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节
穿书之龙君在上 作者:山河故我
第35节
可是他们之前完全没有发觉。
不是说只是个花瓶?
不是说是个天灵根的废材?
骗人的吧……
骗人的吧……
他们这样想,却望着那灼灼其华的青年挪不开眼。
银白色的锁链将十三人困在一起,武器尽数缴纳,又忽的分解成一张又一张小小的纸片人,大部分跑回了萧白身上消失不见,一小部分紧紧贴着那十三人的腿,也不知用了什么阵法,愣是让那群人动弹不得。
萧白用指尖挑过纸片人送上来的储物袋,满意的笑了笑,扔给身后的师弟,道:“给我当着他们的面,一块一块的数。”
众人:……变态!
还未来的及放狠话,脸侧忽的多了一张白色的纸片人,那小人儿呆呆的望了他们半响,哼哧哼哧爬到了脸上,两只胳膊以飞快的速度开始扇他们的脸颊。
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纸片人们尽职尽责的打脸,一时之间,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样的情景毫无保留的通过水幕传送到了众人的眼前,他们一脸复杂,纷纷将目光转向那头的百名昆仑弟子。
所有昆仑弟子皆抬头望天,一副我啥都不知道这天好好看的神情……
他们的内心——
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传播你的小黄书了!
师兄我错了我再也跟师弟师妹们说你蓝颜祸水了!
与此同时,萧白这个名字,再一次牢牢的铭刻在了众人的心中,不是美人萧白,也不是废柴萧白,而是真正的——
萧白。
这一切,萧白一无所知。他只是顺从着自己内心的暴躁,恰好这群人又撞了上来。
他身后那四名弟子当真一块一块的将令牌拿出来数清楚,萧白看着那群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笑了声:“呦,刚刚好,五十块。”
萧白望来望去好像还差了点什么,忽的道:“给我把他们挂起来。”
众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跟谁说话,只感觉束缚在身上的纸片人有了动静,明明那么丁点大的小人儿,却哼哧哼哧的拖着他们往树边走去。
“不!!”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我不要被挂树上!!”
萧白笑弯了眼睛,道:“放心,一个时辰后你们就能下来。”他的颈侧,一张小小的纸片人乖巧粘人的蹭蹭萧白的脸。
似是打开了新大门,萧白一改之前一路走一路揍妖兽的行为,开始了一路走一路挂人的道路。
他不知道,外面有八九百人盯着水幕,架都忘记吵,麻木的看着他越来越顺溜挂人的画面,忽的菊花一紧,齐齐打了个寒颤。
第100章 三只石砚青
这边萧白还在进行第二轮比试,那头楼启已经成功潜入了落日城内部。
整座落日城的人数不过四五千人,相当于一个小镇的人数,说是一个门派也不为过。这里的街道上始终空荡荡的,唯有主城中心,能看见一个又一个身着白衣守着各处的侍从。
楼启要找的,是那龙蛋的所在。
他前几天夜里打探过周围的环境,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这里的人白日里松散沉寂不活跃,夜里反倒精神抖擞戒备森严,仿若某种夜行生物一般。
而这落日城的主人,被人称为竭阳君,他的名为竭阳,君则是别人对他的尊称,竭阳君存在了数百年,却无一人得以窥见真颜。
楼启早已换了一身与城中侍从一模一样的白裳,他平日里喜穿玄色,身形又高大挺拔,玄色衬得他气势滔天,而如今一身白色,倒又别有一番冷漠的意味儿。
现如今他的修为已不可同日而语,避开这些侍从的视线,只需几息之内。他顺着心头的那份悸动,一路往目标而去。
从踏进这座落日城开始,楼启便感受到了血脉牵连的气息,这让他几乎无法克制心中喷涌的颤栗,所以才会连续几天夜里独自查探情况。
那是龙族的血脉。
他一直以为这世上只余自己一位龙君,却没想到还会有同类的存在。
他孤独了许久,同类这个词遥不可及。
纵使是陷阱,他也不得不去。
楼启垂下淡漠的眸子,呼啸的风吹不动他的一丝长发,血亲同流的呼唤让他的内心有些躁动,他面上的神情却始终沉寂如初。
他站在高高的琉璃屋顶上,俯瞰这座落日余晖城,直到望见了某一点,身影已经闪到了百米之外。
