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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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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孕记 作者:米尐可

    第5节

    连忙出门打算奔去告诉白御风这坏消息,却正好遇上刚从宿醉中缓过神来的叶秋池,叶秋池见两人脸色不好,端影眼中的焦急之色更是明显,又见两人是从王府书房里出来,加上沿途看到众人一番忙乱的身影与所听到的王府来刺客的传闻,猛然脸色一变,问道:“出事了?”

    端影见是叶秋池,也没隐瞒,“玄天兵符不见了!”

    兵符分为南北两块,由白御风所持有的兵符名为赤炎兵符,统辖北方的所有正规军。

    而南方的,也就是不久前白煜煌刚下令赐予洛锦年的统领南方正规军的兵符则成为玄天。

    两块兵符象征着军方最高的统治权,也是受皇上器重的证明,竟然在王府内不见了,若传出去,必定引发好一番动荡。

    深知其负面影响的叶秋池知晓后匆匆的甩下一句:“你们去禀告皇上,我去告诉王爷。”

    语毕,人也没了踪影。

    端影和秦墨炎没多说,直接动身朝皇宫赶去,心中却是对窃走兵符之人的动机与武功好奇和疑惑不已,这兵符不过是一个象征,就算不见了也不见得兵权也会随之丧失,这窃走了应当毫无益处才对,然后便是这武功,昨夜府内的守卫依旧森严,甚至白御风和一种影卫都在府内,竟然没人感觉到对方的到来,若不是管家意外地看到对方的容貌,怕是这一切都会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边白御风听到这消息也是一愣,随即语气变得冰寒道:“你说兵符不见了?”

    叶秋池点头,“并不是两块兵符都不见了,而是只有玄天兵符不见了。”难道是针对洛锦年的?

    两人皆是想到了这一茬,但随后就把这个观点推翻了,这么做太冒险,若只是为了针对洛锦年必不会因小失大,莫非这兵符中有什么玄机?

    “对方的目的并不明了,现下是先解决兵符失窃之事,刚才我已让端影前去禀告皇上。你们家王妃那里你记得告知,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别因为一时的小事而伤了感情。”最后一句说的饶有深意。这时白御风也顾不得反击叶秋池了,从未想过对方竟是那么快就动了手,命令下人准备好官服,今日上朝!当然,是夫夫俩一起。

    摸了摸鼻子,叶秋池无奈的晃回了自己的院落,刚才白御风而后并未显惊慌的神情让叶秋池放了心,看来接下来暂时也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叹了口气,叶秋池提笔,写了封信交予院外伺候着的丫鬟,让其在白御风回来后代为转交,又留了口信,自己先行去往玄天府,调查被陷害一事,念及玄天府,叶秋池忽然心思一动,玄天府……玄天兵符……难道其中有所关联?

    快马加鞭的前去洛府接了洛锦年,上演了一出求妻回府的狗血戏码后,确认此出戏就此完结,外界担忧这一对的众人皆是松口气,但当事人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感,反而此时正在快马加鞭的朝宫门赶去。宫内刚听到这消息的白煜煌的表情不大好,搂着怀中之人一脸深思,白天棋疲惫的枕着白煜煌的肩膀浅眠,依旧对外界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

    “天棋,对此你怎么看?”安静的御书房里只有两人静静的相拥着,在白天棋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白煜煌问了这么个问题。

    白天棋微微一愣后,面色平淡的道:“过去曾听闻在百年前赤炎兵符失踪,祖皇派人寻找多年未果,便命人融了玄天兵符,打造成了如今这般样式,而赤炎兵符也不过是后期寻了另一块相近的材料打造而成的,而最初的赤炎兵符至今不知所踪,而盗走的,似乎是一批武功格外高强的黑衣人。”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历史,白天棋说完后便闭上了眼,丝毫不觉说出这么件秘史是有多骇人听闻。

    “而这次被窃的正好是玄天,呵,天棋,你说我该是继续爱你好呢,还是将你变成一具冰雕,永久的珍藏好呢?这样我便不用整日惶惶,担忧你叛我而去了。”白天棋的身子颤了颤,却并没有像他人一般求饶,只是将自己的唇送上,诱惑的意味不言而喻,白煜煌这么一说也不过是想逗逗怀中之人,见爱人如此主动也不再忍,心中对这次的事情倒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俯身扯开白天棋的衣衫,直接在御书房内欢好了起来。

    “啊……”伴随着一声无力的惊呼,两人终于一齐释放了出来,白煜煌爱怜的吻了吻白天棋的额头,看着沉沉睡去的爱人眼神变得幽深,本挑逗着白天棋胸前两点的左手顺势往上,在白天棋的脖颈处来回抚摸,只需一点力气,便能夺去这人的性命,让这份足矣动摇锦绣根基的能力永久的长眠,但……终究是舍不得,深吸一口气,将□从肉xue里拔出,粘稠的白色液体顿时倾穴而出,流淌在白天棋雪白的衣衫上,是说不出的旖旎。

    “叩叩——”这时,御书房门外响起敲门声,常年伺候在白煜煌身旁的王公公恭敬的禀告道:“皇上,王爷和王妃前来觐见。”朝上此事不好说,下了朝与他人寒暄完白御风二人才前来见白煜煌,一进门便感觉到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少的可怜,只有贴身的两个近卫在屋檐上朝二人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

    “皇弟,进来罢。”两人刚走至门前,就听到里面白煜煌的声音,似乎有些低哑?两人无暇多想。进了门,例行的行了一礼后,才抬眼看向白煜煌,只见白煜煌正拢着眉,看着怀中之人微微出神。“皇兄,今日前来,是为了兵符失窃一事。”眼神不自禁的瞄向白煜煌怀中之人——白天棋。

    “此事皇弟不必焦急,哎,此事牵扯到前朝的一些秘闻,若不是……我也没能想到这茬。”顿了顿,白煜煌将白天棋所说的陈述了一遍后继续道:“皇弟,你可还记得曾经我在陈夫子房内不小心带走的一书?”白御风回想了下,似乎是有这么一事,便点头道:“确实有这么一事。”

    “之后你对此没有兴趣,反倒是我对其喜爱不已,用了一晚上将其看完,之后还被陈夫子好一顿批。就在此书里我曾看过,最南方的海边曾居住过一群名为海妖族的巫医,当时世人皆对其惧怕不已,而让海妖族闻名于世的便是天下间最毒,也最难解的——诅咒。”至此,白御风挑眉,“皇兄怎可相信此等荒诞之事,诅咒历来也不过是一些掩人耳目的小把戏罢。”

    白煜煌却是挥了挥手,示意白煜煌听下去,“此诅咒非彼诅咒,这是一种施加于木偶身上并能够令其如人般行走的邪术,曾听闻用此法所做的木偶能有比常人大十倍的力气与行动力,但制作此木偶,需要千年玄铁与上万条鲜活的人名,于是海妖族便被皇帝命人铲除,损伤了约莫白来条人命才终于将此邪术埋于黄土之下。而失窃的玄天兵符和先前遗失的赤炎兵符,正好就是世界上难觅的最好的一块千年玄铁分割而制成的,对方怕是不安好心啊……”叹了口气,白煜煌有些忧心。

    “若是真如此的话,对方很有可能……想要养出这么一批木偶兵……夺皇权?”这想法一冒出来,白御风和洛锦年相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疑。

    “呵,怕事情还不止如此,御风,你与锦年前去南方接任兵权的事该提前了。”白煜煌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计量,却不打算在此告知二人,况且还有不少疑点,需要一一解开,例如……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如今最有嫌疑的便是陈家,与玄天府一事联系起来,白御风二人也觉得玄天府一行该提上日程了。

