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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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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郎 作者:烙胤

    第35节

    第一三八章 诡异男童

    那胖墩墩的小手抬起,看到的不是乖巧可爱,整个世界都跟着变天了。

    那手掌对准天空,邪气霎时间铺天盖地,江沐把惟公卿以往身后拽了下,脚下的地面却跟着颤动,惟公卿一脚踏空,直接抱住了江沐。

    江沐难得没责备他碍手碍脚,他把他扶稳了,“站好。”

    “老子说话你们是听不懂么?!”

    江沐这话茬还没落下,逝修暴怒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惟公卿愕然的抬眼,远处的逝修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江沐背后,怒吼的同时一张同样颜色的黑幕犹如玻璃屏障般迅速拉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砸在上面,逝修被撞的向后滑去,脚跟直接插进泥土,直到碰到江沐才算停下。

    江沐退了几步,惟公卿却是被这股力量直接掀翻,这感觉和爆炸后的冲击波差不多,他的头发直接被吹散,跟着余风往后飘去。

    江沐愕然,“怎么会这样?”

    “都说了他不是一般的傀儡!”逝修低吼,他让他们小心,这东西和以前遇到的不一样,不好对付。

    容不得片刻分神,这小孩相当厉害,眨眼的功夫就能让你粉身碎骨,就连他逝修都不得不忌惮。

    “他也是被邪灵珠控制的?”江沐看着男孩的肚兜,可惜那鲜亮的将他的身体完全挡住,他看不到下面是否有邪灵珠。

    再看惟公卿,后者无奈摇头,漫天都是邪气,都融在了一起,他感应不到那男孩身上是否有邪灵珠。

    “不清楚。”那股力量终于消失,逝修收起护体邪气,开始反击,“不过看起来不像,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厉害。”

    “你跟紧我。”不同于逝修的近身战斗,江沐擅用灵力,远处的战斗更适合他。

    只要惟公卿在他身边,他就能保护他。

    因为大洹的局势,江沐没让青白现身,而是让它暂时附在随身玉佩上,他唤了声‘青白’,腰间一动,那猫灵化作蓝光一跃而起,在江沐面前露出本体。

    青白脚踩蓝色灵焰,那眼珠在空中留下两道蓝色灵光,转瞬即逝。

    青白是猫灵,猫的习性使然,它没有叫,而是高昂着头颅看向前方。

    骄傲也优雅。

    “今儿本王就试试你这灵,是否有资格做本王的护法。”

    江沐说完,侍魂飞出,那团黑烟直入青白中,两种力量相撞,爆炸一般让惟公卿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青白的模样有了些许变化,比起猫,它更像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灵兽。

    所谓护法,就是能与江沐的侍魂充分融合,并将其力量增大数倍。

    这个要求看似简单,但这普天之下,能承受江沐侍魂的灵太少,不是无法发挥作用,连侍魂本身的力量都不如,就是干脆被侍魂撕裂。

    江沐倒要看看,这青白能发挥他侍魂几层力量。

    那男童十分难缠,逝修几次都没办法成功靠近,他单手撑地,打算再试一次,青白就出现在男童背后……

    青白是灵,不受身体的限制。

    它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只要没有驱灵的阵法。

    蓝色灵焰直接刺进男童背心,后者没有躲闪,这一下正中目标。

    蓄势待发的逝修抬了下头,竟然这么轻易就让江沐偷袭成功……

    难道那男童背后是弱点?

    可惜,事情并不像逝修想的那样简单。

    青白的灵焰打到他,却未给他造成任何伤害,那灵焰直接被他吸了进去……

    那男童背后像是有个漩涡,灵焰会被吞噬,蓝光闪过,只剩白皙后背,不见一处伤痕。

    男童挥手,身为灵体的青白直接被弹出很远,砸在地上。

    逝修趁这机会近了他的身,男童的手还没放下,脑袋却是刷的转了过来。

    黑色的眼瞳一亮,邪气拔地而起,逝修愣是被吹开几寸,就是这短短的距离,让逝修这一爪子落空了。

    青白再次袭来,男童向旁边躲去……

    逝修与青白十分默契,他们快速交替,这攻击接连不断,一刻都没停下,惟公卿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江沐。

