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节
论以貌取人的下场 作者:月下蝶影
第25节
赵力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几个人,知道涉及这些机密的事情他不能问,点头道:“好的,祁先生,请注意安全。”
祁晏笑了笑:“你路上小心。”
特殊小组的人来了不少,很快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祁晏上了赵志成坐的那辆车,出巷口的时候,他下了一趟车,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画着奇怪纹路的小石头。
“祁大师,这是什么?”赵志成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是阵法石,可以迷惑人的视觉,”祁晏把这把石头给了赵志成,“古籍上对这类阵法有过记载,姜尚、诸葛先生都是阵法高手,他们利用阵法束敌于无形,大败敌军。这条巷子里刚才一直没有其他车辆进来,就是有人在巷口摆下了这种简单阵法,让他们下意识避开了这个路口。”
“如果有天生灵气比较强的普通人无意闯进来怎么办?”赵志成把这捧石头小心装起来,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你听说鬼打墙没有?”
赵志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反派很伤心,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排好的罐头,被整整齐齐的扔在车里,脑袋时不时撞到车壁上,疼得他们眼泪花都出来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们疼得钻心也不能动一下,摸一下受伤的地方。
这种折磨方式,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
特殊小组的办公室在国安局六楼,大半夜的也没有多少人在楼里,所以也没几个人看到特殊小组成员抬“尸体”的行为,不然大晚上的还挺恐怖。
一进门,这十二个犯人全身上下就被用金属探测仪检查了一遍,最后被带进旁边的房间里换上了特殊小组提供的衣服,不让任何可疑的东西带进去。
这十二个人发现,在换衣服这个瞬间,他们全身能动了,但是想到门外的那个恶魔,他们也不敢随便乱动,老老实实的换好衣服,戴上手铐排成一排被带进了问询室。
问询室很干净,没有封建时代的各种刑具,白净的墙,一尘不染的地板,还有墙上那严肃庄重的国徽,让这十二个人心里松口气之余,竟不好意思去盯墙上的国徽,只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看。
问询室除了祁晏以外,还有三个特殊小组的人。问询开始后,是惯例的嫌疑人身份问答,这个环节祁晏没有说话,但是他看得出,这里面很多人都在撒谎,他们那些身份证号也应该是假的。
不过祁晏对他们真实身份不感兴趣,等这些人含含糊糊不愿意配合特殊小组的工作以后,才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嘭的一声。
看到祁晏这个动作,大部分嫌疑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脸色,因为祁晏给他们的心里创伤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们看到祁晏突然变脸,整个人都被恐怖支配了。
“你们的身份是真是假,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不过这些我也不感兴趣,”祁晏挑了挑眉,“我们想要知道的是你们组织的据点,或者说你们的上级是谁。”
“这位先生,您在说什么,我们不太明白,”一个小平头缩着肩膀道,“我们只是收了别人的钱,来教训你一顿而已,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们这叫乱用死刑。”
听到这话,祁晏嗤笑出声:“你们也知道这是法治社会,那还敢拿管制刀具来袭击我?”
“我们是小混混,打群架最多也就拘留几天,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关到这里来?”小平头打定死也不承认的主意,所以故意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就是不承认他们身后有什么组织。
“你不说?”祁晏懒得跟这种人斗嘴,直接甩了一张符纸到小平头脸上,小平头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就像是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
剩下的十一个人看到这个场面,瞬间又想起全身无法动弹的恐惧感,顿时噤若寒蝉。
“祁大师,我们上面有规定,不能对人进行暴力问话,您看这……”赵志成觉得祁大师现在的气场,有一点可怕。
“我用武力了吗?”祁晏摊了摊手,“就是不小心有张纸沾到他脸上,他胆子小吓晕了而已。”祁晏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平头,“这个病可能有些严重,一不小心后半辈子都会这样瘫痪一辈子,还是给他叫救护车吧。”
赵志成:……
严格算起来,这还真算不上暴力审讯。他心里有了底,对身边的同事道,“去叫救护车,年纪轻轻就瘫痪了,也是可怜。”
“嗬嗬……”小平头从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可是他嗓子就像是失去效用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大师的手段吗?!
