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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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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以貌取人的下场 作者:月下蝶影

    第32节

    你不能因为自己不修佛术,就这么胡乱编纂啊。他记得云方丈与林巫师两人,是互加过好友的。

    “滴滴滴。”

    一条新消息传了过来,发消息的人是裴大师。与其他大师相比,裴大师的朋友圈算是比较正常的,他最多也就秀一秀老婆给他做的爱心午餐,或者秀他给老婆做的爱心早餐。

    裴大师:【配图】

    图片是裴大师与裴夫人的合照。

    祁晏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摔到地上。其实裴大师也正常不到哪儿去,毕竟像裴大师这种强行给人喂狗粮的也不多了。

    祁晏觉得自己也该翻出岑柏鹤送给他的那些东西,拍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了,都是有伴儿的人,当谁不会发狗粮还是咋的?

    拉开抽屉,里面有寓意吉祥的手串,也有玉佩等物,都是岑柏鹤不知道从哪找来送他的。他拿起一个宝蓝色绒盒,看到了抽屉边角里的那张内存卡。

    在玫瑰岛上时,瑞尔斯塞给他的那张内存卡。

    作者有话要说:  钱钱:这是个令人绝望的玄术圈!

    ☆、第123章

    这张内存卡他离开玫瑰岛之前,就扔进抽屉了,不知道是不是柏鹤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带了回来。

    其实不用看,他就能猜到这张内存卡里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当年他师傅被人欺负了,被人逼着远走他乡之类。如果他师傅是个沉稳的男人,这种言论他可能就相信了。然而他师傅那种人,向来是个不愿意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谁要是让他吃亏,他就能让谁哭着回去找妈妈。

    祁晏让管家帮着找来一台旧电脑,不插网线,也不联无线网,祁晏把内存卡放进了读卡器里,然后插到电脑上。再厉害的黑客,面对一台没有联网,也没有任何内容的破旧电脑时,也只能哭着懵逼,除非黑客能像《x来电》里的鬼怪一样,能够借用灵魂或者脑电波进入别人的电子产品中。

    为了帮祁晏找出这么一台破旧电脑,管家花了不少时间,因为岑家不用的电子产品,为了避免一些信息泄露,向来是终极毁灭,不让人任何接触。无奈之下,他只能让人去附近的一家二手电脑店买来一台。

    电脑过于老旧,光是开机就花了祁晏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又等了两三分钟时间,他才刷内存卡里的内容。

    内容与他所猜测的差不多,不断围绕着他师傅当年离开京城的事情挖坑,在一些重要事情上模棱两可,故意引导他去怀疑华夏特殊部门,甚至连带着把所有华夏人的人品都描述得十分恶劣。

    什么恩将仇报,什么过河拆桥,什么高高在上,待人无礼之类。

    通篇下来,里面的文字内容与照片,都好像是在替他师傅叫屈,但是他师傅委不委屈,他做徒弟的还不知情吗?

    他师傅当年跟他吹嘘丰功伟业时曾跟他说过,他曾经做过一件大事,因为身体受损,又不爱跟达官贵人打交道,所以才跑到一个偏远小镇上当了一座破道观的道长。

    反正从他记事起,道观就没什么香火,他师傅吹的那些牛他也从没当过真。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连徒弟从河里摸来的鱼都会抢的老头,会真的干下什么丰功伟业呢?更何况老头子讲这些时,也都是一副笑眯眯不太正经的模样,他哪会放在心上。

    以前不放在心上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老头子说了很多实话,只是态度实在太差,让他想相信那是实话都难。

    看完所有内容,祁晏抽出内存卡,扔进了马桶里,按下冲水按钮,让它进入了下水道中。像这种似是而非,故意引导别人往坏处想的东西,只配被冲到下水道里面去。

    “祁先生,”管家敲门进来,手里还端着茶与点心,“厨师刚烤出来的小饼干,你尝尝。”

    “谢谢,”祁晏起身接过托盘放到桌上,然后把这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递给管家,“叔,请你帮我把这台电脑处理了,谢谢。”

    “没事,”管家接过笔记本,笑呵呵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处理这种东西,他有经验。

    这厢祁晏已经把一切东西都处理了,罗杉国那边还在监控内存卡里种植的木马动态,结果什么都没有。

    “瑞尔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没动静,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棕发男人取下耳机,转身对面色不好的瑞尔斯道,“要么祁晏根本没有看里面的东西,要么祁晏在看这些东西时,没有使用网络。”

    “你不是说,就算他当时没有使用网络,但是只要那台电脑联网,你就能攻进他的电脑?”

