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你,是心疼了么
祁妖颜勾起嘴角,眼底尽是狡黠,“你想不想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会跟那姓方的跑了我真的知道原因。”
祁冥脚步一顿,神色痛苦又带着怀疑的看着她。
祁妖颜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扳着他的肩膀,从他的怀抱里爬了上去,双腿盘在他的腰际。她的脸与他的脸相对,她声音轻柔的吹拂着他的脸,“我真的知道耶,不过,我不想告诉你……除非……”
“除非什么”
祁妖颜努力的想了想,也没发现她想要他怎么样。最后,她想到他今天晚上的饭做的还真的很和她的胃口,于是在心里立刻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能看见一向冷酷高傲的他围着厨房转,一定是一件人间乐事。
“除非以后你天天给我做饭吃,”祁妖颜嬉笑着说,“我也知道,对你来说有点强人所难。不过,你妈妈的那个原因,恐怕我不说,你这辈子都不会想明白,你最好考虑……”
“好,”祁冥果断的答应了。天天给她做饭,正合他意。
听见祁冥果断的应答,祁妖颜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怎么觉得不是她在下圈套,而是钻进圈套的感觉呢她又努力的想了几圈,最后发现祁冥每天为她做饭,的确是捞不到任何好处,还要忍受着她的百般刁难,她这才安心下来。
可是她却不知道,吃饭和吸毒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口味一旦养成,戒掉岂是易事
正当祁妖颜思考间,楼下有两个正在打扫的佣人抬头扫了一眼楼梯上他们,在碰见祁冥的视线后,又果断的低下了头。
祁妖颜敏锐的感觉到了那视线,立刻弯起嘴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撒娇,“哥哥哥哥吻我。”
祁冥眸子里闪过精光,小人儿的想法他又岂会不知她一定是知道,这里都是爷爷的人,任他在怎么恐吓,都是没有用的。若是他当众吻了她,想必不出十分钟,爷爷就会知道。
祁冥佯作蹙眉,语气似有些犹豫,“你确定”
祁妖颜目光闪闪,连连点头,“恩恩,确定,这次我保证不咬你了。”
祁冥深黑的凤眸里含着笑意,语气试探却带着坚定,“若是爷爷知道,我就和他表明心思。那时候,我可不管什么拉钩不拉钩,你这辈子都别想在逃了。”
祁妖颜的心一紧,表情却是极其不屑,“切爷爷到时候还不打折了腿才怪你那点心思,这辈子都没可能。”
祁冥神色里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变得更加坚定。他突然将小人儿头按在他的颈窝,他的唇刚好在她的耳边。他压低声音,“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祁妖颜顿时心里一惊,她刚刚是在捉弄他,若是动真格的,她还真不敢。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她和祁冥一起陪着爹地吃饭时候,爹地那一脸的幸福。若是她和祁冥之间出了什么暧昧,那么爹地和爷爷那来之不易的幸福也会随之土崩瓦解,再也难以有安宁了。
她来到祁家已经有6年多了,爹地和爷爷对她的好,她不是木头,岂会一点感触都没有她怎么能狠下心来,去破坏爹地来之不易幸福呢没错,她不会去破坏,祁冥他也不可以去破坏。
祁妖颜想清楚后,乖乖的从他颈窝处抬起头,目光清澈,“哥哥,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呢我们出去吧,出去我就告诉你那件事的原因。”
祁冥微微点头,如今的时机也的确不适合将一切公之于众,所以他也不想逼她,抱着她下楼。
……
郁家,郁瑾风卧室。
郁瑾风紧紧握着手机,眉头紧锁。
下午,他的助手就已经利用特殊手段,获得了昨天晚上安家商场的监控录像,并在第一时间将视频e—mail给他。
当他看到视频里,小人儿被陈芯蕊推撞,祁冥又弃小人儿而去的时候,他的心都揪紧了。之后又看见小人抬起受伤脚,笑着将脚跟的玻璃碎片拔出的时候,他感觉他的心似在滴血。仿佛那玻璃割伤的不只是小人儿的脚,还有他的心。
他的心从六年前开始,就因为她的存在而存在。伤在她身,便是伤在他心。
他开始后悔,后悔他没能早点回来,没能在她身边保护她。更后悔,在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无能为力,连个电话都打不过去。
他开始恨祁冥,恨他那样霸占着她生活,却不懂得珍惜她。
很久前,他就发现祁冥对小人儿的心思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他知道,若是他那时候就提醒小人儿,她一定会心里有所防备,那么祁冥和她也不会像后来那么要好。若是那一年,他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离开,小人也不会那么依赖祁冥。至少,那份依赖里,也会有他一份。
