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不清/白云之外 作者:刺鱼

    第 19 章

    常海洋走到门口，朝他们摆摆手，“你们进去吧，外面冷，别送了。”

    常乐情绪很差，常海洋关上门离开后，她还愣愣地看着消失的方向。她觉得怎么每次过年都不能好好的，人齐时非要吵架，不吵架了人又这样。说什么以后还是一家人，都是骗人的话。这根本不可能，散了就是散了，永远也不可能恢复！

    常睿看着眼前常乐的背影，弱小孤单无依，像狂风暴雨中的一颗小草，摇摇晃晃，好像谁都能来欺负一样。

    他走上前，把常乐拉过来圈在怀中，常乐颤了一下，转身反手回抱住，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

    常乐每次的拥抱好像都带着强烈的情绪，每次都抱的很紧，常睿能感觉其中包含太多压抑。他低头看向常乐，两人的目光相遇。相似的眼睛，如墨海般的漆黑，里面印着彼此的身影，都再熟悉不过，眼通心，印在眼中，是否也刻在心上？

    常睿仔细地看着常乐，她是真的瘦了，眼窝都深了些。顿时心中生出无限怜惜，他抱着的手臂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钟表的滴答声，两人的呼吸变缓，那呼出的气体在空中交融缠绵，形成最暧昧的气氛。

    常睿弯腰，手臂圈着她往上提了提，常乐手抓紧他的衣服踮脚，献上自己的双唇。

    连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滴答声。

    突然传来钥匙插入卡槽转动的声音，两人瞬间被惊醒，迅速放手分开。

    周芳菲进来时，看见常乐坐在沙发上，常睿正走进卧室。她一直没走远，看见常海洋走了，停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她进来放下包，心情也不太好，也没发现什么奇怪，径直走回卧室。

    常乐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她在想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刚才母亲回来，她双手捂着脸揉搓了一会儿，也回了卧室。家里三个人各自躺在床上，心情不一。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隔天三人吃午饭，饭桌上静得诡异，只剩下筷子碰击碗的声响。周芳菲有点奇怪，“你们兄妹俩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吵架了？”

    常乐前段时间明白一切后，也还是会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可现在还怎么假装？

    常睿瞟了一眼常乐，对着周芳菲说：“妈，我明天准备回公司上班。”

    常乐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吃起来。

    “怎么这么快，明天才初四。”

    “今年回来的早，所以要早点回去。”

    周芳菲想了一会儿，“那行，家里也没事，你有事就回去吧。”

    常睿吃好饭放下筷子，说朋友有聚会，就出门了。常乐偷偷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跟猫抓挠似的难受。

    常睿初四走的时候，常乐站得远远地送他，两人目光偶尔碰上，都迅速地避开。周芳菲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孩子这么大了，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教训，况且他俩从小关系就好，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和好吧。她没有再说，跟常睿挥挥手道别。常乐看着出租车远去，目光开始变得忧伤。

    常睿回到龙城，已经是晚上了，其实公司并没有这么早上班。他路过小区便利店时，进去买了包烟。常睿其实并不爱抽烟，也没有烟瘾，也就是平常陪客户应酬或者工作烦躁时才抽上几根，可最近似乎烟瘾越来越大。

    他出了门，望着路边的街灯，心情烦躁。常睿把手中的烟撕开包装，弹出一根，叼在嘴里，他右手掏出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放在身侧，对着街灯吐出长长的烟雾，心里默默地念着一个名字：常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常乐在家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整天都是郁郁寡欢，元宵节前夕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她郁闷。

    那天是何叔叔请周芳菲吃饭，常乐也没有权利阻止她妈妈的自由。但是最后非要拉着常乐一起去，常乐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被拉去。吃饭的时候，何叔叔给了常乐一个红包，说是过年的压岁钱。其实以前过年跟着父母去朋友家做客时，也有给红包的，常乐也收过。但是对于这次这个略带讨好性质的红包，常乐是死活都不愿意收下的。最后闹得何叔叔有点尴尬，但是再尴尬，常乐也不会收。

    常乐这个人对外人有着很强的警惕性，即使现在父母分开，但在常乐看来，她只有一个家，她不希望有外来的人进入。父母的意愿她无法阻挠，那她自己的总该可以自己做主吧。所以常乐对这个红包，不会做任何的退让。

    常乐吃完饭回家，就径直回了卧室，周芳菲看着关上的门，心里面也是叹息一声。常乐不愿意接受，难道她就愿意了么，可是生活那么多的不如意，谁又能理解她的痛苦。

    后面两天在家，母女俩也都没再说这个事，有的事不能说，只能交给时间去解决。

    正月十六，常乐回了学校。

    当学生的日子，总是简单规律，常乐逼迫着自己重复上课吃饭睡觉的生活。

    开学一个月后，天气开始回暖，树木也抽条发芽，路旁都开出不知名的小花。常乐看着万事万物一派生机勃勃，可自己好像枯萎了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今天是周六，她准备去自习。走在校园路上，她感觉外面的行人很多。也许是春天来了，大家都不再甘于整天闷书学习，都纷纷出来踏青。常乐看着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大多都是嬉戏打闹的情侣。常乐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学校有这么多情侣了，她看得刺眼，心里有些嫉妒，这些她都不能拥有，连想都不敢想。

    常乐突然怔在原地，她想起过年时那个未完成的吻，她突然希望那时妈妈没有回来，那现在是不是会有一些不同？常乐的思绪飘远，她清楚得记得常睿当时的神情，她都能看懂，一切她都懂。她突然蹲在地上，开始低声哭泣，“为什么啊？”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只有路过的行人不停地指指点点。常乐哭了一会儿，又突然站起，她干脆地抹了一把泪，她才不会让这些人看笑话。常乐走到一个小角落，给常睿拨通电话。

    她在那一瞬间决定，为什么要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他们又能知道什么！他们只会围过来看热闹！她常乐从来就不是那样任人欺负的人！她还要告诉常睿，她忍不了，也不想再忍了！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女声。

    “常乐。”

    常乐先是一愣，然后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她开始慢慢回想对方是谁。

    “我是童颖，你哥的手机掉我车上了，我现在正要给他送过去。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到了跟他说，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常乐沉默，她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你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听筒传来“嘟嘟”的声音，常乐笑着挂了电话，她刚怎么觉得童颖的语气里有些得意。这个女人，一开始出现，她就不喜欢。常乐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她要用那么冷漠眼神看她，难道俩人从一开始就感应到以后必然要走上敌对的道路么。

    但是她再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只要常睿喜欢，她就没任何办法。

    常乐觉得她今天真是受够刺激了，简直要疯了！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寝室，连自己撞上周欣也没有察觉。周欣看常乐急急忙忙的样子，赶紧追了过去。

    李林在厕所找到常睿时，常睿正洗了手出来，李林攀过他肩膀，把他拉到一边。

    “你手机呢？常睿。”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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