守卫的侍从并不多,更别提戒备,楼启轻易的闯进了血脉牵引最为强烈的地方。
那是个祭祀的天坛。
四周皆是纯净无暇的白色,地面是白的,石柱也是白的,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掺杂,这殿中没有门,大喇喇的敞开,仿佛在邀请着别人的进入。
于是楼启看见了天坛上那脆弱而渺小的椭圆形龙蛋,蛋壳呈银白色,上面蜿蜒着繁杂而神秘的龙纹,若是健康的龙族,那纹路当是泛着微微金色的光芒,而这颗龙蛋却是极为黯淡。
男人身形一顿,血脉的呼唤让他头也不回的走过去。
坛下还有一人。
楼启并未动作,他走至那人跟前,发现此人早已死去多时,全身只剩下了骷髅骨架,华贵的衣物却完好无损。
他无意中撇了一眼,只见那人的衣领上绣着让人几乎不可察觉的三个字,昭示了这人的身份。
落日城主人,竭阳君。
——
比试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能找到的令牌几乎被搜刮殆尽,但他们却不能停止,于是,沉静的密林变成了喧嚣的战场,几乎所有人都加入到了抢夺令牌的行列当中。
在外旁观的弟子也不再纠结于此问题,他们恨不得自己门派的人能多抢点才好。
萧白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他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逢人便抢,抢完便挂,偏偏还装出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不知多少修士被他欺骗了过去,十足的扮猪吃老虎。
那些修士以为碰上了个善茬,却不知道这是个战斗力强悍的小猫。
但是萧白现在却遭遇了困境,他带着师弟们一路好好的碾压过去,迎面却对上了黄泉宗。
萧白还未来得及等他们来抢劫自己,却发现不止黄泉宗,其他零零散散竟然有好几个门派掺杂其中。
而这些人,正在朝萧白五人狂奔而来。
师弟们纳闷了: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炙手可热,好几个门派都来抢着劫他们的令牌。
“不,不对劲。”萧白道。
那群人行动极为迅速,面上表情惊慌失措,不像是来抢劫的,反倒像来逃命的。
很快萧白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轰轰隆隆的冲撞声从远处响起,直逼萧白几人所在的地方,大地都在震动颤抖,萧白只看见远远的一个巨大黑影,所过之处树木皆被连根拔起,身躯大如小山。
那妖兽眼似铜铃,红的滴血,四肢强劲,毛发浓密的覆盖了整个身躯。妖兽似是已经失去了理智,进入到狂暴状态,萧白眉心一皱,身旁唰唰唰又逃过几个人影。
这群贪生怕死的,萧白骂了声娘,也不知这群人做了何事,竟让这妖兽暴走。
妖兽越来越近了,地面震动的更加厉害,萧白这才看见,妖兽的额头上镶嵌着一块金色的令牌,正灼灼的闪着光辉,这令牌跟他们手中的都不一样,萧白眼睛噌的一亮。
特殊令牌啊,他们出发前便有人说过,若是能取得特殊令牌,一个堪比他们手中的普通令牌百个。
萧白心动了。
倏的从后方有人冲到了身旁,来者冲劲极大,又猛的止住了脚步,飞尘走沙,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望着那巨大的妖兽,战意凛然。
这人正是黄泉宗的闾丘子。
他沉声道:“强者,当战!”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经冲了出去,眼中锋芒直逼妖兽。
萧白岂能让他人先登一步,朝师弟们甩下一句:“护好自身,勿要逞能。”人紧追着闾丘子而去。
闾丘子是个武痴,他的双拳,双脚,以及他的一身铜墙铁壁,皆是他攻击的武器,他力可拔山河,蛮劲极大,一个拳头揍下来便要人性命。
但那妖兽不容人近身,见人即发狂似的冲撞,一人一妖兽相持着毫无办法。
萧白趁乱还抽空望了他一眼,好心道:“需要剑吗?”他空间里还有不少长剑重剑来着。
闾丘子一本正经的回道:“强者,不需要武器。”
萧白:“……”修炼武道的都是跟石宴唐那家伙差不到哪儿去。
他也不多说,抽出青芒,缭乱的剑光割扯着每一寸的空间,仗着行动灵活的优势,跳到了妖兽身上。