剩下的十一个人看得全身发凉,他们走上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可是他们不怕死,不代表他们想一辈子口不能言,全身不能动弹过完下半辈子。
刚才那么短短一段时间,他们都觉得度秒如年,又怎么能忍受几十年?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活不好,成为一个头脑清醒的活死人。
凌晨两点,某个高档别墅小区无声无息地被武警官兵包围起来,小区里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还不知道,他们小区里某几户人家即将在今晚消失,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祁大师,就是这里了,”赵志成指着一栋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小别墅,“听说头领就在里面。”
这个小区别墅有大有小,他们面前这栋属于低档型的。下属住高档别墅,老大却住最低档的,这反侦察能力还算不错。
别墅区的人都很注重隐私,平时出门就以车代步,根本不会有多少人注意谁家来来往往有哪些人。大家都是生意人,平时来访客人多,或者作息不规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会想到这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社会精英会是犯罪份子呢?
“先别忙着进去,这栋房子外面有阵法。”祁晏绕着房子走了几圈,时不时扔几块石头,几张百元大钞进去,整个现场犹如拍魔幻大片一样,时而吹风 ,时而风停,大半夜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赵志成眼看祁晏一脸严肃的走向他,以为里面的阵法太厉害没法解决,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祁大师,怎么了?”
“刚才你看见我扔钱了吗?”
赵志成呆呆点头。
“那就好,事成后除了奖金外,记得给我报销这笔损失费。”祁晏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轻松了很多,“阵法已经解决了,我陪你们进去抓人。”
熊大壮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作为“华夏传统文化学习组”的老大,被人抓起来的时候,身上就只穿了一条裤头。
他看着窗户门口屋内全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特警,转头想去拿枕头下的符纸,结果刚把符纸拿到手上,他全身就不能动弹了。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定身术?
华夏地界上,怎么可能还有定身术,这不是早已经失传了?
“祁大师,”赵志成看了眼床上那个静如雕塑的男人,神情激动道:“祁大师,我代表国家,代表组织,代表人民感谢你!”
祁晏摸了摸下巴,这话好像有些眼熟。但是看着赵志成热泪盈眶的眼睛,他憋了半天,终于回了一句:“为人民服务。”
作者有话要说: 祁晏:黑人问号脸??
☆、第97章 【改bug】
飞机上,空乘用甜美的嗓音介绍着一些各地民俗风情,努力给机舱里的客人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这趟航班里乘坐的全是大人物,随便用手指一个人,都是平时被人巴结讨好的对象,现在这么多人全部在这趟飞机上,他们这些空乘更是半分都不敢懈怠。
所有送上飞机的食物水源都要经过严密的检查,就连空乘也都要经过层层审查才能站在这里。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是枯燥无味的,好在这些大人物都是修养很好的人,对他们这些空乘十分客气,并没有颐气指使,动辄大骂的习惯。
岑柏鹤戴着眼罩睡了几个小时,但是在飞机上睡眠质量不会好到哪去。他摘下眼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华夏时间七点半左右。同行的大多数人还在沉睡,他揉了揉额际,打开了照明开关。
空乘给他送来温热的毛巾与漱口水,小声问道:“请问您现在需要用早餐吗?”
“不用,谢谢。”岑柏鹤用毛巾擦完手,把毛巾还给空乘,小声给他道了一声谢。
空乘微微鞠了一躬,便端着漱口水与毛巾离开了。
忽然,整个机舱的灯光都亮了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用音响中传出。
“各位先生女士,现在是华夏时间七点四十七分,欢迎你们乘坐本次航班,”男人忽然笑了两声,“本次航行已经飞行了了将近十个小时,到达目的地的时间还需要……你们一辈子。”
岑柏鹤皱了皱眉,看了眼四周,其他人已经渐渐被吵醒,只是神情都有些凝重。
“欢呼吧,庆贺吧,先生们,女士们,这是一趟送你们去天堂极乐世界的航班,”男人的话里带着满满的恶意,“我是本次航班的机场,你们最忠实的朋友,魏先生。”
所有人在此刻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们是遇上劫机事件了,而且还是极其恶劣的报复社会事件。
有几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人,面上已经露出了惊恐之色,但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现在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也没有做出太失控的举动。
“很好,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就算是遇到现在这种糟糕情况也能处变不惊,”男人嗤笑一声,“对了,我奉劝各位保镖先生最好不要乱动,这架飞机上已经被我安装上了炸弹,还有我体内也有一枚微型炸弹,如果你们想要你们的雇主安全的话,就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不要乱动。”
“岑总,这是怎么回事?”离岑柏鹤最近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他此时皱着眉头,脸上除了惊恐以外,更多的是怀疑,“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全都经过严密的排查,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岑柏鹤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次负责排查工作的人员可能有些问题。现在再去想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最关键的是他们能不能找到生路。