    告别皇帝,洛锦年看着暗沉的天色叹气:“王座之下皆白骨,窥伺皇位的人知晓这代价,却依旧不会停歇脚步,想要过个安定的日子怎么怎么难。”

    白御风握住洛锦年微颤的手,安抚的微笑:“若是厌倦了这一切,我们便带着孩子隐世罢。”

    洛锦年无奈的看向白御风:“你才多少岁,就想着隐世了,还是快回家收拾细软罢。”

    说完便迈步先行朝宫门走去,白御风摸鼻,匆匆跟上。

    回到府上,收拾东西的活儿有下人帮着操心,两人倒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便一齐去了洛府,打算将孩子接走,顺便与洛家二老告别,但刚到洛府门前,就发现门口停了两辆马车,而肖颖正抱着俩孩子站在马车旁温和笑着看着两人,洛锦年疑惑,走近接过弟弟,对自家母亲道:“娘,你这是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保持日更的好孩纸2333333

    ☆、第四十三章 :状况突发修

    “娘也有段时间没去看望皇太妃了,正好跟你们一路去,顺便照看乖孙们,下人总归没有亲人照看的细心,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懂这些,若是我的乖孙哪儿不舒服了我可饶不了你们。”虽然肖颖依旧温柔的笑着,但两人都感觉到后背拔凉拔凉的,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异议。

    从肖颖手中接过哥哥,洛锦年掀帘上车,吩咐马夫道:“直接去逍遥王府。”

    坐在车上,洛锦年叹了口气,这下可好,直接拖家带口上任了,还有老有小。

    逍遥王府外

    十个健硕的侍卫正与八个丫鬟一起往即将启程的马车上运送行李,这次因为是出远门,要带的东西还不少,其中更多的还是洛锦年前段从各处搜罗回来的兵书以及南方一代的地理志等书籍,随行路上也没事可做,多带些兵书总归是有益的。

    除却书籍之外就是好几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打算在去给皇太妃请安的时候送上,这次肖颖随行并不只是为了照看孙子,还有个原因便是要亲自前去与皇太妃商量一下俩孩子的婚礼,此事也该提到日程上了,亲自去总归是比较有诚意的。

    “娘,云意怎没陪着您一起来?”检查完要带的东西,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洛锦年便观察起随行的人员来,这才发现这一年被派去照看肖颖的贴身丫鬟云意竟是不在队列里,便不由疑惑道。

    “那丫头不好一起走这一趟。”提到云意,肖颖脸上满是笑意,更是惹起了洛锦年的好奇心。

    “怎么了?莫非是……有心上人了?”本只是随口说说的猜测,语气中更多的是调侃,却不想肖颖竟是点了点头,轻拍了拍怀里的孩子道:“一个月前皇上身边的近卫统领南风已经来提过亲,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何况郎有情女有意,我便主张早些办了这婚事,日期就在半个月后。”

    洛锦年听了心中自是欣喜,云意在他心中更像是妹妹而不是仆人,能找到好的归宿自然是好的,虽然不知南风的品行如何,但看自家娘这般便能知晓坏不到哪儿去。

    白御风也检查完了一切,走出门朝洛锦年点了点头,洛锦年心情不错,给了白御风一个微笑,成功地让白御风愣了愣神,摸了摸下巴想到:自家夫人似乎心情不错嘛,今晚应该可以试试新的体位……

    “御风哥哥,且慢!”就在众人打算启程,女眷纷纷上了马车,男的则是动作娴熟的跨上马背之时,一声轻柔的叫喊让众人停下了启程的步伐。

    洛锦年皱眉,心说不是吧……朝后望去,一抹灼眼的嫩潢色让洛锦年不由撇脸,斜了一眼同样皱眉的白御风,凉丝丝的开口道:“听到没御风哥哥,叫你呢。”明显的吃醋之色让白御风是又欣喜又冷汗,整了整面色,才下马走至提着大包小包从容走来的陈晴儿跟前。

    “何事?”无视陈晴儿小女儿的姿态,白御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脸红,说话还不干脆,支支吾吾的真是浪费时间。

    “御风哥哥,我想跟你一同去玄天府,干娘没个贴心的在身旁照料我也不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御风哥哥添麻烦的。”一席话说得让人没有丝毫的拒绝空间,白御风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转念道:“我们是要赶路的,你一女儿家定是吃不了这苦,本王直接准备一辆马车给你如何?”

    暗示了陈晴儿一同上路并不合适,而此番安排已是最好,也算是给了陈家一个面子,没有拒绝的过于明显。却不想陈晴儿面色不改,虽然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含笑道:“晴儿能受得住苦,我也想赶紧见到干娘,御风哥哥你就带我一起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听得洛锦年心中一抽,这声音真是……

    白御风对此的感受也好不到哪儿去,朝洛锦年看去,用眼神问道:怎么办?赖着不走了。

    洛锦年挑眉,本想直接开口拒绝,也不想给这缠人的女人什么面子,但忽然想起案件,眯眼想到,这陈晴儿为何如此执着于一同上路?莫非有什么……

    心思一转,洛锦年权衡了下利弊,也想知道这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便开口:“那就一同上路罢,御风时间不早了,赶紧上路吧。”说完还瞄了眼脸色变得不太好的陈晴儿,居高临下的浅笑着,仿佛在嘲讽陈晴儿此番实在算不上是聪慧的举动。

    陈晴儿沉着脸上了临时准备的马车,众人一同上了路。

    “小姐,为何要憋屈与这行人一路?那逍遥男妃看来也是个爱吃醋的主,看王爷对其这般的宠爱,若是想要刁难小姐您……也没处说去啊!”陈晴儿的贴身婢女有些忧心的说道,却不想这刚好触及了陈晴儿情绪的底线。

    “住口!本小姐说要一起就一起,你不过是一下人竟敢对此说三道四!何况,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主,你守好你的嘴巴就好。”话不大声,但却暗藏着汹涌的怒气和妒意,陈晴儿一掌将婢女扇至一旁,脸上不复往日的温柔娴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狠和怒气。

    当见到白御风的第一眼开始陈晴儿便喜欢上了这风姿卓越的男子,这些年费尽心思的讨皇太妃欢心,悉心钻研琴棋书画努力的成为拥有足够资格站在白御风身边的女人,在这几年的迂回暗示下,皇太妃终是明了陈晴儿的心意,还感叹儿子有福分,竟有女子对其深爱至此,本来皇太妃都已经起了念头撮合这起婚事,却不想忽然就传出了自家儿子与洛府少爷相爱并订婚的消息,一向十分尊重儿子决定的皇太妃叹气,这事便不了了之。

    洛锦年一路上都在隐蔽的观察陈晴儿,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直到到了玄天府外陈晴儿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自然,朝白御风献殷勤的行为除外。于是白御风在这一路上除了好好的感受了一把追求者的‘关怀’之外也隔三差五的收到凉飕飕的冷眼一枚,一旦看到洛锦年表情不好了就立马的凑上去一阵亲密,看的肖颖笑眯眯,陈晴儿咬牙切齿,路途上倒也不算无聊。

    “这玄天府还真热闹啊……”骑着骏马,洛锦年昂首看着巍峨的城门和络绎不绝往城内走去的人们,不由感叹,这玄天府不愧是有第二都城之称的大县城,繁华的程度仅仅稍逊于首都罢了,反而因为管制没有那么严格,令城内特色的小店铺日愈增多,城内好不热闹。

