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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锁狂龙 作者:nuonuo/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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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掐算着时辰,看着月光下纠缠的人影忽然分开,然后,看着雪棠神色微变急切地往行云g奔来,不一会已然到了身前。
绝美的眼眸闪了闪,然后在雪棠察觉之前闭上了眼眸。
「公子,燕公子?可恶!竟然中了声东击西之计。」耳朵里听着雪棠急切的声音,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托了起来,行了几步,放回了床榻上;然后,就听到急急的脚步声离开。
慢慢地张开眼眸,注视着床顶的软帐,燕不凡清雅的眉轻轻一扬,妩媚的笑在红艳的嘴角边泛起一朵深深的酒涡。
雪棠是吗?第一眼瞧见她,就知道她绝对不像外表看去那般柔弱温顺。那双指缝里泛着蓝光的手,从一开始就告诉他,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据他所知,江湖中有一种奇术叫做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容貌,或许,连这张脸,这个身分,都是假的。
雪棠?
这是她真正的名字吗?着实让人生疑呢。是谁派她来的呢?为什么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呢?如果说,她不是龙轻寒派来的,又会是谁呢?他来到这里,做的是神g的娇客,如果说,来到他的身边不是为了除掉他,那么,就只能是保护他了。
究竟是谁派来的呢?
管她呢!
只要她是一个善于用毒的人,而且对于用毒用得十分的j辟,那么,就对他有用!
正好,可以拿来大做文章。
拥有天险作屏障的神g,最近接二连三的被人闯入,发生一件又一件的事端,看似平静的神g,已经开始崩溃。
不管有多少股力量存在,所有的一切,正慢慢地往他所要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清艳的眸,流动着妩媚的光泽,却透着让人心寒的y冷,接下来,就该让这个崩溃加快速度才行。现在的神g还是维持着平静,怎么样才可以让神g的平静彻底的撕碎呢?
毒,是最好的方法。神g遍布温泉,如果在温泉里下毒,那么……所有的人,都将会吓得面无人色吧……呵呵……
所以,正好可以用得上这个叫做「雪棠」的g女。
不管她的主子是谁,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不管她究竟是什么人……只要她会使毒,就是他最好的工具。
清艳的面庞映着如银的清冷月辉,瞧去像极了一尊如玉观音;只是,观音虽然美貌无双,却透着凌厉的杀气,远远望去,更似一尊自地狱而来的阿修罗……
此时,若是有人瞧见燕不凡这般模样,断不会再有人说他是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翩翩绝世佳公子了。
y历,十二。喔十五,还有三日。黄历载,宜出行,忌嫁娶。
兰娉儿指挥着g女们将基色偏冷的雪白g殿挂上红艳艳的绸花,g殿的廊檐下也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行云g的g门和g殿里的素白一律被换成了喜气的红艳颜色。
大红喜字张贴得到处都是。
燕不凡站在大殿里,看着g女们扬着喜气的笑颜,清艳的眉眼微微地泛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终于有一点喜气了,这才象话嘛!那可是他的成亲大典呢,总是凄凄淡淡的,像什么样子!
「燕公子,这是特地为您裁制的新衣,可否请您一试?」一个俏生生的g女捧着一袭朱红颜色的衣衫,小心翼翼地靠近单是站在那里,瞧去便是飘然若仙的绝艳少年。
燕不凡垂眸,望着那袭盘龙游凤的喜服,抬起纤盈的手,抚触着那上等丝绸所特有的柔软与润滑,眼眸里扬起一抹喜悦:这是属于他和莫愁的喜服,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
此时,狂与莫愁是不是也在试这身喜服呢?他们,还是不愿敞开心怀啊……
难道说,这一场婚典还是要在这种暧昧不明中进行吗?
不,绝对不可以。他要的,不是这种暧昧不明。
狂,莫愁,你们做不了决断,那么,我就来帮你们做个决断!
「燕公子?」虽然,可以靠近那仙般的人物让那小小的g女感到万分喜悦,可是跪在地上久了,自己高举着托盘的一双手臂,却慢慢地感受到了酸软,不安地抬起眼眸,偷偷地打量着那张清艳的容颜,瞧见的是忧喜参半,心头不禁有些困惑,成亲是大大的好事,怎么会是忧喜参半呢?