    “瑞尔斯,祁晏是个很狡猾的人,”棕发男人摊了摊手,“华夏人那么有钱,或许那台电脑他没有再用过。”

    “好吧。”瑞尔斯刚说了两个字,便开始不断的咳嗽起来。从玫瑰岛回来以后,他身体就变得原来越差,请神父医生都看过,都说没有大问题,只是普通的感冒,多休息就好。但他自己却觉得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即便站着都能睡着,以前酷爱的游泳运动也不敢去,他现在只要看到游泳池,就觉得脑子有些晕。

    “虽然不能借着木马病毒查看祁晏电脑里的东西以及交友情况,但是至少那些东西会给他带来影响,”瑞尔斯咳得太厉害,说完这两句话后,连喘了好口气才缓过来,“华夏想培养年轻术士,等他们费了人力物力以后,却发现这个术士与他们早已经有了隔阂,那倒也挺有意思。”

    “不过……”棕发男人犹豫道,“东西是我们给他的,他可能不会信的。”

    “我没打算让他信,”瑞尔斯冷笑,“只要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好。”

    棕发男人了然地点头,觉得瑞尔斯这话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瑞尔斯,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见同伴这么识趣,瑞尔斯满足的点了点头,起身跟他告辞。走出门的时候,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戴上围巾与眼镜,走到了落满积雪的街道上。

    街道上,每家每户都在清除自家门前的积雪,瑞尔斯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嘭!”

    有什么砸在他的头上,他整个人趴到在地,好像听到一个女人高亢的尖叫声。

    真是粗无礼的女人!

    他这是被屋顶掉下来的积雪砸中了?他忽然想到,在玫瑰岛时,他曾向祁晏下了一个诅咒,可是诅咒没有成功,反而害得他受了伤,到现在身体还隐隐觉得不适。

    雪……

    水……

    他只记得“遇水而亡”,却忘了雪化了便是水。

    他……要死了吗?恍恍惚惚间,他忽然想起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他想要对付的人。

    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命运,华夏术士界注定大兴。若是他死了,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华夏玄术界前进的脚步。

    王航跟祁晏加为微信好友以后没多久,就发现祁晏发了一条朋友圈,他兴冲冲点开一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钱钱最帅:某人老送我东西,我又不爱戴。【图1、2、3、4、5】

    五张照片里面都是不同的高级礼品盒,里面有玉佩,有手串,有袖扣,手表,男士胸针等,每一样价值都在六七位数以上。

    奢侈品搭配着钱钱那莫名其妙地炫耀口吻,吓了王航一大跳。要不是钱钱早跟他说过世界上没有鬼,他真要怀疑钱钱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不过哪个女人这么大方,舍得给男友送这些?那块手表他想要了很久,也没能买回来,没有想到钱钱有了却没有戴出来。

    看到这,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是一个寝室的哥们,钱钱虽然长得讨喜,但他也不差啊,家里大大小小还开了一家公司,怎么就没钱钱这个好运气。

    再仔细一想,王航忽然反应过来,钱钱这是在吃软饭?

    发完朋友圈,没多久后台就提示他有近十条消息,有留言的有点赞的,还有问他手表在哪买的,热闹得不行。就连云方丈也来凑了一个热闹,发了一句“阿弥陀佛。”

    好好的佛门大士,注定当一辈子单身狗的人,跑来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祁晏无语地回完这些大师们的留言,王航的电话边火急火燎打了进来。

    “钱钱啊钱钱,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钱钱,”王航在电话那头激动道,“说吧,你究竟榜上哪家的富贵千金了,竟然吃了这么大一碗软饭。”

    “什么软饭,什么富贵千金?”祁晏干咳几声,“我也有给他送礼物,只是你没加他好友,不知道而已。”

    “行行行,不要给我秀恩爱了,狗粮再吃下去,我就要被撑死了,”王航的声音元气满满 ,“那今晚把你小情人带上,我们哥几个一起吃饭,我把林硕也叫上,你请客。”

    “行,”祁晏没有拒绝,“刚好他今天不加班,到时候我叫上他一起。”

    王航越听这话也觉得不太对味,女朋友在外面上班赚钱,钱钱蹲在家里刷微信,是不是有些太懒了?

    “钱钱啊,不是哥讨嫌,只是这有了女友的男人吧,还是要勤快一点,”王航吭哧吭哧道,“你平时如果没事,可以帮着女朋友做点小事,就算给她削个水果,端杯茶也好,不要再像以前那么懒了。这么好的姑娘,不对人家好点怎么成?”

    “他不是女……”

    “行了,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我马上就要去开会了,晚上见!”王航来不及听祁晏解释,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祁晏无奈地叹息一声,只求今晚他们见到柏鹤的时候,不要太惊讶。

    低头再刷了一下朋友圈,弹出一条岑柏鹤发的朋友圈。

    松鹤延年:某人总是只记得送餐,老忘记带走饭盒。【图1】

    祁晏默默地叹息,没有想到柏鹤也跟着学坏了,连个保温饭盒也要炫耀一次。而且什么叫总是送餐,他总共也就只送过两次好吗?!

