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节
就是黏定你 作者:战靖
第15节
明爸还在明子乔的房间里给毫无反应的么子剪指甲,楼下的地板突然被撞得乒乒砰砰的,还有四子的大叫声,心里一阵不安便搁下么子的手,掌里还握著剪子的就走出房间站在楼梯口,去听楼下发生了什麽事。
可他只听见大门被用力关上,再来便是一片宁静,连四子与三儿婿时不时会有的简短交谈声都没有了。
「刚刚怎麽回事?」又等了一&21709;,等到的却是孩子们的爹地,孙子们的小爷爷。
突然间,明兴城觉得偻身爬阶的老伴那蹒跚抬腿,紧抓扶手的姿势,真的显老了。
乔爸停在中途,头也不抬,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痛释放出一半,任其奔向跟他一样夜夜失眠的老伴。
「明瑞晕倒了,t送他去医院,图凌也跟过去了。」
明爸身形晃了晃,下意识扶上身侧的墙。
「你要是担心,就去看看吧。」乔爸说了医院的名称,是家很普通的市立医院,离这社区并不远,「明子乔我来照顾。」
「你敢说,你就不担心?」
乔爸没答腔,还是看著自己的脚,踩著的阶,因为他不想让老伴看见,他眼里有泪。
「你打通电话,请阿里过来一趟,我有事要麻烦他。」交代完又才转身,晕眩感又起,明爸在原地站了一阵子等平衡感恢复了,这才拖著步伐缓缓走回明子乔的房间。
无论什麽时候,老伴走路一直都是抬头挺胸,腰杆挺直的。望著明爸垂颈颓肩,没有元气还要强撑的背影,乔爸的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明爸走回床边的椅子坐下来,低著头愣了不知多久,才感觉有人轻扯他膝盖下的裤子布料。
「乔?」明爸看见么子眼神清明的望著他,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饿不饿?要不要喝水?」明子乔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两天多,几乎没将眼睛整个睁开过,要是在古代没有营养针没有点滴他大概已经是个死人了,看见他能清醒过来,明爸就算再累也无法不振奋。
「我……想见……瑞……」明子乔的眼睛亮得诡异,表情很空幻,气声很虚浮。
明爸装作没听见,拿起床边的保温杯直接坐上床,将明子乔扶起来揽进他怀里,准备喂他几口温开水。
「要快……这次我……最……最後……」明子乔没能将话说完,身体便剧烈的抽搐了好几秒,眼白一翻,人又失去意识了!
「阿凛---!」明爸饱含痛楚的嚎叫,直到很多年後他跟乔爸都当了曾祖父,还是常常听老伴提起。
当时乔爸被明爸嚎得以为儿子已经魂归离恨天了,人从客厅抛下电话就想冲上楼,可能是起得急了,眼前还一片花花世界,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左脚绊右脚的跌个狗吃屎,要不是帮佣来扶,他可能没办法那麽快爬上楼,那麽快反应过来要叫救护车。
於是,当明真自己搭车回到洛城的家,发现整个家里只剩一个帮佣时,他也心急了。
帮佣将医院住址以及明爸座驾的钥匙一并交给他,明真忘了带耳机,只好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一手开车,一手拿手机按下数字1。
「怎麽没通知我?儿子呢?」拨了图凌的手机,响了十几响才接通,明真急得将问候语都给省了。
「对不起,忙忘了,儿子住院了。」图凌也没废话:「你小弟也送来了,住在隔壁房,你家没人是因为人都在医院大团圆,你兄弟只差你就到齐了。」作家的话:嘿嘿,有人说喜欢看见战战在这里閒磕牙,好嘛,要说就来说,我们的可怜瑞跟爱娇乔本来是要这个月的月底跟阿姨们say bye bye的,可是战战的小编搞错作家首推的时间,战战上半个月不够认真更新的苦果就在下半个月反噬了(呜呜呜),所以这一对要拖到下个月初才会下台一鞠躬了,还请阿姨们不要嘘他们快快下台,爱娇乔最怕被说人缘不好了,亲娘就怕听他哭啊,魔音传脑什麽的,最让人hold不住了~~
(9鲜币)104[侄攻叔受,年上]明宁的锦囊妙计
104
明真听了,心里凉飕飕太阳穴又抽又胀,他可是下飞机入境後,在离开机场前才再吃的止痛药,还比医嘱多吃了半颗,没想到这麽快就不管用了。
「乔乔的情况,是不是……很不乐观?」要不然,怎会连工作被派驻在南欧的大哥也赶到医院去?