“这位机长现在很冷静,说话有逻辑,但是却没有提出他需要拿我们交换什么,”老者摇了摇头,“我们这次,只怕凶多吉少了。”他是国内非常有名的心理学家,从对方短短几段话中,感觉到对方只是想要单纯的折磨他们,吓唬他们,甚至要他们的性命,而不是拿他们跟国家换取什么好处。
这种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机长劫持他们,或许是为了“干一件大事”,让全世界都关注的大事。这架飞机上乘客有九十三人,机组成员包括机长在内总共十八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肯定能轰动整个世界。
更重要的是,他们中很多都是社会各界的精英人物,如果他们厨出事,对华夏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偏偏他们口才再好,也不能跟一个疯子讲理。
不一会儿,几个举着手的空乘从驾驶舱方向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举着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留着小胡子,从外貌上来看,像是个风趣幽默的男人,便是在此刻,他也是笑眯眯地看着机舱里的众人。
“各位尊贵的先生女士们,请你们站起身,抱头蹲在走廊上,”他扬了扬下巴,“动作快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这把枪会不会走火。”
没有人站起身,甚至没有人动弹一下。
这让机长非常不满,他朝坐在前排的一个西装男人开了一枪,这个男人痛呼一声,便倒了下去。
“各位,我耐心不太好,还请大家动作迅速点。”
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后,便开始起身站到了走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男人们像是约好了一把,这次都不再遵守女士优先的风度,把女人们全部挤到了后面,他们挡在前面蹲下了。
他们这种小动作被魏先生看在了眼里,他轻笑一声:“先生们,我要为你们这种美德鼓掌。诸位放心,我的枪眼不会对准女人。说到这,他似乎对自己的风度感到很满意,又发出一阵笑声出来。
但是此刻谁也不会觉得他有风度,反而觉得他更加可怕起来。
岑柏鹤把上了年纪的心理学家拦在自己后面,他抬头看了眼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狂的男人,心里有些后悔。
那天告白的时候,他应该再坚定一点,应该在钱钱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不,其实这样也好,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钱钱也能忘记他,有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活在有他的记忆中。有时候爱一个人,真是舍不得他受一点伤,惟愿他永远开心,永远幸福就好。
“岑五爷?”魏先生注意到岑柏鹤刚才看了他一眼,顿时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帝都赫赫有名的岑五爷,传言中谁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如今也只能像只狗一样蹲在地上,真是可怜可叹。”
“啧啧,”他叹息着摇头,举起枪瞄准了岑柏鹤的胸膛,“只可惜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虚伪恶心的豪门公子。”
“咔擦!”
魏先生扣动扳机,不过意外的是,枪没有响起来。他皱了皱眉,继续朝岑柏鹤开了两枪,枪还是没有反应。
枪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枪,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嘭!”他摇了摇手里的枪,顷刻间手上一麻,剧烈的爆炸声响后,他看到掉在了地上的几根断指,以及往下滴落的鲜血。
枪炸膛了,他拿枪的手也废了。
就在这个时刻,两个躲在人群中的保镖冲了上去,把魏机长按倒在地,随后还有人拿着仪器在他身上检查,是否真的有爆炸装置。很快他们就在魏几张身上找到一个遥控器,不过他身上并没有炸/弹,看来刚才他宣称自己身上有炸弹,应该是骗人的。
“所有人都小心一点,翻找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物体。”一个看起来颇为威严的男人站起身,开始安排大家自救。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不满,更没有开口反驳,就连与这个男人存在竞争关系的人,也都默默地四处查看,唯恐漏掉任何一个角落。
“岑总,刚才真是太惊险了。”离岑柏鹤很近的几个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这要多好的的运气才能让对方几枪都哑火,并且还炸膛?
岑柏鹤朝这些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对一位看起来还算镇定的空乘道,“带我去驾驶舱看看,副机长还好吗?”
“副机长被机长绑起来了,”空乘忙打开门,引着岑柏鹤往驾驶舱走。这种关键时候,大家也顾不上什么规则了,这趟航班能安安全全落地,他们能保住性命,就是上天保佑了。
驾驶舱的门打开车,岑柏鹤一进去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副机长,对话仪里面还传来指挥总部工作人员的声音,只是副机长被堵着嘴,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看到岑柏鹤过来,脸上露出激动之色,等岑柏鹤给他解开绳子后,他甚至来不及跟岑柏鹤多说一句话,立刻调整飞行航线,然后与总部联系起来。
“总部,这里是xxxx航班,这里是xxxx航班,我是此次航班的副机长卢仁兵,我们遭遇劫机事件,劫持者是机长,但是已经被控制,已经被控制,”副机长满脸冒着汗,声音也有些不平静,“但是飞机内可能存在爆炸物品,现在飞机已经进入华夏领空,请总部进行指示。”
总部那边终于接收到航班的信息,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去,又听到说飞机被劫持,还有炸弹,顿时整个总部都炸了。
要知道这架飞机上有多少的重要任人物,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对国家的经济将会是震撼般的打击。
“xxxx航班请注意,我们将会为你们安排最近的机场降落点,请注意安全,保持与我们的联系。”
这样的大事件,国内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最让人头疼的是,飞机在几万英里的高空上,他们地上的人就算想要帮忙,也只能等飞机降落以后。
可是以现在的情况,飞机能安全降落吗?