    梁峰翻到朋友圈,看到老板发的那条动态以后,默默地点了一个赞,在他之前,还有好几个高层管理也都点了赞。

    像这种没事就秀恩爱的人,早就该拉黑屏蔽了,前提如果这不是他老板的话。

    “梁助理,不好意思,今晚我要跟钱钱的朋友吃饭,可能要提前下班,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辛苦你了。”

    自古以来,美色误国!

    他们老板有当昏君的潜质。

    作者有话要说:  梁峰:不恋爱保智商!

    ☆、第124章

    下午五点多左右,岑柏鹤让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外,打电话叫了祁晏出来。

    “你换了一套衣服?”坐上车以后,祁晏发现岑柏鹤身上的衣服与早上出门穿的那套西装不同,这套看起来比较偏休闲一些。

    “嗯,”岑柏鹤弯腰替他扣好安全带,“你们约好的地方在哪儿?”

    “在我以前读大学附近的火锅店里,”祁晏摸了摸嘴,“毕业一段时间后,突然觉得学校外面的东西最好吃,不仅好吃还便宜。”

    不过也有可能好吃的不是味道,而是一种情怀。

    火锅店里,林硕与王航正在跟老板娘聊天,老板娘怀孕了,在店里就干点收银的活儿,所以有空陪他们时不时聊上几句。

    “你们四个小伙子,咋就来了两个,”老板娘给两人抓了一盘炒豌豆放在桌上,“一段时间不见,你们成熟了不少。”

    “一个回了老家,一个等会就过来,”王航抓了一把豌豆到手里,“谢了啊,霞姐。”

    霞姐扶着腰回凳子上坐下,又是笑又是惋惜:“你们四个毕业,以后想要见到你们四人一块出现,就不容易了。”

    王航笑嘻嘻道:“下次我们兄弟几个再来你这里吃火锅的时候,你家的宝宝没准就能走路了。”

    “你这小子!”霞姐无奈笑道,“就不能多来照顾我几次生意?”

    “霞姐你这人气天天爆满,哪还用得着我们来照顾,今天来这里吃饭,还是你照顾我们,才能抢到个桌子,”王航虽然是富贵家庭出身的孩子,不过跟祁晏他们在一起呆久了,也就习惯了大排档、小饭馆吃饭。

    这家火锅店不大,因为开店的时间过长,墙壁微微有些发黄,不过收拾得很干净,消毒柜里摆着崭新的餐具,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家店的主人十分讲卫生。

    “锅底来了,”一位服务员端着大铜锅过来架在炉子上,见老板娘跟这两个年轻人熟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二位点的鸳鸯锅上了,你们菜点好了吗?”

    王航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我们再看看,有劳了。”

    “客气。”服务员笑眯眯地去了另外一张桌子,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钱钱这会儿不会是被堵在路上了?”王航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水,开始无聊地东张西望。

    “女孩子出门前,总要换上漂亮衣服,化点妆什么的,”林硕淡定道,“还差几分钟才到六点半,你不用急。”

    “嗯,”王航正准备说话,转头就看祁晏推门走了进来,便笑着朝门口招了招手,“钱钱,这边。”

    “到了?”林硕转头望去,没看到祁晏身边有什么女孩子,倒是岑柏鹤跟在他身后。林硕疑惑的往两人身后忘了好几眼,并没有看到其他女孩子。

    “钱钱,”霞姐看到祁晏,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旁边的王航感慨道:“我就知道,咱们哥四个里面,最招霞姐喜欢的还是钱钱。”

    “你小子别胡说,”霞姐笑着瞪了王航一眼,扭头朝祁晏笑眯了眼,“钱钱快来,今天店里有你喜欢的新鲜肥牛,等下记得多吃点。”

    “还是霞姐对我好,”祁晏拉着岑柏鹤过来,伸手环着他的脖颈道,“这是我家的人,你叫他小岑就好。”

    “噢哟,你又拿朋友看玩笑了,”霞姐没把祁晏说的话当真,随手把菜单递给他,“来,你们点菜吧。”

    “谢啦,”祁晏接过菜单,发现霞姐的肚子已经凸起,顿时笑道,“恭喜恭喜,一看这胎像,就是这个孩子出生以后是个壮实的孩子。”

    霞姐跟她丈夫结婚七八年时间,一直没能生下孩子,早年两人刚来京都打拼的时候,霞姐因为劳累过度流产了。从那以后,她就很难再怀上孩子,幸好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并没有因为孩子的问题发生过巨大争吵。

    “借你吉言,”霞姐笑着道,“有你这句话,今晚我给你们打八折。”

    “那我今天就要多点几道贵的,”祁晏跟霞姐又说笑几句后,才拉着岑柏鹤到王航林硕两人面前坐下。

    “这家店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不过味道好,用料也干净,”祁晏转头看岑柏鹤,“就是稍微挤了点,你会不会不习惯?”