闾丘子攻击妖兽下盘,萧白攻击妖兽上半身,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待妖兽轰然倒地,萧白与那武痴对望一眼,皆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五指成爪迅速朝妖兽额间袭去。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十余招,谁都不退让一步,水幕外众人抑是看的惊心动魄,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一个圆圆的金属小球蹭到了妖兽身边,黑亮的眼睛眨了眨,费力的将特殊令牌从妖兽脑袋上掰下来。
萧白一道剑光劈过,震的男人虎口发麻,萧白不欲伤他,奈何男人难缠至极。
再次举起青芒重重落下,这一回灵力凝聚指尖,看似轻如毫毛的一击,却让闾丘子连连倒退,臂膀隆起的肌肉紧紧绷成一团,“噗”的一声轻响,他的手掌心竟被划出了一条血线。
金属小球迅速的叼起令牌朝萧白飞去,在众人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将令牌放在萧白手中。
萧白莞尔一笑,道:“你输了。”
闾丘子没有动作,眼里却迸发出强烈疯狂的战意,他丝毫没有在乎自己掌心的伤口,扬声道:“再来!”
萧白将令牌在手中抛了抛,故意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再战一场。”
闾丘子一愣,在他眼里打架高于一切,他想不通为何会有人拒绝自己的挑战。
而此时,钟声敲响,沙漏溢完。
第二轮比试结束。
第101章 四只石砚青
特殊令牌只有一枚,毫无疑问,萧白晋级了第三轮,众人一脸懵逼,连带着跟在他身后的四位师弟都好似做了一场梦的样子,而最终没有被淘汰的,只有堪堪五十人左右,而这五十人当中,大部分皆是四大仙宗的,小门派只占了个零头。
第三轮比试将在十日后开启,这次将是真真正正的单打独斗,争个你死我活。
萧如是第一个听到此消息,面露纠结之色,半响蹭到小和尚身边,苦恼道:“万一我俩对上了咋办?”
无道脸一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道:“自然是你赢,我输。”
无道修为不比萧如是差,甚至天资更为卓越,但若是让他跟萧如是打上一场,只怕从来不会还手,他这明摆着是要主动认输的节奏。若是敏感一点的,听到他这话肯定当场炸毛再巴拉巴拉说一大堆我不用你让战场上见真章云云,但萧如是不这样。
她天生脸皮厚的可以筑城墙,最喜这样调戏她家小和尚,见小和尚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心都欢喜的快要飞了,当即越发得寸进尺的要拖他进房。
这边甜甜蜜蜜,那头也不遑多让,石宴唐这人木头的很,偏偏这时候突然天灵根通了一般,腆着脸附在石砚青耳边道:“哥,我不会还手的。”
其实他更想喊砚青。
砚青。
这两个字在他唇边缭绕许久,最终化为一声痴恋的叹息。
石砚青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但碍于还有众人在场,只抓紧了这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轻摇了摇。
至于萧白……
萧白已经对这个虐狗的世界绝望了。
请考虑一下还有一个地下恋情分子的存在啊喂!
他戳戳系统的脑袋,金属小球被戳的一个踉跄,又晕晕乎乎的跟他往居住的地方飞去。
那闾丘子不往自己门派站,偏偏往萧白所在的地方跑,导致一大波弟子看着他俩的眼神都难以言喻的怪异。尤其黄泉宗的弟子,看着萧白整一个蓝颜祸水的眼神,再转向他们的闾师兄,痛心疾首无法自拔。
萧白走了一段路,闾丘子便跟了一段路。
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眼巴巴的跟着,八尺大汉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萧白受不住他的目光,眉心跳动道:“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闾丘子毫无已经冒犯了别人的自觉,瘫着脸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再打一场?”