    “平日并没有眼前这般热闹,昨日刚接到秋池的书信说是叶秋琰过两日便要娶这玄天府首富家的大小姐为妻,以此冲喜,好驱散之前未婚妻莫名死亡的晦气。”白御风溜达着马,与洛锦年并肩朝前望去,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起伏。

    洛锦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叶秋池家的那些事倒也知道不少,在为叶秋琰这个传闻中叶秋池喜欢之人的印象实在好不到哪儿去,若是不喜欢对方,那便了却干净,总是让人挂有一个念想徒增奢望。而现在又听到这前任未婚妻尸骨还未下葬就又打算娶其他女人为妻,还美曰其名为家冲喜,男人做成这样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城门走去,沿途的商人旅人见此都纷纷让路,只要有些眼里都能看出来这群人非富即贵,得罪不起。但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有眼无珠,横行无忌。

    “让开让开,我们少爷要进城,有眼睛的还不都闪一边儿去!”就在洛锦年递了腰牌给随行的侍从,众人打算进城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咋呼声,成功的让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的洛锦年和白御风不约而同的一皱眉,哟呵,这声音嚣张的……

    “诶诶!说你们呢,外地来的吧?不知道规矩倒是可以原谅!”一看嚣张的推开一众行人、走至白御风一行人跟前大放厥词之人的模样,有些好笑。

    侍从模样的打扮,偏胖的提醒配上嚣张的神色怎么看怎么喜感,再朝其身后看去,这所谓的大有来头的少爷竟是与这小喽啰生的差不多模样,脸肥的跟个饼子似的,倒是皮肤还不错,一看就知道是被大鱼大肉养出来的。

    不想在这城门口浪费时间,洛锦年也不客气,不屑的低头瞄了眼小喽啰后,寒声警告道:“让开。”小喽啰没出息的被吓得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这反映挺没面子,脸红了红,强壮强势的往前又迈了几步,只要一伸手便能触及洛锦年。

    这小喽啰也是个横行霸道惯了的主,被洛锦年这么微微一吓心中有些恼怒,便开口道:“我们少爷可是陈太守的公子,玄天府的父母官,怎么样,怕了吧!”

    本这席话洛锦年笑笑也就全当没听到,但这小喽啰千不该万不该竟是有说话会唾沫横飞的陋习,这一开口洛锦年避闪不及,竟是让恶心的唾沫星子溅到了雪白的衣袖上,这下洛锦年的脸色可就立马变得危险了起来,随行人员见此只得默默的为这小喽啰祈祷,他们家王妃平时也不轻易发脾气,但若是遇上脏东西了那可是非一般的暴躁啊……

    洛锦年眯眼,没等小喽啰说完就直接毫不留情的一抬脚,将人踹出好几米远,正好砸在大摇大摆往这边走的陈大少跟前,惊得陈大少往后一退,却不想脚一绊,竟是直接朝后坐在了地上,这脸上还愣愣的,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走吧。”洛锦年转身,微微摇头,在想得赶紧换衣服的同时也不由感叹,就这跟豆腐一般不经打的身板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看来这大少爷还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啊。

    “啊!——”就在众人忍笑,打算转身离去时,原本倒在大少跟前的随从却是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随即便没了声,而后方忽然一片慌乱,洛锦年等人不解,重新转过身,朝乱作一团的一群人看去。

    “死人啦!这群外地人杀人啦!——”某少爷看着眼前七窍流血的尸体窝囊的大叫了起来,直接撑着手朝后爬去,嘴里还不忘惊慌的继续喊道。

    洛锦年一惊,一闪身便从马背上闪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随从身旁,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后洛锦年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这死状也太凄惨了些,面色发紫口唇青白,一看便知是中了毒而亡。这下可就难咎其辞了,与白御风相视,用眼神交流道:怎么回事?

    白御风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为何眼前之人会突然中毒。

    洛锦年不由隐晦的看向陈晴儿,如寻常女子般面露惊慌,并无异状。

    洛锦年正想收回眼神,却不经意的瞟到了陈晴儿身旁侍女收手绢入衣襟的这一微小的动作……

    ☆、第四十四章 :太妃中毒

    洛锦年眯眼摸了摸下巴,这下可有意思了啊……

    “闭嘴,我杀人可用不着下毒,直接一掌过去便可取这人的性命,何必多此一举还浪费昂贵的毒药。”语毕,直接蹲□从怀里掏出一双黑丝的手套,洛锦年低下头翻开了尸体的眼白,无视了周围一众复杂的眼神。

    那少爷本还想多说些什么,刚上前就被白御风的身躯给挡住,本想破口大骂但在抬头看见白御风冷冽的眼神后毫无骨气的住了嘴,这下也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些人怕是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不仅不惧自己的家世,反而还不当回事,这让从小到大甚少遇到忤逆自己的陈大少十分的憋屈,却又因武力值的悬殊不得不安分了下来。

    “此人是中了蛊毒,其眼白有不少红血丝,嘴唇青紫应当是窒息之死,应当是被人下了刺心蛊,此蛊分母蛊与子蛊,下于此人身上的应当是子蛊,这下毒之人,其心可诛啊。”洛锦年有趣的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挥了挥手,朝一旁护送的侍卫道:“抬去衙门,用冰冻住尸体。”侍卫应声忙活了开来,旁边围观的群众被这不知何时逆转的局势给弄的摸不着头脑,但眼中对白御风一行人的敌意却是基本消退了。

    陈晴儿沉默的站在一旁,脸上虽然是缓过神后柔弱的表情,但眼中的狠戾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好在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被洛锦年吸引了去,倒也没人发觉,只不过陈晴儿身旁的随身侍女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惊恐,手心的冷意怎么也消散不去,不久前被拭去的粘腻恶心感在掌心徘徊不去,侍女忍住手心的颤抖,垂下脸。

    经过这么一番意外,众人原本高涨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陈家公子,后会有期。”洛锦年收了手套,饱含深意的笑容看的陈大少身体一颤,连忙朝一旁让去,开玩笑,刚才这清秀绝伦的男子可是随意一脚就将自己的随从踹出了几米开外,想到此,陈大少不由摸了摸富态的肚腩,觉得肚子似乎有点儿抽着疼。

    本来死了一个侍从也不是什么大事,有钱人家死个下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陈大少也不敢追究,于是这事便暂时的告一段落。一路上洛锦年都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白御风也没有打扰,吩咐众人直接去往皇太妃居住的府邸,城外发生的意外早已传至城内,街道两旁的行人见到白御风一行人纷纷朝旁让路,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眼看太妃府就在不远处,众人便加快了步伐想要早些休息,赶了那么久的路虽然面上不显,但众人还是希望能洗个澡打点打点自己的。其中以洛锦年为最,此时洛锦年身上还穿着沾着两点小喽啰唾沫的衣裳呢,虽然已经想要可以忽略了,但还是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马匹在街道上奔驰而过,忽然一个小孩从左方冲了出来,想要来捡掉落至路道中间的小布偶,小孩的娘反应不够快也没拉住,见小孩这冒失的行为顿时惊慌的叫了起来,但在最前方的侍卫总领的马匹却已经快要撞上小孩了,路人和随行的人皆是一闭眼,不想看到小孩血洒当场的血腥场面。

    洛锦年自然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等白御风出手便踏空而起,一闪身便在马匹踩到小孩的前一刻将小孩救起,洛锦年朝怀里被吓愣住了的小孩儿轻轻一笑,小孩儿扁了扁小嘴,抱着小布偶就想哭,洛锦年连忙像哄自家俩儿子一般的轻拍小孩的屁股,放柔了声线安慰道。

    当众人回过神看到眼前一幕松了口气后,小孩也只是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哭出来,还在洛锦年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糖塞进自己嘴里的时候朝洛锦年呵呵的笑了起来,年纪小的孩子易受惊,却也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小孩的娘连忙跑过来对洛锦年千谢万谢,直夸洛锦年是活菩萨,洛锦年笑着与妇女和小孩告别,才重新翻身上马,路道旁两边的路人看向洛锦年一行人的眼神再次的变了变。

    洛锦年朝看着自己的白御风炸了眨眼,“不费吹灰之力。”

    白御风哭笑不得,但还是不由感叹,这老天都在帮他们啊……

    一行人继续朝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太妃府门前,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见在门口众人停下,便直接迎了上来,恭敬的朝白御风和洛锦年一行礼,这时肖颖也抱着俩孩子下了车,见到管家后笑着道:“福伯还是那么有精神,太妃这些年身子可还安好?”

