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节
貔貅饲育指南 作者:玄楼重霄
第23节
奇怪了,这次的发=情期好像格外地长啊?沈石心想。
第58章 疑似表白
被这小子擦身的时候,杜子聿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当酒精作用下异常敏感的身体因为沈石的触碰有了不该有的反应……他觉得,还是继续装睡好了。
沈石不知在搞什么,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是没完没了的咀嚼声、吞咽声……杜子聿无语极了,这混小子,起码把他照顾完再吃东西啊!
过了好一会儿,沈石才想起来把他的腿脚擦完,接着帮他盖好被子,床铺一沉,这小子也躺上来,灯终于被关掉,身边却跟着响起类似于仓鼠进食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
好烦!
杜子聿翻了个身。
咯吱咯吱咯吱——
“臭小子,你再给我嚼会儿金子试试看?”杜子聿忍不住喝止道。
沈石终于消停了,床铺一阵吱吱呀呀,他躺下来,静静盯着杜子聿漆黑的发梢,以及露出的一小截后颈,杜子聿的身体随着呼吸在起伏,看起来有些戒备,沈石几次想凑上去抱他,都生生忍住了。
“晚安。”沈石低沉着声音,想象自己已经凑过去吻了一下杜子聿诱人的脖子。
杜子聿低低嗯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什么顶着自己的后腰,还一拱一拱的,身子立刻僵住了:“你小子……”话没说完,被子被掀开一角,屁股就被顶住了,来回磨蹭……
“别闹我!”杜子聿躲开一些,这混小子偏偏还要凑过来,他被逼得紧了,正要发作,忽然觉得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舔了两下他的腰眼。
“沈石!”杜子聿像被烫到似的猛的坐起身,扯开被子,却发现沈石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而在自己和沈石之间,小狼被掀翻在床上,嗷嗷地叫唤……
“……”杜子聿紧了紧被子,挡住自己反应过度的某个地方,就看小狼左嗅嗅,右嗅嗅,一点点凑到沈石跟前,拼命地拱他的手,沈石只好摊开手来,让它闻。
“他好像是馋了。”沈石的手上有金子的味道,小狼舔起来没完,他翻手抓起小崽子,放回窝里,顺手拿了颗金珠子喂给它,小狼吃不下这么大块的金子,就开心地舔着过瘾,沈石看了它一会儿,又回过头来看向杜子聿,目光落在他的腰间,自语着:“我要是这只小狼就好了……
半是羡慕半是埋怨的语气,杜子聿被这记直球打得心头一颤,避无可避,他叹了口气:“要吃糖吗?”
沈石眼睛亮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不吃了。”杜子聿一愣,就听他继续说:“吃完了忍不住,你还怕疼。”
直白的话让杜子聿脸上发烫,他没好气道:“你发情期没完了?”
沈石摇摇头:“发情期早就过去了,我也不明白……”他抬眼望着杜子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大概,是因为有配偶在身边?”
杜子聿只觉得沈石不经意就给自己丢了个小火苗,然后任由自己“啪”的一声,引爆掉。
心口砰砰乱跳着,杜子聿故作镇定地挑起眉:“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配偶了?”不是主人吗?
“我们交配过了。”沈石理所当然道。
杜子抽了抽嘴角。
这算是表白吗?他应该高兴吗?在貔貅的世界里,配偶的意思到底是爱人还是炮友呢?
他脑子懵懵的,只觉得被这小子蠢话弄得自己也蠢了,愣了一会儿,讷讷说道:“算了,不发糖了。”说完,重新躺下,心跳还有些快,他有点开心。
就一点点。
这时,沈石犹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能抱抱你吗?”