「绝食太多天,只靠营养针,伤没完全好又还在发育,就是铁打的身体嘛欸堪未条。」
「……医生怎麽说?」
「儿子的身体哩嘛哉,三餐正常,睡眠充足,嗯免四五天就能补得比牛还壮。你小弟嘛,可能比较麻烦,你四弟探听的结果是胃溃疡又急性肾脏炎,才会痛到抽搐晕倒,这下没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善用医疗资源养好身体,你那两个爸恐怕不放心让他再回家。」
肾脏不比肝脏,是神经末梢遍布的器官,对痛觉很敏感。
明真怀明珺那时,到了孕期後期,明真的左肾被腹中的小女儿不安分的小脚踢得肾脏发炎,医生又忌讳胎儿的健康只给他吃一般成人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药量的消炎药,止痛药更是能免则免,因为印象刻得太深了,直到现在,明真还记得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每到深夜,就是发作最严重的时分。他几番痛得抽筋扒骨,拿著椅子就想敲破病房的窗户往下跳,都被图凌或乾妈及时发现拦了下来,所以他能体会明子乔痛到抽搐的程度,那绝对是非常难忍的痛苦。
更何况还有胃溃疡。这两种病一并发作,明子乔肯定受不住,五脏伤其二,堪比胃被刀捅,肾被油炸的地狱之刑。
问清楚病房所在,明真便结束通话专心开车,整个家族被这两个孩子搅得天翻地覆了,他可不能选在这个时候出意外,跟著凑一脚添乱。
「怎麽来得这麽快?」图凌在病房看见明真,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明真没有理会他,走到病床前一脸怒气的瞪著明瑞的睡颜,垂在腿侧的右手手指紧过又放,张开弯曲重复好几次,图凌哪能不明白他家老婆想干嘛?赶紧凑过来拉住他的手,将他拖离病床边缘。
「放、手!」想到待会不知该怎麽面对自己的双亲,明真就想一掌劈死明瑞!
「嘘,你小声点,小瑞一直很焦虑,两小时前我才自费买了能让他放轻松好好睡一觉的药,才一次的份量而已就要美金七八百,真是贵得会说话,你可别让我白花钱。」
明真恨恨地甩开图凌的手,身体还来不及转向病床的小红毛,无赖的大红毛就展臂将他困在他怀里,任他怎麽踢打怎麽挣扎,就是摆脱不了。
「一个明瑞不够我气,你还要加码?是不是一天没看见我气死,你就一天不满意?!」
「矮油老婆,这怎麽可能,你别随随便便咒自己死好不好,我光听就觉得不吉利,你会害我做噩梦的。」
「你好睡得很,会做梦才怪!」
「真的真的,我也会做梦的,我就曾经做过你主动骑在我身上差点把我榨乾,说没让我精尽人亡就不放过我的噩梦……」
「闭嘴!」都几岁了,明瑞要学他当年的拼劲都能当上爷爷的人了,还老是不看场合的说荤话,明真都快被图凌气到心脏无力了。
明真没看见床上的长子被他的吼叫吵醒,双眼微睁,否则会囧得更加无地自容。
「我是说真的啊,这次真是有够麻烦的,我们很少分开这麽久,我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做一次类似的噩梦,自己洗内裤自己晒被我妈你爸看见,都不好意思再拿出房间晒了……」
说著说著,声音越来越低,咬字越来越模糊,因为图凌将脸埋在明真的颈後,几近贪婪的以鼻深吸亲亲爱人的体味,以舌灵巧的绕著颈根处的颈椎突起打转。
「停!」明真的脸迅速泛起了一层红潮,因为图凌的两只手也隔著他的衣服,四处在敏感处抠搔挑逗,扇风点火。
「你能不能先帮我想想怎麽处理孩子们的事,别光是一看见我就发情,满脑子只想做这种事?!」
图凌发出轻笑,声线慵懒且低沉,很是性感。
「我只是很久没抱到你了,就想闻一闻亲一亲而已,又没打算更进一步。要说脑子里出现想做<那种事>的画面的,应该是你吧?」
「并没有!」被倒打一把,又欲潮袭身,明真真是气到无力,唯剩无奈。
「你喔,别把事情想得太困难,你的兄弟多少都会帮忙我们的,尤其是你四弟跟你宁哥。」图凌真如他所言的,将明真的颈根舔个遍就松手,明真转头见他竟然还微笑得出来,更是凶猛地刨了他一眼。
「宁哥?他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靠得住?」
「你别这样说,照我看来宁哥只是比较健忘,又不想管事,并不是真的傻了。我刚刚一直提醒你先过来儿子的病房,就是要转交宁哥要给你的信,他要你看过了再过去配合他,要是看不懂要先打他的手机跟他套好来,以免过去了事倍功半,那这两个孩子这几天受的苦可就白白浪费了。」作家的话:
(8鲜币)105[侄攻叔受,年上]明瑞发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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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敢胡搞瞎搞敢畸恋,那就该自行承担後果。难道他们现在这样,爸爸他们跟我们,就不比他们苦?」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弟,明真说不出活该死好这样的话,只能继续憋气,自伤肺腑。
「老婆,恋都恋了,你儿子都把你小弟上过很多次了……」图凌一个不小心,用词用得太白,被他家老婆扇了下胸膛,「好好好,我错了,是你小弟都变成你儿子的老婆了,嘿,这样你还打?那我该怎麽说?ok,他们两个成一对已经是事实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至少要留得青山在嘛。」
「你怎麽知道他们,他们,他们已经?」明真实在说不出口,他光想到明瑞抱著明子乔亲嘴,他就快疯了。
「是宁哥说的呗。」明真突然像犯了气喘,站著直摇晃,图凌连忙将他搀到椅子让他坐下。
「为什麽,他,会知道?」太闷了,心脏好像不太跳得动,明真拿拳头捶胸口,图凌赶紧将他的手腕制住,拿另一手帮他揉心口。
「他们放暑假的时候,宁哥去找他们住了几天……无意间,就、就……那个,就看出来了。」图凌没敢说明宁的原话:两个孩子每天晚上都恩爱得很,养尊处优的乔乔贤慧得就像明瑞的小妻子,像这样的天生一对不伸手帮一把,他会良心不安的。
才住几天,就知道?