他之所以没做那么多,是因为那时候他觉得,祁冥比自己更加的强大,更能给小人儿安全感,更能让小人儿幸福。只要她能幸福,他可以退后,远远的看着她就好。
他清晰的记得,每当小人儿看见祁冥的时候,脸上都会有发自内心的笑。那种笑,是依恋的笑。而她看见自己的时候,虽然同样是在笑,可是那笑里却带着纠结。
他告诉自己,只要她能够发自内心的笑,他远远的看着又何妨所以,在他爸爸安排他出国的时候,他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可是,如今他发现他错了。祁冥并不知道珍惜他拥有的,他根本给不了她幸福。而且连她最基本的笑容,都给不了。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守候在她身边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郁瑾风了,虽然没有和祁冥交过手,但是他却自信自己不会输于他。如今,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给小人儿幸福。他发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退缩,再也不会放手了。只有他才懂得珍惜她,只有他才能让她开心的笑。
当他看过视频后,他调整了情绪,将电话打给了祁昱程。祁昱程并没有透露小人儿的去处,到是将祁冥的新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可是,当他将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祁冥竟然搪塞几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了。电话里,祁冥回答的话和他问的话不是十分的搭。他可以肯定,那时候小人儿一定就在他的旁边。
电话挂断后,他愤恨的握紧电话,手指的关节发白。即便祁冥阻止又怎么样他给过他机会,可是他不知道珍惜。如今,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放弃了。
……
祁家私人小岛。
祁妖颜坐在轮椅上,任由祁冥推着走。
她答应会告诉他,他妈妈背叛爹地的原因,可是却迟迟没有说。因为这小岛上的风光的确是好得没的说,她害怕她说完,他没有心情在陪她逛下去。若是她可以正常走路,那么她一定不屑于让他陪。可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此时时间刚好是傍晚,小岛的空气宜人。祁冥推着她在别墅旁边的小花园里散步。他没有推她到海边走,如今她洗澡不太方便,太潮湿的海风会让她身子不舒服。
许久之后,祁妖颜恶劣的想,若是在这美景的衬托下,提起他妈妈的事,强烈的对比或许能让效果事半功倍。于是,她仰头看着他说,“哥哥,我现在告诉你那事的原因,但是你要保证,不可以丢下我,要继续陪我看风景。”
“好,”祁冥爽快的答应。
虽然他知道小人儿的心思,但是能要她高兴,他就什么都无所谓。
祁妖颜知道,他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中途而去。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问道,“你看过莫泊桑的《漂亮朋友》吗”
祁冥点头,他自然知道《漂亮朋友》,更是知道故事中杜洛依利用他的漂亮的外表和如簧之舌,博得了上流社会女人的青睐,与众多上流社会的女人有染,借此飞黄腾达。
这么一想,到是和那姓方的人渣很像。虽是如此,他仍旧不能理解为什么那女人会委身于那人渣。要知道,那人渣无论才能,长相,家世都不及他爸爸。
祁妖颜自然知道他仍旧没懂,继续的说,“你应该也知道胡兰成了”
祁冥仍旧点头,胡兰成他有岂会不知。
“这回明白了吗”祁妖颜仰头问道。
祁冥蹙眉,任他平时再怎么聪明,却在这件事上仍旧转不过来弯。
祁妖颜无奈的摇了摇头,祁冥虽聪明,但是感情的事情却很迟钝,不对,准确的说是他的感情很直接,单一。根本转过不来那么多弯,爹地应该也是如此。所以,才败给了那姓方的。
“到前面的树下休息一下,”祁妖颜叹了一口气说,“我仔细讲给你听。”
祁冥点头照做,将轮椅推到树下。他则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与她面对面。
祁妖颜咬着嘴唇深思,想着如何用最简单的语言让他明白。片刻后,她终于开口,“你觉得,在爹地心里,事业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事业,”祁冥想都没想,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他爸爸和那女人离婚的时候,没见到颓废的迹象。除了平时对他流露出歉疚的表情外,再无其他的情感。
祁妖颜点头感慨,“恩。不过现在,在他心里事业却不再是第一位了。”
祁冥一愣,随即眉头紧锁,“他有新女人了”
祁妖颜白了他一眼,用小手轻捶了一下他的上臂,“笨啊!是你啊,你比他事业更重要!”