呐呐地轻唤了一声,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轻了还是怎的,那燕公子是动也不动,禁不住带着怯意,把眸光转向一旁指挥着其它g女的兰长老。
察觉到大殿中清艳少年的怔忡,兰娉儿愣了愣,轻盈地迈着步,不着痕迹地自僵着身子的g女手上将盛有喜服的托盘取过,然后轻柔地示意g女退下,看着那g女恍然的离去身影,兰娉儿转眸着看那双清艳中带着妩媚的眼眸,心头又是一声的赞叹。
她站在一旁的时候,早就将g女们偷偷打量的惊艳眼神收入眼底,这一个近看,心里的惊异是更深了,好一个俊俏的人儿,清似菡萏,艳若牡丹,温润如玉,隐约之中带有妖娆风情;这般人物生作男儿身真是可惜了。不过,也亏得是男儿身,也亏得是有这样的样貌,否则,又怎能让那个个x潇洒放纵的少g主甘愿回g成亲呢?
再次在心底叹了一声,兰娉儿轻柔地拿起了喜服,递到那双既清且媚的眸子前。
燕不凡回了神,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温柔笑颜的美妇人,记x绝佳的他,自然晓得这是神g四大长老之一的兰长老,回了一朵笑,他接过喜服,踩着轻盈的步子,静静地往内殿行去,半垂的眼眸凝视着那袭朱红,嘴角的笑,更深了。
兰娉儿望着消失在内殿的纤瘦身影,自那朵无双的笑颜中回了神;再次感叹,这果真是一个绝世佳人。
忽然,听到一声扑通声响,她抬着眼眸,瞧见正在整理的g女们全部软绵绵的栽倒在地;脸色微变,才迈前一步,却觉着x口胀痛,忍不住吃了一惊,暗自提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内劲竟然提不起来,抬眼望去,只觉眼前一阵模糊,强自镇定心神,走到栽倒的g女们面前,低眸望去,个个面色发暗,呼吸沉凝,显然是中毒了。
中毒?
兰娉儿的脸色骤变,急急地强提着气掠到了内殿里,果不出所料,那绝艳人儿身着一袭喜服,正倒在铜镜前,紧张地俯身,瞧着那清艳的面上带着暗紫颜色,果然是中毒了。伸手到燕不凡的鼻间,察觉到微弱的气息,乱跳的心才稍稍平复。
然后,兰娉儿急急地盘腿坐下,提气为兰娉儿逼毒,真气源源不断的自双掌传入了那纤瘦的身子,然后在周身百脉运行了一周,只听得哇的一声,绝艳人儿喷出了一口腥臭的鲜血,再替他运气,百脉已然平稳,兰娉儿才收回了自己的真气。
心神才稍定,兰娉儿就直觉有一股寒气自丹田处急急往上涌,暗叫一声不妙,想再运气逼毒却是为时已晚。
怅然地看着那昏迷的清艳面庞,兰娉儿淡淡的笑了笑,自己不曾养育儿女,打小便将少g主视作亲生,从小瞧着少g主受苦,也着实为少g主感到心痛。犹记得当年,少g主只有五岁,却不知为何惹得g主大怒,一掌下去,将少g主打得没了半条命,内伤沉重,足足养了半年,才稍稍好转。
可是,少g主伤一好,g主又逼着少g主去练功,她虽身为神g四大长老,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少g主受苦。到如今,少g主的个x好听点说是潇洒放纵,却实在是无奈之下的发泄,好不容易有一个称心的人儿让少g主那孤单的眼神里多了温柔,怎能让她再失去欢颜?