都没怀疑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可能是亲情??
那该是多麽明目张胆的行为,难道是,是,是这两只不怕死的,当著明宁的面亲热???
是不是这两个孩子从中学才回去台湾读,漏学了小学的基本教育,所以没来得及学会礼义廉耻怎麽写????
「别气了老婆,他们都才十几岁的年纪,尤其是你小弟,人生根本还没历练到,也许等他读大学了,就业了,遇到的人多了,不用我们谁来当坏人,就会跟我们儿子分手了……」图凌说的,是常理,可他忘了他跟爱侣都没照这常理走,七早八早就互订终身,迄今不悔。
「不会……乔乔他,不会。」图凌还没说完呢,明瑞就忍不住替他们的爱情发声了:「我,也不会。」
「你还有脸说?!」一双父亲这时才发现长子醒了,亲腹生下他的那个更是激动的站起来,一巴掌狠狠地掴上去!
「从你懂事起,我就让你自主,我也给你自由,你想回台湾你想搞道馆你不遵照我给你铺的路子走,我几时没让你称心如意过?」
连续来回打了四个巴掌,明瑞的两边脸颊浮现红肿的掌印,图凌将哪只手抓过来看手心,果然好几根手指的指节微血管都破裂了,浮现出肿胀的瘀青。
「生你养你,我没指望你拿什麽回报我,就求你好好跟人做人,别给我惹事,别丢我的脸,这麽基本的要求,为什麽你偏偏就是做不到?为什麽你偏偏要诱拐你小舅,拖他下水?!」
明真吼到最後,声音也破了,听起来既凄厉,又狼狈。
父子连心,三个孩子里,明瑞一直都是最体贴明真的,看见明真怒得指尖发颤,明瑞的心尖也跟著颤了。
「爹地,我,无话可辩。我对不起,你,爸,还有爷爷们。」明瑞不想跟家长们谈论到底是谁拖谁下水的,要是他不曾动心,明子乔怎麽也不能迫他就范,「我愿意,用一切方式,去赎罪,只求你们,不要逼死乔乔,让我,再见他一面。」
「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让你再见他,只会让他更加的执迷不悟!」将手从图凌手里抽出来,明真实在没心情将他塞给他的信签展开来看。
「是真的,爹地……他脾气拗,容易,钻牛角尖,我怕他再,拗下去,会出不了,这间医院。」明瑞虽然气虚,却说得很坚定,好像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明子乔的人,连爷爷们都没他来得有把握。
这其实也是事实。要是明爸乔爸会料到小儿子拼死也不肯放弃坚持,这一趟医院就不会让明子乔住定了。
「你说你愿意赎罪,只要再见一面,那我要你出院以後,此生都不再跟明子乔相见,你做不做得到?」
明瑞深深吸气,然後闭上眼,一脸的认命:「做得到。」
「怎麽证明?」
「我发誓,终我此生,绝不会主动,再找他。有违此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9鲜币)106[侄攻叔受,年上]图凌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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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发这麽重的誓!」见明瑞停了停,换口气还要继续说,图凌出声喝住他。
「老婆,要绝食是你弟自己的意愿,不是明瑞逼他的。」图凌在医院看过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他不觉得问题出在自己儿子身上,「如果互相意爱,只责怪其中一方,只约束其中一方,那是不公平的。」
图凌说的道理,明真何尝不知?可是他责怪不了明子乔,更别说约束了。
虽然他的年纪,当么弟的爸绝对是绰绰有馀的。可双亲都还建在著呢,再如何痴长也无法与父亲们的影响力并驾齐驱,再说了,他也希望这辈子明子乔与自己,永远都只是平辈的关系。
「做错事就该自己承担後果,没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所以,明真只能反求诸己,只求能管好自己的儿子。
明瑞被图凌喝止後也偏开头不看双亲,不停颤动的喉结将翻涌的情绪拼命压回心底。
发誓不再见乔乔,这是他早就预见的结果。可当话真的说出口,他才知道他有多绝望,有多麽恨无情的现实。
虽然,不是每位长辈对他跟乔乔结合这件事都站在反对的立场,un与肆舅就很帮他忙,可他更明白,最後的仲裁还是要看大爷爷的意思。
明真约略平复了下激越的情绪,当他转身要离开病房的时候,图凌又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宁哥给你的,还没看。」朝他手心里的那张纸努努嘴,图凌手上的力道不算大,却能觉出他的坚持。
明真忍住挣脱的冲动,低头将纸摊开,这一看,就看去了好几分钟。
「不需要,因为我不同意。」明真拉出自己的手臂,把揉成一团的纸张塞进图凌的手掌里。
「老婆,不要这麽冲动!」图凌再度拉住,这回更用力,「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过去。」