    “挺好的,”岑柏鹤看了眼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火锅,“闻着味道很香。”

    林硕与王航眼瞅着有些不对劲,但是两人对岑柏鹤的身份,多少有些犯怵,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最后还是林硕一边调油碟,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钱钱,不是让你带女朋友过来,怎么就你们两个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女朋友了?”祁晏朝两人翻了个白眼,刷刷在菜单上勾好他跟岑柏鹤喜欢吃的菜,把菜单往王航面前一放,“来,点菜。”

    “啊?”王航傻眼,“不是,我上次给你打电话时,你在电话里不是说……”

    岑柏鹤低头给祁晏调油碟味道,知道祁晏喜欢烫火锅的时候加很多香菜,便往里面放了一大勺,倒是他自己不爱香菜这个味道,平时很少碰。

    “要放点盐吗?”

    “不用,加一点鸡精就好,”祁晏摇头,“再加几滴醋。”

    霞姐这里的火锅是蜀地风味,味道偏麻辣风味,加几滴醋会缓解那种辛辣感,还能提高口感。

    王航与林硕默默看着祁晏吩咐岑柏鹤给他调油碟,两个人觉得有些怪异,只是谁也不敢承认心底那个猜测。上次他们在岑家吃饭的时候,钱钱虽然与岑柏鹤关系好,但还不像今天这么亲密,今天这种相处方式,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们与钱钱称得上是好兄弟了,但他们绝对没有耐心给钱钱调油碟,还要处处照顾他的口味,又不是宝宝,还要人护着捧着。

    菜点好,菜上桌,当毛肚、肥牛等肉食烫得刚刚好时,祁晏开口道:“你们不是要见我恋人吗,我把人带过来了,你们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王航与林硕拿着筷子傻呆呆的看着祁晏与岑柏鹤,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趁着两人发呆的时候,祁晏飞快捞起锅里的肉片,还分了岑柏鹤一半。等王航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锅里只剩下几条煮得有些老的毛肚以及锅底里用来调味的老葱段。

    “钱钱,”王航看了看岑柏鹤,又看了看祁晏,“你不是为了抢肉,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我是那种人吗?”祁晏反问。

    你是啊。

    王航与林硕齐齐在心底答道。

    “钱钱没有跟你们开玩笑,”岑柏鹤放下筷子,用毛巾擦干净嘴巴与手,“很高兴与二位再次见面,我是钱钱的男友。”

    “你,他,”王航结结巴巴的指了指祁晏,又指了指岑柏鹤,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们家没有为难钱钱吧?”

    “我很喜欢钱钱,我的家人当然也很喜欢他,”岑柏鹤朝王航微笑道,“钱钱跟我讲过很多他在大学时期的事情,希望我的出现,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友谊。”

    他不会说什么感激他们以前照顾钱钱的话,这是对他们彼此间友谊的侮辱,也不是他该说的话。

    “那倒不会,”王航忙摆手看向祁晏,“钱钱,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就是还有些意外。”自家好好的兄弟,毫无预兆说弯就弯了,他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不正常吧?

    “对,我也没有这个意思,”林硕赶忙表明自己的立场,“就是这事我们一时间有些懵,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你会带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过来,所以有些失态,有些失态。”

    “我们家柏鹤多好看呐,还有哪个美人比得上,”祁晏在桌子下偷偷捏了一下岑柏鹤的手,“有了柏鹤,其他人在我眼里,那就是红颜枯骨,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岑柏鹤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了祁晏一眼,是谁昨晚在追一部侦探剧的时候,还说女主角帅爆了,是御姐中的女王?

    从不在别人面前拆祁晏台的岑柏鹤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反而学着祁晏的样子自在的吃起火锅来。不过或许是这里气氛很好,又是钱钱他们熟悉的地方,所以没吃一会儿,林硕与王航就放开了,至少比上次他们来他家吃饭的时候自在许多。不过看两人的反应,确实不像是对他与钱钱恋情有太多不满的地方,就连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半分亲近。

    年轻时代的友谊,是单纯又不涉及利益的。钱钱说过,这三人明明担心他春节元旦这些节日没有亲人陪伴,却总是装作家里有事或者没人,让一个人留在宿舍里陪着他。

    只要是回家,他们必会拿保温桶给钱钱带一大桶好吃的东西,还全都是家里人做的家常菜,而不是外面酒店里那些东西。所有尽管大学四年里,祁晏没有家人,但愣是被这三人养得很好。

    这种纯粹的友情,是他不曾体会的,所以在面对祁晏朋友时,他就开始不着痕迹的加入他们话题中。

    像岑柏鹤这种出身的人,想要讨好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到饭吃完的时候,林硕与王航已经一口一个岑五哥叫着了。

    祁晏嘀咕道:“我们几兄弟中我排行最小,现在你们一口一个哥的叫柏鹤,是不是乱了排序?”

