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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语无言 作者:靳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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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
因为行装简便,末语一行人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刚过三天,便已到达了下一个落脚点——夲(tao)城。
“青一,定点。”
“是!”
岑天所在马车的左后方马匹上,一名面容平凡的男子抱拳莪(e)首,翻身下马,不一会儿,人影已几不可见。
末语掀开车帘,轻步走下。
“为何不直接进城?”
“有人跟踪!”
末语闻言一愣,自己不懂这古代的什么内功心法,也不会耳听八方,倒是领教了不少岑天的过人功力,若他这么说,便也肯定是事实了。
“可有杀意?”
岑天使了个眼色,天韵楼一行人动作整齐地将马围成一圈,然后跃下,站在一边。
待恢复宁静后,岑天这才看向末语,向她点了点头,但又示意她到马车里谈。
末语挑了挑眉,这三天来,纵使自己多次追问,岑天也总是言简意赅,干脆的拒绝回答。
现在,终于要说了吗?
向后方自家马车内的两人做了个“稍等,不用担心”的手势,便移步向那辆木黑的马车走去。
待岑天放下车帘,末语这才注意到这个马车的窗户都已被严密的遮住,但马车内并未因此而变得漆黑一片,当然,这要归功于那镶在马车顶部的十二颗晶莹圆润的夜明珠了。
马车内的物具摆放都极为简单,右手方是一排的置物柜,有着许多的大小抽屉,左手边是一个低矮的茶几,中间则铺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毛制成的灰色地毯,而一些铺盖则是整齐地叠放在马车的最里面。
末语心下微汗,这要比她的马车素净的多了,别看她那辆马车外面看起来一般般,可里面早已被炎儿那个享受主义者改造成了小型的g殿了,什么上好的天蚕丝织成的细软靠垫,用沉檀香木凿制镂空花纹的书桌,甚至还想把他家里的金丝绣绒锦被弄上车,但在末语的坚持下,炎儿勉强换成了银丝绣的,真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啊!
顺着岑天的手势,末语坐定,虽然急着想知道茗儿的近况,但面上仍旧平静,耐心地等岑天开口。
“莫少主可知你那仆人是何姓?”
岑天不急不慢地开口询问。
“呃……”末语微微一顿,“这……倒是不知。”
如今想起来,自那天梦乡楼下救了他之后,便是一直唤被告知的茗儿这个称呼,倒从没想过要问他姓氏为何!
“他姓津,津茗是他的全名,他乃当今女皇的十皇子,当然,他是个私生子。”
岑天察觉了末语微变的脸色,但仍只是稍作停顿,继续陈述。
“他的父亲东方玉,是在十六年前认识的当时还是皇太女的津桓,惊艳于东方玉的美貌,津桓开始了千方百计地博他欢心,半年后,东方玉怀有身孕,但因津桓突然失踪,而被赶出了家门,因此流落到了郓城,在梦乡楼里成了一个乐师,待生下津茗后,才凭皇太女留下的玉佩得知其真正身份,但那时,津桓已称帝登基,东方玉也因此在十五年后抑郁而终,而一年后,梦乡楼老鸨见刚满十六的津茗已有过人美貌,强逼他下海接客,之后,便遇到了你……”
末语抬起头,脸色有点沉,眼神锐利地看着岑天,柳眉微微皱起。
“在下似乎并未让岑公子调查茗儿的生平!”
岑天眸光一闪而逝,脸色却未有丝毫的变化,坦然地与末语对视。
“若你不知这些,岂能明白为何津茗自愿坐上七皇女的马车?!”
“你说什么?”
末语猛然起身,头却猛地撞上了马车顶,“咚”的一声闷响,有点眩晕的末语不稳地倒向坐在对面的岑天。
似乎是被末语的反应惊倒,岑天竟一时的没反应过来,双手条件反s地抱住末语,自己却被突然的力量推倒在地。
一时间,马车里静得,似乎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稍快,却意外的合拍……
从未如此尴尬的末语失了她平日的冷静,微微抬头,竟又撞进了那双让她心跳失速的眼眸之中。
岑天环住这具意外与自己极为契合的身体,看着眼前这双夹杂着悲伤和迷恋的复杂黑眸,心中一阵的微颤。
左手缓缓地上移,轻按末语的脑后,岑天抬起头,凑近那双诱人的红唇。
末语如同着了魔般,一时竟无法动弹,任由岑天越靠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饱含怒意的清脆嗓音在马车内响起,一阵刺眼的强光照入,两人暧昧无比的姿势曝于阳光之下。
看着迅速分开的两人,炎风只觉得杀意已经逼得他的x口快爆炸了,极度y沉的脸色恶狠狠地看向末语身旁的丑男,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跳下马车,飞奔离去!