“只能抱。”
这小子嗯了一声,立刻像人皮膏药似的贴上来,他那里也有了反应,半硬不硬地抵着杜子聿,完全不像嘴里答应得那么好,他亲了亲杜子聿后颈那里的发梢。
肖想了一晚上的地方,总算亲到了。
沈石满意地舒了口气,收紧了怀抱。
次日,约了李戊和几个大客户商量赌石协会成立仪式的事,杜子聿从古董店早退了一会儿,去依水艺术馆的路上,顺便买了馆里工作人员的下午茶。
开了整整一下午的会,杜子聿有些头昏脑涨,去茶水间冲咖啡的功夫,李戊跟他商量要不要搞个协会活动。
“怎么搞法?”咖啡没放糖,杜子聿喝了一大口,脑子清楚多了。
“下个月,平洲的赌石大会,我打算包个车,带大伙儿去看看货,顺便也能参观一下咱的工厂。老陈拉来的这批人里,不只有收藏家,同行也不少,咱也发展发展合作什么的!”李戊两口把咖啡喝完:“这次咱们先下点本钱,往返路费,住宿什么的,咱们出,你看怎么样?”
杜子聿正扭脸看着隔壁的办公室,茶水间和办公室之间是一扇落地玻璃墙,墙面设计成磨砂玻璃和镜面玻璃交错的条纹,站在茶水间,能看见工作人员忙碌的影子,杜子聿不知道看见了谁,伸手敲了敲玻璃,玻璃那边立刻凑过来一个黑压压的人影,杜子聿笑了笑,指指侧门。
“咳!”李戊翻了个白眼。
“我认可,你安排,我作陪。”杜子聿转过身来,笑笑,似乎心情很好,顺手拿了块蛋挞吃:“嗯,这家下午茶还不错,李戊你试试?”
“算了!我嫌齁得慌!”李戊眼神揶揄,笑得意味深长的:“晚上饭局你甭去了,回家写章程去吧!”正说着,沈石急火火地进来了,他笑着瞥他一眼,调侃着:“天气预报说,今晚上雷暴,我怕这有人在马路上吹风冒雨的,你饭都吃不踏实了!”
“少贫!”杜子聿白了李戊一眼,后者很有眼色地走开,把茶水间让给他们俩。
“忙什么呢?一下午都没见人?”杜子聿打量着沈石,这小子穿着自己挑给他的西装,人模人样的。
“整理库房。”沈石走近杜子聿,伸手蹭了一下他嘴角的蛋挞碎屑,杜子聿愣了愣,却没发脾气。
“我三姐拿你当苦力使唤呢?”
“我自己想去,那边藏品多点。”沈石说着,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里面,有件假货。”
这边最近有一场清代文玩拍卖,沈石说的物件,是一件晚清的翡翠耳环,杜子聿进来库房看的时候,倒没觉得是赝品,翡翠的颜色和水头都相当好,做工更是考究。
“翡翠是真的,但是年份不对。”沈石说着,又去嗅嗅翡翠珠子,才确认道:“这是近几年开采的翡翠。”
杜子聿愣了愣:“你什么时候连年份都能闻出来了?”
“不同年份的东西味道本就不一样,以前没在意,最近才学着辨别的。”沈石说着,有些得意:“我现在可以分清从明代到现代的翡翠味道。”
杜子聿点着头拍了拍他的肩,不得不折服于貔貅在这方面的天赋,他的目光落在这对赝品翡翠耳坠子上,拍给三姐。
姐,你打眼了,这是个假货。
没一分钟,三姐的电话就顶进来,火急火燎的:“谁告诉你那是假货?那可是清末的物件儿,宫里流传出来的耳坠子,是我这回主打的拍品。去过鉴定中心的,数据都没问题!”
“姐,找人再看看镶嵌部分的做工吧,是不是仿古的。翡翠是没问题,但不是清代的翡翠。”杜子聿说着,看了眼沈石:“要真说对了,计沈石一功,要错了,算我的。”
“知道了,我安排人再验。”三姐语气缓和下来,杜子聿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眼睛渐渐染上笑意,沈石并没有打扰他,他显然对藏品更有兴趣,站在货架那里自顾自研究,这时候杜子聿笑出声来,沈石好奇地回头看一眼,两个人眼神对上,杜子聿用口型告诉他:“我姐夸你呢!”
杜子聿长了一双凤眼,不笑的时候冷冷的让人不好亲近,这会儿他笑得眉眼弯弯,眼睛像半个小月亮似的,沈石看得入了神,直到杜子聿讲完电话朝他走过来,才眨了一下眼。
“魂飞了?”杜子聿好笑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走了。”说完,抓着沈石的手朝外走:“先回老宅吃饭,喂小狼,晚上去新房住,我要通宵写章程。”
“梅姨让你少熬夜。”沈石皱起眉。
杜子聿回头看他:“我要是跟你似的,不用睡觉就好了。”说着眉毛一挑,表情有些狡黠:“你灵力能分给我的眼睛,精力能分我点吗?”