    “自是不错的,这便是大公子罢,洛夫人有个好儿子啊,与王爷果然是绝配。”说道太妃健康的时候福伯顿了顿,而后转为夸赞洛锦年的好气度。肖颖笑吟吟的应下,眼中却是有些疑惑,莫非太妃的身子出了问题?

    “夫人王爷王妃这边请,行囊放着就行,阿大,领着人将行李都安置妥当。”被称作阿大的壮汉领命带着府内的男丁与随从一起安置起了行囊。而这时陈晴儿才从马车上姗姗下来,见到福伯脸上立马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福伯,身子还是那么健朗啊,干娘这些日子可安好。”亲近的语气让洛锦年不由摸了摸鼻头,有些好笑,不知是否幻觉,总觉得这话中似乎有挑衅的成分?

    “晴儿小姐出落得越发标志了,太妃这些日子也常念叨着您,说是您走了就没人陪自己下棋了。”福伯看起来似乎挺喜欢陈晴儿的,一往一去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迎进众人,福伯便张罗开去午时的膳食,白御风一行人也不急着去给太妃请安,先是回了安排好的房间洗了个澡,打点干净后才神清气爽的去往太妃所居住的院落请安。

    “呵呵,这俩孩子的感情还真好啊……”刚靠近院落就听到肖颖悦耳的笑声和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洛锦年暗道,这应该就是太妃的声音吧,莫名的有些紧张。

    白御风刚转头就看到洛锦年局促的样子,立马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不就是给娘请安么,不用这么紧张。”洛锦年没好气的踩了脚明显在调侃自己的白御风一脚,听到痛呼声后才缓和了脸色,心中的紧张感倒是减轻了不少。不由轻咳了咳,对呲牙看似十分痛苦的白御风道:“真的很疼么?”

    白御风连忙点头,人前淡定从容的模样尽褪,此时就像是撒娇一般,让本来在两人身后,一只脚已经踏进院子的陈晴儿一咬牙,手中拿着的小瓷瓶顿时被捏碎,轻微的声响让两人收敛了一下动作和表情,但眉来眼去的样子反倒是让陈晴儿的表情更加不好了。

    “是御风和锦年来了么?还不快进来?”肖颖的声音适时的传来,三人一起走进了院子。

    坐在石桌右手边的是肖颖,而左手边的想来除了传闻中最受先皇宠爱的皇太妃外再无他人。

    虽然年岁已老,但皇太妃的容颜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秀美的模样,浑身雍容的气度让洛锦年不由多看了两眼,赞叹道:不愧是能生出当今皇上和白御风的娘。

    行了礼,洛锦年抬头,就见皇太妃正一脸笑意的打量着自己,这让洛锦年心中本来降下去不少的紧张感再次增加了不少。好在皇太妃也只是打量了一小会儿,就笑眯眯的对三人道:“都坐吧,锦年过来给我看看……哎哟这模样跟安天还真相似,但又不似安天那样一板一眼,死小子你可要好好待锦年啊,否则为娘可饶不了你。”一席话听得洛锦年不由有些愕然,还有些反应不大过来,这皇太妃……似乎有些彪悍啊。

    白御风闻言无奈的朝洛锦年叹了口气,他家娘的脾气他最清楚,娇蛮却不野蛮,这便是先皇最喜爱皇太妃的地方。洛锦年感觉耳朵有些热,倒了杯茶,给太妃递过去。

    太妃笑吟吟的接过,嘴里还不忘夸赞:“多有礼貌,好在现在也成了我儿子,否则我可没地儿羡慕去。”

    刚碰到茶杯,太妃的手却突然一颤,茶杯眼看就要摔碎在地上,洛锦年连忙手快的将茶杯接住,但手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溅出的热茶烫出了一片红,心疼的白御风连忙掏出怀中的常备的外伤药给洛锦年涂上,洛锦年任由白御风摆布左手,却是疑惑的对皇太妃道:“太妃,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刚才皇太妃的一手抖洛锦年自是看到,这才开口问道。

    皇太妃叹了口气,无奈道:“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受了凉,这段时间身子有些虚,碰到热的东西就会手颤,一般喝茶也是喝热茶,大夫也只说是一般的身子虚,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但这都一个月了,这状况不仅没改善,反而还更严重了,哎,果然是人老了身子也不经折腾了。孩子叫娘就好,怎么还叫太妃呢?我和颖儿刚还在商讨你们的婚期,也该定下了。”

    听到‘婚期’二字洛锦年立马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借喝茶的动作掩饰道。

    “嘭——”茶杯碎裂的声音让在座之人皆是一惊,陈晴儿立马微白着脸对众人道:“这茶水有些烫,没拿稳。”

    众人这才转回脸,太妃摸了摸手指上的玉扳指,淡淡的对陈晴儿道:“晴儿一路赶来想必也有些疲乏了,就先去休息会儿吧,否则干娘可是会心疼的。”

    陈晴儿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起身告退,临走前幽深的看了眼洛锦年,让洛锦年不由皱眉。这眼神不太友善啊……

    “太妃……娘不如让我给您看看吧,略懂医术也不知能否帮到忙。”洛锦年微笑着道。

    太妃惊喜:“锦年竟是还会医术,可真是多才多艺啊。”说完便伸出手,给洛锦年号脉,倒也没有拒绝晚辈的一番好意。

    仔细的号了号脉,洛锦年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的看着太妃道:“最近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太妃不解,但还是如实答道:“没有,这些天没出过门,吃的也是府里的膳食。”

    “太妃这是中毒了。”听后,白御风眼神立刻浮起一片冰寒。

    ☆、第四十五章 :此乃禁毒

    “这是一种慢性毒,名为红鹤,中毒之人会逐渐感觉到体虚,连着服用一年便会如心脏猝死般的死去,与寻常意外死亡无异。照太妃身子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半年前就被人下了药,但好在对方下的量不多,服下解药后悉心调养三个月便能痊愈,只是冬天身子还是会有些虚,毕竟此毒已服用了半年。”洛锦年收回手,担忧的看向白御风,对方不可能无故下毒,而太妃身为女眷平日也不可能惹上什么人,于是能让对方产生下毒理由的除了当今皇上也就只有白御风了。

    “次影,将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大院里!”白御风强忍住心中的怒气,但还是黑着脸,朝跟随而来的次影说道,次影领命快速的离去,留下刚缓过神的肖颖和脸色微白的皇太妃等人。

    白御风扭头对洛锦年道:“如果凶手就在下人里面,锦年你能辨认出来么?”洛锦年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管何种毒药毒性都会是相互的,下毒之人一定也会受到些影响,虽说若是高手的话这个方法就没什么用了,但对方如果能在府内隐藏半年却不被发现的话,自然是不会有武功傍身的,毕竟下人不许习武的条例是许多年前便定下的,也没有雇主会留对自身安全有威胁的下人在府内。