“这都早上八点了,”祁晏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变成了浆糊,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回去吃早饭补觉了。”
“祁大师!”赵志成面色难看的推门进来,“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祁晏见赵志成面如土色,猜到这事可能真不小。
“xxxx航班被劫持,飞机上可能有爆炸物品。”
“xxxx航班?”
“对,就是这次我们华夏去国外的访问团。”
哎哟,我去,这不是柏鹤加入的那个什么团吗?
祁晏的睡意瞬间全部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文里存在的争议问题已改。另外,如果文章存在问题,或者觉得我写得不好,可以跟我提,也可以给我打负分,但是不要攻击我的读者,她们不欠您什么。
另外,我没有歧视有“反社会人格”的人员,我只歧视实施报复社会行为,把别人生命不当一回事的人,请不要误会。
再次强调,我的文存在问题,可以提出来,但是请不要嘲我的读者!
☆、第98章
“祁大师?”
“祁大师?!”
赵志成知道祁晏与岑柏鹤之间有私交,而且关系非常不错,不然岑家也不会对祁晏如此热情友好。现在见祁晏面色煞白,一副完全缓不过神的模样,他非常担忧的解释道,“祁大师,你不要太担心,我们接到的消息是,劫匪已经被控制住了,飞机上有一名乘客受伤,不过访问团里有医生,对伤者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受伤的是谁?”祁晏在屋子里走了两圈,“飞机上有人会拆弹吗?”
“现在还不清楚,”赵志成摇头,“我们部门不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加上这件事社会影响很大,所以消息暂时不会透露给公众。”
祁晏脑子有些乱,他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右手无意识的扣着桌角,“劫匪被抓住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赵志成沉默地摇头。
提出要求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没有要求,这代表对方就没打算活着,也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祁晏深吸了两口气:“赵队长,我想要拜托你帮我办几件事。”
赵志成当下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你说。”
“你帮我在顶楼准备一个祭坛,现在时间不太够,有祭桌跟香炉就好,”祁晏扒拉了一下头发,“拜托了。”
“好。”赵志成愣了一下,变转身叫队友们帮着准备东西。他们部门情况特殊,祁晏需要的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很快就全部摆好了。
祁晏在铜盆中洗手洗脸,用白棉布擦手,走到了祭坛前。没有想到赵志成准备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要多,除了香炉香烛外,还有祭奠品,黄色锦缎桌布覆桌,桌子是纯原木制成,上面雕刻着道家经文,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是个上了年头的好东西。
“祁大师,”赵志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祈福,”祁晏掏出一叠符纸,一把米放进碗中,转头对赵志成以及另外几个跟着上来的特殊小组成员道,“古时候常有帝王贵族请法师摆祭坛,寻求上苍庇佑,护一方水土与百姓。”
“可那不是当时百姓们寻求心理安慰……”角落里向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祁晏朝这边看了过来,忙伸手捂住了嘴。
“你说得对,”祁晏笑了笑,“我求的也不过是心理安慰而已。”
特殊小组的人并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大师摆祭坛,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谁摆祭坛后引起这么大动静的。在祁晏扔出第一把米后,楼顶便开始起风,原本只是微风而已,可是随着祁晏经文越念越急,风也变得越来越大,简直就是飞沙走石,摧枯拉朽之势。
唰。
张张黄色符纸被卷到空中,在风中不断盘旋飞舞,它们渐渐连接在一起,竟像是在云层中翻滚的飞龙。
“队长,这是什么?”向强举着书拦在眼睛前,以免风沙吹进眼睛里,他蹭到赵志成身边,看着空中飞舞的黄龙,好半晌才喃喃道,“我这是还在做梦?”