“怎么分?”沈石愣了愣,如果真能分,他倒是很乐意。
杜子聿转身靠在货架上,手上一紧把沈石拉到跟前,嘴里嘟囔着:“谁知道呢……”单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往自己这里带,头高高仰起,两个人嘴唇慢慢碰到一起。
唇齿相依,舌头温柔地彼此推抵,沈石单手扣着杜子聿的腰,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脸轻轻摩挲。明明以往每次和杜子聿接吻都会很饿,但此刻却又觉得胸口里有股奇妙的饱涨感,顶到了胃,也就没那么饿了。脑子里浮现着刚刚这个人的笑容,心轻飘飘的,痒痒的,又酸酸的。
杜子聿这时拍拍他,叫了停,嘟囔着:“脖子酸死了……”
“换个姿势?”沈石揉着他的后颈,舔了舔嘴角。
杜子聿一愣,顺手就推了一下他的脑门:“美得你!今天摄取的能量够了,下次再说。”
“我好像还没够……”沈石不高兴地皱起眉。
杜子聿忍笑道:“谁管你够不够!”
第59章 鎏金项链
筹备了近一个月,赌石协会的成立是顺水推舟的事,庆贺晚宴上,李戊提议平洲之行,得到不少委员的赞同,当即便把日子定了。
临行前,杜子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小狼托付给时来最放心。他把小狼和一包小银珠交给时来时,时来一脸的活见鬼,视线在沈石和小狼之间来回逡巡,然后指了指小狼问沈石:“这是你儿子?”
“你就当它是吧!”杜子聿被逗笑了,他抱起小狼,这小崽子最近胃口好,每顿都填得足足的,才一个多月就胖了一圈,肚子圆滚滚的,掂起来足有七八斤重,跟涨了毛的小猪崽似的。小狼不认生,杜子聿把它放在时来怀里,他就在时来身上嗅来嗅去,没一会儿,扒拉开时来的领子,叼住他脖子上挂着的白金吊坠。
“诶嘿!祖宗!”时来赶紧把项链往回拽,杜子聿伸手弹了小狼脑门一下,然后告诫时来:“贵重物品都别让它够着,这小崽子,馋得要命!”
“看出来了……这就是小貔貅?怎么跟哈士奇似的……”时来戳着小狼的肚皮玩了一会儿,抬头瞅一眼沈石:“你就是这个变的?”
“赶飞机呢!回头再给你解释吧!”杜子聿无语地拍拍时来,拉着沈石走了。
平洲的赌石大会也叫平洲公盘,是借鉴缅甸公盘在国内复制的赌石模式,只是不同于缅甸进场需缴纳每人五万欧的担保金,平洲公盘是会员制,只有平洲赌石协会的会员才可以参与竞标。杜子聿他们这一行人虽说不乏赌石买家和翡翠藏友,但第一次参加这种公盘,还都只是观望。因此,杜子聿和李戊提前与平洲协会的熟人打好招呼,他们只观摩不竞拍,才拿到了准入资格。
公盘期的平洲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偌大的标厂像个沙丁鱼罐头,但却是赌石家的天堂。杜子聿一路担任讲师的角色,一边介绍一边不断回答着随行委员们的各种问题,走到翡翠成品区时,一个俯身鉴别翠件的背影让杜子聿有些意外。
这不是江滨吗?
杜子聿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李戊倒先认出了江滨旁边的男人:“诶?那个好像是秦牧之?”
秦牧之这名字有些耳熟,杜子聿打量着李戊口中的男人,身材高大,衣着讲究,年龄约莫在3540之间,再看不出其他,便好奇问了李戊一句:“这秦牧之是什么人?”
