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66 章
快穿之替你妹的身 作者:君子为庸
第 166 章
苏若瑜跟他说的某些话,好像不该是出现在他们这个时代的词汇。
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弟弟的眼睛:“我在各个小世界之间穿梭的时候,你也跟着我吗?”
“……”
“还是说,你也像我一样,在那些地方扮演经历了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为了完成任务,以换取重生?”
“哥哥,你说什么呢,”苏若瑜脸上的僵硬只持续了一瞬,他忽然笑开,那张苏怀瑾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犹如被阳光照亮,眉梢眼角却显出他所不熟悉的阴冷和媚态来,“静渊怎么听不明白。”
苏怀瑾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会儿,笃定地笑了:“枉我把你想象得那样危险,其实与我一样,你也是受制于人的,对吧?”
第108章 回到最初(4)
苏若瑜的神色阴沉起来, 他终于放弃了那面亲善仰慕的面具,露出狰狞的真容。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呢, 哥哥, ”男孩儿清秀的面容有些扭曲, 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甩袖站了起来,“不过……就算你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不妨告诉你,你说的小世界我确实去过,但方式……可与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低沉地笑了两声,缓缓倾身上前,轻柔而坚定地托住了苏怀瑾的下巴:“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处境吧。”
苏怀瑾一开始的时候还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 苏若瑜就没给他送来过吃的东西。
很显然,不管对方知道多少, 但至少对他在小世界中的收获有几分了解,苏若瑜在接下来的日子只提供一种不知名的汤药给自己的俘虏, 苏怀瑾一开始出于谨慎拒绝饮用, 但不久之后,他就撑不住了。
短时间之内,人不吃东西还是能够生存的,但不喝水的话, 想要维持生命就太难了。
苏怀瑾没打算这样毫无意义地渴死饿死自己, 苏若瑜一副变态到底的样子, 他也拿不准自己若是太过执拗, 会不会让对方像前世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干脆想把自己弄死好随时“带在身边”。
要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他可就真是冤枉到家了。
但这样的妥协无疑让他陷入了更加被动的状态当中——那汤药理所当然的不对劲儿,尽管他已经尽量减少了饮用的量,还是在三天之后痛苦地发现,自己再也感觉不到空气中那些活泼亲切的真气了。
回到本源世界之后,他从一开始就没浪费一点时间地试图把武功修习捡起来——前世他可是吃够了文弱书生的苦头,在这样各种科技水平都极其差劲的冷兵器世界,拥有一身足以傍身的武艺实在是太重要了。
可现在……每天靠那汤药维持生命,身体很快便虚弱得连做到一些简单的动作都困难,现在再被隔绝了对真气的感应,等于是彻底断掉了他习武的可能性。
苏怀瑾心里禁不住有些发寒——苏若瑜心思缜密、胆大心狠,又比他不知道早了多少重生,以至于他现在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只能任由他摆弄。
只是……就算文渊侯那里不会太在意自己的行踪,长公主府却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他现在每天什么都干不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虽然那种汤药令他的思维一直都有些模糊,但对于一个习惯于思考的人来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逼迫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那天他提起苏若瑜也是受制于人的时候,他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强烈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会不会,他在这个世界的行动也不完全由自己控制?
难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也不对啊,什么样的人能策划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追逐战,又有什么人能够控制苏若瑜这种让人感到害怕的家伙呢?
苏怀瑾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但他委实觉得,应付一个喜怒无常的苏若瑜就已经够让自己心力交瘁的了,若有人还能隐身幕后操纵一切,那他如果走到台前来,自己绝对毫无还手之力。
而既然在他们这边情势最领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那他应该就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苏若瑜所谓的受制于人,应当另有解释。
——他不是被人“控制”,而是被人“牵制”。
“哥哥,”苏怀瑾刚刚想到这里,那个这些天如影随形的熟悉声音便又响了起来,“今天有没有乖乖吃药?”
苏若瑜走进门,微笑地看着站在窗边、手持一管碧玉萧的苏怀瑾:“哥哥真是好兴致,说起来,有很多年没有听你吹过曲子了呢。”
苏怀瑾摇摇头:“碗在桌子上,你别总在这儿,晃得我心烦。”
若是在以往,他这样毫不客气的话一定会激怒对方,可自从苏若瑜开始逼迫他喝那种药之后,这变态的脾气就变得愈发好了。
少年笑容不变,往旁边的贵妃榻上随意一坐,两条腿欢快地晃了起来:“来嘛哥哥,那时候,可是连国师都夸赞过你的箫声的,我想听。”
苏怀瑾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箫管横到唇边,一如既往地放弃了与对方争辩:“你想听什么?”
“嗯……春江明月夜,怎么样?”
苏怀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曲调轻扬之时,却显然并非那脍炙人口的曲调。
苏若瑜的嘴角动了动,有些撇了下来。
“这曲子倒也好听,”曲调过半,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眉目又舒展开来,“松涛隐隐、白鹤清鸣——是祝寿的调子,哥哥自己作的吗?”
苏怀瑾按动的指尖一顿,最后一缕箫音幽幽袅袅婉转而去,室内一下子便静下来,只能听见窗外微风拂过树梢,偶尔掺杂点点鸟鸣。
“你是什么人?”他认真地转头看着苏若瑜,语调平铺直叙,目光却笃定,再无一点动摇,“苏若瑜,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的面容一僵,强笑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弟弟,不然还能是谁?”
苏怀瑾不理会他的狡辩,将那箫管珍惜地挂在腰间,抚摸了一下,才抬头道:“这曲子名‘雪砚’,三个月之前,文渊侯府过寿,父亲令我献艺,当时仓促之下,只能临时用了这还未谱完的曲子,当场将后面未竟的曲调补充完整。”
苏若瑜的笑容这下彻底消失了,他紧紧地攥着贵妃榻的一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可临场发挥到底不若私下精雕细琢,”苏怀瑾声音不变地继续道,“一般人对这小事不甚在意,唯有国师喜好雅乐,当场赞了,宴后私下却去找我,共补了后面的缺漏——父亲好名,将这事儿宣扬出去,正巧赶在院试之前,一时传为美谈。”
苏若瑜紧紧地抿着唇,面色有些发白。
“苏若瑜,”苏怀瑾嘲讽地笑起来,“刚才你说好久未听我吹奏,我便觉得奇怪——这三月以来我对那后来补上的后半曲时常习练,长公主府与文渊侯府一墙之隔,你会连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
“你自小聪颖,唯独对音律一道不甚上心,如今我们所处的时间,算来距离‘身死’之时已十载有余,你记不得‘当年’国师夸赞的曲调情有可原,可一首曲子日日不断听了三个月,今天却表现得仿佛第一次听到,那便说不过去了。”
第 1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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