祁冥的心猛的被冲击,大脑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让他一时缓不过神来。就在他还恍惚中,却听见小人儿又说,“爹地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祁冥心口堵堵的,爸爸对他的好,他岂会不知道但是,他却没想过,他在他心里会是第一位。
“哎,”祁妖颜叹了一口气,“都说你聪明,可是感情上怎么这么木讷啊”
祁冥不语,他原本就是一个感情缺失的人,若是不是她的出现,他根本就是将一切冰封在外。而那时候他心底里唯一的情感,就是他父母离异前的记忆。
祁妖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你当真以为爹地是因为和你妈妈离婚前那个承诺,才不对方陈家的吗”
祁冥脑袋立刻有一丝清明闪过,的确,爸爸在处理这件事上有失他的风格。当初若是他想那女人永远离开华夏,其实根本不用什么协议,更不用以什么陈家做条件。就是让她和陈家一起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祁妖颜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大半。但是她觉得为了帮爹地,还是有必要说的更加的明白一些,“爹地那么做,完全是因为太爱你了。因为,无论陈家人怎么样,无论陈天怡如何,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和你有斩不断的血缘。爹地他是不想让你的人生有缺失啊。”
祁冥惊愕的看着她,他知道,她说的就是真相。他从前一直怨着他爸爸剥夺了他的知情权和选择权。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爸爸为了他竟然能做到这样。
祁妖颜看着震惊的他,沉默不语。她想,他需要时间去消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脸色恢复了正常,面上还带着一丝柔和的情绪。他缓缓的说,“我明白了,不会辜负你的心意,也不会辜负他的……你接着说,那女人……”
祁妖颜见他恢复正常,就继续问道,“你妈妈和爹地在一起,都是她围着爹地转,以爹地为中心,对不对”
祁冥想了想,然后木讷的点头。
“这就对啦,”祁妖颜看着感情愚钝的他有些无语,“在爹地面前,她一直都处于付出状态,迟迟得不到回应。而和姓方的在一起则不同,他一定会极尽所能的讨好你妈妈。会针对她的心里需求,给予她想要的慰藉。”
“有些女人,最初的目标是爱情、金钱、权势等等。为了得到那些,她们其实付出太多,也舍弃了太多。”祁妖颜有条理的分析着,“可是她们一旦得到后,她们会变得迷茫,她们会想费劲心思得到的,真的就是她们想要的吗那个时候,她们的心里会变得很空虚,却迟迟得不到满足。她们更是想有一个人费心思去宠爱她,满足她。”
祁妖颜将头看向别处,“其实,没有女人不喜欢被人宠爱的,没有女人是想要去围着别人转的。只是有时候,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牺牲了那份祈望而已。”
祁冥心思一动,顷刻之间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但是,他的心思却没有在他妈妈那里停留,而是想,她需要的是怎样的宠爱……
祁妖颜转过头,看着他说,“姓方的那一家,虽然很渣,但是却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对于哄女人开心,他们很有一套。他们骨子里都是多情的,也很柔情,更懂得女人的心。就好似胡兰成,贾宝玉。”
祁冥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仔细盯着她看。
祁妖颜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过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欢那样的男人。她娇嗔了他一眼,“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喜欢那样的,滥情,多脏啊!”