尽管自己已经不能亲眼看着少g主成婚,所幸却是救了她最在意的人,也算是宽慰了。
这般想着,兰娉儿轻抚着那清艳人儿的乌黑发丝,轻轻地笑道:「燕公子,我救了你,你可要连我的份,一起善待少g主才好啊……」
修长的手,沉重地跌落,乌黑的眼眸,慢慢地闭了起来,含笑的容颜,虽死,却犹带着温柔。
龙轻寒狠狠地在石床上击了一掌,坚硬的床角,宛如豆腐般被她切落了一角。喘着气,收起凌乱的气息,龙轻寒冰艳的眸子狂乱地看着在石床上沉静坐着的人,颤着手,轻轻地抚着被她泡过特制药水,犹带着弹x的脸颊:「吟风,你别担心,一点小毒,奈何不了我的。最近g里出的事情特别得多,无端的有人闯入,又惊动了g底下的火龙,现在又被人下毒,没有关系,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垮掉的,吟风,你知道吗?我已经拿到另外半张鬼府机要图了,很快就可以在鬼府里找到我要的那块万年寒玉了。只要有了它,火龙就无法苏醒,然后,我就可以放心来对付那些小毛孩了。」
狠毒的眼神在触及那张安静的容颜时,化成了温柔:「吟风,不要紧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那些小毛孩子g本起不了作用,你说什么?狂儿?狂儿如果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为难他的,毕竟他是你的儿子……吟风,我们夫妻的情分,还在的呢……只有你这么狠心,不要我……啊,不要紧,只要你知道错了就行。」
龙轻寒轻柔地抚着那脸颊,手指的动作,令冰冷的双唇微微颤动,仿佛在说话一般,早已入了魔的龙轻寒张大了眼眸,俏皮地将耳朵附在那苍白的唇上,轻柔地笑着:「啊,你是在担心我吗?你啊,身子弱,就不必c这份心了,我现在不除掉他,那是因为时机未到。吟风,我们还要再等等,等到十五……一切就结束了。吟风,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一统武林,等得到了鬼府,我们就可以去江南了。听说,鬼府有很多的奇珍异宝,想必你一定会喜欢的,吟风……」
痴痴抚着那美丽的脸颊,龙轻寒笑了起来,冰艳的面庞,因这轻笑而显出了狰狞的神情。
翻滚的灼热泉水,喷吐出的水气带着毒雾,使得任何生物都不敢靠近。
龙莫狂负手立在岸边的巨石上,一身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少见你穿男装,看起来倒是英姿飒爽,颇有些男儿气概呢。」冷冷的语音,略带着调笑,让凝望着一池暗红泉水的龙莫狂微微地拧了拧眉。
龙莫狂侧眸望着身边一身黑衣的清丽少女,英气的眉眼里流露出一抹思忖,然后淡淡地道了一句:「你知道我寻你来所为何事。」
廉飞雪垂眸,脸上流露的是疏离:「我自然明白你寻我是为了何事。狂,我们相识已逾十年,即便此次神g水源所下之毒是我廉家独有的夺魂散,你也应当明白,此次的毒并非我所下,更何况,我也险些中了毒,若不是我自小被父亲炼毒,怕是此刻还来不了此处。」
龙莫狂的眉拢得更紧,他知道飞雪一向不说假话,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她廉家所独有的夺魂散呢?
似是知晓龙莫狂心头的困惑,廉飞雪淡淡的笑了笑:「夺魂散名字虽可怕,其实在廉家诸多毒物之中却是毒x最轻的一种,只需及时运功将毒排出体内,便可得救。神g中人多为练家,此次除去兰长老为救燕不凡而耽误了自救,应当是不会有人因此而亡,可见下此毒之人,用心并不在害人。可是,我却真是有些不明白,是什么人自我那里取去夺魂散的?」
「平日,你的药物都放在哪里呢?」轻轻拂着被风吹扬得有些皱了的衣衫下摆,龙莫狂仿若不经意似地问了一句。
低垂了眼眸,廉飞雪喃喃地回道:「因为易了容,我的药物不能随身携带,所以只得放在……不可能会是他呀?」
「谁?」心,猛地一提,龙莫狂冷凝着眸子望向那面露困惑的黑衣少女。
廉飞雪抬着眼眸,看着那双清亮的眼,古怪的笑容在嘴边轻轻地漾开:「我的药物近日都放在行云g中,而行云g又只有一个人可以自由出入,你说会是哪位呢?」
面容猛地一沈,龙莫狂眼眸里j光暴涨,身形微动,一双修长而白晳的手,已是紧紧箝住了廉飞雪纤细的颈脖:「你知道你在说谁吗?」
廉飞雪的笑容更加自在了:「我知道。你明白,我帮你并非是出于儿女私情,所以,我不会对燕不凡产生嫉妒的心思;所以,g本无须栽赃于他。」
听着那清冷的声音,莫狂扬了扬眉,默然不语,这一点,他明白。廉飞雪此人,行事古怪,只要是她觉得要办的事,她都会卯足了劲去做,那股子认真的劲让人禁不住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慢慢地松开手,看着廉飞雪如来时一般的静静离去,莫狂猛然纵身一跃,跳入了那一池的暗红,将整个人浸泡在滚灼的热烫中,仿佛这样做,那炙人的痛楚便可以将满心的困惑消除。
果真是不凡做的吗?
最近,布置计划的时候,总觉得另外也有人在做着摧毁神g的事情,只是,却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是平日里看起来那般娇弱的不凡。
怎么可能会是不凡呢?
如果真的是不凡,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真的是不凡,不,不凡不可能有这般深沉的心机。
若是有这般深沉的心机,不凡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与莫愁的秘密,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又怎么可能一点情绪的波动也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是不凡!
只是,心底却明白,飞雪断不可能骗他。
不凡……
真的是你吗?