    青白与侍魂只是灵力相融合,青白有它自己的判断力,可从开始到现在,没出现一丝分歧,它与江沐的配合天衣无缝,这攻势也如行云流水,异常顺畅。

    这证明,侍魂和青白的融合很成功。

    这猫灵,让他惊喜。二人的合作渐渐占了上风,那男童有条不紊的模样渐渐有了变化,他们察觉到了,那男童也同样如此。

    他没恋战,短粗的手掌向两旁用力甩去,邪气变成无数颗粒,弹向各处……

    逝修跟着那些东西消失的轨迹看去,可他根本跟不上它们的速度……

    惟公卿就觉得像是一场黑色的流星雨,从那男童手中飞出,短暂的绚丽,结束之后一切又归于宁静。

    可是很快,他们就察觉到异常。

    周遭突然传来异常响动。

    男童没有收回手,那手臂一直张着,突然,他手中延伸出无数蛛网般的黑线,逝修叫了声不好,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线迅速收回,黑线的那一端,竟是连着无数的人……

    密密麻麻,从远处拽来。

    身影晃动,空气中留下几道快速变化的残影,那影子还未消失,逝修就已经站到男童面前。

    难得的疏忽。

    脚下阵法一亮,他与那男童站在正中,感应到邪灵兽的阵法,男童低下了头,逝修手臂一动,邪气从上臂蔓延,缠绕到每个指尖,与凡人无异的手指呈爪状勾起,那整整齐齐的指甲却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

    撕天爪。

    这一爪下去,男童的胸口直接被穿透。

    那男童本是副从容模样,许是没想到逝修真能伤到他,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半截胳膊……

    他那表情,满是无法接受。

    阵法的作用下,逝修的邪气侵蚀着他的身体,青白脚下灵焰张开捕灵网,从那男童头顶罩下。

    那男童咳了口血,可爱的小脸仰了起来,没有痛苦也不见害怕,他和那眼神一样冷静淡定……

    他平静的看着那张可以燃烧灵力的网。

    可是……

    青白的网在碰到他之前突然消失……

    逝修猛然回头,发现江沐被一群人围住了。

    那些人,正是被邪灵珠控制的人,也是这男童召唤来的人。

    他们直顾着这边,忘记了那些人。

    那些被邪灵珠控制的傀儡虽然没有男童那般本领,却也带着不小威力,他们在宽阳见识一次了,这回的人没有上次多,可江沐要一边守着惟公卿一边阻挡他们实在不易。

    逝修看了他眼,很快就把视线收回,他先把这男童处理掉再去帮忙。

    受了他这一下,这男童已元气大伤,再没之前那本领。

    他一个人足以对付。

    可这一回头,男童那通红的嘴唇突然一勾,不祥预感顿时涌起……

    只要弄死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逝修节外生枝,可他正打算把他的身子直接撕了的时候,被他穿透的地方突然弹出一股邪气,那邪气从他肩头越过,刮的他脸颊生疼……

    逝修迅速转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邪气穿透人群,越过江沐,准确的砸在了被他护在身后的惟公卿的胸口上……

    逝修就看到那没用的凡人眼瞳一缩,连痛苦或惊讶都没有,那张脸就定格了……

    男童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逝修愤恨的抽回了手,男童那小小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而那边的惟公卿,也向后栽去……

    噗通一声落了地。

    发丝扬起,跟着泥土一同落下。

    江沐愕然回头,看到的只有已经闭上眼睛的惟公卿。

    第一三九章突然变化

    秦云杉见情况不妙,这马车已经赶到江沐二人身边,他刚跳进车内,车门才一打开,惟公卿就倒下了。

    江沐看了他眼,二话不说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直接丢给了秦云杉。

    秦云杉就在马车内,他把惟公卿一放好就跳回前面继续驾车,马在邪气的影响下惊恐不安,如今那马鞭一扬,当即撒开四蹄玩命狂奔。

    没了惟公卿束手束脚,江沐也好还击,有了青白,他已不同于宽阳那夜,可江沐还没等动手,身后突然一声巨响……

    那声音贴着头皮响起,头顶的光被瞬间阴影取代,他仿佛被黑暗吞噬……

    江沐肩膀一缩,眼睛跟着瞪圆。

    他不是害怕,而是那声音离他太近……他背后,只有马车。

    逝修离的远,这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

    邪气爆炸一般从马车喷出,霎时间整个天空被黑色遮蔽。

    黑色为幕,江沐变成了唯一的色彩。

    只是他的身上披着一层黯淡的光,让一切看起来都只剩绝望。

    江沐飞快转身,他看到的只有被邪气笼罩的马车,马匹口吐白沫摔倒在地,秦云杉捏着缰绳也是不省人事。

    中计了吗?