赵志成现在没有心思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祁晏,神情中有无法抑制的狂喜。
“敬请八方诸神,佑此人平安无事。”祁晏手里捏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岑柏鹤的名字与生辰八字,他望着飞舞的黄龙,咬了咬牙,把这张红纸扔了出去。
红纸在空中不断的飘荡,就像是无根的浮萍,落不到实处。
“敬求八方诸神,佑此人安平无事!”祁晏深深一揖,这张红纸在空中晃了晃,但是仍旧像是无头苍蝇般漂浮着。
“天一门二十三代掌门人祁晏,以心头血与紫气为祭,敬求八方诸神,佑此人平安无事!”祁晏咬破食指,手指一弹,混合着功德与紫气的血珠,落到了漂浮的红纸上。
忽然,虚无缥缈的吼叫声响起,似龙吟又似凤鸣,在空中盘旋着的黄龙俯首把红纸吞进嘴里,刹那间黄龙燃烧为火龙,燃烧后的灰烬被卷入高空,随后便消失不见。
风骤停,屋顶的异像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晏捂着胸口,此时他的心脏一时如火烧,一时如入冰窟,这两种不断交替的痛苦,已经让他忘记食指被咬破的疼意。
他犹记得,十二岁那年,在师父房里翻出一本破旧残缺的书,那里面讲述的就是各种向上苍祈福的方法。
师父说:他们虽然是修行者,但他们终究是人。做人讲究事不过三,求神也一样。
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师父还语气怅惋的说了这么一句:“到了现在,还能有谁能真正求到神呢?”
“噗!”祁晏吐出几大口血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了笑意。
老头子,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飞机上,所有人的还在紧张地翻找炸弹的踪迹,但是他们却一无所获。被他们绑在座位上的机长眼看着他们神情从紧张到绝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就像是饥饿许久的人即将等到他期盼已久的大餐一样,兴奋得连脸都扭曲起来。
“你们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我们现在离天空这么近,死后一定能够上天堂,远离凡尘的喧嚣与罪恶,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咧着嘴大笑道,“现在就算到最近的机场降落,至少也要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们来不及啦。”
他得意的看着这些满脸愤怒的人,“愤怒吧,哭泣吧,然后迎接你们的死亡。”
“闭嘴!”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懒得再听废话,抬腿一脚踢在他小腹下方,机长哀嚎一声,用既痛苦又兴奋的表情看向这个踢他的女人,疯狂大笑起来。
女人挑了挑眉:“你xg无能踢这里也能笑得出来。”
飞机上的男人们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仍旧忍不住夹紧了腿。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机长对女人的这句话反应非常大,他扭着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低贱肮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谈论我?”
他眼中有浓浓的鄙视之情,就像是古代贵族看奴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不起男人,鄙视着女人,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些人的主宰。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大家都急着找炸弹,这个男人恐怕已经被人揍成肉酱了。
“傻逼。”女人觉得自己跟一个疯子争论这种问题,实在没有意义,她又赏了男人一脚后,转身就去找炸弹,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但是机长却受不了别人骂自己傻逼,他不断的在椅子上挣扎,甚至叫骂,但是没有人看他,也没有人理他。这对他来说,比别人骂他揍他还要难以忍受。
这些人应该气急败坏,痛哭流涕才对,为什么会不理他?!为什么?!
“女人,真是不能得罪,”心理学家在岑柏鹤身边小声道,“我家老伴也是这种泼辣性格,这次如果我回不去,也不知道谁能忍受她那唠叨又泼辣的性格。”
他话里满是抱怨,但是岑柏鹤听得出,他心中是放不下老伴的,不然语气里也不会满含担忧。
“我们会安全到达地面的,”岑柏鹤语气坚定道,“就算是为了等着我们回去的那些人,我们也要回去。”他的目光在机舱中扫过,扫过某个座位时,他后背一凉,似乎听到了一声龙吟。
猛地回过头去,他只看到其他人强忍恐惧的脸庞,没人玩电子产品,也没有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他大踏步走到这个座位边,这个座位上还带着血迹,是刚才机场用枪打伤的那个人坐的位置。他在这个座位四周查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打开上面的行礼架,里面只有一个笔记本便携包,是受伤男人带上飞机的东西。
“五少,”黄河挤到岑柏鹤身边,见他在看一个笔记本便携包,“我去拿下来。”
“轻一点,我怀疑炸弹就在这里面。”
岑柏鹤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此刻飞机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然后望向了行李架上。他们把所有角角落落都查过了,甚至连救生衣吸氧器都没有放过,唯一没有怀疑的就是大家各自带上来的东西。
一时间,大家都紧张起来。
“让我来,”一个身穿军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对岑柏鹤跟黄河道,“我以前做过拆弹的工作,你们两个站远一点。”
黄河去看岑柏鹤,岑柏鹤略一思索,便点下了头。专业的问题让专业的人来处理,才不会给大家拖后腿。他与黄河往后退了几步,黄河与另外一个保镖拦在了他身前。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拿下了便携包,打开便携包一看,他们遍寻不着的炸弹,竟然真的在里面。
这枚炸弹很小,看起来不过成人拳头大小,但是威力却不小。只要爆炸,机壁就会裂开,就算他们能避开炸弹,也不能阻止飞机在航行中损毁。
“这是□□,”中年男人满脸是汗,“而是还是比较的老式的那种,我无法靠技术拆开。”
“那怎么办?”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口。
“安全逃生门能打开吗?”中年男人问。
空乘摇了摇头,“不行,飞机在飞行途中,无法打开逃生门。”
这个回答并不让人感到太意外,但是他们仍旧感到有些失望。
既不能打开逃生门,又不能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让飞机安全降落并且完成人员紧急撤离,所以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的就是拆掉这枚炸弹。
中年男人缓缓摇头:“现在离炸弹爆炸还有不到五分钟,飞机所在的位置是我国领海上空。”说到这,他苦笑道,“如果发生了不幸,至少飞机爆炸的时候,残骸不会砸到陆地上无辜的老百姓,我们死也能死在自己国家的地界上。”
机舱内顿时一片死寂。
中年男人指了指四根相同颜色的引线,“四选一,我们有百分之二十五活下来的机会,谁来做决定?”