一片暗红中,纤瘦而修长的身体慢慢地抽长chu壮,滚灼中,俊美的男人张开了眼眸,凝视着暗红之外那片裸露着的巨石。
清俊的脸庞上滴着暗红色的池水,仿佛是鲜血慢慢地滑落,将那个俊丽的人,生生地抹上了一抹血腥与残忍。
一双黑色的软靴轻轻地踩在岸边的巨石上,让龙莫狂慢慢地抬起了眼眸。
廉飞雪看着那张带着血腥的俊丽面容良久,将那眼底的困惑尽收在眼底,忽地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我忘了一件事。」
龙莫狂清亮的眸只是冷冷地睨着那张略带苍白的脸孔,纤瘦修长的身影在一池的暗红中微微动了动。
不待他问话,廉飞雪轻笑道:「也只是一句话罢了。药炼好了。」
然后,黑色身影在一缕轻风中飘然而去。
凝立在水中的龙莫狂,因那一句话而暗了清亮的眼。
药已经炼好了,不管不凡做了什么,想些什么,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y历十三,历书载,有朋友自远方来,宜会友,忌大兴土木。
龙莫狂坐在书案前,看着跪在书案前的g女,清亮俊丽的面容上显出一分诧色:「你说什么?」
那g女轻轻地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眸里带着确定:「回少g主,奴婢是兰长老手下负责采买的小g女,前日我在山外看到鬼府的燕独舞与燕不归正在山外徘徊……因为少g主与燕公子的婚庆大典即将举行,属下猜想他们是为了参加婚典而来,只是他们的的身分特殊,属下也不敢贸然将他们带入g中。只是,属下心想,他们再怎么说,也将成为少主的姻亲,如果属下不曾看到也就罢了,可是属下已然看见……」
龙莫狂轻轻地摆了摆手,起身从后方书架上随意地抽出一本点苍剑谱,递给那个g女:「我知道了,这本点苍剑谱就当是我对你的奖赏吧。」
g女的眼眸一亮,忙不叠地接过了剑谱,行礼之后便赶紧的离开。冷眸看着那g女离开自己的寝g,身形一动,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小g女正往母亲所住的g殿而去,内劲暗提,凌空一指,看着那g女慢慢地倒在花丛中。行到花丛中,龙莫狂静静看着闭着双眸的g女,冷笑了一声,神g到了现在,还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一个小小的g女,也懂得利用知道的消息来取得好处。神g创始之初,或许是有其可取之处;可是到了现在,虽然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像是徒有其表的枯木,外表看去枝繁叶茂,里面却早已是一个空架子了。
手掌轻抬,凌厉的劲风又快又狠地击在那g女的天灵盖上,看着g女连哼都不及哼上一声,便赴了黄泉,一股带血的腥臭味,令他静静地闭了闭眼,张眼的时候眉间已是盈满忧虑,不归与那个绝媚人儿,为什么会来到神g呢?
边关小镇一别,他们应当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天地里,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怎么会往神g来?而且,依不归的武功,若是他不想被人发现,那断断是不会有人可以瞧得到他们的,刻意泄露行踪给神g的g女看,目的是想要让他知道,他们来了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心头灵光一闪,忽地想起飞雪的话语,难道,是不凡找不归他们前来的?
眉紧紧地拢在一起,龙莫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一场风波,注定是不能悄无声息的度过了。他所喜欢的那个燕不凡,真的是如他所见的那样,弱不禁风吗?
看起来,他看走眼了。或者说,他与莫愁都看走眼了。心里溢满了苦涩,不凡,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那么多夜的肌肤相亲,那么多萦绕在耳边的低声细语,都是假的吗?
不,他不信!
身体一动,整个人已然站在行云g的g门前。站在g门前,看着素净的g殿,龙莫狂停住了脚步,看着紧闭的g门,只要推开g门,就可以看到那张清艳的容颜,只要一开口,就可以使心里所有的疑问得到答案。
可是,站在这g门前,他却没有了勇气。
如果说,不凡真的如飞雪所说,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来承受这种结果。轻轻地叹了一声,龙莫狂想了想,还是转开了身子。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眸子轻抬,却是与一双清雅又不失妩媚的眼眸对个正着,轻笑着摇了摇头,修长的身影慢慢地走向了那双眼眸的主人。
木芙蓉树下,软椅上的少年面色略带苍白,清艳的脸庞因为这苍白而显得有些病弱得透明,在温柔的阳光下,显出的是一种无垢的纯净。
走得近了,龙莫狂禁不住伸出手,轻柔地抚着那张在阳光下显得纯净的脸庞,轻轻地在心底叹了一声,瞧起来这般无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偷飞雪夺魂散将其洒在神g水源里的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凡,他的不凡……
轻轻地抬起眼眸,清幽的眸子里映出了一双复杂的眼神,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是莫愁的外表,可是,这一双眼却泄露了这个身体的身分。是狂,或者说,是融合了两人的个x的新人?