    然而林硕与王航并没有搭理他这种矫情的小问题。

    倒是岑柏鹤开口了:“那他们以后叫我柏鹤就好,我跟着你叫。”

    哦豁,有男朋友的人,就是有矫情的权利。

    好想一脚踢翻这碗热腾腾的狗粮!

    祁晏付账的时候,霞姐还真的给他打了八折,并且把零头给抹去了。

    “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毕业后就要天蓝海北的跑,只是以后你们得闲了,就连霞姐这里来坐坐,”霞姐开了□□给祁晏,“我们夫妻二人在帝都这里打拼多年,也没几个真心朋友,跟你们说说话,我心里挺高兴的。”

    “不会忘的,”祁晏笑着接过□□,“霞姐这里的东西这么好吃,你就算不要我来,我也要厚着脸皮过来的。”

    “就知道你这小子会说话,”霞姐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来结账,就把头往祁晏面前凑了凑,小声道,“钱钱,你以前不是说你会算命,那你给我算算,我这孩子……”

    “霞姐,”祁晏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忘了,我刚才就说过,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一定很壮实。”

    霞姐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顿时笑道:“哎,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祁晏愣了:“你这么信我?”

    “别人我不敢信,你说的话我还是信的,”霞姐塞了一盒牛奶到祁晏手里,“等孩子出生以后,我就带他来拜拜你。”

    祁晏失笑,拜一拜是什么风俗?

    “霞姐,你又给钱钱特殊待遇了啊,”王航看到祁晏手里的牛奶,“,你这心可真偏。”

    “就知道你会闹,”霞姐有拿了两盒牛奶塞进王航手里,塞完后,又取了一盒单独给岑柏鹤,“来,这盒是你的。”

    牛奶不贵,但这却是岑柏鹤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朴实的热情,直到走出火锅店,他还愣愣的捧着一盒牛奶没有动。

    “喝不惯这种味道的话,就给我喝吧,”祁晏朝岑柏鹤伸了伸手,“我挺喜欢这种口味的。”

    “不,”岑柏鹤把吸管插1进盒里,低头喝了一口,“很好喝。”

    他很庆幸,钱钱能够遇到这些如此好的人。因为有他们这些好人在,他才能遇到这样好的一个钱钱。

    作者有话要说:  柏鹤: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送小牛奶,有点小开心(o)/~

    ☆、第125章

    “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王航扭头看着街道四周,闻着各种熟悉的菜香味,把手插在裤兜里,“老二,你还能在这里多待两年。”

    “早晚也是要走的,”林硕裹紧身上的外套,“不过是比你们晚一段时间而已。”

    “我听说好像有留校机会,”王航低头把外套扣子扣上,“你可以争取一下。”

    “名额有限,想要这个机会的人太多,”林硕摇了摇头,“我想都不敢想这种事。”

    “老二,老三,”走在前面的祁晏朝两人招了招手,“我要回家了,下次再聚。”

    “好,”林硕停下脚步,对祁晏笑了笑,转头看向祁晏身边的岑柏鹤,“路上小心。”

    “请二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钱钱的。”岑柏鹤知道林硕担心的不是路上安不安全,而是他与家人对钱钱好不好。

    林硕笑着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

    王航走到祁晏面前,与往常一样趴在他肩膀上:“钱钱,咱可约好了,明天早上九点在我家见面,你别睡懒觉。”

    “行行行,放心吧,我不会睡太晚的,”祁晏被王航的体重压得弯了弯腰,“你给我起开,我差一厘米满一米八,这缺的一厘米,肯定是被你压少的。”

    “要点脸,”王航嫌弃的推开祁晏,“你差那一厘米,能怪我?”

    岑柏鹤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祁晏与朋友开玩笑,脸上露出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

    林硕看着这样的岑柏鹤,心中的担心顿时消散了不少,看来岑柏鹤对钱钱确实情根深种。只有满心满眼都装满爱人的人,才会在看到对方微笑时也跟着一起笑来。

    十几年前,某部电影里女主角说过的几句话红遍了大江南北,到了后来甚至成为一句烂俗的句子。

    我不开心的时候,你要哄我开心。

    我开心的时候,你要陪我一起开心。

    这句话看起来很简单,可真正想要做到却又难上加难。

    情人易得,真情难寻。

    回到岑家,岑柏鹤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家中请来的阿姨,转头对祁晏道,“你的朋友很好。”

    “这个我赞同,”祁晏笑着与他并肩上楼,“最近我可能要去外地几天,你记得在家想我。”

    “恐怕不行,”岑柏鹤笑道,“我后天要去外地出差,巡视子公司。”

    “唔,”祁晏摸了摸下巴,“那也要记得想我。”

    “好。”岑柏鹤温柔一笑。

    祁晏伸手拉住岑柏鹤的领带,让他把头低下来。

    “啾。”

    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了岑柏鹤的唇上。

    “晚安。”

    “晚安。”

    “哎哟,”岑三哥捂着脸站在楼梯拐角,“我什么也没看见。”

    岑柏鹤无语地看着三哥如此浮夸的表演,“三哥,钱钱已经回房间了。”

    “哦,”岑三哥放下手,几步跨上楼梯,走到岑柏鹤面前小声道,“我看你们这如胶似漆的模样,干脆找时间定个酒宴,把交好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你们光明正大住在一起算了。”

    岑柏鹤垂下眼睑道:“不如就去家里那座海岛上?”