萧白已经走到房门口了,停下脚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等我心情好了再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有底气,哪怕自个脸上红润有光泽半点看不出兴致不好的样子。
他知道,闾丘子这种武痴,除了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平常智商都不在线上。
闾丘子内心急切,却又不能逼着别人跟自己交流武道,最终只能干巴巴的憋出一句:“那,那你什么时候心情能好起来?”
萧白有心逗他,故作苦大仇深道:“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
那一瞬间闾丘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人生尽头。
萧白被他那生无可恋的表情逗笑了,道:“闾道友何必如此,十日后,只要你不被淘汰,我与你总归是要光明正大交手的,到时候也不迟。”
闾丘子眼睛唰的一亮,硬朗的脸上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是我唐突了。”
他又踌躇了会儿,瞥见萧白那似笑非笑的双眸,清澈的跟一汪水似的,那双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身影,不知怎的,闾丘子的心竟有些激动的要跳出来,明明要道别,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他不善言语,平常也只跟武学打交道,自然不明白这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可心中又升起一个念头。
萧白下了逐客令:“闾道友,请回吧。”
闾丘子只好与他道别,心中环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遗憾,走出几步路了,忽的又转回去,看着青年清俊的脸,认真道:“我若是心情不好,跟别人打一场就好了。”话说完转身离去,那背影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儿。
徒留萧白一人风中凌乱满脸懵逼。
这言下之意是要他跟人打一场?
萧白哭笑不得,他果真不能理解武痴的脑回路。
系统又跑回了空间里,萧白也不再折腾它,打开房门进去,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谁知刚踏进房门,便被人拉了过去,门在眼前轰然关上,阻隔了一室酝旎。
萧白被惊的一跳,感受到了熟悉的男性气息,这才心定下来。
唇舌迅速被攻城掠地,津液交缠的声响在寂静的房内显得尤为清晰,男人好似不满意,追逐挑逗着那软糯的小舌头,又含进嘴里激烈的嘬吮。
萧白被吻的身子发软双眸水润,哪里还记得自己早晨才信誓旦旦的说过今晚要让男人睡地板!
大,大不了明日再让他睡地板也是可以的……
楼启的动作这般凶猛,也是有道理的。
他想到自己不过刚离开一个白天,这小家伙便又不知从哪儿被一个冒出来的男人盯上,心里酸的好像喝了一大缸陈年老醋,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他看着这小猫没心没肺的样子,手上一用力,将小家伙抱起往床边走去,欺身覆上。
萧白压根没有反抗的机会,看着自己的衣物又被撕裂,心疼自己三秒。
你丫的就不能好好脱衣服!
落日城不负落日城名声,残阳如血,火烧云过,很快夜幕便降临,整座城更为沉寂。
然而小小的一室之内,注定春色无边。
萧白被压榨了一番,内心还颤抖的厉害,趴在男人身上轻轻喘息着。
那孽根还停留在体内,丝毫没有退出去的迹象,坚硬如铁,滚烫如火。
萧白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迟早要菊花残,满地伤,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张了张嘴,刚刚叫的厉害了,现在说话还有些沙哑:“你先出去。”
楼启的手指抚过怀中青年的长发,侧过身让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只手却紧紧扣住青年挺翘的臀部与自己亲密相连。
他低头与萧白交颈蹭了蹭,嗓音磁性:“不想出去,很舒服。”
不知是不是萧白的错觉,竟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儿。
然而这种错觉只是一瞬,萧白脸色爆红,炸毛了。
舒服你妹!
好吧他确实也在此过程中享受到了,再说这几日见楼启四处查探消息,他不是埋怨他不见踪影,而是担心他心里压抑的厉害。
萧白有些心软。
他明白楼启面上永远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内心却比任何人都重情,而这份情,全部都给了自己。
他虽不说什么,萧白也能感受到他的焦躁不安,他的心里藏着一头猛兽,随时可能失控,龙蛋的存在就好像一个催化剂,时时刻刻提醒着楼启。
只盼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的呼吸已经平稳,忽的听见楼启问道:“刚才那是何人?”