    难道马车里有埋伏?

    可秦云杉刚刚就在里面,有异状他不会没有发现。

    在那二人惊讶狐疑之时,围在周围的人同时一僵,悲鸣随之响起。

    这声音虽算不得震耳欲聋,却也是直入耳膜,那凄惨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直想捂住耳朵。

    接连发生的状况他们已是应接不暇,他们的注意力再次被这些人拉去,然后,他与逝修就像被钉在原地……

    这些被男童招来的人,或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掌,或是捂着脑袋,他们摆出不同的造型,可表情都是一样的惊恐……

    他们的身体在枯萎。

    用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

    离江沐最近的是个姑娘,眼见着她那红润的脸颊只剩枯槁,江沐下意识的拽了她一把,可这手握到的只有干瘪的皮囊,那骨头在他碰触的一刹,碎成粉末……

    眨眼之间,这姑娘就剩堆灰。

    江沐手中,还有她骨头的碎屑。

    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身体干枯的太快,邪灵珠还在半空,江沐眼看着那颗黑色的圆球透着诡异的光亮落下,在它碰触地面的一刹,黑光乍亮,耀眼炫目……

    眼睛被刺的猛然闭上,强光在眼睑飞快略过,即使闭着那眼珠被光也照的发疼。

    在这刺眼的光亮中,江沐勉强打开了一条缝。

    他看到了一副惊奇到震撼的画面。

    无数相同的光满自地面亮起,密密麻麻的在半空交叠,忽明忽暗,电闪雷鸣一般……

    光的落点,是那马车。

    光芒骤然亮起,又飞快消失,不下片刻,天空颜色恢复正常,所有的邪气消失不见。

    灰土一般的碎屑满地都是,看不出一个人形。

    连皮囊都已不见。

    许是这场面过于震惊,两个男人都没有动,在这奇景之中沉默。

    片刻之后,那虚掩的马车门开了。

    一道黑光弹射而出,逝修迅速转身,那黑光落在他身后不远,那男童身上……

    男童已经没了气息,满身是血躺在那里,逝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但又有些许不同。

    是小黑。

    确切的说,是变大后的小黑。

    威风凛然的邪灵兽。

    只是小黑的身体没有逝修兽化时大,毛发也没有他的长,倒是给人种精悍敏捷的感觉。

    小黑的爪子按在男童脖颈间,那獠牙全然呲起,它低声咆哮,那本该被逝修杀死的男童在小黑出现的一刹,闭合的眼睛突然张开,紧抿的小嘴竟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小黑再次吼叫,一爪抓向了他的喉咙,可在它将他的脑袋撕下前,一股邪气不知从何而来,小黑的身体被直接弹开,那邪气将男童包裹,眨眼间连人带邪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地方什么都没了。

    男童,被救走了。

    小黑看了眼自己的爪子,上面有血,他肯定是伤到那男童了,就算这一下脖子没断,喉咙也是分成了两截。

    还有逝修那一下,应该是活不了了。

    救也白救。

    江沐正看着这惊骇一幕,背后突然传来声响,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扣在一起。

    他一回头,惟公卿扒着那虚掩的车门爬了出来……

    惟公卿的情况不太好,不过没有受伤,只是看起来相当疲惫而已……

    ……

    小黑还不适应它突然长大的身体,它左右看着,不是用爪子抓地,就是用力的摇两下尾巴。

    它简直是……

    太帅了!

    没有这么帅的都!

    它太崇拜自己了!

    简直都要爱上了!