    皇太妃、肖颖二人留在院落里,洛锦年唤来一齐来玄天府的原音,照着写好的解药方子去药铺抓药,再施了针,让太妃好好休息一阵子,几针下去太妃立马感觉到身子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对洛锦年的喜爱自是更上了一层,对‘儿媳妇’满意的不行,太妃毕竟年纪大了,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在听到有人下毒后,震惊完了之后也不过是叹气,将事情交由白御风处理,依旧拉着肖颖说些家常以及婚礼的事。

    出了院落,洛锦年好奇的问道:“太妃为何如此心宽?”连对有人想取自己的性命的行为都是如此的淡定。

    白御风叹气,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道:“娘她曾经跟着父皇一齐度过了皇位之争的黑暗岁月,昔日谈笑的亲人成为了死敌,阴谋论权、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害你没了性命,置死地于后生的情况更是遇上了不下十次,若是不会淡然处世,又怎能安然的活至今日。”

    洛锦年沉默,皇太妃的身影忽然就在心中变得高大了起来。

    “太妃也不容易,走吧,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下毒之人。”洛锦年率先迈开步伐,继续朝前走去,洛锦年愣了愣,随即心中的乌云也散了些,轻笑着跟了上去,两人一起朝弥漫着一股肃穆气息的大院走去。

    此时次影正和管家一起清点人数,见洛锦年二人进来便行了个礼道:“都在这里了。”

    白御风点头,“下去吧。”次影朝白御风一拱手,往上一跃便没了踪影。

    洛锦年径自走至忐忑惶恐的众仆人跟前,一个个的审视过去。

    太妃府里的仆人也不多,太妃对生活的要求也不高,仆人够伺候就可以,因此全府上下也不过几十口人,一排排看去,洛锦年脚步也不快,慢慢的踱步,仆人一个个都微低着头,心中不安,甚怕白御风一怒之下下令让一众有嫌疑的下人都丧命。

    “都伸出手来。”观察着众人的神色,洛锦年心中也有了思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一看竟是一整盒的银针,看的离洛锦年最近的小厮全身一哆嗦,被银针所折射出的银白色光芒闪瞎了一双眯眯眼(=。=)

    听到洛锦年的命令,众仆人基本都十分配合的伸出手来,只是洛锦年眼尖的发现其中一个皮肤黝黑身着粗布衣服男子在伸出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当机立断,洛锦年眯眼走近男子身旁,不等男子反应便直接抓过其左手一针直接就这么扎了下去,当银针拔出来的时候,末端已由银白色逐渐变成了黑色,洛锦年勾了勾嘴角,一脚将男子踹出了队列。

    “就是他。”这一踹不仅将男子踹出了队列,还正好踹到了一旁管家的面前,看着略显暴力的逍遥王妃,管家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不留痕迹的望天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老人家不太经得起惊吓,还是远离为妙。

    白御风毫不客气的直接一脚踩上了男子的胸膛,让人动弹不得。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男子被踩的痛苦的咳了咳,张了张嘴,却没声,白御风皱眉,抓起男子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却不想才刚碰到男子男子就断了气,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白御风,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没了气,那眼神看的白御风心中发毛,立马将人扔回了地上。

    洛锦年也被这变故弄的措手不及,谈了谈脉,遗憾的摇头,这男的已经死透了。

    白御风憋气,这刚找到凶手就死掉了,什么也问出来还指不定有可能打草惊蛇了,得不偿失。

    再怎么懊恼也没用,郁闷的叹了口气,白御风让众人都回归自己的岗位,各自继续做各自的事去,再命人加强府内的防卫,务必保护皇太妃的安全。

    “咦?”处理完了一切,白御风刚转过身打算叫上洛锦年一起回院子,却看到本来被命令处理好尸体的仆人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而洛锦年则是带着之前在城门外验尸的黑手套各种摆弄着尸体,时不时的这里扎一针,那里切一刀,就像是在做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一般,但下手的残忍程度却是让周围的人都感觉胃中波涛汹涌,白御风也不例外。

    终于在看到洛锦年将尸体里的肺给掏出来的时候白御风撇开脸咳了咳缓和了一下心情问道:“锦年,怎么了?莫非这尸体有什么不妥?”洛锦年倒是神色如常,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往掏出来的肺上一撒,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原本看起来血淋淋的肺部忽然变成一片青黑色,腐臭的味道霎时弥漫开来,洛锦年皱了皱眉,脸色不怎么好看,将肺单独取了出来,用放置在一旁的一张藏青色的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纸张包起来。

    处理好了一切才舒了口气,对白御风说道:“这给小厮下毒的人和刚才在城门口下毒毒害陈家少爷随从的凶手是同一人,虽然死状不太一样,但总归也只是剂量的问题,这小厮身上被下了不小分量的毒药,才死的如此的突然和诡异,看来这案件,路线也开始渐渐明了了啊。”这陈家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竟是在不自觉中露出了马脚罢。

    洛锦年眯眼,取下了手套放进一个的蚕丝袋里,最后感叹了一句:“这还有热度呢,之前切得都是冷掉的尸体,终于圆了一个心愿。”说完就溜溜达达的走了,脸上若有所思的笑容联合这番话语惊得白御风后背凉飕飕的,心想得赶紧将锦年的爱好朝正确的方向引导啊,这将来如果天天都要面对这一具具尸体那还了得!想到此,白御风连忙追着洛锦年的步伐而去,留下次影在屋顶上继续纠结,啧,王爷这眼神似乎不太好使,没看到旁边的两个小厮已经被吓晕了么!

    次影叹了一口气,任命的收拾起了烂摊子,看着眼前特别血腥且少儿不宜的画面,就算是看过了不少大场面的次影也是不由的感觉胃里一阵闹腾,在心中悲催的埋怨,这差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

    回到了院子里,洛锦年关上窗,脸上悠然的神情随之卸下,取而代之的满脸严肃,

    “御风,这下事情可变的不太简单了。刚才那小厮的死并不是因为中了什么毒,而是被人下了蛊,而子蛊是被养在其肺中,只要母蛊收到刺激,子蛊就会喷洒出剧毒,令人在一刹那死去,无声无息,我曾在一书中看到过此蛊,学名应当是叫做噬混蛊,被下蛊的人在死亡的那刻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只会觉得肺部一阵轻微的疼痛,一失神后就会死去。”

    听到噬混蛊三字的时候白御风眼神一暗,听到洛锦年的解释后脸色也跟着一黑,

    “这真的是噬混蛊?曾祖父曾将此蛊毒归为十大禁毒之一,早已在百年前就派人铲除殆尽,而后也不曾听闻出现于世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重现……莫非……对方是蛊王的后人?”白御风沉吟了片刻,随后面色沉重的匆匆朝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洛锦年:“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去去就回,午膳不用等我回来。”说完就没了踪影。

    洛锦年叹息,这段时间还真不太平,这坐于王座之上的日日沉浸于算计,看清了别人,却看不清自己,一生孤寂,又有何好?洛锦年不懂,也不想懂。而这王座之下的,则是日日窥伺着皇位,哪怕为此断送成千上万的无辜生命也在所不辞。

    不再多想,洛锦年将带血的黑手套浸在药水里,坐下喝了口热茶缓了缓神后,摸了摸下巴,决定暂时放下这些烦心事,做些轻松地事儿来缓和一下情绪,而逗儿子这么有趣的选项自然被排在了第一,放下茶杯,洛锦年收拾了几件小玩意儿去自家娘的院子里看自家儿子了,天大事大,也没有儿子大!