萧白一时没反应过来,道:“谁?”
楼启垂眸望他:“送你回来的那人。”
他对这事耿耿于怀,明明知道青年心里只有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贪婪的多点,再多一点儿。
好似惑人至深的迷药。
萧白乖乖道:“不是送我回来,那人就是个武痴,非要跟我打一架,你说他又打不过我,万一我把他揍狠了,断胳膊断腿了可如何是好。”
他微微仰起脑袋,道:“再说了,我今天揍了不少人了,累的慌。”
青年说的无比正经,眼里一闪而过的得瑟还是出卖了他。明明是那样大言不惭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是再让人信服不过的事情。
毫无疑问,楼启被取悦了。
他低低的笑出声,眉眼舒展,笑自己所思甚多,笑他人不自量力。
这样的萧白,只有自己一人能看见。
萧白被他那一笑笑晃了神,那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男人俊美的脸就在眼前,简直苏炸天!
萧白内心唾弃你个颜狗,然而又嗷嗷的想老子男人就是帅,不扑倒吃掉简直不是人!
然而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正在吃……努力忽略掉下面那粗大的东西。
萧白虽易炸毛,却从来不吝啬表现自己的欢喜,他凑过去吻吻男人笑着的眉眼,两条赤裸白皙的腿夹着男人劲瘦的腰。
第102章 五只石砚青
两个人已经到了负距离,却丝毫不觉得粘乎,恨不能再近些,再近些才好。
楼启摸摸他泛着红晕的侧脸,额头相抵,道:“愿不愿意听我说这些时日的发现?”
萧白窝在他怀里,乖巧的“嗯”了一声,他极少有这般将爪子全部收起来的时候。
楼启将自己打探的消息说与他听,声音不急不缓,偶尔还停下来回答萧白的话,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着萧白的长发,极尽温情。
“我本想将它带走,却无意中触碰了禁制,时间紧迫,我只能先行离开。”
“阿白,我很确定,那就是龙族的血脉。”
萧白心中亦是欢喜,他又担心楼启会控制不住孤身前去盗取,这落日城漂浮在大海上,又有四大仙宗的掌门镇守,楼启若是被发现了也是插翅难逃。
他像只猫一样蹭蹭楼启的鼻尖,认真道:“这场大比,我一定会赢的。”
“将它拿回来。”
楼启望着他,良久才有些沙哑道:“好。”
他信他。
楼启的双眸变得极致的黑,黑如浓墨,黑如永夜,他开始说起那段从未被他提起过的往事。
那些日子里,他作为一条龙而存在,而不是人。
“我与其他龙族不同,”楼启道:“龙族皆以蛋生,我还未出生时,便可感知外界的情况,有了记忆,旁人记得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旁人不记得的,我也记得。”
“那时仙霖幻境还未有山精,灵气比现在还要充裕,因着龙族盘踞仙霖,所以生人难以进入。”
“我虽未破壳,却可从父母亲辈口中听取外界的消息,他们不知我神智堪比族中大人,一些隐秘都不避讳着我。况且龙族难于生育,同我一辈的新生儿不过五指之数,也因此,在大战到来之际,我被第一个送了出去。”
楼启垂下的睫毛轻颤,落下一片阴影,他面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漠不可侵犯的,双目坚毅而沉默,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一丝脆弱。
萧白忍不住抓紧了他的手。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深刻的感受,当一个人疼的时候,你会比他更疼。
萧白抬起手紧紧拥住男人的脖颈,在男人唇上反复亲了又亲,舔了又舔,轻声道:“我不想听了,不说了好不好……”
这些事,他都知道,却不能将缘由跟他说起。
他不愿揭开楼启的伤疤,过去的都让它过去,从今往后,这个男人的伤疤由他来愈合。
楼启眸中浮现暖色,道:“无碍,我已经快要忘记当时是何种感受。”
“后来之事太过漫长,不必多说。”他低下头蹭了蹭怀中青年的鼻尖,道:“我睡的太久,从上古战役至今,中间隔着千万年的时光,我一直身处黑暗之中。”
他身处黑暗,从未窥见光明。
“直到百年前偶然得了一线生机,这才重返人间。”
他蓄积了千万年的力量,只为重返人间。
他的信念从未动摇过。
“再后来,就遇见了你。”楼启道。
这让他觉得,或许他在这个世界,除了复仇,还有存在的意义。
萧白眼眶有些发热,他牵起嘴角,故作玩笑道:“我才活了三百多年,你都不知几个千万岁,比鹤叔蟒叔还要老,怎么看都是你占了便宜。”
楼启笑了声,低沉磁性的嗓音引的胸腔都在震鸣。他翻身将萧白压在身下,指尖惩罚似的蹭着那微微有些红肿的唇,低声道:“嫌弃我老?”