    这样的身体对它他来说绝对是梦寐以求,它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拥有逝修那般强悍身躯的模样,一定会迷倒很多邪灵兽,可是它实在太小,又没有力量,要长成那样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月……

    现在……

    它真是越看越喜,小黑有种想要到处狂奔的感觉。

    小黑自恋的时候,其他人也在看它。

    小黑的突然成长太过奇怪,没有一头邪灵兽像它这样。

    刚刚在马车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小黑,它一如既往的糊涂,虽然身体变了,但本质上还是个蠢蛋,它只会摆着张茫然的脸说它标志性的三个字……

    不知道。

    秦云杉还没醒来,惟公卿在那歇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劲儿来。

    他这样子不像受伤,他脸颊红润,气息如常,那气色似乎比之前还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等能开口了,惟公卿缓缓道,‘当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胸口上,整个身子都像散架一般,不知是疼的还是撞的,后来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他昏过去了。

    不过在秦云杉把他放到马车上时,他又醒了。

    惟公卿刚一坐起,就发现有什么从胸口掉了下去,他低头一看,竟是无数透明的碎片,紧接着,马车内黑光闪耀,一切就都看不清楚了……

    他能听到的,就是飓风一样的呼啸。

    惟公卿也解释不清楚,他索性把手一抬,他的样子很疲惫,这手也是有力无气的……

    ‘你们看这个。’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手掌上,惟公卿看了他们一眼,稍一皱眉,一股黑烟腾就冒了起来……

    像残喘的火苗,很快消失了。

    他们的表情一样惊讶,惟公卿却是无奈的笑了下……

    他看着他们,‘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二人相视而望,惟公卿这一下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与闻彻相同的邪气。

    小黑见到这幕,脑袋一歪,满脸困惑。

    在众人愕然的视线中,惟公卿悻悻的收回手,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光散了之后,他就觉得身体不一样了。

    稍微一动,身上就往外冒烟,好像他变成了坏掉的机器一样。

    今天的惊喜够多了。

    逝修沉着脸,道,“除此之外,到底还发生过什么?”

    ……

    闻彻看着灵棺中的男童,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他单手举杯,在男童头顶一顿。

    “辛苦了,红。”

    那男童一动不动,面色红润,仿佛深眠,可听他的脖子上,却赫然豁出条可见脊骨的口子……

    那伤口不再流血,翻滚的皮肉看起来让人作呕。

    闻彻趴在灵棺边上,单手撑腮,那笑容愈发扩大……

    第一四o章 那些邪气

    惟公卿自己也说不好,时至今日他算是理解了小黑的苦处,有些时候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真的没办法表达。

    刚才那光太耀眼,虽然是黑色的,出刺的他睁不开眼,唯一的感觉就是有风一个劲儿的刮,他的身体都被吹的不停摇摆。

    所以现在,他的模样和难民差不多。

    披头散发,衣衫凌乱。

    他没受伤,就是有点累,精神状态很不错,就是这身体像刚跑完长跑一样。

    坐了这么一会儿,体力恢复反倒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惟公卿这才有空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他对梳头发不太在行,现在头发吹的和乱草一样,想要捋顺不容易,他只能先把它们拢到后面,过后在慢慢搭理。

    他这一动,胸前突然一亮,江沐眼尖,看了个正着。

    “怎么了?”头发才弄了两下,江沐突然蹲到了他脚边,看着男人的侧脸,他狐疑的问。

    江沐找了一圈,指尖在地上一碾就坐了回去,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到了他翘起的食指上。

    逝修一向没耐性,他没看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看了,他直接问,“是什么?”

    江沐仔细的观察了会儿,才将手指竖起,用拇指一起捏着, 这次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两指之间,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透明颗粒。

    逝修嘶了一声。

    江沐看着他,道,“觉得熟悉么?”

    是很熟悉,逝修点头,不过他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惟公卿看着江沐来回碾动那玻璃渣子一样的东西,他这种压法那手指早就该划出几道口子了,可是那东西看着尖锐,除了凹痕江沐的手上没留下其他痕迹。

    “邪灵珠的碎片。”

    惟公卿抽了口气,逝修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环顾一周,然后那表情更加凝重。

    通过逝修的反应,江沐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都不见了?”