明真这回挣不出,乾脆拖著图凌出病房,走向逃生梯。
「我想得很清楚,现在不清楚的,是你跟你大儿子!」关上逃生梯与走廊之间的防火门,明真转过头就吼起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宁哥这方法是想促成这两个孩子的孽缘,要是明瑞真的跟,跟明子乔一辈子,你我跟我爸我爹就是对头亲家,你确定你有那个胆子接受这样的关系?」
图凌并未如明真所想的陷入两难,没多迟疑的就点头了,「反正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你爹再怎麽刁难,我都还能忍。」
「去你妈的还能忍!我会被你气死!!」要不是明瑞在场,明真真想赏他家的红毛猪头一巴掌,「你还真的跟宁哥一样头壳坏了吗?这是乱伦,对我来说,乱伦就是无解,不能通融,只能破弃!!!」
「为什麽?」图凌将不懂全写在脸上,「看见你儿子这样,你都不心疼?」
「怎麽可能!」明真马上说马上後悔,图凌的表情太让他无力了,「可是,这不能改变明瑞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的事实!」
「所以,当年你大哥跟宁哥,你其实也觉得他们不值得同情?」相较明真,图凌显得冷静许多,「你那时让他们住在我们家,心里其实没有外在表现的那麽宽容,对不对?」
「这是两码事,你别混为一谈!」明真快气炸了,明峰与明宁苦恋出逃那时期,兄弟里出钱出力最多的就是他了,他对两个哥哥乐见其成的心意,不容被质疑!
「哪里两码了?不都是你的亲人?」
「图凌,这次不是兄弟而已,是我们的儿子,亲生儿子啊!」背抵上墙,明真越吼越喘,声音出现了痛苦,「是我辛苦怀胎捱痛生下,把屎把尿又抱又哄,一点一点从五十公分拉拔成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儿子啊!」
「我知道,你别生气。明瑞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重大,我跟你一样爱他,我也想看见他未来过得好。」图凌将明真拉进怀里,示意他靠著他,可是明真不肯,脸上的线条很倔强。
「我们的长子是个怎样的孩子,没有比我们更清楚的,不是吗?」
「……」
「他从小就特别懂事,特别体谅我们,虽然是两个大孩子带一个小孩子,他却格外早熟,做什麽事情都谨守分寸,很少会让我们失望。」
「……」
「跟网友打赌输了,他对我们说他要负起责任,那时我虽然也很生气,可是跟我爸通电话,我爸说他将道馆经营得声名雀起,比赛连连告捷,我又觉得很骄傲。」
「……」
「每个人的缘份,有早有晚,有一订终生,有花开数度,谁都不会跟谁一样。我相信我的长子,他不是个只凭下半身思考的莽夫,会选择明子乔,一定有他的原因。」
图凌这番话,让明真无法冷静,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死死咬住牙关。
「老婆,小瑞十八了,成年了,都快跟我齐高了,我们就跟以前一样好好的跟他沟通,听他怎麽说,好不好?」
明真扭肩,不让图凌将他按进他怀里。
「你如果因为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年纪比你弟大,就认定都是他的错,只逼迫他,勉强他,那你对我们的儿子,未免就太不公平了。」
(9鲜币)107[侄攻叔受,年上]沟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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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里挤了很多人,有的坐有的站,谁都没有与谁交谈,整个封闭的空间显得格外安静。
所以,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霎那,每双睁开的眼睛不约而同的,都望向来人。
「三哥。」率先偏头扬起下巴招呼来人的,是明耀。
「真。」只慢零点零一秒的,是一脸凝重的乔志钧。
「来了?」总是处变不惊保持微笑的,果然只有明宁。
明峰没出声,只是双手插在裤袋里,朝明真微一颔首。
明真也对兄弟们逐一点头,脚下不停的走到病床边,轻声低唤:「爸爸,爹地。对不起,我来晚了。」
乔爸闭目养神中,对明真的话许是没听见,许是置若罔闻。明爸则是打自三子一进门,视线就一直随在他身上。
「珺珺的左脚,好些了没有?」明爸的表情有些严肃,眼神却很平静。
「下个月初回诊没问题,就能拆石膏。」相对父亲的沉静,明真说话就显得有些尾音不稳,一是心里紧张,一是刚刚吼过他家那口子,有点伤了喉咙。
「你乾妈找你合股的第三家分店,何时开张?」
「这个月底,二十五号。」
「订对花篮送过去,以我的名义。」
「好。」
「钱我会打你帐上。」
「不用了,爸爸。」
「这种钱不能让你垫,不吉利。」
「真的不用,那没多少……」
「开店送的贺礼,不能挂他人名义自己送自己,往後会招来一堆赊帐的,将店整个拖垮。」人活越久,看过的事情越多,处世的手腕越圆滑,便也越来越愿意相信一些年轻时嗤之以鼻的小迷信。