祁冥立刻凤眸微闪,嘴角微扬。若是必要,对付那些碍眼的苍蝇或许可以……
祁妖颜看着他微扬的嘴角,心里瞬间惊悚了。这是什么情况,听到他妈妈的事,他不是应该很痛苦很悲伤的吗为什么他嘴角带着笑意,还是得意和算计的笑意
她眉头紧锁,伸出她娇嫩的小手放到了他额头,“你没发烧吧!”
他抬起手按住放在他额间的手,“你很关心”
祁妖颜用力抽出手,伸出食指轻轻的戳他的脸颊,“你还是祁冥吗该不会也掉包了吧”
他微眯凤眸,声音确是有些飘渺,“若是掉包了,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休想!”祁妖颜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祁冥身子一颤,她竟是这样的恨他他起身站到她的轮椅后,推着她继续向前走,“不能做你最爱的,能做你最恨的也好……”
“切”她不屑,“我最恨的是安以诺,白如冰,方子铭他们,你依旧排不上号。”
祁冥在她身后勾起嘴角,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祁妖颜刚说完,才发现又着了他的道了。她似有不甘心的补充道,“虽然最恨的你没排上号,但是最讨厌的,你却在榜首。领先那第二的,不只千里!”
祁冥一怔,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心,顿时涌上了难言的酸楚。
见他沉默不语,祁妖颜心中深思起来,还需要加大力度刺激他吗她知道,若错过这次机会,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如果将来那死灰复燃,她再也没有任何筹码搬回那一局了。想要成功,必须一狠到底,让大水冲走死灰,绝了那复燃的念想。沉默了几秒,她狠下心来,已经做了那么多了,一定不能半途而废。
她闭了一下眼,深吸一口气,要刺激他,就要做到极致。她睁开眼,狠下心来接着刺激他,“等我出去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恩,不能放过。”
她眼里逐渐又染上恨恨的情绪,“尤其是你那宝贝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祁冥立刻的撇开了关系,“她和我再也没有关系。”
她对他话仿若未闻,“我还要和爷爷说,你和你那宝贝妹妹商量好了欺负我,就是想要把我赶出去,让她回来。”
祁冥一顿,她为了气他真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他怎么会联合别人欺负她
“我还和爷爷说,”祁妖颜变本加厉道,“我七岁的时候,你就开始打我了。把我从床上踹下去,把我的头磕向柜角,简直就像禽兽!”
祁冥彻底无语,她想象力可不可在丰富点那个时候,他是条件反射的推了她一下,他也没有想过她会受伤啊。伤了她那天晚上,他担心得整夜都没睡觉,现在想来他心依然会痛。
祁妖颜咧着嘴,眼里是带着恶作剧的狡黠,“还有,你还和东方凌一起合谋,想要谋杀我,我也要告诉爷爷。”
谋杀祁冥身子一颤,十分受伤的反问,“妖妖,你说我谋杀你”
“对啊,”祁妖颜一副你做了就该承认的样子,“我七岁你们就让我见到了‘鬼’,还不是想谋杀我是什么幸好我胆子大,不然一定死在那鬼屋里了。”
“其实,我也知道,‘鸠占鹊巢’吗,”祁妖颜重复昨天陈芯蕊的话,并将‘鸠占鹊巢’几个字咬的极重,“你们不过都是想我死,然后让你宝贝妹妹回来罢了。要不,你就把我饿死在这岛上”
祁冥伤痛的走到她轮椅的前面,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他蹙着眉,一手捂着他的胸口,一手抓着她娇嫩的左手,“妖妖,怎样惩罚我,你才会解气要不,你杀了我”
祁妖颜不屑的笑了,伸出右手轻抚他脸上的轮廓,声音娇柔妩媚,“说什么那,我的好哥哥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说的这,她脸突然贴近他,嘴在他耳边柔声细语,“我是要——一片一片凌迟你!”