“谭府知道吧?”李戊说的是在老城厢一带开发的独栋别墅群,一说这里曾是戊戌变法谭嗣同的一处故居,可惜历史建筑在解放战争时被毁损,后来地产商用这个噱头开发了一片民国风情的豪宅区,而投资谭府的,是一家在香港成立并上市的房地产企业——秦川集团。
杜子聿这才想起,秦牧之这个名字的确时常与秦川集团一并出现在媒体报道中,李戊这时也揭晓了答案:“投资谭府的秦川集团是个家族企业,现任的董事秦川,就是这个秦牧之的父亲。倒也有过传闻,秦家嗜好收藏,没想到对赌石也感兴趣?”李戊八卦着,倒也没打算去打招呼,直接绕过成品区。
杜子聿回头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秦牧之,便也跟着李戊继续给委员们介绍起赌石来了。
由于委员们各自还有生意,观摩过赌石大会,次日又简单参观了作坊厂,就由李戊带队返回t市,杜子聿则还需逗留几天,处理一些厂里事务。
“杜老板,照你要求的,这些料我们都是慢工细活儿,差不多还有一半儿的籽料没动工吧!”周大海带着杜子聿在厂里巡检一圈,最后进到办公室,老李正拿着一张图纸,比对着工作台上的饰品。
“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上午有人找我们做的私活儿。”周大海说着,走到工作台一侧,老李也把图纸递给杜子聿。
桌上是一件翡翠镶嵌的项链。这件饰品有些味道,项链由五组金片勾连相接,中间最大的一片雕刻的图案形成一朵彼岸花,其余四个祥云式样的黄金饰片上雕镂着纹绘,蓝绿色的翡翠蛋面对称镶嵌其上,有如花枝。
杜子聿又低头去看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彼岸花的部分要如何镶嵌红翡。
“这个老板挺怪的!只让咱们镶嵌中间这块儿,别的地儿早弄完了……”老李嘟囔着:“倒是出手挺阔气,光是手工费就能给到正常价的三倍。”
杜子聿不予置评,拿起项链细细查看,这东西的设计很有古风韵味,清雅却又贵气,已经镶嵌好翡翠的部分,蓝绿的色泽极为莹润,像是高冰的极品料子。
“这是像是个古董?”捏着很有质感的金饰片,杜子聿问起来。
“晚清的鎏金翡翠花丝镶嵌项链。”周大海说道:“这个老板要做个仿冒品。”
“又是晚清……”杜子聿不禁想起三姐那的那副耳坠子,觉得自己最近跟晚清古董倒是有缘分:“周大哥,这个鎏金项链什么来头,你懂不懂?”
“他懂什么!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老李嘿嘿笑起来,自顾自点了根烟,神色有些卖弄:“杜老板,这种有文化的事儿,你得问我老李啊!”说着,挑了挑眉,开始讲鎏金项链的典故:“这说起翡翠来啊,历史上有两个女人不得不提,一个是国民政府的第一夫人宋美龄,这个女人,当年上海的黑帮老大杜月笙送过她一副麻花手镯,价值过亿呢!啧啧……”老李摇摇头,终于说到这条项链上来:“还有一个女人,就是慈禧了,大伙儿都知道她的陪葬品里头有一对儿翡翠西瓜,一颗翠玉白菜,却不知道这野史还传说,有十二件套的翡翠首饰……民间管这个叫‘金陵十二钗’。”
“你说这条鎏金项链就是十二件首饰之一?”杜子聿愣了愣。
老李嘬了口烟,点点头:“嗨,这十二件套都是什么谁知道?弄来件清代的翡翠首饰,就都说是十二钗,这不是为了叫上价么!你拿的这个,也是被这么炒起来的,但到底是不是,谁说得清!咱就讲个热闹呗!”