明爸既然都这麽说了,明真却之不恭,只得不再坚持:「知道了,谢谢爸。」
问过这些,明爸似乎累了,眼睛合上,迟迟没有再张开。
「爸爸,我……能跟您谈谈吗?」明真匆匆扫了躺在床上的么弟几眼,便将视线移回明爸的脸上。
明子乔现在给他的感觉太过怪异,对他,明真直觉就是没法定住眼珠,仔细端详。
「好。」明爸倦倦地睁开眼,「你们也看见了,乔乔没事,都回去吧。」
明耀跟乔志钧对视一眼,没说什麽的走过来拍拍明真的肩就出去了,明宁原地不动,明峰也跟著不走。
「爸,家里面出了这麽大的事,长兄若父,长嫂若母,我觉得我有了解真相的义务,提供建议的权利。」明宁年纪不小了,一脸聪明像,却能笑出单纯的感觉。
「不用了。」这声拒绝,不是来自明爸,「阿峰,带sion回去。」
「爹地,别赶我走啊,不让我知道你们最後是怎麽决定的,就算回去了我也是吃不下,睡不著的。」
乔爸睁开眼,忍住叹气的冲动,定定地盯著明宁的双眼。
「sion,你是不是觉得你是过来人,所以,最有发言权?」
明宁眨眨眼,有那麽点装无辜的意思:「难道不是吗?」
明宁的潜台词很明显,这件閒事,他是管定啦。
「……算我拜托你,回去行不行?」乔爸跟[长媳]的感情满不错,有时候明宁也会跟明耀一起起哄,对他没大没小,他都能一笑置之,可眼前这种情形,他不容许。
「爹地我也拜托你,不要赶我行不行。」明宁胆子比熊大,竟然站到乔爸身後替他捏肩搥背起来了,「爹地,美国建国初始是以民主闻名世界的,并非是强大的国势,我没记错吧?」
「……嗯。」乔爸这声嗯拖得长长的,听得出被明宁伺候得挺是舒服。
因为明宁的出身,世人都认为他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很少人知道他从小就主动跟下人认穴学按摩,学基础的中医药理学煎药学做药膳,只因为生父明兴仰的建康情况向来不佳。
「也有很多国家仿效美国的司法制度,对不对?」
「……」
「甚至是法律判决,也被援用,尽管国情不同,仍是视为先例……」
「少拐弯抹角的,要说什麽,快说。」
「好吧,既然爹地都挑明了,我也就不多废话了。」明宁的口气轻松得像谈论天气,出口的内容严重得像颗拉掉保险栓的手榴弹,「我个人认为,我们家有我跟明峰当先例,你跟爸对明子乔还有明瑞应该要比照办理,以示公平。」
僵硬的肩背才放松不到三五分钟,旋即又绷得死硬:「他们的情形跟你们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
「哪里不一样?」明宁的声音与表情,将困惑做得十足十。
「因为这次,我有绝对的立场去干涉!」乔爸扭动肩膀,不让明宁的手继续放在他身上,「我说不准,那就是不准,没得商量!」
「爹地这话的意思,是指你将明峰,将我,都当成外人对待?」
明宁也乾脆不按了,走到乔爸面前与他四目相对,表情显然很受伤。
「你不是说过了吗?爸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没当我是你半子,我可以算了,可是明峰呢?他不也跟乔乔一样是你的孩子吗?为什麽遇到类似的事故,你要把差别待遇摆得这麽明显?!」作家的话:
(14鲜币)108[侄攻叔受,年上]沟通(二)+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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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真垂首闭目,不敢多往乔爸的面上瞧。明宁才刚开演,他的心脏就已经觉得受不了,明宁短签上的战术,他还没想好要不要配合。
不管图凌忍不忍得了,只要想到两个爸跟自己乔平高,变同辈,明真便觉眼现花屏,脚底生浮,哪怕只是一秒,也不愿在这间病房多待。
一只乾燥微凉的手碰了下他的手背,明真睁眼看,这才发现明爸拉过他的左手,将他的拳头摊开,以眼神询问他食指上的伤口。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明真轻声解释,看明爸拆开创口贴,打量著切口发白,已经重又黏合的伤处。
「手里拿刀的时候,就该心无旁骛。」边说著,边从口袋拿出几个包装相连的防水透气蹦,明爸撕开一个给明真换上。
「爸……你怎麽随身带著这个?」
明爸嗯了声,仔细贴平整了,才徐徐回应:「你爹地的手指让菸烫了,不是我。」
明真这才抬眼去看乔爸,没有意外的看见明宁双膝齐跪,很是入戏的给气直了眼的乔爸磕头呢。
「爹地,中国人说大恩不言谢,我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没办法用什麽实质的方式答谢你当年帮的忙,虽然你的出发点不是认同,应该是怕爸爸被我跟明峰烦死而已,可我还是谢谢你的。」
「你说的是什麽话?别磕了,起来!」虽是父执辈,无缘无故受此大礼乔爸还是觉得挺膈应的,心想老子又不过寿也不远行更非就要怎麽了,你没事行这麽大礼,还这种充满诀别意味的眼神,对我到底是祝还是咒啊?