祁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目光由于太过于伤痛都变得有些呆滞。
看着这样的他,她突然心口微堵,一种不明的纠结堵塞在那里,吸不进,呼不出。她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却毫无作用。她试着又重重的呼出,心口处依然堵得难受。
许久后,她似求助得抓住他修长又冰凉的手,“哥哥,我难受。”
祁冥一惊,立刻去查看她的脚,并没有异常。他担心的问,“是脚伤疼了吗”
她摇头。
祁冥又用她没拉着的那只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头痛”
她依旧摇头。
“那哪里难受”祁冥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我推你回去,让医生……”
“抱我吧,”她向他张开手臂。看着他脸上出现的短暂呆愣,她立刻解释似的补充了一句,“我冷。”
祁冥心疼的将她抱起,快速的向回走。
……
京城,安家xx商场。
身穿范思哲红色真丝性感修身裙的安以诺从商场的总经理办公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款红色的手包,扭动着性感的腰肢走进了卫生间。
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将手包放在了洗手台上,然后看着镜中那红色的性感身影,脸上不禁露出了迷离的陶桩情。片刻后,她对着镜子转动了两下身子,看了看她自己各个角度的样子,然后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裙摆,而脑海里却在回味着刚刚那激情的一幕。更是想着,事毕,他竟将她的底裤拿走轻闻,又收集起来的情景。因为想着那档子的事,她脸上未退的红润更严重的烧起,心里暗暗嗔骂,死鬼,真是个的老手。
抚平了裙摆后,她从手包里拿出唇彩拧开,然后将头探向镜子,嘟着嘴,认真的涂抹。而在这还算缓慢的涂抹过程中,刚刚那激情的一幕再一次在她脑海里放映。
这样的激情在安以诺的生活中不是第一次的上演,而那激情的主角也在不停的变换着演员。当然,无论那角色如何的变换,她的正牌男友却只有一个,方子铭。
最近方子铭又不见了踪影,她不用查都知道,他又去和别的女人鬼混去了。曾经,她也因此吃醋和他大吵大闹过。可是后来,在方子铭带她出去和他的那些“兄弟”一起high过几次后,她就想开了。自那以后,她不再管他找女人的事,因为她也开始有了她的快活生活。但是,她却有一个条件,就是方子铭找的女人绝对不可以是她身边的人,因为那样会让她很没面子。
涂好唇彩后,她将唇彩拧严,然后放回手包。她对着镜中嘟了两下嘴唇,做了两次轻吻的动作,又媚惑的对着镜子眨了一下眼睛,自认为很风情万种。最后,她又伸出右手随意的拨弄着那一头栗棕色卷发,所谓搔首弄姿,也不过这般。
走出卫生间,她没有回那办公室,也没有离开商场,而是开始闲逛,顺便视察。
这个商场是她爸爸前几天送给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而这个生日礼物便是在她十二岁那年,险些失去的那个。
当年她在方子珊的生日宴会上,推伤了祁妖颜,最后被迫去祁家道歉。而她爸爸安启文为了讨好祁家,险些把这个为她成人准备的礼物送给只有七岁的祁妖颜,当做歉礼。只是后来祁妖颜不屑,所以才能够留到现在。
自那之后,安以诺只要走在这商场上,就会想起当年祁妖颜脸上的不屑。她心中愤恨,一个踩到狗屎运的野种就竟然不屑她那么在乎的东西。更让她生气的是,她非但不屑她,还夺走了应该属于她的东西。比如,她妈妈的爱与欣赏;比如,那些优秀男孩子的目光;比如,某些优秀的奖项;比如,……
向来,她都是她妈妈的骄傲。从前,在祁妖颜没出现的那些日子里,她妈妈经常夸赞她的天赋好。可是,自从祁妖颜出现后,那样的话就再也没说过,取而代之的严厉的批评和管教。
向来,那些男生都是围着她转的,只要她钩钩手指,就有人乖乖的上钩。就连非常有女人缘的方子铭也轻而易举的上钩,最后成为了她的男朋友。她相信,只要她愿意,比方子铭优秀的也可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自从祁妖颜那野种出现后,一切又都变了。优秀的男生都围着那野种转,比如郁瑾风,乔振宇等等。最可气的是方子铭也不知为什么,开始对她开始三心二意,朝三暮四。
向来,漫画比赛,书法比赛比赛等等,她几乎都是拿冠军的。可是,自从那踩了狗屎的野种出现后,她最好的成绩才是第二。
她恨祁妖颜比她命好,即便是野种也能有祁家那么好的后盾;即便是野种也能有那么好的相貌;即便是野种也能获得那么多人青睐。