阎g
“出来!”
“主上!”
树林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一名白衣男子跪在一脸杀意的炎风面前。
“千,为何你的情报里没有岑天这个人?”
接近零点的语气让空地四周的空气都快要凝固了。炎风想起末语出行前交待的,岑天是她认识的一个朋友,此次算是同路,便结伴而行。
该死的朋友,他看那个岑天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还真是闷骚的人呢!明明对末语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却硬要装着一脸的冷酷,真是令人讨厌!
还好,他的末末也够迟钝,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可……想起刚才的一幕,炎风的理智几乎丧失,转身挥手,原本跪在地上叫千的白衣男子猛地撞上了身后的树干,“噗”地吐着大口的血,洁白的衣襟上全是点点红迹。
“属下知错……咳……”
“千,你知道我阎g不养废人!给我查,我要那个岑天的所有资料!”
“是!属下告退!”
“虬(qiu)!”
“在!”
千原本跪的位置重新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同样的蒙面。
“说说这几天的情况!”
“是!主上出行第一天,便有两队人马暗中跟踪,一队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掌握,但看那队人马的衣摆处均绣有一小片的祥云流水图案,属下断定,实属天韵楼!”
虬停了停,见炎风并未阻止,这才继续说下去。
“天韵楼似乎有保护之意,故属下并未打草惊蛇。但另一队人马同样都是高手,属下曾有意试探,虽未被发现,但看得出,那队人马的身手与皇g大内的侍卫极为相似。”
“又是她吗?”
炎风的语气再度回到了冰冷,原先不可遏止的怒意已然不见,但从内而外散发着冻死人的气息。
“属下沿路跟随,但七皇女的手下并未出手,倒是一路上时常出没沿途匪贼的山寨……”
“为何?”
虬微微一顿,似乎是想抬头看炎风的表情,但脖子上像是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不敢动弹。
“属下不知!因为沿途的大小山寨都在短时间内销声匿迹了……”
“销声匿迹?哼!是死绝了吧……”
炎风冷冷一笑,满目的嘲讽,天韵楼的动作倒是很快嘛!不过……末末,他可是势在必得呢!
“继续监视,但不可轻举妄动,若有异动,发暗号!”
“是!”
“先下去吧……”
两个练武之人都听见了不断接近的脚步声,来人似乎没有武功。
白衣女子消失后,空地边的树林里走出一名纤细女子。
“炎儿……回去吧……”
末语不知道是否应该解释,毕竟,炎风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但……除了这个,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解释的理由。
见站在不远处的炎风一脸的冷怒,末语心下叹了一口气,他生气吗?为什么呢?嫉妒吗?
呵呵……她还是喜欢抬举自己呢!当初,在梦乡楼,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时的炎风眸中闪着的,分明是见到喜欢的玩具的表情,她……也只不过是个他喜欢的玩具罢了……
“刚才,是不小心跌倒了,听到茗儿的消息,太震惊了……”
一直侧身未动的炎风这才正视末语,眉头微皱,但心中的怒意已经释了大半,这女人,终于也有主动解释的时候!
“末末……不要喜欢别人……只要喜欢炎儿……”
愕然地看着怀里的白衣男子,末语一头的黑线,果然是奥斯卡的潜力新星,这变脸的速度让她都快反应不及了。
“我……没有喜欢……只是……”
伸手抱住怀中的炎风,末语的视线上调,看向有些昏暗的天空。
“只是……他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我爱的人……”
察觉怀中的身体僵了僵,末语心下苦笑,不允许自己的玩具心有旁骛吗?
果然,还是不行啊!她怎么会天真地让炎风就这样放弃呢?
“青一,如何?”
方才离开的青衣男子半膝跪地,向马车中端坐的男子抱了抱拳。
“已经联系好了分楼的掌柜青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可有转交的信件?”
“有!”
青一从怀中掏出一封被印泥封死的书信,递给一脸肃穆的岑天。
迅速地撕开书信,待展开后看到信上内容,岑天的脸色已经被一片y鹜取代,手中的信纸也被捏得变了形。
“阎g……”
暗袭
进了夲(tao)城,末语一行人直奔岑天所说的故居楼。
这个酒楼虽然看起来与一般普通酒楼没什么两样,可去过天韵楼在郓城附楼的那家,末语就明白了这家背后的主人定是岑天了,还好,这家的掌柜有点经商的经验,没把一个好好的客栈酒楼搞得想是擂场一样。
又是乌黑的铁木啊……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迎面上来的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满脸的谄媚,但并不让人觉得厌烦,配上她那双细眯的丹凤眼,竟是极为讨喜。
“我们订了房间,掌柜的,一个时辰后,备好晚饭吧!”
