋内两眼,见家什虽不多,但桌是桌,椅是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抹拭得也纤尘不染……倒是干净人家,看迎儿的眼神也就愈发和善了。
“喏,这就是你的新东家了,可是没想到竟是这般标致的小娘子?”孟玉楼问身旁男子。
只见那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身穿月白色直裾,头顶一方同色纶巾,底下一双杭州丝绸的皂靴……不止穿着体面,形容也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好一副读书人样貌。
只是迎儿在外面卖炊饼,见的人多了,一看他双眼藏光,嘴角轻笑,就知定不是表面看起来的人畜无害。
嗯,就是要这种厉害角色才行呢!
“想必这位就是大嫂子的兄弟了,俺跟着唤声‘哥哥’可好?”
男子轻笑着不说话,孟玉楼道:“能多个妹妹,他自是求之不得的。”说罢又问男子:“玉良觉着如何?”
孟玉良这才应道:“自是。”
杨宗保见冷场,忙问迎儿“哪日家来的”“临清生意如何了”,迎儿也就坡下驴,爽快的答了。
此时的孟玉良才露出兴味的眼光来,孟玉楼见状,忙道:“玉良可别小瞧这丫头,我也是宗保家来了才知,她居然一个人在临清城里卖炊饼哩!旁人去一趟临清,两手空空就回来了,她倒好,不琢磨点生意都不回来哩!”
孟玉良终于搭了句话:“哦?倒也能耐。”
迎儿从一开始的暗自得意,到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了,只含蓄道:“大嫂子夸奖了,俺也就是跟着爹学了点手艺,做几个炊饼讨生活罢了。”
“那你爹咋说?”
迎儿忙道:“好多了。”按理说她爹才是这场官司的正主,合该他出面的,但一想到他还想同潘金莲做“老夫老妻”的天真想法,心头就无端端的怒起,不肯让他出来,说过这么一句就不再提了。
孟玉良就挑挑眉。
“那你如何打算?”
迎儿不答反问:“框框条条的律法俺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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