然而这些,却都不是她最恨祁妖颜的原因。她最恨她的地方,其实是她和她死去那野种姐姐身上那n多的相似之处。
诸多因素联合在一起,她对祁妖颜的嫉恨和她对安以陌的嫉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天,她本以为联合陈芯蕊导演了那出戏,虽然不至于将祁妖颜彻底除掉,但至少也可以抽调她的后盾。可是谁知,祁冥竟然去而复返,还查看了监控录像。还好,她至始至终没有露过面。
安以诺在属于她领地昂首扭腰的巡查,一副盛气凌人,自以为风情万种,实则骚气万千的样子。惹得周围人纷纷都绕着她走,还都带着既鄙夷又谨慎的神情,小心翼翼的瞄着她看。
……
与此同时,在安以诺所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停着一辆黑色的丰田商务车。
商务车内,司机正用警觉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车的后座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人腿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双手敲击着键盘。另一个人则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电话,可眼睛却是在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
许久后,摆弄着电脑的那人突然开口,“好了,接进去了。”
“恩,快点调出他们商场的监控录像,”手拿着电话的人吩咐道,“从顶楼的监控,按照楼层依次向下切换。”
“好,”那人应道,立刻切换这电脑屏幕的显示,分楼层的观看。
“等等,”手拿电话的人突然叫停,“这是第几层”
摆弄电脑的人立刻停止了切换的动作,“我看一下……是五楼,左半区。”
手拿电话的人没回应,而是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目标在五楼,左半区。做完之后,按照原计划撤退。坐电梯的时候,不许抬头,脸部避开监控。商场的左门外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牌是xxxxx,他会带你离开。”
……
商场内,五楼左半区。
安以诺趾高气昂,搔首弄姿的四处看着。却没有留意到在她前面的不远处,一个身高大约165,体态纤柔,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在偷偷打量着她。
那女人仔细看了安以诺几眼,又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在确定安以诺就是她要找的目标后,她收起手机。手里拿着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女士钱夹,半低着头,脚步匆忙的向安以诺那边走去。
当这个女人走到安以诺旁边的时候,安以诺刚刚侧着头看一家店铺的橱窗。她太过于高傲,似以为所有人都会仰畏她,绕着她走,却不曾想被一个大力撞了一下。由于她的鞋跟太细太高,她一时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安以诺还为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娇弱的声音传来。她立刻站稳了身子,愤怒的想要去指责对方,却见对方已经匆匆的跑开了。
“站住!”安以诺愤恨的吼道,撞了她,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可是对方听见她的话后非但没停住,反而逃似的更飞快的跑向了电梯。
安以诺气愤的想要追上去,但是她却发现,那样会有失她的身份。于是,她拿起电话,正想打给商场的保安,可是这时她却突然发现,她脚边的地上平躺这一个女士钱夹。
她了然,一定是刚刚那女人遗落的。想到这,她突然不急着打电话给商场保安了。因为她相信这钱夹里面一定有能查出那女人身份的证件,例如身份证,或者什么卡。她最近正因为祁妖颜的事,有火没地方撒呢,找一个人练练手也不错。
她扬起得意的嘴角,一手扶着裙摆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钱夹捡起。起身后,她先整理了一下裙子,然后才打开钱夹。然而当她看见钱夹里的东西后,却没有预期的得意,反而是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也忽然变得惨白。
……
陈家,陈芯蕊的房间。