将那双眼眸里的怀疑清清楚楚地收进心底,燕不凡轻轻地闭了眼眸,别开了轻抚着他脸颊的手,轻轻地将头靠在软椅的靠枕上,心里头微微有些苦:为什么不推开g门呢?为什么不走进去呢?为什么?就差临门那一脚,你却又迟疑了?
你对于我所做的一切,一定已经怀疑了。
为什么不问?
有些哀伤地看着那别开的清艳容颜,龙莫狂怅然的轻叹一声,压抑着心底的狂潮,颤抖着身子慢慢地远离那清艳少年。
是不是不凡做的,有什么区别呢?
眼前的不凡,是他深爱的不凡。是他拼命抹去了莫愁想要得到的不凡。
莫愁!
不会后悔从你手中抢到他。
不管他的心机如何的深沉,他都是我的。这样,就够了。
听不到动静,燕不凡慢慢地张开了眼,看着那渐渐远离眼界的修长身影,那深深的寂寥,禁不住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为什么你不能和我坦然相对?
还是没有逼出他们。
眼睛,有些朦胧,压抑住自己想要上前抱住寂寥身影的冲动,燕不凡默默地垂落眼睑,瞧着泪水跌落在衣裳上,留下浅浅的圆印。满满的苦涩,涌进了心头。
以为自己够坚强了,原来,其实自己还是那个胆怯的孩子,稍稍有一点挫折,就会借着哭泣来表达自己的不安。
手掌轻轻地捂住了脸庞,清艳的容颜慢慢地变冷!
冷冷的一笑,后天就是十五了。也是燕不凡与龙莫愁成亲的大喜日子。
只有两天了,狂、莫愁,到时候,你们会怎么样面对我呢?
第十八章
十四日。历书载,瑞星照东方,诸事利。
天色初明,天空中飘着微雨,整个天际灰蒙蒙的,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只有惯经风雪的人才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行g一片低矮的木屋前,修身玉立的少年紧紧地捏着拳头,乌黑的眼瞳默默地看着围在他面前的十数字男子。那些男子都是满脸的疲惫。
「大家辛苦了。」少年轻轻地拍了拍诸人的肩头,眼神有些痛楚。
男子们坚定地摇了摇头:「如玉公子,我们不辛苦。只要挖通了这条信道,我们就可以将沉睡的火龙唤醒,然后毁掉压迫在我们身上的一切枷锁。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即使是丢了x命,我们也不后悔。只要,我们的子孙不再受我们这样的痛苦……」
男人们的语音带着哽咽,混浊的眼眸回转,看着身后远远站着的老老少少。
少年俊秀的脸上慢慢地染上了沉痛,却不再言语,他知道,此时,什么话语都安慰不了这几百年来行g里的男人们所积累下来的辛酸与苦楚。
很快了,公子,信道很快就要挖通了。
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行g挖出一条通向神g的道路,然后,慢慢接近神g地底下沉睡了千万年的火龙。只要将那条火龙唤醒,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鬼府。
天色初亮的时候,正是鬼府守卫交班的时候。
疲累了一夜的守卫们,正与前来接班的守卫交代需要注意的事宜,浑然不觉还有些沉暗的天空中,掠过了数道黑影,快得恍如飘逝的轻烟。
「终于来了。」文青书轻轻地拂开了垂在额前的那缕黑发,乌黑的眼瞳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
站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冷冷地笑了笑,乌黑的眼瞳同样流露着兴奋的光泽。
乌青放。
柯雷奔。
分司鬼府阳卫与辉卫之长。
鬼府的三大日卫首领,悉数到齐了。
看着那三大日卫首领脸上兴奋的表情,跟在他们身后的守卫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同时以同情的眼神望向那几道熟练地掠进鬼府的黑影。
菩萨保佑。
希望这些不怕死的女人,不会死得很凄惨。