萧白镇定道:“嫌弃。”他吻吻男人的眼睑,道:“所以你要看紧我,不能让我跑了。”
他又往下缩了缩身子,唇舌舔在男人的喉结,萧白似乎听见了男人一瞬间粗重的喘息,臀瓣忽的被狠狠捏了下,男人道:“别乱动。”
萧白满意的抬起头,一脸得瑟。
楼启将他往怀里揉了揉,只觉得这磨人的小家伙让自己心肝都疼,呼吸有些粗重道:“你要是跑了,我就将你拿锁链绑起来,”他的大掌将萧白的双手按在床头,指尖警示性的划过,道:“就像这样,日日夜夜将你干死在床上。”
萧白心猛的一颤,身体被压制住丝毫不能动弹,对上男人黝黑深邃的双眸,里面有什么在疯狂的席卷肆虐。
他不自觉用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这个动作让他那张清俊的脸变得邪气起来,诱惑意味十足。
萧白轻笑了声,凑近男人耳边道:“好。”
他继续一字一顿道:“来干我。”
这句话不亚于在一汪平静的湖水中投入巨石,激起的浪花瞬间淹没了男人的理智,楼启甚至没有控制住心中轰如擂鼓的颤动,墨色的龙角冒出,双眸也变成了疯狂火热的金色。
下面那孽根猛的涨大,撑到极致,萧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要让男人化为原形还得了,好在楼启还余一丝清明,停住了变化。
屋内四处都下有隔绝的阵法,外人听不见看不见,萧白尝到了代价,欲仙欲死,偏偏他还心甘情愿。
“当年母亲将我送离仙霖,我一直以为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人,现在看来,如果我能活下来,那么与我同辈的那一批新生儿,也许还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个地方。”
“待所有的事解决完后,我们便去寻找你的族人,天南海北,我都陪你一起去。”
男人答道:“好。”
我一直身处黑暗,从未窥见光明。
直到遇见了你。
萧白。
这个世界,或许还有存在的意义。
空间里的金属小球在那群像云朵一样漂浮的山精们身上蹦蹦跳跳个不停,它的弹性越来越好,跳的越来越高。
它忽然停了下来。
系统眯起眼睛查探自己的内部零件状况,不知怎的,它忽然升起一股怅然的情绪。
它还不明白这叫怅然。
这个世界当真还有其他的龙存在?
系统不知道,但它的数据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暂且称此为模糊的记忆。
别人的记忆。
这让它清楚的坚定一个信念——
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萧白。
它生而为此存在。
第二日,萧白是在震天的敲门声中惊醒的。
他昨夜被折腾的太晚,最后闷头睡过去,实在是累的不行,这元婴期的身体也架不住男人百般玩弄。
萧白翻了个身,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外面的敲门声停止了一会儿,忽的好似从各处都有人在敲门,不时还有人走动的声响。萧白不堪其扰,眉心一抽一抽的跳动,终于睁开眼睛。
“再睡一会儿。”楼启见他困的厉害,伸手要掐个法诀,萧白连忙拦住他:“别。”
“兴许有什么要紧事。”萧白揉揉眉心,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扒拉了半天朝服,这才想起来昨日里衣服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纵欲一夜的后果就是他不仅肾虚,还腿软。
一只大掌顺着腰窝往上抚去,温柔的灵力缓缓输入,萧白身子一颤,舒服的喂叹出声,心想让自己死在这床上好了。
然而该起的还是得起。待二人整理好,外面的人已经敲了有一会儿。楼启化为墨玉镯子缠在萧白的手腕上,萧白确认身上没有什么痕迹之后,打开了门。
外面的人是石砚青和石宴唐。
萧如是从不远处的房间走出,无道跟在她身后,她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道:“怎么这么大声响?”