吃过晚饭后,陈芯蕊躲进房间,卷曲的躺在床上。房间内的幽暗掩盖住了她情绪,她身体蜷缩成团,再也没有往日里的嚣张跋扈,竟似有些单薄孤寂。
昨天晚上,她在祁冥的电话挂断后,立刻摔了电话,又用枕头在床上发泄了许久。不明白,明明那么宠爱她的哥哥,为何突然变得那样的冷漠。她做梦都没想到过,他竟然会对她说那样狠的话。
想着他冰冷的警告,她既伤心又恐慌。她伤心是因为她生命里唯一让她觉得幸福,并引以为傲的已经弃她而去。她恐慌是,一旦他不在理她,那么以往周围的那些讨好与奉承也都会随之而去。
她在陈家,外人都以为她是公主,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人心里有多么瞧不起她。她不是没听过他们的窃窃私语,也不是没从反射的玻璃上看过他们鄙夷唾弃的神情。她不过是佯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有她哥哥在,他们也只敢背后如此,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她又何必在意
她骂祁妖颜野种,是因为她自己也恨透了这个称呼。她有些变态的想,只要她狠狠的骂祁妖颜,那么大家就都会知道她其实不是最可悲的那个,至少可悲的人不只她一个。
她嫉妒祁妖颜,明明一样的遭遇,凭什么她可以在那么好的祁家,而她却在这样无用的陈家可是如今,连她最瞧不起的陈家,或许也不会要她了吧所有人都会抛弃她吧
她发泄完之后,一阵悲凉之感从脊而生,逐渐蔓延全身,寒冷得让她有些瑟瑟发抖。不对,不会所有人都抛弃她,她还有她妈妈呢。对,她还有妈妈。
想到这,她光着脚下床,跑去捡起电话。她仔细的翻看,幸好,还能用。她怀着急切又希冀的心情,拨通了她妈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她妈妈都没接。她不甘心,今天的事情还没和她汇报呢,若是她不说,她妈妈一定会以为她成功了呢。于是,她锲而不舍的继续拨打过去。又过了许久,对方终于接听了。
她心情太过于急切的想要和她汇报那的悲惨战况,太过于急切的想要听到她的安慰。所以,当电话通了后,还没有听到她妈妈的声音,她就立刻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倾述了过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电话另一边传来的沉重的喘息声。
她说了大约半分钟后,她委屈的倾诉就被一声隐忍的呻吟声打断。她脑袋轰一下,嘴里的正在述说话也被生生的停止住了。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打了那么久的电话,她才接起。她也明白了,电话另一边的她此时在干什么。她还更加的知道,骑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定不是那个她叫爸爸的男人。
她一直都知道她,妈妈并不只她爸爸一个男人。因为他一个月只去两次,根本满足不了她妈妈的需求。而对于她妈妈的韵事,那个被她叫做爸爸的男人,是从来不管的。而且,他每个月去她那里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从现在的时间来看,她妈妈身上的男人,一定不是他。
“你自己想办法!”一声咬着牙,带着忍忍的呵斥突然从电话另一边传来,“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恩——就别说你说是我女儿……恩啊——”
之后,电话里传来了滴滴的挂断声。
陈芯蕊的心仿佛被泼了冷水,又置于寒风之下。
以往,她对她妈妈从来都是“敬仰”的。而且,对于她的那些事,她都是存着好奇和效仿的心里的。可是此时,她能体会到的却只有恶心,不,还有憎恨,更甚至有一丝无助和孤独。
昨夜,各种复杂的心情包围着她,让她彻夜翻滚难眠。直到天色见亮,她才勉强入睡。可是这一睡,便是小半天。直到午饭后,她才醒来。
她醒来后,简单的吃过些东西,然后背着陈家人,派她的司机去偷偷打探祁冥和祁妖颜的消息。可是,结果却让她吃惊,祁冥竟然带着那野种消失了,不知去向。
下午,她反复的琢磨之后,又将电话打给了安以诺。是她当初找上她的,如今她们也算得上是联盟了,此时应该一起想对策才是。
然而,事实告诉她,她的如意算盘再一次的打错了。安以诺开始迟迟不接电话,最后也不知道她打了几次,对方才接起。但她说完她的目的后,安以诺竟然找理由搪塞她,显然是怕被连累。