杜子聿点点头,这时沈石忽然拉了他一下,指着蓝绿色的镶嵌蛋面说道:“这几块翡翠太薄了,不值钱。”
“沈兄弟这你可说错了,你别看这老板做赝品,料都讲究着呢!那几块翡翠,我看了,冰种往上的料子,还是蓝水,值钱的!”周大海忍不住插嘴,只当沈石太年轻,眼力差。
沈石却不以为意,他凑到杜子聿耳边,低声解释:“我看不到里面,但能感觉出来,翡翠的气息很淡,要么是翡翠不够好,要么就是翠料太薄。”
沈石这话倒是提醒了杜子聿,老阿吴的笔记早就被他翻得烂熟,其中还真记载过一种永楚料,能呈现出这种表象。这种料子颜色很美,但是水头不够,只有当人工打磨成薄片时会呈现出非常动人的水蓝色。但它并不是翡翠,而是危地马拉产的一种与翡翠极为相似的硬玉,这种料密度低,一压就碎,只能镶嵌,所以也叫“鸡蛋壳”,价格便宜不说,也没什么收藏价值,翠料会随着时间氧化成黑色。
“老李师傅,你没答应接活吧?”杜子聿问道。
“那是当然了!杜老板你没发话,我们接哪门子私活儿啊!”老李啧啧嘴,揣测着杜子聿的意思:“你不打算接这个活儿?”
“倒不是不能接,有些话得提前说清楚。”杜子聿想了想,嘱咐道:“老李师傅,周大哥,你们帮我把这个老板约来,我亲自跟他说。”
“不用约了,这老板说出去办事,待会儿还要回来的……”周大海正说着,就一个小学徒跑进来,说大老板来了。
他身后跟着个高挑的男人,走起路来似乎有些跛脚,人走进办公室里,杜子聿便怔住了,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在赌石大会上遇到的秦牧之!
正在犹豫要不要表现出认识他,秦牧之倒先和杜子聿打起招呼:“早知道杜先生是这里的老板,我何必饶这么大的圈子。”秦牧之声音很有磁性,说话间有种儒雅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和作假打不上关系,他对着杜子聿笑笑,解释道:“抱歉,我冒昧了。昨天在赌石大会上,我见过你。把你介绍给我的是江滨,你们认识的。”
原来昨天江滨看见他了……
杜子聿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我和江公子见过几面。”他示意秦牧之坐下,对老李和周大海点点头,两个人便会意地先出去,杜子聿这才把项链交还给他,拒绝道:“不好意思,秦老板,你这个活儿我做不了。”
“因为价格?”秦牧之说话直白坦荡,他打量着杜子聿,大概是因为江滨的描述,他的目光里有些好奇。
杜子聿摇摇头,也说得直白:“不,因为你这些翡翠蛋面,可能全是假货。”
“假货?”秦牧之皱起眉,却并没急着反驳:“你说说看,怎么假法?”
对方看起来并不知情,这让杜子聿有些意外,他指着翡翠蛋面,把自己关于永楚料的猜测说出来,并建议道:“我并没有断言翡翠一定有问题,但如果秦老板执意要我们加工,我就必须先把翡翠蛋面卸下来一一确认,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秦牧之点点头:“可以。”
得了许可,杜子聿立刻起身开门,把老李叫进来,让他当场卸下蛋面,老李有些莫名,但毕竟有外人在,为了给自家老板面子,还是照做了。
“小心一些,不要伤到料子。”杜子聿提醒着,老李擅长精雕,手底下比周大海更有轻重,很快第一个蛋面卸下来,老李用镊子夹起来,当时就发觉重量不对,再翻过来一看,他便愣了:“嘿!他奶奶的……这里头怎的给挖空了?”
“先把其他也卸下来。”杜子聿说着,看了一眼秦牧之,后者的眉头紧皱着,脸色不太好看。
很快,所有的蛋面全卸完,竟然无一例外,全是挖空的永楚料!
“如果秦老板不介意,我们也可以再做一次蓝水翡翠镶嵌。”杜子聿看向秦牧之,这一次秦牧之的眼神里,探究的意味更明显了,知道自己被上家坑了,他只是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接着,又自语道:“江滨这小子,现在也会看人了。”说完,接受了杜子聿的建议:“那就拜托杜先生了。”
第60章 单先生
生意谈妥,当晚秦牧之做东,请杜子聿和沈石吃饭,说是要答谢他们帮自己识别了廉价的永楚料,杜子聿自然没拒绝,加之还有江滨这层关系,多少也要应酬一下。
江滨的家世,杜子聿向大姐打听过。江父是海关总署的高官,广东分署的一把手,江家三个儿子,江滨两个哥哥都在海关做事,只有江滨还在念ba,难免就贪玩了些。秦牧之对江滨很亲切,邻家大哥一样,想必秦江两家关系也不一般,但这些事吃饭时他们避而不谈,杜子聿也不打听,只跟他们聊聊收藏和翡翠,倒也彼此志趣相投。
饭后,秦牧之特意将杜子聿和沈石送回酒店,下车时,杜子聿打趣地问江滨:“江公子不跟我置气了吧?”