    “那要等明年开春后才能去了?”岑三哥有些遗憾道,“我还想赶在年前吃你们喜酒呢。”

    “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岑柏鹤淡淡道,“我跟钱钱都不在意这些。”

    “你们不在意,外面那些人肯定在意,”岑三哥叹气,“你还好,钱钱身份有些不同。已经有不少人拍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照片,还把你们的照片发到了我的邮箱里,就等着我们岑家棒打鸳鸯,让你跟家里决裂呢。”

    “我们家不是袁家,”岑柏鹤皱眉,“这些人太闲了。”

    岑三哥耸肩:“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世界上总是闲人多。”

    岑柏鹤闻言凝神沉思起来。

    十一月的冬风吹得脸颊有些发凉,祁晏关上车窗,对开车的黄河道:“大河哥,我觉得你都快要变成我的专属保镖了。”

    黄河闻言憨厚一笑:“难道祁大师您嫌弃我?”

    “当然不会,”祁晏笑道,“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跟赵力都是属于岑家保镖队的,跟着谁办事都一样。再说了,保护您跟保护五少也没有差别,”黄河把车开进一个别墅区,准确找到王家大门,“祁大师,王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你了。”

    祁晏看到王航傻乎乎的站在大门口朝他招手,他打开车窗,伸出脑袋道:“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呢?”

    王航跑到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走,我们直接过去。”

    “去哪儿”祁晏被他这一惊一乍的行为弄得有些晕头,“不是说好在你家见面?”

    “反正也是要去他家的,”王航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对祁晏道,“这家人什么都好,就是特别迷信,做什么事都要拜神求风水。这次他们家里老人过世,也不知道听谁说,老人过世必须要回乡安葬才能尽快投胎,并且还能投一个好胎,所以他们就四处找有本事的风水大师。”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祁晏有些奇怪,像这种对风水深信不疑的家庭,按理说应该有自己认识的风水大师才对,怎么会让王航请他过去?

    “谁知道怎么回事,”王航小声道,“听说之前他请的风水先生跑去给某个帝都土生土长的大户看阴宅了,他气得不行,刚好我这边又介绍了你,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打听的消息,死活都要等你来看了。”

    祁晏疑惑,难道这个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王航亲戚家的住宅比王航家奢华,但是在祁晏看来,这栋房子不过是表面奢华,内里却不如王家福泽深厚。不过这种福气是先辈给后辈带来的,这家人想要达到王航家的福气,恐怕还要做几代人的善事。

    “哎哟,祁大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快请进,”这家人的主人十分热情,早早就站在大门口等待,见到祁晏后,他脸上的三分笑意瞬间变成了十分。

    “祁先生,鄙人姓何,你叫我老何就行,”老何热情地把祁晏迎进家里,他老婆见到祁晏进来,忙招呼着阿姨给祁晏准备水果茶点,这种热情态度让祁晏与王航都有些招架不住。

    “表姨,表姨夫,”王航扯着嘴角勉强笑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我这次带钱……祁大师过来,就是为了帮你么看阴宅的。祁大师时间有限,你们还是尽快做回老家的准备工作,事情早些了解,也能让何奶奶早些入土为安。”

    不过老何还是坚持让阿姨去准备瓜果点心,他自己先跟祁晏聊了起来。

    “祁大师,我是杨总生意场上的朋友,早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能请到你为家母看宅迁居,实在是我的幸事。”老何原本还没把王航给自己介绍的大师当做一回事,哪知道跟两个生意场上的好伙伴一提,老杨就激动地说了祁大师的厉害之处。

    到了后面,老杨还因为他表侄认识祁大师而羡慕嫉妒恨。

    这位祁大师确实如老杨所说,年纪十分年轻,相貌也好,只是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让他又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地方。

    “你说的是杨总?”祁晏记得自己刚毕业时,就给杨总儿子算过命,还给他家看过风水,所以对何老板口中的老杨有些印象。

    “对对对,就是他,”老何连连点头道,“不知道祁大师什么时候愿意动身?”