末语对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开口。
“好嘞!客官,您请!”
女孩做了个恭请的姿势,又向后喊了一声。
“我说,青鱼啊,快来迎客人啊!”
“哦!这就来了!”
从堂后传来一个响亮的应声,不大会儿,便走出一个同掌柜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圆鼓隆冬的大眼眨呀眨地盯着末语一行人,模样竟也与那掌柜的极为相似。
双胞胎?!末语眸色一闪,虽然眼睛不一样,但,她敢肯定,这两人定是对双胞胎姐妹,而且,大眼睛的是姐姐,丹凤眼的是妹妹,当然,丹凤眼是假的!
前世的她,因为公司需要各种各样的形象代言人,故也有幸接触过多名国际知名的化妆师,对于化妆一类不算是j通,但也懂了七八分,更是暗中看到了巧夺天工的易容工艺,拜现代的高新技术所赐,那时见到的假面都是纳米制作,而这个妹妹的脸上,可以说是简陋的易容术,也就被她轻易的看破了!
没有怎样表露自己的情绪,末语知道天韵楼里的人自有他们一套生活方式,淡淡地对走进的姐姐微微一笑。
“有劳!”
青鱼明显地一愣,天,好漂亮的人,若是男儿,她定要娶回家,可……
眼珠子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站在末语身后的楼主,背后一凉,算了,她还是乖乖当她的店小二吧!
“客官请随我来!”
咧嘴一笑,看看总行吧!青鱼小蹦步地领着末语一行人上了楼。
故居楼里几乎没什么住客,所以,末语得以住到了古代版的总统套房——天字第一号,黑线!
不知是刻意的安排,还是无意的巧合,末语单人住在了天字第一号,右手住着岑天,左手住着林希和炎风,虽然炎风以夫妻该是同住一间为由非要搬与末语同住,但是被末语扫向林希的一眼给驳回,只得恨恨地跺脚放弃。
不过,在末语凑近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炎风又重新扬起惯有的笑容,回了房间。
“炎儿,若你听话,明天带你去逛街!”
末语有种哄孩子的感觉,真是哭笑不得!但,不能不说,这,很有效!
打开窗户,入秋的凉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入房内,末语静静地坐在床边,今夜的夜空,没有月亮呢!
“不要动,否则,就死!”
颈边传来一丝的冷意,尖尖的,似乎是g针,但,更chu,像是锥子。
“可有惊动其他人?”
身后的女子似乎没想到末语会突发此问,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又很快地加重了手劲。
“没有,中了我们的迷香,没那么快醒!”
“那就好!”
末语心下松了一口气,中了迷香,信息很多,这女子的同伴并非要他们的命,似乎只是冲着自己一个人而来,虽然疑惑,但也没必要担心惊慌了。
“你为何不说话?”
女子的声音低哑,带着沙沙的杂音,似乎嗓音被伤过,但,并不刺耳。
“我没有话说!”
末语面无表情,继续看向窗外的夜空,月亮,出来了呢……
女子看着被自己制住的末语,竟一时忘了说话,朦胧的月色下,只着中衣的她像是披着霜似的银纱,似梦似幻,衬得她那张不似常人女子的倾人相貌,更是出尘,双眸沉静地不似凡人,看透了生死,甚至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
“你也很漂亮!”
女子反应过来,竟发现末语已抹去了一脸的淡漠,微笑地看着她,一瞬间,如墨的黑眸满是流光溢彩,夺目无比。
女子有了她从没有过的反应,她,脸红了!
从不知道,自己这张祸水脸竟然也能救她一命,当一个杀手的手发抖时,她便注定要失败,而身侧的这名女子似乎还未发觉她的动作已经松弛,眼神也开始闪烁!
就是现在!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是女子绝对看不清的动作,待她意识到问题,她已经被末语整个人压在了房内的地板上,双腿和双手均以脱臼,狠厉而又凌利的做法。
“你要什么?”
将已经不能移动分毫的女子搬到床上,末语静静地坐在桌旁,双目溢满了冷凛。
躺在床上的女子显然还没有从这种受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末语。
“你并不会武功!”
“答非所问!”
末语冷冷地开口,没有要应和女子的意思,实际上,她也没有要同女子背后的人周旋的意思,她可以感觉的出来,女子对她,并没有杀意,只是试探,但,太鲁莽,若是此时有另一班杀手降临,岑天和炎风他们就都会有致命的危险!她还记得救起岑天时,他身上的伤口和毒。
“你要什么?不,你接到的指命是什么?”
“试末语!”
“试我么?”
末语微垂眼帘,掩下眸中的冰冷,真是愚蠢的做法!
“你走吧!”
“不可!”
说话的不是房内的两人,而是破门而入的岑天和炎风。
“不必担心,只是试探,罪不至死!”