萧白望向石砚青。
石砚青面上一片严肃之色,凝重道:“出事了。”
——
萧白的脑子瞬间清醒,他望了一眼屋外,道:“进来说话。”
屋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批白衣侍从,静静守在各处,好像从来都是在那儿似的。
几人进了屋,萧白将门锁上,又下了几道禁制,这才道:“怎么回事?”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昨日楼启的动作已经被有些人发觉,并连夜采取了措施。
石砚青低声道:“我今日早晨听见有人在传,龙蛋被盗了。”
“盗了?!”萧如是惊呼。
萧白心里“咯噔”一声,反射性的否决:“不可能!”
他见几人略微惊讶的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肯定。
萧白也不解释,心里堵的慌,只对石砚青道:“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石砚青并不多问,摇摇头道:“不知,像是突然传入我们耳中似的,消息的真实性还有待证实,但现在这消息已经越传越广。”
“我与宴唐听到消息后就去查探过,街上多了大批白衣人,全城戒严,我们居住的地方也是,现在城中到处皆是他们的耳目。”
萧白道:“可有传言起谁盗走的?”
石砚青皱了皱眉:“这倒是未曾听说,关于盗窃人的消息一点也未传出来。”
萧白舒了一口气,极大的可能是他们也不知道昨天闯入的人是谁,再者楼启并未让人看见他的身影,萧白对他有信心。
他想了想,道:“你们先回去,此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砚青,若是有其他的消息,你便来通知我。”
石砚青点点头。
萧如是连忙道:“我与小和尚也去打探消息。”
萧白望了她一眼,道:“不用刻意。”
几人商量好,便面色如常的成对相携离去。
待他们一走,墨玉色的小龙立即化为人形,高大的男人脸上一片寒霜。
萧白心中思绪繁杂,道:“照理说他们更应该封锁消息才是,而不是任由传言越流越离谱。”
楼启拉住他的手,道:“这次是我急躁了。”
萧白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说,若我处在你那个位置,只怕会搞的更糟糕。”
楼启没有说话,似是过了良久,才唤了他的名字:“阿白。”
“我有一种预感,这事绝不会就这样停止。”
“他们的目的也不会如此简单。”
他将青年拥入怀中,萧白感觉到他将下巴轻轻搁在了自己的头顶。
男人眸光深邃,道:“也许他们打从一开始,”
“就没有打算轻易将龙蛋拱手相让。”
萧白鼻尖嗅到的都是楼启的气息,他看不见男人的神情,直觉告诉他,楼启并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萧白轻声道:“再等等。”
他认真道:“无论怎样,我都与你一起。”
他们现在就好像身处迷雾之中,一方在暗,他们在明,而萧白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现如今只能按兵不动。
但是龙蛋,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的。
萧白再次做了一个梦。
这梦他十年前做过几次,而在离开楼启的十年间,却从未触碰过。
萧白觉得自己昏昏欲睡。
忽的一个激灵,他猛的清醒。
四周一片黑暗,似乎是身上被盖了一层软和的锦被,萧白发现自己又变回了毛绒绒一团的样子,正趴在一个的胸膛上。
胸膛如火一般的滚烫。
萧白想钻出去,他还有些晕晕乎乎,身子发软,四条小短腿颤巍巍的站起来,胡乱的在被子里乱拱。
噫,拱不出去……
老子继续。
爪子扒拉着,唰的一下,男人衣服被扯开了,萧白皱了皱米分嫩的鼻子,拱的没力气了,只能趴在这人身上,两只后腿无力的蹬着,跟死鱼一样。
哦不,是死猫。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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