    祁晏看了眼手表:“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出门,就今天吧。”

    老何先是一愣,随后大喜道:“好好,我马上安排人去准备。”

    “表姨夫,记得帮我的机票也准备好,”王航道,“我陪祁大师一块去。”

    老何虽然不明白王航为什么去凑热闹,但是见他与祁大师熟悉的模样,他还是微笑着点头。

    云菇省,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不仅有美丽的风景,还有热情好客的主人。祁晏下了飞机,踏上这片土地后,就觉得自己身上这件大衣有些厚,只能脱下来才能缓解这股热意。

    机场这边老何安排了接待人员,祁晏三人跟着老何一起出了机场。

    “这边的气候偏温暖湿润,没有帝都那边干,”老何笑道,“在这里待两三天还好,呆久了有很多外地人都不习惯,祁大师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没事,”祁晏看着车窗外,“我的老家气候跟这边很像。”

    “那就好,”老何松了一口气,“酒店已经安排好了,等我们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看风水。”

    祁晏点了点头,没打算拖着疲倦的身体去爬山,本来点龙穴也是一件十分辛苦耗体力的事情。

    老何安排的酒店环境很好,祁晏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王航一脸憔悴,没有睡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还能干什么,”王航打了一个哈欠,“一晚上都在不断的做梦,压根就没睡好。”

    祁晏发现王航住的屋子,房门正对着这层楼最大的电梯,难怪会睡不好。

    “气流冲撞,缺乏锻炼的人,就有可能睡□□稳,”祁晏戳了戳他的肱二头肌,“说吧,毕业过后你锻炼过身体没有?”

    王航不好意思地摇头。

    “坚持锻炼,早睡早起,身体强壮了才能百邪不侵,百风不入,”祁晏双手环胸,“求神拜佛都没有强身健体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6章

    在酒店里吃了早饭,一行人直接坐车去了老何所说的地方。

    云菇省的自然风光很不错,水绕山,绿树成荫,山峦起伏,车一开出城市,眼一抬看到的全是密密麻麻的花草树木。

    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一座山前停下了,祁晏推开门走下车,见这是几座连环山,老何带他去的地方,是其中偏矮的一座,通往山上的只有一条石板铺成的小道。

    山脚上还有几个穿着工整的中年男人在等待,等他们上来自我介绍,祁晏才知道这几人是当地的村领导,他们对老何态度十分热情,其中一个还叫着老何弟弟。

    “这都是我老家的亲戚,”老何笑着跟祁晏介绍了一遍这些人的身份,“全靠家里这些兄弟长辈照顾,才能有我老何今天啊。”

    “哪里,这是你自己出息,”村支书摆手道,“倒是我们村子靠着你享了不少福,连村口那条路都是你帮我们修来的,现在谁家不念着你的好?”

    老何倒也不摆有钱人架子:“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祁晏发现这个老何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即便他的身份已经足以让这些接待人员上赶着巴结,他也没有摆出任何傲慢的姿态,反而以同村亲戚的身份与这些人交谈。祁晏见了不少发点财便傲得不知道自己姓谁,恨不得全家亲戚加路人都捧着他,羡慕他的人,所以对老何这种更有好感。

    村支书也是有些见识的,见老何对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地模样,就猜到此人身份不简单。他跟老何他爸是同宗同脉的亲房,老何来之前跟他提过要来办什么事,所以他对这些心里有数。

    只是老何带来了好几个随行人员,也不知道哪位是特邀而来的风水大师。

    现在很多有钱人就爱讲究这些东西,听说有些厉害的风水大师,出一次手就是几百万的价格,这么多钱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别人做什么,那也是别人愿意。这次他们是来接待归乡富商的,别的一概不知道。

    “好山好水,”祁晏看了好几座山的正面以及航拍照片,最后选了一座最合适的山,现在他站在这座山的腰上,深呼吸一口气,“这里空气比帝都要清新很多。”

    “那可不是,”村支书听到这话,显得有些高兴,“自从退1耕还1林以后,咱们这的空气比以前还要好了。这座山叫元宝山,因为外形长得像元宝,几个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叫。不过只有半边是我们村的土地范围,那边是隔壁村的。当年划分土地承包的时候,本来整座山都是我们村的,结果他们村的人又哭又闹,最后还闹到县委了,非说这片山原本是划在他们村的。”

    显然村支书对几十年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提起隔壁村儿时的语气不太好。

    祁晏小时候在小镇上待过,知道当时那个年代,农民对土地有多看重,所以笑笑没有说话。

    “现在年轻人都进城去了,谁也不想留在乡下,”村支书用一根长长的木棍在前方挥舞着,弄开小道上结的蜘蛛丝,“村里现在人少,往山里走的人更少,有些以前走的小道已经长满了野草,没法通行了。”

    祁晏回头看着山脚下的山村,偶尔有袅袅青烟升起,但是更多的是安静。他想起小时候学的一句诗,清泉石上流,鸟鸣山更幽。

    “其实能进城也好,不用像我们老一辈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村支书咧嘴笑开,脸上周围也挤在了一块,“你们这一辈人挺好,比我们那会儿有更多的选择。”

    “现在竞争压力大,年情人进城后的压力也不小,”王航看着四周,“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让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你们刚来,在这里待几天倒还好,如果让你一直住在这儿,你肯定不能习惯,”村支书看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在农村生活过,倒没有与他一直争辩这个问题,“这里视觉是最好的,诸位可以站在这里看看。”

    “左青龙,右白虎,青龙又有回头环抱白虎之势,后靠祖山,正前方远眺有水脉,正所谓有来龙也有去脉,”祁晏指了指脚上踩着的这座山,“这座山的位置非常好,阴宅选在这座山上,比其他地方更合适。”

    等祁晏开了口,村支书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子就是老何请来的风水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风水先生,一时间竟有些肃然起敬起来。

    “祁大师,您说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老何面上一喜,搓着手道,“那劳烦您再看看,哪个地方最好?”