「谢谢你不是生明峰的爹地,不然我就会跟明瑞一样了。」磕了第三下,还有四五六。
「明宁!」乔爸很少这样正式叫[长媳]的中文名字,他瞪向明峰,「他这样气我,你都不管的?」
明峰还是木著脸,眼里黑沉沉,连站姿都不改:「他来之前说了,我要是不顺他意,回去就离婚。」
那就,就,就!乔爸忍住气挪开视线,不让心中所想被明峰明宁所窥知,只是重重哼了声!
明宁磕完九下,再也不理乔爸的转个角度隔著病床,改为跪向明爸:「爸爸,爹地的态度,是不是也是你的?」
明爸仍旧握著明真的左手,偏头调过视线,与明宁定定的对视。
「决定一旦做了,我就会遵循,我不喜欢後悔。」明爸的观念是,有些事过去了,那就让它真的过去,追悔无用,恨更无谓,不如珍惜眼前,放眼未来。
更何况,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当事者双方都愿意去努力,很多关系都能事有转圜。就算无法修复如初,通常也能达到一个平衡点,比方说---
他跟乔爸的过去。
要是计较那麽多,乔爸跟他很难会有今天这个共同的家。
而让他俩伤神的老来子明子乔,一开始便不可能被允许降生到这个世上来。
「那,明瑞跟乔乔现在这样,爸想怎麽决定?」感觉明峰的手放在他的肩头,没有推拉只是搁著,明宁伸手以掌心按住明峰的掌背。
明爸低头望著明真的手心,好像研究手相一般,眼珠随著每条手纹而动。
「阿真,你说说,你是怎麽想的。」
明爸感觉三子的手微微僵了下,旋即又放松了些许。
只是,握上手中的手,没刚刚他替他贴创口贴时的自在了。
「……爸爸,爹地。」明真的手心开始渗汗,他勉强自己定下心神,去迎视双亲的视线。
「以乔乔三哥的角度,我赞成您们隔离明瑞的决定。」说完这一句,明真也在明爸跟前跪下了。
「以明瑞父亲的角度,我请求你们通融,让他见乔乔一次。」
手在明爸的手里转了角度,明真低下头望著自己的膝头,他能感觉父亲以大拇指压在手背的气场,远比实际用的力度强上许多倍。
「阿真,你都想清楚了?」明爸朝乔爸一瞥,怒气蒸腾的老狐狸就因他家相公这麽一眼打消了出声阻止的念头,继续以明确的肢体语言表达他的不赞同。
「……明瑞说了,这是最後一次。」
明爸放开明真的手,眼睛顺著发漩里数量不少的灰发,一直看到鬓边。
「他跟我发誓,他往後再也不与乔乔见面。」
是遗传,还是压力使然?三子才三十几而已,竟然就有了需要染发的需求?明爸忍不住伸手去拨明真的发丛,一拨一拨的看。
「……好。就一次。见完这一面,让他回澳洲去,希望他要永远记得,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
* * *
明真到的第二天上午,明瑞坐在轮椅上,顺利的见到了明子乔。
深夜醒来被告知能与明瑞见面的明子乔形容枯槁,眼睛却亮著幽光,神采奕奕得病态。
从听见的那一刻就睡不著,虽然没开口询问,明爸跟乔爸却都看得出,么子期待见面那刻速速到来的心情。
直到明瑞进入眼帘,他才让眼里的幽光化成泪水,顺著眼头爬过鼻梁流进另一眼汇合,再从眼尾一起淌进雪白的枕巾里。
「明子乔。」明瑞眼里乾热酸涩,他的&28057;,都让他的小娇妻借光了。
「你为什麽不吃饭?」
(明知故问。)明子乔连气声都微弱,不看嘴型,听不清他说了什麽。
「你总是用这一招,没创意。」
明子乔翻了翻白眼,意思是我就用这招,怎麽样?还不是达成目的了?