☆、第99章
四分之一的机会,说小不算小,可是这个决定涉及到百条性命,谁也不敢下这个豪赌。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分钟过去了,心理学家开口了:“我从小运气就不好,逢赌必输,所以这个决定我下不了。”
他这话一开口,所有人都在想自己往日的运气。实际上能登上这架飞机的人,都是各界的精英,运气自然不会太差,不过可能是他们运气都用得差不多了,所以才登上了这趟死亡航班。
能够好好活着,谁也不想死。
如今他们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上,飞机里有炸弹,逃生门又不能打开,他们其中某些人还有可能是机长的同党,这简直就是一个地狱逃生模式。
一大半的人都打了退堂鼓,剩下几个没有开口说话的,面上也满是犹豫之色。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岑柏鹤身上:“岑家世代为善,向来受尽上天庇佑,就连这炸弹也是岑先生发现的。这个决定,就让你来下吧。”
岑柏鹤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又看向其他人:“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这种时候,不是看谁更有财势,谁的背景更大,而是看谁运气更好,谁积的德更多。岑家这些年做的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加上岑柏鹤的运气向来格外地好,做哪行赚哪行,就连那病歪歪的身体,今年也好了很多,据说是受了某位大师的帮助,病气就全消了。
在极大的困难面前,很多人会下意识避开选择与责任,所以中年男人这个决定,竟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岑先生,”中年男人把剪刀递给岑柏鹤,岑柏鹤看了眼手里的工具,这是缝衣服用的剪刀?
“飞机上没合适的工具,这把剪刀挺锋利的,凑合凑合吧,”中年男人抹了一下脑门的汗,咧开嘴笑了。在这种关头还能笑得出来的人,心理素质那也是好得上天了。
岑柏鹤捏住剪刀,看着□□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看着这几根线有些下不了手。
电视剧里经常演这种情节,几根线里选一根之类,但是那些线颜色都不一样,好歹还能凭借着喜好来选,这里的几条线,全都是屎黄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他深吸一口气,剪刀伸向了其中的一条线。
“岑先生!等一下,”一个微胖的男人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惶不安,“现在还剩下一点时间,不如你再考虑一下,慢慢想不要急。来,深吸一口气。”
岑柏鹤低头看着面前的东西,想起了钱钱曾经说过的话。
钱钱说他生来便是贵极之人,身上的紫气不仅能够庇佑自己,甚至还能庇佑他人。他握紧手里的剪刀,即将下定决心之际,忽然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龙吟声。
两声,他又听到了两声龙吟。
岑柏鹤缓缓吐出一口气,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按下了剪刀。
咔嚓。
在短短的不到一秒时间内,飞机上的众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一秒过去,两秒过去,甚至五秒钟过去,爆炸声都没有响起来。
“这……这是成功了?”有人问出了声。
“成功了?”
“成功了!”
这群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着风度的大人物,此时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有人大笑,有人喜极而泣,还有人冲上去抱住了岑柏鹤。已经没有人在意岑柏鹤这人是不是性格冷淡,是不是不好相处,在他们眼里,岑柏鹤就是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救世主!