    这是想要他点穴寻位了。

    祁晏正想说话,突然听到林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吵吵嚷嚷地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袁先生,这里的位置绝对是最好的,若是家中长辈葬在此处,不仅后代团结上进,还能保佑家中日进斗金,富贵连绵不绝。”

    老何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紧,这是来跟他抢风水宝地的?

    不多时这群人便从密林中走了出来,村支书认出其中一人是邻村的村支书,两人向来不太对付,现在一打照面,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袁村长,这边可是我们何村的地界,”村支书不太高兴道,“你们可不要坏了规矩。”

    “这里你来得,别人怎么就来不得?”袁村长看了眼何村长身边这些人,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他不会也是叫人来看风水的?

    袁村长与何村长这边还没怎么闹起来,袁崇安、袁鹏两爷孙倒先看到了祁晏。

    自从祁晏下了袁崇安的面子以后,袁家人就再也没有来过岑家,私底下有人问起祁晏这个风水师,他们也都不愿多提,偏偏还要漏一两句口风,大意就是祁晏看风水厉不厉害他们不知道,但是迷惑人心的本事却很强。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夸奖,外面不知内情的,也就不敢请祁晏做事了。花钱倒是小事,若是请个半吊子回来,风水没改好,反而把自己克住,那就是大大的不划算了。

    “祁大师,”袁崇安双手握着拐杖,眼角的皱纹不动,嘴角却微微上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与你见面。”

    李倩倩听袁鹏提起过祁晏这个人,据说此人年纪轻轻,搭上岑家的顺风船以后,便仰着鼻孔看人,连袁家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听袁崇安突然叫对面某人为祁大师,顿时好奇地望了过去,只是对面站了将近十个人,她也谁是谁。

    祁晏看着袁崇安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轻笑一声:“袁老先生上午好。”

    李倩倩瞪大了眼睛,这个祁大师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冤家当初为什么会打算请这么一个人?

    “看来祁大师跟我们看中了同一个山头,”袁崇安指了指山脚,“就是不知道祁大师看中了哪个地方?”

    “尊老是我华夏传统,”祁晏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袁先生先请。”

    袁崇安只当他是怕了自己,颇为矜持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李存虚道:“李1大师,我们走吧。”

    祁晏冷眼看着他们一行人往右边山脚走去,嘴角露出了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

    “祁大师,这……”老何知道袁家的地位,所以刚才祁晏让袁崇安先选的时候,也不敢出言反对。等他们一行人走远以后,他皱着眉道,“您跟袁先生认识?”

    还有陪在袁先生身边的那位李1大师,原本是他请来帮着看风水的,哪知道对方突然请辞,现在两边互相见了面,气氛有些小尴尬。

    “嗯。”祁晏把手背在伸手,看着袁崇安与一行人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站定,他身边一个瘦老头不停地用手指来指去,似乎对他们脚下那块地非常满意。

    “钱钱,他们把风水宝地抢了怎么办?”王航虽然与表姨一家不太亲近,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别人抢了自己看好的东西,“这袁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袁家在生意场上的手段不算多高明,像王航家这种普通商人,被连累吃了好几次亏。

    “抢不了,”祁晏慢悠悠道,“他们看中的地方,是一处假穴。”

    “假穴?”王航咽了咽口水,“找到假穴会怎么样?”

    “这就跟你买到假货一样,轻则货不对板,质量不过关,重则对身体有影响,产生副作用,”祁晏看了眼手表,“其实就算不是假穴,这里也没有适合他家的真穴。”

    “为什么?”王航觉得风水学真是一门十分深奥的学问,他经常跟钱钱凑在一起,也都不太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说给家中长辈迁阴宅,不是给过世之人寻一处合适的阴宅,迁阴宅讲究的东西比寻阴宅更多,更复杂,”祁晏偏过头不再看袁家那边对的热闹,“只要有一点没有注意到,那就是白费功夫。”

    王航觉得自己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只能愣愣的盯着祁晏发呆。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真穴?”

    “不急,”祁晏盯着手表,“再等三分钟。”

    三分钟以后,正午十二点,阳光洒在众人的身上,带起一股舒适的暖意。祁晏目光在山林间穿梭,突然在某处停了下来:“找到了,走!”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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