因为上次买戒面的事惹得江滨不愉快,杜子聿才没在赌石大会上主动打招呼,但看秦牧之对自己的态度,想必是江滨对他介绍自己时,有些美化。刚刚一顿饭下来,杜子聿也差不多摸准了江滨的脾气,他本就比自己小几岁,看似成熟事故,实际就是小孩儿心性,得哄着。
江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江公子不江公子,叫名字就行了。”
杜子聿笑起来,点了点头,对着秦牧之嘱咐一句“秦先生,麻烦了,回去慢些开车。”目送着他们离开。
回到酒店,杜子聿例行地先去洗澡,沈石等他的功夫,时来的电话打进来,一上来就嚷嚷着:“杜子聿我昨晚上梦见你有血光之灾啊!今天特意帮你算了一卦,确实你最近凶神当道,不太顺呢,哎,你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吧!”
“他在洗澡。”沈石皱着眉打断时来。
“沈石?”时来声音顿了顿,啧了一声:“卦象说你家杜子聿最近桃花运很旺啊……”
“桃花运?”沈石嘴角扯了扯,时来的书他看了不少,两个人沟通起来倒是无障碍,他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嘟囔着:“大概是吧。”
“好大的怨气啊?”时来笑起来:“怎么,你还有情敌了?”
沈石想了想,不爽地说了个名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炸开来:“江滨?你们怎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哈哈哈……沈石你放心,江滨是直的,不会看上你们家杜子聿的!”
电话那头又叨叨了一会儿胡话,沈石听见浴室水声停了,注意力便转移过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时来在问他话:“什么?”
“你们俩,有进展吗?”
“什么进展?”
“交=配没有?”
“……”
“卧槽你们还真上车了!”时来的声音徒然拔高,吓了沈石一跳,他把电话拿远了些,就听见时来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杜子聿也有今天……啧啧,这阵儿倒是不讲究了……沈石,他就没跟你犯洁癖?”
沈石没理解时来在问什么,只回答道:“他好像,很疼。”
“那就是你不对了!沈石,我跟你说……”时来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念叨,杜子聿这时候洗好澡出来,疑惑地看向沈石:“跟谁讲电话呢?”
“时来。”沈石站起来,把电话递给杜子聿,自己也去洗澡。
“你跟沈石有什么好聊的?”杜子聿皱起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讲电话。
“聊你啊!”电话那头时来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非常愉悦,杜子聿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就有一通电话顶进来,他看了一眼屏显,眉头皱紧:“我有个重要电话,先挂了。”
这通电话是老罗打来的,杜子聿并不想接,但毕竟老罗在黑市救他一次,他支了老罗一份情。
“罗叔。”杜子聿低低应了一声,那边就传来男人的低笑声:“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主动联系我了?”
杜子聿不回答,老罗也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跟我干,我说什么都没用,我打电话给你也不是劝你的。”他说着,语气忽然严肃了些许:“我是特意提醒你,最近小心些。单先生,在找你。”
杜子聿愣了愣,锁紧的眉又拧死了些:“他为什么一定要招惹我?”
“真想知道?”老罗的语气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杜子聿清楚得很,这是老罗递过来的橄榄枝,自己接了,那就是对老罗松口了。
“没必要知道。”杜子聿眯起眼睛,淡淡道:“谢谢罗叔,我会小心的。”说完,断然挂掉电话。
沈石正好洗完,甩着头发上的水珠子,杜子聿呼出口闷气,走过去拿自己的毛巾帮他擦头,象征性地擦了几下,整个人就贴到沈石身上去了。
“怎么了?”沈石察觉到杜子聿低沉的气场,立刻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人凉掉的身子在他怀里慢慢暖和起来,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他轻轻环着自己的腰,不动也不出声,像是能量用光了需要重新充电似的,这一抱就是十多分钟。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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