岑柏鹤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的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整个机舱内哭声笑声鼓掌声汇成一片,这些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唯有被捆在椅子上的机长大叫着不可能,他这个炸弹其实还设有陷阱,那就是剪一根线根本就无法阻止炸弹爆炸,只会加速□□时间的流逝,到时候这些天之骄子们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死亡,光是想一想这个场面就能让他心情愉悦。
可是为什么会阻止爆炸成功?
这不可能!
“岑先生,你剪断的是两根?!”中年男人本来是想把炸弹小心收起来,等飞机落地以后,就交给等在机场的警察,他没有想到的是,岑柏鹤剪的不是一根线,而是两根。
“哎呀,管它一根还是两根,炸弹不炸就是好事!”一位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话说完,她就蹭到岑柏鹤身边,犹如疯狂的迷妹般,拉着他的手摇了几下。
“蹭好运,蹭好运,我今天回家不洗手了!”
“对对对,我们都来蹭一把!”处于狂喜中的众人,其实是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此刻岑柏鹤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岑家五爷,而是一个移动的好运加持器,摸一摸就能长命百岁,百邪不侵的那种。
岑柏鹤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若是以往他被人这么围着,早就沉下脸转身离开了,可是在此时此刻,看着这些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孔,他竟然没有觉得厌烦,反而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要摸就摸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飞机安全的消息很快传到总部,总部严肃的气氛随即一松,有几个比较年轻的工作人员,甚至高兴得鼓起掌来。
“谢天谢地!”
“与飞机上的人时刻保持联系,不可中断。”
“安排机场的警察、拆弹专家原地待命,在乘客们安全离开飞机以前,都不能有半分懈怠。”
岑家接到的消息很早,在飞机刚出事的时候,他们就听说了消息,所以全家人全都坐在家里等着后续消息。
“爸,小晏那里要不要告诉他一声?”岑三哥心里又闷又堵,可是想到五弟对祁晏的那份心思,他就觉得这件事应该让祁晏知道,至少能多一个人祈祷五弟能平安归来。
“不用了,”岑秋生摇了摇头,“若是这两个孩子有缘无分,又何必再让人难过。”
岑二姐嘴唇抖了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在弟弟平安归来前,说其他的都没什么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岑家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的视线全都落在茶几上的电话上。现在他们既害怕电话铃声响起,又期待着它的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岑秋生捏着拐杖的手在发抖,他看着不断作响的电话,声音沙哑道:“老大,你来接。”
岑大哥颤抖着手拿起电话听筒:“你好,这里是岑家。”
“什么?!”岑大哥提高了音量,“真的吗?!”
“好的,谢谢您!”岑大哥把电话挂断,狂喜着看向家人,“柏鹤他没事,飞机安全了!”
“你确定?!”岑秋生看着大儿子,追问道,“真的没事了?”
“是的,飞机已经在沿海机场降落,没有人员死亡,只有劫匪与一名乘客受伤。”岑大哥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岑秋生脸上终于出现笑意,就连眼角额际的皱纹,都染上了喜悦,“马上安排专机去接他,航线的问题由我来解决!”
“好的,爸。”岑大哥腾地一下从沙发站起身,笑容满面道,“我马上去准备。”
直到飞机降落在机场,所有人员都安全撤离后,华夏出国访问团乘坐的航班被劫持的事情,才走漏风声传了出去。
一开始,网上并没有人相信这个消息,甚至有愤怒的网友骂传谣言的人居心不良,拿人命关天的事情开玩笑。就算网友们只是吃瓜群众,也很明白华夏出国访问团的那些人有多重要。
有好事的网友甚至找到了这次访问团的出访名单,这个名单里有出名的专家教授,有成功商人与各界精英,如果这些人出事,对华夏的经济与文化都会是不小的损失。
网上的传言越来越多,网友们开始到一些官方媒体微博下询问真相,然而让人感到诡异的事,网上小道消息传得这么厉害,但是却没有一家正规媒体报道此事,也没有人站出来辟谣。
直到中午十二点过后,一个微博认证为帝都公安官方微博的博主发了一条公告,公告的大致内容就是某男的个人信息,以及他因劫机、非法持有枪械、威胁伤害他人、破坏国家公共财产等罪名,被公安机/关逮捕,现在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这个公告一出,等于坐实了劫机事件是真的,但是广大网友还是松了一口气,劫匪能被抓住,说明飞机已经安全落地,伤亡应该不会太大。不少人在微博下刷感谢老天,祝福之类的话,显然是在为航班上的乘客们感到高兴。
很多人平时会在网上骂一骂人,或者抱怨社会不公,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大多数网友又都是心怀善意的,他们不管飞机上有哪些人,他们身份是什么,只要他们能安全就好
这就是人类潜藏在身体中的善良本能。
岑柏鹤乘坐专用飞机回到帝都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与他同行的还有航班上好几个人。
踩在帝都踏踏实实的土地上,他们才恍然回神,原来他们是真的逃出生天了。
各自告别以后,岑柏鹤回到家就被家人的热情洗礼了一番,可是直到夜幕降临,他也没有看到祁晏的身影。
打他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岑先生?”电话那头的人可能认识他,开口就道,“您能安全回来实在是太好了,祁大师受伤昏迷,正在医院治疗。”
医院?