末语淡淡地开口,走向前,手法迅速地接好女子脱臼的四肢,然后低身凑近女子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缓缓说道。
“下次,你们若再敢做如此愚蠢之事,我定不会饶过你们!”
女子带着满身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冷汗,飞身离开了客栈。
末语停了好久,才转过身,淡漠地看向仍站在门口的两人,不,好多人。
“你们……都看到了?”
信任
末语有点冷,伸手抓了抓身后的被褥,看着不远处一脸惊愕得难以置信的表情,色彩缤纷。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若没有,请恕我累了,还请关好门!”
静静地等着众人开口,但也只是看见一些人张了张口,但并未出声。
“你……休息吧……”
岑天率先反应过来,微微低下头,转身时借机撞了一下仍旧愣神的炎风,手心略微地施力,一干人等迅速地被一股力量强行地推出了门外,门被缓缓地关上,还有末语的双眸。
梦中是一片黑暗,她只是个养女,为什么会被绑架?!
四周好冷,她的眼睛被蒙上了,衣服也被脱光了,是怕她逃跑吗?可,她被绑的这么严实,怎么可能跑得掉呢?
“尧天齐,快准备好一千万,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只是个小数目,想听听你那宝贝女儿的声音吗?虽然才十五岁,但身材还蛮不错的嘛……哈哈……”
让她反胃的笑声,□的身体被一只如蛇一般恶心的手上下地抚着,她想叫,可是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只能四处闪躲,万分恐惧地哭着……
她不知道这样过了几天,没有水,没有食物,每天还要忍受那条上下蠕动的蛇,直到,她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摘下眼罩后,一双温柔的眼眸映入眼帘,是个漂亮的女警察!
“小妹妹,没事了,姐姐保护你,没事了……”
在她以为安全,放心地倚进女警的怀抱时,突然一阵摇晃,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那双温柔的眸子缓缓地闭起,一阵温热的濡湿渐渐浸透了她的身体,好红,一切都是红的!
又是那个令她恐惧的笑声,“算你这个臭丫头走运,哈哈哈……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哈哈哈……”
之后她不言不语,将她关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东西能够渗透,直至被强逼着进行心理治疗,那段催眠的过程,让她刻骨铭心的恐惧和痛苦,但,至少,半年后,她恢复了微笑,同时,她开始武装自己,学会调整自己的肌r,学会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敌,怎样用最简单的方法达到最佳的效果,怎样……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也……保护身边的人……
她的十五岁,开始学会有礼地疏远身边的人,不被诱惑,不被羁绊,学会,习惯孤单!
可,她还是失败了啊!果然是太天真了,伟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到了现在她还是在做梦!
只是梦啊……
整理好衣服,末语轻步走出房门,天蓝蓝,白云飘,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怎么了?炎儿不是说去逛街的吗?”
疑惑的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炎风,末语笑的温柔,藏在袖子中的手紧了紧。
“走吧……”
言罢,径自走出了客栈,身后仍是一片安静和沉闷。
“炎儿可想买什么?”
察觉紧跟上来的炎风,末语没有转头,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
“这……”
“怪我骗了你,是吗?”
“我……”
末语缓步走着,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将视线上调,看向蓝得澄净的天空。
“那不是武术,你们自然察觉不到,有时,没有内力,也可制敌的……”
“末语……”
终于叫她的全名了吗?想不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呢!
“我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如果伤了你们,那只能说对不起!”
“末语!”
旁边突然一声大吼,耳膜被震得突突响。被惊到的末语微露诧异地看向身边的炎风。
满肚子冲天怒意的炎风涨红了脸,失控地抓住末语的双肩,逼她正对着自己。
“我没说要怪你,也没有人说,你不要这样,不要……”
末语怔怔地伸手擦去面前男子的泪水,心中的冰块开始碎裂,淡淡地,嘴角微翘,抱住炎风。
“你该死的什么都不说,我很生气,但不怪你,末末,睁眼看看我们,我们,不,至少我,一直都相信你!”
末语抚上炎风的青丝,柔顺的触感让她心下一阵的放松。
“谢谢……”
谢谢你相信我,即使,我真的隐瞒了很多!
“瞧人家两口子,真是,死鬼,你有人家一半就好了!”
“哎呦,真是羞死了人了,不过,那女子真是美!”
“别瞧了,口水流干也不可能是你的,没看见人家妻主比你好看一百倍吗?”
……
耳边传来七嘴八舌的争论,末语这才迟钝地发现他们站在了市场的中心。
俯首在炎风耳边说了几句,惹得本哭得小花猫般的炎风破涕为笑。
炎风耳朵痒痒的 ,似乎还能感觉到末语的呼吸热热地吹在他耳廓。
“炎儿,我不会轻功,带我离开,可不能让她们看了好戏啊……”
一阵风过,市场哪还有那一紫一白的身影!