    “是……”逝修这声音有些沉闷,坐下之前还不死心的往别处看了眼,但最后还是悻悻收回了。

    惟公卿满头问号,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在被打昏之后,他的记忆断片了。

    他甚至不清楚小黑是怎么变化的,又是怎么跳出马车的。

    心中的疑惑得到了确认,江沐才将视线转向惟公卿,“所有的邪灵珠都不见了,或者说,这些邪灵珠都变成了碎片。”

    惟公卿还是不明白。

    “刚才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光,而是邪灵珠里的邪气。”只是那些邪气飞的太快,还来不及感应就消失了,“这些邪气,全落到了马车内。”

    他听懂了,表情更为愕然。

    逝修紧抿着唇,他之前没有发现,在江沐提示后他再看地面,那些灰尘中,有无数晶晶亮亮的光点,乍一看去犹如河面,波光粼粼。

    人死了应该掉下的邪灵珠都不见了,满地碎片。

    惟公卿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手,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这一动一股邪气又冒了出来,那黑烟把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跟着一哆嗦。

    ‘这到底……’

    “刚才那一下,应该是击碎了你身上的邪灵珠,然后,这些邪气都被你吸进去了。”江沐大致分析着。

    事态严峻后,沿途得到的邪灵珠江沐全留下了,那些珠子都在马车里,但除了那里,惟公卿身上也有几颗。

    那是前阵子逝修给他的。

    邪灵珠放在哪里都一样,和逝修有关,江沐就没有过问,可能就是这几颗珠子,与那男童的力量产生了共鸣,阴差阳错之下,里面的邪气都被惟公卿吸走了。

    这是目前来看,唯一合理的解释。

    “邪灵珠果然是孕体。”逝修冷声道,他们早就怀疑过,闻彻利用这些邪灵珠培养邪气,不然也不会有两种不同的珠子,如今这个想法与江沐的猜测呼应,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

    这珠子,果然是留不得的东西。

    “不过,闻彻也没有想到,邪灵珠里的邪气,会被你吸走。”

    ‘怎么可能……’惟公卿不可置信的说,‘为什么不是你们吸走的?我一无是处,就算想吸,也没那个本事……’

    “闻彻一直藏在你的身体里,他的力量,也许早就和你同化了。”

    江沐不否认逝修的话,不然不会只有没有任何力量的惟公卿能感觉到闻彻的邪气。

    那邪气恐怕与他的血脉相连,如今在外力的作用下,主动进到他的身体里也不意外。

    迎着江沐的视线,惟公卿虽然还是副震惊的模样,但心里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

    巧合么……

    并不是。

    想必这是闻彻有意安排的。

    他说过,那些力量是他的,那些邪灵珠也是为他创造的。

    如今,他与江沐和逝修在一起,这二人都不是寻常人物,他若突然变化,一定会让他们怀疑。

    所以,闻彻就想出了这么个偷梁换柱之计。

    当着他们的面儿,把邪气植入他的身体,一切做的那么巧妙……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发现异常。

    天衣无缝,顺理成章。

    事实上,那力量在苏醒后一直在增加,特别是在他悄悄帮逝修吸走邪气之后,怕逝修发现,再加上他运用的不是太纯熟,所以他每次都只吸一点,可纵是这样,那力量也多的快关不住了。

    他像是个快灌满的瓶子,里面的东西稍微一动就往外溢。

    闻彻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想必,这该在他的意料之内。

    闻彻给他铺好了路,接下来就看他自己如何自圆其说。

    江沐和逝修何等精明,虽然他们现在信了,但谁也保不准他们日后生疑。

    特别是江沐。

    他不可能信任闻彻,对他们,惟公卿不打算全盘托出,有些事情,他必须得瞒着。

    ‘也许,这不是凑巧呢。’惟公卿苦笑,他两手紧握,像是生怕那邪气再冒出来一样,他看了那二人一眼,又把眼睛垂下,‘我不知道闻彻对我做过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以为闻彻离开之后,我就感觉不到那些邪气,可不但没有,反而越来越清楚……’

    这些,江沐他们都知道。

    ‘你们感觉的出来,我的身体在变化……’他们之间并非单纯的伙伴,他们曾发生过最亲密的事情,对他的身体包括感觉都了若指掌,没有人不会发现枕边人的变化,他们没有每晚睡在一起,但这种朝夕相处和同在一张榻上有什么区别,‘我也发现了,原本我以为,这和重华有关……’