    而此时的两个包子正睡得一脸甘甜,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处于风暴的最中央处……

    白御风匆匆离府,朝玄天府南边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某可很乐呵的粗门吃了顿好吃的,

    却悲催的发现没带钱tat

    不过好在某可的基友是土豪,帮某可付了钱~

    否则某可此时或许……大概……应该就在一堆碗里挣扎,以身赎罪了!!tat

    ☆、第四十六章 :只是棋子

    白御风这是去哪儿呢?原来是听到洛锦年的一席话后想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便立马跑去找先前先来玄天府的叶秋池。因为之前叶秋琰未婚妻丧命一事让叶秋池与叶家的关系降至冰点,于是就隐藏踪迹,居住在城南的一处清雅的客栈里,暗中则是在调查杀害曹小姐的真凶是谁。

    本来因为这事也不至于与家中的关系闹得那么僵,毕竟是叶家嫡系一脉,但奈何叶秋池从小便十分不羁,不如哥哥一般沉稳内敛,故叶家当家就更喜欢叶秋琰一点,可叶家人都想不到的是小时候没啥作为的叶秋池竟是在长大后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转变,不仅文武双全,还十分聪明,叶家当家担忧叶秋池会和叶秋琰抢夺家主之位,就借外出闯荡的理由将叶秋池外放了出去。

    不过叶秋池的运起也是太好了点,刚到外出闯荡的叶秋池凭借着一身武艺和智慧倒也成为了江湖上一个名声不错的大侠,又在前往抓淫贼的路途上结识了白御风,但两人并未坦白身份,于是当白御风邀请叶秋池担任副将的时候叶秋池还为此震惊了好几天,于是叶秋池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不过叶家家主的正室夫人也就是叶秋琰的娘可高兴不起来,深怕这优秀的次子与自家儿子抢夺起叶家的财产来,便日日在叶家家主身旁吹耳边风。

    一向与正室夫人十分相爱的叶家家主也因此更加疏远了叶秋池,甚至连叶秋池的生辰也装作忘记而不在叶家操办,看清这一切的叶秋池本想甩手离去,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军中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却是十分逍遥和轻松的,当然,轻松指的是心,军中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善于心计的人不多,叶秋池也乐得少费点脑,自然将日子过得舒心无比。

    可为什么叶秋池依旧与叶家有这么些拉扯呢,这就要说到叶秋池的大哥了,从小到大唯一一个会从内心关心叶秋池的人就是叶秋琰,两人亲密无间,感情十分深厚,但却也因此,叶秋池渐渐地爱上了这个一直照顾着他的、被他称作兄长的男人。

    白御风将这段感情看在眼里,却除了叹气之外,也知道这事情只能由二人做出了断,因此白御风也常常安慰叶秋池,劝其早早放弃收手,起码不会陷得更加深。叶秋池不舍,而这曹家小姐意外死亡一事似乎是老天在为叶秋池做决定,示意这段感情也该做个了断了。

    白御风并没有由正门而入,而是走了后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顺利进入了叶秋池为了方便而包下的整个南苑,翻墙而过后第一眼就看到叶秋池正皱着眉趴在石桌上睡得正熟,院内的落花花瓣偶尔会掉落几片在叶秋池的脸周围,将本来就挺俊俏的叶秋池的睡容刻画的多了份宁静安和,白御风再次叹气,这小子为何要如此执着于这叶秋琰一人呢?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让他放弃锦年的话……似乎也不可能哦。白御风一惊,甩了甩头,这是在乱想什么呢……

    “咳咳。”虽然不太忍心打扰好友睡觉,但眼下的事情却是十分重要,可拖不得,便轻咳了咳,惊醒了本来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叶秋池。

    “嗯?王爷你怎么来了,哎,怎么在这院子里睡着了。”站起身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叶秋池脸上还有些倦意,但脑子却是已经清醒了,见来人是白御风也不多矫情,重新坐下说道,“什么时候到的玄天府啊,我怎么不知道。”

    白御风也跟着坐下,拿起茶盘里的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道:“刚到的,这里有些重要的事情要问问你。”叶秋池好奇,点了点头后便用心的听了起来。

    白御风将在城外遇到的事情挑了重点跟叶秋池简单的说了说,然后在根据自己的分析和刚才被洛锦年启发的一些想法提出了几个重点的问题。

    “这陈家上任家主的正室夫人确实是苗裔,为人不仅十分貌美还十分擅长养蛊之术,似乎就是陈晴儿的娘,当时不少人都不太看好这门婚事,还认为是这苗女对陈太师下了什么蛊毒,把太师给迷成这样,竟是直接忽视门第之间将人娶回了家,还是证实。但好几十年过去了,原本打算看好戏的官员也由一开始的惊奇变成虽然有时还是会感叹几句,但提起的次数总归是屈指可数了。”喝了口酒,润利润有些干的喉咙叶秋池继续说道。

    “这陈太师和苗女的爱情倒也成了一段佳话,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儿,不过被你这么一提起我倒是觉得这陈家的嫌疑似乎更大了,从一开始的曹小姐……之死开始,这陈家的身影似乎无处不在,若说是巧合,那也太牵强了。”两人都觉得这陈家的嫌疑最大,若陈老夫人真的是蛊王后代的话,那这一切就会变得清晰明了了起来,当然,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依旧还是个谜。

    “那就直接去陈府密探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白御风决定道,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赞叹一声:“好酒!秋池,走吧。”叶秋池点了点头,小心一点倒也不至于打草惊蛇,何况去探探还真有可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不过两人并没有直接前去陈府,而是回了趟太妃府,朝洛锦年要了些带着附加作用的迷药粉,才重新出了府,本来影卫们想要代替白御风去的,但奈何这世上对这陈府路线比较熟悉的只有白御风和叶秋池二人,人多了去了也没用,反而还有可能成为累赘,于是这一次密探的人选只有白御风和叶秋池二人。

    陈府位于玄天府城东,占地面积还挺广,内里设计的十分的精致讲究,当年叶秋池第一次进陈府还是跟随白御风一起来的,进门后还嘀咕了一句:“!指不定贪多少了呢。”不过好在那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御风的身上,否则被听到了那还了得,冷场是绝对的,收到充满敌意的眼神也是不意外的。

    两人穿过一条条街道,眼看陈府都在眼前了,却不想突然传来一阵震耳的爆炸声,当重新朝前看去的时候陈府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白御风和叶秋池皆是一惊,心中同时暗道了一声不好,他们这是来晚了?回了神,路上的行人和商铺的商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给吓了一大跳,不少妇女幼童都尖叫了起来,男人们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吓得立马拔脚离去,只有寥寥十几个人是胆大的,都留了下来接水帮着扑火,但奈何火势太大,这十几桶水就算一起往上扑也不见得有多明显的效果。

    而从府内传来的尖叫则是让白御风和叶秋池一齐皱眉的重要源头,看来这府里还是有不少没逃出来的仆人和家眷啊,两人相视一眼,一咬牙也不怕暴露了,此时还是救人要紧,于是便一齐投入了火海,小心翼翼的避过火源,尽力的将府内还生存着的人都引出了府,白御风为了干脆,竟是直接一掌将后门的墙壁打开了好大一个洞,让被引来的人都能更加快速的转移出去。