入京
一路上,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那一晚的事,末语知道他们仍有疑问,可这答案……唉……
经过了颠簸的十日,繁华而又肃穆的京都已经近在眼前了。
“岑公子……”
末语盈盈走下车,向从马上跃下的岑天做了个揖。
“就此拜别吧……这是我一路上做的计划书,上面详尽地针对天韵楼的情况做了改动和布置,若有什么问题,可以到津都客栈来找我!”
接过末语递上的厚厚的一叠纸,岑天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但隐隐颤动地眼帘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多谢,那……在下告辞了……”
抿紧嘴唇,岑天迅速翻身上马,起驾离去,很快,视线中只留下滚滚的尘土。
所谓大隐隐于市,若是天韵楼这般可以说是庞大的地下组织,就更需要这样的掩护。
她所写的,不仅仅是关于天韵楼的装修布置,人员管理或是菜色安排,最重要的,是拉拢当地的官府要员,她不懂政治,但不代表这个世界的人不懂,尤其是岑天,虽然看起来他的个x冷酷,但绝非一个空有绝世武功的莽夫,看他属下的那些人就知道了。
一个势利实则心机深沉的妹妹青水,一个迷糊实则观察入微的姐姐青鱼,容貌平凡但身手过人目光内敛的青一,这些人的首领,也绝不是个凡夫俗子!
末语相信,岑天所表现出来的,仅仅是真正的他的小小一部分而已!
她也相信,这场交易,岑天不会吃亏的!
吩咐好车妇,末语坐回马车,安静地进城了。
“请问,车上坐的,可是郓城末家少主和夫君大人?”
马车在城门口被人拦下,果然不出所料,七皇女早已守株待兔多时了,但……她守着的是否真的是只无害的兔子,那就不知道了!
向车中的两人使了个眼色,末语掀起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向离马车站的最近的一名华服中年女子抱了抱拳,微微一笑。
“正是,请问有何贵干?”
那人愣了愣,但很快便回神,咧开嘴,笑着走上前。
“在下是七皇女殿下的府上管家,杨开,专门在此恭候莫少主和炎公子的大驾。”
“哦,这样啊……”
“是是是,七皇女殿下邀请末少主和炎公子到府上一叙,可否……”
末语低头细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请恕在下不能遵从,早已在订好了客栈房间,行李也已置于房内,这……商家最是讲究‘诚信’二字,在下也是一介普通商客,不可破例啊……”
“这……”
“杨管家,您看这样如何,待我等到了住处安定下来,便会上门拜访,到时,尽可说是在下的不对就是了……也不好让杨管家为难啊……”
杨开眉头微敛,还真是够合理的说法啊,纵使心下不甘愿,也不得不点头,对末语的提议也提不了什么反对的意见,只得放行了。
目送渐渐被人流掩住的马车,杨开心下一阵的感叹,如此的风华绝代,却也要陷入这个纷乱的津都了吗……
这应该算是整个京都里最大的一家客栈了,看着眼前的三层楼建筑,末语暗自赞叹着这家客栈经营者的商业才干。
整栋楼都是内置青砖,外镶红木建制而成,风雨不催,常年不腐,大大的一个黑色长匾额上写着飘逸的四个大字——津都客栈。
刚进门,便有一个机灵的小女孩走上前,满面的笑容,不夸张,也不内敛,只像是遇上了一个常见的熟人一般的笑容,让人的满身疲惫顿减。
“请问,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末语没有忽略这个小二往自己身后溜的眼神,好奇吗?也幸好让林希和炎风提前备好了青纱掩面,否则定是要惹祸生非了。
微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去小二的视线,末语淡淡地开口:“我们订好了房间,郓城末家!”
那小二显然没想到原本满面柔和的女子突然会变得淡漠而生人勿近,心里反省自己方才的鲁莽,低头暗暗地揉了揉鼻头,道了声“是”,便转身跑向了掌柜方向。
其实,早在末语一行几人站到客栈门前之时,便已吸引了客栈内外大批人的目光,甚至有些坐在客栈大堂内吃东西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呆愣地看着末语及其身后的两个看不清面容但定然不菲的男子,一时间,一向喧闹的堂内竟安静了许多。
察觉四周令人不快的视线,末语只能暗自叹气,转身径自走向柜台。
“请问掌柜的,三日前订好的四间上房可有备好?”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似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迅速反应过来,招呼小二,满面堆笑地让其带路。
待末语等七人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但谈及的话题都已围绕着刚才离去的几人。
那最后的四人便不用说,五大三chu,一看就是赶车或是护卫一类的,可那比男子还要美丽七分的女子是何人?身后的一白一蓝的男子又是何人?看口音似是外地人,可是何方的水土养出了这么一个绝美的人物呢?郓城末家吗?