按着图上所画的标示,少女们轻易地就躲过了以前躲不过的暗桩,然后落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方正院落里。
为首的少女拉下了蒙面的面巾,露出了清丽的容颜,脸上流露着兴奋的表情:「是这里了。」
小心翼翼地跟在少女身后的几个女子,眼神警戒地打量着四周,同时以疑惑的眼神打量简单的院落:「风影姐姐,真的是这里吗?这里看起来这么简单,怎么可能是鬼府的藏宝重地?」
被称作风影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指着东方说:「月影,你往东走七步。」
跟随在风影背后的一个少女听令,立即往东走了七步。
风影看着少女的步子,等得七步之后,点了点头,低声道:「你的右脚之下可有什么东西?」
「啊,有一块青砖突起。」叫做月影的少女惊声道。
风影点了点头,低道了一声:「这图果然没有错。」
抬眸四扫,又指着南方道:「雨魄,往南走九步。云衣,往西走六步。雪魂,往北走十步。」
在风影的指挥下,几个少女二在指定的位置站定了身影,再看了看手上的图,风影低声道:「你们齐贯内力以右脚一齐往下踩。」
「是!」
只见几个少女脚步刚落,就听得嘎嘎嘎的声响不断,然后院落中间的地面就开始摇摇晃晃地露出一个大洞来。
少女们互望了一眼,脸上俱是露出欣喜的神色来。
风影收起了地图,然后轻声吩咐道:「你们好好地站好,不能松脚,一松脚,这机关又会弹回去。万一惊动了鬼府中人,就拿不回g主要的东西了。你们千万记住了。」
「是!」
满意地看着几个少女点头,小心翼翼地站定,风影身形一动,跃入了那大洞之中。就在风影的身形消失在那大洞之中,几道矫健的身影也跃进了院子,飞速的身形,在几个少女还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点了少女们的x道。
看着手下的人替换掉那几个少女,三个俊美的男人慢慢地蹲下身子,静静看着那裂开的地面,互望了一眼,俊美的脸上纷纷露出一抹冷厉的笑。然后,三个人轻轻一晃,又消失在院落的黑暗中。整个院落,看起来和那个叫做风影的少女进入地洞时,一模一样。
良久,那沉寂的洞里传来了动静。一道轻盈的身影抱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玉石,吃力地跃了上来。
「月影、云衣、雪魂、雨魄,万年寒玉拿到手了。松开脚吧。」风影吃力地吩咐道,然后将那块闪闪发光的玉石放下,从怀里出了一只信鸽,抛向空中。「好了,我们走吧。」
「你走得了吗?」就在信鸽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冷冷的语音猛然地在风影的耳边响起。
风影吃了一惊,急急地招呼同伴回到身边,身形微动,整个身子怱地被点住了x道,吃惊地回头看着同伴:「你们……」
月光下,拉下蒙面面巾的四个少女,却是风影所不熟悉的面容。
风影沉入黑暗之时,暗叫了一声不好。g主……
龙轻寒神情冷漠地站在温泉池中的亭子里,月光下,那混浊的池水泛着微微的赤红,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禁不住冷凝了眼。
抬起眼眸,看着天空中圆润的银月,龙轻寒的眉宇之间浮上了一抹焦躁气息。
今夜是y历十四。
过了今夜,明天就是十五。
是鬼府与神g联烟的大日子,也是她原先盘算好结束一切的日子。
可是,万年寒玉还没有到手。
火龙看起来波动得很厉害,池水已经开始泛红,滚烫的温度,常人已无法靠近。万年寒玉……
一道微风划过,她轻侧了眼眸,看着飘然而来的黑衣少女。
「回g主,风影已经拿到万年寒玉了。」黑衣少女一脸的汗,显然是来得很急。
龙轻寒褪去脸上的凝重神情,换上自得的神色:「我派你去拜月宗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g主,拜月宗主正往神g而来,一切都很顺利,请g主放心。」
「好,好,好!」
有了万年寒玉,有了拜月宗的相助,一切,都会很顺利!
明天,是一个好日子!