明瑞笑了笑,苍白唇上的纹路被撑开,露出鲜豔的红色裂口。明子乔看见了,目露不舍,危颤颤地抬高手欠动手指,示意明瑞再靠近一些。
「明子乔,我是来道别的,我……要回澳洲了。」明瑞也想靠近啊,可是爷爷们跟自己的双亲都在,他身不由主。
明子乔撇下嘴角,眼泪落得更急,鼻头都哭红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让大家担心你,为你伤心。」
(不要!)这一声不再是气声,沙哑且破碎,一如发声者当前的心情。
「明子乔,你记得跟我说过什麽吗?在汽车旅馆那一次?我已经答应我爹地,我、不、会、再、见、你。」滤掉[主动]两个字,一方面怕在场的四位长辈听出端倪,一方是明瑞相信明子乔与他的默契,「祝福你,成年以後,事事如意,心想事成。」
听见汽车旅馆,乔爸安静不了啦,嘴巴不开地恨恨咒了好几声,明真一句都听不清,图凌倒是猜出几个单字,皱起的眉头显出他心里的不快。
切,什麽乱七八糟的都骂,我儿子是狗娘养的,那你是狗娘的谁?照这道理,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狗丈人,我儿子叫你狗爷,我是狗丈夫,咱们一家都是狗?
明子乔眨掉泪水望进明瑞眼里,凭著默契,他想他知道明瑞问的是哪句。
『你不要老是想我还小就不懂,跟五等亲在一起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於你於我,却有很多漏洞好钻的,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应对家里的人,等我们都成年了,事情自然就会出现生机的。』
(好……)明子乔吸吸鼻子,想了想,又装腔作势地说:(你真无情。)
「那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绝食了,多替家人想想,大家都很珍惜你,你别……」
(别说了,滚,马上!)明子乔受不了明瑞要与他分开这麽多年的事实,更受不了他从他眼前离去,乾脆转头不看,只恨恨地瞪著站在窗边的乔爸。
於是,明真、图凌与明瑞皆不约而同的朝明爸乔爸一颔首,没再多说什麽的退出了明子乔的病房。
当房门一合上,明子乔便不顾一切的怒吼嚎叫,硬是挤出喉咙的声音零碎但凄厉,让明爸乔爸不忍多听。
只是,床上的受伤小兽不顾扯动手上的留置针与点滴管也要推开双亲,谁也不让抱的蜷缩起身体与手脚自己抱著自己,只管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久久地恸哭,直到抽咽,直到睡著。
……直到将这场完成目地的心碎落幕,以最真的不舍认真地演完为止。
明瑞,给我等著,要是敢在我去找你之前又找了别人,小心我拿刀阉掉你!作家的话:再来就要坐时光机奔向尾声罗,亲爱的们,准备好了吗?要系好安全带嘿
(10鲜币)109[侄攻叔受,年上]重逢之前
109
五年後 美国 加州 洛杉矶
总算甩掉阿里叔叔派来的跟屁虫,明子乔气喘吁吁的停下脚,弯腰撑著膝盖,转头与站在他身旁的东方青年相视而笑。
「白君勤,谢啦。」
「都几次了,还要这麽客气哪?」回话的青年说得一口马来口音的北京话,一样跑得浑身汗水淋漓,湿透了东南亚常见的纯棉薄衬衫。
在很多西方人眼里,东方人多数长得都很像;以他们的角度看明子乔与白君勤,肯定会以为他们是孪生子。
都是黄种人,身高接近、体型相似、发色雷同、发型接近,都有一张眉目含情、有点温差脸颊就泛粉的桃花脸,还穿一样的衣裤。就以东方人来看,也会觉得两人长得就跟亲兄弟没啥两样了。
「走,我请你吃冰去。」明子乔拍了下白君勤的肩,後者爽快的点头,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白君勤,这个周末我没办法跟你去健走了……」坐在露天咖啡厅最通风的座位,两人面前都摆著一客冰淇淋,明子乔单肘横在桌面上享受著十月凉风吹乾汗水的舒适感,想睡得双眼都半眯了。
「为什麽?」正因为暗恋的对象昏昏欲睡,白君勤的视线才能肆无忌惮的望进明子乔宽大的领口,搜寻那两点莓红。
「我爹地说要办bbq,那些哥哥们也都必须回家一趟,给他看。」
白君勤笑了笑,他的嗓音有点中偏高,是外在条件里最不像明子乔的,明子乔是标准的男中音,有点偏低。
「你爹地为什麽要看?」
明子乔向後一靠,差点就捕捉到白君勤不老实的视线。
「因为他退休後没事干,成天閒得慌,就喜欢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每四五个小时就打一通电话给阿里叔叔派来监督我的人问我行踪,这样不是太閒是什麽?由於明子乔将乔爸这样的行为视为家丑,所以也不好意思跟白君勤抱怨得太琐碎。
虽然白君勤是他上大学以後,交情最亲近的同班同学。可再好的朋友,对明子乔来说,也未必能够事事都说,毫无保留。
「那麽,欢迎我参加吗?」
「你想来?」明子乔抬起一边眉,睁大一边眼。
「是啊。」白君勤又笑了,他是血统很纯的华人,肤色不黑,不听他说话,猜不到他的来处。
「可。」明子乔以手卷筒,遮嘴打了个呵欠,「如果你不怕被我爹地身家调查的话,就来吧。」
「那有什麽好怕的?我家很清白,虽然家里面没有当大官的,可经济上还是不错的,不怕你爹地找人查底。」
明子乔勾起单边嘴角意思意思笑了笑,白君勤不明白他的过去,不能想像乔爸对他交友的紧张程度是男女兼具的。既然他想要领教一下自家卸任部长的馀威,没道理不给人家一个机会是吧?