她愤恨的挂掉电话,要不是安以诺当时出的馊主意,她至于如此吗该死的,竟然敢耍她!这个仇,她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吃过晚饭后,她卷曲无助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对不同人的怨恨纠缠在一起,让她痛苦难耐。她想,只要解决掉祁妖颜,她哥哥就会重新的宠爱她。那么该死的安以诺,也得乖乖的爬过来找她求饶。陈家也会一如往日一样,对她有求必应。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想要解决掉祁妖颜,并非她一人能为。如今看来,她能求助的只有陈家了。即便遭到冷眼又怎么样,那都是一时的。等她哥哥重新对她好,一切都又会恢复从前的。想通之后,她觉得她要抓紧时间,去和她舅舅商量。
下定决心后,她猛的从床上坐起身子,下床穿好了拖鞋。就这在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诧异的拿起电话,却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再三,她才接起电话。
当她听见电话那一边传来的声音时,她兴奋的都想要眩晕过去了。
那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东方凌的。
东方凌在电话里说,冥他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所以冷落了她。如今他打电话过来,是冥想要见她,只是他的处境,不能自己打电话过来。他还说,冥约她7点,在三环的xx西餐厅见面。但是,要她自己打车去,不能坐陈家的车,以免被祁家人发现。
突如其来的喜讯,迅速的把她带出了悲伤的低谷,她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直到东方凌挂断了电话,她还傻傻的继续保持着电话在她耳边的状态。
……
祁冥别墅。
东方凌挂掉电话后,对沙发对面人说,“冥他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非让我去骗”
“少爷是昨天晚上安排的,”祁冥的助理解释道,“当时他说,未来这段时间他不方便接电话,有事都找凌少你。”
“他既然都安排好了,那他电话为什么不事先打好”东方凌抱怨着,虽然他也不喜欢陈芯蕊,但是骗人的事情为毛要他来
祁冥的助理立刻脸色露出了笑意,“少爷就知道凌少会这么说。”
东方凌脸色一寒,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少爷说,”祁冥的助理强忍住笑意,“说那样的话不是他的风格,陈芯蕊会怀疑,还是凌少你说比较合适。”
东方凌的脸彻底的黑了。
……
半个多小时后。
精心打扮的陈芯蕊来到xxx西餐厅,xx包间外。在进屋前,她拿出手机当做镜子,仔细的照了照。在对自己妆容还算满意的情况下,她才推开了门。
在门打开后,她便有些失望了。她原以为,她会看祁冥主动迎上来,哄着她。可是,包间内却是空无一人,若不是桌子上摆好了菜,她都以为她进错房间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一个女服务员端着杯饮料走了进来。她笑着说,“小姐,刚刚那位先生说让你稍等一会,他会给你一个惊喜。”
陈芯蕊一愣,随即心中升起了甜蜜。她的哥哥,还是她的,她没有被抛弃。
服务员将饮料放在桌子上,“这饮料是那位先生为小姐点的,加了几滴鲜柠檬汁,说是小姐最喜欢喝的。”
陈芯蕊从桌上拿起了饮料喝了一口,满脸幸福,“他去哪儿了”
服务员脸色一僵,随即笑道,“那位先生说,最多五分钟就来。您慢用,我先下去了。”
陈芯蕊笑着点头,完全沉醉在幻想祁冥为她准备的惊喜上。不知不觉中,一杯饮料就让她喝尽了,祁冥仍旧没有出现。
她蹙眉拿出手机看时间,可是,那时间的数字却便得越来越模糊,直到她看不清,闭上了眼睛。
------题外话------
今天1w1,不知道算不算rp爆发_
好吧,我脸皮有点厚。接下来,和宝贝们坦白两件事。
第一件,从v那章到这章,都是我好久前的存稿。在写这段的时候,我都快崩溃了。因为小妖的情绪转变太快,时而这样,时而那样,我要写出来,就必须跟着她的情绪走。哎……马上正常了曙光就在前面,乃们看见了么
第二件。之前不能说,但是现在可以说了,小妖的无理取闹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发泄并刺激祁冥,这毋庸置疑。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而那个目的至少占百分之六十五以上。明天说……丫的,猜到了也不许说
明天又是一个转折,情绪的转折,外加虐人渣。希望一切可以雨过天晴希望快点解决到这些乌烟瘴气的人渣们,看见了恶心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