    忙活完了之后两人都累瘫,靠着街对面的大柱子喘气,看着眼前越演越烈的火势,白御风和叶秋池都放弃了进去查找有没有对方来不及处理线索的想法,忽然想到了陈晴儿还在王府里,眉头一皱。白御风将影卫和暗卫一起留在了笼罩在层层大火里的陈府外,吩咐几人将后续的善后工作处理好后,才面色十分不好的快速奔回了府,一进府,两人就朝陈晴儿所在的院子快速赶去,心中祈祷对方应该还来不及下手吧……

    刚进了院门白御风就感觉到微风送来一阵腥甜的味道,白御风加快速度跃进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丝毫动静,而地上的一大摊血和捂着不断出血的陈晴儿的随身奴仆昭显着这个院落不久之前经历过一番血腥的洗礼。

    白御风正纳闷这王府的守卫和安排在太妃府里的暗卫都干什么去了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白御风看向声音来的来源处,这可不得了,这方向不正是洛锦年和孩子们所在的院落所处的方向么。

    “秋池这婢女就交给你了。”没等叶秋池点头白御风的踪影就消失在了墙头,摇了摇头,叶秋池弯腰查看起了婢女的伤势,不过当叶秋池刚弯下腰的时候,婢女原本紧闭的眼睛却是突然的张了开,吓得叶秋池差点以为是尸体诈尸了,而婢女张开了眼睛后只是微微的张了口,断断续续的说了:“黑……牙谷。”就双眼一闭再次昏了过去。

    “……”叶秋池无语,不过同时更多的还是意外于这黑牙谷三个字,看来这次,还真是有了意外地收获啊,虽然断了一个线索,但这意外得到的线索似乎更直接更有用。环视了周围一圈,叶秋池遗憾的没有发现陈晴儿的身影,再看看血迹渐渐消失的方向,想必这陈晴儿已经被掳走了罢。

    叶秋池边为婢女点住身上几处主要的穴道,便冷笑着想到,果然这陈家不过是一颗棋子,而这下棋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啊,见棋子暴露了就将其处理掉么?

    再说白御风火急火燎的寻着声响到了洛锦年的院子,本想直接冲上去将胆敢打锦年和自家儿子主意的人都给灭了,却不想一进门就看到洛锦年一脸阴森的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踩着的黑衣人,嘴唇微启,爆出了一句十分不雅的话:“敢动我儿子!你丫不想活了!”

    ☆、第四十七章 :更进一步

    白御风默默的收起了半出鞘的骨扇,差点忘了洛锦年的实力其实和自己不分伯仲。

    见白御风来了,洛锦年便收了脚,干脆果断的一掌劈晕了脚下的黑衣人,朝瘫倒一片的黑衣人挑了挑眉,示意白御风赶紧处理了。

    白御风走进院子,朝屋顶挥了挥手,让从城东先行赶回来、刚喘了一口气但还没缓过来的次影赶紧下来,吩咐道:“将院子里的黑衣人都带下去好好审问。”

    次影的嘴角抽了抽,最近这工作量似乎日增啊,伸展了一下腰骨,次影决定将郁闷的心情发泄于地上这些不长眼的黑衣人身上,毫不客气的将人用绳子捆在了一起,直接拖着朝衙门走去,打算借个牢房一用。

    而白御风和洛锦年则是进了门,看到俩孩子没事白御风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洛锦年拿走弟弟手中抓着的被角,重新整理整齐了才盖上去,这才缓缓开口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陈府那里查到什么了么?”

    白御风喝了口茶平复了下情绪,无奈的开口道:“没等我们到陈府对方就将陈府给烧了,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怕我们查出什么,这陈家上下好几十口人都不见了,看来对方下手很迅速啊。”这话说的若有深意,洛锦年微微一沉思,便想透了其中的弯弯道道。

    “你是说,这太妃府,还有奸细?”白御风点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这人必定是我们认识的,也见过的,若是如此的话,找出来了之后据对不能轻饶!”这是□裸的背叛啊,是个人都不能忍,要知道能接触到他们的都是王府里的主要负责人,都是受过皇太妃恩情的人,竟敢恩将仇报,于是能忍么?自然是不能忍。

    “如果这样的话,要找出这人,倒也不是难事。”洛锦年想了想,忽然自信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白御风眼里,却是那么的……寒颤。白御风默默地在心里为这即将被逮出来的背叛者祈祷,祝愿别死的太难看,心情也因此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洛锦年也没跟白御风说自己打算怎么做,反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白御风,什么叫做最贼心虚。

    这日下午,洛锦年准备好了一切,让管家将府里职位比较高的都聚集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切都是瞒着太妃进行的,洛锦年不想太妃因此而心情不好,却不知这份体贴和孝顺早已被太妃知晓,太妃坐在院落的石亭里,挥了挥手让禀告的暗卫退下,乐呵呵的喝了口香茶,对同样面带笑容的肖颖道:“锦年这孩子,太贴心了,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肖颖也为自家孩子的孝顺而感到骄傲,照现在看来太妃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等定下了婚宴时期后一切都可以开始进行了,想到此,肖颖和太妃不约而同的一笑,虽然案件有些棘手,但她们更愿意相信的是自家儿子的能力。

    洛锦年实际上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大致的问了下每个人在这几天都去过哪里,干过什么,而后又装作隐忍着怒气的模样,惹得众人心中都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实际上这种询问是十分没有意义的,而洛锦年也没有期望这样就能找出凶手,这一切,不过是为真正的目的做个铺垫而已。

    待众人满头雾水的离开了院子后,白御风才开口疑惑道:“就让他们这样回去了?”

    洛锦年卸下伪装的隐忍表情,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一派悠哉的道:“不急,这不过是引蛇出洞的戏码而已,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必定会疑神疑鬼,今晚或者明天,必定会露出马脚,毕竟我们若是因为找不出凶手干脆想要将他们都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权利,为了保命,必定会去寻求庇护。”

    白御风立即了然,这么简单的方法他还真就忽略了,“一般想要偷溜出去的话都会是在午夜,到时候我们守着太妃府,应该就能顺藤摸瓜,跟着那叛徒找到幕后黑手的所在之处?”

    洛锦年点头,表面上平静一片,但白御风却能感觉到洛锦年此时的心情其实真心算不上好,毕竟对方这次真的把他们惹急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们的儿子身上。

    午夜,除了守夜的部分侍卫以外所有人都陷入了熟睡,这时有一抹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小心翼翼的从下人居住的院落溜了出来,轻车熟路的绕过侍卫的巡视,手脚麻利的闪进一处荒废许久的院落,黑袍男子小心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屏息的感受了下,确认没被人发现后才轻手轻脚的将堆积在墙角处的杂草拨了开来,轻轻敲了敲,原本完好无损的墙壁立马出现了一道门,轻微的声响并没有引起远处巡逻侍卫的注意力,而照着黑袍男子的动作可以看出,这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黑袍男子在闪身进了石门后顿时松了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轻轻的吹了吹,原本阴暗无比的通道里顿时光亮一片,只见脚下长长的楼梯一直延伸至地底,看不到尽头,但黑袍男子显然是经常来这,不带丝毫犹豫的迈开步伐往下走了去。

    就在黑袍男子以为身后已经无人跟踪,能够放松下来朝前走后约莫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石门便再一次的打了开来,这次闪身进门的赫然正是白御风、洛锦年和次影三人,三人环顾了一下通道,慢慢的朝前走了几步,发现没有触及什么机关后便放心的顺着唯一的方向朝地底走去,但全身依旧是处于警惕的状态,毕竟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果然不出洛锦年所料,这晚众人都在寻找的背叛者果然忍不住的行动了,而这个人是众人都没有想到过的一个人,那就是之前来迎接他们一行人的福伯,一开始白御风无疑是十分震惊的,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时一脸慈祥笑意的福伯,从小看着他和白煜煌长大的福伯竟然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背叛者。