将岑天留下的两个属下和另外的两个家仆安置妥定,末语选中其中一间房住下,还是让炎风和林希住在一屋,毕竟,炎风是炎家的主子,定是不会打理日常生活的,而她也不是很习惯林希的伺候,便也顺水推舟地让他们两个互相照应,也很是放心。
明白末语心中的担忧,炎风意外的乖巧,少言少语,其实,他也无法再像以前那番对待末语了,现在才发现,他从来不曾了解过末语,或者说,没有人了解末语,也就没有人走进她的心底……
但他不会放弃,既然他已决定用一生做赌注,那他便一定要赢!
一路上,林希最为沉默,他看得出小姐和岑公子还有炎风三人之间的暗流滚动,但也看得出,从头到尾,小姐即使有失态的时候,心也是冷冷的,没有暖意,他心疼这样的小姐,可……他却没有说话的余地,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来到了这个津国的首都,便不能错过这里的特色,末语虽然知道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之下,但她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哎……这位姑娘,若要进我们的鼎然茶轩,一定先要留下墨笔的,过了关,方可喝茶呀……”
在客栈里便听说了这京都最有特色的茶楼——鼎然茶轩,不过,末语倒没听说过喝茶还有这种关卡的,还真是出人意料,构思奇异啊!
抬头看了看茶轩里内墙上挂着的各式诗词,倒是都很出彩,也难怪,会品茶之人也多是文人墨客,一般商人遇到这般仗势,也自会打退堂鼓了。
末语暗中拉了拉蠢蠢欲动的炎风,示意他不要冲动,微挑唇角,看向面前的黄衫女子。
面容清秀,双眉上挑,眸色微棕,透着隐隐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很是端庄的女子,但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的年纪,还是缺少历练啊!
末语心下暗自摇头(貌似末末忘了她也只有十七岁的样子!_|||),可仍旧满面的淡然。
“拿上笔墨吧!”
喝茶
到了这个世界后,末语为了避免字迹不符的麻烦,在末家也多是她说别人写,也趁得那段时间学了一下这具身体前任主人的手迹,很像柳体和楷体的结合,但字体软趴趴的,毫无力道可言,也算是迎合了这个前主人的x子了吧!
走到堂内的一条长案前,上好的纸墨笔砚已然备好在一边。
林希自动上前,开始研磨新墨,而末语则是缓慢地执笔,轻轻地沾了沾墨水,在洁白的宣纸上不紧不慢地挥就而下。
“坐,请坐,请上坐;
茶,上茶,上好茶。”
放下笔,末语面容沉静地转身便走,身后的几人纵使疑惑,但也未加阻止,紧跟其后。
茶轩内的众人则是一头丈二和尚不着头脑的模样,各个都是伸头探脑,意欲窥得宣纸上的字迹。
黄衫女子显然没想到末语写下的是这么个不像诗也不是词的东西,倒是有点像是一个对子,但这个对子却也甚是古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请这位姑娘留步!”
茶轩的右上角突然传出一声挽留,瞬间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向自楼梯上盈盈步下的一名绿衣女子。
末语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看着逐渐走近的这个似笑非笑的邪魅女子,眉角微挑。
“是叫我吗?”
“正是,请恕下人唐突慢待了各位,在下严琪,是这鼎然茶轩的老板,若不介意,可否请姑娘和公子上楼一叙?”
言语不卑不亢,但暗中转动的眸子却躲不过末语深藏锐利的眼神。
捕捉到面前女子眼中的一丝兴味,末语知道这一叙绝非喝茶那么简单了,而且,在天子脚下开办一间如此特别的茶轩还能安然无事的,就可以知道这人不是看起来的那样的简单,就是不知这背后靠得又是谁呢?
知道推辞不掉,末语这才转身正视严琪,瞬间与炎风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认识她?
不,但面熟!
有威胁吗?
有内情,但无杀意!
得到想要的信息,末语暗暗的也有了底,原来这京都里的人都对她这个津国第一公子的妻主极为好奇呢,谁都想来试她一试!真当她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
“那……请!”
跟随着绿衣女子,顺着楼梯走上茶轩的二楼,待走过一条摆满字画的走廊,路过数个竹帘半掩的雅间,便看见一条通往后院的楼梯出现在脚下。
末语暗中观察了一番,便知这条通道是极为隐秘的,若不是有人带领,恐怕会在这里迷路。
看来这个茶轩也不是个可以简简单单喝茶的地方呢!