十五。历书载,宜嫁娶,忌起干戈。
所有的人,都因为十四下了一天的雨感到担心。清早起来的时候,往窗外一看,却是万里晴空,没有一点雨丝。
天色晴朗。真是个好日子。
湛蓝的天空,吹着淡淡的、柔柔的风。
向来平静的神g,在这样的一个好日子里,从一早就开始了繁杂。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
耸立在g殿最高处的大殿,敞开了它紧闭着的大门,让平日里都不得进入的g女们进进出出。
大大的檀木圆桌,挤满了整个大殿,g女们捧着碟盘,穿梭在桌与桌之间,一会儿是这个踩了那个的裙角,一会儿是这个与那个撞在了一起,一会儿又是这个摔落在地的声音……
梅迎雪皱着眉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场面,肃杀的脸上显出一抹烦躁。可恶,这种场景哪里上得了台面。以前瞧兰长老打点的时候,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按序而来,有条有理,一点也不紊乱,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会是这样的场景。
可恶,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在神g的水源里下毒,那么,休怪她不客气。
「啊呀,掉下来了,掉下来了。」g女的尖叫声传人了梅迎雪的耳中,一抬眼,就瞧见正在大殿的区额上挂大红绸缎的两个g女一个不小心踩了空,受了惊吓的g女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身怀武功,就这样直直地跌了下来。
梅迎雪看着那两个g女就要掉下来了,有心想救,却无奈相距太远,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正着急的时候,一道红艳的身影掠过眼前,修长的身影飘扬在空中,一双莹白的手挥舞着跌落的红绸,将两个掉落的g女卷在红绸里,然后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定定地看着那神情自若的红衣少女。
却见龙莫愁,不,应当是易身为龙莫愁的龙莫狂双手轻扬,卷住两个g女的红绸犹如活了一般,飘扬在空中,然后在凌厉的劲风中,稳稳地挂在大殿正中镏金的匾额上。
梅迎雪定了定神,迎向一身红衣的少女:「少g主。吉时未至,你怎么出来了?」
龙莫狂轻轻地笑了笑,俊丽面容显得温和无比:「我只是坐不住罢了。也幸我来了,否则这里不是要出事了吗?你们两个可要小心些,我可不想我的大事被你们坏了哦。」
两个g女慌乱地自龙莫愁的身边退开。然后又各自忙开了。
龙莫狂挥着手轻轻地摇了摇,示意着想要上前来的梅迎雪只管着自己做事就好,然后就站在角落里看着g女们忙前忙后。今天,是他要与不凡成亲的日子。
似乎是等了很久、很久了……
过了今天,不凡,就真的是属于他的人了。是属于他龙莫狂的!
猛地,身体里涌起一抹剧痛,使得龙莫狂脸色猛然一变,怎么可能!
身体里涌出不一样的内息,令他俊丽的脸上禁不住一白。冷汗,顺着额角慢慢地滑落,跌落在艳红的喜服上。喉头,涌起一腔腥甜,让他猛地伸手捂住了嘴,一抹艳红血迹从白皙的掌心里微微地往外渗。
「少g主?你怎么了?」一旁端着果盘的两个g女走过龙莫狂的身边,看到一身艳红衣裳的龙莫愁脸色竟然苍白无比,禁不住开口询问。
龙莫狂勉强的笑了笑,强自镇定了思绪,将染上血的右掌轻轻地放在身后,然后冷冷地摆了摆左手,转身离开大殿,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身体的痛苦,让龙莫愁禁不住低吼了一声。
伸手扶着大殿的g柱,染着血的手掌在g柱上印下一个明显的红手印。清亮的眼眸,带着痛楚的神情,纤瘦的修长身影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雪白的牙,狠狠地咬着下唇,血的腥甜涌进口里。
莫愁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莫愁的内息?
头靠在g柱上,龙莫狂顺着气,轻轻地低语着。低低地喘着气,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抑不住的痛苦。
纤瘦的身体,在艳红的喜服里挣扎着,骨节暴烈的喀嚓声不绝于耳。一会儿抽长,一会儿变小的身体,让俊丽人儿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滚。
体内,相持的内力相争不下,低吼了一声,沉声道:「莫愁,这是你逼我的。」
深吸了一口气,散开了控制身体的各种力量,感觉到属于莫愁的内息散作一团,看着慢慢抽长的身体,将那原本与纤瘦修长的身体完全吻合的一身喜服撑得支离破碎,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泪痕。
终于,莫愁完全的消失了。
莫愁原本就是因为练邪门武功而产生的另一种人格,当那邪门的武功完全散掉之后,衍生出来的不同人格也会随之消失。
轻轻地抬起手,抹去唇边因内伤发作翻涌而出的鲜血,抹去脸上莫愁消失前流下的绝望泪水,抹去心头因为失去相伴手足而弥漫的剧烈疼痛,龙莫狂俊美的脸孔上带着一抹深深的晦暗,轻轻地捂住了心口,闭了闭眼,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痛楚:「对不起,莫愁。对不起!」
黑暗里,一身黑衣的清丽少女悄然地走到了跪在地上的俊美男人面前,然后轻柔地为龙莫狂披上衣裳,清丽的面容上有着一抹冰冷:「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放弃了。」
静静地站起身,深幽的眼眸冷冷的看着那张带着苍白颜色的清丽面孔,邪魅的笑颜,慢慢地扬上俊美的脸庞:「我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放弃呢?东西带来了吗?」
「她呢?」廉飞雪轻柔地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小包裹,放在俊美男人的手掌心里,一双清冷的眼眸打量了一眼俊美脸孔,看着俊美男人转身隐入树丛的绿萌中,直到那个高大身影几乎在视线里消失的时候,她才轻轻地问了一句。
高大的身影微微地一僵,龙莫狂轻轻地闭了闭眼,低首看着白皙的手掌,手掌心里,一道血痕随着脉动,微微地起伏着,崩坏了。失去了控制,原本就是虚假的莫愁就不可能再存在。莫愁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她消失了。
惨然地一笑,龙莫狂强抑着心头的痛楚,镇定道:「她,不在了。」
虽然对不起莫愁,可是,他等今天已经等太久了,莫愁,你放心吧,我会连你的份一起好好地爱不凡。
怔了怔,廉飞雪静静看着高大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不在了?