    重华的精华,对凡人来说是仙丹妙药,他能改变他的体质,但重华消失了这么久,他的变化却没停下。

    ‘闻彻要我,到底做什么……’

    闻彻给了他一些答案,可他的话是否属实还有待商榷。

    惟公卿不相信任何人的说辞,他只相信他看到的,他知道的。

    ‘这有这些邪气……’

    “不管怎么说,现在在你那儿,你就留着,总比被他抢走的好。”见惟公卿一脸茫然的样儿,逝修当机立断,打断了他的思绪,邪气在惟公卿这里,就等于变相削减了闻彻的力量,有利无害,其他的暂且不考虑。

    逝修的话,江沐认可。

    不过……

    “巧合倒好,如若不然,或是他想利用你做什么,那到时,本王一定亲手杀了你。”

    江沐这话,绝非恐吓,他那认真的眼神让惟公卿脊背发凉。

    他知道江沐不好骗。

    似乎没有什么能瞒过那男人。

    他聪明的过了头。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现下是接受了他有邪气的事情。

    至于那闻彻……

    来日方长,他想知道的迟早会知道。

    闻彻真正的想法。

    这些邪气,他就收下了。

    惟公卿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同。

    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他很喜欢。

    第一四一章 江沐大爷

    半月之后,他们顺利抵达南方。

    江沐大爷所在的地方。

    在皇族,无论辈分大小,皇帝的子嗣称呼他的兄弟都为皇叔,所以这个大爷,也是江沐的皇叔。

    之前说过,江沐这大爷生性散漫,过不得宫里那拘谨的生活,好容易去做这只闲云野鹤,更不可能跑到有规有矩的城里去,人直接找了个犄角旮旯定居,那位置要多偏就有多偏。

    也就是江沐,换做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

    他们跋山涉水,几经周转才到了他定居的地儿,惟公卿累的够呛,不过不可否认,江沐大爷选这地儿还是很不错的。

    有山有水,有种世外桃源的风范。

    到底的皇室出身,即便在这种环境中,那生活也是相当讲究的。

    山间那座竹屋,从现代的角度来说,就是一栋联体别墅,那规模不亚于一座府院。

    气派却不奢华,别具一格,很有特色。

    周遭景色优美,群山环绕,所以说,皇族的人天生就懂得享受。

    他们去的时候,江沐大爷并不在。

    江沐命秦云杉等在竹屋,他一刻都不想耽搁,确定里面没人,他直接到外面去找。

    逝修不会帮忙,抓了把一直就在那闭目养神,林子这么大,江沐转身的时候惟公卿跟了上去。

    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总比在这待着好。

    江沐没反对,俩人就进了林子。

    南边这时候就是夏天了,林子里绿意盎然,鸟鸣不断,比起外面的惨状,这里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地方很大,江沐却不是漫无目的的寻找,惟公卿见他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就问了句,‘王爷知道你大……皇叔在哪里么?’

    一个没留神,他差点说漏嘴,关键时刻他收住了,不过江沐还是看了他一眼。

    惟公卿神态自若,摆出一副和他无关的表情。

    “皇叔喜欢垂钓。”江沐说着,远处就传来哗哗水声,这声音不大,应该有条河。

    顺着水声,他们很快穿过树林,那河的模样也就彻底展现在他们面前了。

    其实这也算不得河,就是条很大的山涧,这种山涧里常见的是冷水鱼,个头都不大,动作又十分灵活,惟公卿往江沐那瞄了下,他确定他大爷会在山涧里垂钓?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江沐在附近扫了一圈,就找准方向,跟着他的步伐,惟公卿看到山涧上游,真有个穿着蓝衣的男人坐在大石之上。

    他带着大大的斗笠,整张脸都在阴影之中,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年纪。

    他脚踩大石,抱着个粗糙的钓竿,或者说那就是一截较长树枝,隔着这么远惟公卿还能看到上面没有砍断的树杈。

    树枝一头在河面上,一条长长的绳子正随波逐流。

    没有浮漂,也看不到钓钩,那跳线被水冲的来回摆动着,完全没有赘物的模样。

    惟公卿还真就没见过谁这么垂钓的……

    历史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姜尚。

    不过人醉翁之间不在酒,他钓的也不是人……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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