於是日子到了,白君勤提了伴手礼,开了辆jaguar xk8驶进明家所在的社区,打手机叫明子乔出来指示他将车停哪好。
「就这里吧。」明子乔一副没睡饱的模样,白君勤停个车,他就打了七八个呵欠。
因为哥哥、哥夫、大嫂、侄子、外甥、外甥女……几乎每个都从不同的地方聚过来,各自开的车集合起来就有十几辆,明家连路边二三十公尺内都停了个遍,白君勤虽是客人,车也只能委屈地停在邻居又邻居的顺向路旁了。
「啊~~嗯你未免也太早了吧?我没跟你说bbq下午才开始?」跟曾宇融、曾焕伦、秋本文打麻将,由於曾宇融每打一张都要在心里问神问半天,才打两将(注:一将四个风,一风轮四家)就打五个多小时,吃点宵夜洗完澡就凌晨快四点,才八点半白君勤就打电话,明子乔怎麽可能睡得饱?
「你确实忘了说啦。」白君勤随明子乔走到大门前,对站在门里的威严长者微微欠身,笑出招牌的白牙。
「您好。」
乔爸一向待见有礼貌的年轻人,尤其是相貌长得好的,可是眼前这个常常帮明子乔甩掉保镳的臭小子,他直觉喜欢不起来,於是白君勤的殷勤只换得乔爸的一句欢迎,就没下文了。
「明子乔,这位是伯父?」乔爸没主动招待自己,白君勤也不以为杵,他来自马来西亚,在美国这片土地上求学的近十年,歧视他的情形时有所遇,他要是件件都往心里搁,恐怕早早就得精神病了。
「是。」明子乔又是一个呵欠,手指在乔爸跟白君勤之间来回点了点。
「这是我爹地,这是我同学白君勤。刚好我家也习惯叫中文名,爹地叫他全名还是小白君勤阿勤都可以,就是不要叫小君,因为他说他妹就叫白君君。」
乔爸嗯了声,侧身朝屋里伸手一请:「白同学,请进,一起用个早餐。」
要不是不想惹明子乔不快,乔爸实在很想转身就走,压根不想招呼白君勤。
「谢谢,不用了,我来之前吃过了。」乔爸的客气过於流於表面,於是白君勤知道明子乔喜欢故做正经唱反调的个性,是像了谁了。
「明子乔的爸每天早餐都会做精力汤,效果很不错,喝一杯就能让人感受到新陈代谢的循环变快,白同学要不要来一杯?」
明子乔听乔爸推销明爸的精力汤,连忙偏开头假装望向厨房,抿紧双唇忍住蜂拥而至的笑意。
自家的贼老爹不知道看白君勤哪儿不顺眼,竟然推销起自家的神农爹每早必制的体内环保腹泻汤?白君勤常跟明子乔一起吃饭,他知道他是餐餐无肉不欢的那种食肉动物,要是真喝光乔爸爱用的那款700c·c·容量杯一整杯,这小子今天一整天可都有好戏供人看了。作家的话:不要急,明瑞下一回就会出现了,这一回带出来的新人物不是路人甲喔,至於配给谁,请让战战卖个关子先
(10鲜币)110[侄攻叔受,年上]错认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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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就谢谢招待了。」白君勤不是没看见明子乔忍笑的模样,可来都来了,主人的邀约他实在不好拒绝,也就应付著点点头,回应得一派客气。
「伯父,这是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别嫌弃。」登门入户,换上拖鞋,白君勤第一件事就是朝乔爸双手呈上描金画银内装名酒的漂亮提袋。
「来就好了,何必这麽破费?」乔爸只是说,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明子乔也不喜欢看乔爸刁难白君勤,伸手就将提袋拉进他手里,提在腿侧。
「我饿死了,白君勤你快点。」明子乔刻意出声催促,率先转身走向厨房,白君勤又对乔爸友善的笑了笑,换他伸手做了个请。
「伯父早餐用了吗?要不要一起?」
「我吃过了,你跟明子乔去吧。」乔爸还是一脸淡淡的,离开玄关走回客厅坐在窗边,翘起腿来翻早报。
「白君勤!」明子乔右手拿著马克杯,站在厨房门口催促。
「喔,喔好。」白君勤脸色微红,明子乔这一喊才让他发觉,自己看人家的爹竟然看呆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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