一抹不祥涌上心头。
虽然,她并不喜欢龙莫愁,也不愿意和龙莫愁接触,可是,她却清楚的明白,龙莫愁与龙莫狂是一体的。龙莫愁就是龙莫狂,龙莫狂就是龙莫愁。如果说,龙莫愁不在了,那么,龙莫狂也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狂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带着决绝,那让她有一种感觉。狂似乎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真的对吗?帮狂做的一切,真的对吗?
只是,到了现在,想要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飞雪,你还不来?」随着明明的轻风,慢慢地入耳中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是狂以内劲凝聚成的千里传音。
轻轻地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来不及了,就积极些去做吧。
高大身影轻柔地飘入宽敞的g殿,绕过了重重的垂柳,穿过了九曲桥,踏破一池沸腾的灼热水雾,然后走进一眼望不到边的素白g殿里。
踏进龙轻寒寝g的时候,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龙莫狂静静看着素净得不带一丝人味的g殿,眼睛静静望着垂泄在床58555;前的一帘晶莹。微风轻过,七彩的星光迷了人的眼睛,也使得帘后的景物变得朦朦胧胧。
轻轻地撩开七彩水晶串成的帘子,龙莫狂悄然地在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中慢慢地踏进龙轻寒平日的起居所在。
一股凛冽的寒气,随着龙莫狂的靠近,渐渐地逼近,使得龙莫狂禁不住拧起了眉。连住的地方都透着刺骨的寒气……龙轻寒,你的心,果真是冰做的吗?
后方轻柔的足音带着一股独特药香,慢慢地靠近了龙莫狂。熟悉的味道,使得龙莫狂没有转头:「你怎么这么慢?」
廉飞雪轻轻的笑了笑,淡淡的伸出手,轻抚着垂落的发丝,顾盼之间流动着属于少女的娇柔:「适才来的时候,碰上了巡g的g女们。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俊美的脸带上了一抹淡笑,龙莫狂看起来显得波澜不惊:「可以开始了吧?」
「嗯。」手垂落的时候,清丽容颜上的娇柔化成了娇异,另一只手,轻轻地张开,将一双柔软的泛着暗黑色泽的金丝手套,套在手掌上。然后,随意地,手掌一挥。细细的粉末,随着手掌的动作洒落在素净的g殿里。
轻轻的笑了笑,俊美的容颜上显出了一抹残酷的神情。龙莫狂轻轻地伸手,按在寒玉床上冰冷的银钩上,然后,狠狠地往下一拉。
寒玉床发出了喀喀的开裂声,刺骨的寒气从寒玉床正中央的裂缝里迎面而来。完美的唇形轻轻地上扬,修长的身影微微一个飘动,已然跃入了那一道裂缝里。
廉飞雪静静地看着修长身影消失在那道裂缝里,然后安静地看着那道裂缝慢慢地消失,寒玉床,又恢复了它完整的模样。
低低地轻叹一声,廉飞雪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洒落一地的莹粉,然后,轻柔地踏着步子,慢慢地走出了素净的g殿。
每走一步,她的脚下都会燃起淡蓝色火焰,淡蓝色的火焰,随着廉飞雪的脚步,慢慢地飘舞在空中,然后,轻柔地点着了g殿里垂落的白色软绸。轻柔地伸出手,抓住一朵飞舞的火焰,随意地一抛,那朵火焰落在了寒玉床上,轰的一声,柔软的床褥,立时着了起来。
看着疯狂翻舞着的火焰,廉飞雪淡淡的笑了笑,这里的一切都做完了,接下来,她该去会会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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