说是个后院,倒不如说是别有洞天的一个府邸,亭轩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莺莺鸟啼,一样不少,但在此,已完全听不见街市上的喧嚣吵闹,将一个如此别致却觉说不上是小的后院隐藏于街市之后,末语倒有点佩服这个幕后的某位了……
“主子在里面,已等候多时了……”
“你不是老板吗?为何还有主子一说?”
身侧的炎风已然察觉了不对劲,似乎早已有人事先安排好了这一会,无论他们写字与否,只要进了这个鼎然茶轩,便一定会被带到这里,但……是谁?
歉然向炎风邪魅一笑,但被炎风冷冷地冻结在唇角,严琪敛了敛眼帘,面色很快又恢复慵懒有礼的模样。
“在下是老板不错,但没说在下不可有主子啊!末姑娘,请吧……”
末语刚要迈出步子,却发觉身后的人未有动作,转身回头,发现炎风和林希已被严琪一只手拦住。
“这是何意?”
“主子只请了姑娘一人,还请放心,这两位在下会照顾好的!”
彬彬有礼地道出原因,但手上的动作却未有丝毫的退让。
可谁也不知道严琪的心里硬是将那个脾气y晴不定的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谁不惹,偏惹这个第一公子炎风,这也就罢了,看这个妻主,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比主子发脾气的样子还要可怕,天啦!她还没娶夫诶!她可不想就这样被这无形的冰刀给刺死啊……
冷冷地看了严琪一眼,察觉她眼底的躲闪和一丝坚决,末语看了看绷着脸色的炎风和难得散发冷意的林希,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我,炎儿,若是半个时辰后,我还不出来,你便带小希离开,明白吗?”
凭借炎风的武功,末语相信要离开这个迷阵,再带一个林希并不困难,她虽然不在乎自己,但……
微微皱眉,末语静静地看着炎风,终于等到了他的一个点头,微微一笑,立时转身,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向最近的那扇门,末语没有回头。
“请坐!”
刚进门,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静寂,末语看着房内清雅简洁的一切,和茶楼雅间的装扮倒是没有什么不同,但敏锐如末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g本就不是一个会附庸风雅之人住的房间,君子墙上挂剑的雅兴她懂,但那若是把透着浓浓血腥气的青剑,那么,房间的主人便不是个经常拿笔作画的主了。
稳稳坐定,窗檩间透出的光线这才让末语看清对面之人的模样。
是一位鬓发斑白却有着一双矍铄眸子的老妇人,正满面的笑意打量着自己。
“这是何意?”
老妇人的眸中有着隐隐的探究和疑惑,末语看向她手中的那张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她刚才写的字!
“只是出自晚辈家乡的一个典故罢了!”
她的家乡啊……
“哦?这倒是新鲜,倒给我这老妇说说看!”
“相传有一个极为出名的书法家,凡出自他手,可谓是一字千金。在一日登上之时想向当地庵祠主讨口茶喝,那人见他衣衫简陋,面容平凡,祠主冷漠地说了一句:‘坐!’,转身便随意对一旁的小尼吩咐:‘茶!’。
在小尼下去备茶之机两人坐定,交谈之间,那祠主见书法家的言辞甚为j辟,堪称佳论,便指向一旁的座椅道:‘请坐!’又对门外的小尼喊道:‘上茶!’还未等小尼端上,突闻书法家说出了自己的名姓,惊喜交加,立马站起,躬身请道:‘请上坐!’又连忙打发小尼:‘上好茶!’过了一会儿,喝完茶,祠主便要求字,书法家没有拒绝,拿过备好的笔,挥墨写下了十二个大字……”
末语指了指老妇人手上的纸张,微微一笑,“正是前辈手上拿的……”
那老妇人起初听得津津有味,可越是到后来,脸色越僵,直至末语有了动作,这才干干地笑了笑,但很快又开始哈哈大笑,似乎很是愉悦!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老妇看向末语的目光更为闪亮了。
“来来来,喝喝我这老妇备的好茶,也不难为末少主好字和好故事了……”
墨阁
没有忽略老妇人眸底闪亮的j光,那是一种评定猎物的眼神,又似乎在掂量对手的分量,这种眼神末语前世已见得太多,那些不服她的老狐狸个个每天都拿比这还要狠上三分的目光对着她,却硬是被她给掐熄了火。
可,终究这里不是她的世界,这里皇权至上,她甚至没有任何的保障,这也是老妇人与老狐狸不同之处,她的眼底,有着毁灭的疯狂!
谁能赋予她这么大的权力?她又如何具有这番强大的自信?钱还是权?恐怕都已不仅仅形容她的资本了!
“一品的上等茶!”