    这让白御风差点一激动之下捏碎了手里不知何时攥着的瓦砾。

    好在洛锦年比较理智,细细观察了一下黑袍男子的动作后轻声疑惑的提醒白御风道:“你看这人的动作,跟他的年龄并不相符啊,又不是绝世高手怎么会手脚那么灵活,还有这身形是不是……跟之前有些不大相似?”回想了一下当初在门口看到的慈祥老者的模样和身形,洛锦年心中有个猜测呼之欲出。

    “你是说……眼前这个福伯是假冒的?”白御风平复了一下情绪,顺着洛锦年的视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所谓关心则乱冷静了下来之后白御风也发觉了不对劲,便有些疑惑的道。

    “跟着不就知道了。”次影在一旁对于两人光明正大的谈论跟踪这等‘偷鸡摸狗’行为表示各种淡定,王妃这一定是跟王爷学坏了啊学坏了。

    于是三人便迈上了十分蛋定的跟踪之路。

    三人进了门后,随着通道一路朝前走,为了防止冒牌管家忽然转身回看什么的,三人就没有点火折子,而是放轻脚步缓慢的朝前走去,好在通道是一条路通到底,三人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逐渐的看到了丝丝光亮,再兜兜转转了会儿众人才找到了出口,一出通道,三人都不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突然遇到这晚格外明亮的月亮的情况下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眨了眨眼睛,三人缓了缓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色,三人顿时惊呆在了原地。

    数千具尸体整齐划一的排列在一个大坑里,身穿各种服饰的尸体都有,不过每具尸体都被制作成了□,各用一根竹竿吊起,若有清风吹过,还会随风而摆。看起来格外的壮观,且……阴森。

    对此次影张了张嘴,“这玩意儿怎么能恶心成这样!”可不是恶心么,干涸的血液就如同血泪一般印刻在尸体的脸庞上,腐烂的尸肉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恶臭味,每具尸体的脸上依稀能看出临死的表情,都是整齐划一的惊惧、惊恐,就像是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白御风和洛锦年二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纷纷掏出怀里常备的手帕捂住鼻子,这才将胸口感觉到的恶心感缓和了不少。环顾了四周,那冒牌管家早已没了人影,“有些邪门。”对方不会武功怎可能在这么一会儿时间就从三人眼前消失。还不留有丝毫脚印。

    白御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松开手帕嗅了嗅,在白御风刻意的嗅闻下一丝在恶臭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顿时显得格外的引人怀疑,心中暗道糟糕,立马拉着洛锦年叫上次影躲到了一旁茂盛的杂草中,屏住呼吸隐藏自己。

    果不其然在三人刚躲下一分钟后空中便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洛锦年和白御风皱眉,心叹:这来人好强大的内力。来人全身都被一袭黑色长衫包裹住,唯一需要□在外的脸部也被一张十分恐怖的面具遮挡住,来人十分谨慎的在通道口停留了下,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再次迈开脚步离去,待人离去后,洛锦年三人才松了口气,放开紧握的手的时候才发现掌心竟然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

    好强大的压迫力!洛锦年心道这案件似乎越来越难办了啊……

    就在三人刚站起身的时候,通道口忽然传来一阵火光,出口顿时坍塌,一切会被人怀疑的线索都被掩埋在了层层废墟下。

    ☆、第48章

    “这人好谨慎,跟上去,应该能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线索。”白御风看着坍塌的废墟,心有戚戚,若不是反应得快的话此刻怕是就得暴露了,若是因此打草惊蛇的话那就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白御风看着离去的黑衣人的背影便打算立即跟上去看看,却不想被洛锦年拉住了衣摆,后者沉着脸,朝白御风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人是千耳魔尊,这世上没有人能跟踪的了他,连师傅也只是能够堪堪远程跟随罢了,这与内力无关,这是天赋,我们刚才能躲过他的探查那应该是因为刚才他应该刚做了什么事还没平复心情,我们也算是运气好,为了不惊扰幕后主使,今天就此作罢吧。”

    白御风张了张口,却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能发现这么多也足够了,不枉小心跟随了一路,总算是有些收获了,这案件大致也被理顺了,剩下的不过是怎么将这伙居心不良之人铲除罢了,不过这也算是个大工程,三人皆是叹了口气,打算直接打道回府了。

    但就在三人因为回程之路的原因贴近了那个堆满了死尸的大坑,于是视线便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那一具具死相惨烈的尸首,白御风皱了皱眉,也不知是不是多想了的缘故,怎么闻着这空气中还带着几丝清晰的血腥味,就像是人刚死的时候体内血液还未干涸的那般新鲜腥甜。

    “锦年,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腥甜的血液的味道?”

    洛锦年不解的停下脚步,忍住胸口翻腾的恶心感松开掩面的手帕,皱眉闻了闻,可以关注之下发现果然闻到有些腥甜,“不对,刚死的尸体不可能会发出这么腥甜的味道,腐尸的味道一般都是以恶臭为主,莫非有新的尸体夹在其中?”

    白御风示意次影先去探探,次影蹙眉,要接近这么一堆恶心吧唧的东西啊……奈何主子的话不得不听,将原本用来捂着口鼻的黑色帕子围着脸绕了一圈,打了个结方便行动后才沿着大坑的边缘一直朝远处轻盈的奔走而去。

    白御风二人在原地也没等多久,次影便奔了回来,摘下黑帕,次影此刻真相大爆一声粗口,但最终还是忍住对二人说道:“陈府上下几十口人连着刚才那冒牌的福伯被人一齐制成了□掉在了五里开外的一个新挖的坑里,就跟眼前这些腐尸一样。”腐烂的尸体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没有还冒着热腾腾血液的新尸的大,次影觉得自己这几天基本不用想着有好胃口吃饭了。

    “什么?”洛锦年和白御风都没想到这血腥味的来源竟然是不知生死的陈家人和刚才还生龙活虎手脚灵活的逃离王府的假冒福伯,“这千耳魔尊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沉默了片刻,三人朝陈家人的最终归宿拜了拜,暗道野心害死人。

    不再适合在这郊野里多呆,以免多生事端。三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匆匆往回赶,路上一言不发表情皆是不太好,白御风忧心真正的福伯的下落,莫不是遭遇了不测?想到各种不好的猜想,白御风连赶路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两人满怀心事的往回赶,在赶到府门口时,意外地遇上了同样趁着夜色出府的殷王和萧陌寒二人,四人都停下了脚步,面上表情各异,白御风二人自然是一脸沉重,毕竟刚发现了如此令人忧心的事,而殷王二人则是满脸疲惫,细看之下开能看到衣袍上大大小小的各处伤痕,但没有闻到血腥味,应当只是伤及了表面。

    “你们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停顿了下,四人一起朝王府内走去,走了几步,皆是一句话都不说,气氛有些冷清,于是殷王便找话题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找线索,不过到了城郊的树林深处后线索就断了。”这也是洛锦年烦心了一路的原因之一,总觉得这次若是不干脆的将对方一网打尽以后的麻烦恐怕会更加棘手,叹息了一声,脸上是藏不住的郁闷。

    殷王挑了挑眉,心道不会真是那么巧吧?便问道:“莫非你们也遇上了千耳魔尊?”

    这下惊讶的不是殷王了,而是洛锦年二人,两人讶异的异口同声道:“你们也是?”

    殷王二人饶有深意的看向两人,眼神仿佛在说:唉哟,好有默契!

    说完后两人也是互相看了一眼,轻咳了咳掩饰脸上微微的窘迫。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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