岑柏鹤莫名想到了那几声龙吟。
“请把医院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柏鹤,你去哪儿?”岑二姐见弟弟刚回来,又要准备走,忙叫住了他:“晚饭已经做好了,全都是你爱吃的菜。”
“二姐,我朋友进了医院,我要去看他。”
“你说的是小晏?”岑二姐死死地盯着岑柏鹤,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是。”岑柏鹤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门
“柏鹤,你……”
“别叫他,”岑秋生站在楼道转口上,看着大开的门,“你弟的事,由他自己做主。”
|“可是爸爸,你知不知道柏鹤他……”
“二丫,你想得太多了。”
“我知道了。”岑二姐咬了咬下唇,轻皱眉头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他们就要过上没羞没臊的发狗粮生活了~
☆、第100章
“五少,这边。”黄河按下电梯,不过可能楼上等着用电梯的人太多,电梯一直没有下来。
岑柏鹤看了眼电梯,转身往楼梯口跑,黄河愣了一下,忙跟着跑过去。一口气爬到五楼,黄河担心五少身体吃不消,哪知道五少脚下都不带停顿的,直接朝病房跑。
“钱钱。”岑柏鹤推开病房门,扶着气喘吁吁地看着病床上的祁晏。
“柏鹤?”祁晏坐在床上,面前的床上桌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毛血旺,他手里端着饭,吃得嘴唇亮晶晶的,对岑柏鹤现在就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
“你怎么样了?”岑柏鹤大步走到床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要不是他面前有个床上桌挡着,岑柏鹤恨不得把被子掀开看看。这个时候,他早就忘记了自己跟钱钱告白过,脑子里想的全部是祁晏受伤的画面。当初王乡镇祁晏全身浴血的场面对岑柏鹤影响太大,他现在只要听到祁晏受伤进医院就感到害怕。
“我没事啊,”祁晏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不是好好的?”
岑柏鹤这才注意祁晏吃的什么,看到红汪汪的毛血旺,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你手臂上的伤口刚好,你就吃这么辛辣的东西,肠胃怎么受得了,谁给你准备的这个?”
坐在旁边装透明人的向强摸了摸鼻子,这可不能怪他,是祁大师坚持要吃毛血旺,还说缺啥补啥,他只好乖乖照做了。
“咳,岑先生您好,”向强朝岑柏鹤尴尬的笑了笑,努力刷着自己的存在感,“我是向强,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向先生,我记得你,我们以前见过好几次的面,”岑柏鹤与向强握了握手,“多谢你们照顾钱钱,我刚回来还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能麻烦你跟我说说吗?”
“我们已经陪祁大师做过全身检查,这是医院出的检查报告,”向强把报告交给岑柏鹤,“祁大师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有些虚,回去养两天就好。现在他住在医院,也是因为他吐了血,要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吐了血?”岑柏鹤面色一紧,转头去看用筷子夹鸭血的祁晏,“钱钱,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晏偷偷伸出去的筷子又缩了回来,他眼珠子转了转,“有什么话等我把饭吃完再说,你这么看着我,我都快吃不下了。”
岑柏鹤掏出手帕走到他身边,给他擦去嘴角的油迹,无奈叹气道:“你知不知道听到你进医院,我有多担心。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我,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向强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就算朋友间关系再好,也没有掏手帕给另外一个擦嘴巴的。
祁晏眉头一挑:“你听到我进医院担心,那我听到你乘坐的航班发生意外,能不担心?”
被这话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岑柏鹤无奈的伸手摸了摸祁晏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又缠绵:“你曾跟我说过,我命格极好,又有紫气护体,又怎么可能发生意外?”
祁晏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是啊,岑柏鹤是贵极之人,按理说就算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安全无虞,他费那么大劲儿请神祈福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可是紫气再好用,命格再贵,也架不住当时情况有多危险。更何况事情发生的时候,也不知道飞机有没有进去华夏地区,万一柏鹤的紫气在国外不好用怎么办?
祁晏努力给自己之前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之前好像真的有些多此一举。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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