心思转换间,末语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看向老妇人的眸色依旧淡漠疏离。
暗叹着这个年轻女子远胜常人的沉稳淡定,严愁的表情更加愉悦。
严琪不会无缘无故的言语闪烁,那晚的任务g本不应该有任何的意外,但,偏偏却还是因为眼前的末语出了个令人惊疑不定的意外,回忆起那时的琪儿面目的不甘和忍不住透出的一丝惧意,严愁还是决定在这女子见到那人之前,先行见她一面,果然不同凡响啊!
不是很清楚对面老妇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末语肯定,绝不是她希望的东西。
果然,老妇眯眼一笑,面容慈祥,似乎真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一般。
“语儿,入我墨阁如何?”
“末语不才,前辈错爱!”
墨阁?!先是天韵楼,又来个墨阁,她惹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严愁真是心喜你这娃儿,来,叫一声严nn听听!”
“严nn,末语是一介商人,也只能是一个商人,还望前辈见谅!”
末末淡淡地开口,不冷不热的语气中有着难以反驳的坚定。
严愁的眸色微微变深,看向末语的眼神也开始透出了原本的煞意。
“商人?入了京都,你还是个商人吗?娃儿,早在你娶了炎风那个麻烦之后,便不可能再做一个普通的商人了!”
言语间竟带着一丝的怜惜和惋叹,严愁紧紧地盯着末语,却未见她的表情有丝毫的变化,似一切已然明了,不再是那暗中的黑幕了,若是如此,她倒是要重新评估一下这娃儿的实力了……
“茗儿……不,十皇子,他好吗?”
显然是没想到末语突然改变话题,严愁怔了一下,但很快有眯了双眼,这娃儿也有不小心的时候呢!怎么能轻易对她这个陌生人暴露自己的弱点呢?
“十皇子啊……最近才回到皇城了那个?听说……”
想吊一吊末语胃口的严愁见她仍是一脸雷打不动的模样,当下便失了兴致,这小丫头还真是会闷死人啊!
双眸眨了眨,严愁呷了一口茶水。
“还好吧……”
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的语气,但末语可以确定的是,茗儿在那里至少还是安全的,没有x命之忧。可,人家已经是十皇子了啊!她又凭什么断定他有x命之忧呢?还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吧……
现在的她,牵绊是越少越好,走一个,便是好一分啊!
“想不想知道我墨阁是何种组织?”
严愁见末语低眉不语,硬是将话题转回,突兀地问道。
末语摇了摇头,墨阁,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纵使天韵楼,也是不得已才会找上门去,这样的麻烦,她还是避一个是一个啊!
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要说,严愁某方面讲,就是个任x妄为的主,同时也是个倔脑筋,见末语摇头,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屋内的温度登时降了好几度。
“在我朝开祖女皇大定天下,登基之时,为防各地的小动作,便暗中罗列心腹,罗人才,便有了墨阁的前身,随着一代代的更替,到了现在,便已是如今规模的墨阁了。”
倒是很像武则天时的内卫啊!末语暗暗想,给皇帝一个人卖命的恐怖杀人组织而已,不为国也不为民,这严愁年纪都一大把了,还为这种事自豪的起劲,还真是令人佩服啊!
“我瞧你这末丫头g骨奇佳,头脑也聪明,最重要的是临危不乱,有常人不可及的镇定和冷静,考虑一下,来我墨阁吧!”
末语自认自己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至少在杀人这件事上,就得打上一个好大的折扣,再说,有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招募杀手的吗?
“晚辈想,女皇陛下恐怕不会认同前辈的看法……”
打蛇就要逮七寸,作为女皇的暗部,严愁便不可能为所欲为,至少,在面对如今身份敏感的末语时,这个墨阁的前辈便要考虑很多了。
严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唉……这小丫头还真够狠的,就知道抓她的小辫子!
“既然你不来,那就请恕老身不招待了,请回吧……”
末语微微一愣,如此费周章的把她找来,就只为告诉她墨阁的消息和招募她吗?似乎……还有什么她忽略的……
站起身,躬身作揖,末语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待她出门,便看到林希和炎风早已等在了门口,而那严琪也在,每个人在乍看到末语时,都是一致的脸色一变,林希是满眸的惊艳和疑惑,严琪也有片刻的呆怔,但随后便是一丝担忧一闪而过,只有炎风双目圆睁,恶狠狠地冲向前,一把抓住末语的前襟。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教训!”
末语被弄得满头雾水,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自己的确在某一个方面起了变化,但,为何她不知道?
“茶水,那杯茶……”
“你这嗜茶的毛病怎么还是没改,被冲坏脑子了吗?”
炎风愤愤地松开手,紧紧地握拳,指甲也深深地陷入了手心。
末语伸出手,慢慢地掰开炎风紧握的拳头,抚顺他泛着血丝的手心,微微一笑。
“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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